医医不舍-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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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医不舍
作者：芳草悠然


　这是庄晓在作为病人家属的时候在医院邂逅年轻有为的青年医生严谨瑜，两年后再次相遇，成为熟人，然后熟上加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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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1


　　　大三上学期期末的最后一门考试科目是诊断学，没日没夜的奋斗了一个多月之后，庄晓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在诊断考完试之后她想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到宿舍睡到天昏地暗。

　　吃完晚饭洗完澡之后躺下不到两分钟，庄晓已经迷迷糊糊的就要进入梦乡，正在床头充电的手机却在这时铃声大作，庄晓原本是不打算接的，只是那铃声停下之后不到十秒钟又再一次响起，破有一种没完没了的趋势……

　　“晓晓你的破手机！”上铺睡的是方若婷，带着睡意朦胧的声音恼怒愤恨地嚷着庄晓。

　　想要装聋作哑都不行了，庄晓无奈只好接起来，刚才就应该由着它电量过低自己关机的。

　　“喂？”被打扰了睡意庄晓语气有些不好。

　　“晓晓，你考完试了吗？你姨丈病重住院，现在正在抢救室，你过来看看……”打电话的是她妈妈安桂芝，带着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混沌的大脑放空了两秒，庄晓心脏猛的颤动，瞌睡虫早已经不知所踪，一轱辘爬起来手忙脚乱地找衣服。

　　“晓晓你干嘛呢？”这会儿对床的温冉都被庄晓的大动作弄醒了，迷糊的问了一声。

　　正拉外套拉链的手都是抖的，庄晓声音有些不稳，“我有事出去，今晚不回来了，不用给我留门。”

　　庄晓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我姨丈住院我要去一趟。”

　　温冉原本是困顿的，这会儿一听庄晓声音不对，急忙爬起来：“严重吗？我陪你一起去？”庄晓不是累点低的人，也不是性格软弱的人，如果不是严重的事情她不会轻易哭。

　　“不用了，我一个人就可以，我家人都在医院了。”庄晓说完也不等温冉有其他什么反应，匆匆抓过随身带的包包就往门口跑去。

　　“注意安全啊！”温冉没来得及从床上起来庄晓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口。

　　庄晓赶到医院的医院的时候已经是差不多九点，她时常跑医院，对医院很了解，心脑血管疾病研究中心五楼是CCU，电梯太慢她直接跑楼梯上去。

　　跑到五楼的时候庄晓已经气喘吁吁，从楼梯口看过去一眼便看到她家里所有的亲人。

chapter　02


　　庄晓没来得及问怎样了，手术室的门打开，幸运的是她姨丈稳定了，不过依然还得在重症监护病房观察。

　　庄晓紧提的那口气微微松下来，刚才的紧张感换了一些，劝了才一个多月不见却仿佛老了十几年的姨妈先回去，她跟表哥几个年轻人在这里守着就可以。

　　等一家子的人都回去之后庄晓深吸了口气才去了医生办公室，她想找主治医生了解情况。

　　主治医师是个很年轻的男人，姓严，庄晓不知道他全名，只听到旁人叫他严医生。

　　“严医生，18号床的家属找你。”带她过来的护士对着刚从手术室出来的严医生说道。

　　庄晓下意识地看过去，应该是刚从手术室出来，他身上还穿着手术衣，头上带着帽子，脸上挂着口罩，看不到他的脸，不过露在外面的眼睛却很好看，剑眉星目，眉毛很很浓黑，而且眉型很好看，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一样，给人一种他一直在看着你的感觉，眼里总是温温和和的，不知道是不是做医生的人都会给人这样的感觉。

　　严医生已经脱了手套，见到庄晓的时候对她稍稍颔首，“坐吧，有什么问题吗？”

　　“谢谢。”庄晓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我想了解一下18号床病人的情况。”

　　“你是他女儿？”严医生正在洗手，完了在洗手池边上的消毒液瓶子里挤出些消毒液出来消毒，整个办公室里瞬间就弥漫着淡淡的很好闻的消毒剂的味道。

　　庄晓微眯了一下眼，“不是，他是我姨丈。”

　　严医生已经转过身来看着庄晓，听她这么说点了下头，走到庄晓对面的椅子上坐下，言简意赅的说了一句：“急性心衰，肺炎伴随肺积液，肾功能衰竭。”他一直是很礼貌的看着庄晓说的，这会儿看到对面的女孩听完倒吸冷气的模样，顿了一下才补充：“尿毒症期。”

　　庄晓脸色一白，心下慌乱，倒吸了几口冷气，缓了两秒才问：“医生，可以告诉我这次的发病因吗？”

chapter　03


　　庄晓这么问，严谨瑜多看了她一眼，作为医生，只要病人家属询问病人的情况他都有义务解释，只不过很多时候很多家属并不能理解他们嘴里专业医学名词，所以大多时候他每说一个词病人家属就会追问一番某某名词是什么意思？很多时候即使刚从手术台上下来，累死累活的还没能喘口气却依然还要有耐心的解释，就比如现在，他确实累，今天上午三台心脏搭桥，下午两台，还没来得及下班，18床的病人病危需要抢救，他到现在都还没能够吃晚饭，饿的已经没有感觉了，而他也做好了耐心给眼前这个女孩慢慢解释的准备，却不想她接受能力极快不起一般家属听到这里就开始呼天抢地的。

　　严谨瑜看了眼办公室墙上的钟，九点四十，他摘下口罩眼睛看着对面的女孩，“起病因目前还不清楚，病人痛风已经很严重，肾功能衰竭也是因为痛风，也就是肾病里的痛风性肾病，病人入院时血肌酐达到468μmol/L，尿酸达到688μmol/L，而正常人血肌酐和尿酸的正常值才是……”

　　“严医生，那个我知道。”庄晓觉得自己手脚都在发凉，“我想知道引起这次心衰的原因是什么？”

　　对面的医生摘下口罩，露出他一张年轻英俊的脸庞，也许是从事医生这个职业长久不见日光，他的皮肤比一般人都白皙，一张脸线条柔和，所以先入为主的给人一种好相与的感觉，只是他说出来的话却那么生硬客观，客观到让庄晓浑身血液都在发凉。

　　“根据既往病史病人五年前同样因为心衰入院急救，这次发病跟上次一样，急性左心衰，而心衰的原因是痛风性肾病引起的，血液里的肌酐尿酸值太高，使心脏的压力增大，而病人本身心功能就不是很好，等明天病人稳定之后我们会安排一次血液透析，而关于其他肾功能方面的诊断明明我们会邀请肾病科的医生过来会诊，具体结果会诊结束我们会通知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庄晓摇头，她现在脑子一片混乱，也不知道自己还能问什么，或者再问下去她都会承受不住。



chapter　04

　　“既然这样那你就先回去吧，晚上不用陪夜，CCU24小时都有我们医务人员随时跟进，有情况的话我们会给你们打电话，你们留下来也没用。”严谨瑜一边脱下白大褂一边跟他眼前面色苍白却还是很震惊的女孩说。

　　庄晓点了点头，“谢谢你严医生。”虽然她想要知道的已经都得到答案了，庄晓却没有马上出去，还保持着姿势坐在那里，情况比她想象中的严重得多，她原本以为只是心衰，却不想还有肾衰……

　　严谨瑜换好衣服见病人家属还没有出去，顿了一下，看了眼办公室里正在忙碌的几个护士，再看那个女孩苍白的脸色，心里了然，只对在忙碌的一个护士嘱咐：“王护士，我下去吃饭，有问题给我打电话。”说完就出去。

　　庄晓这才缓了点意识，原来严医生还没有吃完饭啊！做医生真辛苦。

　　因为姨丈是在重症监护室，他们想见也见不到，虽然担心但还是都回去休息，得先把自己养好了，等他转出来到普通病房的时候才有精力去照顾他不是！

　　第二天庄晓一大清早就去学校把她的行李都简单的收拾，室友们都没有起床，她也是轻手轻脚的往背包里卷了几件衣服就出来，从学校直接来到医院，可惜也只能在医院走廊那里坐着干等，可是不来在家里待着也不安心，在哪里都是坐着干等，还不如直接在医院里安心一些。

　　庄晓低垂这头，因为最近都没有休息好，坐了一会儿之后她就开始犯困，医院里有暖气，比外边暖许多，而且重症监护病房外边安安静静的，她眼睛半眯，脑子混混沌沌的，不知道过了多久旁边有悉悉索索的动静，她正要看了下才发现医生开始查房了。

　　她眼睛有些累，抬手揉了揉，再睁开的时候看到严医生正从病房出来，看到微微一怔，眼底漫开清浅的笑意，“早上好！”

　　庄晓也笑，礼貌的回了一句，“严医生早上好！”

　　严谨瑜昨晚值夜班，现在跟白班的医生交接了之后回到办公室收拾妥当才回去。


chapter　05


　　庄晓拿着手机刷了一会儿微博，意识到什么抬头一看，就看到衣冠楚楚的严医生正在电梯门口等电梯，估计是要回去了吧，庄晓收回视线继续看着手机。

　　庄晓又坐了一会儿她姨妈表哥都来了，加上她妈这边的亲戚她姨丈这边的亲戚，零零总总的几乎把医院的走廊都填满了，看着这样的架势，庄晓莫名的有些压抑，她就是知道的太多，所以从主治医师的嘴里听到的那些都让她不安。

　　等到医生都查完房之后又是长久的会诊，最后才把家属叫过去，庄晓依然是跟着过去的。

　　会诊的结果是，病人目前最致命的是心衰，但是缓解肾衰引起的症状也是刻不容缓的，所以病人先在心脑血管重症监护病房监护，肾病科那边安排仪器个人手过来，就在监护室里做血透，等心衰缓解稳定之后再依据情况看看转到哪个科。而市医科大附院目前没有治疗痛风方便的专家，所以现在是想办法看看能不能联系到外院的专家过来会诊，当然这所有的一切都需要家属与病人的积极配合。

　　怎么能不配合呢？所有的人都一致点头：“只要能够治好，我们都会配合。”

　　最后是签单，关于血液透析等等方面的费用了解之后的同意单。

　　虽然她不算直系亲属，但因为在姨妈家养了七年，庄晓对他们二老的感情不言而喻，虽然不是生她的人，却是教养她的人。因为姨妈是公务员，又是年底，请长假是不可能嗯，而他们二老的孩子也只有一个表哥，不懂事的表哥，一个八岁的表妹，其他亲戚家也都住的远，不可能随时过来，加上庄晓本身就学医的，在医院周旋照顾姨丈的责任自然就落在她肩上，签了同意书又留了庄晓的手机号码。

　　今天过来会诊的有肾内科的主任，庄晓故意就在最后，就是想问问她姨丈的情况，她的姨妈本来就是个爱美的女人，五十岁的年龄却保养得极好，看上去几乎就像是四十岁，却在这几天一下子白了满头黑发，庄晓不忍心也不舍得在她面前跟医生讨论姨丈的病情。

chapter　06


　　CCU每天的探视时间是下午六点到六点半，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每个人都想见姨丈一面，只是每次却也只能进去一个人，一周的时间庄晓没有进去过，幸好这样的状况只维持了八天，第九天中午的时候姨丈终于可以转出来到普通病房。

　　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庄晓却没有那种感觉，反倒觉得心情更加沉重，因为姨丈生活几乎不能自理，最严重的是他的肌酐尿酸在做过血液透析之后仍然没有降低。

　　庄晓又去医生办公室找了一次主治医师，在病床床头的住院卡上她知道主治医师严医生的全名：严谨瑜。

　　果然是个好名字，这是庄晓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脑海里闪过的第一想法。

　　“严医生，打扰一下。”庄晓进去的时候严谨瑜正在写病程记录。

　　“有事儿？”严谨瑜回头，这几天在病房出出入入时常可以在走廊上见到独自坐在那里的年轻女孩，严谨瑜对庄晓的印象挺深刻。

　　庄晓点头：“我想了解一下我姨丈目前的情况，严医生有空吗？”

　　“坐吧。”严谨瑜指着他旁边的空位。

　　“严医生，我姨丈现在的情况是怎样呢？”庄晓坐下的时候嘴上也跟着问道。

　　严谨瑜从电脑里调出刚刚转到普通病房26号床温晟辉的病程记录，“这个是温晟辉的病程记录，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他心衰这方面的病情基本稳定。”

　　庄晓快速的将一整版的病程记录粗略的浏览完，“那现在需要转科吗？”心衰基本稳定，只要他们多注意应该不会有大问题，但是肾衰这块确实严峻的，若不及时采取积极的治疗措施或许还将会连累到病情刚刚稳定的心脏。

　　“不需要，目前病人最主要的是稳定心衰这个病情，至于血液透析这一块，我们跟肾内科那边的医生商量过，他们会安排门诊血液透析中心的床位。至于什么时候做，那我们等他们通知。”

　　“那现在他站不起来的原因是什么？”这个才是庄晓这次过来的目的，“他小腿肌肉萎缩得很严重，现在几乎就是半瘫了。”

　　即使家里有人可以照顾，或者再不济可以请个护工，可是不会有人喜欢自己半身不遂的的样子，尤其还是做了一辈子小领导要强爱面子的人。

　　严谨瑜沉吟了一下，“这个问题很复杂，按理来说病人除了心衰之后就是肾衰，即使还有点肺炎，但这些都影响不到他的腿部肌肉，至于为什么会肌肉萎缩活动不了，这个估计跟他的痛风有关，当然也可能是血透之后失水过多，但失水过多最终应该是只稍微萎缩而不是瘫痪，这个问题我们也解释不清楚。我们这边今天上午已经联系了外院专门治疗痛风方面的专家，估计明后天就可以过来给他看诊。”

chapter　07


　　庄晓有些心不在焉，恍惚的点头然后又看看电脑页面上的病程记录，这个只是前面两天的，后面还有好几天，庄晓看了眼坐在电脑旁边的年轻医生，有些犹豫。

　　“还有疑问？”严谨瑜本来是要继续写病程记录的，不过旁边的女孩却没有走，他不得不耐心询问。

　　庄晓原本有些犹豫，听到对方这么问顺势指了指他对面的电脑，“那个，严医生，我可以看看嘛？”

　　严谨瑜挑眉，没有直接回答可以或者是不可以，而是问了庄晓一个不相关的问题：“学医的？”虽然是他是在询问，但是庄晓总觉得在严谨瑜的语气里听得到肯定的语气。

　　庄晓诧异，不知道严谨瑜从哪里看出来了，加上这一次她也只跟这位严医生谈过两次话啊，时间加起来也都不超过十五分钟，而且每次都是简单的问几句就一直在听他说吧。

　　虽然想不明白，庄晓却也还是点头承认：“学临床的，不过才大三。”

　　“这样啊。”严谨瑜点头站起来让开，“那你看吧。”似乎刚才问她的问题只是随口一问。

　　庄晓有些疑惑，看严医生的样子似乎是确认了她是学医的之后才给她看的病历？那她是不是要感激涕零地表示一下激动之情？

　　庄晓目光一直有些隐晦又有些不经意一般的扫过严谨瑜，心里暗暗纳闷。

　　“怎么？还有什么疑问吗？”庄晓装得再不经意，但是被人这样短时间内“不经意”的连续瞧了几次，他若是再无知无觉的，估计也就是故意不知道了。

　　“没事没事！”庄晓摇头，“我只是想知道严医生刚才为什么会突然那么问。”说完之后庄晓就自己窘了，她这是在自相矛盾呢，又是摇头否认嘴上又问的……（⊙﹏⊙）b

　　严谨瑜见庄晓这个滑稽的样子，笑了下，也不卖关子，语气温和的给她解释：“从你问我的几个问题，用的词都是专业名词，而且我不需要解释你就听得懂了，除了学医的其他人做不到这点。”

　　好吧，庄晓现在明白了，不过这也是一种能力，也就只有在医院见的病人、病人家属多了才琢磨出来的这个经验的吧。

　　“你先看吧，哪里不明白的可以问我。”严谨瑜拿了一旁的一张CT片子看起来，一边嘱咐庄晓，语气倒像是一个老师在嘱咐自己的学生一样。

　　庄晓对这位严医生的印象更加好了，也不是她对医生有什么排斥感，毕竟自己就是学这个的，将来也会成为医生，只是很多医生见惯了生死，一颗心已经变得麻木，就比如她现在见到一具尸体也不会像学医以前见到死人就害怕一样，极少有像严医生这样的。

chapter　08



　　今天是姨丈转入普通病房的第四天，也是星期三，市医科大附属医院惯例的主任大查房。

　　庄晓意外的发现除了平时常见的几个主治医师之外还有一个她只在心脑血管医师介绍上看到的另外一个年轻英俊的医生，似乎姓韩？

　　在一群人围在隔壁床询问病人病情的时候，庄晓拉了拉正准备给姨丈降血压的护士的衣角，这段时间她几乎全天待在医院，跟这个科室的护士几乎都混熟了。

　　“哎，王护士，那位医生是谁啊？我怎么没见过啊？”庄晓看着严谨瑜旁边的人问道，一边在心里感叹，身高相差无几，同样风度翩翩英姿俊秀，而且应该是关系很好的两个人，一起讨论的时候透露出来的默契，那个画面太养眼，让人不得不想入非非……

　　“那个是我们科室的韩晨医生，跟严医生是同学，他上周去上海参加会诊，你当然没见过了。”

　　韩晨啊，名字似乎不比严医生的名字好……

　　庄晓正胡思乱想，一群人已经围到他们这一床，急忙甩开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主任，早上好！”

　　“早上好，老温，今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点？”主任先是回应庄晓，后面那话是对躺在病床上的姨丈问的。

　　庄晓忙过去把姨丈扶坐起来，拿了个枕头垫在他背后，姨丈个子高大，加上中年以后发福，即使住院之后清减了不少，但也是接近一百七的体重庄晓扶得有些吃力。

　　“老温，这个是闺女吧！还是女儿体贴。”

　　庄晓对着主任笑了下，没有回答，姨丈也是看着庄晓，目光慈爱，“呵呵，这种天混小子都不知道在哪儿，还是养女儿划算。”

　　……

　　也许是做医生久了就会练成随便都可以跟人聊到一起，而且都还是温温和和的，把闲聊跟问诊结合在一起，等到他似乎跟你闲聊完了，他也问完他想要问的了。

　　等到主任跟姨丈了解完要走的时候庄晓才开口：“主任，稍等一下，您再帮我们看看这个腿吧，我最近都有给他按摩，可是萎缩好像越来越严重了，而且晚上会疼。”庄晓一边说着一边拉来一张腿上的被子。

　　“晚上疼的时候有吃过药吗？”主任把手里的东西递给旁边跟随的人，弯腰下去检查姨丈的腿。

　　“嗯，昨晚实在疼得受不了，叫了护士，给开了两片布洛芬，可是效果不是很明显，一直痛，到早晨才稍微好点，几乎一整夜都没有睡。”庄晓说的是大实话，她在医院陪夜几天，加上前段时间准备期末考试睡眠不足，昨晚又是反反复复的一整夜没睡，不用照镜子她都可以想象得到她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估计两只眼睛也都是碳黑色的了，若是再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熬不了几天了。

chapter　09




　　“主要是哪里痛？”从脚踝摸到膝关节，又往回叩了一遍，主任开口问。

　　“主要是关节痛的比较严重，您看他现在双腿是不能伸直的。”

　　“嗯。”主任应了庄晓一声，手还在她姨丈小腿上轻柔检查，稍回了头，看不到在他身后的严谨瑜，又回头继续看病人的腿，“小严，说说情况。”

　　“痛风发作。”没有迟疑，严谨瑜不假思索的说，言简意赅，却也是简明扼要。

　　“这几天有采取了什么措施？”

　　“周一的时候中医附院那边的专家过来会诊，他这个情况比较严重，目前得先慢慢控制病情，至于这个夜里疼痛的情况应该是痛风药的作用，周一下午开始服用痛风药，这两天有腹泻的情况，这个是服用痛风药物之后必然会出现的表现，但是这个疼痛有点复杂，目前不知道是不是药物作用。”

　　“嗯，不错！”主任边听严谨瑜汇报边检查，这个时候已经检查完毕，拉下病人的裤脚，回头赞赏的看着从容不迫的严谨瑜，不仅仅是因为这次的表现，庄晓猜主任应该是很看重严谨瑜跟那位年轻的韩医生，从他们进来查房主任时不时发个问然后又露出欣慰的表情，她就发现了。

　　“这样，我回去先琢磨琢磨，既然夜里没能睡，现在就好好休息，有结果会过来通知你们行吗！”到底是有经验老道的医生，不会当场给回复，否则若是诊断结果有误，再遇上难缠的家属，就该有发生医患纠纷了。

　　人家医生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可能揪着说一定要现在知道结果不是？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