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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梦十年-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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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能直接帮江株竹另开个舞蹈室。
他可以把一切好的全部给她,但他不得不考虑江株竹的想法。她想尽量靠自己立足,他便在范围之内施加援手即可,什么事都是过犹不及。
没什么成本的事情,江株竹不怕别人笑话,不试试就不知道到底行不行。
她这个念头升起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自然早就编好了一支舞蹈,稍许打磨即可放出,说做就做的喊来了安英蕊,跳给她看,两个人相互讨论哪个动作能够再优化一些。
杜元衡想跟着去,被江株竹拦住了,她不知怎地还有些害羞,不想给他看现场,只说拍好了视频直接给他看。
她自是不知之前杜元衡在潮汐时已经看过。
江株竹目的性极强的挑选了一首某国际歌星新发布的歌,势头在国内刚刚燃起,陆陆续续有些音乐博主推荐。她专门买了身衣服,利落中带点小性感,束起头发,戴上棒球帽,站在了镜头前。
“好了吗?”刘登冠乐见其成,亲自上手操作摄像机,身为舞蹈工作室,自然不缺摄像剪辑的能力。
江株竹点点头,手扶帽檐垂下头,脚尖点起,胯部用力,摆好了姿势。
音乐乍起,激烈的鼓点声中,江株竹在镜头前是和她以往截然不同的舞蹈风格,举手投足间道尽女生独有的帅气。音乐结束之时,安英蕊友情出镜,装扮的清新可爱,配合了她一个调戏的动作,帮助她踏上了奔向漫漫网红路的第一步。
一下午的时间,足足录了十几遍,结束后刘登冠立刻拿去剪辑。江株竹精神和肌肉都是高度紧绷了一下午,疲惫的坐舞蹈室里,大口灌水歇息。
安英蕊在她旁边刷手机,忽然兴奋的扯她衣袖:“竹竹姐,姐,寒函进决赛了!”
知道他最近比赛进入了依靠观众投票才能进那个唱歌决赛的阶段,江株竹闻言同样高兴,不过未曾表现出来,拧紧了瓶盖起身:“哦。”
“姐……”安英蕊小心翼翼的问:“你还生他的气啊?”
“没啊,”江株竹回答。
“他还没成年呢,一个人在外比赛怪可怜的,姐你别跟他计较,有错了让他慢慢改嘛,”安英蕊看着江株竹的眼色说话,她和江寒函感情好,早就知道了姐弟俩发生了什么事,现在琢磨着江株竹气应早就消了,寻到合适的机会就出言相劝。
“小丫头片子,你成年啦?”
“姐,你知道决赛选手会有一个月的空档期,回各自生活的地方,派摄像师跟拍一个月吗?”
“我知道,”江株竹平静回答:“我打算带他去探望父亲。”
安英蕊目瞪口呆,再机灵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
随着这边江寒函进入决赛,有几家娱乐媒体报道外,那厢因裴悠采而受到人们关注的江株竹身份也跟着被进一步泄露出来。人们两相一印证,发现插足裴悠采和绯闻男友的“第三者”,正是前些日子爆出来的选秀新星混夜店的姐姐。
好戏接连上映,接着有知情者暴露一直好学生形象的江寒函其实作风混乱,同时勾搭男生和女生,还放出了两张清清楚楚的照片——一张洪青的,一张安英蕊的。
再加上所有人一直知情的两人父亲,一家四口人,三口成了广大人民群众眼中活生生的反面形象。
兴许因杜元衡的陪伴,加上本就打算借风而起,江株竹此次平静的很,对网络上乱传的洪青和安英蕊啼笑皆非。洪青还好,提到他时人们多是攻击江寒函,可提到安英蕊是,针对的就是她本身了。
她的年龄事迹全部被挖出来,攻击之语和江株竹之前遭受的一般无二,甚至是更要尖酸刻薄。
同样的事情上,人们往往容易对女性站在道德的不合理点上指责,却对男性更为宽容。
安英蕊比江株竹有出息的多,嘻嘻哈哈的半点不用人操心,反倒不好意思:“竹竹姐……”
江株竹嗯了声,问:“什么时候在一起了?”
“前几天他提的,”安英蕊俏脸通红,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可怜了洪青,好端端的被扯进去,杜元衡由江株竹处得知,先是愣了几秒,后是爆发一阵大笑,笑完就接到洪青气急败坏的电话:“哥!快帮我封锁消息,万一爸妈看见不得打断我的腿啊!”
“妈的,谁乱写东西,让我知道了我找人弄死他!”洪青骨子里还是桀骜,脏话成串的出,气疯了忘记和杜元衡的电话还没挂断。
杜元衡轻咳,洪青陡然安静,随机嘟嘟声响起,他神速的挂断了电话。
除了那些影响不了生活的网络舆论外,江株竹现实中的事情极顺,上传的视频借此大火,不论别人是攻讦也好诋毁也吧,总免不了提上她的视频两句。
再过几天,风波稍歇,加上杜元衡找人帮忙刻意引导,开始有人注意视频本身的内容了。
“好帅啊!我要被掰弯了。”
“这样的舞蹈真好看,燃起我已经熄灭了的舞蹈梦!棒极了!好想学。”
“啊啊啊,舞蹈和我家大人的歌简直绝配啊,求分解!”
自事情爆发以来,免不了暴露出去些许和杜元衡相关的消息,家庭背景,财产名望,该扒的都被扒了出去,让以为他不过是某个坑里冒出来的闲杂人等的吃瓜群众们啧啧称叹。
如此便少不了说江株竹配不上杜元衡,他和裴悠采才是天造地设等等,诸如此类对她的攻击。
风向一转,自有打酱油的人们自动开始帮江株竹辩论的:“这样的人,不可能做第三者吧,我觉得是裴悠采单恋,脑残粉,求别撕!”
“听说杜元衡高中时就暗恋她,俩人挺合适的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啊,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吧,和家里有什么关系!”
“这CP我站江株竹和杜元衡,不服来辩。”
……
网友们是世界上最可恶,却也是最可爱的人,江株竹新开的微博号,短短几天内涨了十几万的粉丝。
在杜元衡的建议下,出现在公众面前的江株竹,全不管舆论,营造一个专业在舞蹈事业中奋斗的形象,老老实实坦坦荡荡的放出了工作室地址。
学员数目顿时大增。
江株竹一个人虽说精力有限,但工作室还有其他本就很优秀的老师,不过是缺乏她那样的时机让大家知道而已。
不论那些新增的学员是真心想学舞蹈,或是一时兴起,还是纯粹好奇江株竹,都有刘登冠一一安排好,具体无须江株竹担忧。
不过因好奇的无聊人士和想要扒出猛料的记者太多,杜元衡主动提出让她去自己那里躲几天,心知她放不下盛欣,干脆说的时候就带上了她,自然更少不了大肚子的连琪。
他的提议光风霁月,江株竹不加思量,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说起来风云翻腾,实则只是江株竹告知王爷爷一声,携家带口的挪到杜元衡那里,顺便发几条微博的事情,她该吃吃该喝喝,心情时刻保持在舒畅,皮肤状态跟着好了许多。
同住屋檐下,却还有盛欣和连琪在,她和杜元衡之间并无什么暧昧的事情发生。
只是暂住而已,江株竹心下坦然,并无什么不该有的念头烦恼,倒是连琪,接连几日心事重重,愁眉不展后终于来找她了。
“齐永峰离婚了!”开口第一句话就是猛料,然连琪神色不见喜悦,继续道:“然后他给我求婚了。”
江株竹一惊,险些从座位上掉下去,虽说她和连琪不是家人胜似家人,可她从未觉得齐永峰能狠得下心和谷珍离婚。
☆、喜欢与否
看看连琪的表情沉闷,江株竹开始分不清是好事还是坏事,暂时不发表意见的听她说。
“我同意了,生完孩子三个月后婚礼,竹竹,我先搬去和他住,一会他来接我。”
连琪话中信息太多,江株竹半天反应不过来,加上她语气平淡,像是在说别人闲事一般,更是让江株竹有些难以置信。
“这么快啊……”最后她轻叹了一句,终是忍不住问:“为什么不开心?”
一句话引出了连琪眼泪,她扶着腰坐下,抽噎几声抹去泪水,平缓情绪道:“我之前是真爱他,折腾到现在,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竹竹,我发现没有办法再和他谈爱这个字了。”
江株竹想说不爱了就不要勉强,视线触及连琪大肚子,想到她本身性格,站着说话不腰疼,江株竹说不出口半点理想化的劝慰。
“凑合着,稀里糊涂的过吧,”连琪微笑:“他有钱,以后衣食无忧,他又爱我,会对我好的,该庆幸才对。”
她的微笑反倒让江株竹胸膛处被塞了棉花似的,烦闷不已。
“不说啦,他应该快到了,”连琪长吁一口气:“竹竹,你这些天整个人变舒畅好多,是不是因为杜元衡?”她眨眨眼,将话题转移到江株竹身上:“钻的牛角尖也少了,看起来他对你影响很大哦。”
两个好友,总是有一个会幸福,便足够了。
齐永峰到了门口,江株竹好久未见他,只见他脊背微弯,肩膀稍显畏缩,相貌苍老了很多,显然日子不好过。
他勉强一笑,下意识回避江株竹的视线,伸手试探道:“走吧?”
连琪握住他的手,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站他身边,以往不显的年龄差距如今一眼便能看出来。她以一种悲凉的语调向江株竹告别,好似两人自此之后再不会相见,而她要义无反顾的跳进面前火坑一般。
说来惭愧,但人之常情,连琪让江株竹意识到苦尽甘来有多幸运,她需要更加珍惜当下的——
方才一直在别处房间回避的杜元衡刚走出来,就被江株竹抱了满怀,事发突然,他立时反手抱回去,不曾停顿一秒。
他胸膛的心脏有力跳动着,确切而温暖的存在,江株竹一只手放他心脏处,踮起脚尖凑他耳边道:“我爱你。”
她的气息湿润甜美,吹过他的耳尖,使得他禁不住一颤,杜元衡的心跳转为急促鼓声,更加用力的抱紧了她。
江株竹贴紧他,丝毫不犹豫的下了决心。
是夜,万籁俱寂,夜风轻柔,S城市区罕见的有了个星光闪耀的夜晚。
杜元衡家里房间多,几天来都是一人一间房,十一点多,江株竹只穿着内衣,露出美好的细腰翘臀。
她悄悄起床,将仅着的内衣褪去,不着寸缕的裹了个薄毯,蹑手蹑脚走进了杜元衡的房间。
天气渐渐转热,杜元衡长手长脚,露出上半身在外,肌肉纹理流畅,好比时刻散发诱人香气的绝色美味。
他未曾设防,呼吸平稳,长长的睫毛遮住白日里的深邃眼眸,高挺的鼻梁下是浅粉色薄唇,睡颜俊美异常。
江株竹紧张的咽口水,站床边看了他半晌,一咬牙附身轻手轻脚的爬了上去,她探手想掀开杜元衡的薄被,手臂停在空中颤抖好一会,终还是怂着收了回去。
她只默默躺了下来,静等着杜元衡什么时候发现她的存在。
自她推门进来的那刻起,杜元衡便醒了,不过是天然一股直觉让他持续闭眼,努力克制着呼吸,生怕吓跑她。
既然江株竹来了,他傻了才会放她离开。
感受到她躺在自己身边,杜元衡装作无意的翻身,手臂顺理成章的搭在腰上,压制住她,缓缓睁眼,嗓音沙哑迷人:“你来啦?”
语气不见惊讶,喝水般平常,更不见他追究大半夜的江株竹意欲为何,杜元衡长腿一勾,使她更加靠近自己,直接吻了上去。
江株竹发颤着闭上眼,将主动权交给了他。
汗水相融,肌肤相贴,你中我有,我中有你,从此后啊,两个人变成了一个。
***
阳光刺眼,江株竹在柔软大床上醒来,先是舒适的伸了个懒腰,接着腰腹往下传来酸痛感。她一怔,昨天回忆潮水般涌来,饶是房间无人,脸仍是烧成红通一片。
倒不是后悔,不过是羞愧于当时大胆,江株竹将头埋枕头下,缓了缓心情,再探出来时,一眼就看到床边摆放的整整齐齐的贴身衣物。
她一边斜眼瞅自己身上的痕迹,一边穿上内衣,再找遍房间,不见有外衣可穿,只有杜元衡的白色衬衫勉强可套。
衬衫还残留着杜元衡的味道,恰巧遮住江株竹大腿,宽宽大大,显的她身体越发纤细,有了似弱不禁风的味道。
走了两步还未出房间,杜元衡就走了进来,他早就洗漱完毕,意气风发的模样,更添几分神采飞扬。
不等江株竹害羞,他就三步并两步的上前,揉揉她脑袋道了句早安,跟在她身后看她洗漱、吃早饭,又伺候好盛欣。
江株竹害羞褪去,剩下的只有别扭,她放下碗筷,口气不太好:“你干嘛总看着我。”
杜元衡接话:“第二个字。”
说完便一把抱起她重回了房间。
折腾到中午,意犹未尽的杜元衡才停下来,他满足的抱着江株竹,两个人犹自温存时,忽然接到了个电话。
脸色当即变得难看起来,杜元衡不避讳的当着江株竹的面,拨打了另外一个号码:“裴悠采,你疯了吗?”
他语气从未如此冷漠,电话那边彻夜未眠的裴悠采只觉神经隐隐作痛,还要装作没事人:“什么啊?”
“你别捣乱了,”杜元衡放缓声调,漫不经心的威胁:“不然我会请伯父伯母干涉一下。”
从小作为别人家的孩子长大,杜元衡不止在洪青父母面前说话有分量,整个圈子里的家长都会听得进去几分他对于自家孩子的意见,裴悠采的父母更不例外。他们本就隐隐不赞同她从事娱乐行业,杜元衡若是再加几分火的话,怕是会直接切断她的明星之路了。
“我喜欢你,你肯定知道,”裴悠采挑明了心意,很是委屈,她揉揉太阳穴反问:“我为自己努力下不可以吗?你们真心相爱的话,肯定不会受我挑拨啦。”
有道理,杜元衡直接利落,不多说的挂断电话,受到影响的心情在看到身边的江株竹后奇异的瞬时恢复。
干脆当做娱乐般将自昨夜起流传在外,传播迅速的裴悠采演唱会视频又看了一遍。
诺大的会场内,近万人的观众,众目睽睽之下,裴悠采手持话筒,声音清清楚楚的传进每个人耳里:“最近流传关于我的八卦,相信大家都有所耳闻。”
“很感谢有些粉丝替我辩解,但我想说,是的,八卦号没有错,我喜欢的人已经有了女朋友。”
“我们从小认识,我却没能近水楼台,都怪我没有及时鼓起勇气,”话没说两句,裴悠采便哽咽了,她深深一鞠躬:“希望大家不要再去攻击别人,祝福大家在面对喜欢的人时都不要退缩,勇敢的去赢得自己幸福。”
寂静无声中,忽然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加油声,渐渐的整齐划一,台下观众情绪激动,安慰着、鼓励着裴悠采,有好多个粉丝爱的深沉,已是控制不住的跟着哭了。
好好的一个演唱会,气氛悲惨难耐。
再接着就是裴悠采坐在台中间,一袭白裙,唱了首安安静静的悲伤情歌。
***
点开江株竹微博的话,会发现底下多了些谩骂的话语,语言恶毒穷尽人类丑陋,不过与之相伴的是,她的粉丝也多了不少,之前舞蹈视频的点击量跟着涨了一大截。
说起来江寒函和她两个,一个选秀新星,一个压根不是娱乐圈的人,机缘巧合之下姐弟俩竟接连几天占据娱乐头条,让人不得不感叹。
在江株竹和杜元衡足不出户的温存时,进入决赛开始跟拍环节的江寒函已经到了家门口,节目组沟通半晌,试图一直守在门口等江株竹的记者们才算离开。
他没想到家中无人,连盛欣都不在房间,下意识的一慌,赶紧给江株竹打了电话。
“你回来了啊,”江株竹平淡接起,不觉没告知他有什么不对,边拎包边道:“飞机场见,跟我去看爸。”
她直接挂断电话,不给江寒函反应的机会,这段时间她勉强脱了贫,虽说离宽裕还有一大段距离,但是买两张机票带着弟弟去见父亲,江株竹认为是必须要做、非常值得的。
江寒函被她冷暴力怕了,刚到S城行李尚未放下,便匆匆转向了机场,和她汇合一同登上去往B城的飞机。
☆、守得云开见明月
江寒函参加的那个唱歌比赛,进入决赛的一共有八个人,节目组每个人分配十几名工作人员,三台摄像机。如此一来,不论走到哪里都是浩浩荡荡,势必要在一个月的跟拍中挖掘看点,将收视率再次提高一个档次。
节目组内部还出了奖励政策,八个选手八组人员中,将给予获得素材最多可看性最高的那组工作人员丰厚奖金。
而分到江寒函的这一组工作人员,本就暗自庆幸,在跟随姐弟俩一同前往H城时,更是乐开了花——这简直不用进一步剪辑制作,直接就足够引人注目了!
接到江株竹电话,得知姐弟俩要来的江温升,早早就起了床,他本就一夜未眠,在牢房狭小的空间里来回踱步,还从未有过的对着镜子照了半天。
藏不住的白发、隐不去的皱纹,多年牢狱生活,过多的摧残了他的容颜,比之同龄人要苍老不少。五十岁的人看着像六十多岁,他坐在会客室里,紧张的扯着衣角,想要将身穿的已有些褪色的牢服上皱褶抚平,以显得更精神一些。
节目组神通广大,紧急联系了说的上话的人,不仅得以进入监狱,更为此次会面单独安排了会客室。江温升得知有可能上电视,整个人更是局促了,坐立难安的等着姐弟俩推门而进。
十年——不,现已十一年了,说来讽刺,自诩为相信父亲的江株竹自搬到S城后,除了打电话,并未前来H城探望过江温升一次。
不愿意真正面对父亲身在牢狱的事实、没钱、请不下假、有事……原因向来不缺,说起来全是借口。江寒函心中有情绪,江株竹自身又何尝能做到十全十美呢。
越是接近父亲所在,江株竹的思绪越是清晰,以己度人,她怎能要求太过苛刻,她呼出一口气,直到此刻才彻底原谅了江寒函。
记忆中的父亲还是十年前意气风发的壮年模样,一进门入目的却是一个局促的老人,江株竹的心好似被大锤重重敲击了一下,鼻子立时酸涩了。
可她还要忍着不要落泪,含笑轻喊:“爸。”
“来了,来了啊,”江温升颤抖着,想不出别的话可说,站起身来看不够姐弟俩,恨不得一秒钟能补回缺失的十一年岁月。
江寒函以陌生的眼光打量他,心中说不出的滋味,跟着喊了声:“爸。”
***
好大一会儿,江株竹情绪才平复下来,她不提江寒函心中有怨气的事情,只因没有探望过父亲而向他道歉。
江温升怎会怪她,江株竹以稚嫩肩膀扛起他应负的责任,他已是觉得百般对不起她了。
不提不开心的话题,不谈论十一年的牢狱生活,江温升目光欣慰的望着长成大人的姐弟俩,说出了一个让江株竹惊喜的事情:“你们来的正好,明天是爸爸案件重审的日子。”
一言既出,震惊了江株竹姐弟两个。
本打算明日就回的江株竹瞬间抛弃了这个念头,问起了江温升详细的情况,旧案重审,其中的波折自不用说,关键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不止是找到了新的目击证人,抓到了真正犯案人,即便是吕柔本人,在见过了诸多心理学和神经学等各方面的专家后,也寻得了自己真正的记忆。
当时在有心人的引导之下,吕柔一味认定江温升有罪,害他遭受无妄之灾,记忆是会骗人的,她早提前到来H城,等明日重新开庭审理。
江温升出狱,基本上已是板上钉钉的一件事实。
不来这一趟,江株竹还不知父亲案件取得了如此大的进展,甚至不是进展,直接跳到了出结果的时候,她简直傻了眼,满怀的激动情绪之下竟无话可说。
傻呆呆的江株竹,比不上江寒函又震惊又羞愧又无脸见人的感受复杂,面对压抑着喜悦,将整件事情叙说详细的江温升,他更是遭到了极大的冲击。
小时候一家人和谐相处的模糊记忆渐渐清晰起来,想到一直以来的误会,伤害的不止姐姐,更有父亲。虽说江温升此刻不知情,江寒函业已经悔不当初了。
可他不能说,说了只有伤害,最起码不能告知江温升。
比之一般人情感更加内敛的江寒函,注意不到跟拍的节目工作人员,管不得什么个人形象,上前一步抱住江温升,陶然大哭。
一边的江株竹只有满心欢喜。
“多年来顾不上你们姐弟,不想说什么让你们在法庭见证审讯的过程,只想说把这件事当做惊喜,等出狱后直接过去找你们的,”江温升虎目含泪,笑道:“虽然这种惊喜一无是处。”
江株竹拼命摇头:“爸,这是发生过我们的身上最好的事情。”
不要再怨恨,感恩即可。
当晚,一家四口,除了远在S城拜托于王爷爷照料的盛欣,三个人无法入眠。
第二日大清早,江株竹尚未出门,敲门声即响起,以为是酒店服务人员的她开门就愣了,唇角带笑的杜元衡正看着他,手提热腾腾的包子和粥:“早上好。”
“你怎么来了?”江株竹的欣喜难以言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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