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局长秘书-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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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州市科技局×××局长狗生”，还用这辆车子接送他的孩子上下学，惹得学校里的小孩子们唧唧喳喳。

　　井上天就很有耐心，给祖国的下一代详细讲解发明永动机的必要性和重要性、永动机的制造原理、运行中的注意事项，以及自己由于资金缺乏而无法制造出永动机关键零部件的悲惨境地，诅咒嘉州市科技局有眼无珠，一群官僚，坐领国家俸禄，不好好贯彻*科技就是生产力的指导方针云云。

　　井上天同志是病急乱投医，把希望寄托在祖国的花朵身上了。

　　公安局拘留了井上天几次，但每次放出来后还是我行我素。嘉州市科技局拿井上天毫无办法，专题打报告给市政府，要求制止井上天的恶劣行径，市政府召开多次协调会议，科技局、公安局、城管局、市政园林局、教育局、卫生局、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民政局、井上天住所所在地的街道等可能有关的单位都参加了，连市中院也被邀请列席，因为科技局指控井上天的行为涉嫌诬蔑毁谤罪。但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原因是：

　　井上天的恶劣行径，作为另一方当事人，科技局没有强制执法能力，把井上天的小四轮给拆了，把井上天关到科技局去。

　　按理说，应该是城管局管这事吧，可是城管局主要是对付小摊小贩的，他井上天又没有随地摆摊贩卖西瓜萝卜什么的，科技局就说，井上天的行为涉嫌污染市容市貌，城管局也并不认可，井上天没有在墙壁上涂鸦，也没有在公园里随地大小便嘛，怎么叫污染市容市貌。

　　城管局的观点得到了市政园林局的赞成，补充了一句：听说井上天还在学校里教育孩子们不要随手丢弃果皮纸屑，要从小养成文明习惯。

　　那么井上天流窜到学校里给学生们宣扬永动机理论，教育局总要管吧，可是教育局也是一肚子的苦水：他是学生家长，到学校里接他的孩子天经地义，而且现在是言论自由，百家齐放百家争鸣嘛，井上天又没有发表反党反社会主义的言论，而且不让井上天进学校，技术上也有难度，井上天并没有把车子开到校园里去，而是车子停在校外，他混在那么多家长里进来，学校门口保安也记不清谁是谁，偷偷地拍张照片给保安辨别吗，也不行，不仅涉嫌侵犯公民肖像权，而且一个个家长都从门口进出，保安盯着他们看成何体统，是不是把家长们当贼啦。

　　教育局最后建议说，也许交警部门有办法，在井上天的小四轮接近他孩子就读的清泉小学五十米或一百米开外拦住不让他过来，我们学校负责把他的孩子送到指定地点去。
第六章　徐福阳（43）
唯一做过一点实事的公安局反驳说，井上天如果没有违反交通安全法，我们也无权随便拦他的车，更不能让车管所把他的牌照卸了，就算是他在路上违法了，只要不要喝醉酒，交警部门也无权把他的人扣留住啊，我们根据科技局的请求，以他扰乱社会治安秩序为由拘留过几次，可一点效果没有，其实我们也心里没底，怕吃官司，井上天已经表示要去起诉我们了，说是我们侵犯了他的公民人身自由权，还要求国家赔偿呢，再说井上天骂科技局党组狗生，党组不是一个特定的公民嘛。

　　公安局把皮球踢给法院：如果市中院或区法院认定他构成毁谤罪就最好了，一关就关他几年。

　　民政局说，科技局建议我们把井上天关到救助站去，可是于法无据啊，井上天除了迷窍于他的永动机理论，其他一切正常，在家里还是一个好丈夫好爸爸，精神没问题，也不能送第六医院去（第六医院即嘉州市精神病院），他一家人衣食无忧，没有上街乞讨，自然无须救助，他们家的房子也是自有的，按照嘉州市现在的房价，井上天还算是一个百万富翁，怎么救助呢。

　　卫生局对民政局的观点表示完全赞成，没有补充意见。

　　文化广电新闻出版局说，我们对科技局的遭遇表示完全理解并予以由衷的同情，但是，井上天的行为不涉及文化垃圾或扫黄范畴，更不存在盗版问题，井上天不仅发明了永动机理论，连“科技局党组狗生”也是他自己发明的，虽然没有申请专利，但从理论上，是他首次发明这个提法无疑，怎么存在盗版呢，那是他自己的版权嘛，当然啦，我们局也会履行好自己的职责，就是及时删除井上天发布在嘉州论坛上的帖子，永远不让嘉州市的电视报纸提到他这个人的名字。

　　井上天住所所在地的街道说，根据社区同志反映，井上天同志平时团结邻里，关爱妇幼，对小区门口的保安都彬彬有礼，还掏烟给他们抽，对他们没日没夜为保一方平安做出的贡献表示感谢，他还对小区里有些居民倒垃圾时不小心倒到了垃圾箱外表示谴责，还亲手把箱外的垃圾捡起来放进去，平时碰到小区里的不平事，他不是不闻不问，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而是……

　　三分钟时间到了，燕说，看你傻傻得好象还真能把答案想出来。

　　我不得不承认智商有限，没有想出答案。但我不服气地说：

　　如果井上天真能发明出永动机，我就能想到什么东西可以当酒饭。

　　井上天在嘉州市大名鼎鼎，燕哈哈大笑说，就算井上天真能发明出永动机，你也想不到什么东西可以当酒饭。
第六章　徐福阳（44）
这时服务员敲门进来走菜了，一上来就是好几个菜。看我疑惑的样子，燕说：

　　我们来得早，厨师们一鼓作气把我们的菜都做出来了。

　　走菜的是一个男服务员，还不知道燕的厉害，接话说：

　　还没有完全上齐。

　　我马上说：没事，慢慢上。我怕燕又抢白人家，弄得人家难堪。

　　我拿起筷子说：我们边吃边聊。

　　燕吃了一会，说，干吃不喝怎么行呢。就给两个杯子都加了酒。

　　我们就开心地边喝边吃。

　　开心的时间就流逝得特别快。

　　傻哥哥，燕大概是酒劲上来了，对我的称呼也变了，你真的不想知道？

　　我想知道。我说话时嘴里还有没咽下的菜，就伸了一下脖子咽了咽，又顺手把杯子的红酒倒进去，以帮助消化，但随即发觉杯子的酒量比较大，只是都已经吞了进去。一看酒瓶，都快见底了。

　　我说，你怎么把酒倒那么多，想害死我？

　　你真的傻了，那酒是你自己倒的！

　　燕把她杯子里的酒喝了，说，最近我看一本叫《广笑府》的书，书中记载：

　　夫妻两人三餐无酒无饭，枵腹上床，嗟叹不已。夫曰：我今夜要连打三个拐，以当三餐酒饭。妻从之。次早起来，夫头晕眼花，站脚不住，谓妻曰：此事妙极，真可以当酒当饭也。

　　我那口还没有完全咽下肚子的菜，硬生生被从喉咙里拉了上来，喷散于饭桌上，我发觉肚子憋得疼，连忙转过身去，连咳嗽了好几声，才把气理顺，笑出了几小声。

　　燕乐了，她讲故事时是一本正经，是看着我的狼狈样她才开心地笑了。

　　我把瓶子里的酒平分了，本来我想节制，还要照顾好我的燕呢，现在看来，也不知谁该照顾谁了。

　　我说，慢着喝，你说的《广笑府》是一本什么书，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啊。

　　古代民间的书，燕说，那时候没有出版社。

　　我想世上还有这样的书，现在的出版社会出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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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徐福阳（45）
且慢，燕又一本正经了，问我，你老是说你小时候在家做家务活，劈过木柴木头吗？

　　我说，劈过，就是用斧头把粗的木桩木柴劈成细一些，好放到灶膛下烧呢。

　　看见有人双斧劈柴吗？

　　没有，从来没看到过，那样很容易劈到自身的。

　　好，燕说，我再给你讲一个双斧劈柴的故事：

　　一人酒色过度而病，医曰：此双斧劈柴也，今后须戒。妻从旁睨之，医会其意，转口曰：即不能戒色，亦须戒酒。病者曰：色害甚酒，还宜首戒。妻曰：先生的话不听，如何得病好？

　　这回我有思想准备了，强忍住没笑，正想评论几句，燕已经朝门外大喊：服务员，服务员，拿酒来！

　　燕又对我说，色害甚酒，喝酒无妨，我今天要与哥一醉方休。

　　我想今天迟早得让燕把心里的话倾泻出来，憋在肚子里又一个劲地往肚子里灌酒，会灌出问题来的。我小心翼翼地说：燕，不喝了吧，再喝就没办法看电影了。

　　燕摇晃着脑袋说，谁、谁稀罕跟你去看电影，万连江那、那畜生，我请他一起看一场电影都、都不答应，他根本就不稀罕今、今天是什么日子……

　　我没有打断燕的叙述，我想不到她突然爆发了，本来我还考虑怎样才能在不加重她痛苦的前提下让她把憋在肚子的话倒出来。

　　从燕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我基本上听明白了一些事情：

　　今天是他们结婚五周年的日子，中午她就到美容院做了做，还特意挑选了怀旧的连衣裙穿上，然后给万连江打电话，希望他今天晚上回家一起吃饭，她都已经吩咐保姆多买了一些菜了，饭后他们两个去，或者带上贝贝（应该就是他们的女儿）一起去也可以，可是万连江那畜生（我也姑且这么称呼，同仇敌忾嘛）说酒店里要接待重大会议，走不开（燕开始擦眼泪）。

　　那个酒店是刚刚投入运行才一年的嘉州市香格里拉大酒店，现在还没评上五星级，是按照五星级标准建造的，就算评上了也没什么了不起，万连江那畜生好象是什么部门经理，不，应该是副总经理，而且常务（搞得与市政府一样），她半年前才知道他与酒店里的女员工勾搭（她没说她是怎么发现的）。

　　开始她也想息事宁人，毕竟这种事传出去不好听，万连江那畜生是跪倒在她面前请求宽恕的，他说从今以后一定悔过自新、重新做人，家庭的一切开支由他来支出，她自己的收入就权当零花钱，她要多少钱还可以到他那里拿，他们要共同把贝贝培养好，使她拥有一个幸福和谐的家庭。她就忍了，哑巴吃黄连，打掉门牙往肚子里吞了（我见燕又要擦眼泪，连忙递上一张纸巾）。

　　可是不久她就发现万连江那畜生依然我行我素，而且是基本上夜不归宿了（我猜酒店里吃喝玩一条龙，不回家过日子显然没问题），贝贝偶尔问起爸爸，她就只好对贝贝解释说，爸爸的生意忙，酒店开业时间不长，还等着评五星级呢。

　　令她伤透心的是，贝贝对她也没多少热情，由于贝贝一生下来就由这位来自藤浦县乡下的阿姨（应该就是她说的保姆）带着，这阿姨从月嫂开始做起，就留了下来，已经带了贝贝三四年了，贝贝上幼儿园后，连幼儿园召开的家长会都是阿姨代替去开的，贝贝对阿姨的感情远甚于对她的感情。
第六章　徐福阳（46）
她一个人夜里睡不着，把贝贝抱过来与自己睡，可是贝贝苦闹着不肯与她睡，还是阿姨先睡她的床把贝贝哄睡着的，然后阿姨离去，把贝贝让给她（可怜的女人，她的表情极度痛苦），可是贝贝夜里还在呼唤阿姨的名字，她努力试着一个人睡，睡醒了还是得去阿姨房间看看熟睡中的贝贝，才能回来继续睡，她的心都碎了。

　　她自然想到离婚，可是万连江那畜生就是不肯，态度也变得强硬了，对自己的*韵事不再遮遮掩掩，而且公开宣称他在酒店里的女朋友不止一个呢，你问具体几个？那他一下子也回答不上来，谁叫他大权独揽呢，酒店的总经理是老外，一个法国的老头，说着半拉子汉语，叫什么路易&；#8226；费内斯，象葡萄酒的名字一样，他只管提什么目标，制订什么指导思想，具体的工作都是万连江那畜生在做，比如招人啦、员工的提拔晋升啦。

　　谁不想进步啊，你以为只有机关里的人才追求进步吗，那你就错了，美眉们——告诉你，还有俄罗斯的美眉呢——她们要从普通员工提到领班，从领班提到主管，从主管提到经理助理，从经理助理提到副经理，从副经理提到经理，级别设置不比你们机关少啊，把一个单位搞好，首先就要架好梯子让人爬，她们爬梯子，都需要他一支笔签了才算数啊。

　　她们主动找上门来，我有什么办法，企业里，相差一个级别，收入要相差好几级的，这一点倒与你们机关不同，你有本事你也在机关里爬上去啊，最好当上税务局局长，有本事你也找情人啊，带着你的情人过来把我的酒店给查了、给抄了，看市政府不把你的脑袋捏下来……

　　要不是服务员送酒进来，我真不知道燕还得哭诉到什么时候，我朝站在包厢门口的服务员挥挥手，示意她出去，不知她是没看到我的手势，还是舍不得放弃手里的生意，迟疑着，就被燕看到了，招手让服务员过来。燕说，打开吧，给我们倒起来。

　　服务员显然是看到了燕脸上的泪花，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手上的动作就有些僵硬，旋瓶塞的当儿还偷空瞅瞅我，生怕我责怪的样子。

　　我说：你慢慢来，慢工出细活，我们不急着喝。我心里想，我是一点也喝不进去了，再喝也到不了肚子里，到喉咙里过一下就直接出来了。

　　服务员一走，燕就问：刚才我说到哪里了？

　　我还没回答，她又改变了主意，说，不说了，净闹心，为了我们结婚五周年的日子，喝酒吧。

　　燕把我的杯子擎到了我眼前，我只好接过来，可是这酒怎么喝，她说纪念他们结婚五周年，与我何干！

　　我把杯子擎在手上，问，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混吧，燕扬了扬脸说，他能混，我为什么不能混！
第六章　徐福阳（47）
我条理清晰地说，根据目前的实际情况，离婚是比较理想的，他究竟为什么不肯离婚？

　　他开始还说是为了孩子，等贝贝再长大一些再离，后来就说懒得离，懒得离就是懒得离！

　　我分析道：他是不是有很多财产，怕你把他的财产分了？

　　燕想了想说，应该也不是，除了这个房子，他现在的车也是酒店里配给他的工作用车，四年前，也就是我们刚结婚一年左右，他那时候是一家国有三星级酒店总经理，酒店叫丁香大酒店，酒店改制，其实也就是职工买断工龄，是否返聘，是要改制后的酒店来决定的，原来的酒店管理层掏钱把酒店资产买下来，评估价做得很低的，要不然卖不出去，公化私，看上去是国家负担减轻了，实际上是国家资产大量流失，MBO（管理层收购），实际上就是MBI（内部人收购）（我发现燕经常会出来一些犀利的观点），那时候还没有国资委，国资局还并在财政局，这些内幕我懂一些。

　　燕轻轻地撮了一口红酒，她的情绪平和一些了，继续说：

　　我当时劝他也掏钱入股，还是丁香大酒店的总经理，大不了向银行贷款，但是那时候他胆子还比较小，死活不肯贷款，说是房子的公积金贷款大部分还没还掉呢，我们玉树路的房子比较大，当时是用了两个人的公积金贷款，再向银行贷款，就算贷款贷到了，一个月还三个银行的贷款，也会把我们压垮掉啊，贝贝那时候也快出生了，我就没再勉强，他最后与普通职工一样买断了工龄，并且出来了。

　　我说，后来就聘请到香格里拉大酒店去了吗？

　　还不是，他在社会上晃荡了两年，去年才去香格里拉，我怀疑他在这两年就已经变坏了，丁香大酒店原来那帮人却把酒店经营得红红火火，原来的常务副总景泰蓝出资出大头，做了改制后酒店的董事长兼总经理。改制一年后，又对酒店进行了全面改建翻新，扩大经营规模，增加经营项目，改建好了就申请评四星，今年四星都已经评上了，酒店名字也改了，现在叫新丁香大酒店。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长叹一声，一仰脖子就把酒干了。酒我可以喝，但不能是为庆祝他们的结婚五周年纪念而喝。

　　燕也把杯子里的酒喝干了，轻轻一笑说，你叹什么气呢，你陪我喝酒就是了。

　　大概是我还苦着脸，燕拍了拍她坐着的沙发说，哥，你坐过来吧，我不想看到你心情不好，都是我不好，惹你发闷了。

　　我就坐过去，一只手揽住了燕的腰，并侧过身，把她轻轻地搂到我的胸前。燕很顺从，一只手也揽住了我的腰，整个地躺在我的怀里。

　　我轻吻了燕的额头，慢慢地朝下，燕稍稍仰起脸，迎合着我，我们的唇粘合在一起，不再分开，时间也停止了它的走动，整个包厢里只有我们幸福的轻微声响……
第六章　徐福阳（48）
我们偎依着从香港茶餐厅出来，凉风一吹，酒就醒了一大半。去哪里？我们都喝成了这个样子。看电影是看不成了，双眼朦胧得大概连银幕上男女都分不清了。

　　我正想征求燕的意见，燕却已经把嘴唇凑到了我的耳边，如兰清香气息丝丝滑过我的脸庞，燕说：哥，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点了点头，我相信此刻她一定是要告诉我一个重大秘密。

　　燕说：哥，你终于有情人了！

　　我迅速把身子转到燕的对面，结结实实地把她抱住，燕是我将要珍惜珍藏一辈子的宝，我不能让她从我怀里溜走。

　　哥，你真坏，燕扭动着身子说。

　　我幸福地回应我的情人说：有情人吧，说你真坏；没有情人吧，说你变态；有钱吧，说你准变坏；没钱吧，说你真失败；有成就吧，说你会投机；没成就吧，说你没出息。

　　你坏，你就是坏，燕说，就知道油嘴滑舌。

　　我埋下头，趴在燕的耳边说：燕，你就是哥最大的财富、最大的成就，哥这辈子别无所求了。

　　哥，你要了你的燕吧。燕双手紧紧地把我的腰抱住。

　　我故意说：兔子不吃窝边草，现在都时兴老牛吃嫩草呢。

　　你这个混蛋！

　　燕一脚踩在我脚背上，下脚极其毒辣，我只“啊”了一声，钻心的疼痛使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想如果不是穿着鞋子，我这只脚真的就报废了。

　　但我没有再犹豫，一瘸一拐地拉着燕往前走，我知道华亭街尽头有一家叫百合花的酒店。我说：燕，我们去百合花。

　　不嘛，燕说，我想好好冲冲，洗洗干净，把五年的污垢都洗掉。

　　我说：那……

　　燕说：延安路上有一家新开的金碧辉煌大浴场，四楼有的，我与高中的一位女同学一起去过。

　　我马上拦下了一辆亮着空车标志的出租车，我打开车门先把燕扶了进去，为了防止我的脚还没有完全进来，出租车就开动，我就故意把车门大大敞开着，待到身子的每个部位都进来了，我才伸手把车门带上。出租车驾驶员抢时间，不能不防。

　　我说：师傅，去金碧辉煌大浴场。

　　驾驶员在我说完话后，才把脑袋向后偏，没说听清楚了，也没有说听不清楚，还是看着我。

　　我以为我们满身酒气惹他不高兴了，就恶狠狠地说，看什么看，没见过人家喝酒啊！

　　驾驶员说：不是啊，先生，你说的什么地方我不知道啊。

　　燕本来已趴在了我的膝盖上了，就抬起头说，延安路上，时代百货斜对面。

　　一路上我们没再说话。
第六章　徐福阳（49）
进了金碧辉煌大浴场，分开前，燕又凑上我的耳朵说：哥，等着我，记得把手机带在身上，你泡澡泡好了再出来到更衣处把手机带上，半个小时后打电话啊。

　　我郑重地点头，也轻轻地说：燕，哥不会逃了的。

　　我来嘉州几年了，朋友却很少，安昌的浴场我去过几个，但毕竟是小县城，与金碧辉煌的气势一比，就比下去了，离开了安昌这个革命根据地，我工作之余的大部分时间就呆在家里，我不是那种有意识地去结交一些朋友的人，朋友少了，出来的机会自然就少，今天我还是第一次踏入嘉州的浴场，好象燕也知道这一点，叮嘱得这么细致。

　　在二楼的楼梯转弯处，立马就有一位服务员高喊：贵宾一位驾到！听起来象太监高叫皇帝驾到，我听了怪不舒服的，快速从他身边走过，进入男宾部的更衣处，立马就另有一位服务员引导我到了一排柜子前，打开其中的一个柜子，把钥匙递给我，说，先生，贵重物品请随身携带。

　　我说，去泡澡冲澡带着不方便啊。

　　服务员以公事公办的口气说，我们尽到了提醒义务，你泡澡冲澡好了再出来拿也是可以的。

　　我说，那我就过会儿出来拿。

　　我脱得*时，那位服务员又过来提醒说，先生，如果你要开房间，请带上身份证。

　　我记得在安昌浴场开房间休息是不要出具身份证的，但让带上就过会儿带上吧。我锁好柜子，问，你们浴场是什么布局？

　　什么什么布局？服务员一时没听明白。

　　我说，比如房间在几楼，休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