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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婚姻-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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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会走4个小时的山路，去给陈思远打电话，让她买各种各样的书、画笔和本子。
然后用自己每个月几百块钱的薪水，给孩子们买糖，买果汁。
她一直没有联系孟凡志。
她也知道，孟凡志知道她已经回来了。
可两个人都没有走出这一步。
她不知道，三年的时间，他们之间的感情变成什么样子。
也不清楚，三年来只寄明信片的夫妻是否还能称之为夫妻。
只有在孩子中间，才能忘却这些纠缠她的难理顺的思绪。
然而，这次陈思远却留在了镇上。
她带来了一本相册。
相册里全是她。
从第一张她在阿姆斯特丹的小船上晒太阳开始，每一张旁边他都写着几句话。
“佩佩，太阳下的你，依旧很憔悴。为什么不好好吃饭？”
第二张她在英国伦敦的大街上淋着雨奔跑。
“老婆，你终于笑了。是不是想到了我们在雨中奔跑的那天？”
第三张她在巴黎的埃菲尔铁塔下撇嘴。
“宝贝，你的表情实在太可爱。不喜欢为什么还来？我真想拽着你离开。”
……
最后一张是她拎着一大捆本子在山路上走。
“老婆，我们回家了好不好？”
她哭了，又笑了。
她去的每一个地方都有他的陪伴。
原来，爱一直在这里，一直在心里。
她写了一封信，递给陈思远。
拿到信的孟凡志，虽然表情依然不变，动作却急切了很多。
几秒钟拆开了信。
短短几行，看了很多遍。
“亲爱的老公，
明年这所希望小学就要拆了。
孩子们都要到镇上去上学。
等我到明年，好不好？
另外，能不能给孩子们买几辆自行车？
他们去镇上上学，走路太远了。
他们还在长身体。”
翻来覆去看了很多遍，也没看见她说想他，看到相册很感动的话。
叹口气，给小于指示，买20辆自行车送到蒋云佩的学校去。
看到孩子们激动地上蹿下跳像小猴子一般，蒋云佩也乐得跟他们一块儿大笑着闹起来。
时间很快就到了，过完在这个学校的最后一个春节，送走最后一个孩子。
她关上校门，锁好。
然后，去了村口。
他在那里，她知道。
一别四年，再见，两个人似乎都有些变样。
蒋云佩没有了小女生的跳脱，多了如水的柔和和大气。
而孟凡志则更加沉稳也更加内敛，站在仅有的路灯下，望着她。
即便看不见他的表情，看不见他的眼神，也知道，此刻，他正用他深邃的眼睛望着她。
全神贯注。
她奔跑着，一直跑，一直跑进他的怀里。
他张开双臂狠狠地抱住她。
“老婆，我们回家。”
“恩。回家。”
☆、第 19 章
得知自家妹子终于结束了流浪，回了家。
两个大哥带着各自的媳妇儿和孩子，都往N市赶。
蒋妈妈和蒋老爹，早早的等在大路口。
蒋云佩远远的就从车上看到了路旁的两人，让出租车司机停了车，跳下来就朝二老跑过去。
蒋妈妈流泪把她抱在怀里，蒋老爹站在一旁摸着她的脑袋，红着眼：“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孟凡志拿着行李，跟在后边，脸上挂着很久未见的笑容。
搂着老爸老妈的胳膊，回了家。
到了家，蒋云佩瘫在沙发上，人都懒得动。
蒋妈妈摸着她的头说：“黑了，瘦了。”
“可不是嘛，这两年我才吃了三回肉，馋死我了。”
蒋妈妈泪还刚刚滴落眼睫，笑就止不住了，自家孩子看来是真的挺过来了。
蒋老爹心疼坏了说：“我让小王他们再去买点儿肉，红烧肉，土豆牛肉，梅菜扣肉，都做，好不好？”
“不要，腻死了。”
“那妈给你做个梅菜扣肉和清蒸鲈鱼好不好？”
“好！梦里都在想你做的饭呢。”趴在蒋妈妈的怀里撒娇。
“小志啊，你想吃什么？这些年，丫头这么任性，也苦了你了。”
蒋妈妈说完，蒋老爹就点了点头。
孟凡志摇头说：“妈，妈做的，都，都好吃。丫头，不，不是任性，就，就是，任，任性，我，我也喜欢。”
蒋云佩嘿嘿笑起来。
蒋妈妈摸摸她的头说：“你啊，就任□□。”
蒋云佩说：“我上去洗澡了哈。”
“去吧，你大哥二哥他们两家也快到了。一会儿洗完，早点儿下来。”
“恩，知道了妈。”
蒋云佩笑着上了二楼，楼梯口回过头说：“老公，快！跟上，帮我找衣服。”
孟凡志对着二老笑起来。
看着小志几年来终于笑得开心，蒋妈妈摸摸他的头说：“上去吧。”
孟凡志点点头，一步跨两级，上了二楼。
“老公。”
“恩？”
“你要不要洗？”
一个人尝过□□的销魂滋味，却让他停止，一停停了四年。现在那销魂的滋味就在眼前，还在勾引他，可他现在却不能触碰，只能压抑。
然而他却喜欢这折磨的滋味，起码她就活生生的在他身边。
虽然这丫头一直在浴室里说些疯话。
推开浴室门，洗干净手。
蒋云佩见他半天不理她，笑着把水撒在他的脸上说：“老公~”
“洗，洗好了？”
“恩，洗好了，洗的可干净了。”
孟凡志现在连耳朵尖都发烫了。
拿旁边挂好的大浴巾给她擦干，然后裹好，抱回了床上，塞进被子里。
“别，别冻着了。我，我去洗，洗澡。”
进了浴室，蒸汽氤氲间，似乎还存着她的体香。
淡淡的，就像空气一般，慢慢渗透，慢慢融入他的身体。
再也忍不了了。
待回过神，他的味道便和她融合在了一起。
里面的蒋云佩擦着头发，听里面没动静，开口问：“老公，洗好了？”
孟凡志忙说：“没，快，快了。”
蒋云佩听见外面闹哄哄，知道大哥他们来了，忙在衣橱里找衣服。
蒋云佩的衣服这两年都穿破了，能穿的，好看的，都留给了那些爱美的小姑娘。
幸好，蒋妈妈还把她的衣服都好好的留着。
孟凡志看来经常来看爸妈，他的衣服看起来比她的还显得常穿。
穿好衣服，冲进去，直接抱着他啃了一口，看他呆愣的样子，笑着说：“肯定是大哥他们来了。你快点儿啊。衣服已经给你放在床上了。”
冲下楼，就看见大哥抱着二哥家的小姑娘，往二楼看。
看见她下来，蒋大哥的笑立马就收了。
蒋二哥上去就直接在她脑袋上砸了下，然后搂过她的脖子使劲挠她脑袋：“你个小丫头，才回来，才回来。”
“二哥，二哥，疼，疼。”
蒋云佩忍住泪，趴在他怀里说。
二嫂过来，把蒋云佩解救出来：“别欺负小妹。”说完，把孩子塞给她说：“你抱抱妞妞。”
气氛顿时凝滞。
蒋云仲瞪了她一眼：你干嘛。
蒋二嫂反瞪回去：早晚得过这一关。
蒋云佩看俩人用眼神互动，扑哧笑了，抱着已经5岁的，胖嘟嘟的小丫头说：“喂，你看你爸妈，打哑谜呢是不是？”
蒋大嫂摸摸儿子的脑袋，然后对他示意了一下。小家伙直接冲过去抱住小姑姑的腿说：“小姑姑好。”
蒋云佩被他撞得踉跄，小侄女都差点儿抱不住。
蒋大哥忙扶住她。
她讨好的笑了笑，蒋大哥见状，哼了一声，揉了揉她的脑袋。
小侄女“卟”放了个屁，还咯咯笑起来。
旁边的蒋二哥直接倒在沙发上，装死说：“哎呀，好臭啊，好臭啊。”
小丫头笑得更大声了，挣扎着跳下来，跑过去，坐在老爸的脸上蹭。
“嘿，小丫头。敢捉弄你老爸。”
“妹妹，加油。”
旁边的蒋博伟跳脚给小丫头加油。
蒋老头看着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跟蒋妈妈对视一眼，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蒋博伟看见小姑夫下来了，冲上去，孟凡志笑着一把把他扛起来打转转，蒋博伟哈哈笑起来：“飞喽，飞喽。”
看着他跟孩子在一起神采飞扬的样子，蒋云佩依旧高兴的笑着，心里却在想：他已经37岁了，至今还没有孩子。他有些朋友的孩子都念初中了。
当年那个孩子，现在估计也都会跑，会喊爸爸妈妈了。
知子莫若母，蒋妈妈忙让蒋云佩，去帮张姨端菜。
男人们喝起了酒，连平时滴酒不沾的孟凡志也喝了一小杯。
两个孩子都低头认真吃饭，小嘴塞的满满的，即便是胡萝卜，也都闭着眼吃下去了。
芩丫头见小姑姑吃了三两口就不吃了，总看她跟哥哥，端着自己的小碗，下了凳子，走到蒋云佩身边，眨巴着大眼睛说：“小姑姑，你喂我，好不好？”
蒋博伟噘着嘴说：“妹妹，都这么大了还让人喂。”
“嘿，小男子汉还学会吃醋啦。”蒋二嫂摸摸侄子的脑袋，笑着说。
一桌人都笑起来。
蒋博伟红着脸，继续埋头吃饭。
蒋云佩把她抱到怀里，端起她的小碗，给她喂饭。
看着蒋云佩充满母爱的样子，孟凡志忍着隐隐的心痛，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大口。
他要给她一个孩子，一个有她骨血的孩子。
蒋妈妈看了眼女儿，眼睛一红，忙低头，蒋老爹在桌子下面握住她的手。
蒋妈妈笑了笑，轻轻地摇了摇头，示意她没事。
团圆饭过后，一家人喝起了茶。
男人坐在一起聊政事，女人坐在一起聊见闻。
蒋博伟老老实实地坐在爸爸旁边，看他们聊外交、聊军事。
蒋芩坐在小姑姑怀里，喝着张姨榨的果汁。
听女人们聊家长里短。
所有人谈性很盛，蒋博伟早倒在自家爸的腿上睡着了，蒋芩也趴在蒋云佩怀里睡得正香，他们聊得开心，直到凌晨。
谈话会散了场，送蒋妈妈和蒋老爹回房休息。
蒋博伟被老爸抱坐在胳膊肘上，朦朦胧胧地醒了，喊了声：“爸爸？”
蒋云山拍拍他的背说：“恩，睡吧，爸带你去楼上。”
“恩。妈妈呢？”
“在后面呢。”
睁眼看见妈妈跟在后边，还摸摸他的头，安心地靠在老爸肩上又睡着了。
蒋芩这小丫头，早就睡得口水都流出来了。
蒋云佩把小丫头轻轻放在二嫂怀里，蒋云仲把孩子接了过来：“我来吧。”
二嫂冲她摆摆手：“我先上去了。”
蒋云佩跟孟凡志笑着点头。
孟凡志牵着蒋云佩的手上了楼。
他们没有开灯，紧紧拥抱着彼此。
蒋云佩轻轻脱了他的毛衣，他的背心。
孟凡志脱掉了她的羊毛衫和内衣。
他们上身□□着，黑夜让彼此看不清楚，却感觉更清晰。
轻轻抚摸着对方上半身。
他变得更结实了，而她感觉更柔软也更敏感了。
彼此的呼吸加重。
蒋云佩伸手解开他的皮带，他的手也早就伸进了她的裤子里，捏住了她的屁股。
把她抱起来放在床上，脱掉她的裤子和内裤。
脱掉自己的衣服，压在她身上。
“给我好不好？”
“恩。”
这么多年他们没在一起，孟凡志很紧张，动作都有些像愣头青。
进去的时候，蒋云佩顿时有些疼，疼得她皱紧眉头哼了一声。
孟凡志顿时就要抽出来，蒋云佩抱着他不让他动：“别走。”
心疼她，强忍着欲望亲吻她红艳的嘴和滴汗的额头。
过了一会儿，蒋云佩抬了抬腰说：“好了。”
孟凡志亲亲她的额头，看着她的眼睛说：“老婆，我爱你。”
眼泪顿时涌出来，蒋云佩却笑了，紧紧搂住他的脖子：“我也爱你。”
很温柔的动着。
极尽缠绵。
“不许你出去。你待在里面。”
“恩。听你的。”
第二天醒过来，张姨见人都没起，知道这家人估计又彻夜长谈了，做好了早饭，焖在锅里，然后去超市买菜。
回来的时候，蒋老爹跟蒋妈妈已经起来了。老人家觉少，昨天睡的晚，第二天也是多睡了一会儿就起来了，一个打太极，一个在一边泡茶，给花浇水。
蒋云山过了一会儿也起来了，出去跑步，多年当兵的习惯，到现在不练就浑身不舒服。
每次他起床，蒋家大嫂都会迷蒙地睁开眼睛，轻轻哼一声。
蒋大哥每次看着她跟儿子一样的表情，都会想笑，低头在她耳边说：“睡吧，我去跑步。”
“恩。”
闭着眼摸摸他的脸和脖子，摸到衣服，感觉穿的暖，才又轻哼一声，把头埋在了枕头里。
其实，这个时候对蒋云山来说一直都是考验。
离开温暖的被窝很困难，更别说被窝里还有自己心爱的女人。
孟凡志抱着这些年才失而复得的宝贝，亲了又亲，才逼自己下楼。
蒋云仲也下了楼，脖子上坐着一早就醒过来的蒋芩，被抓着耳朵□□，历来有的起床气也被自家公主的娇声娇气弄没了。
“我们家芩丫头这么早就起来了？”蒋老爹擦擦汗。
蒋妈妈笑着去厨房调了一杯蜂蜜水说：“芩丫头，咱们喝蜂蜜水了，快下来。”
“喝蜂蜜水喽。”蒋云仲把小丫头抱下来，放在地上。
小丫头张着手就朝蒋妈妈跑过去，蒋妈妈坐在沙发上，把她抱过来给她喂水。
小丫头肚子喝了个溜圆，舔舔嘴，摸着肚子说：“奶奶，真好喝。”
蒋妈妈笑着说：“下次再喝，去厕所拉粑粑好不好？”
“恩，我还得酝酿酝酿。”
一听这句话，几个大人听了，都笑起来：“你还知道酝酿。”
蒋老爹笑着喝茶说：“我们家丫头真聪明。”
小丫头被夸奖的害羞了，躲在蒋妈妈怀里不出来了。
吃了饭，蒋妈妈说：“把饭给你们媳妇端上去。你张姨都弄好了。”
把饭送上去，蒋云佩还没醒。
放在旁边的小柜上，低头看她。
他的丫头现在已经３１岁了。
她的眼角有了清浅的纹，颧骨处长了几颗小小的雀斑。
然而，她的眉目依旧清秀，依旧温婉，然而在她倔强的时候，依旧能看见当年那个假小子的样子。
“丫头。”
蒋云佩恩了一声，迷迷糊糊还是没有醒过来，只是伸手习惯性地在旁边床上摸了摸。
捉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丫头。”
亲了亲她的手心，又咬了咬她的手指：“醒，醒了没？”
这么大动静，蒋云佩被闹醒了，张开眼睛说：“醒啦。”
“起，起来，吃，吃点儿，东，东西。”
“不想动。腰很酸。”抱着他的脖子，凑过去轻轻说：“那儿也胀呢。”
看她那勾引人的小样子，孟凡志舔舔她的嘴，伸进去舔开她的牙，勾住她的舌头就使劲地吻。
“小丫头。”
吻得直喘气，蒋云佩爬在他怀里笑，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
“你今天起那么早？”
“二，二哥一，一家子要，要出去玩，我，我们，商，商量一下，他，他公司的，事情。”
“哦，那商量的怎么样了。”
“还，还没，来，来得及呢。一，一会儿去。”
一大碗粥都吃完了，孟凡志吻了吻她的额头：“你，你再，休息一会儿，我，我先下楼了。”
“讨厌，你都不陪我。”
搂住他的脖子，蒋云佩在他肩膀上蹭着，不想让他走。
使劲搂紧她说：“佩佩，我，我一，一会儿就上来。”
还是搂着他不放。
“你乖。”
又使劲亲了亲她才走。
☆、第 20 章
蒋家大哥再升一级，蒋云仲和孟凡志的公司日渐做大，蒋云佩除了担任俩人公司的经济顾问还争相被各大高校招聘。
蒋家的缤芬皇蔽蕹銎溆摇
然而祸福相依，谁都不知道之后迎接的会是什么。
地震，那场至今让人心痛流泪的地震，夺去了两个人的性命，只留下蒋芩这个才5岁的小孩。
连夜跟大哥一块儿赶过去的蒋云佩和孟凡志，看着随处可见的血水，一直钻进耳朵的呻·吟、痛哭还有废墟。
来到一个临时搭的棚子里，小丫头正呆呆地看着跟她一块儿躺在床上，脑袋上绑着绷带的小男生。
蒋云佩走到床边，摸了摸她的头。
小丫头看了她一会儿，轻轻伸出了手：“小姑姑。”
紧紧把她抱住，亲了亲她的脸说：“姑姑带你回家。”
“爸爸，妈妈，还在这儿。”
蒋云佩擦了擦眼泪说：“你乖，大伯和小姑夫会，”刚说完就哽住，继续：“把你爸爸妈妈带回家。”
小丫头搂住她的脖子，靠着她的头，还是没有哭：“好。”
看她这个样子，蒋云佩知道她肯定受到了重创，她必须带她去看心理医生。
而且，他们还不敢告诉爸妈这个消息。
大哥一直待在那边指挥救援，而孟凡志则在第二天赶回来，坐镇蒋云仲的公司。
蒋云佩一直跟在她身边，哪怕上厕所，她都跟在丫头身边。
即便孩子才5岁，然而这场天灾造成的创伤，根本无法估量。
第五天，接到了蒋老爹的电话。
她刚喊了一声：“爸。”
蒋老爹问：“丫头，你告诉爸爸，老二一家，是不是？”
听见爸爸问不下去，蒋云佩的泪水顿时止不住。
“我跟你妈早就看新闻了。这么多天都没报平安，我们就知道。回来吧，你妈病了。”
“好，我今天就开车回去。爸，芩芩没事。”
蒋老爹听了，激动地说：“芩芩还活着？”
“对。丫头说，二嫂把她推出来了。”
听见老头那边半天没说话，搂着丫头，蒋云佩把电话放在丫头耳朵旁边说：“爷爷。”
蒋芩呆呆地说：“爷爷。”
听见老头哽咽着说：“乖，乖。今天跟你小姑姑回家来。”
蒋芩很乖巧地说：“好。”
挂了电话，拍着蒋芩，让她睡觉。
然后给孟凡志打了电话。
“佩佩，怎，怎么了？”
“没事，别担心。爸妈知道了，妈病了，我得带丫头回家一趟。”
“我，我陪你。”
“你那边忙完了吗？”
“我，我可以，用，电话。放心。我，我一，一会儿就到。”
“好。”
到了家，孟凡志让司机开车送他们三个人去车站。坐火车，去了N市。
得知蒋家儿子出事，那些人也撤了回去，不再监视蒋家。
看着苍老了很多的父亲，蒋云佩忙把蒋芩抱起来，放在父亲怀里。
蒋老爹忍住泪说：“芩丫头乖，去看看你奶奶，她病了。不舒服，你去看看她好不好？”
丫头点点头，下了地，跑到二楼去看奶奶。
孟凡志扶住蒋老爹，把他搀到沙发上坐下。
“爸，我爸，一，一直忙着，把，把药品，跟，志，志愿者往那边运，过两天，才，才能过来。”
蒋老爹点点头说：“这是国家的大事，别让他分心。我跟他妈没事，能挺过去。”
说完，看了看楼上。
蒋云佩说：“爸，丫头的事，您别担心。我这几天带她去看心理医生，一直在给她做心理调适。放心吧。”
蒋老爹点点头，深深地叹口气，似乎一直憋在胸口，让他难受地揉了揉胸口：“你二哥就剩了这一点儿骨血。”
瞬间，泪就涌了出来，孟凡志拿袖子给她擦了擦脸，对蒋老爹说：“爸，你，你放心，我，我跟佩佩，就，就把芩芩，当，当自己，孩子疼，等，等她大，大点儿，我，我们再，再要孩子。”
蒋云佩感动地紧紧握住他的手。
蒋老爹摇头说：“小志已经37了，你们不能再等了。芩丫头，就放在我跟你妈这边养，小志家就他一个，老孟虽然不说，这孩子的事也不能再拖了。”
俩人还想说话，蒋老爹说：“我跟你妈都是这个意见。就这么定了。”
不让他们再说话，蒋老爹说：“你们上去看看你妈吧。我让你张姨去做个小米粥。”
“我去吧。”蒋云佩站起来说。
蒋老爹摆摆手说：“我去吧，你妈喜欢喝稠点儿的。”
看着老爹有些驼了的背，蒋云佩咬住了嘴唇。
孟凡志拉住她的手说：“上，上去，看看妈。”
蒋云佩点点头，俩人上了楼。
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楚，不到那个年龄，没有那个经历，是无法体会到的。
蒋妈妈看见二儿子家的芩丫头还活着，虽然情绪有些不对，心里终究还是感谢上天垂怜。
把丫头抱到被子里，轻轻摸了摸她的脑袋，小丫头靠在奶奶温暖的怀里，脑袋里再次浮现妈妈拖出断腿把她推出来，还有爸爸被砸扁的身体。
她呆呆地看了看奶奶，蒋妈妈看她木木的表情，心里疼到极点，轻轻捂住她的眼睛说：“奶奶在呢，爷爷也在，想哭就哭吧。”
小丫头摇摇头说：“奶奶，我不哭，我得好好活。”
蒋妈妈瞬间心脏绞疼。
小丫头伸手摸了摸她的胸口，轻轻揉着：“奶奶，别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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