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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深巷,少年安好-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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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深巷,少年安好
作者:余生凉
文案
一场年少岁月,一场唯美心酸的暗恋,也许不动人心弦,但却值得留恋。
那个男孩有最耀眼的光环,那个女孩有最执着的等待。
可是多年后的重逢她的心早已疲惫,而他却说”夏桉楠,那我们换一下吧,现在我来跟随你的脚步。”
时光匆匆,原来你才是最好的馈赠。
内容标签:
搜索关键字:主角:方岸,夏桉楠 ┃ 配角:南君逸,向晴 ┃ 其它:
chapter1
虽说已入春,但寒气却未减。夏桉楠下班后便匆匆赶回家,天看起来又要下雪了。
“嘭”
“嘶”
由于低头赶路,便没看见迎面跑来的这个姑娘,夏桉楠吸了口气。
“啊,姐姐对不起。”
夏桉楠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继续往前走,这么多年自己真是一点没变,还是喜欢低头走路。
十二年前,夏至。
第一次看见方岸是在高一新生的入学典礼上,他额前的刘海是整齐的碎发,隐隐透过阳光的色彩。手指轻轻蜷曲握住一卷白色A4纸,背面朝外看不清内容。干净的白色体恤,卡其色休闲裤,那时的他应当是很多女生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有些耀眼,但却成功的抓住了我的视线。
当校长讲完那或许百年不变的欢迎新生的话后,又拖着长长的调子说:“下面请本届高一新生代表,就是本次中考全市第一名的方岸同学讲话。”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当看到他干净的侧脸微微一怔,山青色的眉也随之隆起,答案也就揭晓了。他缓缓站起,四下看了下,便把那卷A4纸放入我的手中,微凉的指尖跨越约30公分的距离轻触我的手心,内心小鹿狂跳不已,然后听他用轻缓的语调说了声“谢谢。”
我低头轻轻呢喃了声“哦。”真的害怕下一秒心脏会冲出胸膛。于是他步伐沉稳的走向主席台。
“哇!那个帅哥谁啊?”耳边突然响起江离那贼贼的声音
“我不认识。”我看了她一眼,江离是我初中时培养起的一个闺蜜,看她眼底泛起的秋波,我就知道这姑娘怕是动心了。突然感觉心里有些酸涩,就好像小时候心爱的娃娃要和别人分享一样,说不出的难过。
“不认识?怎么会,不然人家为什么把东西给你?”她的声音有些大,引得周围同学都投来目光。
我有些生气,总感觉自己的小心思会在众目之下暴露无疑,回了句“本来就不认识。”然后便低下头不再讲话。
手心微微出汗,那卷A4纸好像在手中开始发烫,张开的缝隙隐隐透出内容,应该是这次的演讲稿,那么……
抬头看向主席台,微风轻抚,白衣少年在阳光下侃侃而谈,时间仿若在那一刻定格。
典礼结束后方岸没来和我要演讲稿,而是和另一个男生一起回了班。好几次想上前把东西还给他,可每当抬起步子时,心就会在心房里“扑通,扑通”的震响,于是就都放弃了,想着或许他回来找我要。
chapter2
回班后老师就换了座位,我的旁边做了一个叫做南君逸的男生,和……方岸关系很好,就是有点二。
我坐在第一组的第一排,而方岸却坐在第四组的第三排,总给我一种“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的感觉。
“喂,看什么那?呐,我知道我哥们帅,从穿开裆裤时起就没少收过情书,你呀好自为之吧……”南君逸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彻底让我恼羞成怒。
“切,谁稀罕谁看,我看窗外那只鸟。”说完我便低下头去看习题,尽管一个字也未看进去。就这样整整一个晚自习我都心乱如麻。
“喂喂,我说我叫南君逸,你说你叫夏桉楠。”南君逸用类似 ,幺幺,切克闹的语气,用一块德芙抵了一下我的手肘。
我翻了他一眼没有讲话。其实南君逸的外貌并不是特别的出众,但还算是端正,可是却有着一双……和方岸一样的如黑夜星辰般的眼睛。
“好同桌,好同桌我知道错了嘛。”他又死皮赖脸的将德芙往我桌上挤了一点。我转脸看向他,余光便瞄到了“千里”之外“独守空闺”的方岸,他的旁边没有人。
“我没生气。”我淡淡的回了句。
“哦。”他好像若有所思,然后转过了身,过了好一会又突然凑了过来“话说,好同桌,你说你在看鸟,可我看了十多分钟,连鸟影都没见着啊。”
我能感觉到耳根在发烫,刚准备回点什么,门口突然出现一个女生,瀑布般及腰的长发湿湿的垂在身后,苹果绿的及膝裙子,一双素白的高帮帆布鞋,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拎着包的手手背上有一道鲜红的刮伤,几乎贯穿整个手背。灵动的双眼扫了一眼教室,然后轻步走向讲台,看了一眼座位表,有些迟疑的走向第四组。
尽管我在心里叫了一千万个不要,但她还是轻盈的飘向方岸的身旁。于是就听见周围同学的窃窃私语 “她谁啊,挺好看的。”
“不知道,但她和方岸坐在一起好般配啊。”
“对啊对啊,郎才女貌。”
虽然我此刻心里是无尽的失落,但还是强颜欢笑的附和她们。
后来我渐渐的摸清了方岸习惯,他喜欢每天早上六点进班,然后坐在空无一人的教室自习,也是因为这样,我几乎每天五点就起床,然后狂蹬自行车从远在郊区的家赶往学校,只为远远的踩着他在晨辉下的影子掠过的地方走进教室,然后听他用轻柔的语气说类似于“早啊。”“来的那么早。”“今天的课表是什么?”的话,或是在清晨的空气中听他轻快流利的阅读英语课文。但就算如此,还是感觉无比幸福。
他还喜欢晚自习前洗澡,然后带着一股不浓不淡的香气走进班级。还有他和那个叫做向晴的同桌女孩关系也一直不错,虽然也刚认识不久。
每天放学他们都会一起走出教室,而我则一个人默默跟在后面,看他们有说有笑,看向晴长发在风中纷飞,而方岸一脸温柔。
江离说帅哥和美女在一起了,好学生和好学生在一起了。虽然我一直执拗的不愿相信,但事实好像也正如那样。
chapter3
十月的天气凉爽了许多,但坐在班级里还是无法集中精力去听那枯燥的三角函数。数学老师的嘴一张一合尽是sinα,cosα,之类的音节。
“夏桉楠,你上黑板把这道题解一下。”在听到这道圣旨后我犹如五雷轰顶,接下来老师的一句话让我彻底明白他是在找我茬“要是解不出来就挂黑板上。”我这个连正余弦取值表都记不得人,不管什么题在我眼里都一样。
我站了起来缓慢的挪动沉重的步伐,虽然我知道此刻最应该向南君逸求助,但我还是下意识的看了眼方岸,然而却看到了他久久的握着笔,盯着笔记本发呆。突然我眸光暗了下去,那天下午他和他传说中的女朋友被传说分手了,他在为这个难过,为这个不开心吧。
握粉笔的手不自觉的垂在身旁。看着向晴红着眼圈,方岸发着呆突然觉得,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不得不承认的是他们俩好般配。
“夏桉楠,你这个蠢货快写啊,不是不是,是sinα不是cosα”南君逸一边在草稿纸上演算,一边捏着嗓子往我喊,面目狰狞。可我依然听不懂他在讲什么鸟语,于是索性放弃了。
“方岸,你来解一下”瞬间数学老师又下了一道圣旨,老师也一定是发现方岸在发呆了,不然一般情况下不是难到一定程度的题是不会找方岸解的。
我本来以为方岸会快速写完然后就下去继续发呆,可是他连粉笔都没有拿,就这样呆呆的站着。老师咳了两声后继续讲课。于是整节课我和方岸一个站在左边,一个站在右边,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可我却感觉隔着一个世纪,明明和他站在一起应该感到幸福,可是心里却是满满的酸。方岸,怎么办,我好像没有办法控制住自己了。
后来下课了,他没有走下去,依然呆呆的站着,我亦如此。突然不知道谁叫了声“向晴哭着跑出去了”
于是班上大部分男生一齐跑了出去,当然这大部分中在我看来只有一个人最出众——方岸。
他原本低着的头猛然抬起,带着一股风的跑到我的面前,真的很像童话里的白马王子,只可惜是与我擦肩而过。
看着他那原本波澜不惊的眼神露出担心,因着急而慌乱的脚步,我好像只能告诉自己,夏桉楠,和你的白日梦说再见吧,就这样我缓缓转身回到位置上。南君逸皱着眉看着我,抿了抿唇,欲言又止的模样,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后来日子依旧平淡的过,只是我不再早起,不再狂蹬自行车赶去学校,因为从那以后,朝霞下的影子不再只有方岸,而是多了一道倩影——向晴。我承认我做了懦弱的落跑者。
chapter4
‘时光如白驹过隙’当我在日记本里写下这句话是已经又是一个夏初了,高二分文理的时候也到了。
“哎!同桌,同桌,你选什么科啊?”南君逸一边抖着刚发下来的选科表,一边扬起下巴朝我挑眉,不知道为什么他那张脸总给人一种欠扁的感觉,白了他一眼,绕道走开。
“哎!哎!啧啧,人家方岸选的可是物化,唉……高攀不起喽”背后传来戏谑的声音。
“关我什么事啊。”心里突然很心虚,没有回头喊了句就跑开了。物化物化……对于我这个从高一第一学期开始物理化学只考了二三十分的人,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微微勾了嘴角,向晴应该也去物化了吧,挺好的。
抬头看了看天空的晚霞,时间过得真快,又到夏天了。
后来方岸真的去了物化,而向晴则是去了史政,南君逸也以将将就就的成绩进了物化,而我则成了学校最不重视的一科史地的一员,每天各种大气洋流和地球经纬度。只偶尔还会看见方岸干净的侧脸从窗外闪过,然后独自伤感一下,再投入那恶心的地图中去。
高二下学期,因为要小高考,所以大家又都忙了起来,也很少再在窗外看见方岸的身影。
四月二十号,小高考查分,同学都说我走了两个极端,物理化学双A,而生物政治也只将就过了C,其实只是因为这样才会让自己觉得可以离方岸近一点。方岸,我的方岸,我也只能盯着他远在前方的身影,然后低着头用只有自己可以听到的声音说出口。
后来每天放学,尽管很想避开挂在门口的大红牌,但每每总会忍不住的瞟一眼,然后接受自己的世界下陷。方岸,向晴,为什么学校那么大,4A的人那么多,却偏偏要让这两个名字联结的那么紧密,让我遥不可及。方岸,夏桉楠,我多希望有一天我和他的名字能够这样光明正大的一起出现。
再后来,高三第一学期第一次联考,我再次被请进办公室,班主任晃着他那秃掉的头顶,使劲的抖着我那张江山一片红的成绩单恨铁不成钢的说“夏桉楠,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的家境不是特别好,家里人个你花钱上市重点,你就以这种成绩报答他们?”
是的,我的家境不好,没有方岸和向晴家富裕,而我也没有他们优秀,面前那颗光亮的脑袋见我没反应,叹了口气,再次徐徐开口“这样吧,学校打算开个‘文理互助班’你也去报个名,这次年级第一是叫方岸吧,唉……人家根本不用参加这种班,是我再三请求之下,他们班主任才答应的,就当是你个人的辅导师吧”
说完猛吸了一口烟,办公室里弥漫起尼古丁呛人的气味,可我却分明闻见窗外海棠花开的香气,甜甜的,但却有些涩,我再三感谢后,夺门而出,夏末的风扑面而来,但却依旧夹杂着青草的气息。
方岸啊,我的方岸,上天是看见我了吗?
chapter5
当我颤颤巍巍的踏进晚自习室时,方岸已经笔挺的坐在桌前自习了,干净的T恤,额前的碎发隐隐遮住山青色的眉,修长的手指握着笔在纸上流利的演算着。
我轻步走上前,怕打扰到其他同学,然后在那张约五十公分宽的桌子前坐下 ,而对面坐的便是那个我心目中的方岸。
他也意识到我的到来,轻轻搁下笔,然后笑得阳光和煦“夏桉楠,对吗?那个高一爱来早的姑娘,又见面了。”
“啊?哦……”有的时候我真的想甩自己两耳光,在最该淡定的时候不淡定了,看着对面轻声唤出我名字的方岸,竟有一种做梦的感觉,可突然想到他这样的笑容应该常在向晴面前展露,我便缓缓低下了头。
头顶传来他的浅笑声“看来不记得我了呀,好吧,把这次联考的数学卷子先拿出来我看看。”
我有些底气不足的从包里抽出那张惨不忍睹的卷子,然后轻声说“没有,还记得,方岸。”是的,方岸,很好听的平舌音,以致我第一次听见便永久性的记住了。
方岸接卷子的手顿了顿“嗯?呵呵……记得就好。”然后铺开卷子,让那触目惊心的红叉暴露在空气中,修长的手指再次提起笔在白纸上流利的演算,嘴里还轻声的讲解。
方岸就这样斜侧着身子,给我讲了一个晚自习的题。那是我第一次离他那么近,近的我可以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液的清香。方岸啊,我的方岸,我终于可以和你没有鸿沟的坐在一起。
和方岸在一起,时间总会过的很快,高三区一模也很快到来。三门总分321,我史上的最高分,可是出成绩的那天方岸去区里参加物理竞赛了,我顾不及看自己的成绩,直奔理科排名表。大红的油面贴报上密密麻麻的名字,但是方岸却永远是最显眼的存在。满分480分,他考了421分,理科第一。在为他高兴的同时,心里也多了份苦涩,我和他是整整100分的距离。
“看方岸的成绩呢?”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转身看见微微笑着的南君逸,从高一到高三白了许多也高了许多,棱角也越加分明,但唯一没变的是他的那双星辰般的眼睛。
我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了眼排名表,理科第二名上赫然写着南君逸三个大字,震的我膛目结舌。416分只比方岸少了5分,我回过头有些惊讶的看向他。
他尴尬的笑了笑,然后预备铃响了,我看他微微张口,欲言又止,再启唇时只说了声“再见”便转身走了。看着他浅笑转身的背影,是真的有点不习惯,他突然变得这般‘温润如玉’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样子像极了一个人。
方岸,是的方岸。
chapter6
方岸是在第二天晚自习再出现在我面前的,学校里关于他凯旋早已传遍了。
当他踏入自习室的时候,所有人都在为他鼓掌,他们的目光,或羡慕,或仰慕,或……爱慕,而他只是微笑着点了点头,便向我缓步走来。
他依旧如王子一般,我依旧的怀着期许,而他依旧和我没关系。就是那一刹那给我一种和三年前时空交叠的感觉,他缓步走来,只是与我……擦肩而过。
“不祝贺我吗?”方岸不知何时已落座。
我这才回过神来,有些慌乱“啊?哦,恭喜啊。”我笑得一脸傻缺,而方岸却笑得春风和煦。
在方岸拿到区物理竞赛一等奖并长期居于理科第一后,学生会那群好事的便在学校公告栏里做了风云榜,四小快橱窗,方岸的放大版照片就占了一块,还专门腾出一块大肆宣扬了他从高一到高三的赫赫战功。而另外两块,是的,向晴,有的时候就会感觉命运是真的和我作对,它指着我的鼻子,一遍遍的告诉我,你永远是我的手下败将,是的,我承认我再次输给了它。
四块橱窗,一个春风和煦,一个笑靥如花,叫人怎能不觉登对?
再后来就是高考了,在方岸一年苦心孤诣的教导下,我已经能够对着卷子从容的提笔落笔了,最后一场考的是地理,再次面对各种大气洋流,地球经纬度,好像也没那么恶心了,因为方岸这个理科生连地理也很好。
考试快结束的时候,天突然阴了下来,于是当考试结束铃响起后,大家都急匆匆的跑出了考场。待我收拾好东西,一脚刚踏出考场楼的时候,大雨倾盆而下。然后就看到两个撑同一把伞的身影从我面前飞奔而过。那一年的理科生是文科生的两倍,考场不够用,所以便腾了两个文科考场的班级给理科,于是便出现了那一幕。
也对,他们本来就是一对,高考都结束了,也没什么必要再隐藏什么了吧。
等我一路小跑上车后,全身都湿了,旁座的女生递给了我几张面纸,我说了声谢谢,便胡乱的往脸上抹了抹,然后就听见她说“哎!你怎么哭了?”我慌乱的把头扭向窗外。
然后她轻声呢喃“其实我觉得没考好也没什么,高考又不一定真的决定一生。”
可是对于我而言便是一生了,从今以后好像也没有理由去找方岸了吧。
今年夏天的雨水特别多,高考查分数的那天晚上天空又飘起了雨,一直延续到第二天回学校填志愿时都没停,而且雨势渐大,我考的还不错,可以在南方上一个普通一本。
chapter7
到学校时,公告栏早已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我等了一会见人没有少的趋势,便转身回班级。
突然人群发出了惊呼“天呐!方岸只考了三百六十几分,南君逸千年老二总算翻身啦”
三百六十几分在理科只能是普通的一本线而已,我顾不得雨势大,丢了伞便往人群中挤。不可能的,方岸不会的。可但我看到报表后立马慌了神,转身直往理科楼冲过去,可是方岸不在班上。我随手抓了一个男生问他方岸去哪了。
他一脸鄙视的看了我一眼说“方岸现在都是大名人啦,上到校长,下到各科老师都在通缉他,你说他能去哪?”说完他便回了教室。
而我也回了班级开始了焦急的等待,可是没等来方岸却等来了向晴,不知道为什么在向晴的眼中我看到了幸福的光芒,看着向晴一张一合的嘴巴在说着什么,而我的大脑却一片空白,双耳像失聪了一般。
然后向晴走了,而我却还立在原地。她说方岸的父母要求他去北方念一所名牌大学,而她却想去南方,她说方岸只有故意考差了才可以和她一起去南方,她说她不想让方岸付出那么多,所以她愿意放弃理想中的南方和方案一起去北方,她还问我要不要一起去北方。
后来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填完志愿,怎么走出教学楼,怎么在大家或喜或悲的全部离开后,蹲在那张方岸的海报前嚎啕大哭的。
“方岸……”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叫他的名字,那么毫无顾虑,那么的毫无希望。隐藏在草丛中的小狐狸音箱还在放着《洋葱》,杨宗纬略带磁性的嗓音将那种心酸诠释的恰到好处。
盘底的洋葱像我
永远是调味品
偷偷的看著你
偷偷的隐藏著自己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的剥开我的心
你会发现你会讶异
你是我最压抑
最深处的秘密
如果你愿意一层一层一层的剥开我的心
你会鼻酸你会流泪
只要你能听到我
看到我的全心全意
暧昧的空气
我和我的绝望
装得很风趣
我就象一颗洋葱
永远是配角戏
多希望能与你有一秒
专属的剧情
“早知道会是这样的节果,当初为什么那样执迷不悟?”一把雨伞悬在我的头顶,终于制止了滂沱大雨对我的冲刷。
我抬起肿胀的双眼看向来者,扶着橱窗站了起来微微颤抖的说“你不会明白的。”
然后就看见雨伞在空中划过一个半弧,垂在他的身侧,雨水瞬间湿了他单薄的衣服“夏桉楠,这三年你的眼睛有跨过方岸去看看其他人嘛?我他妈不明白还有谁明白,我喜欢你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就你他妈不知道。”
南君逸就这样在雨中有些失控的爆着粗口,我被他的样子吓得愣了三秒,然后转身逃跑,可是手腕处的牵扯又让我狠狠的撞回他的胸膛,他的下巴紧紧贴住我的额头,明明雨水是冰凉的,可我却感到有滚烫的液体顺着他的下巴流过我的额头。
我越是挣扎,他禁锢就越紧,良久后他用沙哑的声音轻轻的说“给彼此一个机会去忘掉那些不好的记忆好不好?”
而这一次我确实用尽全力的推开了他,他往后踉跄了几步,然后看着他颓然的站在雨中看着我。
“南君逸,对于方岸我没有不好的记忆,所以忘不了。而对于你,也许几年后便再也想不起你的模样了。”我不知道这样好不好,但我必须狠心,这一刻突然觉得南君逸像个小孩子,雨水顺着他微长的耳鬓、紧绷的下颌滴落。而我则在他绝望的目光中转身落荒而逃,我没有再回头,因为我怕我会愧疚。
去报到那天,方岸和向晴踏上了北上的列车,而我也踏上了南下的列车,背道而驰,此生再也不相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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