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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又一春(上)-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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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向东一走,何浅浅把全套家务活干出了新高效,又把葛向东的按摩靠垫搬到了客厅沙发上,在窗明几净空调恒温里,心情愉悦的边嗑瓜子边看电视边按摩,好不惬意。惬意之余,觉得葛向东不回来睡也挺好,她正好落得耳根清净又自由自在。
结果,何浅浅在客厅痛痛快快的看了两部电影,已经快凌晨了,葛向东还是没有回来。
直到第三部电影放了个开头,何浅浅开始在沙发上东倒西歪,院子里传来了自动感应门开启的声音,紧接着亮起了几道车光。
老战友相聚,葛向东免不得喝了酒,原是要找个代驾,刚调回宜城不久的老战友老方是出了名的滴酒不沾,闻言不乐意了,执意相送,说正好趁机认路,以后可以直接过来打扰。于是,老方开葛向东车子,车里闹哄哄的坐了一车的战友,代驾开老方的空车随行在后。
何浅浅汲了双拖鞋去开门,正见一群人笑拥着葛向东下车,两方视线相对,闹哄哄的一方瞬间静了下来,不知是哪一个先是“咿”了一声,传到喝了足有一瓶酒的贺湛江耳朵里,却是响成了一声惊雷:“向东,你打哪弄来的女孩?好家伙,跟当年那个栀子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另外三人显然比老贺清醒,一个去捂老贺的嘴巴,一个低声提醒:“老大哥,少说几句吧。”
长相尤其正派的老方笑着朝何浅浅作揖解释:“老贺喝醉了,说的都是醉话,弟媳别介意啊。”说完,侧头跟葛向东确认,“老弟,这位是咱小弟媳没错吧?”
葛向东在闹哄哄的人群里,依旧是一副大爷做派,看一眼站在台阶上的何浅浅,再看一眼四位战友,慢悠悠道:“她是何浅浅,目前还不是。”
众人闻言,集体失声了十秒,旋即,有志一同:“那好,我们撤了。”说着,合力将还搞不清楚状况的老贺塞回老方车里,迅速撤退。
葛向东走过何浅浅身边时,见何浅浅还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微带酒意皱眉道:“这都几点了,还不去睡?”
夜风徐徐的吹来,院里四溢的栀子花香,是自后园子的方向吹来,后园子有二十株栀子树,是个小型的栀子林,何浅浅猛地打了个冷战。
她竭力要语气平和的说话,可还是不受控制的明显带了颤音:“栀子是谁?我跟她很像吗?”
葛向东喝了足有半瓶酒,醉倒是不至于,只是酒气全化成了热量,总觉得天是要下雨,却又将下不下,闷热得很,只想着赶紧回屋内吹吹冷气,要是再有一碗绿豆汤就更好了。
人走到门槛外,听到她的声音,心里知道她是有想法了,细颤颤的嗓音,小可怜一样的。许是四月的那个黄昏天她站在他家门外淋着雨的那个小团子一样的可怜相太过触目,他总是觉得她可怜,也总是见不得她可怜。
他有心要对她做出一番解释,可又怎么解释呢?二十年前的旧事,作古了的事,怎么样解释都是一团乱。葛向东低下头去,一言不发,是个认真思索的模样,思索良久,给出自认为很客观的解释:“与你毫不相干的人,别愣着了,快去睡吧。”说完,大步迈过门槛,扬长上楼,给了何浅浅一个龙行阔步的高大背影。
佛说,一切皆有缘法。他请她兼职做家政,她略一迟疑,他立马开出堪比办公室白领的高薪,上赶着的专车接送请她来葛家兼职,好似全天下的金牌家政凑一块也赶不上她这个外行的来得吃香。她何其有幸,做了旁人的替代却不自知。怨不得谁,是她被眼前一切迷了心窍。
何浅浅站在廊檐下,眼望前方,笑了一下,又笑了一下。前路是泼了浓墨的一方巨大幕布,触目所及是无边无际的黑,远处的霓虹灯影不过是一场海市蜃楼,遥不可及,那样的温暖,亦也只是属于旁人的,是与她无关的。偌大夜空,晚风涤荡,她终不过是落得一人,踽踽独行。
葛向东凌晨回来,带着微微酒熏倒头就睡,且睡得分外沉,以至于日上三竿,何浅浅端了蜂蜜热姜水出现在他屋里时,他还犹在畅快淋漓的睡梦中。
何浅浅捧着杯子站在葛向东床前,低头看酣睡中的葛向东,眉目舒展,剑眉入鬓,是个天地间的难得好容色。看了许久,直到姜茶由热转冷,微不可察的低叹口气,说一不二的禁欲系老太爷,说到底,不过是这世间又一个为情而痴,有故事的伤心人罢了。
井底点灯深烛伊,共郎长行莫围棋。 玲珑骰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他的刻骨相思,被他刻在了后园栀子树的年轮里,年复一年,花期至,花香满园,秋雨后,花满地。花开花落间,是只属于他一人的一生惦念。
葛向东在正午的时候醒来,何浅浅将饭菜热了一遍,重新端上饭桌。眼见着葛向东吃了饭喝了汤坐到客厅看报纸,何浅浅开口:“大哥,那个兼职的事情,就当说着玩的吧,今天过后,我就不来了,毕竟工作也挺忙的。”
葛向东从报纸边缘射出两道目光,盯着何浅浅看,看了片刻,老气横秋道:“三十岁的人了,也不小了,别闹孩子气。”
何浅浅闻言,低垂了视线,去看自己脚上的绣花布鞋,极轻极低的说道:“大哥,其实,我也不该喊你大哥的,毕竟非亲非故的。要不是家里小弟的婚事……”她抬头看了一眼葛向东,无声的笑了一下又笑了一下,“也是我病急乱投医,仔细想想,非亲非故的,凭什么要您为我家小弟的婚事出钱又出力的呢?真是没有这个道理的。以后,您就当没有这回事,没有我这个人。我家小弟的婚事,我自己想办法解决。”
葛向东放下报纸,将身子靠在沙发,盯着何浅浅看,许久,问:“这回连大哥也不喊了?”然后,他站起身,高高大大的站在何浅浅面前,说一不二道,“当初你既然来找上我,就没有中途退场的权利。我既然管了,也没有只管一半道理。你怎么闹性子没关系,喊不喊我大哥也无所谓,只有一样,不许再躲起来闹失踪换手机号。中秋节等着我去接你。”
他总是自说自话,自行其是,她的话说出来,他是想听就听,听完就过,合着她说的全是毫无意义的废话。
何浅浅无话可说到一定程度,一转身,顶着烈日出了葛宅,运气好的正好拦到一辆出租车。
她现下是穷,既穷且顶着个弃妇身份,但也不至于作践到做旁人的替代品。她是什么都没有了,不能连仅有的一点脸面也丢了。
葛向东站在花廊下目送何浅浅乘坐的出租车远去,自是不必去追的。
☆、故交谊
何浅浅离去没多久,老方来了。
老方,其实不姓方,姓袁,名正。之所以喊老方,是因为人长得方正,国字脸,即便不说话,人往那里一站便是一身浩然正气。二十五岁时是这个样,过了二十多年,也还是这个样,年轻时不显得年轻,等上了岁数也不显老。
当年贺湛江与老方,因各方面技能出类拔萃,被选□□任特训班正副班长。特训班是军区新出的第一批试验班,二十个半大孩子,是从全国各地高校选□□的,可谓是万里挑一,军区对这群孩子的定义是要培养出特种兵精英中的精英。
葛向东是那批半大孩子里,年龄最小的,15岁的半大小伙子,所有人都当他会是最先被淘汰的那一个,但是,试验班的人数从二十个缩成十个,葛向东还在班里,后劲十足。从十个缩到五个时,葛向东成了五人小分队的队长,开始带着小分队接受任务,屡次建立奇功。
不过五年时间,葛向东成了全军区最年轻的上尉。前途不可限量。当年,贺湛江与老方,也因带班有功,同年授了上尉衔。
当年,他们七人,热血沸腾,激情满怀,在高原上以雪代酒,誓言好男儿当血洒疆场,永不退缩,马革裹尸。
只可惜了,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那一年,五人小分队接连遭受重创,在西南一带缉拿大毒枭老鹰时,许强、肖晨相继牺牲,随之一场变故,葛向东与贺湛江同时退伍,一晃二十年,眨眼,他也从部队上退了下来,五十岁的人在正团级上待了十年,退役到宜城任了个副处级的二线闲置,接下来的日子也就是混个十年等退休了。
昨晚回到家,家里那位又免不得数落他一番,拿他跟葛向东贺湛江比,说贺湛江跟他同年,如今是市政协委员、GE集团董事,在市郊建了公益性质的养老院,出入受人尊敬,闲来逗鸟遛狗弄孙,尽享天伦。
更别说葛向东,产业在国内各地开花,分公司开到了国外,原先手下的两个兄弟,一个是GE集团旗下安保公司老总,一个替葛向东坐镇西南边陲管着GE集团在整个西南的地产、物流生意。
就是那两个牺牲了二十年的兄弟的家人,哪个不是收到妥善照顾?哪个不是大房子住着,儿女或留学国外或国内做生意的,只他老方是个窝囊废,安分正气了大半辈子,到临了,儿子结婚了还要跟着他们一起挤在政府分配的三居室老房子里。
是的,自从他在正团级上一待十年,老婆的抱怨声是一年比一年来得勤,一年比一年直接粗暴。
十年前,老婆建议他干脆自请从部队上下来,趁着还不算年纪大,找葛向东找点事做。他犹豫了十年,如今不得不退下来了,人已到知天命的年纪。
老婆已经直接毫不顾虑他情面的骂他窝囊废了。儿子儿媳虽不言语,他也多少看出,他们是有怨言的。
老方站在葛宅紫藤花廊下,四下看去,心里亦是免不得酸甜苦辣咸无为掺杂全不是个滋味。
他一辈子正派惯了的,旁人都说他天生的浩然正气,越是如此,越是时刻要以正人君子做派来要求自己。
现下为了家人,来找葛向东指点些生意经,坐在葛宅客厅喝了半天的茶,说了半天的家常话,左右看了又看,问葛向东:“那个叫做何浅浅的姑娘呢?”
葛向东笑了笑:“闹别扭,出去了。”
老方也明白,定是昨晚一群人的话,让何浅浅不免多想了。老方搁下茶杯:“该解释的还是得解释,该追还是得追回来。女人也就这样的了,该哄还的哄,哄几句也就过去了,不哄是不行的。”老方来了葛宅一趟,喝了小半天的茶,还是没好意思把真实来意吐露半句,带着一肚子的茶香藏着满腹的心思走了。
老方出了葛宅,家也是不想早回的,回去也是受气,漫无目的的转了一圈,给另外两个小兄弟大刘、大力轮番打电话想约出来聚聚说说话。
谁知大刘已经赶最早的航班回了西南,电话里急哄哄的,只说下次再来宜城聚,隔着电话老方也能听到不断有人向大刘请示汇报。
大力人在本城,应该是闲的,谁知打了三次才接通,老方刚说了出来喝喝茶,大力忙连连道歉:“哎呀,老大哥啊,真是不巧,我这待会还有两个会要开,按理说大周末的没这么忙,这不刚葛老大来了电话,让我明天陪着出差西南嘛,大刘那小子这会儿估计也忙得晕头转向了。老大哥,这样吧,等我回来,我一定自罚三杯。”
老方心里很不是滋味,大家都忙,都有事要做,一个个风生水起的,唯独他,已经是个半退休状态。
老方调转车头径自往西开,开到了郊区。贺湛江几年前在这买了块地皮,历时两三年建了个超大的房子,把老兄弟五个的家全都搬到了大房子里,闹哄哄的一大家子人,据说逢年过节吃团圆饭,老兄弟一桌,小兄弟一桌半,孩子妇孺两桌半,拥拥挤挤好不热闹。老贺把日子过得甚是欢喜知足,说是圆了他们老兄弟五个以及他老娘至亲相守的梦。
贺宅被贺湛江布置成了个农家庄园,园子里瓜果蔬菜一应俱全。
葡萄架下,贺湛江手摇蒲扇坐在摇椅上,面前一溜排开七八个孩子,按照高低站着,最大的十四五,最小的两岁多。也不知是谁,趁着他在摇椅上午睡的功夫,给他画了个大花脸,还在他后脑勺技艺高超的剃出了个阿拉伯数字1来,胡子也被剪了个乱七八糟,明显是团队作案。
贺湛江顶着个大花脸,吹胡子瞪眼,正在盘问谁是罪魁祸首。几个子侄辈垂手站在一侧,全是个忍俊不禁的表情。
老方远远看着,又是一阵心酸。他与老贺同年,老贺过的是怎样的日子,他过的又是怎样的日子,不能想,不能比。
贺湛江见老方来了,把拷问孙辈揪出罪魁祸首的事交给了大儿子,招呼老方书房里去坐。
老方心里不是滋味,也存心要给贺湛江添堵:“哎,我说老贺,我看另外三个都是大忙人,大刘一早赶回西南,大力在公司开会,明天一早陪向东去西南出差,怎么反倒你这个生意合伙人闲在家里,倒跟我这个部队里退下来闲得没事的一个样了。”
老贺脚步微不可察的停顿了一下,旋即豪爽大笑:“他们爱操劳是他们的事,我可不乐意颠簸来颠簸去,享享清福才是最重要的。”
老方紧随其后,闻言,嘴唇撇了撇,是个瞧不上的表情,贺湛江年轻的时候就是个不上进的,年老了还是个大而化之。这样的人,幸得造化好。不然,有得吃亏。
老贺摸着后脑勺,坐在书房太师椅上问老方:“老方,你来得正好,昨晚我是不是去向东家了?我怎么记得我见到那个栀子了,真是活见鬼了。”
老方叹口气:“老贺你昨晚是醉得不清,那哪是栀子,是个叫做何浅浅的姑娘……”
老贺立刻又响成了一道惊雷:“啥?向东真是有人了?”
老方凝眉:“什么叫做有人了?老贺,你这都说的什么话?这些年还是没有长进,说话也不经脑子转一转,该改改了。”
“老了老了,还改什么改?”老贺大手一挥大而化之,瞅住老方穷追猛问道,“哎,我问你,真有个姑娘跟栀子长得一模一样?”
老方苦口婆心劝道:“老贺,这是向东的私事,你好奇一下就行了,别瞎搀和,你这边是儿孙满堂尽享天伦之乐,向东不容易,人也四十了,还是单身一人,我看他对那姑娘是有几分意思在里面,咱们睁只眼闭只眼等好消息就是,千万别搅和,砸了人家一桩好姻缘。”
老贺闻言,一吹乱七八糟的胡子瞪大眼道:“老方,你尽说些没用的屁话!我告诉你,向东找谁都没问题,找栀子那个堂姐李静我没意见,就是跟我家如花似玉的老姑娘六儿谈到一块明天把她娶走我聘礼分文不收还倒贴几大卡车嫁妆,唯独不许找那个叫何什么的姑娘。”
老方提醒老贺:“是何浅浅。”旋即笑了起来,“老贺,你可拉倒吧,你家那个老妹子昨晚我可真是见识了,整个一个女中豪杰,你镇不住也就罢了,倒是想得美,还巴望着向东接手。看来你没少创造条件跟向东推销你家老妹子吧。”
提起家里那个放荡不羁爱自由的老姑娘,贺湛江免不得愁上几句,愁过之后,言归正传:“我说,向东跟谁谈都可以,就是不许找那个何浅浅,简直是大晚上的活见鬼,跟那个栀子一模一样。”贺湛江一提到栀子两字,眉眼间全是不耐烦,甚至隐隐的是厌恶色。
老方听不下去了:“老贺,我就不懂了,栀子跟你没什么交集,且又走了这么多年,你哪来的情绪?人家是招你惹你了?”
贺湛江又是一挥手:“老方,我告诉你,你对栀子有好感是你的事,我老贺就是不待见她,要不是她,向东会背上作风问题?那事绝对不是向东做的,向东的为人我了解,当年我老贺不信,现在还是不信。别说是当年让我丢官卸职,就是现在要我这颗脑袋,我还是坚信向东是清白无辜的。”贺湛江伸手一指老方,“当年,你要是跟我一样相信向东,我就不信军区能把向东怎么样?说来说去,还是怨你,一个战壕里的兄弟,自己亲手带出来的兄弟,你不去信他的为人。我信,另外两个也信,唯独你不信。”
老方也急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老贺,你别再说混账话,那是向东自己亲口认下的事,难道我没去向首长求情?难道我愿意五人小分队说散就散?带出他们,我下了多少心力,我对他们抱有天大的期望,到最后,死的死,走的走,留下我老方一个人,我能做什么?混到五十岁的年纪,一事无成。就因为当年那件事,我不也平白受到处分……”
老贺闻言,毫不留情道:“老方,我跟你说,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功利心太重,太计较个人得失。名利是什么?那是个屁。兄弟才是过命的交情,你连跟你交命的兄弟都不信,你还能成什么事?弄个团职已经算你造化了。”
老方没想到自己来贺宅求安慰不得,反倒因着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讨得一身骂,一甩手,黑着脸愤然离去。
算了,不求了,谁也不求了,老婆子骂就骂吧,自己好歹也还是个政府部门副处级,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再不济,把积蓄拿出来,家人琢磨琢磨,做些小投资,指不定也能发达起来。
☆、君子诺
老方前脚刚走,贺湛江后脚便是吩咐大儿子开车直奔葛宅而去。
葛向东正独自一人坐在餐桌上吃面,贺湛江拉了把椅子,一屁股坐在葛向东对面,劈头就是一长串的追问:“好家伙,去西南这么大的事,你连我也瞒?你也老大不小了,世道也不是二十年前的世道了,你觉得凭着你们三个,就能办成大事?幼稚!个人英雄主义!鲁莽!顽固不化!你去几天?十天,还是一个月?公司这边一大摊事,谁来管?我告诉你,我老了,脑筋不清楚了,那些个生意上的事,我管不好,也不乐意管。这次大刘回来,他究竟跟你吹什么风了?”
提到大刘,贺湛江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连环炮似的继续说道:“怪不得我看大刘这次回来整个人蠢蠢欲动,不是个安稳样。平日回到宜城,他哪次不到我家蹭吃蹭喝,跟在六儿屁股后面恨不得长成六儿的影子,这回回来,六儿明明就在他眼前,他倒好,看都不多看一眼,尽顾着跟你交头接耳窃窃私语,我特意邀他来家里住,好家伙,他那叫回绝得快。我还纳闷,莫非他在西南遇到中意的,放下我家六儿了。原来是这么回事,一个个都长能耐了啊,啊!?”
“还有,你跟大刘反正光棍一个,去了也就去了,扯上大力做什么?他有儿有女有家庭,要有好歹,你让人家妻儿老小怎么办?”
贺湛江说到最后,一拍桌子,一锤定音:“不许去,一个都不许去。现在就给大刘打电话,让他在西南本本分分的做生意,要不然就滚回来。”
贺湛江说贺湛江的,葛向东是且听且吃,两不耽搁。
葛向东终于吃饱了,放下碗筷,开始言简意赅做出解释:“西南那边的物业公司筹备得差不多了,我是去揭牌剪彩,顺便到那边的希望小学走一趟。大刘要做西南安保第一品牌,特意跟我提出来希望大力去帮着看看物业公司安保方面是否到位。”
贺湛江是个将信将疑的表情:“真是这样简单?你没骗我?”
葛向东笑了一下:“就这样简单,我什么时候骗过老哥你?三四天就回,三四天能做成什么大事?你要不信,不如跟着走一趟。”
贺湛江闻言,信了七八分,探头一看餐桌上饭锅里还有清汤寡水的青菜面条,当即道:“给我拿副碗筷,我饿了。”说着,扬声对被赶到院子里的大儿子喊道,“回去给我取行李来,顺便跟你六姑姑说一声,说我带她去西南旅个游观个光,爱来不来。”
大儿子闻言,扬声做出了回答:“爸,带上我吧,我爱去。”
“你爱去我还不爱带,别叽叽歪歪的了,快滚回去给我取行李,我今天住这了。”说完,一边吃面条一边对葛向东道,“你就是说出个花来,我也得眼见为实。老了老了,我可经不起变故了,你安分些,也好让我过个安生的晚年。”
葛向东提醒道:“老哥,你才五十,不是□□十。”说着,抬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取了贺湛江头上的帽子,一眼看下去,眉眼浮了笑,“小三子是个人才。”
“小三子搞的?”贺湛江一直怀疑是大小子出的坏主意,可惜大小子宁死不屈嘴硬得很,至今还没拷问出来。
“要是没猜错,你这脸上的鸭蛋来之前下了把狠劲才洗干净。”
贺湛江一拍后脑勺,恍然大悟:“对了,小三子前日考了个0分,我气得踢了他一脚,说他下次再考0分,就画到他脸上去。考1分,就刻到他后脑勺上去。”当时葛向东正好去贺家,差点撞倒了气呼呼从宅子里跑出来的小三子。贺湛江没想到审了一下午的悬案在葛宅轻而易举就破了。
贺湛江这时才留意到葛宅只有葛向东一人,再无二人,又是一皱眉头,喝了一大口没滋没味的面汤:“我说,那个叫何浅浅的姑娘呢,既然都住一块了,怎么饭也不给你做,真是不像话。”
葛向东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闹别扭,走了。”
“走了?脾气还不小啊!又是个任性的,不要也罢。”贺湛江大手一挥,免不住要长篇大论,“我说你走出去好歹也是个人物,怎么就在情字一事上不开窍,年轻的时候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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