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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心祭-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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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知道,几乎同时、或者比他提前一步,就有另一批劫匪在算计着‘命根子’,准备抢劫潇湘主楼。所以,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命根子’究竟是什么?我纯属好奇。”
戴娟惊问:“可是,我怎么会知道?”
那兰笑笑说:“哦,我忘了告诉你了,我以上所说的,都是彻头彻尾的废话,因为你已经比我知道得更清楚。真正的五一八大劫案,其实是你一手导演,你是真正的‘老板娘’。”
戴娟的脸色,由震惊、愤怒逐渐变为沉郁和不解:“你要讹诈我吗?”
那兰说:“你对我研究得一定很透彻,否则不会把我和郭子放叫到抢劫现场,所以你应该了解我,是不是一个喜欢讹诈的人。我只是个有强烈欲望了解真相的人,我这种人很傻,不止一次有人说我会死得很惨。我也好几次几乎死得很惨。”
戴娟露出一丝苦笑:“好奇害死猫。”她摘下墨镜,说:“他都告诉你了?”
“戴世永吗?”那兰摇头,“他非常可靠,怎么也不会出卖你。”
“我还是不明白,你怎么可能猜到是我?”戴娟的语气更多是好奇,出乎意料地镇静下来。
“大胆假设。”那兰说。“这倒是前两天一起吃饭的时候,戴世永给我的评价。其实也谈不上多大胆,毕竟线索还是有的,只不过到现在才串了起来。我猜到是你,真要怪罪谁,也不是戴世永,而是他媳妇儿。”
“小真?”戴娟笑道:“我永远不会怪她,她是我妹妹。她也绝对不会告诉你。”那兰说:“的确,她从未向我提过你的名字,但她告诉了我,为什么恨戴向阳。”戴娟停下了脚步,脸上刚恢复了一些的血色又立刻消失了。那兰有意沉默了一阵,沉默中看着戴娟的嘴唇微微颤抖。
“现代精神病学和变态心理学有条基本的原则,任何病理性的变态行为,都不会无缘由地突然发生,如果没有系统地行为干预和药物治疗,也不会突然停止,所以他对小真和其他孩子做过的事,很大可能也对你……”那兰觉得胸口有些闷。
戴娟默默地站着,没有惊讶,没有愤怒,没有泪水,或许这么多年过去,对梦魇般的童年,泪水已干,愤怒已致失声。
“瞧,你家客厅的墙上贴了一组照片,你和鄢卫平、鄢卫平的一家,偏偏没有戴向阳。要按常理说,戴向阳将你养大,你会感恩戴德不尽,照片组合里不会单单漏下他。现在终于可以解释通,因为你恨他,不愿天天见到他的脸。”
“我甚至猜想,戴向阳在阳关办的孤儿院,就是你烧的,那位老师,只是你的同谋,因为你需要孤儿院内部的帮助,将那些孩子提前转移走。你也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小真,和她一直保持着联系。后来通过小真,又认识了戴世永。我想最初你和戴世永合谋抢劫潇湘主楼,的确是为了‘命根子’,因为命根子是戴向阳的一个心理依赖,你们的目的只是给戴向阳一个教训,而且那时候你已经知道戴向阳的鑫远集团有严重资金链的问题——你是个有经验的会计,鄢卫平又是戴向阳的副手,你不须费力,就可以掌握鑫远的财务状况。”
“‘命根子’究竟是什么?如果外界传言是真,戴向阳靠着‘命根子’的帮助三落三起,那么依我猜它可能是个有直接货币价值的东西,因此我感觉可能不会是岳飞手稿。”
戴娟终于开口道:“你猜对了,的确不是岳飞手稿。”那兰沉默,等着戴娟揭示。“你真的不知道?”戴娟问,“你好像很会猜,而且思路也是正确的。”那兰说:“真的不知道。我只在旧报纸的新闻上看到过,阳关以煤矿闻名,但似乎也有金矿,但两个私人小金矿运行不利,收益甚微。”
“瞧,你猜到正点上了。”戴娟说。“戴向阳早年不知撞了什么样的大运,在阳关探矿时挖到了一块巨大的含金量超高的金矿石,几乎就是几十斤重的一大块纯金石头、大金砖。靠着这块大金石,他有了第一笔开矿的资金,也是靠着这块大金石,他能在前两次资金链断裂的时候补仓,度过危机。我甚至想,如果没有这大金石,他估计早就被追债的杀手追上奈何桥。”
那兰问:“所以最初你和戴世永就打算劫走那块大金石?”
“大金石谈不上,经过戴向阳这么多年贪婪的盘剥,大金石早成了小金石,典型的坐吃山空,但还是值不少钱,足够隐姓埋名的戴向阳快快活活过一辈子——前提是他不再继续豪赌。”
“你们劫走那‘命根子’,戴向阳的后半生就会很惨。”
“生不如死。”戴娟冷冷地说,“这是当年他赐给我们三个人的感受,赐给无数个孩子的感受,怎么也该轮到他享受享受。”她叹口气说:“只不过当初计划时,还不知道戴向阳本人在设计另一个抢劫计划、假失踪的计划。好在为了确保我们自己计划的成功,我一直雇高水准的私家侦探盯着戴向阳。我一听说他和彭尚会面,就知道他赌博惹下的祸,远比我想象得严重。除了嗜赌如命外,他算是那种很谨慎的人,一直尽量避免与黑社会啊、黑道啊这种容易带来危险的群体接触,他去和一个抢劫惯犯见面,一定是不得已,一定是在计划什么。想了很久,后来又发现彭尚去潇湘踩点,再综合戴向阳的所有现状,终于和你一样,想到了他自己劫自己、然后失踪的‘绝妙主意’。”
那兰想了想,在暖得近乎炽热的阳光下仍觉出一丝寒意游走在身上,她说:“如果戴向阳打算抢劫自己,说明金矿石不会放在潇湘,所以你们必须改变策略……戴世永他们的抢劫计划,实质上并非劫财,而是劫掉戴向阳的后路?你们已经知道了后果,一旦破坏了他的‘被抢劫’计划,他基本上只有死路一条。追债杀手会加快赶到,他只能拿出命根子来还债。”寒意加重,她几乎是在自言自语地说:“如果把真正的命根子也劫走,他连还债的机会都没有。”
戴娟说:“剩下的金块本身是否能还得了他所欠的赌债,这个我无从知道,但如果我看到这样一个能让他死路一条的机会,我会欣然接受。”
她的话如一根冰凌点在肌肤上,那兰不寒而栗。
“那块金矿石呢?”
“戴向阳把它转移了,转移到我和卫平的家里,是不是很可笑,很荒诞?现在归我婶婶所有。”戴娟说。
那兰点头说:“沙发边的那盏金灰色的‘石灯’?”
戴娟说:“原来你早有怀疑。”
“可是……我不明白,如果戴向阳知道金矿石仍在,有希望帮他还赌债,为什么会突然崩溃?”
戴娟说:“要不说,你还是高估了金矿石本身的价值,从前,当那块矿石还足够大,几十斤重,的确是笔相当可观的财富,这么多年过去,那矿石估计根本无法还清赌债。比如说,那金矿石最终可炼出价值两千万元的纯金,对大多数人来说,可以富足地生活一世,但如果……假设戴向阳在澳门赌场A欠五千万,赌场B欠五千万,泰国那里再欠了七千万,你要看那些豪赌徒下的赌注,完全是有可能的,那么重的赌债,这两千万又能怎么样呢?”
那兰点头说:“杯水车薪。”
“尤其戴向阳知道今天‘被劫持’的机会没有了,知道追债凶徒很快会上门,又正碰上那个来讨说法的老人,几件不如意事叠加在一起,他就崩溃了。”戴娟长长叹了一声。“这倒是我事先没预料到的,我是说,那个带炸药包的老人。”
那兰知道她伤感的原因,也正是因为那带炸药包老人的出现,鄢卫平成了戴向阳的陪葬。一个念头忽然冒上来,那兰几乎要开口说出,转念一想后又忍住不言。
戴向阳说不定已经猜出了戴娟在后面操持一切,知道自己难逃一死,就拉着戴娟心爱的丈夫共赴黄泉。若真是如此,戴世永一定深深后悔,不该将两人铐在一起。
话说回来,如果一个人真想杀死另一个毫无戒心的人,又不担心自己的命运,不知有多少条途径。
她不愿提鄢卫平的无辜身亡,转换话题说:“李万祥放弃了杀梁小彤,不会也是你没预料的吧?”
戴娟微微一笑:“你说呢?”
那兰又是一惊,又是一寒,但随即那寒意转成了暖意。“你给我和郭子放订了桌,就是为了希望我能劝说李万祥……”
戴娟说:“戴世永当初为了能保证抢劫成功,为了能保证控制住局面,采用逐个击破的法则,提前说服在场的人,不要干涉抢劫,先是买通了那个保安……而且预先打好招呼请保安做苦肉计,可能会用气枪子弹……”
“难怪吉三乐如此反常,事先说好的气枪钢珠弹,但抢劫当天戴世永打出的是真正的9毫米手枪子弹!出乎意料,保安一下子傻了眼。”
戴娟说:“他们从彭尚那里缴获了真枪,耿路不小心把真枪给了戴世永,戴世永自己都吓了一跳。再说戴世永去和李万祥商量,因为厨房里将有三个人,如果大厨合作,他又可以少控制三个人。他怎么也没想到,李万祥说:‘你非要那天动手吗?’戴世永问为什么,李万祥说,因为我要动手。”那兰惊道:“又一个你们没想到的情况。”
“李万祥告诉戴世永他的故事、袁曼芳的死、他报仇的计划。戴世永想了一阵后说,我们可以同时进行,基本的计划都不变,李万祥会配合戴世永他们的抢劫计划,等抢劫结束后,李万祥开始进行他的计划,这样主宴厅里还会有足够的目击者,听李万祥对梁小彤的审判——算是一种私下的公审。他具体的计划,是逼梁小彤坦白具体的作案情节,然后以众宾客为目击者,向公安局报案,同时自首。如果梁小彤拒不承认,他就会下杀手。我听戴世永说了李万祥的故事后,做了些调查研究,觉得袁曼芳之死虽然和梁小彤有关,但梁小彤未必是直接杀人的凶手,李万祥杀了梁小彤,今生都未必能离开监狱。戴世永劝说李万祥放弃,但老厨师很坚决,这毕竟是他多年的心病。”
“所以我想到了你。我读过你的事,很佩服,看过你写的一些心理学方面的文章,学术的和科普的,想到,你说不定会劝说他改变计划。”那兰摇头说:“那就不该把警察叫来,说不定我会有更多的时间,我们都能想出更好的办法。”
“叫警察一直都是他的意思,他希望这事儿闹得越轰动越好,他认为当初袁曼芳的命案一直没有个圆满的说法,正是因为媒体的关注太少,或者说,因为梁家的金钱和社会关系说服了媒体放弃关注这个案子。这次,他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一个富二代如何在认罪后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那兰轻轻叹了一声,那天的一幕幕又在眼前闪过。如果当时就知道了事件的来龙去脉,自己的行为是否会有所改变?“现在,你都知道了,”戴娟问,“你下一步怎么做?”那兰想想说:“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固然好奇,但也知道好奇的后果,所以我完全依赖自己的直觉。”
戴娟点点头,握起那兰的手,说:“谢谢你。”
那兰不知该说什么,好久后才说:“你们回吧,飄你婶婶他们一定等急了。”
戴娟再次言谢后离开,那兰看着他憔悴的身影,心想:她付出的代价,是否值得?
她转身,走向已从停车场里开出来接她的那辆大众商务车,脚步沉重。
5月25日15:00左右,江京市万国墓园目送着戴家的车远去,随从叹道:“鑫远就这么完了!如果只是戴向阳死了,鄢卫平还能把这个烂摊子撑下去。鄢卫平死了,继承人就是这个孩子,没戏。”
随从和当年的自己还是差了不可里计,话多,但有时不着重点。
那人的目光当然是在那兰身上。
就是因为她的出场,那人回避了整个追悼会。花圈送了,聊表寸心,足矣。
那兰身姿曼妙,但在那人眼里绝没有带来美色,相反,是寒意,骄阳下的逼人寒意。那人觉得她变了。这本身不足为奇,她每经过一次大案,就如春蚕蜕皮,总会有变化;更何况经过5?18大劫案这样的洗礼和考验,任何人都会剧变。
但这次,那兰变冷了。
当然,那兰“冷美人”的声誉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但那只是表象,只是外在的不易亲近。那兰本身还是和普通女孩子无甚大异。这方面,那人最有发言权,这些年来读那兰的日记、读那兰的电子邮件、听她的言谈、观察她的行止……那人比任何人更有发言权,那兰的的确确只是你们少年人梦中的邻家女孩,没有特异功能,没有怪癖,心肠温暖,充满爱心,爱美,爱玩,爱值得她爱的人。
可是这次事件发生后,那兰完全转型了。
确切说,那人的第六感发现,那兰真正变冷了。
那人接触过一些职业杀手,这些人表面上可以是一见你就笑的乐呵人,可以是舞厅里忘乎所以的DJ,可以是浓浓书卷气的文化人,但他们总会有着一种冷冷的杀气萦绕,寻常人毫无知觉,只有那人这样的行家里手可以准确体察出。
或许因为那人就是其中之一。就好像狗对自己同类的气味最为敏感。
所以那人很相信自己的感觉,自己的判断。
那兰变了,多了那份冷冷杀气。
随从又在不该打断那人思路的时候说:“刚才乌拉打电话来,《满江红》的岳飞手稿已经搞定了,您这一计实在高明,我看戴家再过一百年也想不到他家的真品已被狸猫换太子……话说那赝品仿制的也的确是惟妙惟肖……”“最关键的那条信息核实了吗?”那人略带不耐地打断了随从不必要的欢愉。
“乌拉已经核实了。”随从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忘形,恭敬地回答,乌拉是他得力手下的代号。“那份岳飞《满江红》真迹,确实可能是伯颜藏宝的一部分。当年,那兰他们昭阳湖寻宝是九月十七号晚,这幅《满江红》真迹九月二十一日在黑市上放出风声,九月二十四日成交,这些资讯黑市网络版上早就没了记录,但黑进他们系统后还可以查到痕迹,买卖双方的情况就没办法获取了。尤其卖方,翻了几道墙后才上版贴的广告,除非动用绝顶高手,不可能追溯到源头。您听说那真迹是戴向阳三年前入手,就想到伯颜宝藏的联系,这嗅觉灵敏的,没得说。”
那人心里叹,弄了半天还是狗,点头说:“还有什么证据和伯颜宝藏联系起来?”
“刚才不是说,要追卖方发广告的源头,必须绝顶高手吗?我知道伯颜宝藏的重要性,就真的找了绝顶高手,追踪卖方的网络足迹,最后追到江京,昭阳湖边,一家青旅。”
那人不得不承认,这是《满江红》真迹出自昭阳湖底伯颜宝藏的另一个有力旁证。
随从继续说:“我想,我们下一步真的必须把那兰做为重点了。”
那人心里冷笑,那兰从来都是我的重点。
“……但说真的,不知该从哪里下手。”随从终于承认自己尚有不足。或者,这小子真的学乖了,明知该怎么做,但给老板一个面子,一个发号施令的机会。
那人当然不会直接回答,直接发号施令,只是反问:“你怎么看潇湘的劫案?”“很蹊跷。戴向阳寻死,抢劫惯犯尸体冒出来,事后梁小彤又出事故坠楼身亡,手里还提着刀,没一项说得过去的。”
“还有呢?”那人知道随从仍未尽言。
“还有,据我们在市局内部的人说,梁小彤出事后,他父母、尤其他妈妈,歇斯底里,非说梁小彤的死和那兰有关,好像梁小彤死前曾向那兰献媚遭到拒绝,结下仇怨,依我看,挺没有逻辑的。市局还是和那兰约谈,她当晚有不在现场的证明,在其中一个难友家吃饭——这又是另外一个疑点,幸存者们似乎很抱团,经常一起聚会,不知道怎么会有那么好的交情;警方对其他的幸存者也都调查过,梁小彤坠楼时大家都有人证明不在现场。还有,以前大金莎的那个大厨本来答应好要重回大金莎的,却突然不告而别,现在估计已经出国了,有点匆匆逃离的感觉。”
那人淡淡说:“有没有可能,你刚才提到的那些‘说不过去’,其原因很简单,因为是天方夜谭,是假象?”“您说得极是,可我怎么也想不出真相会是什么样,为什么这么一大帮子人一起制造假象?”显然,随从和那人的想法合拍。
那人微微一笑:“与其自己想破脑袋,不如找人问问。”
随从蹙眉想了想,忽然明白过来:“您是说,找到一个幸存者,让他说实话?”
“咱们这点小能力还是应该有的吧?”那人见随从老成持重地点头,又笑笑说,“你小子越来越能沉得住气了。快说吧,你对梁小彤出事的调查结果。”梁小彤约那兰去沁荷度良宵的事,当晚就落在那人耳中,若不是那兰很快逃出了沁荷,那人真会暗中干预,梁小彤因此险些被黑。所以他到死都不知道他小命的终结本来可能会提早一天。
梁小彤后来真死的时候,那人立刻警惕,觉得他的死说不定和那兰有关。
瞧,并非只有林淑静一个人揪着那兰不放。
随从说:“梁小彤是个不可救药的小色狼,但很小心,一直没出过事……”
那人打断道:“只能说梁军夫妇很小心,替他打点得很周全。”
“是,您说得绝对正确,但只有一次,险些闹大了。那是十年前,在怀渝,梁小彤和另外两个公子哥把一个女高中生带到酒店开房,里面不知发生了什么,那女孩坠楼身亡。那次,在县公安局都备案了,随时会成为爆炸性新闻,也正是梁军夫妇使尽浑身解数,才没有搞出更大的动静。”
“那女孩的父母,后来一个死,一个疯,很惨。这事儿算是不了了之了,但深挖一下,好像还没有结束。那女孩有个舅舅,一直没成过家,把外甥女当作掌上明珠,有趣的是,他姐姐姐夫家如此悲惨结局,他并没有声张。所以我猜,他或者骨子里懦弱至极,或者在酝酿什么别的名堂。这位舅舅,就是潇湘主楼的那个大厨,原来在大金莎掌勺,事发后已远走高飞。”
那人阖目,仿佛在回味这个故事,睁开眼后说:“那兰姑娘早就说过,天下巧合的事儿不多。看来事情比你我想象得还要复杂。”
随从又说:“我们在市局的人还说,那兰交给巴渝生几盒老录像带,好像是和梁小彤那次在怀渝出的事有关。录像带的具体内容,只有极少数人知道,不过,通过刑侦队这两天的动向,可以大致猜到一些。”
“好,继续说。”那人鼓励道。
“刑侦队的警察最近在翻一些陈年旧账,比如十年前怀渝大酒店那天的住宿情况、附近其他酒店的登记情况,他们还悄悄约谈了梁军夫妇,可能只是和梁小彤坠楼一事有关,但听说笔录是分开做的,林淑静的询问进行了足足一个小时,而梁军的二十分钟不到就结束了。”随从说。
那人想,莫非林淑静是嫌疑人?越来越离奇,越来越有趣了。
但十年前如此久远的旧案,要想得到确凿证据,谈何容易?
那人仿佛在自言自语回答自己的问题,说:“那就是刑侦队的头痛事了。”
随从一愣,想明白那人的意思后,又说:“可不,更何况从北京来的那位处长,看来一时半会儿没有走的意思……好像当初他是梁军请来‘关照’梁小彤的呢,大概没想到事态恶化得如此迅猛,他刚驾到,梁小彤就‘香消玉殒’,所以我猜他会是一个重要的棋子,很可能到最后要被迫寻找一个平衡点,十年前的坠楼案,还是刚发生的坠楼案,都围绕着梁家。牺牲谁,保下谁,很多的腹黑,很多的权术。”
那人说:“你分析得很好,索性想象一下,会发生什么。”
随从得意地刚想张口就来,但立刻提醒自己,那人不是真有闲心听自己的臆测和显摆,关键还是听自己对下一步的安排。他说:“我的感觉是,如果这群幸存者之间的确有猫腻,如果他们都和梁小彤之死有关,或者至少知道些什么,这不李万祥已经出走了,我猜其他人也会陆续从江京消失。根据您刚才的建议,我们可以在这些幸存者全部蒸发之前,找一个人来好好问问,当然一定会想办法让他说实话。问清楚一切后,我们再判断,是否有足够的把柄控制那兰。如果有……是不是我们就算可以控制那兰了呢?要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恐怕没那么容易,但可以间接地用其他途径逼她就范,去帮我们找到伯颜宝藏,还有,解决那个巨大的难题。”随从已经开始兴奋了。
那人微笑说:“说不定,也帮那兰解决了她自己的难题:她父亲的死,她的秘密。”那人的座驾停在昭阳湖边的沁园会所,晚了一点,但基本还算是喝下午茶的时间。包间里,客人早到了,见到那人,微微一惊,随即挂上不阴不阳的笑容,伸出手说:“我是金硕,您是……”随从识趣地退出,仿佛已经听见了那兰的挽歌。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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