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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牌屋2:玩转国王-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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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不过很可惜的是,各个媒体正先后知道这个消息。你也知道这群跑新闻的人,他们一定会把他弄得生不如死,甚至希望自己就是犯了其他的罪,可能死得还干脆些。首先是欺骗自己的家人,很明显他那可怜的妻子在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中忍耐了二十多年以后,不得不离开。他为了一己私欲毁了一个女人的大半生,这还不够,还可以从安全角度去挖料。这个人接触了很多敏感信息,包括国家机密。他可是身处王室中心的人,居然在各种审查程序中伪装了自己的私生活状况,谎话连篇,而且这样的人是多容易受到敲诈和外界的压力啊。”厄克特按下墙上的按钮,待会儿私人电梯就会过来,接他们到顶楼的公寓去,“还有,最严重的是对国王的欺骗。他们是一辈子的朋友,米克罗夫却背叛了他。当然,你也可以毫不留情地推断国王什么都知道,一直在帮这个老朋友遮遮掩掩。那就更乱了套了。”
  “你的意思不是说国王也是个……”
  “我什么意思都没有,这是媒体该干的活儿。”他回答道,“我很自信地做个预言吧,这周结束的时候,他们一定会得出这个结论的。”
  电梯的门打开了,就像无形的手在招呼他们进去:“那还等什么呢,弗朗西斯?为什么不现在就出击,在国王出发前就出其不意地发起进攻?”
  “因为米克罗夫只不过是个小山丘,我不会把国王从小山丘上推下来的,要推也要等他到达高高的巅峰,也就是等到他这次出巡结束,那时他已经爬到这辈子的最高峰了。我可以等。”
  两人走进电梯,里面空间狭窄,空气也不甚新鲜,这还是21世纪初翻修这座老房子时硬安上的。光秃秃的金属轿壁,逼仄的空间,两人不得不挨在一起。电梯门关上之后,她看到他的眼睛亮了,里面充满了自信、自负,仿佛一只居于巢穴中蓄势待发的雄狮。她要么是他的猎物,要么是旁边的母狮;要么就跟上他的脚步,要么就被他无情吞食。
  “有些事情你不该等了,弗朗西斯。”看他的表情,显然正在攀爬自己的高峰,她努力和他保持步调一致。她斜靠在他身上,伸手去够控制板,摸摸索索地找到那个按钮,电梯安静地停在了楼层中央。她的衬衫扣子已经全开了,他正揉搓着她紧实丰满的双乳,动作越来越大,越来越狠,让她有些畏缩,但他迫切地要占有她,征服她。厄克特没有脱外衣,但她也不能抗议,只能纵容他、鼓励他。他变了,变得不再克制,也许是无法再克制自己了。她被挤在电梯的角落里,十分不舒服,双腿顶着对面的轿壁,后背和臀部贴着冰凉的金属。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发出任何怨言,她必须跟着他,任由着他,只要她能做到,他想走多远就跟着他走多远。这样的机会百年难得一遇,她必须紧紧抓住,不管他有没有再说“请”。
  凌晨四点,外面还是漆黑一片。米克罗夫轻手轻脚地从卧室走出来,开始穿衣服。肯尼还在熟睡,他那美好天真的身体仿佛跟被子扭打在一起,一只手臂抱着只玩具熊。米克罗夫感觉自己不那么像个情人,更像是个父亲,对眼前这个年轻男子有种发自内心的深深的保护欲。他必须相信,自己正在做的这件事情是正确的。
  穿戴完毕之后,他坐在桌子旁边,打开一盏小灯,他需要借点光来写下这个留言。但好几次提笔都不知从何写起,最后都撕成碎片,旁边很快堆起小山一般的碎纸堆。他怎么解释得清楚呢?他对两个男人都有爱和责任,一个是国王,一个是肯尼。这种感觉快要把他撕碎了,现在两个男人都因为他身陷囹圄。他要逃离,因为一生中遇到任何事情,逃避是他的唯一选择,他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国王的出巡一结束,他就继续逃,这么说灾难来临之前他还有三天时间。这些烦乱的想法,从何解释起呢?
  手边的纸越堆越高,最后,他只匆匆写下一行字:“我爱你。相信我。对不起。”真是太苍白,太可悲了。
  他把那一堆碎纸胡乱揉进公文包里,尽量安静地打开门,穿上大衣。他看了看窗外,空空的街道看上去又寂寞又寒冷,和屋子里的感觉一样。于是他又尽量蹑手蹑脚地回到桌边,拿起留言的纸条,放在一个插满花的花瓶旁,电光石火间,他瞥见肯尼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他肩上的公文包,身上的大衣,手里的纸条。一双睡意蒙眬的眼中顿时涌起一片潮水,他在瞬间明白了一切。
  “为什么,戴维,为什么?”他悄声细语,没有大吵大闹,没有伤心流泪,他这一生,在生活和工作中都遇到过太多的离别,但话里的每一个音节都有掩藏不住的指责。
  米克罗夫无法回答,他只感觉到一种迫在眉睫的绝望。他希望自己能一个人承受,让所爱之人全部幸免。肯尼胸前抱着自己最喜欢的一只玩具熊,孤零零地坐在堆叠的被子中,眼睁睁地看着他,而他却头也不回地逃走了,飞一般地逃出公寓,回到真实的世界,回到无边的黑暗中。住家的门前摆着一个又一个空空的牛奶瓶,他的脚步在铺路石上引起回声,响彻空荡荡的街道。在急速的奔跑中,他发现自己正爆发出成人生涯中的第一场痛哭。

  第三十八章

  国王陛下接受过包皮割除手术,不过他们是不是割错了呢?也许现在应该再来给他割一割了吧。
  夜晚的空气满含冬日的阴冷潮湿。土墙上的积水不断流下来,混凝土地下通道旁边的水沟早已“洪灾泛滥”。蜗居在这里的那位被遗弃的老人正看着国王的脸,他的指甲里全是黑乎乎的泥土,他自己早就习以为常;身下失禁的小便散发着长时间没有清理的恶臭,他也闻不到了。但还在几米开外,国王就感到脏乱阴湿之气迎面扑来,等他单膝跪在这个老人面前时,这一切就更为明显。眼前是他的全部家当:一把缠着麻布的握力器,一个布满污渍、千疮百孔的破旧睡袋和一个装满报纸的硬纸箱。明天晚上他回来的时候,估计这个硬纸箱就不见了。
  “他怎么落到这步田地的?”国王问旁边站着的一个慈善工作者。
  “您不如问问他自己。”慈善工作者回答道。这么多年,他早已厌倦了这些高高在上的领袖和君主,标榜着自己悲天悯人、爱民如子的情怀,四处寻访贫民,表达自己深切的慰问和关心。不过,无一例外地,他们都带着一大群摄制团队,那些人根本不把这些贫民当人看,只把他们作为拍摄的道具,拍完了就呼啦啦离去,什么实事都不做。
  国王脸红了,他知道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太唐突。他单膝跪地,不顾地上随处可见的水洼和污迹,满含倾听和理解的真心实意。远处,在地下通道的尽头,米克罗夫正组织着一群摄影师捕捉国王的影像。一国之君满脸忧伤,热泪盈眶,在污浊脏乱的地上单膝跪着,倾听一个流浪汉的故事。
  后来,此行与米克罗夫共事的人们都说,从来没遇到过这么不知疲倦而且创意层出不穷的王室新闻官。他们想要的报道和图片,能满足的他都尽量满足。他们没有打扰到国王自身的行动,也没有过于“凶残”地去挖掘那些穷苦人们悲伤的过往,然而,在米克罗夫的帮助下,他们依然有了丰富生动的素材。米克罗夫耐心倾听他们的需求,尽量情同此理地去理解他们的立场,能言善辩地权衡各方的利益,巧妙地引导他们,明智地做出决定,不失时机地鼓励和建议,并给予一切可能的帮助。有时他会稳住国王,好让某个摄制组找到理想的拍摄地点或者更换录影带;有时他又在国王旁边耳语,让他重复某个场景。此时水汽从后面升腾起来,在街灯的照射下形成完美的背景灯光,在国王的面前,一个母亲正怀抱婴孩。任何想要抢一两个镜头的警察和当地官员,都被他毫不留情地喝止。这不是什么政治作秀,等拍完了需要的东西,一干人等就拍拍屁股坐车离开。这是一个男人,走出深宫,去了解自己的王国,去慰问自己的贫民,去拷问自己的良知。米克罗夫对外这样阐释国王出行的意义,心中也深信不疑。如果说这三天里国王睡眠不足,那么米克罗夫就是根本没合眼。在刺骨寒风中不分白天黑夜地巡游,国王越来越面如土色,眼窝深陷,偶尔脸上会带着懊悔的表情。然而,米克罗夫却一直精力充沛,整个人仿佛一团火焰,散发着征服者的气场,让每一次慰问都变成必胜的战场,让每一次快门的闪动都变成最终凯旋的号角。
  国王弯腰跪在老人的硬纸箱旁边,倾听他的故事。他知道自己身上这身名贵的西装已经被地上湿乎乎的黏土给毁了,但他一动不动。他只不过是在里面跪一会儿而已,这位老人却长期生活在这里。他强迫自己保持那个姿势,忽略灌满鼻腔的恶臭和寒冷的北风,不时点头微笑,鼓励老人说下去。老人呼吸吐纳着肺部浑浊的空气,给他讲起自己的故事:学业有成,风光无限;遇人不淑,婚姻破裂;事业受阻,信心尽失;堕落颓废,无路可退,一步一步走到今天连个固定住址都没有的田地。这不是谁的错,不能怪任何人,不能有任何怨言,只能怪今天的风太冷、夜太寒。他曾经住在下水道里,那里反而更干燥、更暖和一些,警察也不会来骚扰,但污水管理局发现了,在入口上了一把锁。这故事太令人惊愕,需要时间来消化。他们竟然把这个人,锁在了下水道外面。
  老人伸展了一下胳膊,上面缠着一块绷带,有些体液覆盖在绷带上,已经变硬了。绷带肮脏不堪,国王感觉自己全身的皮肉都缩紧了。老人坐近了些,他畸形的手指在颤抖,上面沾满了黑乎乎的脏东西,厚厚的指甲有的拦腰断掉,仿佛鬼怪的爪子。这只手竟然连下水道都进不去。国王紧紧握住这只手,久久没有放开。
  半晌,他终于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他的西裤上沾满了泥污,双眼满含泪水。也许是寒风太甚了吧,他的下巴愤怒地收紧了。不过,媒体会说,一切都是因为大爱,一切都是因为同情。“良心国王”,明天报纸的头条将大声把这个称号昭告天下。满身污浊的国王,慢慢地走出漏水严重的地下通道,走向了全国每一份报纸的头版。
  戈登·麦吉林的顾问们已经就这个问题争论一整天了,一开始的构想是召开一个记者发布会,一切尽善尽美,程序标准严谨,尽量鲜明地表明自己的立场和态度,确保对每一位记者的问题都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但反对党的党魁有自己的顾虑,如果这个行动的目的是要表明自己和国王立场一致,也和这次巡游关系密切,那么在风格上是不是也应该更贴近一些?这么正式的一个记者发布会,难道不会太隆重、太刻意吗?好像有那么点儿为了党派的政治目的,“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感觉。这种顾虑逐渐演变成强烈的不安,于是计划变了。先放出点风声,明天早餐后,麦吉林会在自家的门阶上和太太告别,这是一副寻常和感人的夫妻生活图景,与国王此次非正式的巡游正好契合。这时如果恰好有摄影师或媒体人经过……
  麦吉林的家在教堂街上,一大早前门就闹哄哄的,各路媒体以令人大跌眼镜的低素质争抢最佳位置。过了好几分钟,麦吉林的通讯顾问才点了点头,表示所有的摄像机都各就各位了。一切必须要天衣无缝,毕竟,这正在“早餐时间”上现场直播呢。
  “早上好,女士们,先生们。”麦吉林开口道,他的妻子站在后面,有些羞涩,有些不知所措,“很高兴见到你们大家。我想你们来此,都是想对近期即将宣布的新交通政策先听为快的吧。”
  “我们希望新政策能取消王室专列。”
  “不太可能。”
  “麦吉林先生,国王这么高调地进行巡游,您觉得对吗?”提问的人年轻气盛,满头金发,咄咄逼人,一支麦克风直挺挺地对着他,仿佛尖利的武器。当然,这的确也是一把好武器。
  “国王的确高调,但他别无选择。作为一国之君,想看看贫苦的民众是怎么生活的,这何错之有呢?我认为他正在做的事情着实令人钦佩,我为他喝彩。”
  “但据说唐宁街方面非常不满,他们说这样的事情应该是政治家们来做的。”另一个声音插了进来。
  “天哪,厄克特先生上次去到那些地方是什么时候的事儿啦?就因为他没有勇气—”他的苏格兰高地口音出来了,一字一句都像军队激励士兵向前冲锋的鼓点—“去面对自己那些政策的牺牲品,那也不能阻止别人和他一样逃避责任啊。”
  “这么说无论从任何一个方面,您都不会批评国王此次巡游咯?”
  麦吉林没有立即开口。眼前一只只贪婪的秃鹰们焦急地等待着,猜测着,蠢蠢欲动。他抬起下巴,看起来更添政治家的风范,颌骨周围的肉也紧实了些,这是他提前演练过千百遍的动作了:“我完完全全地支持国王的行动,我一直是王室坚定的支持者和拥戴者。我想,大家都应该感谢命运,因为我们遇到了一位关心民间疾苦、爱民如子的好君王。”
  “那么您是百分之百地支持他啰?”
  他缓慢而坚定地一字一顿:“百—分—之—百。”
  “您会在下议院会议上提起这件事吗?”
  “啊,不会,我不能提。下议院的规章里写得非常清楚,不能讨论任何与君主有关的争议。退一步说,就算规章允许,我也不会。我非常坚定地认为,政客不应该利用王室来达成狭隘的党派目的,所以我绝对不会提起这件事或举行任何记者招待会。我只在这里简单阐明我的观点,国王现在所做的事情是绝对合乎身份的,我也和他一样,关心贫苦的人民,他们是现代英国的重要组成部分……”
  通讯顾问把手举过头顶,不停地挥舞着,一只手臂划过脖子。该结束了,说得已经够多了,可以上头版了,而且也恰到好处,不会被人批判说是在借国王出巡的东风。千万别把那些秃鹰们喂得太饱,要让他们一直眼巴巴地盯着你,还想要更多。
  麦吉林对着众多摄像机,开始说起自谦的结束语。突然间,街上传来一阵突兀而喧闹的汽车喇叭声。他抬起头,看到一辆绿色的路虎揽胜正缓缓经过。啊,真他妈的讨厌!那是同住在教堂街的自由党议员,他仿佛时刻准备着,最热衷于在反对党党魁的“门阶采访”时来掺和掺和,捣个乱什么的。麦吉林大声抗议说别来这些幼稚的鬼把戏,结果这位“芳邻”倒好,喇叭越按越起劲儿,声音越来越响亮。麦吉林心里清楚,这样一来,“早餐时间”的制作人就要准备结束对这场采访的直播了,也就是说他在电视上露脸的机会也就只剩下一两秒了。他急中生智,眼中突然满含着愉悦的光彩,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对着远去的路虎揽胜夸张地挥了挥手。电视机前的八百万观众都见证了这位政治领袖的最佳状态,他风度翩翩,好像正在优雅而热情地回应一位不期而遇的狂热支持者。见机行事!麦吉林可不会允许任何事毁掉这完美的一天。
  制作人把镜头切回到演播室,莫蒂玛·厄克特把注意力从屏幕上收回到丈夫身上。他正玩弄着焦黑的吐司碎屑,脸上挂着笑容。

  第三十九章

  丝毫不知他为何要对我喋喋不休。我能帮上什么呢?我又不是精神科医生。
  载着一群记者的大巴车正从戈尔博斯开往格拉斯哥外缘的机场,突然间车子摇晃一下,来了个急转弯,进了停车场。米克罗夫正站在车子的过道上,审视着自己这几天的工作成果。车上的记者大多筋疲力尽,但又满心欢喜。他们的报道整整三天都牢牢占据着各家报纸的头版,而报社批给他们的钱至少还能再用一个月。他们同时也为劳苦功高的米克罗夫热烈鼓掌,每一张脸上都充满真诚的善意,直到他来到大巴的后排。肯·罗切斯特和他的摄影师就像小时候每个班级里最好斗的孩子一样坐在那儿,还有两个最后才急匆匆加入进来的来自另一家报纸的记者和摄影师组合。他们都不是公派的王室记者,但总是举着记者的旗号,四处探询,自称“特稿作者”。他们一点儿也没在意国王,镜头对着的人也是米克罗夫。他非常清楚他们下一篇的“特稿”主角会是谁,显然那事儿已经传开了,秃鹰们就在他的头上盘旋,而竞争对手的出现会让他们更加心急难耐,一瞅准时机就会俯冲而下,来个猛扑。他发现时间根本没之前预想的那么多。
  他的思绪回到那些过去这几天时刻鼓舞着他和其他人的话上面来,都是直接出自国王之口。关于寻找自我;回答内心深处的声音;看看是否能在做好工作之外,做一个合格的男人;还有,不要再逃避。他想起肯尼,他们绝不可能不去招惹肯尼的,这一点他可以肯定。罗切斯特们和他的同行可没有这么慈悲,就算米克罗夫和肯尼永远不再见面,他们还是会把肯尼揪出来,把他丢向火葬自己的柴堆,好让火越烧越旺。他们会毁掉肯尼,就为了制服他;然后再毁掉他,最终制服国王。他心中没有愤怒,因为这是毫无意义的,体制就是如此,他也无可奈何。这个国家倡导新闻自由,所以软弱的人毫无躲藏之地。他感到全身僵硬麻木,好像犯了什么怪病,仿佛面对这棘手问题的并不是他,而是某个毫无干系的人。他的灵魂好似已经出窍,能够像个专业人士一样客观冷静地来看待这个问题。毕竟,他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
  罗切斯特坐在大巴后面,鬼鬼祟祟地和摄影师耳语一番。摄影师接着就举起相机,对着米克罗夫“咔咔咔”又是一顿狂拍。记者们坐着,像是观众;他站着,仿佛戏剧中注定悲剧的人物。米克罗夫推断,自己只剩下这个周末的时间了。真遗憾,首先爆料的人居然会是罗切斯特这种人渣,而不是他合作了多年并且逐渐心生敬意的皇室特派记者们。快门声与闪光灯逐渐消散,他发现自己已经很难镇静了,倒不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厄运,而是对罗切斯特这个人由衷的厌恶,你看他那猥琐的嘴唇,见风使舵的小人样,真是恶心。米克罗夫情不自禁地颤抖起来,于是只好更加努力地控制住自己。千万别失态,他的内心在对自己狂吼,否则罗切斯特们就会赢,他们会一拥而上,把你撕成碎片。拜托,专业一点,镇静一点,按照你一贯的风度来!
  车已在停车场行驶了好一会儿,正开向喧闹的离港大楼。罗切斯特的摄影师透过镜头,看到米克罗夫拍了拍司机的肩膀,说了点什么。大巴拐了个弯,停在一个离航站楼很远的安静角落。车停稳了以后,米克罗夫朝记者们挤出一个笑容,站在他们中间。
  “在大家结束这次巡游之前,还有点事情想跟你们宣布一下,可能会让你们很吃惊,甚至可能会让国王也很吃惊……”

  第四十章

  一生疲于奔命、争先恐后的人,当不起国王的华冠,更称不上是“人民之子”。
  厄克特坐在议会政府席位的前座上,面前的遮挡物只有公文箱,他静静观察着眼前纷纷挥舞的手臂和上下翻飞的三寸不烂之舌。乔治·华盛顿?他觉得自己更像是卡斯特将军'60'。后座的那些饿红了眼的“猎狗”们仿佛已经闻到了血腥的味道,麦吉林家门阶上的那种隐忍和克制荡然无存。在其位,谋其政。真是需要很大的勇气去承受各种各样的厄运和最残酷的嘲弄和奚落,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出的。他必须完完全全地相信自己,不留一点怀疑的空间,否则敌人们就会乘虚而入。他需要做到天衣无缝,绝对自信,毫不妥协,全心笃定。眼前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不仅没有原则,而且缺乏想象。他们刚刚变成了狂热的王室追随者,要是他们此时此地,在下议院的会议室里唱起《上帝保佑国王》的国歌调子来,他也不会稀奇,尽管这里是整个王国唯一禁止君主进出的地方。他瞥见了“野兽”,眼睛一下子亮了,脸上荡漾开一丝笑意。毕竟,这头“野兽”算是个诚实的人,展现的是真实的自我,而他周围那些人呢,号叫着,舞动着,跳梁小丑一般,但激情全是装出来的。“野兽”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相当尴尬。对于他来说,自己作为一个议员的良心,比胜利更为重要。他绝不会为了抓住大好机会羞辱对手,就忘掉自己的原则。真他妈的白痴!
  这是一群多么可怜可悲、一文不名的生物啊。他们自称政客、领袖,但没有一个真正熟谙权力的含义。就让他来展示给这群蠢人看看吧,也让他的母亲看看。让她看看,他比阿里斯泰尔优秀得多,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也会永远比所有人都优秀,这是毋庸置疑的。
  议长点了第一个后座议员起来提问,问题还没提出来,厄克特就已经清楚自己要说什么了。不过,这些人问的问题总是那么老套。一定是关于国王的,而议长女士会提出反对,不过他还是会回答。他会强调议会的原则,强调要将君主置于政治之外。他会反对他们想将首相卷进党派战争的不良企图。他会迂回婉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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