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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新世界-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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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楼梯爬上二楼,情况比一楼要糟,一半以上已经崩塌埋没在砂石中。

得找个最靠近地表的位置,而且现在外面还是一片漆黑,找起来想必不容易。我发现有个地方吹著微风,似乎是建筑物外墙有道小裂缝,直通外界。

竖起耳朵一听,正有数不清的蝙蝠在外喧闹,看来第一批蝙蝠回来了。得趁现在出去找地方藏身。

我尽量悄悄破坏混凝土,挖开裂缝,移走砂石。

两、三分钟后,总算挖出一个勉强通过的缝隙,我压低姿势悄悄爬出去。

古早的建筑废墟顶多剩地表两、三层,钢筋钢骨早已腐朽,单靠著超耐久混凝土撑住形体。

崩裂的建筑化为灰色沙砾,其中部分被雨水溶解,形成喀斯特地形。四处可见河川一般的黑色条纹,假拟蓑白说那是柏油路,经过长年紫外线照射之后失去黏性,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除了杂草,地上几乎没有植物。那些根部深达建筑地下层的树,高度都很矮,而且扭曲变形,或许是因为冬天关东平原刮著强风。地表涵水性极差,一片乾涸,树木为了找水而将根伸至地底深处,没有余力往高处发展。

头顶上无数蝙蝠布满天空,根据昨天的经验,大概要一、两个小时才能让所有蝙蝠回巢,我得在这之前赶回跟觉他们分开的大裂缝。

我沿著建筑物下面走,依据假拟蓑白指示的方位赶路。

敌军可不一定只会在天上监控,地面部队可能在附近警戒。

快走在破晓前的荒地上,意识似乎逐渐模糊。

这是什么感觉?既视感吗?这肯定是我第一次到此地,却觉得好久前见过相同光景。

又在做梦吗?不对,不可能,我意识清醒,思绪明确,但怎么会……

我望著四周零星的树木。

周围树木扭曲得更明显,像生长在全年强风的地带,全转向同侧。

我从刚才起,心头隐隐有股莫名的惶恐与不快。

本能在吶喊,我想回头,想马上逃离,一秒钟都不想多留。

但我想著□而拚命打起精神,现在不能回去,只有我能救他。

我还是继续前进。怪异扭曲的植物发挥路标功能,整座森林放眼望去犹如漩涡,□不就在中心点吗?

树木轮廓化成有无数触手的章鱼怪物,像在邀请我往里面去一般不断蠕动。

这究竟是什么?我眨眨眼,因为眼前风景叠上另一幅影像。

是因为身心过度疲惫才看到幻觉?我撑在一旁的建筑墙上,连超耐久混凝土也撑不过经年累月的侵蚀与风化,表面浮出奇怪的纹理。

坚固的土墙扭曲震动,半空中不断出现气泡又破裂消失,光看就让人神经错乱,我的头再度剧烈痛起来。

我吓得收手,大口喘著气。这不可能,坚固的混凝土实际上不可能变成这样。

但这不是普通的幻觉。

我心中慢慢相信,自己亲眼看过这幅光景。

蝙蝠又更加吵闹,原来是光,天终于亮了。

抬头一看成千上万的蝙蝠连成一线,像一头巨龙蜿蜒在拂晓的空中。

数只蝙蝠巨龙划开天空,就好像……

朝阳瞬间将漆黑的蝙蝠巨龙染成桃红色。

此时,四周宛如打上聚光灯的舞台般一片大亮,我仰起头看见天空闪现极光,浅绿光芒罗织出一片如同巨大窗帘的光幕,夹杂著红光、粉光与紫光。

两行热泪流下我的脸颊。

记忆并未被完全消除,无论用多么巧妙的手段,都不可能把想删的部分删乾净,只是让它们沉入记忆深渊中。

所有记忆如今清楚苏醒,就好像尘封已久的记忆自行挣脱枷锁,撞开紧闭的大门。那一晚,我的确穿过阴暗的树林见他。

无脸少年,对,他的名字是……

我愕然睁眼。

在这混凝土荒地上,他突然现身,就在前方几十公尺。

「瞬!」我大喊。

瞬转身就要走。

「等我!」我死命追上。

瞬的背影飞快穿梭在废墟荒野中,忽隐忽现。

我早已忘了担心会不会被敌军发现,只是死命跑。

瞬绕过一栋建筑之后失去踪影,我疯狂追著他绕过那栋建筑,然后不禁停下脚步。他就站在短短十几公尺前。

「瞬!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当时想问什么。

瞬缓缓抬头,给我一个微笑,那熟悉的笑容令我心头一暖。

此时朝阳从瓦砾堆的一头射来,瞬的身影溶化在耀眼的阳光中。

不敢置信,梦幻时光就这么结束了。我傻傻地站在原地。

「您没事吧?」

问我的不是瞬,甚至不是人类。

「您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乾先生怎么了?」

奇狼丸讶异地问个不停。

「我……是瞬……不,没事,觉呢?」我好不容易才扳动僵硬的舌头。

「在附近的洞穴中,但受了点小伤,因此由我前来找寻两位。」

「受伤?怎样的伤?」

「小伤罢了,没有生命危险。」

对奇狼丸来说或许是小伤,但我担心不已。

「让我见觉……他怎么受伤的?」

「被恶鬼追赶的时候,遭到飞散碎石击中。」奇狼丸边带路边说。「蝙蝠群已经散去不少,请快赶路吧。」

我们进入一个地表上的洞穴。这洞穴似乎是混凝土被雨水溶蚀而成,恰似喀斯特地形中的渗穴。

「早季!」觉一见我就大喊。「你没事啊!我担心死了!」

但怎么看都是觉的状况比我糟,被吸血蛞蝓咬到的左肩还没痊愈,右手臂上新缠的绷带又染得血红。

「乾先生呢?」

我摇摇头,觉脸色一沉,静静低下头轻声哀悼。

「这样啊……他肯定走得很壮烈吧。」

「是啊,我们在地下河被沙蚕怪物攻击,如果只有乾先生一个肯定还能保命,但他为了救我……」我没办法继续说下去。

「早季,我们绝对不能让乾先生白白牺牲。」

「当然……就是因为乾先生救我一命,我才能找到这东西。」

「找到这东西?难道你……」

「就是这个。」

我从怀里掏出用树根捆好的金属容器,交到觉手上。觉脸色很难看,似乎在强忍手臂的痛楚,他解去树根打开容器,仔细端详里面的十字架。

「小心点!如果不小心打破,我们全都死定了。根据说明,只要把它砸在目标脚底下就好。」

我大致说明发现这玩意儿的经过。

「我懂了。」觉把十字架拿起来,用它原有的细炼挂在脖子上。

「你这是打算做什么?」

「如果老是装在容器里,突然碰上恶鬼就来不及了吧?让我挂在脖子上就好。」

「不行啦!觉的手受伤了,还是我来拿就好。」

「我至少还有办法砸碎这玩意儿吧。」

觉说得轻松,但肯定是打算危急时刻要牺牲自己。

「那我也可以……」

「好啦,那我们轮流拿,我先来。」

觉说完便打死不让,我不多做争执,反正在狭窄的洞穴中砸破狂人毁灭弹十字架,四周所有人必死无疑。

「长时间留在相同地点十分危险,是该开始移动的时候了。」默默旁听的奇狼丸开口。

「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开始的目标是得到狂人毁灭弹,如今达成,暂时撤退也是个方法。但另一方面,当下正是千载难逢良机。我们最大的战略目标恶鬼,现在身边仅有少数护卫,而且近在咫尺。」奇狼丸一笑,嘴角便裂至耳根。「还有其他优势,首先敌军自认为我们是猎物,一旦醉心于狩猎,不到最后关头不会发现自己才是猎物。而且它们并不知道我们已经得到狂人毁灭弹,机不可失啊。」

我不禁望向觉,觉也静静地看著我点头。我们都清楚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即使我们都命丧于此,也要阻止恶鬼。

奇狼丸脱去僧衣,用地下水仔细洗净身体,又用泥土混著蝙蝠粪便涂满全身。

「……这味道好难闻。」

我不禁捏起鼻子,但化鼠的嗅觉应该远比人类灵敏,真亏奇狼丸忍得住。

「我有同感,但现在没得挑三拣四,我必须完全消去自己的气味。」

奇狼丸连脸也仔细涂满粪泥,简直像在化妆。

「它们疯狂紧追两位的气味,但奇怪的是对我毫不在意。」

「为什么?」

「这个嘛,本来就毫无兴趣吧。或许盘算著只要收拾两位,放著我不管也不会造成什么威胁吧。」

「奇狼丸可是狠狠修理了它们,或许是它们怕你吧。」

觉被熏得不敢喘大气,想笑却只能皱起鼻子。

「奇狼丸干掉那么多对手?」

「它真的是三头六臂,宰掉敌军七只士兵。」

「这么多?怎么办到的?」

「我们先用自己的气味引诱敌军,目标是黑后家蹒的巢,敌军可是被整惨了。就连恶鬼跟野狐丸也只能乖乖撤退。不过奇狼丸可怕的地方就是不会轻易满足。它又引来另一群黑后家螨冲入对方营地,敌军损兵折将,抱头鼠窜。可是后来就伤脑筋了,一大群找不到东西吃的螨反而掉头追我们,我们才发现这种螨虽然不喜欢结露的墙面,可是能轻松渡过水面。」

「真的?」

「它们会分泌大量油脂,像浮萍一样聚在一起漂过水面……不过它们聚在一起反而容易放火烧掉就是了。」

觉得意叙述自己的战功,但我再次起疑,为什么光靠奇狼丸就能有这样大的收获?

「你们真的杀了敌军七只士兵?」

「是啊,不过这只是看到的,实际上或许死了更多。」

「可是一开始不是说敌军总共只有七只?」

「敌军只要发现地底部队出现损失,就会从地面部队增援,但目前地面部队想必所剩无几,地底部队应该剩五只左右。」

奇狼丸从妖和尙摇身一变成泥偶,在旁解释。

「哎,为什么你不告诉我们大博比特虫的事情?」

奇狼丸听我这么问,不解地歪头。「那是什么?」

「就是海岸上的沙蚕怪物啊!乾先生就是被它给……」

满脸乾泥的奇狼丸叹口气。「我还以为不必再次提醒夜间海岸多么危险……抱歉顶撞,但先不提神尊您,另一位可是号称死神的鸟兽保护官。再说我完全不知道那怪物的真面目,虽然我确实失去众多属下,但完全没机会看到是何种生物。」

觉安抚地搭著我的肩,示意要我别再追究。

「哎呀……这下不妙。」奇狼丸抬头嗅了嗅。「地表又开始下雨了。」

「下雨哪里不妙?」觉问。

「一般来说,下雨会让水渗入洞穴内洗去气味,方便逃窜躲藏。但当下如果气味消失,就很难骗到对方。」、这时我们听见了微微流水声。

「请放心,这洞穴不会淹水,有数不清的孔洞可以像蜂窝一样往下排水……」

洞顶几个小洞开始滴下水,洞穴里回荡交错著各式各样的水声,如滂沱瀑布、清脆水琴,又像潺潺小溪。

「请上路吧。这场仗不会太快结束。」

奇狼丸带我们走入东京地洞的最深处,以血管来比喻的话就是从宽广的大动脉,逐渐转入狭窄的微血管。

奇狼丸果然是习惯地底生活的化鼠,毫不迟疑地穿梭在四通八达的地洞。

觉上气不接下气令我担心,或许是伤势的影响。

刚开始我以为会笔直前往地底,但半途往上爬,岩石上渗著水,得小心翼翼才不会滑倒。

爬了好几个陡坡之后眼前豁然开朗,周围雨声响亮,还透进微微光线,可见相当接近地表。如果不是外面滂沱大雨,这一带肯定更明亮。

「这就是我们要设陷阱的地点。」

奇狼丸回头对我们指出一个方位,岩壁上有个直径三、四公尺左右的洞口。

「这应该是千年前人工挖掘的隧道,往前约一公里半便能通往地表,碰巧这洞毫无岔路,一通到底。」

「这哪里碰巧?我们不就只能往一个方向逃了?」

觉皱著脸问,或许是伤口疼痛的关系。

「因为追兵也仅能从身后追来,可以轻易算出彼此距离。再说虽然毫无岔路,却左弯右拐,只要不是完全被恶鬼追上,便不会落入他的视线范围。」

奇狼丸身上的泥块被雨水与汗水溶解,变得斑驳破碎。闪著绿光的独眼看来格外诡异。

「话说毫无岔路也是别有玄机,其实仍有几处分岔,但全是死胡同,请千万别走错。」

「要怎么判断哪一条是岔路?」我担心地问。

「简单,一眼就看得出来。岔路比洞穴要窄小许多,而且几乎是九十度交错,只要沿著大路走便不会迷路。」

那口气简直是在可怜一个路痴。

「……不过,这真是最好的地点吗?」觉有些犹豫。

「以我们的目的来说,没有比这更好的地点。」奇狼丸信心十足地说。「最大的优势便是这风。」

洞穴里吹出一阵微风,我们不太清楚地底气流运作的模式,只知道东京地洞中有多道气流交错,形成错综复杂的风道。

往这洞里走就代表往上风处去,恶鬼从后面追来就是位在下风处,只要打破十字架放出狂人毁灭弹,就只有恶鬼会被感染,在上风处的我们不会接触到孢子。

不过事情真有这么顺利吗?我们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安,却又想不到什么点子可以取代奇狼丸的计画。

「苗头不对……看来雨下得比想像中要大。」

奇狼丸抬起头喃喃自语,似乎在听著我们听不见的声音。

「我原本的计画是利用气味将恶鬼引到洞中,我们在出口附近埋伏,再用狂人毁灭弹收拾他。不过雨一大,不得不担心计画是否能顺利执行。」

「什么意思?」我有不祥的预感。

「雨水会洗去气味,而我们必须让敌军认为机不可失,一头热地追上来,这么一来就得需要更香甜的……不,更明确的诱饵。」

「喂,等等,你说的诱饵是……」觉语带怀疑。

「因此两位至少得让敌方瞥见一眼,然后迅速逃进洞穴中,那恶鬼必定会发狂追来才是。」

「喂!你说这什么话!要我们在生死关头上跟恶鬼玩躲猫猫?」觉放声大喊。「这怎么可能成功?如果我们在洞里跌倒,还是出了什么差错,被恶鬼看到一眼不就完蛋了?」

「两位都是健步如飞的成年男女,另一方面恶鬼仍是个孩子,若要比脚程,我方必定有利。」

「不要胡说八道!」

「还有一点,必须在极短距离内砸碎十字架,方能启动狂人毁灭弹,然而此地潮湿,粉尘飞散距离想必有限,甚至可能大多沾在潮湿的岩壁上。」奇狼丸对觉的抗议充耳不闻。

「不行!我们办不到!」我对著奇狼丸说。

「办不到?请问办不到是什么意思?」

它那绿色的眼睛直瞪著我,眨也不眨一下。

「因为,这实在……」

「您可知道我们走到这个地步,是用多少牺牲换来的?」

奇狼丸口气严峻,吓得我们浑身紧绷。

「神尊丝毫不在乎我等同胞性命,因此我也就不提。但包括乾先生在内,已经有多少人牺牲生命?这全都是为了求击倒恶鬼的一刻,所有人都相信这一刻会到来,才将希望寄托在两位身上,自己拋头颅洒热血,不是吗?但千载难逢的机会来临,或许也是击倒恶鬼最后的机会,两位竟然就这么放弃?都站上最后关头,却要像个孩子一样畏惧面对恶鬼吗?」

我连一句话也无法反驳,只能低下头。

「击倒恶鬼之后,两位必然有十二分的存活机会,而现在正是鼓起勇气的时刻……我很想说若不能鼓起勇气,两位将遗憾终生,但这不会发生。因为两位即使能苟活片刻,终究还是要被恶鬼宰杀,那时心中必定想,与其白白被恶鬼杀死,当时何必放弃与恶鬼同归于尽的机会?这只会徒留悔恨罢了……」

奇狼丸的话狠狠刺痛我的心。

「……对,或许你说的都对。」觉低声说。「我们本来就打算拚一条命也要击倒恶鬼,才来到这里。怎么可能因为怕就收手?不过……你又怎么打算?趁我们拚命躲猫猫的时候在一旁看好戏?这会不会太奸诈了点?」

奇狼丸的一只绿眼透出怜悯的光芒。

「您的口气就像个任性的孩子。我现在肩负重大使命,面临生死关头,这臭化鼠怎么就没事?太诈了!要死也是它先死啊!」

「喂!住口!你说话太没礼貌了!」觉勃然大怒。

「那么请神尊随意提供任何替代方案。若能牺牲我的性命击倒恶鬼,我必定毫不犹豫完成任务……又或者要我在此自尽,方能令两位神尊鼓起勇气,我也必定照办。但我不会这么做,原因只有一个,若我丧命,便没有人手可将恶鬼骗来此处。」

「……既然你要骗来恶鬼这里,怎么不乾脆整套做完就好?」觉不甘心地嘟哝著。

「最后才是关键。一般士兵见到两位必定怕得不敢上前,若想让恶鬼带头冲上来,只能靠两位当饵。反之若由我当饵,想必怎么也骗不到恶鬼。」

奇狼丸难过地摇摇头,语气十分感慨。

「当然,我并无权强迫两位,甚至只要一触怒两位,立刻就会被捣成肉酱……到头来还是要看两位的决定。」

当时我心中对奇狼丸依然有些疑虑,而且对这套完全靠天时地利人和的计画感到惶恐。

但我对要做的事情,已经不再迷惘。

奇狼丸拿著我们穿过的衣服去散播气味引诱恶鬼,这一去就是两个多小时。

这段期间,我们把最后决战的隧道从地底起点到地表终点全走过一遍。

「路况比想像中好,没什么颠簸,会撞到或绊到的危险物品也都清掉了……剩下要小心的就是路上三道裂缝了。」觉在脑中确认路线。「早季可以吗?记得吗?」

「我只有岔路多的时候才会迷路啦。这个洞穴又没岔路。」

觉将我视为大路痴来关切,我可不开心。

「正式来的时候,可得在一片漆黑的洞穴里奔跑,如果不记清楚路线,转角的时候撞到墙就完了哦?」

「话是这么说没错,那一个人带著火把跑不就好了?一手拿火把应该不会慢太多吧。」

「这不行。」

觉断然拒绝,看来奇狼丸一走,他立刻接下铁面长官的位子。

「或许我们的速度不会慢,可是恶鬼就不一样了。如果我们照亮洞穴,他也能全速奔跑,而在黑暗的洞穴里,我们记清楚路线就一定跑得比他快。」

「可是恶鬼应该也会带火把来吧?」

「嗯,如果他带了,我们就赚到。我们要偷偷泼水浇熄他的火把,那他应该要花点时间才能适应黑暗。」

「恶鬼可能会起戒心,不敢随便追上来哦。」

恶鬼应该知道我们无法用咒力攻击他,所以会放胆追上来,但要是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确实可能提高警戒。

「这也对,如果他在洞口停下脚步就糟了……那这么办。早季拿支小火把跑前面,我就跟在后面跑。不过恶鬼也会拿火把追来,他应该会跑得更快。」

意思是这场躲猫猫愈来愈危险了。

「不过仔细想想,这个方法也有优点,只要回头看恶鬼的火光,大概就知道距离多近……我们保持安全距离,引他到屏风岩那里。」

屏风岩是我们两个一致认为最适合使用狂人毁灭弹的地点,直线通道末端突出一块屏风般的薄石板,我们可以躲在后面迎击。从岩石后面可以清楚看见恶鬼有没有追来,只要引他过来,把十字架砸在他脚下就好。

这之后才是问题。虽然狂人毁灭弹可以感染恶鬼,在数天内夺其性命,却不能让恶鬼当场一军倒,恶鬼即使吸入抱子,最少几小时内还是可以正常活动。

古代有个军事用语叫做射后不理,正适合描述当下的状况。我们得想办法逃离活蹦乱跳的恶鬼。

「……十字架还是给我拿比较好吧?觉双手不是都受伤了?」

觉似乎看穿我的心思,说道:

「这点小伤不算什么,我的投掷技术不是一直都比你强吗?」

「可是……」

「再想清楚点,你可是要跑在我前面,如果你来丢狂人毁灭弹,不就连我都中毒了?」

「才不会,不是要等到我们都躲到屏风石后才要出手吗?」

「算了,还是我拿吧。要是早季不小心跌倒摔破就真的完蛋啦。」

觉嘴上开著玩笑,实际上要是真的逃到一半被追上,他应该打算跟恶鬼同归于尽。

地上一直下著雨,洞穴墙壁渗满水,连脚底也开始凝聚起水流,空气非常沉闷黏腻。

「真的会成功吗?」

我嘀咕一声,觉疑惑地望著我。

「我们……正要杀一个人啊。」

「别说了!」觉高声制止我。

「别想这种事,我们只是要把十字架砸在恶鬼前方。恶鬼又不会马上死!」

我知道这是算狡辩,但要使用狂人毁灭弹的可是觉,我还开口增加他的罪恶感。

「对不起,我乱讲话。」

「没关系……我们只是要完成任务,其他什么都不要想了。」

「嗯,可是……」

我总觉得这件事情非得趁现在说,否则就来不及。

「真理亚跟守的小孩,真的是恶鬼吗?」

「你还在想这个?」觉不耐烦地说。「你也看见他干的事了。他可是不由分说就屠杀町上的人,不就是恶鬼吗?」

「这我知道,可是我觉得他跟之前出现过的恶鬼本质不太一样。」

「……或许多少有点不一样。恶鬼不是有分好几型?你觉得哪里不一样?等杀……阻止恶鬼之后再说吧。」

「我还是不认为他是恶鬼。」

觉起身抓抓头。「别再扯了!为什么你现在要讲这种话来打乱我?」

「对不起!可是你听我说,我觉得他只是搞不清楚自己是谁啊!」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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