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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物语3-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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腮出神,偶尔还会皱皱眉,或者跟她的蟾蜍说悄悄话。问她在想什么,她一个字都不说。
也就在父亲去世的当晚,冷冷与她的蟾蜍一道,从这个待了三年的地方消失了。失去了咒力的蓝丝线断成了几截,落在她的房间里。
“我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你了。”他望着她,突然很想哭,却又笑出来,“藤原家把一切都拿走了,他们家最小的孩子都能把我踩在脚底下。现在,我什么都没了。”
她看着他发红的眼睛,说:“未必是坏事。”
他摇摇头,无力地坐在地上:“你想起你的过去了?”
她点头。
“那就走吧。”他叹息。
“好。”她站起身,踩着积雪往反方向走,“秀一,你父亲并不是一个慷慨的人,你不要变成另一个他。”
他怔怔转过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风雪中。
他彻底倒在雪地上,展开四肢,绝望、羞辱、悲伤,更放肆地让冰雪彻底侵入每寸皮肉。
突然,一个小东西从他松开的腰带间落下来,“叮叮”响了几声。
他回过神,拾起这个拴着小铃铛的御守,这才想起,父亲去世前,将一条兽牙项链和这个看似普通的御守交给了他,要他随身携带,还说,如果将来灯隐家发生生死存亡的大事,就把这个御守烧掉。
父亲一定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只是,烧多少个御守,也无法挽回灯隐家失去的一切啊。
不过,他还是照做了,好歹是父亲的遗愿。如今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他踉踉跄跄爬起来,找了个稍微干燥的地方,生起一堆火。亮亮的火光中,他拿起这个白色的御守,扔进了火中……
三日之后,大阪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声名在外的藤原家,以藤原吉丰为首的主要成员,在一夜之间全部失踪了。据说,头一晚他们还在兴奋地分割从京都带回来的大量钱财。可是翌日清晨,钱没了,人也没了。
7
灯火通明的大厅里,死寂一片。
沈六诧异地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人呢?刚刚整个聚宝堂的人可都挤在大厅里啊!
一整箱金条也不见了。
沈六跑遍了整个聚宝堂,大喊着尹秀的名字,可是哪个角落都没有她的踪影。
他飞快的猜测着:分赃不均内讧?可根本没有打斗的痕迹;姚瞎子带着所有人跑路了?更说不通。
他回到自己房间,从床下摸出几块碎银子,慌慌张张跑出这个比坟墓还安静的贼窝。
待他踉踉跄跄赶回后山,打算向那怪丫头求援时,石头旁闪出来的那个人把他又吓了一大跳。
“尹秀?!”他扑过去,用力捏住尹秀的双臂,“你没事吧?聚宝堂里一个人都没有了!”
“我没事。”尹秀笑笑,看了看旁边的冷冷,“托你的福,我遇到了久日未见的故人。”
“尹秀?”坐在石头上的冷冷伸了个懒腰,“比你原来的名字好听。”
沈六傻傻地站在他们中间:“你们……认识?”
“许多年前就认识了,”尹秀忽然很认真地朝沈六鞠了一躬,“十分抱歉,因为不像多生枝节,才一直没有对你说实话。我非中土人士,本名灯隐秀一。”
冷冷从石头上跳下来,拉住呆若木鸡的沈六:“该走了。”
“去哪儿?”沈六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冷冷仰头一笑,一手拽住一个:“相隔千里也能在这个小地方遇上,可见我们缘分不浅,即如此,就一起走吧,争取早日将千钟黍收入囊中。”说罢,她看看灯隐秀一,说,“刚刚我跟他的对话,你已经偷听得很清楚了?”
“我跟你走!”灯隐秀一毫不犹豫。
“好,”冷冷高兴地拍了拍手掌,“不过我有言在先,到了我那里,我说什么你们都要照做,否则就滚蛋。能做到吗?”
“能!”灯隐秀一用力点头。
沈六依然纠结无比,苦着一张脸道:“小姑奶奶,你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我已经很老很老,老得都该进坟墓了。”她朝他一吐舌头,“怕高的,把眼睛闭上。”话音刚落,沈六只觉得身体一轻,他二人竟被这小不点拖着,腾空而起。他们身后,还跟着一只伸直了四肢、没有翅膀也飞得很舒展的癞蛤蟆……
8
沈六觉得自己上了一个大当!
而且这个当,一上就是五年!五年的青春啊,就这样惨痛地消失在这片位于戈壁滩上的牧场!什么能一粒米变一缸的神石千钟黍,什么一夜巨富的梦想,全是谎话!那个死丫头分明就是拿法术将他困在了这个被栅栏围起来的“牧场”里,而他就是这个牧场里的“牲畜”之一。
他无数次问过冷冷,明明说千钟黍在紫精县,为什么要把他们弄来这个毫不相干的千里之外的戈壁滩。她每次都给他同样的答案:我们早说好了,我说什么,你们都要照做。
好吧,看看他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一旦赖床,被窝里就会冒出专咬屁股的菜花蛇,没毒死不了,但会奇痒一整天,被咬过两次后,沈六从此起得比鸡还早。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往脚上绑沉重无比的沙袋,然后围着牧场跑十圈。跑完之后就去牧场另一边的屋子里,跟会动会打拳的诡异木人过招,刚开始的时候,他经常鼻青脸肿地去吃早饭。
上午剩余的时间,全部拿来念书,冷冷大概将她能找到的所有书都搬来了,说历史的,说养猪的,说经商的,说治病的,说天文地理的,不但要他看,还要背,她随时抽问,若答不上来,对不起,午饭取消,再跑十圈,菜花蛇监督。慢慢地,沈六悲伤地发现,原来“一目十行”“过目不忘”是可以练出来的……
相对来说,下午比上午轻松好多,他只需要跟出现在牧场里的不同肤色不同性格不同年龄的“人”聊天,然后试着用最低的价钱从他们手里买回各种货物,第二天再高价卖给另一拨人,讨价还价,唇枪舌剑,人情往来,天天如此。当然,所有出现在牧场里的“人”,最后都变回了冷冷手里的一堆钱币。长期下来,他做梦都在跟人谈生意。
如此五年,千钟黍的事好像变成了一个被遗忘的梦,沈六唯一的收获是,长大长高了,跑十圈都不气喘了,天南地北什么事儿都知道些了,跟不同的人打不同的交道也驾轻就熟了。
灯隐秀一的生活,与他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没他那么多抱怨,从一开始就一门心思照冷冷的话去做,完全不在意自己是不是被圈养起来的“牲畜”。
“千钟黍她连提都没提过了。骗子!”
傍晚,沈六坐在牧场边上,遥望着前头那片荒无人烟的戈壁。每到这个时候,外头的世界就是金黄一片,像她的眼睛。这个说谎的小恶魔,将他们折磨了五年,什么时候才到头?!他想离开了,但这个念头很快又被压下去。
“一定是有的。”灯隐秀一趴在栅栏上,充满希望地望着外面。
“她到底是什么东西?”沈六用力挠着脑袋,“不会是想把我们养肥养壮,然后煮来吃掉吧?”
“要吃,五年前就吃了。”灯隐秀一笑着摇摇头。
夕阳慢慢下沉,灯隐秀一看着眼前那片金黄金黄的世界,暗暗攥了攥拳头。五年非同一般的生活,将手无缚鸡之力的残缺少年,变成了可以一拳击短木人胳膊的男人。
“你还回去吗?”沈六突然很正经地问,“如果找到千钟黍的话?”
“回。”他点头,目光突然变得锋利,“灯隐家不能就此消失。藤原家拿走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回来!”说罢,他看了沈六一眼,“你呢?这么些年,你从来没提过你离家的原因。”
沈六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哈哈一笑:“我爹生意赔本了嘛,我又帮不上忙。他说我是个废物,活着也是浪费沈家的米粮,然后把我撵出来了。我发过誓,什么时候腰缠万贯,我就什么时候回家。”他笑得越发夸张,“你不知道,我跳过一次河,没死成。我就想吧,可能是老天要我留着命。那就活着吧,但是带出来的钱吃一个少一个,去店里应征伙计,人家嫌我算账慢,去卖布,人家又说我嘴巴不灵光。别笑,我去倒尿桶人家都不要,说我力气小。横下心去赌钱,稀里糊涂栽进了贼窝。要是真能拿到千钟黍,还用吃这些苦头?”
四周的光线越来越暗,戈壁上的风声呼呼作响,像人在笑,又像人在哭。
“我没别的想法,就想风风光光地拿着大把钱回到我爹面前,挺直了脊梁跟他说,你儿子没白吃沈家的饭,你儿子不是废物。”沈六揉了揉眼睛,笑容淡下去,“哎呀,沙子进眼睛了。”
灯隐秀一没说话,拍了拍他的背。
牧场的另一个角落里,冷冷远远看着那两个并排而立的男人,也许是夜色太重,她的脸色比平日难看许多,连嘴唇的颜色都暗淡了。
“一百二十九个,加上他们俩。”蹲在木桩上的小冷突然说起了人话,“你不能再继续了。”
“记性真好,不愧是我的御用助手。”她摸了摸它的头,“如果可以再多一些就好了。”
“已经很多了。”小冷跳到她的肩上,心疼地怕着她的脸。
“那些小人儿们好像还活着,我一直听得到它们的声音。”冷冷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疲倦地笑笑。
小冷摇摇头:“那是你自己的声音。最初的你,原本就是最慷慨的神。”
“慷慨?”她苦笑,“如果不是我开始吝啬于我的耐心与时间,魔障不会有机会侵蚀我的心智。暂时误入迷途的人类,也不会消失在我手里。”
“最起码,你已对一百二十九个人慷慨过了。”小冷说,“所有被你‘圈禁’过的家伙,只要稍微聪明一点,就会明白他们已经拿到了什么。”
“希望如此吧。”冷冷仰起头,看着顶上稀疏的星子,“小冷,你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做更高级的仙官,却一直跟在我身边,为什么?”
“呃……”小冷转了转眼珠,“因为你身为金老,掌司天下财富,却总是稀里糊涂的算不清楚账,没有我怎么行?”
冷冷朝它吐了吐舌头,两个家伙哈哈大笑起来。
8
沈六觉得自己上了一个大当!
而且这个当,一上就是五年!五年的青春啊,就这样惨痛地消失在这片位于戈壁滩上的牧场!什么能一粒米变一缸的神石千钟黍,什么一夜巨富的梦想,全是谎话!那个死丫头分明就是拿法术将他困在了这个被栅栏围起来的“牧场”里,而他就是这个牧场里的“牲畜”之一。
他无数次问过冷冷,明明说千钟黍在紫精县,为什么要把他们弄来这个毫不相干的千里之外的戈壁滩。她每次都给他同样的答案:我们早说好了,我说什么,你们都要照做。
好吧,看看他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每天天不亮就要起床,一旦赖床,被窝里就会冒出专咬屁股的菜花蛇,没毒死不了,但会奇痒一整天,被咬过两次后,沈六从此起得比鸡还早。起床后第一件事,就是往脚上绑沉重无比的沙袋,然后围着牧场跑十圈。跑完之后就去牧场另一边的屋子里,跟会动会打拳的诡异木人过招,刚开始的时候,他经常鼻青脸肿地去吃早饭。
上午剩余的时间,全部拿来念书,冷冷大概将她能找到的所有书都搬来了,说历史的,说养猪的,说经商的,说治病的,说天文地理的,不但要他看,还要背,她随时抽问,若答不上来,对不起,午饭取消,再跑十圈,菜花蛇监督。慢慢地,沈六悲伤地发现,原来“一目十行”“过目不忘”是可以练出来的……
相对来说,下午比上午轻松好多,他只需要跟出现在牧场里的不同肤色不同性格不同年龄的“人”聊天,然后试着用最低的价钱从他们手里买回各种货物,第二天再高价卖给另一拨人,讨价还价,唇枪舌剑,人情往来,天天如此。当然,所有出现在牧场里的“人”,最后都变回了冷冷手里的一堆钱币。长期下来,他做梦都在跟人谈生意。
如此五年,千钟黍的事好像变成了一个被遗忘的梦,沈六唯一的收获是,长大长高了,跑十圈都不气喘了,天南地北什么事儿都知道些了,跟不同的人打不同的交道也驾轻就熟了。
灯隐秀一的生活,与他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他没他那么多抱怨,从一开始就一门心思照冷冷的话去做,完全不在意自己是不是被圈养起来的“牲畜”。
“千钟黍她连提都没提过了。骗子!”
傍晚,沈六坐在牧场边上,遥望着前头那片荒无人烟的戈壁。每到这个时候,外头的世界就是金黄一片,像她的眼睛。这个说谎的小恶魔,将他们折磨了五年,什么时候才到头?!他想离开了,但这个念头很快又被压下去。
“一定是有的。”灯隐秀一趴在栅栏上,充满希望地望着外面。
“她到底是什么东西?”沈六用力挠着脑袋,“不会是想把我们养肥养壮,然后煮来吃掉吧?”
“要吃,五年前就吃了。”灯隐秀一笑着摇摇头。
夕阳慢慢下沉,灯隐秀一看着眼前那片金黄金黄的世界,暗暗攥了攥拳头。五年非同一般的生活,将手无缚鸡之力的残缺少年,变成了可以一拳击短木人胳膊的男人。
“你还回去吗?”沈六突然很正经地问,“如果找到千钟黍的话?”
“回。”他点头,目光突然变得锋利,“灯隐家不能就此消失。藤原家拿走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回来!”说罢,他看了沈六一眼,“你呢?这么些年,你从来没提过你离家的原因。”
沈六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哈哈一笑:“我爹生意赔本了嘛,我又帮不上忙。他说我是个废物,活着也是浪费沈家的米粮,然后把我撵出来了。我发过誓,什么时候腰缠万贯,我就什么时候回家。”他笑得越发夸张,“你不知道,我跳过一次河,没死成。我就想吧,可能是老天要我留着命。那就活着吧,但是带出来的钱吃一个少一个,去店里应征伙计,人家嫌我算账慢,去卖布,人家又说我嘴巴不灵光。别笑,我去倒尿桶人家都不要,说我力气小。横下心去赌钱,稀里糊涂栽进了贼窝。要是真能拿到千钟黍,还用吃这些苦头?”
四周的光线越来越暗,戈壁上的风声呼呼作响,像人在笑,又像人在哭。
“我没别的想法,就想风风光光地拿着大把钱回到我爹面前,挺直了脊梁跟他说,你儿子没白吃沈家的饭,你儿子不是废物。”沈六揉了揉眼睛,笑容淡下去,“哎呀,沙子进眼睛了。”
灯隐秀一没说话,拍了拍他的背。
牧场的另一个角落里,冷冷远远看着那两个并排而立的男人,也许是夜色太重,她的脸色比平日难看许多,连嘴唇的颜色都暗淡了。
“一百二十九个,加上他们俩。”蹲在木桩上的小冷突然说起了人话,“你不能再继续了。”
“记性真好,不愧是我的御用助手。”她摸了摸它的头,“如果可以再多一些就好了。”
“已经很多了。”小冷跳到她的肩上,心疼地怕着她的脸。
“那些小人儿们好像还活着,我一直听得到它们的声音。”冷冷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疲倦地笑笑。
小冷摇摇头:“那是你自己的声音。最初的你,原本就是最慷慨的神。”
“慷慨?”她苦笑,“如果不是我开始吝啬于我的耐心与时间,魔障不会有机会侵蚀我的心智。暂时误入迷途的人类,也不会消失在我手里。”
“最起码,你已对一百二十九个人慷慨过了。”小冷说,“所有被你‘圈禁’过的家伙,只要稍微聪明一点,就会明白他们已经拿到了什么。”
“希望如此吧。”冷冷仰起头,看着顶上稀疏的星子,“小冷,你有无数次机会可以做更高级的仙官,却一直跟在我身边,为什么?”
“呃……”小冷转了转眼珠,“因为你身为金老,掌司天下财富,却总是稀里糊涂的算不清楚账,没有我怎么行?”
冷冷朝它吐了吐舌头,两个家伙哈哈大笑起来。
9
翌日清晨,天气大好,赤金色的光线把整个戈壁滩都变成了金子打造的国度。
“你们可以走了。”冷冷一挥手,围困了他们整整五年的栅栏突然全部消失。她身上的红色小袄,在这个时候分外显眼,却也衬得她的脸分外苍白。
晴天一个霹雳,沈六与灯隐秀一呆住了。
“真的可以走了?”很久之后,他们才异口同声。
“五年,够了。”她笑道。
“那个石头呢?能以一变百的千钟黍呢?”沈六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一股寒气从她的身体里直刺进他的手掌,他一下子松开手,“你怎么这么冷?”
“因为快入冬了啊。”她耸耸肩,扭头看着远方,指着某一个方向,“沿着那里走,半天后会看到一条河,河边有一条船,船上有足够的水与食物。你们沿河西下,十日之后便可重见人烟。以后要去哪里,随意。”
说罢,她连个再见也不说,转身朝相反的方向走去。
“喂!你还没告诉我们石头的事!你可是承诺过的呀!”沈六大喊。
她停下,侧过头,笑:“已经交给你们了。怎么用,是你们的事了。”
说罢,她缓缓往前走去,每走一步,牧场就消失一部分。
等到他二人从错愕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已然身在戈壁滩中,四周空无一物。
“你这个骗子!”沈六撕心裂肺地大喊。
她的背影越来越小,飞起的沙土变成旋风,掩盖了她的一切。
事已至此,短暂的沮丧之后,沈六狠狠一跺脚,拽上灯隐秀一:“走吧!”
灯隐秀一叹了口气:“不走又能如何?”
“以后我再也不会相信那些看起来像孩子实际上一肚子坏水的鬼东西了!”沈六又给了自己一巴掌,“我怎么这么蠢!居然会相信他!居然会相信世界上有那样的石头!”
“别这样了,走吧。”灯隐秀一拍了拍他的肩膀。
可是,沈六刚一转身,变觉得脖子上一麻,阳光灿烂的清晨瞬时变成漆黑的夜晚。“扑通”一声,他栽倒在微微发烫的沙地上。
身后,灯隐秀一放下自己的手掌,看着知觉全无的沈六,淡淡道:“我还是相信,这石头是存在的。”
10
太阳已经升的很高,亮得让人睁不开眼。
戈壁滩上那丛巨大的骆驼刺前,冷冷盘腿而坐,小冷就蹲在她的对面,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坚守着。
它曾陪着她在金碧辉煌的金蟾殿里忙碌,也曾陪着她在人世间来往穿梭,还曾陪着她在一片紫色的世界里,与一群亦真亦幻的紫色小人儿度过了不知多少岁月。
它清楚的记得,小人儿们在身边谈笑、唱歌,手里变出各种各样的工具,把紫色的雾气当成原料,制造出各种各样的食物、钱币、房屋。小人儿对他们说,“增加”才是它们的力量,所以,他们不止能在一夜之间赐予人类无数的粮食与财富,一天之内将襁褓中的婴儿“增加”成二十岁的成人,将一个人短暂的生命“增加”到数倍乃至数十倍,让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迅速“增加”为徒手撼山的大力士,一切一切,只要是人类希望快速“增加”的东西,它们都能办到。并且它们一度以为,帮助这些有需要的人,就是最珍贵的慷慨。可后来它们发现,许多获得帮助的人并没有得到预期的幸福。轻易拿到粮食的农夫,不再下地耕作,好好的田地最终成了烂泥地,从此颗粒无收;一夜暴富的人并没有像他所许诺的那样,用这些钱去改善亲人的生活,而是终日花天酒地,欺压贫民;不像经历抚养孩子的艰辛的父母,请求他们让尚是婴儿的幼子一夜长大,如愿之后却发现,长大的孩子对他们毫无感情,稍有不满便拳脚相加,令他们苦不堪言……总之,各种祈求“增加”的愿望,以及小人儿们的“慷慨”,将这个世界变得乱七八糟。
紫精国的成员们开始反思,得出了一个结论——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也危险。
于是,它们不再像从前那样帮助人类,它们宁可用更多的时间去教一个笨孩子辛勤种地,也不愿将现成的粮食赐给他。人类发现这个改变后,愤怒了。习惯了“容易”,习惯了“被慷慨”的他们,认定紫小人们不再是任取任求的神灵,而是将他们推入各种艰苦的恶魔。
小冷曾问紫小人们,恨不恨人类的巫师。
它们却说不恨,只怪它们自己弄错了“慷慨”这个词。错误的给予,正是“贪念”这只怪物最爱的食物,给的越多,它长的越大。说起来,他们是死在自己的手上。
疲倦的冷冷断断续续地听着小人们与小冷的对话,回想过去,她身为天界的金老,却一直坚持自己的行事方式。大把金钱撒向人间的场面,只是人们的幻想,她从不直接将金钱赐给人类,她只教他们如何凭自己的本事去积累财富。她写国各种各样的生意经、种植经等等,再将这些可以赚钱的方法教授给人类。她总说,钱财应是仔仔细细赚回来的,而不是轻轻松松求回来的。
可是,时间一长,有的人类开始躁郁,他们不想再辛苦奔忙,他们认为,掌管财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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