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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物语3-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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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言望着一脸坚决地好友,不解道:“拉上我又有什么用呢?”
“天界这边,我已查过许多遍,没有异常。你跟我一道去人界。”他加重手上的力气,硬是将定言从地上拖了起来,“总得做点什么!”
定言长长呼了口气,道:“野山参的力气还真大。”
“走!”葵颜又是一拽。
“稍等。”定言看向一旁,“小圆今天出去办事,待我去与青鸟灵犀嘱咐一番。”
葵颜松开手,语带戏谑:“也是。你跟我们都不太一样,总跟个大姑娘似的足不出户。这么长时间,你几乎没有去过人界吧?”
“嗯。”定言毫不介意地笑了笑,转身朝还在打瞌睡的青鸟与灵犀走去。这些灵兽的修为还不算太高,再修炼些时日,应该可以化为仙童模样了吧?这些年来,多亏了它们任劳任怨,往来人间与天界,想来,这些家伙若化为人形,应该很是聪慧可爱呢。只是,不知自己还能不能看到这一天。
他环顾四周,自从来到天界任职之后,这座月老殿就是他的全部世界。他刻意把自己关在里面,连眼睛也蒙上,与任何人都保持距离,是只为做一个称职的月老,还是有别的原因,无人知晓。
如葵颜所说,他太久太久没有没有踏足人界,每每动了离开的心思,心里便有个深藏的德声音在说——
此去无归期。
他蹲下来,轻抚着还在酣梦之中的灵犀,喃喃道:“我走了,你们要听话。”
4
比起上次下来时见到的模样,人界似乎好了不少。
葵颜曾亲眼见证过连绵的战火灾荒、无休止的洪水、人与人之间的猜忌与互相残杀,一切一切,生生要将一个好不容易成形,又好不容易才成长起来的世界推进地狱。
从前的人界,纵然也有避不过的劫数,不论天灾还是人祸,抑或是天界对人间必要的惩罚与均衡,虽也难熬,但绝不至于将这世界逼上死路,总有雨过天晴之时。
但,这一次的“劫”,完全不同。
葵颜清楚地记得当自己站在一座被古怪的烈焰焚成灰烬、无一人生还的城池上时,漫天纷飞的黑灰,几乎迷住了他的眼睛。你无法想象这些轻飘飘的污物之中,掩埋了多少条无辜的人命,毁掉了多少年才能建立的繁华。
他在废墟上发了很长时间的呆,脑子里只反复循环着两个字——崩塌。
身为解王,面对一个正在全面崩塌的世界,居然无能为力。他能解除疾厄苦难,却不可能让生命从灰烬中重生。神哪,原来也不过如此,以为可以凌驾三界万物之上,到头来却发现,自己也不过是这三界万物中的一员罢了。
“你天天待在月老殿里,也许是对的。”葵颜坐在这片野草摇曳的山头上,快要入冬的时节里,处处都是枯黄,幸好云端上勉强透过一缕阳光,才让山山水水有了些微的生机。山脚下是一片村落,大约是刚从一场地震中挣扎过来,幸存的人们蚂蚁般忙碌,伐木建屋、重垦农田。大人孩子,只要还活着的,都在努力做自己能做的事。虽然他们的家园还是一片疮痍,但,你能从每个人身上看到一种叫“希望”的东西,于是,也不觉得一切有多糟糕了。
定言望着山下:“照你之前所说的来看,人界也并非那么不堪哪。”
“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葵颜皱起眉头,“我上回来的时候,确实是太糟糕了。换作只管男女之情、三步不出闺门的你,只怕会在那如山的尸体与满眼的废墟中晕死过去。”
定言一笑:“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一个神吗?”
“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葵颜站起身,拍拍身上的杂草,“若没有你的红线拴起姻缘,人类又岂能顺利繁衍?你看起来最清闲,干的却是比我们都要紧的工作。走吧,伟大的月老大人,我看村里好像开饭了,去溜达溜达。”
“我不去。”定言淡淡道,“如果你是去跟村民打探一些什么,我不反对;如果你只是去蹭食,我鄙视你。”
葵颜一阵咳嗽,指着自己问:“咱们是好兄弟吗?还是我一直自作多情,夸大了咱们的友谊?”
“本就独来独往,兄弟这个东西,有之我幸,无之我命。”他笑笑,拍拍葵颜的肩膀,“我在这里等你。天黑之前你不回来,我就离开。”
葵颜看怪物般看着这个男人:“你这种德行,究竟是怎么当上月老的?我看,但凡是个心智正常的姑娘,都不会嫁给你的。有本事你给自己找个夫人!”
“你拖我来人界,就为了担忧我的婚事?”他指了指山下,“在不去,你就赶不上人家的饭点了。”
葵颜赶紧抬脚走人,边走边回头:“好好在这儿等我!你对人界不熟,又是个瞎子,小心被人装进麻袋拿去卖喽!”
他看也懒得看他一眼,干脆躺了下来,用最舒适的姿势,仰望这片还不太难看的天空。
好像,从来没有以这样的角度,仰望过自己生活多年的地方。云端之上,天界神仙,无数凡人向往的幸福之地,这么看去,也没有多大的吸引力呢,不过十一层又一层单调的云朵罢了。就连这片普通的山头,若是到了春天,也比那些云好看吧?还有天界的亭台楼阁,又比人界美得了多少?琼浆鲜果,难道又真的比米饭粮食可口?
人类总是很容易爱上自己杜撰出来的美好呀,越看不清楚,越得不到,越是着迷。
爱恋情缘,不也是这么回事?
他静静地躺在那里,眼中的世界永远是一片缱绻的红色,整齐温暖,没有一丝“杂物”,所以,也不会有任何干扰。
这就是他努力维持的,一个月老所追求的,或者说是必须达到的“境界”。
他并不是瞎子。
呼呼的风声与野草的摇晃,加上偶尔从苍穹下飞过的雀鸟,一切与初冬有关的动静汇集在一起,还好,并不吵人,只像一支单调的曲子,无端端给人添了睡意。
他打了个哈欠,侧过身子,慢慢走进了梦境。
圆月,苍松,孤身坐在月光之中的少年,一条又一条散乱飞舞的红线,一张又一张悲喜不定的脸孔,毫无关联的一切,莫名挤在同一个画面中。这就是他的梦,一个固定的、只要睡着就一定会见到的、永远没有变化的梦。
什么气味钻进了鼻子?有点臭臭的?
等等,又是什么东西在戳自己的脑袋?
他骤然从梦中醒来,迅速坐直了身子。
“啊呀,你是活的呀?”身旁传来一声惊呼,然后是一连串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以为是一具尸体呢。”
乱蓬蓬的长发,不够白嫩也不够乖巧的圆脸,粗燥的皮肤,褐色的粗布衣裳,沾满泥污的光脚,在他面前成功勾勒出一个年纪不大、一眼看去还雌雄莫辨的人类。
他哭笑不得:“恐怕没有我这么好气色的尸体吧。”
“我以为你刚死不久……”说到这儿,这个人类又赶紧解释,“这几年太不安生了,随时随地都会看到死去的人。我只是习惯了而已。”
“你是女的?”他又仔细打量了一番对方的脸孔与瘦小的身材,虽然毫无女性的鳗苗可言,但应该不是男人。
“我很像男人吗?”一只脏兮兮的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后面是女人疑惑的脸,“你不是瞎子?”
“我能听见你的声音。”他撒了个谎。
“我说嘛。”她释然地笑道,“我还一直觉得我的声音挺好听的。”
“你是村里的人?”他指了指炊烟缭绕的山下。
她迟疑了一下,点点头:“算是吧。”一闪而过的苦笑之后,她伸手扶住他的胳膊,说,“麻烦挪个地方,我想找点东西。”
“找什么?”他起身问道。
“小心啊,这都挨着山边乐,好容易滑下去。”她完全把他当成了一个瞎子,紧紧抓住他,把他带到几步开外的安全地带后才松开手,“我来找一种叫见天翠的玩意儿,它们只长在地下,得靠很好的嗅觉才能找到。我今天寻了好久,才在这里发现它们的踪迹。”
“见天翠?”他从未听过这个名字。
“就是一种很像灵芝但比灵芝小的东西,一旦被挖出来见了天日,就会变成剔透的翠绿色,很好看,味道也特别鲜美。”她走到他刚刚躺过的地方,揉了揉鼻子,蹲下来。
“你喜欢吃这个?”他问。
“我哪里舍得吃?”她老实回答,脸上浮起两块红晕,“是帮智巍大哥,呃,我意思是……为我的夫君寻的,他最爱吃这个。”
夫君?!
她的右手指上,分明没有红线。
“你对你夫君真好。”他并不打算拆穿她,“你叫什么?”
“阿松。”她抬起头,看着他,“我要动手了,你好好待在原地,不管听到什么都不要乱动。”
他点点头,不过是挖点小东西,看她的模样,却像是要慷慨赴死的壮士一样。
但,他很快就收回了这个想法,当这个丫头的身子像阵旋风似的原地飞舞起来时。
地上的“旋风”越来越快,却也越来越小,当四周的枯叶与野草突然停止了摇晃时,旋风自然是没有了,人也没有了,留在地上的,只是一只不足两尺的浑身灰黑的小野猪,露在外头的两颗弯弯獠牙白里泛着青光,锋利如刀。
它眨巴了几下小眼睛,两只前蹄飞快地刨起了泥地,不断溅起的土块与野草中,一个深深的大洞很快被它制造出来。
随着“叽叽”的怪叫,一个满口尖牙、浑身绿毛的鼠状怪物从洞里跳了出来,个头虽小,攻击力却不弱,扎住它的鼻子就咬。当它用力甩开这家伙时,鼻子上已经留下一排冒血的齿洞。可它好像完全不知疼痛,扑上去用蹄子踩住绿毛怪的尾巴,同时一口咬向对方的咽喉,任凭这家伙在身下如何挣扎、利爪如何疯狂地在它身上撕下皮肉,就是不松口。
慢慢地,绿帽怪的挣扎越来越弱,直到一动不动,最后的最后,化成一朵翠绿色的灵芝装物体,在它脚下闪闪发亮。
它长长松了口气,挪开被抓的不成样子的前蹄,坐到战利品旁边,喜气洋洋。
“挖到了?”他把这场惊心动魄的小战斗化在平静的语气里。
“嗯。”野猪阿松喘着大气。
“很累吧?”他笑。
“还好啦。”阿松站起来,努力用极其轻松的语气向他告辞,“我要下山了,你可以继续睡觉了。”
说罢,它叼起这朵拿半条命换来的“见天翠”,一瘸一拐地朝前走,走了没几步,又放下战利品,回头看他:“你能一个人下山吗?”
“我能上来,自然能下去。”他朝阿松摆摆手,“快回家吧。”
“好吧。瞎子再见!”阿松叼起见天翠,踉跄但欢快地跑远了。
有意思,来到人界后的第一个聊天对象,居然是一头爱撒谎的小野猪。
正要重新换个地方躺下,身后却传来葵颜的声音:“我好像看到你在跟一只野猪说话?”
“它以为我是个纯粹的瞎子。”他笑笑,“这么快就回来了?被别人干出来了。”
葵颜站到他面前,一脸严肃:“我可能发现天帝的踪迹了。跟我来。”
葵颜拽住他,一路往山下而去。
“不用拽,我自己能走。”他实在不习惯葵颜对他的“照顾”,“你也当我是纯粹的瞎子吗?”
“谁知道你是不是!”葵颜白他一眼,“留在天界这么久,只怕连分辨人气与妖气的能力都退化了!随便跟一只天性凶悍的野猪妖怪聊天,不怕被拖去大卸八块吗?你可是连打架都不会的月老。”
他想了想,说:“也许你说的对。阿松刚来的时候,我还当她是人类。莫非真是我太少与人类和妖物接触,已经失去辨别他们的能力了?”
“这就是足不出户的下场。”葵颜冷哼一声。
“能不能分辨人类与妖物,倒也不打紧。”他回想者刚才的种种,笑,“虽为人,未必善。虽是妖,未必恶。又何必分得那么清楚?”
这个道理,葵颜心里是赞同的,可还是严肃告诫道:“反正你好自为之,如今世道不稳,正是妖魔出没的大好时机,万事小心为上!”
“野猪妖只有那么小吗?我一直以为是跟虎豹差不多大的一种妖物。”
“你听到我在说什么了吗?”
“听到了。看来,野猪妖也不是传说中那般暴戾成性呀。”
“先把野猪妖放下,行不行?”
5
“村长,你确定没有眼花?”尚未修复完毕的草屋里,葵颜看着面前席地而坐的中年男人,再次问道,“确定看到的是一只半人半妖得家伙?”
村长肯定地点头:“不止我,全村人都看到了。只看上半截,是个顶俊美的年轻人,头发像金子似的闪光,眉心中间还有一道赤红的印记,可下半截就吓死个人咧,就像一头被竖着剖开的黑牛,又没有脚,只肚子上有一条长长的触手!”
葵颜的脸色很不好看,扭头对定言道:“你怎么看?”
“汤快好了吧?”定言看着面前那个吊在小火炉上的瓦罐,嗅了嗅鼻子。
“您朋友的鼻子真好使。”村长赞了句,上前熄了火,拿出简陋的餐具,边往里舀汤边说,“二位远道而来,有时专门降妖伏魔的高人,拿这些粗茶淡饭招待,实在是怠慢了二位。唉,也不知是我们做了什么孽,要平白遭这一场大灾祸。以前咱们这里可不是这样,山明水秀,种什么都能丰收。可现在,山塌了,水也脏了,只剩这些野菜还能果腹。”村长抹了抹发红的眼睛,继续道,“若是二位早些来,或许这场劫数就能避过去了。”
“为何?”定言试着舔了舔碗里的热汤,“我们能降伏的只是妖魔,若是山洪地震此类天灾,我们也无能为力。”
“二位有所不知,那怪物虽未伤过半个村民,可自打它出现在我们附近之后,怪事就渐渐多了。”村长心有余悸道,“我们所有的担心,都变成了现实。”
“此话怎讲?”葵颜问。
“比如我们有人在干活时被蛇虫咬了,难免会担心是不是有毒,但以前这种念头也就是想想便罢,上点药休息几天,并不放在心上。可自打那怪物出现之后,便越想越怕,结果,本来小小的伤口却越来越严重,最后真跟中了剧毒一般,要了伤者的性命。后来我们看到雨后的山上,有些泥石滑落,地上也出现了窄窄的裂纹,于是就越来越担心会不会山崩地裂……结果,你们也看到了。”村长叹气,“那段时间,大家完全绝望了。而那个怪物,依然时不时出现在半空,身子还比之前变大了不少,它看着我们,偶尔还会发出‘屈屈’的笑声。我们这才觉得,一切都与这怪物有关。可是,又无能为力。就在我们幸存下来的人准备放弃老家,迁移别处时,那怪物却不见了。随着它的消失,我们的心也莫名轻松起来,之前的绝望一扫而空,只觉得应该留下来,把毁掉的家一点一点重建起来。”
“怪物消失了?”葵颜皱眉道。
“我们也起过。”村长起身去取了一本拿树皮做成的册子,指着上头刻出来的每个画面,“这件事我们记载到了这里,还给这怪物起了个名字叫‘有屈’。我们猜测,这也许是一种能让人的担忧与恐惧变成事实的妖怪,如果我们当初不胡思乱想,可能事情就不会那么糟糕了。”说到这儿,村长停顿片刻,又说,“事实上,在它消失前的一晚,由村民看见夜空中掠过一道影子,看样子像是个人,于那怪物纠缠在一起,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到现在为止,有屈再也没出现过。我能告诉二位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或许,在我们之前,已经有‘高人’来过了。”定言笑了笑,指着已经喝空了的碗,“原来野菜的味道也不坏呢。”
“那就再来一碗吧!”村长热情地把他的碗接了过去。
“不必了。今天打扰了。”葵颜站起身,顺手把定言也拎起来,“我们还有要事,告辞了。”
“我不急,喝一碗再走吧!”定言很留恋地指着那锅汤,“很美味阿!”
葵颜一脸尴尬地凑到他耳畔,低声警告:“人家还有一家老小等着开饭呢,你还真好意思跟人抢汤和?”
“不是阿,真的很好喝!你一口没喝是吧,尝尝看!”定言完全不理会他,笑眯眯地朝村长道,“有劳再来一碗。”
幸好,这里的人类不知道他们是天界的神,而且还位列职位最高的十二神君之中,否则,一个不要脸的讨汤喝的神会多么让人绝望!不对啊,之前他不是还一脸正义地鄙视过自己吗?
“走!”他加重手下的力道,“别忘了你的身份!”
定言若无其事地掰开他的手,笑:“身份是最该忘记的东西。”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嘈杂声,有人在兴奋地喊:“智巍回来了!”
智巍?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不太好听的名字?哦,对,那只野猪说的,它的“夫君”。
村长一听,喜形于色,放下勺子就往外走:“二位稍等,我儿子打猎回来了。”
村长儿子的吸引力,似乎大过了那碗汤。定言将碗一放,跟着村长走了出去。
看似斯文温和,实则我行我素,完全不跟别人在一个思维范畴里,也不知这么多年的朋友是怎么做下来的!葵颜赶紧跟出去,同时越来越后悔拉他来人界,这种表面正常的怪物确实只应该关在月老殿里,唉……
6
村长的儿子,这个被叫做智巍的男人,理当被所有人喜欢。
高大,英俊,纵然是单眼皮,也不妨碍那双又黑又大的眼睛抢尽风头,鼻梁也真是挺直,一丁点令人不悦的凹陷都没有,系在额头上的黑布穿过两鬓的黑发,随着过肩的发丝一道在夜风里飞扬,斜绑在身上作为坎肩的虎皮,彰显着他作为一个优秀猎人的英勇与战绩,几只还在淌血的山鸡以及一头年幼的鹿,堆在他的脚下。
定言打量着他,这样的派头,难怪人群中好些个年轻姑娘,看他的眼神都是发亮的。
可是,那个家伙呢?
他在人群里寻找某人的身影,不是“夫君”吗,这个时候难道不该喜笑颜开站在离他最近的地方吗?人呢?
一群半大不小的孩子簇拥在年轻的猎人面前,用各种羡慕与赞赏表达他们对于这个男人的崇拜,其中的几个男孩更是直言要事将来能跟智巍哥哥一样勇敢就好了。
傻孩子,杀几只山鸡与小鹿,算不得勇敢呢,他很想站出去对那些小崇拜者们说这句话。
“来来!给你介绍两位尊贵的客人!”村长拉着儿子走到他们面前,“这两位是游走天下、有降妖伏魔只能的高人呢。”
“高人?”智巍打断父亲,在他们俩的脸上淡淡扫了一眼,“二位高人来得正是时候,妖魔是没有了,晚餐倒是正好。不好意思,我还有事,而为请便。”说罢,扛起他的猎物扬长而去。
“嘿!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跟客人说话!”村长一边嗔怪一边跟他们道歉,“这孩子性子直,说话能砸死人,二位莫要见怪。”
“没事。”定言目送着勇敢猎人的背影,扭头小声对葵颜道,“他是在讥讽我们是骗吃骗喝之流吗?”
“我已经不能分辨你是天生纯洁还是天生迟钝了。”葵颜耷拉着眼皮,“这小子摆明了在骂人。我看你还好意思去喝汤不!”
“他骂我,我又不少快肉。”定言眨眨眼睛,“汤还是要喝的。”
说罢,不等葵颜阻止,他已转身对村长露出灿烂的笑容:“如不嫌打扰,我们想在此借宿几日,那个野菜汤,能天天都喝到吗?”
“能能!”热心的村长连连点头,“二位不嫌我们山野村舍粗陋,我们已是大大的荣幸。只是,若二位能费心替我们看看,周围是否还有什么不好的‘东西’,我们就更感激不尽了!”
“这个自然!”他完全不将葵颜的情绪放在眼里,转身拉过村长,笑眯眯地朝还剩着半锅汤的屋子走去,边走还边闲聊。
“村长,那野菜汤时拿什么材料熬的呀?很是鲜美。”
“我也不知呢,都是智巍带回来的,一种翠绿翠绿的玩意儿,磨成粉,每次往汤里放一点就鲜得不得了。智巍是每天都要喝这个汤的,不过却不让我喝,说这汤只对年亲人有益,老人喝了会闹肚子。你们今天来,也没什么可招待的,就熬了这个。”
“你家智巍还真是少年英雄,什么好东西都能带回来。”
“哈哈,您太夸奖了。不过他确实是个极好的孩子,全靠他没日没夜去山中狩猎,拿了不少珍禽异兽去跟山那边的村落换了粮食与种子,我们才能渡过难关。山里危险啊,有一回他去了十来天都没消息,可把我们急坏了。幸好是齐齐整整地回来了,可额头上却弄了一个好深的伤口。还好最终是没事,只是少不了拿根布条遮住伤疤。”
“您老真有福气,有这么个好儿子。啊,看他的年纪,该成亲了吧?”
“可不是嘛,婚期就定在开春后。”
“谁家姑娘这么走运哪?”
“就是他常去换东西的村子里的姑娘,叫飞云,我倒没有见过,听说是好看的。”
“飞云……听名字就是个漂亮姑娘呀。”
“哈,他成了家,我最大的心事就算了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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