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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的死亡笔记-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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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当不好啊!”我有些尴尬。
“怎么,你不敢呀?”姗姗说。
“不是敢不敢的问题。”我掩饰道,“我怕自己不够格!……”
姗姗没出声,只是看着我笑,似乎看透了我的内心。
我把头偏开,避开她挑衅的目光。
确实,是我不敢!
虽然没认下小念这个干儿子,不过,和姗姗在一起的时候,我都会陪她去看小念。从此以后,我们也多了一个话题!
第16章 心里装着谁
跟姗姗的联系方式,仅限于手机号码,我们很有默契地不问或尽量少问对方的私人情况,甚至连对方住在哪里或者经常会去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往往接通电话之后就这样说:“有没有空?我们在某某地方见面吧!”姗姗很偶然地说过她来自农村,但没说什么地方,我也没有问下去。因而,对于我们来说,随时就有可能像擦身而过的两个路人,因为手机关机或更改而再也无法联系。
姗姗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有次她这样问我:“如果有一天,我们没能再相见,你会不会想我?”
“会吧!”我说,“但得先记起你才行。我怕到时候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男人真是种没有良心的动物!”姗姗假嗔道。
“不是没有良心,只是有时心不在焉而已。”
“对一个人心不在焉,只说明他不在乎这个人,或者心里有着其他的人!”
我笑了笑,未予置评。
其实对于她来说,何尝不是这样。从没见过她抽烟,却见她经常习惯性地拿出一个精致的打火机在手里把玩,还放在鼻子下面嗅着。——那打火机上刻着一个人的名字。
“我说的对不对呀!”姗姗对我置身事外的态度表示了不满。
“我也不确定。”我说,“这重要吗?”
“当然!”她显露出生气的神情,“前者说明别人在你心里不够份量,后者只是一种先来后到相见恨晚的遗憾。我得知道,自己在你的心里到底是怎样的位置!”
“属于后者吧!”我说。
“这个答案至少让我不会有挫折感!”她笑了。
“你心里到底装着谁?”有一次姗姗笑着问,“我应该变成一只小虫,钻到你的心里,看看那里装着些什么!”
我心里苦苦地笑了一下,很想说那里装着苦苦的滋味,还有想见不能见的痛!
那段时间,有一种失望的情绪压抑着我,让我无法安稳地入睡,只要闭上眼睛,就会做梦,梦里出现一张模糊的面孔。
“你好!”那张面孔对我说。
“你好。”我这样回应。
“我是谁?”它问我。
“你是谁?”我反问。
“你快乐吗?”
“我快乐吗?”
我们只是这样相互问着,绕口令一般,谁也没能回答谁。
“河里的水绿了,你注意到了吗?山上的杜鹃花开了,你去看过吗?”它在问。
“你到底是谁!”我没来由地有些愤怒。
“我是你!”它终于说道。
……
这种变了形似的梦境硬生生地把我揪回了现实,醒来后头痛欲裂,久久不能睡着。
“你快乐吗?”那个声音仍然还在耳边回响。
我突然觉得某些感官功能较之以往迟钝了许多,这种迟钝,消磨了喜怒哀乐之间的界限,让人无法准确去表达内心的情绪。比如往往是很喜欢,却表现出不屑一顾的神情;明明很愤怒,反而笑出了声……诸如此类,种种里外不一的矛盾纠缠着内心,发出尖厉的声音。这是件很让人痛苦的事情!
说到快乐,以前的快乐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于是,我不得不努力去搜索以前的那种回忆,搜索的过程缓慢而艰辛。
终于,有一副画面从脑海里慢慢浮现了出来。刘嫣的身影在那画面里。
那场景,细腻而具体,绝无凭空捏造的可能!只是,我想不起是在什么地方了。
“快看快看,杜鹃花!”刘嫣指着远处的一抹艳丽的颜色喊道。
“看到了,很漂亮!”我说。
“你闻到香味了吗?”刘嫣站在草丛里兴奋地问。
“闻到了!”我说,“空气的香味!”
“大自然是最好的调香师!”刘嫣扬着眉说道,“温润得当,淡浓相宜,沁人心脾,香得恰到好处!”
我从没见她那样开心过,于是心里也跟着无比快乐起来!
“不光清香逼人,还有音乐呢!你听!”刘嫣微闭双眸,扬着脸微笑着说。
于是我们躺在草地上,静静地听着。小草被微风拨弄得“沙沙”轻响,远处的小溪柔声浅唱,我的心也跟着吟唱起来。
温暖的阳光下,我们第一次接了吻。那是很纯净的吻,我们用自己的嘴唇轻抚着彼此,然后两人仰面躺在草地上,看着蓝得让人沉醉的天空,踏实得像两块石头。
那里的杜鹃花应该开了吧?每当记起这个场景时,我心里就会这样想。
“最幸福的回忆,是撒在不幸伤口上的毒盐,逾长久不化逾感痛苦!”当心理医生张德生听完我的讲述时,他这样说,“最快乐的时光,最让人留恋。但是却无法再回到过去,于是便有了一种欲求不能的痛苦!”
“别刻意去追求已无法触及的东西,别把自己束缚在虚无中。人们都说,越简单越快乐!幸福存在于每个人心里最真实的那个部分,只不过最容易被人忽视!”
我也不想如此复杂。可问题是,现在已无法简单,无妄的过去如同荆棘一般,早已将我约束得无法呼吸!
于是,我开始想念那种简单的生活,想念简单生活中的那个快乐女孩。想得撕心裂肺!
此前,为了寻找刘嫣,我回过禅市几次,去了所有她可能去的地方,但让人失望的是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她母亲早已不在了精神病院,叔叔家的人也很久没见着她们了,没有人知道她们去了哪里。
在那些与刘嫣有关的场所中,有一个地方是必须要去的,那就是刘嫣外公乡下的老房子!——外公去世前留给了她的母亲。
我去过那里一次,记得是一个四周被小湖环绕着的地方,老房子就在湖中间的小岛上。在那个地方,我第一次见到刘嫣的母亲。当时她的精神状况好转了一些,医生说找一个清静的环境对她的恢复有好处,于是刘嫣就把她接了回来,安顿在那里。
刘嫣把我带过去见她母亲时,她斜靠在一张椅子上,看着正在地上觅食的一群大大小小的鸡鸭。医生说要尽量让她过得简单,过得踏实,感受生活中的一些小细节。于是刘嫣就买了一些鸡鸭回来,让她养着。
高耸的颧骨、深陷的眼眶、无神的双眸、干枯苍白的头发,以及从脸上曲折延伸至嘴唇的凹陷褶皱,这是我第一眼见到刘嫣母亲时的印象,她根本不像一个才五十几岁的妇女!如果这还是她精神状况好转时的样子,我不敢想象她精神状况不好时会是怎样的!
刘嫣把我向她母亲做介绍时,她始终没有把头抬起来,也没有说一句话,仿佛我们根本就不存在。这让我有些尴尬。
“走,我带你去四周看看!”或许为了打破这种窘境,刘嫣挽住我的胳膊,转身欲走。
“你真的爱她吗?”刘嫣的母亲在背后毫无征兆地说出一句。
“嗯?”我有些意外,转回身去看她。那个快枯竭了似的女人头也没有抬,盯着那些不停啄着地面的鸡群。
“是的!”我明白她的意思后,这样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一定会对她好,一辈子!”
“死鸡仔,又跑过来!”那个女人没有理会我的承诺,拿着一把扫帚对着前面小鸡挥了几下。
“阿姨放心……”我还想说点什么。
“整天抬头挺胸,耀武扬威的样子,像是有多了不起!”她拿扫帚朝一只公鸡戳了戳,吓得那只羽毛动物三步并两步地跳开了。
“妈,邓哲跟你说话呢!”刘嫣有些不高兴,于是对母亲说道。
“咯咯咯咯,生了多少蛋?整天在自己男人面前扭来扭去,显摆什么!”刘嫣的妈妈骂完了公鸡又骂母鸡。
“我们走吧!”刘嫣准备和我离开那里,“她就这样,别理她!”
“邓哲!……”刘嫣的母亲突然在后面叫住我。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有些惊奇地看着她。但她又好像突然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嘴巴蠕动了好一阵,还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刘嫣拉了拉我,示意离开那里。但我没听她的,站在那里等她母亲把话说完。
“好好待她!”刘嫣的母亲终于说出一句,然后又调过头去看地上的那些鸡,没再搭理我们。
听完那句话,刘嫣忽然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嚎什么?又没死人!跟你男人好好过,不然还不如去死!……”她母亲突然就骂了起来,但还没骂完,又把扫帚往地上敲了敲,忙着赶鸡去了,“又来!找死是不?……”
我还站在那里发呆,刘嫣拉着我就走开了。
那是我唯一一次见到她的母亲,后来我们要去见她,她都不让。甚至我和刘嫣订婚的那天,她也没有出现。我父亲说一定要把她接过去,刘嫣的母亲托信说自己身体不好,说什么也不肯来,还说她祝我们幸福!
刘嫣后来说,每次和母亲见面,两个人都会吵起来。母亲会用最恶毒的语言骂她。我们去见她的那次,她还算是好的了。
“死娼妇,不去找男人,整天缠着我干嘛?守灵啊!”
“别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我见着心烦,还不如去死了!”
……
刘嫣在学母亲骂她的话时,脸上写满了悲苦。
当我再次站到那个小岛上时,刘嫣的表情又清楚地出现在眼前。
此时,那座老房子已是摇摇欲倒,里面什么东西也没有,四周还长出了杂草,已经分不出门前的那条小道了。我取出一张残破不已的凳子,静静地在那里坐了一个下午,看着眼前的夕阳西下。
因为房子跟外界几乎隔绝,附近的居民对这里的情况不是很了解,除了知道这里之前住过一个疯女人,其他的一无所知,更别说房子里的人去了哪里。
看着眼前的事物,我的心里忽然宁静了下来。虽然没有找到刘嫣,但我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气息,于是就有了在那里住几天的冲动!
简单打扫了一下后,我带着生活用品就在那里住了下来。
一连几个晚上,在那种简单的环境下,我居然睡得特别踏实,连一个梦也没有做!
第17章 邓哲,你还欠着两条人命呢(一)
寻找刘嫣的那段时间,我感到特别沮丧,特别失落!明明感觉存在着的事物,却无法去触碰,然而急于触碰的欲望又填满了胸膛,以致于堵得人透不过气来。以前只要有线索,就几乎无所不能的我,那些神现般的灵感突然间消逝了,所有事物的发展变得让人无法掌控!然而越无法掌控又越不甘心,那种欲罢不能的情绪在心里乱窜,发疯似地扑腾不已,于是火急火燎地,渴望找到一个倾泄的出口!高原形容我那段时间的状态就像一个快下蛋的母鸡,找不到落蛋的地方,还被人拿着棍子四处追赶,心慌意乱,六神无主!
原本寻找事物的真相是我的强项,我以前坚持认为,万事万物中没有找不到的蛛丝马迹,没想到最后,连自己的爱人都找不到。于是一下子变得迷茫失落起来,对自己丧失了信心,怀疑自己,怀疑一切,有时觉得,原来的那种良好的感觉,不过是一种自欺欺人的错觉罢了!
那时的感觉细胞,已然被消磨得很钝,没有了灵性,颠倒错乱的情绪把我折磨得很痛苦!加之火急火燎的心理状态,让我偶尔产生一些不计后果的举动。一次跟姗姗约会,她看着我笑,说了什么话没听清。我看着她的笑靥,莫名其妙便一下子深陷了进去,最后突然就抱住了她,亲吻她的嘴。
姗姗条件反射地用力推我,在我怀里不住地挣扎。事后想想,她的嘴唇温暖湿润,质感细腻,充满了弹性。但我当时并没去感觉这些,只想把舌头探进她的口腔。
姗姗竭力把嘴抿着,使我无法达到目的。后来,我哀求着在她的双唇上下迂回,使她松懈了下来,她的双臂不再强烈地反抗,自然地垂了下来。
终于要到达目的地了。
“你在干嘛!你在干嘛!”有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刹那间撞到了我的大脑深处,冲击神经发出的痛楚让我清醒过来。
“对不起!”我马上放开了姗姗,满怀歉意地看着她。
姗姗盯着我,眼里盈满了泪水,她举起了右手。我能感觉到她冲我左脸而来的路线,但没准备躲闪,也许挨一耳光,才能对做过的事情有所交待!
扬起的手终于没有落下来。
“你凭什么这样对我!”她带着哭腔对我大声喊道。
“对不起!”我惶恐不安,“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请你原谅我!”
她盯着我很长一段时间,最后目光终于带着凄凉柔软了下来。
“男人都这么混蛋!”她掉下眼泪,扭头就走了。
“你是个疯子!”看着她不住颤抖的背影,我在心里冲自己这样骂道。
就是这种状态,还直接影响到了我的工作。手握柳叶刀时,心里会憋得厉害,常常出现害怕的感觉,总会有一个声音在耳边质疑:“你行不行?!”于是每一次上案子,就像是在赴一场跟自己的战斗!每每接到任务,心里不免有所怵惧,只有到了埋头苦干的时候,才能把这种情绪忘掉。
这种情况延续了很长一段时间,除了寻找罪犯的蛛丝马迹,我还得跟自己斗争。这是件很痛苦的事情!
一般说来,多余的情绪会对正常思维产生干扰,在判断上产生偏差,这也是我们平常所说的失去理智。因此,我想一定会有人会质疑:“那你怎么可能做到工作时没有错漏呢!”
好吧,我承认在前面的笔记中有所隐讳,其实并不是发生的每件案子都能够顺利告破!无论什么地方,都有一个残酷的比例数,即使是神探福尔摩斯的家乡,命案的侦破率还不到九成,也就是说一百起案件中将会有十件是没有结果的,成为悬案!伦敦臭名昭著的“开膛手杰克”就属于其中之一!我之前所记述的,只是属于自己已经侦破的那九成!把自己描述得几乎无所不能,只是为了给自己信心,让自己有撑下去的理由。但有一点,对于笔记所写的,我发誓的的确确那样发生过,绝无虚假之言。对于事情的本来面貌我还能保持着最起码的真诚,因为这也是写给自己的,对真相保持真诚也就是对自己保持真诚。
属于我参与未破的案件比例数不大,远小于一成。但我能感觉到,正是这不到一成的距离,卑躬屈膝着一个个悲哀的冤魂,让人无法承受!
记述至此,似乎有些凌乱,那种矛盾的情绪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心理医生对我说,有差距就有差距吧,别强迫要求自己完美,没有人会完美!也没有人能永远正确,如果福尔摩斯从小说走到现实中,他也不能!小说中的人物永远不会被感情左右,但现实中的人会!
听他这样说的时候,我点头表示赞同。然而,我却在心里对自己说:“邓哲,你欠着两条人命呢!”
心里又开始发堵了!有些事情,虽然发生的概率很低,但却足以让人耿耿于怀!
三年前,我参与了一起杀人案件的侦破,那次没有抓到凶手,案子一直悬着,从此以后便成为压在我心头的一块石头。
杀人现场位于市郊的一处出租屋,按照地域管辖,在我们的管辖区之外,原本不属于我们办理的案件。但市郊公安分局向我们请求支援,点名要我过去帮忙。局领导同意了他们的请求,让我过去协助他们破案。
死者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妇女,还有一个六岁的男孩伤势严重。我到达案发现场时,他们已经把前期工作做完了,死者尸体停放到了当地医院的太平间,小孩子被送到了医院外科进行抢救。
我想先了解一下案件的基本情况,但所有人都没空答理我。——出了那么大的案子,每个人都忙得像旋转中的陀螺一样!
负责迎接我的人也不太了解当时的情况,他建议我先去医院,死伤者都在医院,他们分局的法医也都去了那里。
去到医院后,我直接找到主刀的外科医生,向他了解小男孩的伤势情况。
那个可怜的小男孩身中了五刀,虽然没有刺中要害,但颈部有一刀割得很深,已经引起了肺部感染。
“跟你们实话实说吧。”医生说,“小孩子很可怜,已经感染得很严重,生还的希望不大!但我们还是会尽最大努力的!”
“他现在能不能说话,我们需要问他几个问题!”我问医生。
“他刚刚有所清醒,但这种情况恐怕不会延续很长时间!”医生说道,“对于小孩来说,此时说话相当辛苦,可以不问最好别问!”
“没办法,必须得趁这个时机问!”我斩钉截铁地说。
外科医生想了一下,然后说:“那好吧,别让伤者说太多话!”
我们去重症监护室时,那个小男孩正戴着氧气罩,“嗤嗤”地发出艰难地呼吸声,让人不自主地呼吸不畅起来!
“叔叔,妈妈在哪里?”小男孩感觉到有人靠近,于是微微张开眼,微弱地说,“我好痛!……”
“乖,别说话。”医生说,“妈妈刚有事出去了,她会马上回来的!”
“我想妈妈!”他的话让人心里发酸。
“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我轻轻地问他。在这个时候,无暇顾及其他,能问出什么情况,就应该争分夺秒地问出来,为以后的破案提取线索。
小男孩看着我,蠕动着喉咙,好一阵没有说出来。
“能告诉警察叔叔,你叫什么名字吗?”我硬起心肠继续叫道。
“张颖!”他动了动嘴巴,艰难地吐出两个字。
“好的张颖,叔叔再问你一个问题。是谁伤害你们的?你认识那些人吗?”
“一定非得这样吗?”外科医生站在旁边这样问我,“他这样很辛苦!”
小男孩颈部包扎的伤口绷带上,已经渗出了鲜血。
“我要妈妈!”小男孩没有回答我的问题,闭上眼睛轻轻说道。
“小朋友别睡,要坚强一点!妈妈马上就来了!”我轻轻喊道。
他终于又将眼睛睁开了一点。
“你还没回答叔叔的问题呢!”我说。
“别问了行吗!”外科医生在旁边表示了不满。
“想一下,认不认识那个凶手!”我没有管外科医生,继续这样问。我怕稍有停顿,就硬不下心来了!
“……是……恐龙叔叔!”小男孩浑身颤抖了一下说道。看样子被吓得不轻!
“恐龙叔叔是谁?”我生怕他又闭上眼睛,于是追问。
“妈妈,妈妈!”小男孩突然睁大眼睛,盯着天花板喊起来。
“他开始神智不清了!”外科医生站在一旁,带着看混蛋的眼神看着我。
“小朋友别睡,坚强点!”我冲小男孩喊。
“现在请你出去,我们需要进行抢救!”医生毫不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站在监护室的窗外,看着主治医生在里面忙来忙去,我突然第一次有了选择法医这个职业的悔意。如果我是医生,此时至少可以为抢救生命尽一份自己的力量,然而做为一个法医,只能袖手旁观地站在那里看着!之前,检验尸体时,经常能见到一些殡葬公司的人站在一旁,觉着像秃鹰守候腐尸一般。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自己跟他们没有什么区别!
第18章 邓哲,你还欠着两条人命呢(二)
抢救持续了个把小时,小男孩的伤情暂时有所稳定,但医生不允许我们再提问。此后的时间里,我们一直守候在监护室外,等待问话的时机。但小男孩的状况时好时坏,一直在生死的边缘徘徊。
在坚持了大半天时间后,小男孩最终还是没能活过来。分局的同事取来了工具,在太平间里就近进行了解剖!——寻找死因是一项必需的程序。
那个小男孩此时躺在了妈妈的旁边,却得不到任何的呵护了。他微睁着双眼,稚嫩的脸蛋在灯光的映衬下,发出惨白的光晕。我拿着柳叶刀,在他的皮肤上停顿了好一阵,那凝脂般的皮肤还残存着余温,这让我的手抖动得很厉害,始终没法切割下去。那些同事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我。我掩饰说手受了伤,用不了力。他们要我站在旁边看着就行了,让他们来动手。
“叔叔,妈妈在哪里!”
“我要妈妈!”
“妈妈我痛!”
……
看着刀下被割裂开来的皮肤,我的耳边响起了那个小男孩撕心裂肺的呼喊!
前期的现场证据收集工作基本完成后,办案民警集中在一起开了个案情分析会。分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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