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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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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昏暗的灯光中,在我看不见的黑暗中,他们忘我地缠绵。
我转身仰卧,以头对着床头的方向躺直。上头的激情似是一把火,在我的胸口闷烧;我盯视着眼睛上方床板的裂缝,脑中混乱……
我回想起初次见到静玟,那飘落的雨点;雨水滑过我的脸颊,无数伞花在眼前绽放;女孩在图书馆前懊恼地等着,淡淡哀愁的美……我回想无数个眷恋的夜晚,孤独望着小窗,内心勾勒着女孩的形影……我回想起第一次进入静玟的房里,那种欣喜与颤抖的欢愉……
还有与她共宿一房的数个礼拜,每日期待傍晚的到来,燃烧着企盼的火焰;只为了见她一面而甘愿冒险;心思的全数转移,全烙印在她身上;我的心,被爱给燃尽了。
不希望自己如潮涌般的付出有任何回报,却抱着奇蹟发生的期待;这是欺骗自己吗?被一厢情愿式的念头所困住,心中无时无刻重播着她的影像,也无时无刻地在想像中占有她。
我能看见她对我的微笑,直到那男人出现。
床板的缝隙,透出类似格线衬衫的衣服形影;那不是静玟的衣服,至少我刚刚看见她出门时,不是穿着这样的衣服。也就是说,目前身体紧贴在床板上的人,是那男人。
床鬼,我是床鬼,是住在床的棺木中的男人;这样的影像,一直寄生在心中。
夜彷佛更黯淡了。《床鬼》一书的情节,於脑中翻腾。
──多麽貌美绝伦的面容!我朝思暮想、日日夜夜思念的面容……可惜你背叛了我,背叛我,就得死!
只在一转瞬,流转於世界的时间冻结了;犹如影带中的慢动作重播,我清楚地看见自己的双手握着短刀,朝着那长形的裂缝直刺而上;瞬间爆发的冲力划破了随之而来的阻力,用力往上顶,像铁铲插入土中。
女人的尖叫声穿过了黑夜,我睁大双眼,视线在黄与黑中颤抖,浓浓的暗血沿着刀身流下,蜿蜒细长,爬上了我紧绷的手指;接着,滑入衣袖内。
我直视着前方,双手一紧,往下拔出了刀身。沾满了暗色液体。
床外一片寂静,街道传来煞车声,以及狗吠声;我用一手缓慢推开鞋盒,挪动身子,爬向地板。
此刻,静玟一定是吓得退缩在墙角吧。她目睹亲爱的男人瞪大双眼、口吐鲜血惨死的瞬间,内心作何感想?
接下来,我将用这支沾满鲜血的刀子,刺穿她的心窝,就如小说中所描述的一样……
心底一股夹杂狂喜与怜惜的复杂情感涌起,又愉悦又哀伤,一想到搂着那沾满鲜血的女孩屍体,并送上死亡之吻,我的心情便不断波动。
昏黄的灯光洒落在地板上,我的身子已完全脱离床板的笼罩,缓缓直起身,望向前方的墙壁。
书桌的墙壁前没人。
我微微一惊,挪动视线,四周也没有看见女孩的身影,只有眼前的桌灯孤寂地照着。
身子又开始颤抖了,外头的狗也停止吠叫,甚至连车行声都消失了。
我缓慢地转过身,慢慢、慢慢地,目光跌落在床上……
仰躺、双眼瞪着天花板的人,是静玟;她脸孔痛苦地扭曲,嘴唇蠕动着说不出话来,眼球如冰河般地转动,似乎注意到我的出现。
那对看着我的眼眸,好像表露无限哀伤。
她身子突然一抽蓄,便静止不动。
但,这不是令我惊愕的全部。
紧邻着静玟身旁,一具人体侧身躺在床上,穿着熟悉的白色运动袜与牛仔裤,上半身套着毛衣;那具躯体没有头颅……
我呆望着床上的两具躯体,茫然了;半晌後才赫然发觉,静玟身体底下压着的,正是方才我透过床裂缝看到的条纹格线衣物,只不过那是件外套,不是衬衫。
心头一紧!这麽说来……
我身子颤抖地更厉害了,头部如机器人般地向下移动,瞪视着右手中的短刀。
难道我……
在黄色灯光下,被血液所盘据的刀身,反射出讪笑的光芒;我不敢置信地望向床面。
自以为手刃了那名第三者,没想到刺杀的是她;虽然都得死,但顺序的突然错乱,让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但,为什麽那男人也像死水般地僵滞?更怪异的是,他为什麽没有头?
没有头……?
我走近床边,用刀轻轻戳刺了那男人的腿,接着再碰触了身体。无反应。
我用刀尖点刺他的手掌,也是毫无反应;但我突然发现,接触的触感相当奇怪……
疑虑爆发开来,我扔掉刀子,徒手抓住那男人的身体,用力紧握,接着把他翻转过来──
不、不可能!
从躯体的断颈处,冒出了报纸与衣物!
他不是人!
我向後退,脚步不稳,脑中浮现了校园中的画面。这假人……这假人正是在校园草坪上展览的假人,美教系的宣传活动!
黑夜彷佛更浓了,我的背部撞上书桌,我茫茫然转过身去。
草坪上有好几个填充假人,不能确定床上这是不是其中一个,但至少这是美教系的产物应该没错。为什麽、为什麽……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转身面向书桌,灯光散射在我身上;我双掌扶住桌缘,低下头,几乎失去思考能力。
赫然,我发现书桌桌面放着一本簿子,上头以整齐的字迹写着静玟的名字,旁边注明“日记”。
我颤抖地打开它。
里头是娟秀的字迹,密密麻麻的文字像一张网将我包覆;静玟没有注记详细日期,只标明是三月。随着眼睛的挪动,惊愕与惧怖、遗憾融合交错,流泄进黑夜中。
今天我发现了一件不敢置信的事──我的床底下竟然躲着一个男人!
凌晨时分,曙光微露之际,我被微微的杂音所惊醒,那是一种纸盒摩擦的声音,细小而不易察觉;我已不清楚醒来的原因为何,只知道眼睛睁开的那一刹那,便听见那种声音。
我拉紧棉被,屏息静听,光线虽暗却仍足以辨识出物体轮廓。就在沉默地等待之时,一道黑影骤然从脚後方升起,我偷眼朝床脚方向望去,发现那是一个男人。
他蹑手蹑脚地弯下身,床底下又传来纸盒摩擦声,接着他又站起身,往房门方向走去,锁上门,离去。可以发现整个过程都极小心地不发出声响。
他离开後,我跳下床,趋身近窗往外看,望见了他从玄关离去的身影。
原来那个男人,我曾经见过。
常常,在校园中漫游时,会不经意地被某人吸引住目光,对方曾给予自己美好的一瞬间,哪怕只是短暂的眼神交换、擦身而过,都留下了记忆中深刻的一幕。那男人,曾在最近的校园中与我偶遇,这或许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但在我心中,有不可抹灭的印象留存……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在朝晨的冷冽氛围中移动,有一种寂苦荡漾着。我在窗边驻留了许久。
为何,他会出现在我的床底?为何,他能穿越上锁的大门与房门?一连串的谜,让我无法理解。
突然间,熟悉的记忆浮现,似曾相识的情节从脑中涌起。
在好几年前,网路上曾出现过一篇引起争议的小说,名为《床鬼》,後来还出版成书。内容描述一名男孩爱上一名女孩,却选择以暗中秘密监视的方式陪伴着她;不但复制了女孩公寓的大门与房间钥匙,还潜入她的房间藏身在床底,每夜都宿於床底,为的是实现他朝朝暮暮的梦想──与心爱的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又能不被她察觉。後来女孩带了一名男人回房过夜,心生妒意的男主角愤而杀了那两人……
我默默想着,难道,他在模仿小说的情节?
我脑中想像着他的脸庞,环视着空洞的房间,质疑着为什麽思绪总是飘回与他不期而遇的那天午後。
□
傍晚回到家,我进到房间後瞄了一眼床底,被杂物包围的床底看不出任何异样,不过,某个念头渐渐在我心中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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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时分,我再度发现他从床底离开;与上次一样,我不动声色地观察,等到他走後,我下了床,截了两条与鞋盒颜色相同的短线,分别将它们夹在面向房门这一侧以及面向书桌那一侧的床底鞋盒间。完成後我再回到床上,努力想接续刚才的梦境,却徒劳无功。
□
放学後回到房里,我发现床脚那侧的短线掉落地板,这说明鞋盒被移动过;这麽说来,他很可能就在床底,正默默注视着我。一想到这里,内心升起莫名的感觉……
□
我琢磨着自己对他的感觉。今天下午翘了课,去了海边,望着大海。我睡床上,他睡床下,那幅奇妙的情景,浮现在海面上。谁能告诉我,为何我难以忘怀那面容?
□
为了美展所制作的假人,比较有瑕疵的一部分成品堆放在美教馆中,今天下午漫步到作品陈列室时,我站在假人列前,凝视着某具穿着白色毛衣的无头假人。这具假人因头部材料的毁损而被抛弃不用,但其他部分都还完好。我盯视着没有生命的躯体,在空无一人的陈列室中,内心突然闪现一道灵感。
琢磨再三之後,我到学校内的便利商店买了一包黑色大垃圾袋,再回到陈列室,将假人塞进垃圾袋中,搬到车棚,勉强放在机车前面的空间。骑回到住处後,我将垃圾袋收在一楼的杂物室内;这是让房客堆放杂物的地方,房东基本上不会动到里头的东西,因此放在这里应该相当安全。
现在还不能带上去。
□
下午我翘了两节课,回到房间内,确认床底下没人,便在楼下的杂物室搬出人偶,拿回房内。我稍微整修了整具人偶,尤其是下半身的部分,务必使其看起来颇富真实感。我打算在双腿的部分加上一些易於操控的器械机关,让我可以站立着操作人偶的走动,并使其逼真。必须回一趟美教馆寻找必要的材料,并挪出时间改造人偶。
□
人偶改装好了。利用两支连着绳索的操纵杆,我可以轻易地操控它的步行,但它无法离我太远,因为我是利用双手来操控,就像傀儡戏一样。如果能让人偶走动自然,那从床底下的有限视野望出去,看到一双栩栩如生的双腿,任谁都不会起疑吧。
当然最重要的,是要配上声音。
这并没有什麽问题,模仿男人的声音,对我而言并非难事。关於相关的技巧,在高中的那段时期有幸有了那次经历,让我具备足够的能力改变自己的声音。这项特殊技能连同学都不知道。
我是先确定自己有能力做好改变声音这点,才萌生这整个计画;否则,我可能会想出别的计画。
接下来要构思一下我与人偶对话的内容,还有通盘的流程。
我很想看看,当他知道我身边有男人的陪伴时,脸上会视什麽样的表情。
真的很想亲眼瞧瞧。
□
今晚礼拜六是计画实行的第一天,晚上我出去吃完晚餐後,回到住处从一楼杂物室拿了人偶,带着它上楼。进房後,我瞄了一眼床侧地板,我出门前都会比照先前,在床两侧的鞋盒间夹上短线,若线头有掉落便知道他一定在床底下。今晚也不例外。
我操作着人偶的移动,并一人饰二角进行声音上的演出。以床底下的视野局限度加上听觉的综合呈现,一定可以让他误判。
我期待着他的反应。
□
一连数次,我进行着拟定的戏码,我让假人与我的交谈循序渐进发展;目前尚无法得知他的反应,但当我沉浸在演戏中,竟有陶醉之感;我一面幻想着与虚幻的理想对象互动,同一时间又意识到阴暗的床底躲着一名倾慕我的“床鬼”,那种奇妙的感觉,竟像吸毒,令人上瘾……
□
我为什麽要这麽做?为什麽要制造一名不存在的人,演出一场在旁人看来没有意义的戏?不,不是没有意义。当他自以为全盘在他的掌控之中,实际是上我操控了全盘。我要了解,他对我的“爱”,是否像小说中描述的那麽执着;我要了解一个自认为爱我的人,对於目睹爱人与另一人的亲密,会有什麽反应;他能容忍?他会愤怒?我操控着假人,就像操控着他的心,在这复杂的三人互动,他要怎麽样用行动呈现他的心意?他在乎多少?
这些是我想了解的,影响到我对他的“评价”。同时,虚构一名我梦寐以求的男人,更是有爱的刺激。两名男人造就成的幻影,对我而言,或许正是最大的快乐与耽溺。
我相信,他不会永远隐匿……
□
要让激情达到最高点,势必要有性爱,如果只是单纯的亲密交谈,只会让他观望不前,看不出心中所想。因此,我决定安排一次床戏。
关於性,回想起国中时期处女之身第一次失去时,种种细节仍记忆犹新,我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否深爱那男孩,但他激发我对於性的饥渴,却是令人难以忘怀。那时我们几乎天天做爱,谁也不知道在我文静乖巧的少女外貌之下,隐藏的竟是火热狂野的心。在往後没有男人的日子,我总是得自我寻求慰藉……
幻想与一名虚幻的对象做爱,正符合我心中所想。我在上,他在下的那种极端,正是天堂与地狱,就隔着床作为分野。
我必须让他蜕变。会幻化成床鬼,不敢现身,代表需要蜕变。我冀望着我在床上所构筑出的一切会使他脱去他所无法突破的束缚,也就是抛弃床底,以被激起的勇气来面对我。那一刻才是计画的终点;如果他能做到,蜕变後的爱必会不同以往,更符合我的需求……
□
今晚可能是转捩点,我没有事先排练,只要到时尽情发挥,根本不必刻意演戏。我期待着夜晚的到来。
傍晚,同样回到房间後,在将近九点时我用另一支手机拨号给自己,制造出有人来访的假象,再下楼取出人偶带上楼。一进房内立即开始操作人偶,到书桌前,制造谈话……
愈陷愈深,当谈话告一段落,我已情不自禁,经过一番虚幻的长吻,我将人偶压到床上,阵阵的快意开始涌起,我听见自己的呻吟。
我期待着他会出现,将我压住,或许面露怒容,却又带着一丝不忍;我一定会喜欢他那复杂的面孔,还有随之而起的狂暴。但我知道他不会伤害我。哪个男人在看了女人的裸体後,还会有其他动作?
就是抱着这种期待,我开始自我耽溺,彷佛能感受到床底下的祟动……
当我品嚐着余韵,夜已更深了。四周仍是一片静寂。
他没有动作。
或许有点失落,但我明白不能太急躁。
第二次,会再有第二次的。
□
他消失一段时间,想必是为了调整心情,但我不认为从此之後他会不再出现,他不可能不在意的,绝对不可能……
鞋盒间的短线我还是照样设置,只要一发现他再度出现,我随时能入戏。为了那幻想中的目标,我发现自己投入愈多,愈不肯手。
等吧。
□
日记到此中断,接下来发生了什麽事,我自己最清楚。
手臂不断发颤,我放下本子,全身像要崩垮似的,慢慢瘫坐在地板上。
床上躺着女孩瞪大双眼的屍首,以及那具无头人偶。我脑中茫然地看着他们。
在许久的停格空白之後,意识中才浮现一些画面……
难怪,那男人从不更换袜子与裤子,因为那是一具穿着固定的假人;难怪他从来不脱袜子;难怪他每次过来时都没有机车声;难怪他与静玟的双脚总是形影不离。
她,到底是什麽样的女人?
她其实是渴望着我的,不是吗?不是吗?
我双手抱着头,已不知道如何去解释这一切,床上的两具形体,愈来愈模糊,愈来愈模糊……
我是如何离开静玟住处的,我已记不得。我只知道自己摇摇晃晃,在黑暗中行走,走向自己住的地方。我回到房间写了一封自白书,说明杀害沈静玟的前因後果,一直写到将近天明才结束。然後把整份纪录包括先前写的日记摆在桌面上,便於让警方发现。
这是一场痛苦的梦……
望着即将天明的窗外,我茫然了。
学校的教学大楼顶楼浮现在脑际,我必须在天明之前到那里去。
对,故事中“床鬼”投崖自尽,我就让一切符合故事情节吧。
我已无力写下最後的结局,我只知道,天明之时,人们将发现一具头颅碎裂的男屍,他的面容烙印着一丝深深的遗憾……
一年後
那男人走向墓碑,弯身放下一束鲜花,接着他挺直腰杆,拉紧了黑色薄外套。
黄昏的墓园空气阴寒,弥漫着一种淡淡感伤的氛围。
年轻男子往小径走去,掠过了许许多多不知名的逝去者,来到墓园出口,正对面是一条潺潺的河流。
他来到河岸边,伫立着,从外套口袋掏出一个空透明瓶,里头塞着一张摺叠的白纸。
他高举瓶子,右手划出一道抛物线;小瓶子飞跃半空,随即沉入水中。
男人望着逝去的河水,在夕阳的余晖下继续伫立着,好似永远都不会离开,只是静静望着。
〈瓶中手记〉
我恨那个女人。
我写下这份记述,并将它装在玻璃瓶中,从我常去的悬崖上往下扔进大海。我不期待有人会发现,但把它写下来,总是对内心有个交代。
我在课堂上认识静玟後,便知道自己爱上了她。因为自己是以别系的身分去修美教系的课,因此上课时讨论分组难免觉得格格不入,恰好与静玟坐在一起,她主动协助我上课方面的问题,我观察着她对我说话的容貌,深深被她所吸引。
经过一些调查跟踪,我知道了她的住处。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就住在我的对面,都是在二楼,面对面隔着一条街!
静玟不常拉上窗帘,我开始透过窗户观察她的一切,就在我思忖着该如何更进一步时,我发现了那男人怪异的举动,那男人在静玟的住处玄关附近徘徊,最後还趁大门开启时进入;几分钟之後,我发现他出现在静玟的房内。
我感到十分疑惑与震惊,由於不确定任何事,我便持续观察,後来又看到他鬼鬼祟祟地出入了好几次。
我做了一次全程观察,那次他在傍晚进入,出现在床边,接着便消失不见,一直到静玟回去,也没有异状出现。静玟仍旧一直坐在电脑桌前,最後上床睡觉。那夜,我决定漏夜监视,一直到凌晨才发现那男人从大门玄关出现,到附近骑了机车离开。
要说他们两人有做任何事,那是不可能的,如果有,应该会将窗帘拉上,而且就我全夜的监视,床铺上完全没有异状。静玟熄灯後,床上的被褥是静止的,我相信自己的双眼,他们两人在房内完全没有互动。
那他的行为要如何解释?
在脑海中,泛起了《床鬼》这篇再熟悉不过的故事。是的,他的行动完全符合《床鬼》中男主角的行径。
或许,他在读了那篇故事後,产生模仿的念头,才会有这些行径出现。
再多观察几次,如果无误,便几乎可确定那男人在模仿。
但如果这样下去,会有什麽状况发生?有一天,他会不会放弃躲藏,出现在静玟面前,静玟见了他,又会有什麽反应?
一想到这里,心中突然涌起不可言喻的妒意。我竟然在意这种事!看来,取得进入静玟房间的途径,势在必得。
经过断断续续的观察,我大致清楚那男人每天的行动,他每晚都到静玟的房间过夜,从不缺席。而我,只能透过一扇窗呆呆地凝望,对於他拥有如此特权,感到十分嫉妒;“床鬼”的行动,其实我不是没考虑采取过,只能说被他捷足先登;看着他那麽轻易进出静玟的房间,而我却禁锢在这窗前,我……
我必须进入,想尽办法都要进入。除了不能输给他之外,也要遏止“伤痛的事”发生。我能不能跟静玟更进一步,取得进入她房内的契机呢?
我积极地利用手机、网路与她交流,甚至一起下课的时候,邀约她去吃饭,她竟然都欣然答应。更让我讶异的是,我能感觉到她对我的明显好感。一切相当顺利。
某个礼拜六,我与她一同吃完晚餐,以讨论作业之名进入她的房间。稍早之时我已特别注意那男人溜进静玟的房间,我相当确信当我进入房间时,那男人还在床底。从静玟的反应与姿态来看,她的确不知道床底下有躲人的事实。
看来,那男人真的打算扮床鬼。
我不敢太躁进,只要逐渐拉近与静玟的关系,那就够了。隔天下午静玟带我前往美教馆的艺术作品陈列室,参观了许多半成品假人。我发现假人做得十分逼真,就局部来说,可以以假乱真。而竟然有一个假人穿的裤子与袜子款式与我类似,我突发奇想。对床底下的那男人来说,他只能看见床外的人的脚,如果让他发现从头到尾令他心碎的男人原来是一具假人,那不是对他一记沉痛的打击吗?
我那时并无细密计画,只有粗略构想,我打算秘密将假人带至静玟家藏匿。然後等到时机成熟再让假人适时出现,让他认为先前所见都是假人……
由於只有概括的构想,但小细节不能遗漏。假人不会自我移动,也不会换衣服,因此之後到静玟家我应该都会注意不要让自己离静玟太远,以及穿着一样的牛仔裤与袜子。不过关於假人为何会发出声音的部分,我并没有想太多。
接下来的几天,我持续前往静玟的住处。没有与她见面的时候,使用其他方式联络。我们的确算是在交往了,而且感情进展迅速。
有进到静玟房间的日子,我都会在傍晚时特别注意那男人的行踪。他从不缺席地进入静玟房间,隐藏在床底。我有一种胜利的感觉,明白自己战胜他了。从一开始的届居下风,到现在我能光明正大地与静玟来往,甚至在他面前与女孩亲密地交谈;只要时机成熟,随时能更进一步。
一切都很顺利,我没想到这麽快就与她发生关系。那晚太过於陶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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