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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怪胎-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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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看啊,你看着我啊?你怎么不笑?你看我一直在笑啊!
  ……
  “亚杰?亚杰,你怎么了?”
  爱人秀丽的容颜在他的眼中放大,关切的话语听在耳中依旧动听。
  男人回过神来,他方才身子不受控制地后仰,幸好新娘及时扶住了他,旋转的灯光有些刺眼,他看到下方因为距离加上时间太短并没有发现发生了什么而依然含笑的宾客们。
  新郎大口地深呼吸,平复着自己的心。
  “我没事。”
  新娘担忧地看着他发白的脸色和额上的冷汗,点了点头,示意身后的司仪继续。
  司仪连忙说了些逗趣的话,引开宾客的注意力。
  很快,两位新人交换完戒指,到了倒香槟环节。新郎新娘携手走到香槟塔前,四手高举起香槟,缓缓朝塔尖的玻璃杯倾倒下去。
  浅黄色的液体在瓶中荡漾,涌向了狭窄的瓶口。
  明亮灯光下晶莹迷人的色彩,却在离开瓶口时,换了颜色!
  那鲜红喷涌出时,新郎吓得一把撒开了手,他目瞪口呆地看着鲜血如岩浆一般注满一只只酒杯,洄洄淌下,腥气自血帘扑来,钻入他的鼻腔令人作呕。
  新郎整个人发起抖来,他顾及不到为什么香槟变成鲜血,在场却没一个人注意到,包括他的新娘,依然举着香槟瓶往外不停倾倒。直到他看见,自己的“爱人”一边端着瓶子,一边回过头来……还是那张僵硬的,古怪的笑容,涂着浓浓的红妆,像在追问他,自己美不美。
  “啊!!!!”
  新郎突然惨叫着后退,在场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他,只见新郎不仅莫名其妙地尖叫,还在新娘上前扶他的时候打开了新娘的手。
  新娘的父母皱起了眉,不满地看着新女婿,大家都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李亚杰!”新娘压低嗓音,厉喝了一声,拉回了男人的神智。
  新郎面青白如鬼,迷茫地看着所有人。
  他的新娘先是朝众人歉意一笑,然后拉着他的手将他拽回自己身边,她的动作仪态大方优雅,好像刚才那场小插曲只是新郎一时的身体不适,什么都影响不了,可是抓着男人的手已是青筋微爆,因为用力而轻微颤抖。
  新郎此刻好似终于回复了正常,也对席下众人抱以微笑,帮助他的爱人接着将酒杯倒满。这一次,香槟的颜色没再发生改变。
  等到坐回酒桌上,他威严的岳父状似随意地开口:“刚才那是怎么回事啊?”
  新郎喏喏答道:“我身体不太舒服,可能是太紧张了,有些低血糖。”
  牵强的答案,但态度还算过得去,岳父没再说话。这一过程里,他一眼也没看过自己的女婿。
  新郎官暗自松了一口气,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身旁传来爱人的温柔言语——“亚杰你不是最爱吃鱼目吗?来多吃点。”
  低下头,碗里一只眼睛,滚圆,后面还连着神经与血管,满是血丝的瞳孔却死死盯着他。
  这不是鱼目,而是人眼。
  这一次,男人既没有惊叫,也没有动作,他只是呆傻地看着碗中的眼珠,像和那只眼对视一般,眼中流露恐惧,痛苦,和认命。
  新郎慢慢地推开碗,站起身,这一系列动作看在别人眼中就如电影中的慢动作一般。
  同桌的人都面露古怪,新娘子忧心地看着他,“亚杰你还好吗?”
  男人微笑的时候也像是被人按了慢动作键,嘴角的肌肉一点点拉起,而不牵动面部其他肌肉。
  “我没事,只是有点不舒服,我回休息室喘口气。”
  “好的,早点回来。”
  新郎一个人无声地离开了会场,出去之前,他朝角落处使了个眼神。
  苏浅醍无语地看着新郎官消失在门外,“搞什么,他当演特务吗?”
  刚才的那一幕幕,人们看到与没看到的,包括连新郎都不知道的,在他们眼中都清晰上演,两人只是冷静地看着,看着新郎在自己最重要的日子里丑态百出,看着那双始终凝望着新郎的,幽黑的眼。                    
  
  
    
    ☆、情人节番外——嫁衣(下)

  独自离开会场的新郎回到了空无一人的休息室里。
  一进门,他就脚步匆乱地冲到房间中心,一边环顾一边歇斯底里地大喊:“你在哪儿?你在这里对不对!你在看着我对不对!你出来啊!你滚出来啊!!!”
  “砰!!!”
  关门声响起,新郎如受惊一般跳起,战战兢兢地看向门的方向,他觉得自己进门时应该有顺手关门,可是此时入口处依旧空无一人……
  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他瞪着眼,记不清之前到底有没有关门,又为着这种自疑而越发慌恐。
  一瞬间,令他汗毛倒立的事发生了,从门口开始,一串猩红的血脚印出现,朝着他的方向,一个有一个,不急不慢地出现,向他逼近。
  有一个他看不见的人在靠近,留下一个个红脚印,以这种富有节奏、并不紧张地频率,像是做好了打算一般,每一步落下,都是在他的心脏上落下更重的痕迹。随着脚印的逼近,他的心脏似乎已经承受不起这种负担,某些他不敢泄露的东西一层又一层地覆上来,汇聚了他一辈子的重量。
  过去与未来,压得他透不过去。
  心脏,好像直直坠向了地面。
  新郎张大嘴剧烈喘息,胸腔不停起伏。
  脚印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却停止不前,那个人是正站在他的面前吗?带着她死前那样的目光,一直看着他?
  身后又有某种声音传来,新郎心中实在是不想要去看,这些接连发生的事情已经快要将他逼疯了,可是他又无可奈何。
  像一只牵线木偶一样,脖颈处的关节僵硬成了分明的骨段,一块牵连着另一块,让他回头的动作,像电影回放时定格的一帧帧画面。
  休息室的内墙由满满的落地窗布成,从这里,可以俯瞰城市的灯光长河、车水马龙,可是此刻,一切的美景与豪迈都不存在,他只看到,玻璃的另一面,一片夜幕中,一双空洞的眼印在了窗上。
  “叩叩……”
  又是这声音,骨节轻轻敲击窗户,没一下都很清晰,一次敲两下,听一小会儿又是两下,像是礼貌地在问他——“我可以进来吗?”
  窗户上出现的,说是眼睛,其实该说是两个黑洞,幽深,空洞。里面什么都没有,因为眼睛的主人痛恨自己的看走眼,所以挖下了自己的双眼,将那眼珠,送给了夺走她一切的男人。
  这对黑洞还不是尽头,在它的旁边出现了又一对一模一样的眼眶。接着,一切似乎发生的很慢,但几息间,这面落地窗上就布满了黑黑的眼眶。
  新郎整个人抖如筛糠,一头用啫喱水定性过的帅气发型因为汗湿而完全塌下来,贴在了他的皮肤上,他的嘴唇发白,面色青黑。
  他知道,那些眼睛虽然失去了眼珠,但是透过令人窒息的黑暗,在每一个黑洞后面,都站着那一个恨他入骨的灵魂,在叫嚣着要将他撕成粉碎,在嘲笑他此刻的不堪。
  无数条血线悄然出现了,那是窗上的一双双眼中涌出的血泪,将整面玻璃淋成血幕。
  新郎的眼前一片血红,他的世界被这种色彩砌满了,他的眼中流下泪水,随着那些血泪一起,无声流淌。
  开门关门声再次出现。
  随着陌生脚步声的出现,所有这一切都消失了,窗上没有凝望他的双眼,等他再次回头,一开始那串血脚印也不复存在。
  面前是两个男人,一个冷漠着脸并不看他,一个正对他温和微笑。
  这两个他统共见过两次的男人,对于此时的新郎而言,就是最大的救星。
  他双脚一软,险些要跪下去,痛哭着哀求商略和苏浅醍:“你们快救救我!她要杀了我!快救救我吧!我不想死啊!”
  苏浅醍上前一步,柔声道:“李先生这是怎么了?既然接了你的单子,我们自会遵守约定。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嘛。我们可是很有职业操守的。”
  新郎哭得满脸涕泪,劫后余生一般点着头。
  微微一笑,苏浅醍接着说:“既然这样,我们就该算算生意了。”
  “随便你们怎么算,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们,只要你们杀了她!只要她再也不出现!多少钱我都给你们!”
  “李先生……是打算赶尽杀绝啊?想要再杀她一次吗?”苏浅醍笑意不减,只放轻了音调。
  虽然之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但是现在自觉得救的新郎,脑子慢慢转过弯来,一听这话他警惕地看着商苏二人,“你什么意思?”
  “难道不是吗?这位小姐对李先生你阴魂不散,不正是因为你背信弃义,为了娶富家小姐,怕她坏事而将她毒死吗?”
  “你胡说!”新郎怒声喝斥,他使唤苏浅醍道:“你们别管那么多,拿了我的钱,就快给我办事!把这该死的女鬼给我灭了,我就不计较你污蔑我一事!”
  今夜第一次,商略的目光投在了新郎的身上。那眼神浅浅淡淡,就像它一直不在状态的主人一样,却让新郎有些心慌,他从这目光中感觉到一种如猛兽在虎视眈眈的危险气息。
  倒是苏浅醍的笑容淡了一些,维持在陌生人的疏离上。
  “呵……是啊。”
  一声轻不可闻的叹息。
  他退回一步,重新同商略并肩。
  “时候不早了。”
  “是啊。”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身侧的人一双眼分外明亮,商略觉得嗓子有些干痒,他舔了舔唇,点点头。他虽然日子过得闭塞,但是这满街的粉红色宣传和甜腻香气,由不得生活常识三等缺乏、自理能力九级残障的老古董野兽不知道。
  苏浅醍一手搂过他的脖子,奸笑,“这么好的日子,我们却在参加别人的婚礼?是不是有点太浪费了?!”
  大手挽过苏浅醍的细腰,带着情色气味地摩挲着,高于凡人的体温透过单薄的衣服熨在苏浅醍敏感的肌肤上。商略意味深长地笑道:“现在回去,倒是也来得及。”
  “好主意。”
  重新看向身前因为他们突然开始的调情而目瞪口呆地新郎,苏浅醍也不拉开同商略之间亲密无间的距离,依旧眯着眼,“呐~如您所见,我和我的情人也要去过节了。就祝您新婚快乐吧。”
  新郎简直就是莫名其妙到了极点,但是他一听苏浅醍说要走,便慌了手脚,“不不!你们不能走!你们还没帮我除鬼呢!”
  “瞧您这话说的,何须我们除呢。要解决这件事,还是您自己出面,最简单方便。”
  “什、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
  看到新郎呆呆的样子,商略率先不耐烦了,他一眼瞪向新郎身后的落地窗,“哗”的一声巨响,那面玻璃在眨眼间碎成了渣滓,寒风迅速席卷进来,刮得新郎脸颊生疼。
  夜空漆黑一片,无星无月。熟悉的一幕再次出现了,以黑为背景,更黑的一双眼浮现在他们面前。慢慢地,以那双黝黑空洞的眼为起点,一个人影逐渐成形。
  脸上的泪水尚未风干的新郎呆滞了,没有力气呼喊,也丝毫不能动弹。
  悬浮在那里的女孩,有着平凡的齐刘海,平凡的黑长直发,却穿着艳丽的大红旗袍,她的五官也是丢到人海里就找不出的平凡,未施粉黛,闭着双目,惨白的脸上两道刺眼的血色泪痕成了唯一的妆饰。
  ……
  自己违的约,还是要自己还啊。你欠她一场婚礼。
  ……
  你不是说,等到情人节的时候,就让我嫁给你吗?你喜欢我穿红嫁衣的样子。我来啦。
  ……
  晚秋清远的阳,色调和他们脚下松软缤纷的落叶,就像情人间的亲吻那样和谐徐人。
  四只脚走在没有尽头的道上,一边右脚在先,一边左脚在前。
  左手边是上了年纪的铁栅栏,苍老的爬山虎缠缠叠叠,将那些尖锐的绿铜罩在身下。阳光吻过了它还未掉落的宽叶。还有女孩的盈盈笑声。
  “等到情人节,我们就结婚吧。你穿着好看的红裙,嫁给我。”
  ……
  泪水再次滑落,自新郎的眼角坠下。他神色安详,静静地躺在休息室的床上,好似熟睡。
  一只纤细的手轻柔地抚上他的脸颊,像情人间的爱抚,慢慢勾勒着他的五官,眼睛,鼻梁,再到他微张的嘴唇,轻轻一抹,一粒白色的小药丸消失在新郎的双唇间。
  在酒店里的人还没来得急赶到这间传来玻璃骤碎巨响的房间前,有两个人牵着手走了出来,走过铺着红毯的走廊,进了安全通道,再也没有出来。
  安置在通道入口的垃圾桶被随意塞了一张报纸,其中一个版面的小角落里,寥寥数语,刊登了一则名叫“抑郁症少女服毒自杀,死前自戳双眼”的小新闻。
  ******
  空荡荡的家中,没有人开灯,只是倏忽从玄关处开始传出人激吻的声音,啧啧的暧昧水声在黑暗中简直令听者脸红,那声音的传出者却变本加厉,伴随着几声激烈的磕碰撞击声,可见一个古怪的高大黑影从门口一下子移动到卧房,借着窗外城市的灯光才隐约可辨,那是一个人将另一个人悬空抱起后,被抱的人双手双脚紧紧缠绕着身下的人所形成的。
  宽敞的客厅里,一切如从未有人回来过一样,除了一地多出来的凌乱衣裤。
  未至午夜,这个情人节还没结束,而他们俩的情人节,则刚刚开始。至于这节要过多久,看那羞得躲到云后不见踪影的月亮也知道,不到太阳出来,他们的热情,是不会熄灭的。
  小剧场:
  第二天,凌乱的大床上,两个人光着身子一上一下,叠在一起赖床。
  从上方趴在商略宽阔胸膛上的苏浅醍闭着眼懒洋洋地问:“没吃了那女鬼,会饿吗?”
  商略哼了一声,“这种新鬼,还不够我一口消化的。”
  苏浅醍“嗤嗤”地笑,身下的商略又道:“再说,我吃你就够了。”
  说着将怀里的人又搂紧了些。

    ☆、桥姬(7)

  静谧。
  苏浅醍说不好自己是否清醒,因为不管他有没有睁开眼睛,所接触的,都只有黑暗,无边无际。
  头发缠上来的时候,他想要挣扎,可是那桥姬却长了记性,不仅一上来就把他嘴堵了,接着更是把他整个人都捆成了木乃伊,入水前他看到姓李的老道士焦急地朝自己扑来,心中还想了下“该死的牛鼻子,就知道你靠不住,等老子以后牛逼了肯定要缠得你不得安宁!”。
  一瞬间的想法,自己都没摸清楚,说的以后在哪儿呢?
  入了水后,苏浅醍一下子就老实了,大概是见他不再想要挣脱,桥姬的头发也再没有裹上来。就这样,黑色的人影,在黑色的水中,一直一直,缓缓沉了下去。
  倒不是说苏浅醍破罐破摔,只是知道再挣扎也是无用,倒不如留点力气多坚持一会儿,看看那不靠谱的老道士能不能想出什么法子救他。
  没有办法的,这是他那时候唯一的依靠,苏浅醍后来每每想起都还是觉得懊恼又丢人,居然沦落到要依仗那家伙来求得一些生机的地步,实在是弱爆了。可是二十多年太平又正常的日子,他怎么也想不到居然有一天要面对这种诡异的事情。当桥姬腐烂腥臭的脸贴上来时,苏警官就恍惚听到了自己所有人生观世界观崩塌的声音,之前镜神的经历虽然危险,但毕竟没有桥姬来得直观,这么面对面地见识鬼怪,是他以前想都不屑去想的。不过苏浅醍此时此刻还不知道,这也是他以后想避都避不了的事。
  湿长密集的头发紧紧贴着他的皮肤,还有一些漂浮在他的脸颊上,苏浅醍恶心地想,以后再也不看那些长发妹子了。刚想完又觉得自己真是自相矛盾,这里的以后和适才想的以后完全是两个不同的极端。
  不过很快他就没法胡思乱想了,也不知道自己沉了多久,一开始刺骨的水寒似乎都已经感觉不到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可怕的窒息感,他以前曾经办过人被闷死的案件,那人被关在废弃的老式电梯里,找到时脸和脖颈处被抓得没一丁点儿好皮,那时他才刚来警局,角色就跟现在的陆小刀差不多,第一次看见死那么惨的,所以印象十分深刻。
  可是现在,他觉得自己比那人惨多了,那人至少还有手有脚能挠能喊,自己却是巴巴等死,当了这几年警察,最后被鬼勒死了,上面的人大概还以为他是自己掉水里,连个因公殉职都算不上,真他奶奶的不划算。
  入水前憋得那一口气到现在总算是不够看了,苏浅醍明显感觉到大脑缺氧的那种肿胀感,身体本能地想要挣扎却因为束缚而无能为力。似乎从身体到灵魂都陷入了沼泽,什么都没有了,无法动作,也无法思考。
  是幻觉吗?苏浅醍突然努力地睁大眼,有什么,从面前的黑暗中浮现出来。
  玄色的光影,不停变换,扭动,从朦胧变得清晰。大红的色调逐渐占了上峰,那一朵朵盛开的,难道是血花吗?苏浅醍目不转睛地瞪着,他的耳朵似乎捕捉到了什么,嗡嗡嗡的,不是身理上的耳鸣,更像是各种声音的混合,越来越大声,越来越嘈杂,他听不清那些模糊的人声,只能隐约分辨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有男有女,全都来自不同的人。
  还有,一个笑声,始终贯穿,笑声很张狂,有种唯我独尊的狂傲,奇怪的是他觉得这笑声有些熟悉,却没法想到是谁的声音。
  在一片闹哄哄中,破开水面的声音就显得过于遥远与微小了。在苏浅醍还在专心致志地倾听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衣领。
  水流突然变得十分不稳定,就像落进了滚油,有更多的头发从水底冲上来组织那只手的主人,却在靠近的时候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枯粉碎,而苏浅醍身上裹缠的那些,也在那只手拉扯苏浅醍的瞬间成了粉末,完全混入水中不见了。
  愁眉苦脸守在江边的李道士见人浮出水面,总算松了口气。
  商略将人拽死尸一般拽上岸,一点也不温柔地扔到了地上。
  李道士“嗷”地一声扑上去摇昏迷了的苏浅醍,“苏警官啊苏警官,快醒醒啊!你可不能死啊!苏警官!!!!!”
  他疯了一般晃苏浅醍,商略就叉着手在一旁看,也不管他。
  过了会儿,苏浅醍呕了几口水,竟缓缓睁开了眼睛。看他迷茫的表情,似乎全然没有消化自己已经得救的事实。
  看人醒了,李道士也就放心了,“活了就好,以后可不敢随便乱跑了!”
  ……
  ……
  ……次奥!
  苏浅醍直接送他一根中指。
  “你怎么在这?”他转向一旁看热闹的某人。
  “我要不来,你就不在了。”他弯下腰,挑着一边的唇角,“你可是欠我两条命咯,小警察~”
  “我求你救我了吗?你自己多管闲事还要人家补偿,我要是刚好想死你给我搞砸了我还没跟你要精神补偿呢!”
  “精神补偿是没有,不过我可以再把你送下去。”商略轻笑道。
  “不要辛苦费哦。”他补充。
  “…那真是谢谢了。”
  “咳咳,两位,咱能一会儿再聊吗?”李老道突然插话。
  那两人顺着他的指向看去,只见江面上露着桥姬的半个脑袋,正凶狠地瞪着他们。
  这个时候她不是第一次出来的美姬模样,也并不像第二次那么狰狞,如果忽略掉脸上大块的青斑的话,该算是个很普通的女子。
  “这应该就是桥姬本来的模样了,桥姬生前大多不太美丽,甚至丑陋,所以才很嫉妒那些漂亮的女人会夺走爱人,有的还会到河边念咒诅咒其他美女,死后就将自己喜欢类型的男人和长得漂亮的女人拉到水里去。”
  李老道解释完,“啧啧”了两声,回头打量苏浅醍,“她对你那么感兴趣,也不知道是因为哪种哦。”
  “说不定只是因为你站在我身边。”苏浅醍微笑,毫不留情地回嘴。
  他并没注意到,自从商略出现,他的精神状态和之前有了非常大的不同,轻松了许多,都有心情斗嘴了。虽然苏浅醍可能不肯承认,但商略的确给人一种可以依赖的强大感,虽然他的态度很差,总没个好脸,但是不可否认,只要他往那儿一站,就让人有种天塌下来都不会有事的感觉。
  那老道士受了讽刺先是竖眉要怒,接着似乎想到了什么,哼了一下又不做声了。
  桥姬看来真是怒极了,竟然直接从河里爬上了岸,阴狠的目光刺在几人脸上。
  李老道摇摇头,瞥了眼面无表情的商略,同情地叹了口气,“真是色令智昏啊,有这家伙在居然还敢上来。”
  他虽是嘟囔,但是并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周围又那么安静,所以另外两人都听到了。苏浅醍当然不会以为“这个家伙”指的是他,他看向商略,这家伙究竟是何来历……
  那桥姬越爬越近,三个人却没一个动的,这大概是她有“鬼生”以来最没成就感的一次了吧,自己费心巴力地爬上来营造恐怖氛围,那几个不跑不叫不说,连个表情都欠奉,喂喂!好歹给点面子啊!(观众会不依的好吗?)
  又等了一小会儿,李老道率先坐不住了,搓着手谄媚道:“嘿嘿,商叔,这,你咋还不动手捏?”
  商略瞥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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