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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翻身变沉鱼-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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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噗嗤一笑。

    眉眼娇媚婉转,声如早春花树上的啼啭,悠悠的,令人脸红心跳的,“会是天下人的王郎,但不是我的。”

    王献之挑眉,一手轻浮地勾着她的纤腰,深嗅一口檀香,“我只想做你的。”

    桃叶脸色绯红,垂着眼睑不理会他了。

    王献之哈哈一笑。

    翌日,姬君漓的七弦琴上便置了一柄折扇。

    扇面是冰蓝色进宫丝绢,摸上去有细滑细腻的触感,莹光如雪,几点斑竹漾着青翠戟张的竹叶,瑟瑟风拂,映着日头,宛有光斑闪烁。扇骨材质如翡玉,又如青瓷,骨柄处微雕木兰,缀苍蓝流苏,熏熏然有暗香浮动,这味道似花非花,似药非药。

    溯时老人家以金鸡独立式立在顶上枝头,见状不由惊叹:哇,主人,你家果然好有钱哦,连扇子都是精品中的精品!

    这把芜英扇,不论年岁,单就制作工艺而言,便价值连城好吗?

    姬君漓闻言,淡然问了一声:“溯时,如今的姬家,总部设在哪里?”

    他问的是在魏晋时代。

    不待溯时答话,便将芜英扇执在手中,扇面翻转,他幽深的眸一瞬未瞬,顶上那趾高气扬的鸟儿登时哼唧哼唧道:主人哪,你这不是蹲在茅厕问香臭——明知故问吗?那族谱,那一代一代的,都不是传给族长了吗?你手里不是有一份吗?你干嘛……哎哟!哎哟!

    姬君漓拿着扇子一挥,只是对溯时大人稍微招呼了一下,溯时它老人家一头自枝头栽落,掉在了泥地里,一身尊贵的羽毛被泥巴糊了个体无完肤。

    麻蛋!主人,有你这样的主人吗?

    某人一本正经地盯着扇子看,漫不经心地答道:“哦,我只是测试一下芜英扇的威力而已。”

    麻蛋!你测试威力找我干嘛?还有,你明明知道,还问我那么奇怪的问题干嘛?

    “我就是知道你不会回答,才问的。”

    麻蛋!你知道我不会回答,你还问!

    “哦,我只不过,是在找个理由扇你而已。”

    麻蛋!麻蛋麻蛋麻蛋!

    姬君漓一根修长如玉圭的手指将扇骨抚过,他面无表情地又道:“我觉得,对于主人还是尊敬些好,如此没事找抽,我只有成全你一番拳拳苦心。”

    纳尼?你说什么?我咋听不懂?

    下一秒,睁着大眼睛的溯时大人就懂了。

    就见它家主人,分明也没怎么动,就是按着芜英扇随意地朝它挥了挥,紧跟着,骤风起,沙尘扬,溯时大人……它它它它就飞起来了!

    马萨卡!雅蠛蝶!!!

    哀怨地被扇到了房檐上,溯时大人开始吭哧吭哧地抱怨起来……

    姬君漓唇角一挑,觉得这把扇子倒是挺好用的,感觉跟铁扇公主的芭蕉扇似的。郗道茂一直藏着这把扇子,竟然也能将消息瞒得这么紧,一丝口风都没透出去,倒是难为她了。

    如今物归原主,他也要走了。

    乐湮知道又要启程了之后,一直忧心忡忡,直到她对着南窗大声喊道:“白哥哥,我要走了!你在哪?”

    这话一喊完,她便听见屋脊上传来一人的屑笑声:“要走去哪?”

    紧跟着,白衣翩然,越梁而下,他一身袍袂如雪,唇边敛着嘲讽笑意,神色清冷如故,乐湮心脏一停,被吓得不轻,她隔着窗棂探出半个身子,一巴掌拍在他的肩上:“叫你吓我!”

    不知怎的,这一巴掌下去倒是缓解了不少尴尬。白秀隽微一沉吟,继而问道:“你方才说要走,走去哪?”

    “去下一个时空啊。”乐湮收回手,扶着窗沿,细想了下,正经地回道,“我想想,应该,是南北朝吧。”

    白秀隽知道自己多问了一句,应该再往下,会是什么样的时空他根本就不知道,固执地走下去,只会离他曾所在的年代越来越远,想到此处,他的脸色难看了起来。

    乐湮又道:“其实,现在是个可以选择的好机会呢,白哥哥,你要是说你想去哪儿,去哪个时空,包括宅院、田亩、钱财,我都可以一一为你置办妥当,我犯下的过失,我都会想办法弥补的,就是怕你并不需要。”

    “我的确不需要。”他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这声音冷得像一块冰,乐湮激灵灵打了个寒颤,最终无奈地摇头,“那你要怎样啊?”

    “你跟我走。”

    还是固执的回答。乐湮恍然一僵,她知道白秀隽说的不是假话,可是,“难道,你是想报复我?”

    他不会揍她吧?

    “你想太多了。”他扯着唇角冷哼了一声。

    乐湮垂下脑袋,不言不语了。

    “到底走不走?”白秀隽的耐心快被她磨耗殆尽。

    乐湮坚定地抬起眼睑,笃定地答道:“不走。”

    白秀隽嗤笑了一声,他往前冲出半步,乐湮笑得后退半步,他扶着窗一跃而入,一脚踢翻了内屋摆设的一盆君子芳兰,一声陶盆跌碎的脆响突兀地炸开,乐湮吓得眼一眨,在睁眸时,白衣男子已经冲到了自己面前,他居高临下地俯瞰着他,宛如不屑地对着蝼蚁的惊鸿一瞥。

    “就算你不走,来日,也会被他抛弃。乐湮,我知道你是个最好强最骄傲也最胆小的人,如果被人遗弃,那还不如由你来决断,亲自放弃了他。这种事情,上次在碧珑事件之时,你不是做得挺得心应手的么?”

    他步步紧逼,眉锁苍峰,一双眼睛凌厉如隼,乐湮被逼至绝境,她退到墙壁边上,紧握住了拳,愤怒嘶吼:“不可能!”

    “呵。”白秀隽轻笑了一声,“没什么不可能的,若是不信,你大可以去问他。噢,问我也是一样的,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只是因为无意中听到了他和碧珑的对话而已。你的那个好哥哥,可是已经决定要放弃你了。”

    “不可能。”乐湮失神喃喃,但这次,气势已经弱了许多,“他不喜欢碧珑的,我能感觉得到,他不喜欢碧珑。”

    “你的感觉的确不错。”白秀隽冷笑,“只可惜,若是他活不长了呢?”

    什么?!乐湮仰头,一双桃花般灼灼霞艳的眼直直地撞入他的视线,愤怒、错愕、心伤……白秀隽的心陡然被谁刺了一下,他突然有些憎恨这样不留余地的自己,乐湮大力地一把推开他,“不可能不可能!漓他不会有事的!他不会!”

    “且看着罢。”白秀隽双手一抱,最终愤怒战胜了理智,他唇角下拉,荼蘼谢尽,“记得要走的时候,再叫上我。”

    说罢,他又纵身腾上了房顶。

    乐湮憋屈地想道:真是,拿我家屋顶当公交车啊……

    此篇后记:

    王献之与司马道福的婚事终于谈妥了。王家看不上这个公主,将婚宴办得也是有气无力,但唯独司马道福,自听闻王夫人许婚之事起,便每日喜滋滋地待在宫里待嫁。

    但适逢大婚之日,琅琊王氏派遣接亲之人,独独少了一个新郎官!

    众人大惊,皇帝也曾一度不愿将爱女交托。最终新安公主柔弱娇哭,劝服了皇帝,方才登轿而行。

    直至入了王氏府第,方知王献之大婚前夜与爱妾桃叶相邀月下泛舟,轻舟吟啸,被卷入浪花之中,不复得见。

    司马道福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在府里痛哭三日,最终声色寒戾,指责琅琊王氏无情无义,欺君罔上。

    王夫人无奈之中,王氏忧心如焚之中,那白衣翩翩的王家七郎恍若谪仙重临世间,气度风姿无不瑰丽如卷,他含笑着,王者归来。新安公主破涕为笑,当即两人入了洞房,春风缠绵一夜。

    此外,更无人敢提新婚当日,新郎官陡然丢失一事。

    王夫人问起桃叶,王献之也只三言两语,含糊而答不知,但神色如常,仿佛那女子未死。

    紧跟着更离奇之事发生了,那郗氏道茂,也并未如传闻之中那般身死江中,反而回到了家里,听说常深夜叹息,泣孤舟之嫠妇,缥缈凄哀,不绝如缕。

    后几年,吐血,忧郁而死。

    王献之与新安公主喜得爱女,琴瑟和鸣,如胶似漆。风流如诗的魏晋,历史车轮亦不肯稍作停留,仍在滚滚前进……

南北历·易魂珠

 第57章 及笄之年

    “漓,王献之和郗道茂夫妇最后还是没能在一起。”

    “傻瓜……”

    江边的一轮红日冉冉跳脱而升,竹筏荡波,轻巧翻作珠光浪花,不远处红霞绮绚,层层叠叠的云朵压低水面,恍若日光斑驳的亲吻。

    姬君漓的手抚着她柔软如缎的青丝,温柔地解释:“我叠了两个时空而已。”

    乐湮听不懂。

    “这种宇宙重叠之术,其实我也参不透玄妙所在,但是最终还是做成功了,在另一个平行世界的王献之和郗道茂,倒是挺愿意与他们俩交换身份的。”

    乐湮目瞪口呆。

    姬君漓缱绻一笑,离离如浅影沉碧,宛落一江繁华东逝水中。

    他记得当初把那个记载了这个时空事件的话本子交给那两夫妻看的时候,王献之顿生相见恨晚之感,遂一拍大腿叫唤道:“果然,这才是现实的人生,老子在这里活够了,也要感受一把尚公主的乐趣!”

    然后姬君漓再询问郗道茂的意见。

    郗道茂也是连连点头,“这个好啊,我和这死货反正也过不下去了,就这样吧。”

    于是答应了交换时空。

    其实他们所熟知的那个王献之,还是以前的那个,只不过生活在那个平稳宁静的时空里罢了。姬君漓虽然觉得诳那两人前来不太厚道,但是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厚道的圣人,他们自己过不下去了,换种结局未尝不可。

    姑且算作是两全其美吧。

    ……

    会稽山阴之兰亭,曾出过《兰亭集序》这样的好书法、好文章,想来那偌大的会稽郡亦是人杰地灵的所在。

    姬君漓告诉乐湮,这次的目标是一个女人的时候,乐湮根据时空回去翻箱倒柜地找,最后她捧着史书,唇一下没一下地抽搐着:“你要找的人,不会是刘楚玉吧?”

    “是的。”

    乐湮仰面绝倒。

    但在见刘楚玉之前,发生了又一件大事。

    故事起因是,乐湮要过十五岁生辰了。

    当日,姬君漓将她约到山坡,漫山遍地的蒲公英风吹草动,姬君漓与她半躺在斜斜一方草地上,底下柔软的芊芊碧草枕着双手,乐湮原本一直很开心。

    姬君漓的目光真是太温柔了,温柔到有些异样。

    乐湮不敢与他的眼睛对视,因为不日前白秀隽的话已经在她心底里播下了怀疑的种子。这次穿越时空到南北朝,乐湮还是依着她的意思将他带过来了,只不过一落地他便又要分道扬镳,另觅他处安歇。乐湮没有多做挽留。

    可是有些事烂在肚子里还不算完,这些沉闷的东西已经开始发酵了,要是乐湮再不说再不问,感觉就要烂穿肚子了。

    姬君漓枕着双手看过来,探视的眼眸漆黑如墨,“丫头,你已经十五了,可曾想过自己以后要嫁什么样的郎君?”

    怎么会突然问这个?乐湮狐疑地偷瞟了姬君漓一眼,对方的眼底只有认真,他如今眼睛大好,里头多了几分韵致光华,偶尔一泻的眸光若惊鸿紫电,迅捷得能抓住她每一处细微末节的表情。

    “我只想安安稳稳地过一生。”乐湮赌气一般地将身一滚,就滚得离他老远的。

    又耍小孩子脾气。姬君漓无奈一笑,“丫头,你已经成年了,往后的事情,多半要自己做主,我若不在的话,自要更多地学会傍身的技艺,如果想要安安稳稳地过一生的话,记得要找个和平的年代,不要有战乱,也不要太看不起女子。”

    这情景,这口吻,荒谬得就像是在交代遗言。这种混账话,他也不是没说过,上次说过之后,他大难不死,带了一个女人回来,他们冷战了几个月。

    乐湮打死也不想再有第二次。

    可是现实往往是事与愿违。

    “姬君漓,你要不要我陪你?”

    如此睿智平静,就连素来情绪内敛的姬君漓也不禁一怔,他甚至怀疑她是不是知道了?虽然现实确然如此,可是……他苦笑,明明是应该由他亲自来揭开谜底的啊。

    所有的镇定,在她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要怎么陪?”

    乐湮一脸无所谓又枕着手臂望向天空,这一带流云浅淡,宛如云纱轻舞,雪幔低垂,她轻笑道:“自然是黄泉碧落地陪着呗。”

    姬君漓心弦一震,他错愕地偏过头,半张脸压着柔软的蒲公英,墨色发丝上沾满了白色的絮,“丫头,你说什么?”

    乐湮滚过来,落入他的怀里,紧跟着,丫头雄赳赳地爬到他的身上,将她压在底下,伸手就开始扯他的玉带。姬君漓眸色一深,他摁住乐湮忙碌的双手,宁静地将她桎梏住,但那腰间的玉带已被斜斜地抽出了一角,上裳凌乱狼狈,没有酿成大祸,姬君漓一巴掌拍在乐湮的臀上。

    他喝斥道:“下去!”

    “我不!”乐湮扭了扭屁股,更加黏糊地粘在他身上。

    姬君漓皱着眉,痛心地在她的屁股上又落下一击,“下不下去!”

    “我就不!”乐湮已经带了哭腔,姬君漓怔住,他不忍地撇过头,乐湮眼底的晶莹落下,滴在他凉薄如淬秋霜的唇上。

    姬君漓无奈,他痛苦地闭上了眼。

    “丫头,我是为你好。”

    “你是个混账!”乐湮俯下身,胡乱地亲吻他,从眼皮,到鼻梁,再到嘴唇,完美如弓的唇瓣落满了她的泪水,咸咸的苦涩。姬君漓始终紧闭双眸不肯见她。

    乐湮已经将那腰带完全地抽出来了。

    直到她扯开他的前襟,胸膛一凉,姬君漓才恍然大惊地坐起来,乐湮一屁股摔在草地上,脏兮兮的手背委屈地揩拭着泪水,樱桃小嘴发出几声长长短短的抽泣声。

    姬君漓垂着头为自己重新束上玉带,发冠被横斜的一茎枯枝勾落,披散的满头墨发覆住了眼眸,不见深邃刻骨的痛,她还是能感知他现在一定不好过。

    过了许久,他才轻轻一声叹息,“丫头,今日是你生辰,不要哭了。”

    他低着头说完这么一句,乐湮转眼便被他拉进了宽厚温暖的怀抱里,这怀抱里渡着几分热气,温柔舒适安稳,他紧紧地扣着她的脑袋,将他摁入怀抱深处,不叫她发现一丝一毫的异样。

    可是,那带着一丝残温的水泽还是滴到了她雪白细腻的延颈上,如坠落了一滴炙烫的烛泪。

    “漓?”

    “抱紧我。”

    姬君漓的声音嘶哑得不像话,一贯的沉稳掌握一切的凌驾感荡然无存,他把他的脆弱,毫无保留地摊在她的面前了。可笑这是唯一的生辰礼物,寒酸至此!

    紧跟着不远处有人嗤笑开来:“姬公子原来也会有今日!”

    姬君漓闭着的眸陡然睁开,乐湮紧紧搂住他脊背的手也是一僵,不远处,白衣男子背靠青山,缓慢悠然地踱了过来,唇角浮着几许讥诮的冷意,白衣微漾,宛如荡濯清波的芳幽芙蕖,正是那个姬君漓引以为平生情敌的,白秀隽。

 第58章 突袭

    姬君漓的眼眨了眨,再度睁开之时,又是幽邃得如忘川河水,亘古的喧哗寂静都安宁沉迷于此,半袭玄衣染了苍华,另半袭玄衣仍旧绝世出尘。

    “白公子,你倒真是阴魂不散。”姬君漓松开乐湮,淡淡道。

    乐湮在姬君漓的怀抱里爬起来,挣扎良久,脸上又红又白,脂粉都被眼泪水冲淡了痕迹,她伸手抹了一把,迷糊得像只花猫。姬君漓嗤笑一声,又气又无奈地用广袖为他擦拭起来,这两人旁若无人的亲昵看得白秀隽暗暗握紧了白袖下青筋毕露的手。

    骨节作响。

    乐湮破涕为笑,她盯着认真为她擦脸的姬君漓,嘟着嘴说道:“我想嫁的郎君,也要这要温柔地对待我才行。”

    姬君漓的手一僵,他不为所动地翻了翻眼皮,接了一句:“会的。”

    他的丫头,值得世间最好的男儿来相配,可惜,不能是他了。

    乐湮嘿嘿傻笑,她潜意识里,姑且就当做姬君漓是答应了吧。

    白秀隽就站在他们身前的一射之地,芳草氤氲香味的雾色之中,烟霭沉渡,飘来几分绿叶清味,也不知怎的,白秀隽竟往后退了一步。他们的眼中,是只有彼此的吧。他插不进去了。

    身后的老林里陡然传出鬼枭怪叫!

    秃鹫鹰隼一应惊飞!

    姬君漓和白秀隽同时警觉,两个人对望一眼,姬君漓起身,将乐湮也一并拉起来,乐湮还一脸茫然,但如此紧迫的危机感和威压已经容不得她再去想太多。当下的困难,应该是如何脱身。

    茂林左右攀援而上,自苍翠的山头,巉然上干云霄的孤峰之上,依傍着险峻的地势,落石滚下来,像是滑坡,姬君漓摁住乐湮蠢蠢欲动的手,白秀隽此刻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他退到了他们身边。

    滚落的山石起初只是顽石碎片,姬君漓和白秀隽两人身法矫健,便是多扯着一个乐湮也能应付自如,落石自身畔呼啸而过,碾压得芳草蒲公英地一片狼藉,最后顺着斜坡滚到了水里。

    落石撞击的轰鸣之中,白秀隽扯着嗓子大声问道:“你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白秀隽对于时空来说,更加只是名不见经传的过客,没道理会得罪什么人,更何况姬君漓行踪诡秘,来历成谜,他不得不怀疑他是不是真的开罪了大人物。

    毕竟,这种如阵法般的落石,绝非自然之功。

    姬君漓神色凛然,一面攥住乐湮的细胳膊躲避飞出了青石碎片,一面不忘了回他:“我们族人还没有完全统一阵线,因为我个人的原因,他们现在要截杀我,你别管,我熟知他们的攻略,能够对付,你带着乐湮先离开。”

    说着,他将紧攥住的乐湮的手一抛!

    “不要!”危急之秋,乐湮惊恐地看着他,身体却不住倒退飞去,白秀隽将她拦腰搂住,两个人贴在一起,乐湮几番挣扎,她惶急地看着阵法之中巍然屹立如山岳的姬君漓,嘶声力竭地大吼,“漓,我不要走,我说过,我要陪着你!”

    轰隆隆的坼地之音,如断苍穹,山峦背拱如箭,青石飞落如星。

    姬君漓皱了皱眉,眼底几分痛色,他反掌结印,清冷的寒光张如满月,将白秀隽和乐湮双手一划,连连逼退了数十步,山石攻击目标精准,他们已然安全。而且,姬君漓素来便知道自己族人的骄傲,不齿与常人动武,他们应该不会对着乐湮兵戎相加。

    心思都开始发颤发抖了,明明就在不远处,她椎心泣血的呼唤还听得那么清晰。

    姬君漓的唇角浮起一丝苦笑。

    乐湮,如果人之已死尚有魂灵存世的话,我一定会守护你……可惜,什么都没有,我能留给你的,唯有这……什么都没有。

    “漓!漓!”乐湮哭得声嘶力竭,像是要把平生积攒的每一分力气都用尽。

    可即便是如此,胳膊拧不过大腿,她还是无法冲破白秀隽的臂弯设下的禁锢,像是铜墙铁壁一般的坚不可摧,明明她爱的人正近在可见之间,明明仅隔着薄薄一帘青雾,可他在那华光结阵的圈中受尽苦楚磨难,她只能……旁观!

    她如此痛恨自己的无力,她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

    他是她至亲、至爱、至信之人,可临危受难之时,他反掌将她排拒心门之外,他竟将她置于如此爱恨不得、生死不意的境地!

    白秀隽禁锢着乐湮的那双手也是巨颤疲惫不已,他竟不知道小小的丫头片子,力气竟有如此之大,如江河之溃,好像用之无竭的样子。

    “乐湮,”他将头埋下去蹭到她颈后的衣领,一声温柔之音缠花绕树,宛如呓语,“不要过去,就算去了,也帮不了他……”

    乐湮终于疲惫地瘫倒下来,哭作一团……

    姬君漓被困在阵法阵眼中心,一身玄裳血水斑斑,这阵法无穷无尽,除却山石,还有针叶、飞竹、悬剑……每一道都直刺要害。他忍不住苦笑着想:他这个族长当得到底是有多失败?明明一生殚精竭虑,明明以自我放逐流浪时空为代价,却得他们如此对待,最终也挽不回一条命,一颗心……

    如此身死,如何心甘?

    乐湮已经哭得晕厥了过去。

    ……

    翌日,乐湮睡醒的时候,日上三竿了,她身下的竹榻因为她的仓促起身嘎吱作响,她飞快地套上鞋子,一出门便与碧珑的大酥胸撞在了一处。

    方才醒来,乐湮撞得有点头晕脑胀,心中浑浑噩噩的,却只有一个念头,她不安地抬起头来死盯着碧珑:“漓呢?”

    碧珑不答,神色悲凉……

    乐湮心中紧绷的那根线段成了几截,她不可置信地扯着碧珑的挽袖,“漓呢,他还在对不对?这样,溯时呢,我们去找溯时先?”

    她托着碧珑就往外走,她现在茫然无措,需要碧珑的带路。

    但碧珑被钉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神里的悲凉陡然化作怨戾与狠毒,她挣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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