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咸鱼翻身变沉鱼-第3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一切,似乎都照着预定的轨道,姗姗而至。
在姬君漓和乐湮的印象之中,接下来应该就是苏轼劝解朋友,说了那么一番宽慰的话了。
沉默了许久,却都没有人应声。这两人不由狐疑,默契地对望了一眼,又想到此刻的情景,装作陌生,又错开了视线。
苏轼一直默默地听着,也没有说话,直到沉默良久之后,艄公重新把桨荡开,漪澜阵起,连圈奔散而去。
坐不住了的姬君漓侧过头轻声问道:“苏兄,寻礼兄这番悲慨,实在让在下也悲从中来,苏兄有何高见?”
这番话,任谁都听得出是在试探,苏轼抿了抿唇,依旧面色不改,低声道:“公子有话,不妨直言。”
微带尴尬的姬君漓拂手而笑,将白衣正了正,“在下姓姬。”想到自己上船已久却还未通姓名,神魂已经被那个小丫头勾走了,自己都觉得丢人。
他尴尬地咳嗽了声,又接道:“实不相瞒,寻礼兄这一番感慨,正巧戳中了姬某的心,亦不禁伤怀感慨,不能断绝。久闻苏兄才思敏辩,是以想问苏兄,也是求一番开解。”
闻言,苏轼的脸色霁明不少,云破月来,皎白如雪的明月好不偏待地洒在粼粼的江面,艄公已哼唱起了渔歌,轻快爽朗,句子长短不一,听似曲子词,正是苏轼被贬黄州后新作的一阕。
乐湮凝神听着,眸中已有倦意。
苏轼把手置于膝上,合着音乐敲了两下,在股肱处发出几声低沉的回声。
许久许久,他才淡然答道:“无法可解,随心为之,放旷处之,未尝不可。”
这句话让乐湮傻了眼,原本睡衣阑珊的,也打了精神起来。
不对啊,剧本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她伸手,像见了怪事似的,在苏轼的眼前挥了挥,苏轼眼睑一拂,便看了过来,姬君漓以手成圈,置于唇边咳嗽,乐湮犹若未闻,桃花眼扑棱一闪,怔怔道:“不应该这样啊。”
“应该如何?”苏轼提了两分声音。
姬君漓仍在咳嗽,乐湮却已经傻愣愣地“祸”从口出:“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则天地曾不能以一瞬;自其不变者而观之,则物与我皆无尽也,而又何羡乎?”她摇头晃脑地背诵了一番,却见舱中的三友都诧异地望来,她心虚地低头吐吐舌头,小声不甘地道:“难道……不应该是这样的吗?”
不得不说,她这几句话令苏轼亦有点木然。
这种木然,是一种心思被人完全洞穿了的惶恐,甚至不安。
他不能相信一个不经人事的小姑娘会有如此之辩,会成为他苏轼的知己,这其中,一定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他宁可相信,乐湮是会读心术的。
而且看她那么一副背书的模样,似乎,也分明了就是如此!
这震惊之中,苏轼却是把头偏向了姬君漓。
其实,姬君漓方才的咳嗽是一种警醒,亦是一种敲打,可惜这丫头该傻的时候往往很聪明,该聪明的时候却又往往很傻,若是方才起身将她拦住了……其实,他是做得到的吧,可是为什么没有起身呢?
他自己也不太明白。
直至苏轼这意味不明的目光沉然落到自己的眼瞳之中,他才恍然惊觉,然而为时已晚,不由得默默叹息了一声。
他和乐湮这一唱一和,估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不说苏轼,就连墨友和寻礼的目光也有几分探究考量的意味,且毫不掩饰。
他又咳嗽了一声,想着怎么措辞,而自知闯祸了的乐湮,则把身子往后一仰,靠着乌篷船壁,纠结着一张小脸不言不语。
而也就是在此时,平静的长江水面陡然窜出了十几道人影!
这群人从水里一跃而出,连在船上撑船往来了几十年的艄公也没见过这阵仗,褐黄的脸色便是一白,里头的人注意到这情景,墨友当即大叫:“什么人?”
那十几个人窜出来,便扑向了空中,夜色里,他们人人一袭黑衣,头遮巾面覆住面孔,只露出隼利的眼在外边。而除了这犀利明亮的眼,便是他们手中寒气蔓延的刀锋,最是晃眼!
这几人似乎凌空站着,竟丝毫不落,将乌篷船团团围住,其中一个偏瘦弱的,手里扣着的一枚短匕已经飞射向了艄公!
姬君漓脸色一沉,翻手一划,清蓝色的光晕一晃,便将满面惊骇的艄公扯了过来,飞刀钉在船板上,直没入刀柄,艄公被姬君漓扯过来,他抢上前两步扶住老人家,将他颤巍巍的身体拖入船舱,交给苏轼:“苏兄,此间事交给在下,你们不要出来。”
此时此刻,苏轼以及墨友寻礼三人,心照不宣地不答话,却将艄公稳稳地接入了舱中来。
乐湮吓得发抖,“漓?”这些人,还是姬氏一族派来刺杀族长的吗?
果不其然,这两人是认识的,苏轼三友齐齐恍然。
姬君漓回给她安心的笑容,紧跟着,拂袂而出,只是在转身的那瞬间,温柔的笑容凝在脸上,他眸光冷沉,清喝道:“姬氏族训,不得对老弱妇孺、手无寸铁之人动手,尔等问谁借的胆子?”
他这一声,虽然不甚响亮,然后语气沉重,且含着沉沉的威严,以至于射刀的那人把一句“我连族长都敢杀,还有什么族规不能逾越的”收了回去。
领头的站得最近,负手而立。
这十几人看似齐齐悬在半空中,可也只是夜色里看不分明罢了,他们每人的脚下,都踩着一只玄墨色的灵鹫,这些灵鹫是姬氏特训的,驼个把人委实不在话下。
领头人哂笑,“族长,你还是乖乖陪我们回族中受审吧,尽早把王权交出来,你我也好早些了事。”
“我还是那句话。”姬君漓不动如山,“有本事自己来拿!”
领头人拍了拍手,似欣赏似讥讽地笑道:“这族长的气势架子,到真个威严!若只是族长一人,我倒也许会忌惮三分。只是不知道,族长你如何能护得住这一船的人?”
真卑鄙。姬君漓冷着脸暗骂。
乐湮整个人都急慌了,她真的很怕姬君漓干不过啊。
之前接连出事,都是因为身体不好吧?后来,在易魂石的调养下,脸色健康了不少,身体似乎也已经痊愈,可是到底如何,乐湮是不知道的!不但不知道,也不能请凡界普通的大夫来瞧,而碧珑和溯时那一人一鸟,也是得了某人的授意似的一直对她讳莫如深!
她担心坏了都。
就在此刻,那十几人突然亮出冰刃,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冻结,水汽氤氲的江面上,长风凝成了冰屑,宛如铁棱子齐齐射向船舱而来!
姬君漓微微皱眉,压着的一只手终于腾空划出一道符印……
第88章 面的杀机
他将符印懒散掷出,瞬间蓝色的结界便笼罩了整条乌篷船。
无数道冰刃重击在光幕之上,又被飞速地弹开,敲击声杂乱无章,听得人精神紧绷。
姬君漓突然回过来来,淡淡扬起笑容,“苏兄,如此良夜美景,不如奏琴一曲?”
苏轼沉稳如岳,闻言挑了眉梢扬手问道:“此处无琴,如何奏乐?”
姬君漓也不顾乐湮愈发焦虑的脸色,他从空间之中轻巧地掏出一张七弦琴,墨友怔愣地看完这全过程,对方宛如变戏法般竟生生拿出了一张琴!见姬君漓对他垂眸颔首,他不由心中突突,上前去将琴领回来,转交给正襟危坐的苏轼。
十指抚过丝弦,苏轼打量几眼,食指一勾,琴音铮然,气势雄破,苏轼也不由赞叹了一声“好琴”。
原来还想问一句“此琴可合心意”的姬君漓,在听到这声情不自禁的低叹,也跟着笑了起来,他负着手,转过身去。
咬着下唇的乐湮终究耐不住,她钻出乌篷,站到姬君漓的身后。
他察觉到她的异动,头也没回地沉了音色:“你出来做什么,回去!”
“不!”乐湮已经两次经历过,差点失去他的痛苦,这一次她勇敢地站到他的身后,她伸出小小的纤细的手腕,自身后走出来,搭住他的右肩,“这一次,我一定会和你同生共死的。”
“唉。”姬君漓叹息的同时,也在感叹着:他的丫头,是不是真的成长得太好了?好的,早已不需要他的羽翼,已经能独当一面了。
来不及无措,身后铮铮然的琴音越江面而起!
霎时间,冷月无声,一江大河尽东流!
连那十几个黑衣人也不紧身形晃了一晃,需托着灵鹫方能堪堪稳住身形。
墨友和寻礼都聚精会神地看着苏轼奏乐,神色专注,仿佛丝毫不为结界外的杀机所动。
一音起,紧跟着又是一阵快指拨弹,他这韵律乍一听似杂乱无章,可一声更比一声沉浑,如马踏冰河,铁骑突出,刀枪龙吟,与结界外冰刃嘈嘈切切撞击声相和,凌乱之中又携惊雷之势,巍峨壮阔,波澜汹涌。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
他不光弹,甚至还唱了出来。
便是艄公,不知为何,竟热泪盈眶,右手卷着手指擦拭眼角泪水,发出一声长啸来,悲沉无比,尽数落在浩浩汤汤的江水之中。
领头的黑衣人见冰刃已事不可为,与身后略后方的一人交换眼神,两人便齐齐一喝:“变阵!”
始终袖手看着他们的姬君漓眸光淡淡,一直看到他们转换阵型,迅捷地又称另一种类似北斗七星的合围之势,将乌篷船拢在七星的勺口中。
整个江面,一叶小船如同芥子,夜色浓雾之中,渺茫不可见。
紧接下来的,阵法跟着改变,那数百道冰刃凝结成了巨大冰冷的固体,形成一道锋利无比的冰剑。
十几个人闭着眼,手上捏着剑诀,默念着什么,然后冰剑悬在空中,陡然自空中以势不可挡之势压了下来!
姬君漓脸色不变,乐湮却已经暗暗地攥紧了自己的衣袖。
而身后,苏轼的奏琴之音,也还没有停。
那巨剑在距离蓝色光幕一丈之高之时,猛然顿住,紧跟着,剑身又凝结出一道冷峭的气剑。
气剑一挥而落,直击结界而来。
姬君漓仍然岿然不动,然后气剑“铿”的一声,重重地砸在结界上!
清蓝色的光幕瞬间被击成了粉碎。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转眼间,苏轼的《念奴娇》已经念到了第三遍。
蓝色结界在他们周遭碎成流萤灯火般的璀璨,乐湮眼带惊恐,差点就抱住了姬君漓,可是现在她不能乱,她如果抱住姬君漓了,会让他也乱!
七弦琴的声音渐至激昂高阔,水色翩跹的光影之中,蓝色的碎点落完,如燃尽的一丝飞灰。
领头人终于忍不住哈哈长笑了起来:“我们姬氏一族的族长,难道真就这般无用?看来那个老头子看人的目光也不怎么样!”
闻言,原本尚带几分温和的姬君漓,那脸色也完完全全地沉冷了下来。
他哼了一声,“有招使出来便可,胜负未分,你未免高兴得太早了些!”
“漓,你的伤……”乐湮终于还是切切关照了一句。
“放心,已经好全。”姬君漓不屑一顾,对付这些喽啰,他已足够,更何况……
他右手一翻,手中蓝紫色清光又盛放起来,宛如深夜之中花开不寐的冰冷幽昙。
“对月剑!”那人惊呼。
紧跟着,姬君漓挑着唇角,又拿出一柄折扇,交给乐湮,“拿着防身。”
“芜英扇!”那领头人又惊呼。
在姬君漓已得的六件宝物之中,唯有对月剑和芜英扇是具攻击性的,得得虽是迟了些,但也好过此刻手无寸铁。
至少,对月剑和芜英扇的名头,还能震慑一下他们。
上次姬君漓说他剑术精进,乐湮多半不信,他现在需要证实一下自己有这个实力。
对月剑在他的手中,也不知怎么笔画了一番,气剑压下来的气势,被生生格挡住。
十几人齐齐念咒,要将那气剑压下,姬君漓一手划天,另一手自虚空中点了几个符咒,对月剑映着月光,反衬出白日里更不可见的盈盈盛芒!
他将光晕掷出!
气剑被震成粉碎。
十几人纷纷如落水饺子,以爆炸之势散落开去。
紧跟着又是“扑通扑通”一连串的落水声。
声音过后,归于平静。
此刻,苏轼奏着瑶琴的手,也停顿,指尖一挑,余音一颤,清越的琴声在茫茫水面上渐渐收势。
几不可闻的一声回音缭绕了一会儿,便归入彻底的安静。
姬君漓执剑收回,乐湮傻愣愣的把芜英扇也一并交到了他的手中,凭空消失在苏轼三人的视线之中。
他慢慢走近,拱手施礼,“在下引来的祸端,让列为受惊了。”
苏轼不答话,只望了眼那老泪纵横的艄公一眼,艄公默默的拭干泪水,也不做声地走出了船舱,他内心复杂无比,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直至,墨友挑开了问道:“姬公子,你……似乎不是人。”
乐湮闻言正要怒答,却被姬君漓一双大掌拦住,她替他不平啊,姬君漓温柔地笑了笑,然后回道:“是人。但,非常人。”
这个解释,简直是敷衍得欠揍!
偏生苏轼的面色半分未变,只是又问道:“他们走了,可会再回来?”
竟一眼就看出了他们只是走了,而非落水重伤,姬君漓也不得不佩服他的眼力。当下,他正了衣襟,正色答道:“若只是走了,若他们还会回来,苏兄可会将我们两个招祸之人赶下船?”
这个问题,寻礼和墨友也不禁思量着了。
第89章 潜伏的威胁
问话如同玩笑,可这神色却如此认真。
苏轼思量一番,往墨友和寻礼身上打量一眼,复又倾身询问姬君漓:“你们若不走,可能保苏某二友性命无虞?”
姬君漓执礼整严道:“能。”
“那便不必了。”苏轼点了点头,已经答应了让他们留下。
姬君漓在心里暗暗赞叹了一声苏轼这度量。
乐湮吐了吐舌头,方才的杀阵都不害怕,这时却躲在姬君漓的身后,瑟瑟的不敢说话。
姬君漓将手一负,颔了下首,舱外江风鼓荡,他的一袭雪白长袍烈烈飘在风中,仿佛直挺的剑莲。这不怒而威的威慑气势,帝王似乎也有所不及,更别说近乎不思进取的宋朝皇帝。
所以,苏轼看得一瞬间似乎不能移眼。
而舱外的姬君漓也不着急进去了,他朝苏轼致意以后,便扯过乐湮玉白鲜嫩的小手:“阿湮,这里我守着,你进去睡会儿。”
“我不……”乐湮嘟着小嘴,却无比认真地摇了摇头。
“听话。”姬君漓低喝了声,现在的乐湮已经越来越会和他唱反调了,如果不拿出点威严气势来,她是不会听话的。
乐湮这才闷闷不乐地“哦”了一声,垂着头丧气地走回船舱。
端坐的苏轼见状,摇头失笑,“你这丫头,还女扮男装,却一点男儿性都没有。”
被批评了,乐湮嘟着嘴哼哼道:“那是对漓!你敢说,要不是我的声音出了破绽,你会知道我是个女子吗?”
“这……”苏轼默契地与寻礼墨友六目对望,无奈地一齐叹息。
姬君漓也是失笑不语,他走到艄公一侧,夜雾中分辨不清船只行进的方向,姬君漓拔出方才钉入船板深处的匕首,置于袖中,又从空间又取出一见物事来,是司南。这种司南,是古老的指认方向的工具,比起现代的指南针,外观上来说还是要可观得多,姬君漓在此间行走已久,有些新世纪的东西,还真不是那么看得上眼。
艄公专心致志地划着桨,也没留意到他这变故。
直到姬君漓说道:“船家,往前一直走就是了。”
艄公这才侧身看到了姬君漓手里的司南,不由惊奇万分,却最终咽了咽嗓子,低哑问道:“往前走,不靠岸了?”
方才那十几个人明显会再度卷土重来,若是不靠岸,不是留着危险隐患了吗?可也许是方才姬君漓表现出来的能力实在过于骇人,艄公一时也反驳不得,所以只是问了句。
姬君漓摇头,“这里的岸,靠不得,往前行进十里水路,方能落岸,此刻虽是顺风,也还是劳烦船家了。”
艄公于是不再多言,摇着桨继续开船。
船舱的黑帘已经放下,乐湮坐在三个大男人身边,虽然这三个男人的平均年龄当她爹可能也还要大一轮,可毕竟男女有别,乐湮终归是不自在,更何况留着姬君漓一个人在外边面对即将发生的危险状况,她简直提心吊胆,更加不敢睡觉。
现在的情况,敌在暗,己在明,他们一船人都处于极为不利的状态。
这个节骨眼上,她一颗心惴惴不安。
可是瞟过眼去看苏轼,他闭着目正在养神,神色安和,垂放在膝上的手,手指自然弯曲,显然是一种极为惬意舒适的状态。
乐湮不由得心中一奇:难道苏轼他一点也不担忧自己的性命吗?
这份生死置之度外的气度,仿佛与嵇康那群人遥相重叠。
而在苏轼的面前,方才姬君漓所赠瑶琴仍在,乐湮爬过去,忍不住指头在琴弦上勾了下。
她不得要领,这一声低沉的声音,终是吵醒了苏轼,他微笑着睁眼向她看来。
乐湮窘迫地退回去,这是墨友便打趣道:“小姑娘,你这箫吹得不错,可是琴,却似乎……要尽量少碰才是。”
这一说,乐湮更加窘迫了,她瞪了墨友一眼,使着性子,不吭气地做好,又背过身给他一个冷硬的背影。
苏轼和寻礼禁不住都是一笑。
姬君漓盘着腿坐在船板之上,白衣被风卷成翻飞的莲花,摇曳成诗。
一波眼影里的光华,冷冽而韵致,涵钟灵之景,挟毓秀之姿。其间的纷繁紫陌皆化作如云浅淡,唇畔挂着的笑,似讥诮,噙着一丝霜雪冷意,而看上去,却又迷离精致得无懈可击。他的气质是生人勿进,他的皮相,却惑众生扑火。
于乐湮,一见终身付。
于世间的千万女子,一见终身误。
暗处的领头人将剑刃上凝滞的水珠擦拭干净,神色平静坦荡,身后一人咽了口口水,还是没能忍住,他从后面凑过来问道:“老大,何时动手?”
领头人没回答这个问题,反倒问了一句:“你觉得,我们的这个族长,怎么样?”
那人想了想,给了个中肯的评价:“实力强劲。”
领头人啐了一口,半晌后又无奈地摇头再道:“我是说,除了实力术数之外的东西。”
那人又想了想,这一次,想的时间有些久,只是过了片刻,才正色地回道:“族长的血统,气势,威严,手腕,为人,都无愧于族长的这个身份!”
“那你说……”领头人又淡淡地问道,“我们为何还要杀他呢?”
那人突然如鲠在喉,憋住了一口气,一张脸涨得紫红!是了,老大这是在试探他!他说错话了!
可是领头的却没有计较,反倒一笑,“其实啊,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如今的姬氏,已成日薄西山的式微之势,族中各种势力割据角逐,这个族长,无疑已是当下最优秀不过的族长……可惜……”他的眼中有点痛苦的惋惜,“却不是最合适的那一个。”
“老大您的意思是?”那人已经被老大这声感叹弄昏了头了。
领头人拭剑的手顿了下,他不回眸地再叹:“姬陵啊,你是一点没明白!”
那姬陵的身形一颤,便听到老大道:“这个族长一旦死了,割据的局面就会迅速加剧,那令人人趋之若鹜的族长之位,会引起多少血流成河,我们主子,等的就是这么一天啊!”
姬陵又舔了下自己的唇,发干得似乎要皴裂了,“老大,您说的对,族长死不得,我们……”
“可他不死,我们便活不了了……”领头人叹息,“今天以前,我也真没想到,族长竟能真的找到那么多圣物,说起来,只要再集齐山高尺和龙宫鼎……也许,真能破了这个局呢。你知道,山高尺握在苏轼的手里,族长他,就快得手了。”
“这个族长,是我姬氏一族历来最仁厚的一个族长,却也因着这份仁厚,他实不适合在乱世之中,成为一代枭雄!”
领头人说这话的时候,那眼神好不沉痛!好不可惜!
姬陵愣愣地坐在水面上,灵鹫承着两个人,骈飞而行,“那老大你说,何人可掌我姬氏千年基业?难道咱们那心狠手辣的主子就可以?”
领头人这一次却沉默了。
他无言地擦拭好了手中的长剑,隔了许久之后,浓雾复又笼罩了过来,他长身而起,凌厉的目光直视远方,沉声道:“时间到了,二轮攻击吧。”
第90章 天亮了
这“二轮攻击”四个字惊到了姬陵,难道方才说了那么多,全是废话?
既然族长还是要杀,为何又要犹豫?
夹在族长和主子之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