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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穿越之求真爷们儿-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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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在坚持不住的燕子泓轻轻地,略微伸展了一下已完全麻木僵硬了的右手,却不料听见一声大喝:“谁?!”
  
  燕子泓差点被这一声大喝给吓得心脏病发,她哆哆嗦嗦地停止了一切动作,连同呼吸都屏住了。
  
  只听见外面逐渐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响,越来越近,近到她都可以看到一双布鞋的轮廓显现在床底的空隙间。
  
  心跳剧烈得不似正常人的燕子泓眼眨都不敢眨一下,死命盯着那双布鞋不放。
  
  好在对方只是在床沿略一停顿,便一屁股坐上了床。
  
  暗舒了一口气的燕子泓,正待小心翼翼地恢复自己原来四肢趴地的姿势时,右手却无意地触碰到了一块拇指大小的圆柱状的硬物。(好吧,我邪恶了= =
  
  于是她忍不住手贱地去磨蹭它,左时针扭一圈,右时针扭一圈,然后再左时针扭一圈…
  
  突然,她感到身子一空,整个人以背朝下趴着的姿势下坠了…
  
  “啊…”她忍不住发出一声短促的急叫。
  
  回应她的是遥远的一声:“——谁…在…那…里?——”
  
  尼玛,这不是床底么?怎么会下坠啊啊啊,完全反应不过来的燕子泓随着身体的失重感一并重重坠落在某地,还未等她从身前女人难以启齿的痛楚中缓过神来,身体又是一阵失去平衡,惊吓之余,她只来得及反射条件地抱住头后,整个人就像圆滚滚的一颗球状物体受到了无止境的下坠引力一样,不停滴翻滚着下去。
  
  啊啊啊啊……混乱中的燕子泓只能紧紧抱头,期待着千万不用碰上什么尖锐的大石头或者巨大的断木之类的物体,不然以她这种重力加速度,绝壁会被腰斩啊。
  
  翻滚了好一会,她才渐渐能掌控住自己的身体,她努力抑制住身体继续向下滚的惯性,挣扎着爬起来,刚刚在下坠和翻滚的过程中,她就已大致料到自己出去了,逃出了喀狼族人的村子。
  
  不过这地方估计离村子也不太远,很可能就有人马上追来,燕子泓不敢稍作休息,待身体这阵眩晕感过去后,马上就要跑,可她抬眼一看,顿时傻眼了,四周均是绿绿葱葱的树木与草地,还有少许积雪堆着些枯枝烂叶,一片齐整密集,身后是一大片斜坡草地,哪有空隙路径给她选?
  
  呆了半饷,她心下一发狠:这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与其在这里东张西顾,犹犹豫豫还不如就死马当活马医好了。
  
  后面是绝壁不能返回去的,前面那一片茂密无路的密林就当看不见吧,鲁迅不是有句话么:世上本无路,走的人多了就成了路。
  
  卧槽,也许以后木有人再走这条路了,但劳资就当这开辟第一条路径的首当其冲的傻逼吧。
  
  

☆、第十五章:屋漏偏逢连夜雨

  
  跑了许久,天色已暗,燕子泓不由得开始害怕了起来,可偏偏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身前身后一个人也木有,不安的情绪开始蔓延。
  
  她知道这座山林中也猛兽出没,也有毒蛇蟾蜍这种毒物,可也没办法停止脚步,她害怕被再次抓住,只能不停歇地继续往前…往前。
  
  其实她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走到了哪里,本想着一直往前走,可其实这地方并没有所谓的道路,所以向前的方向总是有阻碍,于是她只有碰到了这种难以前行的地方,只能绕路,绕着绕着她都不知道跑去哪了。
  
  先前那两人的谈话如同乌云一般盖在她心头,她想快些跑回去告诉燕朝睿,免得她被人所害,而且…她已许久都没有见到桃源了,她想他想得快发疯了。
  
  “啊…”她脚底不知踩到了什么,软中带硬的,正想蹲下去查看一番的她突然觉得脚踝一疼,吓到她急忙倒退好几步才肯坐下来。
  
  低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脚踝那里的袜子已破损得不成样子,袜子染上了一点红,看样子是被什么给咬了。
  
  借着还未全黑的天色,她弱弱地往刚才那地方看去,只见一条色彩斑斓的小蛇正吐出红艳艳的三叉舌,三角形的头朝着她似是耀武扬威了一会,随即朝另一方向蜿蜒而去。
  
  “尼玛……啊……这是神马蛇啊啊啊啊,你老天你这马勒戈壁的!!!”燕子泓忍不住悲催地仰天长啸一声,话音刚落,一阵狼啸跟随而至,顿时吓得她立即消音,后半截更黄更暴力的粗俗话语就此被夭折了。
  
  待这阵狼嚎逝去,她已是欲哭无泪。
  
  ……倒霉也忒大了吧,这不知道是什么蛇,要是金环蛇银环蛇眼镜蛇五步蛇啥的那就太悲催了,那五彩又斑斓的躯体呦,那三角形似的头颅呦,那细小却看起来诡异的身形呦,也太TM符合毒蛇的症状了吧摔!就算是华佗再世跟她说刚刚咬她的不是毒蛇她都不信了。
  
  要真是五步蛇,那走五步会不会死掉TAT…
  
  可是不走的话,也是死路一条吧……
  
  她在心底默默计算了一下,那些重力加速度翻滚和掉下来的路线就不计了,连续跑兼走了大概七个小时左右,翻山越岭了大概十几公里,也不知道到底跑出了追捕范围没有,离山脚到底还有多远?
  
  她有些自暴自弃地坐在原地不动,体能的消耗让她十分疲倦,幸好目前为止这具身体都木有大姨妈造访,也不知道是还没发育呢?还是大姨妈已阴差阳错地变成了大姨夫。
  
  夜色已暮,骤然下降的温度让她意识到此时不宜静坐,不然要是下雪就绝壁死人了啊,尼玛,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喃喃自语的燕子泓一边强打起精神不断建设心理安慰自己,一边晃着小身板跄跄踉踉地继续向前。
  
  果真如她所料,天上下起了大雪,尽管夜色漆黑,尽管月色暗淡,但那纷纷扬扬的雪花依旧看得清晰无比,漫天飞扬,美丽凄寒。
  
  她骤然想起很久前的一个深夜,也是这样相似的情景,她和桃源大吵一架后,一个人脑残地打的去了郊区,原本就天寒地冻,加上夜晚郊区本就少人少车,她一下车就后悔了,可又拉不下面子叫司机开回去,只好忍着害怕与寒冷,坐在山脚下看着眼前空荡荡黑漆漆的大马路发呆。
  
  超级倒霉的是,坐下来不久,天就下起了雪,而且越下越大,直把她给冷得四肢麻木头脑僵硬。
  
  她甚至想到,第二天早上她的尸体被人发现的状况……
  
  万幸的是,他还是来找她了,记得那时已是大雪纷飞,洋洋洒洒地飘落了一地,白白的积雪都开始蔓延到她的脚背了,他骑车而至,脸色难看地翻身下来,一把扯住她僵硬到不能动弹的身体就走。
  
  她不出意外地跌倒在地,痛得眼泪汪汪,他转身轻叹一声,将她整个人抱起,拥入他温暖的怀抱,低沉温柔的声音似乎还飘荡在她耳侧:“下次不跟你吵了。”
  
  “唉,你要是现在出现,我就算死也无憾了。”她低声一叹,自言自语地续道:“当年我太中二了,你也是个二货,鸡毛蒜皮点事至于么,好好的年少青春都给浪费掉了,现在劳资就要死在这鸟不生蛋的异世界了,还没来得及看你一眼,呀呸,说得你好像是只狗一样……不行了,要冷死在这里了。”
  
  不知是太冷还是被毒蛇咬到的地方开始发作,她浑身麻痹得没了知觉,腿一软就跌倒在地。
  
  “哈哈……咳…现在的场景还挺像悲惨世界的,满地都是雪啊…不…好像是钢铁是怎样练成的?还是基督山伯爵…又好像是歌剧魅影…难道是泰坦尼克号…么?”恍惚中她仿佛回到了最初,那个教会她许多,打开了她另一扇世界的门的人正站在她眼前,满眼宠溺地看着她。
  
  “是我…眼花了吧。”燕子泓挣扎着想站起来,想伸手触摸眼前的人,可身体不受控制地僵硬着,徒劳无功地颤抖着。
  
  “唉……算了。”她有些绝望地闭起了眼睛,不管不顾地往后倒下去,任凭冰冷潮湿的积雪浸透身后的棉衣。
  
  “…我的天空多么…的清新,透明的…的…承诺是过去…的空气,牵着我的手是你,但你的笑容……却看不清……”
  
  “有这个力气唱歌,为什么不爬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使得好不容易文艺了一把的燕子泓震惊地瞪大了眼,疑似自己幻听了。
  
  一道无比熟悉的身影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那身形和那疑似幻听的声音都确认无误地表明了来者的身份,即便他在黑暗夜色中看不清脸庞。
  
  “桃源…”她有些傻眼了,这难道是上天听到了她的请求,把他送来了身边?亦或是像那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只是临终前美好缥缈的幻境?
  
  “……哈哈,真是死了也不亏了,不过桃源,我起不来了,你抱我好不好?”她一愣之下,也不管真假,干脆耍起赖来。
  
  “……”他似是叹息了一声,默默俯下身将她整个人纳入怀中。
  
  “别…离开我。”一感受到温暖与生机,她便陡然放松下来,身体的疲惫与精神的紧绷终于得到了释放,一时间昏昏欲睡,只能在坠入甜黑梦境的前一刻匆匆说完这句话。
  
  “你到底是要我不离开你,还是他?”他低声回应一声,也不管对方是否能听见,拔足便飞身而去,身姿如轻鸿飞絮,眨眼便消逝在这纷茫大雪中,难觅其踪。
  
  ……
  
  像是被追逐着亡命天涯的囚徒,她拼命向前跑,明明速度快到可以飞跃起来,可身后的脚步声如影随形阴魂不散…突然,一直弥漫着大雾的前方开始清晰起来,再往前几步竟是悬崖边上。
  
  她猛然止住脚步,转身向后看去。
  
  一直追赶着她不放的身影逐渐显露出来,好熟悉…是谁?到底是谁?燕子泓努力地想透过那些雾气缭绕,看清楚对方的真面目。
  
  可偏偏脚下一空,整个人直直地向后坠下。
  
  “啊……”燕子泓满头大汗地醒来,一睁开双眼,看到四周熟悉的景物时,才恍然忆起之前发生的一切,心下一急,便要下床。
  
  “别动…”一道冷冷的声音响起,她不禁转头一看,燕朝睿,桃源,蓝月城主与罗涛校尉都在,还有一个陌生的漂亮男子,看样子是替她诊脉的大夫。
  
  “她被彩云蛇所伤,过了最佳治疗的时辰,本该药石罔医,可她前不久才食了雪山圣果,才没被猛烈的毒性所侵蚀肺腑,经过刚才老夫的一番针灸,现今没什么大碍。”那陌生的年轻男子以老气秋横的口味冷冰冰地说完,便收起器具准备走人。
  
  “等等,大夫,她现在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可是……”
  
  “咳…太女殿下不必激动,贺兰大夫是我们蓝月城最厉害的大夫了,他说的无碍,指的就是以后都没事了。”米蓝城主见燕朝睿脸上不愉,马上解释道。
  
  “是啊,太女殿下别急,米蓝城主说的不错,贺兰大夫医术那是没法说啊,用神乎其技来形容也不为过,他说的无碍,绝对是无碍的了。”一旁的罗涛校尉也紧跟着说道。
  
  等等……这声音?……阿罗?罗涛校尉?!!
  
  燕子泓瞬间反应过来,原来这一直深藏在他们身边的内鬼竟是这貌似忠心耿耿的罗涛校尉!
  
  此时心绪难平的燕子泓却不敢露出丝毫异常,她状似虚弱无力地斜靠在床头,对上燕朝睿那双饱含关切的媚眼,轻声道:“现在我除了你和景言谁也不想见。”
  
  燕朝睿见她虽面露疲态,可眼神却十分清明,心知对方定是有什么秘密要说,于是二话不说便将其余两人遣了出去。
  
  可燕子泓又担心门外有人偷听,不禁面露焦急迟疑之色。
  
  燕朝睿好歹也是宫廷出生,观颜察色的本领自是十分之强,见她如此小心翼翼,便有些好笑:“你忘了,我随身都有暗卫保护,不必如此拘谨。”
  
  听到这里,燕子泓才算完全地松了一口气,她大大地叹了一声,道:“唉,尼玛我真是九死一生,虎口脱身啊!!!先不说其他,免得横出意外,那我连最关键的事情都木有说出来我可以去shi一shi了,那姐跟那些又俗又烂的电视剧小白女主有什么区别了啊?”
  
  “噗——”一直担忧看着她的燕朝睿忍不住展开了笑颜,虽然听不太懂,但也大概能猜出对方在抱怨着什么。
  
  但那挤眉皱眼的表情实在太喜感了,害她忍不住想笑。
  
  

☆、第十六章:忧下眉头上心头

  
  当燕子泓原原本本地将趴在青长老床底下偷听到的真相告诉了燕朝睿后,对方的脸色逐渐变得古怪起来。
  
  话音落罢,一室静谧。
  
  见燕朝睿脸色越发不对,燕子泓心底也开始发毛了,她不由得轻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你是说…罗涛校尉是奸细?而米蓝城主身上有藏宝图?喀狼族人是和绮兰国勾结,所以他们一直攻城是为了藏宝图吗?”燕朝睿不答反问。
  
  “是…是啊,我听到就是这样的,具体是怎样我也不清楚。”燕子泓心中有些揣揣不安,但还是再次确认了自己刚才的说法。
  
  “你知道么?就在你回来的前一刻,罗涛校尉跟我说了另一个版本的故事,你要听么?”燕朝睿那双妩媚凤眼闪烁着慑人的光,牢牢地锁住她不放。
  
  闻言,燕子泓有一瞬间的失望,但她只是叹了口气,静静垂下眼帘道:“不想听,如果你愿意相信就相信,不愿意我也没办法。”
  
  静默半饷,燕朝睿才开口打破这略带僵硬气息的平静:“不是我不愿意相信你,而是我担心你误信了他人。”
  
  “他人?!”燕子泓蓦然抬头,似是不理解对方所说,但见燕朝睿眼珠子一转,看向了一直站着无动于衷像是木头人一般的景言时,她才恍然:这个‘他人’指的竟是桃源。
  
  她冷笑一声,道:“竟然太女殿下不信任我,那我又何必多说?不管你怎么看,我只是把我听到的事情如实叙述一番而已,如果你觉得是假的,那有可能是他们知晓我躲在床底演的一出戏,也有可能是他们无聊在屋内唱大戏,但绝不可能是我胡编乱造。”
  
  她气极反笑,双手一摊道:“当然啦,你不信我,那就当是我为了他——”抬起手指了指一侧的景言:“联合起来欺骗你,让你上当受骗,让你犯下严重过失,让你当不了这个太女,行了吧!!哦,对了,说不定你还以为我想取代你成为太女,然后我就是被他教唆的对吧,因为他也想当那个什么…母仪…不,是父仪天下的凤君对不对?!”
  
  “那你又从何解释…他突如其来,像是与你相熟数年,有一身匪夷所思的武功,我当时特地叫人穿了他琵琶骨,将两枚暗钉给打了进去,也能被他给弄出来,还不知不觉就恢复了功力,能在固若金汤,防守严密的城主府内来去自如,一夜能行几百里,将你给救了回来!前几日为了引出内贼,我喂他吃了哑药,竟也被他给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开了!你说啊……你能说出什么合理的解释我就相信你!你说这种人留在身边,我不怀疑他难道去怀疑一个镇守边疆许多年、忠心耿耿的城门校尉?!”
  
  燕朝睿也怒了,本不欲与她撕破脸皮,可她却偏偏要说得那么明白,什么宝藏什么藏宝图和奸细!什么绮兰国提供喀狼布人物资,真是满堂荒唐言,亏她为她忧心如焚,若不是那个男人昨儿半夜露出马脚,将人给救了回来,不然她真是不知道身边竟有这么一个危险存在,想起两天前,此人装聋作哑地隐瞒了她许久,一股怒气便难以消散。
  
  “皇姐,我相信你的话,不过,这人定是喀狼布族人派来的奸细,你别傻傻分不清楚友与敌,至于你说的罗涛校尉,哼,我也会去查。现今你就好好养着身体吧,哪也别去!”
  
  逐渐冷静下来的燕朝睿无视燕子泓那一脸的震惊与满眼的伤痛,轻描淡写地道出那段话,仿佛所谓的相信与平时谈论喝茶吃饭一般不值一哂。
  
  说罢,她站起身来,侧身看向景言,淡然道:“我的确是暂时奈何不了你,我也想不通为何你能让她如此信任…不过,景言公子,你最好小心一点,走多了夜路,终有一天会撞鬼的。”
  
  燕朝睿说罢,正欲离去,背后却蓦然响起一道微弱却又清晰的声音:“燕朝睿,你说,你穿了他琵琶骨?还打了两枚暗钉进去是么?”
  
  第一次听见她连名带姓地喊她,燕朝睿心底略微有些不安,但也只是浮光一掠,随即而来的酸涩难过与愤怒压过了这一丝不安,到了这个地步,她竟然还是想着他!心疼着他!
  
  “哼,那又如何,我前不久还喂过他哑药呢,怎么?”燕朝睿侧过半边脸,眉目略微一挑,魅惑凤眼内隐含邪气,似是挑衅地勾唇一笑:“怎么?想找我报仇吗?哈哈哈……”
  
  嚣张的笑声顿时响彻房屋,燕子泓呆呆地看着对方沐浴在阳光下的身姿,高贵明艳得令人不敢逼视,什么时候起,这个青涩的、呆萌的少女竟然变成了这副曼妙模样,也不知什么时候起,她们之间竟变得如此陌生,仿佛不曾相识过。
  
  “没怎么样,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好了,就当是大梦一场,素不相识好了。”
  
  清清淡淡的声音传来,那尖锐的笑声戛然而止。
  
  燕朝睿的头脑有一瞬间的空白,像是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过了好半饷她才反应过来,霎时间滔天怒意与各种负面情绪纷至沓来,她暗暗咬牙,好不容易才控制住心绪,没让自己冲过去将她给活活掐死。
  
  只是为了一个来路不明的男人……
  
  只是为了曾经的一次审讯,她不想跟她解释,那次审讯已是经过她手最宽容的处理了……
  
  只是为了一个男人而已,他长得…长得甚至没有自己的侍从好看!更别说她堂堂太女比那个来路不明的男人身份要高贵的多!而且——他长得也没她好看。
  
  “哼,只希望你得知了身边这个男人的真面目后,别后悔你今天所做的一切。”说罢,她再也不想在这个房内待多一刻,匆匆而去。
  
  “……”待到燕朝睿完完全全消失在了门口,燕子泓才显现出了脆弱的神色,她搞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发展成这样,明明她没有骗人,明明说的是实话啊,不愿意相信她就算了,为何把话说得那么僵?
  
  而且,最让她难以置信的是,她竟然…竟然曾经对桃源做出过这么残忍的事情!她无法想象,这样一个不满十六的少女竟然会有这样歹毒的手段。
  
  当时她说的废除武功,原来竟是这样……
  
  她此刻也终于清醒地认识到,这是个女尊的强权社会,没有所谓的法治与明面上的天赋人权,而是赤裸裸的强权统治,她一直龟缩在自己划地为限的乌托邦,自以为凭借着皇女的身份可以避开许多麻烦事,还沾沾自喜地以某种高姿态嘲笑那些低阶的不能左右自己命运的‘娘娘腔’们,可忘了,在这个世界,本该是女人做主,本该是由女子来保护男子的。
  
  她已无颜面对桃源,因为她,使得他受了这么大的屈辱。
  
  “桃源…对不起,是我没用。”她抬眼看向一旁始终一语不发的男子,一开口却忍不住哽咽了。
  
  泪水不受控制地蜿蜒而下:“对不起…桃源,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这样的,为什么你这么久都不说?”她抬起手,擦拭着泪水,可泪水仿佛永无止境,一遍又一遍地洗刷着光洁的颊面。
  
  直到一只手强势又温柔地将她整个脸抬起,她才眨着迷蒙的泪眼,顺着他的手力略微仰高了脸。
  
  他倾下身,青丝如水掠过她的脸,漾起微妙的悸动。
  
  “不……唔唔唔…”燕子泓本想推开他,这哭得眼泪鼻涕到处都是,你还能亲下来?!
  
  可无奈何自己大病初愈,手脚软绵无力,而对方另一只手又紧紧地将她按入他的怀抱,挣扎无意义,反正也亲了不止一回了。
  
  待到两人分开之际,竟有一丝疑似鼻涕的黏状物连接在对方颊边的青丝处,被她瞧见,顿时忍不桩扑哧’一声笑了。
  
  这下倒好,连同原本鼻子里堵着的鼻涕都一起给喷了出来……
  
  两人顿时无语。
  
  看见对方衣襟、领口四周都被沾染到了不明粘状液体,她心底仿佛有一万头,不,有一亿头草泥马咆哮着奔过,这…尼玛也太如魔似幻,风中凌乱了吧。
  
  要不要这么囧啊!
  
  不过…幸而感冒,不然要是喷出干燥的鼻屎君那就悲催了。(喂,你真的认为鼻涕君比鼻屎君好么?黏状物真的比干燥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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