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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徒驯养手札-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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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矛盾由来已久,也不可能握手言和,因此两方同时在定界河上方开辟了一处界域,无论是道修还是魔修都可进入厮杀,生死由人,长此以往,这里也演变成了试炼之地,成为修真界赫赫有名的三绝地之一。
“如果要去九幽魔门,就得穿过混乱界域,到达定界河的另一端!”傅衍之坐在酒楼上,不放过任何一次的劝说:“道友,你看我修为这么低,跟着你纯属拖后腿,要不我把你送到定界河边,你自己过去?”
他这番话也有些试探楼月潼修为的意思,因为若是修为不够,去那边完全就是自寻死路。
无论修仙,修魔亦或是修佛,寻的都是道,小方向万千变化,根本上却离不了三大境界,脱凡,逍遥,羽化。前者为炼,炼到极致,脱去凡人之躯,方可求得逍遥,触得大道,而后便是修,道法身心皆修到了极致,就剩下了悟,有人千年不悟,身死道消,有人瞬间得道,渡雷劫,羽化登仙,讲求的就是悟性和机缘了。
傅衍之修炼二十五载,已到脱凡境的极致,这天赋放眼天下都是数一数二的,只可惜遇上了楼月潼,一个看起来十二三岁的小姑娘,比他家老头都可怕——至少心底强烈的忌惮感是这么告诉他的。
所以哪怕他有底牌在身,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楼月潼听了,只是轻描淡写的说:“越是危险,越是能体现你的价值,否则我还留着你的性命做什么。”
傅衍之也是败给她了。
他面上风度翩翩地摇着折扇,内心郁闷的要吐血。
忽然见楼月潼伸手指了个方向问:“那是什么地方?”
傅衍之顺势看过去,面色微变,“那是程家,原本只是普通的三流势力,可出了个天之骄子程曜,十二年前拜入了九源山,前途不可限量,近年来程家迎头而上,越发了不得了。”
“哦?”
“说起来,程家跟我陨雷宫还有些渊源,”说着,傅衍之就叹了口气,怅然道:“程家这任族长有一位兄长,当年与我表姑结为了道侣,可惜十三年前,他们带着养子在外游历双双遇险,俱是身死道消……”
修真界诸多危险,防不胜防,这种事多的是,傅衍之对那位表姑的印象极好,当初得知消息还伤心了好久,也跟随父亲去了程家几次,一来二去,随着程家水涨船高,陨雷宫与其关系就更近了。
在这种情况下,联姻似乎顺理成章,凑巧程曜有个亲妹妹,长得好,天赋也好,还对傅衍之倾慕有加,所以傅衍之被他爹逼婚了。
其实大多修士是很少找道侣的,但是身为一方势力的少主,这就是责任了。
找道侣就找道侣吧,傅衍之早就做好准备了,问题是他已经有心上人了。他曽在一处陷境遇难,差点就回不来了,千钧一发之际被人救了,他昏迷前只看到一个背影,似乎是个白衣姑娘,当时他就惊为天人,非卿不娶了。
养伤养了大半年,被他爹逼着在家安分了许久,好不容易跑出来,谁知又遇到了楼月潼这个小魔女,可想而知傅衍之有多郁闷了。
楼月潼不置可否,她对那些事情不感兴趣,不过,她眨了眨眼,露出一个近乎甜美的笑容,“程家有我想要的东西。”
傅衍之一惊,手上那把风骚的折扇掉在了地上。
☆、第3章 相逢
“虽然看你不像,但我还是想问一句,道友你是人吗?”
“道友你为何从山里蹦出来?”
“对了,还不知道友如何称呼?”
傅衍之轻摇折扇,脸上堆满了堪称风骚的笑,看上去不像修仙之人,倒像是凡人世家风流不羁的贵公子,只是那嘴一路上就没停过,哪怕楼月潼懒得搭理他,他还是一句一句不停地往外冒。
一口一个“道友”,分明是讽刺,却愣是被他叫得很亲切。
他们正在去往程家的路上,先前傅衍之本就是为了躲避程芊芊才跑的,他也是万万不想去程家的,可转念一想,程家总比混乱界域好,说不定有机会逃走,是以就妥协了。
但傅少宫主天性记吃不记打,没会功夫又嬉皮笑脸了。
楼月潼觉得此人甚烦,阴森森地打断他:“不想要舌头了是吧?”
“……”多难得的小美人啊,居然如此凶残,傅衍之耸了耸肩,“好好好,那我问句正经的,程家有什么东西能吸引你?”
他本是随口一问,没想到楼月潼竟然回答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仙器。”
傅衍之目光一闪,一般来说,传承多年的势力都会有压箱底的东西,俗称镇派之宝,他没想到程家也有,难怪能多年衰而不绝,“程家虽比不上九源仙门,但你想要去抢东西还得掂量掂量。”
“谁说我要去抢了?”楼月潼反问。
她眉眼一弯,平生魅惑之态,却因着稚气的容貌减了妩媚之气,看起来甚是甜美可爱。
傅衍之微微一怔,他不至于天真的以为楼月潼的真实年龄如她的外貌一般,毕竟观她语气神态都不像个小姑娘,每每有种违和之感……莫非是被人封印了?
他自顾自的猜想琢磨,面上却没什么变化。
“嗯?”一进入程家地界,楼月潼忽然就停了下来,抬头看了看虚空。
傅衍之:“又怎么了?”
楼月潼嘴角微扯,弯出个似笑非笑的弧度,“巧的很,有人要渡劫了。”
“……不会吧?”傅衍之脱口而出:“七百年前的变故已经令人间修士渡劫困难了许多,且程家修为最高的那一位还未曾越过逍遥境,更别提一朝悟道引来雷劫了!难不成他是隐瞒实力了?”
楼月潼看了他一眼。
傅衍之读懂了言下之意,无奈地伸手弹出了信物。
随着信物发光,几道人影飞速而至,为首的是个娇美可人的妙龄女子,声音颇为惊喜:“衍之哥哥!”
傅衍之被她这声叫得险些酸掉了牙,面上却保持着风度翩翩的笑容不变,“程姑娘,在下不请自来,叨扰了。”
“什么程姑娘,什么不请自来,衍之哥哥,你怎么说得如此生疏?我爹拿你当半个儿子,早盼着你来家中做客了!”是盼着他来提亲才对,程芊芊脸颊微红,两家要联姻已是众人心知肚明的事,她本就喜欢傅衍之,没少被人打趣,她这时注意到傅衍之身旁的小姑娘,稍稍一愣,“这位是……”
傅衍之轻咳一声,面不改色的胡诌:“远房表妹。”
楼月潼对上程芊芊探究的目光,眨了眨眼,白嫩稚气的脸蛋,微卷的长发,看着十分纯良无辜。
“你这表妹生得真美,我倒从未见过,”程芊芊视线重新黏住了傅衍之,领着二人往里而去,“衍之哥哥,你能过来,我心中是着实欢喜的,只是……近来程家出了些事,不怎么太平,若是招待不周,你可别见怪。”
“不太平?出什么事了?”
程芊芊拧起眉头,脸上满是愤怒:“程家内部弟子接连遇害,好些苗子相继失踪连个尸骨都找不到,我爹亲自搜查也没能查到什么,倒惹得人心惶惶,再这样下去,爹身为族长恐怕难以交代……”顿了顿,她话锋一转,“好在老祖宗就要出关了,到时不怕抓不住作乱之人!”
傅衍之闻言诧异道:“此乃程家核心地界,大阵之内,据我所知是没有外人的,那作乱之人岂不是……”
程芊芊点点头,恨恨道:“若非有人混入,就是程家内贼了!”
傅衍之挑了挑眉,碰上了程家私事,那他来的可真不是时候了。
程芊芊给他们安排了住处,解释道:“衍之哥哥,我爹正与叔伯们商议事情,恐怕明日才有时间见你们,你们暂且先住下吧,等忙完了,我再好好招待你们!”
以往过来,程芊芊都是缠着傅衍之不肯离去的,今日却神色不宁,虽看着不舍,却说了几句话就匆匆离去了。
“看来程家这回碰上的事情不简单……”
楼月潼没兴趣听琐事,当够了背景板就自顾自地进了房间,也不管傅衍之在那纠结。
傅衍之见她进门了就哼哼一笑,程家既然遇上了古怪之事,戒备恐怕更严,只要这小魔女胆敢妄动,只怕有的是苦头吃了!
而他,也好借机脱身!
夜色无边,层云蔽月,依稀点点星光悬挂夜空。
程家地界,时不时的有弟子穿梭探查。
“换班了,师弟你累了一天,且去歇着吧!”
“有劳三师兄了,夜间多事,三师兄小心!”
与平日一般无二的换班,那被称为“三师兄”的男子一一盘查了换班弟子后,便领着几个人往其他方向去了。
忽然,地下冒出细长的树枝,宛如根根倒刺,瞬间缠住几个人的脚,几个人来不及反应便倒了下去,树木枝桠伸展,无声无息地将人拖入了地底,不留一丝痕迹。
“嗯?”
低不可闻的一声疑惑散在风中,淡淡的黑雾隐在夜色里循了过去。
后山像是很久没人来打理了,到处是枯败的草木,走近了才发现几棵较大的树竟是都被人连根斩过,难怪一派颓败场景。
黑雾中,楼月潼的身影显现,她目光一转,就落到了中间的地上,那里应该本有一棵大树,被人连根拔了又重新填了土,否则泥色不会与周边不同。可是拔树的人恐怕也没想到,这树仍然“活”着。
楼月潼饶有兴趣地抬手,想要一探究竟。
就在这时,忽然间一点白光乍现,而后幻化成无数丝网朝她罩来,楼月潼蹙眉——仙器?!
其实先前傅衍之猜的没错,楼月潼的确是被封印了,修为都不足原先的十分之一,而且还处于虚弱期,对付凡间修士是没什么大问题,可若碰上仙器,那就难说了!
黑雾撞上白网,两相消弭,楼月潼飞速退后,“谁?”
月色勾勒出一道清隽的身影,隔着枯败草木,依稀瞥到如雪衣袖与静默姿态,清极雅极,无端将残破之景化作了空山灵雨的胜境,那人静静开口,语气并不如何冷漠,却让人想到远山飘来的一片雪,清凉,淡薄,又那么的动听,“认错人,失礼了。”
说罢,那网状仙器重新化作一点白光,被他收入了袖中。
楼月潼轻轻嗅了嗅,微微睁大了眼睛——好香,好想吸干这个人的血……
她不说话,那人也不出声。
半响,楼月潼按下嗜血的冲动,嘴角弯出个天真无邪的笑容,“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谁?程家人?”
“在此之前,道友应该先说说自己是谁,为何夜半出现在这里。”
楼月潼闻言冷哼一声:“你管我?”
“那道友也不必管我是何人。”他沉静侧立,始终未曾走近,距离保持得刚刚好。
楼月潼抚掌而笑,“说得好!”她倏地闪身上前,拍出一掌,目标不是他,而是直指那棵“活”的树!
那个人终于走了出来,竟是毫不犹豫地挡在树前,可千钧一发之际,他头上仅有的木簪忽然绿光大盛,消去了楼月潼的法力。
直到这时,楼月潼才看清他的模样。
全身素白,泼墨长发,仿佛夜色里降临的的瑶台琼枝,欺霜赛雪,钟尽了山川灵秀,如斯的清傲雅致,如斯的高彻净洁,邈世俗远矣。
这烟笼月华,似真似幻的眉目,这衣袂飘渺,皎如玉树的姿态,实在赏心悦目至极……可惜了。
“好个标致的人物,怎么却是个……瞎子?”楼月潼语气似叹非叹,有种非关己身的冷漠调侃。
一般断手断脚的在修炼后都能复原,是以修真界少见残疾。而这个人眼眸清湛,却毫无焦距,的确是看不见的。
他虽然周身灵力汇聚,远胜旁人,可依楼月潼的眼力,足以看出这是个空有绝顶天资,却没有半点修为的人。
唯一的解释就是——此人的根骨已被废了!
但一个废人如何能驾驭仙器?
短短一个碰面,楼月潼已被他勾起了兴趣,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她看上了这人……的血气。
白衣人微微颔首,从容道:“道友见笑了。”
这种淡然超脱的口气似曾相识,听得楼月潼尤为不爽,仿佛比嘲讽还要嘲讽十倍!
“神棍!”她冷笑。
白衣人静默回头。
“你长得不错,穿上棺材服也挺人模狗样,虽然又瞎又弱,做个神棍却绰绰有余了。”她几乎是带着恶意了,这小魔女性情如此,自己不爽了,总要把别人憋得更不爽才好。
面对楼月潼甚是无礼的挑衅,白衣人仍看不出火气,说道:“近日不巧,乃是家父家母祭日,我着一身丧服以祭之,碍了道友的眼,那真是抱歉了。”
楼月潼“哦”了一声,模仿他先前的语气,“说错话,失礼了。”
☆、第4章 殊途
夜色沉沉,皎月如新。
楼月潼走了几步,眼睛一转,敛了怒气,心平气和的问:“我叫楼月潼,你呢?”
“程梓川。”
“果然是程家人,”楼月潼道:“可你与妖为伍,谋害族人,这又是为什么?”
程梓川:“天下间也不是只有程家人才能姓程,对于程家,我的确有公道要讨,但还未曾动手,谈何谋害?至于与妖为伍……扶桑不是妖,他是我的朋友。”
楼月潼古怪的瞥他一眼,瞧着他毫无焦距的双眼,顿时似笑非笑的说:“朋友?看来你还不知道……”
她一句话没说完,地下一片震动,蜿蜒的树枝瞬间缠上她的脚,楼月潼冷哼一声,黑雾笼罩,树枝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败凋零,“好个扶桑树妖,你是自己出来还是我打到你出来?”
程梓川听到动静,偏了偏头:“扶桑?”
只听一声叹息响起,程梓川头上的木簪与地底树枝照应,现出个人影来,深绿衣袍,面容冶艳,比之从前少了凛然出尘之气,更添了几分妖邪之态,他看着程梓川,仿佛有点欣慰,神情却颇为凝重:“梓川,现在还不是你回来的时机!”
程梓川听到他的声音,不禁微微一笑,带着故友重逢的欢喜,“若想回来,何时不是时机?”
“至少等到你重塑根基之后……”
“但你却不能等了。”程梓川忽然拔下头上的木簪,伸手递过去。
这一举动叫人看不懂,可在场的两人却都明了,楼月潼目光一闪,“原来是这样……”
这扶桑树得天独厚,本是难得的草木灵体,轻而易举的就能成仙,可他在未成形之际本体被毁了,一着不慎就会魂飞魄散,好在他底蕴颇厚,成功转修了妖道。
但凡草木灵体都有一份保障,那就是草木之心,蕴含多年修为精粹,无论先前本体受到怎样的重创,都能借此重修重生,且还是修真者梦寐以求的至宝,是以草木之灵一般都将草木之心视若性命,放在最安全的地方,可扶桑,却将之随意赠予了一个孩童,也就是当年的程梓川。
程梓川当年是不知道,如今返还,显然是知情了。
“……我虽然是棵树,但也是讲情义的,”扶桑一挑眉,“送出去的东西怎么好再要回来!”
他当年也是受了重创,决心转修妖身,近日才苏醒,程家失踪的弟子都是被他拖来当了肥料,程家人当年做下那种事,已经让他深恶痛绝,他完全没有什么好愧疚的。
想着,扶桑眼中闪过一丝杀意。
“草木之灵心思纯粹,至纯至善,一生唯有一念,”楼月潼漫不经心的说道:“你却心生千丈戾气,煞气难掩,已经走入歪道,长此以往,再无转圜……他送还草木之心是为你着想。”
啧,楼月潼撇撇嘴,勾起发丝把玩,其实她倒是很乐意看到这扶桑树走入歪道呢,可暂时不想惹怒程梓川啊。
程梓川朝楼月潼微微颔首,随即对扶桑道:“我自己的公道,自己来讨还,若假手于人,有负于父亲母亲,也有负于你当年相救。”他特有的淡漠声音通透旷达,悄然间化去了无边戾气。
其言下之意也不言而喻。
“既然如此……”
扶桑看了他半响,突然走近接过木簪,下一刻却对着他指尖一划,血渗入了木簪。而后扶桑笑了笑,身形渐渐消失,隐入了木簪之中,绿光氤氲,地底血气颇重的树枝无声无息地枯败褪去,木簪一闪,重新落回程梓川的手上。
程梓川一怔,楼月潼已然道:“他居然舍弃妖身,还奉你为主了!”
扶桑的声音也传入程梓川耳中:“你是先天道体,跟着你有助于我修炼。梓川,当年我就说过要陪你离开程家去入世修行,如今也算是践行承诺了。不过我舍弃妖身,接下来要闭关一些时日,你自己要小心……旁边这个丫头,只能应付,不可深交,切记。”
楼月潼只看到程梓川静默片刻,就重新束了长发,神色没什么太大的变化。
她抚着下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手上的伤口……渗出的血。程梓川双目失明,是以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有多诡异兴奋。
“你……”
楼月潼正要开口,忽然蹙眉,快步上前抓住他,低声道:“别出声!”
空中数道身影飞速掠了过来。
程梓川自然也听到了动静,手指正夹着衣袖,被她一抓,便停了动作。
“爹,怎么会没有人?”程芊芊一落地就到处查看,结果什么都没发现,“三师兄他们就是在这附近不见的……”
“到前面去看看!”程立扫视半响,最后冷着脸,领人离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月光照到树下,有黑雾渐渐散开,竟与夜色融为了一起,两道人影站在那儿,方才却无人察觉。
楼月潼唇角一弯,歪头看向另一人,衬着她稚气的样貌,让人觉得既狡黠又可爱。
可惜程梓川看不见,他不动声色地松开衣袖,淡声道:“很厉害。”
“夸人都夸得让人这么不爽,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了,”楼月潼顺势扣住他的手,稍一用力,被木簪划破的伤口又渗出血来,“程……道友,我帮了你,那我们就是朋友了吧?”
她似是无意间擦过他的手指,带走的血珠渗进她的指尖,令她的眼眸不自觉地弯起。
“若道友有心相交,自然是。”
“好!既然是朋友了,不妨说说你回来程家的目的,看看咱们是不是……”她故意放缓了语速,显得既暧昧又有深意:“殊,途,同,归。”
从他和扶桑的对话中,楼月潼已经能猜到许多消息,比如说程梓川原本是程家人,而现在不是了,再比如说他应该与程家有旧怨。
“恐怕要让道友失望了,我如今毫无修为,不过是一个普通人,此番回来只是为了看看扶桑,”程梓川不着痕迹地拉开距离,“至于其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这个人,初看时一身冷清,满是风华,再看似乎很是温和淡雅,说话也不过分冷漠,但往深了接近却不行了,无论如何都掩不了那份有如天堑的距离感。
需徐徐图之。
楼月潼抚着下巴,沉吟过后点了点头,“好吧,既然这样,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不干扰,日后……有缘再见了!”
她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转身已无了踪影。
没有了旁人,程梓川微微抬头,神色越发冷淡,他分明看不见,却执著地望着一个方向——当年的傅笑绫就是在那里血泪交加,声声泣诉,这么些年过去,他竟记忆犹新。
翌日,出现了谁也没想到的变故。
一大早,云层汇聚,雷声大作,一下子就劈碎了程家老祖的闭关之所。
“奇怪!”傅衍之看向雷云聚集之地,颇为错愕,“这雷劫……动静也太大了吧?”
历来雷劫也是分人的,一般修士只会遇到普通的雷劫,天赋异禀者是依情况而定,雷劫不同常人,但总有一线生机。除此之外还有一种,若是修士犯下滔天恶行,触及天道底线,那雷劫根本就别想渡过了,可这种情况极为罕见,因为天道运转关乎六界,它的底线一般的仙人都够不上,更别提凡人修士了。
傅衍之也是见识过很多雷劫的,程家这位老祖……大约,可能,也许,是最后一种情况。
此刻渡劫的正是程家三祖之一的程桀,其实程家三祖修为都在伯仲之间,也确实都还没有越过逍遥境。按理说,雷劫来临之前,修士是有感应的,而大多数的修士就算越过逍遥境,雷劫也不会很快到来,除非是悟性极高的奇才,一朝悟道。
程桀天赋一般,卡在逍遥境多年,再自视甚高也不会觉得自己是个天才,他不久前机缘巧合刚刚越过逍遥境,境界还未稳,更别提悟出什么道,谁知雷劫居然就到了!
这实在让他惊骇莫名,等见到雷劫后,他直接就懵了……触及天道底线?开什么玩笑!他要有这实力,程家早就称霸修仙界了!
“爹,这是怎么回事?”程芊芊抓着程家家主的手臂,身子有些发抖。
程立面色严肃,摇了摇头。
程桀在雷劫下苦苦挣扎,不过片刻,身上灵器灵丹尽皆毁于一旦,肉身也被劈得焦黑不堪,几乎是危在旦夕!
程家的另外两位老祖程羡与程令也在观看着这一幕,可雷劫绝不容旁人插手,否则威力加倍,是以两人也束手无策。
“你觉得这……”程令欲言又止。
程羡死死盯着雷劫,“不清楚。不过在把事情弄清楚之前,咱们最好还是不要步入逍遥境了!”
程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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