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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筑鸾回-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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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渊的外孙。
“太子殿下,你爬到假山上面做什么?”顾长渊神态慈祥地冲他招手,“你功课都做完了?”
太子看看他,又望向公孙戾,而公孙戾只是盯着太子,沉默着,始终不发一言,面色十分不善。
太子揪着衣角,望着父皇,几度欲言又止。等他终于鼓足了勇气张口时,细如蚊蚋的呼唤“父皇”的声音又被突如其来的歌声给淹没了。
有人在不远处歌唱:“昨日春如,十三女儿学绣,一枝枝、不教花瘦。甚无情,便下得、雨儯Х鐑u,向园林、铺作地衣红绉……”歌声甚是甜美,黄鹂啭啼般清新悦耳。
太子皱紧了眉头,显然,他父皇的目光已经四处游离,关注点落在寻找那些莺莺燕燕之上了。
公孙戾走过了那株参天的古木,看见了一抹在秋风中飘逸摇曳的黄衫子,仿佛发现了杨柳枝头最浅最嫩的一抹春意,那女子翩然回头,凌波微步趋来跟前,柳腰一甩,伏身娇唤:“臣妾参见陛下……”
是淑媛周氏。
太子识得她,忠心伺候过顾皇后的嬷嬷曾告诉他,淑媛、贵妃、贵嫔均是狐媚子,迷得他的父皇神魂颠倒。他此刻不知从何处拾来的勇气,弯下腰,捡起一枚石子,拼尽全力朝那狐媚子身上掷去。
周淑媛惨叫一声,捂住肚子叫痛不迭,孱弱地倚靠在公孙戾肩头,摇摇欲坠。
公孙戾怒目朝向太子,太子则毫无悔意。
暴怒像附骨之蛆,从公孙戾的骨子里钻出来……
面对皇帝的雷霆万钧,太子神情始终淡漠。
顾长渊好言相劝半晌,才替太子挡下一顿严厉的责罚。
在与周淑媛同行途中,有冒冒失失的宫人闯至跟前,音声仓惶:“不好了,陛下,贵妃娘娘,贵妃娘娘……”话未道完,公孙戾已去如疾风。
周淑媛淡然一笑,悠哉往永淑宫的方向步去。
……
贵妃的十指紧紧镐住被褥,指上的青筋一根根暴起,亘亘地连到腕上,她的脸和身体已经疼到扭曲,被褥被她蹬乱了,掉到了榻下,四五个宫娥在旁压不住她的躁动,那是种痛到天昏地暗的折磨,那种痛牵连着全身,蹿入脑中,仿佛脑中的筋脉在折损;流入心里,仿佛是架了一把刀子,把心割成一寸寸的,那种痛苦偏偏又不能把她送去没有知觉的昏迷的境地。
鼻翼上的冷汗如雨淋漓,贵妃咬破了唇,鲜血蔓延入口,整颗喉咙很快都充斥着那种血腥之气。腹腔中似乎正在执行一场无休无止的绞刑,将她推到死亡的边缘,魂魄和肉体一次一次地尝试着剥离。
公孙戾闯进来时恰看见她痛得扭曲的一幕,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情况,一室的宫娥和医女惶惶如鼠,接下来便是排山倒海的迁怒之势,她们浑身瑟瑟发抖,在那巨大地物器翻碎声中心要破腔迸出,吓懵的人什么话都答不上来了。
她纤瘦的胳膊颤颤地伸向他,几乎是用尽了那具躯体所能支使的全部气力,才向他发出低弱的求助。他一脚掀开横在跟前的宫娥,大步奔上前去,有力地将她抱在怀中,他的音声却不由自主地惶惶:“没事的!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
她如珠的眼泪滚滚淌落,很快濡湿了他胸前的大片衣襟,她咬住了他胸前的衣襟,抓住了他结实的臂膀,却还是觉得无助。她开始歇斯底里地呜咽嘶鸣。
仿佛是痛在自己身上,于他而言,那些在心头撕裂般的痛苦其实毫不亚于她。见没人上前,他愤然回头,目光刺向那群医女:“还杵在那里干什么?贵妃和龙胎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朕要你们全家陪葬!”
有些医女当场吓晕了过去,众人又手忙脚乱地围上前来……染红的水换了一盆又一盆,年迈的医女用尽毕生所学,贵妃的痛苦之状似乎依旧没有减轻。
夜,很快就来临了,肆虐的风声里夹杂着女人的哀鸣,尖啸凄厉地掠过了宫城的每一个角落。在寒冷萧瑟的夜幕里,宫外守夜的士兵握枪的手已泛出汗滓来,宫娥也听得落下泪水。
终于,那哀鸣声断了……良久,传来一声缓慢而幽长的门轴转动。门内先走出了一个人。
缭乱的风吹起他尊贵的衣袍,袍上的鲜血怵目惊心。
扑通,他双膝砸地。
“陛下——”众人齐齐惊呼,没有一人敢直视他的眼睛。他们看到了他们最落寞无助的帝王……
他瞪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瞳子,仰望那沉沉的深不见底的天空,}地笑,长发寥落地散下,泪水顺着眦裂的眼角蜿蜒。他下了道惨绝人寰的圣旨:除了曹禺,把在场的宫娥、医女、内侍全部鸩杀,以祭那无法谋面的薄命孩子……
91、丧子
那个生命,终究是化成温热的血液一点一点地流失了。一定是对他的母亲充满了怨恨,他在离开的时候才这样毫不留情地折磨着他的母亲罢。谁让她孕育了他却又以这种残忍的方式毁灭他呢?
贵妃的脸色惨白得可怕,浑身湿漉漉的,刚从水中捞起来似的。
外面的圣旨一下,抢地哀嚎声缀成一片。她虚弱地睁开眼睛,伏地的人一个个泪痕斑斑,磕得头破血流,她们的眼中充满了对生的渴求,同时又对她投来怨愤的目光……
是的,拜她所赐,可她的心已经冷硬如铁,她们被拉下去了。她静静地躺着,微弱地呼吸着,有液体滑到了唇瓣上,她轻轻伸舌卷入口中,咸而冰凉,不知不觉扬起了乌紫的唇。
门外又起了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应该是东宫的人,她静静等待着,意料之中地听到他们如履薄冰的声音:“陛下!陛下!陛下——不好了!不好了!!!太子……太子……太子他——”
“太子他怎么了?”他震颤肺腑地发问。
“太子……太子……太子溺水了,昏迷不醒,太医目前正在施救。”
公孙戾忽然俯下身子一把揪住那人的衣襟,吼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那人再也不敢说话,只把头埋在地上,不停磕头——
“四郎……”她嘤嘤啜泣的声音越来越响,口中不停呼唤着他,而他此时已经跨出老远,她惶恐无助的呼喊声就像一根无形的丝线,声声牵萦着他的心。他矛盾地在原地打了几个急转,转身跨入槛内,一眼望见她空洞可怜的眼神,心急如火烤,却还是决定坐下来先安抚她两句,给她一些力量。
她像为了脱离洪水,攀住茁木求生一样紧紧抱住他,溢流的泪水擦不尽,他愈安慰就愈汹涌。他无法脱身去看太子,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与她十指交缠。她的情绪还是激动,他小心翼翼地吻过她的眉梢眼角,前所未有的温柔。
往昔如潮。在那个洞房花烛夜,太子勋笑如熏风,与她在灯下执手相看,他突然把手放到她的小腹:“我不是一个好父亲,阿姝,让你受苦了……”以为如此便找到了托付终身的良人,她热泪盈眶,良人庄重地吻她含泪的眼睛:“阿姝,我此生只对你好。”
潮水退去,什么愿得一人心,什么执子之手与之偕老的誓言早被荡涤散尽,留下的只有碎石渣滓,尖利得能刺穿人心。
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来人哀嚎着报丧:“陛下!太子,太子薨了!”
公孙戾蹭得站起,拔腿往外冲去……
……
周淑媛先前来永淑宫时,贵妃正在痛苦中挣扎,周淑媛在宫外徘徊了一阵又回去了,回去叫了阮贵嫔一道过来,快入宫门时,恰看见公孙戾从永淑宫里出来,没看见她二人,步如流星地往东去了。
周淑媛忙跑上前拦住跟在后面的一个内官:“为何陛下不在里头陪着贵妃,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儿?”
内官悲痛道:“太子溺薨了。”
阮周二人大吃一惊。
周问:“太子怎么会溺水?”
内官答:“太子白日里爬假山上偷听陛下与左相谈话被陛下撞见训斥了一顿,太子闷闷不乐一直没回东宫……后来,听说贵妃有小产的迹象,众人忙前忙后的,时时刻刻关注着永淑宫里的动静,谁也没留意假山那边的情况,东宫的人不知怎的也疏忽了,到了晚上太子没回宫才出来寻,寻到太子时,太子正漂在水上……唉……”
“那咱们要不要去东宫看看?”阮绣芸道。
“两位主子去陪陪陛下也好,贵妃刚刚小产,陛下又痛失太子……”内官说罢连忙追上仪仗。
周淑媛见状忙对阮绣芸道:“贵妃刚刚小产,陛下又不在身边,姐姐素来与贵妃交好,姐姐去陪贵妃说说话,好生安慰贵妃,妹妹去东宫看看。”
阮绣芸正想与贵妃单独说话,便应了。
——
偌大的殿内黑沉沉的,没有燃灯,没有一个婢女。
阮绣芸快步走到榻前,她刚好转过脸来,被天窗漏下来的寒光一照,脸色苍白得如同女鬼,吓坏了阮绣芸。
见到阮绣芸被吓坏的模样,她即阴阴地笑。
阮绣芸在她身侧坐下来,伸手擦去她流到下颚的泪水,她阴郁的笑意不敛。
“阿姝,我没想到你会对自己这么狠,为报复他牺牲自己值么?”
“狠么?”她的下巴昂起一个坚毅的弧度,“我失去了一个孩子,他却失去了两个,再没有儿子了,你说值不值?你信不信,接下来,他一边痛不欲生一边补偿我这个刽子手……”
“我信……”
阮绣芸咬唇闭目,咽下一口酸涩。
——
赵王放走信鸽,拆信一览,对西平郡王道:“贵妃小产,太子溺水死了。”
西平郡王掂量着手中的棋子,盯着棋局继续踌躇。
赵王又道:“想不到从前的太子妃如此心狠手辣,三哥当初若是当了皇帝,后宫还不被这女人搅的天翻地覆。”话落已见自己损了一子,惊呼道:“好哇 ,五哥,不声不响地,已经运筹帷幄了啊。”
“看来,贵妃要母仪天下了。”
“真的假的?”赵王道,“公孙戾难道是真的看不出来这女人的心思?”
西平郡王笑笑,将刚吃掉的白子丢到一边。“九弟难道没听过这样一则有趣的故事,曾经有一个云游四方的江湖术士路过郑府,说郑府的院落有株茂密的梧桐,能引来凤凰栖息,女儿以后必是人中之凤,郑崇枢听了,喜不自胜,赏他重金,并封了所有知情人的口。”
“五哥信这些东西?既封了口,五哥又是如何得知的?”
“只有死人才封得住口啊。”西平郡王笑。
赵王亦笑:“也是,以贵妃的手段,想不做皇后都难。”
……
顾琳琅这几日心情极佳,气色也极好,哄孩子的时候常常会情不自禁地笑出声来,府中的人都知道是因为西平郡王,夫妻二人的感情不知怎的,突然就变得如胶似漆了。
见西平郡王归来,顾琳琅兴奋地迎上前去,西平郡王冲她笑笑,握住她的手将她拉到怀中,顾琳琅红了脸:“青天白日的,有下人在旁看着。”
西平郡王领着她进了屋,坐下后,竟当着下人的面一把将她搂到自己的腿上,探手入她衣服里。屋内伺候的下人见状纷纷识趣地退去。
西平郡王一边拨她的衣服一边问她:“就在这里好不好?”
顾琳琅脸一红,衣服已被拨得一干二净了。
红木圈椅吱吱呀呀地摇动起来……
顾琳琅被冻醒,睁开眼睛发现已经身在帐中,忙拉过被子盖住,枕畔空了,顾琳琅抬头一看,一片黑暗中,隐约可见西平郡王的轮廓,他立在帐外正穿衣服。
顾琳琅也爬起来:“这么晚了?王爷要去哪里?”
西平郡王回头,刹那间她看到他眸中厉色,像萤火那么一闪,心口顿时一悸。
他的笑容马上温柔似水,大概是之前看错了,她想。他走回来,把她按倒在枕头上,口舌缠绵了一阵:“琳琅,你先睡,别管我,我去去就回。”
……
“郡王见了右相。”
赵王继续不动声色地饮茶:“他们说什么了?”
那人答:“右相府戒备森严,属下们无法进去,只看到西平郡王走进去了。王爷看,西平郡王会不会倒戈,与右相联手呢?”
“这倒不会,”赵王似笑非笑,“他自己想做皇帝都来不及呢?”
……
“我深夜找你,就是与你提个醒,希望你好自为之。”西平郡王看了眼帷幔下的双足,起了身。
曲伯尧也随之起身,送西平郡王出门。
帷幔下的双足趁机快速跑开了,事实上,她来得太晚,也没有偷听到几句。
曲伯尧小心翼翼地阖门,掀开纱帐发现她正睡的沉,手却胡乱地放在被外,他欲拿起她的手放进被子里去,不料才触碰竟像是冰块一样,他去摸她的脚,脚也冰凉,仔细一察,她浑身都是冰凉的。
她咂了砸嘴,装作梦呓的样子叽里咕噜了一通。
知道她刚才肯定是跑去偷听了,他不悦地抿唇,躺下来盯着她的脸看着她装。风有些大,吹得帐角的银钩摇曳有声,凉飕飕地袭进来,她禁不住打了个喷嚏,眼睫颤动了下,发现自己正被打量,死死闭紧眼,又咂咂嘴翻了个身。
他往她身边挪了挪,顶了顶。她霍得瞪开了眼,又闭上了。他又顶了顶,她继续装睡。他的手悄悄摸索着去扯亵裤,她往里躲了躲:“别弄……好困……”
这些日子似乎一跟他亲密她就会犯困犯倦,各种推辞,可讲的话却感觉是精神奕奕的。
兴致来了,他也就忍不住了,伸手搂住了她,她吓得双目立时瞪开:“你做什么?”她哪里预料到他会那么速度,还来不及防御城池就已经被攻陷了。她不住喊疼,还哭出了声来。
感觉在欺负她似的,他诧异无比,只得草草结束了,冥思苦想,比原来粗暴么?他想一定是那晚把她恶心到了。
92、立后
宫墙的胭脂丹,阙瓦的孔雀蓝,在密密匝匝的雨帘下化为一片模糊。仿佛是无数条瀑布从天而降,砸出一片混沌,暗黄的泥浆翻腾,茫茫的水汽氤氲起来,将一座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隔绝成一座座孤城。
殿阶下的飞湍喧豗将身后那一片反对之声全部淹没。公孙戾放眼望着茫茫水汽,对顾长渊等人的慷慨陈词一句也不曾过心,顾冯等人说的涕泪俱下,他却只漠视道:“这么大的雨,左相回家去罢。”
顾长渊见他无动于衷要离去,往前爬了两步,慌忙拽住他的龙袍一角,一头磕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响亮的咚声。“立后一事,陛下千万要三思啊!后宫女人不孕,究竟是谁在暗地里兴风作浪啊!太子死得蹊跷,陛下一定要严查,不要轻易相信那个女人的苦肉计啊!”说完许久不听他回话,顾长渊抬起头来,却不见着人,瓢泼的大雨中传来曹禺等内官疾呼奔走的声音,顾明目一看,一群内官举着伞追逐,而皇帝则身形决然地走在最前头,顾长渊气得几欲晕厥。
立后之事,公孙戾是铁了心的……
果真是一场秋雨一场寒,疏疏密密的几场秋雨过后,渐渐刮起了北风,呵出一口气就立刻冻成白雾了,天寒地冻的冬日怕将不远。而潇潇冷雨还是隔三岔五、断断续续的下着,伴着阵阵号叫的阴风,阴雨绵绵的天气总是牵出人一身的伤痛来。
繁花已谢得不见踪影,凋碧的枝干仿佛形销骨立的伊人,迎着乱雨斜风,黯然憔悴。
公孙戾来到永淑宫的时候,贵妃正立在雨帘中扯着秃枝自言自语。一旁的宫娥见皇帝到来,忙上前想拉她去廊下避雨。
贵妃不依,提起裙摆闪避奔跑,像一个顽劣的孩子,直到一头撞入一个坚硬的怀抱,她微微扬起脸看他,雨水顺着她尖削的下颚淋漓着。
那张被雨水冲刷过的脸白皙干净,她瞪着明亮的眼珠,突然焦急地质问他:“孩子呢?我的孩子呢?”
心乍然一坼,他的呼吸粗浊起来,抬手捧住她的后脑勺安抚她说:“孩子在路上,很快就来了。”
“在路上?”她的眼睛一明,“那我们上路去找他。”话落已如一缕微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他的怀抱,她在纠缠不清的雨幕中急急转寰着,茫然无措地问:“路在哪里?”地上寻觅了一周,又仰头去天空寻觅,雨水滴入她的眼睛,她闪烁着蓬松的睫毛,眼角的湿润不知是雨还是泪,却是一副微笑的神情:“是不是想娘,回来啦?”
公孙戾朝她走近了两步,她低下头来,回身发现他近在咫尺,竟愤怒地抬腿,猛然踢了他一脚。“你骗人!”
一旁的宫娥惊骇地瞪大了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皇帝身上的污渍,那一脚可踹得不轻,公孙戾亦是怔愣地盯着她。而她却像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一样,坦然直视着他,又突然朝他走近两步,伸出两根纤长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去拨他的眼角:“你怎么哭了?”
公孙戾胸口急促地上下起伏着,继续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她突然像是恍然大悟的样子冲他哀嚎道:“是不是孩子回不来了,你才哭了?是不是他回不来了?”
他不说话,仍然静静地盯着她,直到她又歇斯底里地冲他嚎啕了几声之后,终于忍无可忍地伸手掐住了她的咽喉。
她涨红了脸,难受地挣扎着,濒临窒息的艰难中发出呜呜咽咽的喧音,抬腿胡乱踢打着他。
他的瞳子越缩越紧,他突然想将她扼死在自己手里,心一横,牙一咬,遂加重了手腕的力道。她突然在此时不挣扎了,反而清醒地笑,她笑的那一刻又好像从前一样正常,她艰难地用喉咙发声,尽量平稳语调:“我……求你,求你,再用力一些,那样,我就可以去……去和孩子团聚了。”
手腕的力道不由自主地松了,他终究是做不到。
她身子一颓,蹲在地上剧烈咳嗽,又被他一把拉起来:“来人,给贵妃试凤袍!”
“我不试!”她用力一甩将他甩开了,摇头晃脑地,继续装疯卖傻般地奔跑,躲避着前来捉她的宫娥。
五六个宫娥很快把她围住了,在他的命令下将她拉进了殿内,强硬地给她除衣,穿上重重繁复的凤袍。当两名宫娥把双交镜抬来她跟前,两名宫娥将沉甸甸的凤冠压在她头顶时,她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立在镜前,望着那镜中的人,眼底欣喜异常,她沉迷地、不知厌倦地孤芳自赏:“镜中的人是我吗?我能不能天天这样装扮。”
公孙戾走来与她并立:“可以。你以后天天这样装扮。”又指着凤冠问她:“沉么?”
她点头,笑说:“但是好看。”对着镜子好一番顾盼照影,蓦然惊道:“我想起来了!”
公孙戾疑惑地望着她,她愉悦地拉着他说:“你还是太子殿下的时候,有一天,我也穿得是这样隆重好看。”她指着周围的宫娥说:“她们,都叫我太子妃。”
他听后没有一丝喜悦,反而把脸色崩得愈紧,又暗暗攥了拳头。
她似乎还能察言观色,见他抖着浓眉,主动攀上了他的脖子:“你怎么不高兴?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他靥肌一抖,僵硬地笑,搂住她的腰问:“你还记不记得那天是什么日子?”
“拜天地!”她喜悦地不假思索地说。
“是拜天地,”他咬着牙说,将她拦腰抱起,走向飘曳的纱幔,“拜完天地之后呢?你还记不记得?”
她被抛在床上,他欺身上去。
她喜滋滋地推他道:“不是这样,先喝了交杯酒的。”他闷着声沉暗着脸不愿再说话,埋头就去咬她的脖颈,双手胡乱地撕扯她的衣衫。
“你之前不是这样的!”她大声抗议着,像受了惊吓的小鹿,惶恐地哭道,“你这样好吓人!”
他随手将她的衣服都扔去帐外,也不知怎么会轻轻捧着她的脸抚摸了两下。
她随后将两手都环上他的脖子,靠在他耳边轻声呢喃:“你这样我才喜欢。”
像被什么东西重重击打了一下,他怒从心起,本想再恣肆摧残她,行动前又迟疑了,理智告诉他,如果那样,他离她的心只会越来越远,为什么非要让她支离破碎呢?
他终究低下了头,动作轻柔地吻她,她亦温柔地回应,偶尔会语声甜腻、无限依恋喊一两声:太子殿下……
……
公孙戾不顾左相一干人等的反对毅然决然地立了贵妃为后。这是让左相一派焦头烂额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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