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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筑鸾回-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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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溪追了上来,哭着来拉扯郑媱,死活拉不动,看见她怀中的人那奄奄一息的模样时,春溪也坐在地上跟着郑媱难过起来。翩翩浊世佳公子,也许本就不属于这个浊世的……
“你不是百毒不侵的吗?别闭上眼睛,别闭上眼睛……“郑媱哽咽着摇晃他,“你说话呀,你不能就这么死了,你死了,我欠你的人情该还给谁?……”
“那就……别还了……”他艰难地咬出几句话来:“当我……送你的……”
“傻子……”郑媱伸手拔下头上凤簪,划开了手腕,春溪以为她想不开,扑上来抱住她,按住她的伤口:“皇后娘娘,您这是要干什么呀?您就算不想着陛下,您总得为您的女儿们和您肚子里的孩子想想……”
郑媱不理会春溪,固执地将手腕举到他唇上:“你喝吧,我不喜欢欠人的东西,我是不能对你以身相许的,喝了你的血,那我就还你我的血,你活下来,我再还……”郑媱说着又恸哭出声,颤颤道:“你的肉……再还你的肉……”
他死死闭着牙关,偏过脸去,血泪混在一起模糊了整张脸:“那我宁愿……不活,我就是……就是要你欠着我,用……你的来世还……”
皇后这样抱着别人,还当着皇帝和众人的面,成何体统,成何体统啊。吴顺心里想着,发现那些禁军眼睛都看直了,又斜眼去瞥公孙灏,公孙灏的脸色难看得很,眼睛无神地望着那雪地里的两人,半晌都不眨一下。
郑觉这时赶了过来,看见了雪地里抱着江元晟哭得伤心的郑媱,公孙灏站在殿阶之上看着,许多人都在一旁看着。郑觉心想:妹妹这下闯了大祸了。郑觉的头脑一下子热了,冲上去拉扯郑媱,郑媱不走,情绪非常激动,郑觉无法,一掌把她劈晕,抱起她看了公孙灏一眼,公孙灏现在肯定是对媱媱恼羞成怒了吧,郑觉直接抱住妹妹往昭颐宫的方向走。
公孙灏这时下了殿阶,阔步上前拦住了郑觉,从他怀中接过郑媱抱着走了。
透骨的冰凉渗入五脏六腑,江元晟躺在雪地里,双目渐成一线,天空中不断有雪花落下,就像那年的花雨……随后有人过来抬起了他的身体……
郑媛只是站在众人都看不见的角落黯然垂泪,心被掏空了一般,她的哀痛并不亚于姐姐,可是她竭力克制着,克制着她的双腿和那些深埋在心底的、不为人知的爱和恨。她是真的从心底里佩服她的姐姐,换作是自己,怎么也不可能跟她那样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去,她刚刚就不敢扑上去,即使她非常想。
身为一国之后,众目睽睽之下能够做出如此出格的举动,姐姐大概是知道公孙灏爱她如命吧,所以才这样肆无忌惮,不惜扫他一个帝王的脸面。
有人从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郑媛擦了擦眼泪,转头一看,是姐姐非常讨厌的卫宫正,郑媛转身欲走,被卫韵一把拉住了。
“你拉着我干什么?”郑媛抽回手,冷冷道,“你害我姐姐在众人跟前失德,只怕明日朝臣就要上奏废后了,你的目的达到了,高兴吗?”
卫韵轻笑一声:“怎么是我害的呢?你姐姐心里要是没有江元晟,就不会不顾公孙灏的阻拦扑上去了。”
“你!”郑媛斥责道,“哥哥人那么好,又是姐姐的朋友,姐姐看到他要死了,怎么可能不伤心?”
“那你怎么没扑上去?你不是喜欢江元晟吗?”卫韵笑道,“你姐姐难道会不知扑上去的后果吗?废后她都不在乎了,说明什么?说明你姐姐也是喜欢他的,他也喜欢你姐姐,他们两情相悦,你不敢扑上前去就是因为你知道他们两情相悦,你又怕惹怒了公孙灏,说到底,你根本不如你姐姐喜欢江元晟!”
“你胡说!”郑媛恼羞成怒,“他们只是友情!我……我……哼……你好阴险,以为你让公孙灏觉得我姐姐心里有其他人,公孙灏就会喜欢你把你充入后宫了吗?你做梦!”
卫韵又笑:“公孙灏戒备我,我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了,但是你可以……”
郑媛一惊:“你到底在胡说些什么!疯子!”
卫韵笑着抬起她的下巴:“你知道吗?你这张脸就跟你姐姐容貌没改变之前一模一样……江元晟死了,是公孙灏赐的鸩酒毒死他的,你不恨公孙灏吗?”
郑媛听得毛骨悚然,瑟瑟发抖着贴到墙角:“疯子,你滚开!我要把你说的都告诉我姐姐!”
“告诉你姐姐?”卫韵一下子捏住她的嘴巴,“你姐姐现在可没心情听了,接下来就要和公孙灏冷脸相对了,被废后、被打入冷宫也不是没有可能……那么你的机会就来了……”卫韵抬起手指轻轻抚摸她的脸,“你不想穿上美丽的凤袍、戴上华丽的凤冠么?只要你姐姐被冷落了,你就很容易成为你姐姐的替身了……你可以趁公孙灏不防备的时候杀了他给你心爱的人报仇,你也可以跟他假戏真真做上他取代你姐姐的……”
郑媛闭上眼睛:“你这个坏人,你滚!我不会背叛我姐姐的……”
140、活罪
跟前废后的奏本堆积如山,尽数被他推翻在地上。“都拿去烧了!”
吴顺和几名内侍蹲到地上,一本一本地捡起来,眼见着终于要捡完了,他又把案上其他的奏本尽数挥落在地。吴顺站起身想安抚他几句,快速在脑海中理着安抚的说辞,刚要开口,他站起身越过他往外去,吴顺连忙交代其他人收拾,后脚跟了上去,公孙灏回头呵道:“别跟着朕了!”
今日上来的全是废后的奏本,快要占领那整张御案了,继续坐着只会等来一群废后的谏臣。公孙灏不想处理国事了,脚步踌躇着,再次迈入了昭颐宫。
郑媱根本就不想见他,昨天醒来后一句话也不与他说,看见他就翻身侧脸向内,昨日的晚膳也没进,今日的早膳也没进,午膳怕是又没进的。
公孙灏走进寝殿的时候,春溪正在劝郑媱进食,郑媱听见脚步声,侧眼一瞥,又麻木地收回视线发起呆来,并不理会春溪。公孙灏走过去接过春溪手中的玉碗,搅了搅汤匙,舀起一勺粥饭喂到她嘴边。
郑媱闭着眼睛道:“我不饿,不想吃。”
至少肯和他讲话了。
“不饿么?”公孙灏温言道,“两顿没吃了,不饿么?来,吃饭。”喂到她唇边时被她伸手推了回来,她别过脸,低声道:“我让你颜面无存,你不如遂了他们的意,废了我吧。”
公孙灏恍若未闻,腾出一只手掰过她的身子,勺子又送到她嘴边:“吃饭……”
“没关系的,你要废我,我也没有怨言,我却是无德……”她还是无动于衷地说。
公孙灏继续喂她:“听话,媱媱……”又被郑媱狠狠推了回去。
看得春溪在一边都急了。
“你不吃,你不吃,饿坏了孩子怎么办?”公孙灏伸手抚起她的肚子,竭力平着语调说:“你不吃,朕的孩子还要吃,饿坏了朕的孩子,朕饶不了你!”
郑媱冷笑了两声,盯着他道:“你不敢怪我,不敢和我怄气,不敢对我发脾气,不就是看在我怀着你孩子的份上么?你放心,饿不死他的。”说完便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玉碗,咕咚咕咚地把那粥饭喝下去了,随手一扔,粥糊溅在公孙灏龙袍上,玉碗落在地上,碎了。
公孙灏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张了张口,将到嘴边的话给咽回去了,抬手去擦她嘴边的粥糊,她犟得转过脸去。公孙灏起身出去,碰见了正来郑媱寝殿的郑媛,公孙灏叫住郑媛:“你随朕过来一下。”
春溪一边收拾地上的玉碗碎片,一边劝郑媱道:“皇后娘娘昨日确实……不该……哪怕您再悲痛,也该想想自己的身份,您是一国之后……昨日,众人都看着,您那样做,让陛下颜面无存,也失了您的身份……惹来闲言碎语……幸亏陛下没有怪您,还是跟以往那样待您,您就不要再对陛下耍性子了,如果有一天耗尽了陛下的耐心,您可有想过后果吗?万一失宠了,您怕是后悔都来不及,您让两个小公主和您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呀?”
“我什么都没做错!”郑媱语气坚定地说。“我让陛下颜面无存?陛下又何尝为我想过?我在外面听见江元晟跟陛下说起从前的事,那么陛下应该是知道他从前救过我的,陛下若真的为我想了,就不会固执己见地杀了他!”
春溪叹了口气,没有想到那个人在她心里如此重要,春溪不知道以前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春溪只觉得她作为皇后,昨天那样冲动的做法很欠妥,而公孙灏还没怪她,又说:“您怎么还是如此任性呢?陛下待您不薄了,后宫惟您一人,陛下再来的时候您就不要再给他脸色看了。”
“你们都不知道,因为你们不是我。为什么要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去评判是非,指责别人?”
春溪哑口无言。
公孙灏见郑媛低着脑袋,浑身都有些发抖,道:“朕会吃人么?你不必如此怕朕。”
怎么会不怕?公孙灏现在把她带到他自己的寝宫了,郑媛想到卫韵说的他用鸩酒赐死了“哥哥”,又怕真如卫韵说的那样他会把她当成她姐姐的替身,她不想被他宠幸,因而怕得要命,虽然恨他,郑媛却是能屈能伸的,知道与那点仇恨比起来,还是性命和清白最要紧,于是在他开口之前连忙对他下跪道:“陛下,我想……我想出宫去和我大哥住了。”
公孙灏立刻拉下脸来:“你姐姐刚与朕闹了别扭,心情不好,你就想着要出宫去住?没想着多陪陪她与她多说说话开导她?”
“不是!不是那样的!”郑媛怎么可能如实跟他解释,道:“就是因为姐姐心情不好,我怕留在宫里给她添乱,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她,姐姐也不一定会听我的,解铃还须系铃人,陛下也说姐姐是和陛下您闹了别扭,所以开导她还需要陛下您啊……”郑媛说完又对他磕头,拼了命挤出一连串子眼泪:“相信陛下比我更了解姐姐,看在姐姐给陛下生了两位公主,又将要给陛下诞下龙嗣的份上,希望陛下多多包容姐姐,姐姐心里一直都只有陛下的,希望陛下不要冷落姐姐了。”
妹妹都比郑媱有心眼儿。郑媱有时候也是耿直得可以,公孙灏一眼看穿郑媛的心思,道:“你放心,朕带你过来不过是有几句话要叮嘱你。”
带她过来就是叮嘱她几句话?郑媛还是吓得要命。敛息屏气地等待聆听。
公孙灏说:“你暂时别出宫了。皇后现在心情不畅,谁也劝不动她,她更是不想看见朕,你跟皇后是亲生的姐妹,你去她跟前她不会赶走你的,你就多陪陪她,多讲些笑话哄她开心,然后,每日按时跟朕汇报……这是圣旨……”
就是这些?郑媛抬头瞥了他一眼:“哦……谨遵陛下圣旨,那……那我现在可以告退了么?”
“还不行!”
郑媛一颗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
公孙灏道:“你先等一等,等见到了一个人,和她当面对质了再走。”
郑媛又忐忑地坐在一旁等了许久,终于等到外面起了脚步声。钟桓进来道:“果然如陛下所料,卫宫正过来打听郑家小娘子为何会在陛下寝宫,被臣抓个正着。”
公孙灏沉声道:“带进来!”
钟桓随即把卫韵“请”了进去。
卫韵当下没有看见郑媛,虽然相当于是被钟桓“抓”来的,仍然临危不乱,镇静地盈盈下拜:“参见陛下。”
公孙灏问郑媛:“昨日小年,在你姐姐来御书房之前,卫宫正与你姐姐说了什么?”
卫韵这才看见郑媛,郑媛也在,心里一下子有种不祥的预感。
郑媛打量了卫韵一眼,心理思忖了下,勾唇道:“卫宫正来找姐姐的时候可威风了,她根本不把姐姐放在眼里,大言不惭地说她就是过来陷害姐姐的。”郑媛将卫韵昨日对郑媱说的陷害郑媱的原话在公孙灏跟前重复了一遍。
卫韵从容辩解道:“小娘子可不要说谎,臣怎么可能会说出那样无礼的话来?陛下是知道臣的,臣知道分寸,即便对皇后不满,那种无礼的话,臣也是不会说出口的,况且臣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女官,怎么敢对皇后不敬呢。小娘子护姐心切,和昭颐宫的下人串了口供来为姐姐说话,臣可以理解。”
公孙灏不动声色。
“卫宫正说,无论如何,姐姐跟陛下的感情也是好不了的了。”郑媛继续添油加醋,“还说,陛下必然会废后,后来找到我秘密地告诉我说:她自己心知陛下已经防备了她,不可能被陛下充入后宫,但她不想看着姐姐好过,于是她就来威胁我让我做姐姐的替身,让我去接近陛下,她说我跟姐姐原来长得一模一样,很容易被陛下当成姐姐的替身,她让我取代姐姐,让陛下冷落姐姐!”
卫韵这下淡定不了了:“陛下别听她胡——” 一杯滚烫的茶水泼溅在脸上,烫得她尖叫着滚到地上捂住脸。
郑媛也骇得站起了身。
“不用辩解,你做了什么事,朕都知道!”公孙灏望着地上疼得打滚的卫韵,脸都绿了,抬目吩咐钟桓把郑媛带出去。
卫韵慢慢从地上爬起来,原本是一副花容月貌,如今已被滚烫的茶水烫得皮肤发红起泡了,眼角也被碎玉割破了,她连忙抬起颤抖的手伸去脸上不停抚摸,越摸心越慌,爬到正冠镜前一看,“啊——”尖叫着哭出声来,那镜子中的分明是一只红脸鬼!分明是鬼!是鬼!哪里是自己!卫韵捂住脸失声痛哭,透过指缝,她看见镜子中出现了一双镶缙丝云纹的龙靴,拿开了双手,泪也挂在扭曲的脸上忘了流,定定地看着镜子中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公孙灏。
一只龙靴伸过来撅起了她的下巴。“朕不想亲自下手的,无奈你太过分!朕越容忍,你就越得寸进尺!朕现在想想,朕真是错了,你早就不该留了,朕却把你留到现在……”
卫韵瘪了唇,尚在淌血的眼角汹涌出倾盆的泪水,歇斯底里地吼道:“这么多年,我一心一意为你……我到底……哪里不如她?我比她聪明!比她理智!比她懂分寸!……出身比她差了一点,容貌差不到哪里去!”
“你是比她聪明……你就是太聪明了,你若是不这么聪明,像吕梦华那样率性一些,朕可能不会如此厌恶你,朕已经忍了你很久了你知不知道?……即使你样样都比她出色,在朕的眼里,你还是不如她,哪里都不如她!连她的一根头发都不如!”说罢一脚将她掀翻在镜前。
卫韵抬头望着镜子中狼狈的自己,痛不欲生地呜咽道:“求你,立刻杀了我。”
“杀你?”公孙灏眉峰一挑,笑了笑,“你确是罪该万死。但是朕不杀你,念在你从前对朕鞠躬尽瘁的份上,就免你死罪,改让你受活罪!”
活罪?
生不如死的,活罪……
141、结局
吴顺进殿禀道:“陛下,左相大人来了。”
公孙灏手里正在看黎一鸣呈上来的废后折子,心想他一会儿动怒起来又要拿告老还乡来威胁自己了,笑了笑,合上道:“让他进来。”
黎一鸣进来了,本着废后的请求预备开口,却听公孙灏先开口道:“亚父从前抚养朕的含辛茹苦,朕都铭记在心。朕以为亚父年事已高,朕想让亚父回乡颐养天年,已经吩咐钟桓去安排了,钟桓会派人一路护送亚父,直到亚父平安回到黎县家乡。”
黎一鸣目瞪口呆:“臣……臣……廉颇虽老,尚能饭五斗。臣的身体还算硬朗,愿意继续为陛下分忧……”
公孙灏心道:廉颇虽老尚能饭五斗,然则一饭三遗失焉。微笑道:“亚父不必担心没有人为朝廷效劳,如今我大曌人才辈出,能者如过江之鲫。亚父为朕操劳了半生,朕希望亚父安享晚年,亚父不必多言,朕意已决。”
黎一鸣:“……”
“左相大人本是去找陛下提议废后的,可是还没张口就被陛下给堵回去了。”鸳儿乐呵呵地围在郑媱跟前道:“娘娘猜陛下说了什么?”
郑媱神情漠然。
鸳儿笑道:“陛下知道他接下去要以告老还乡威胁自己,就先提出让他告老还乡了。”鸳儿捧腹道,“吴顺跟奴婢说的时候可好笑啦,他说左相大人当时完全愣住了,那个表情心里肯定是在说:‘老臣没有想要告老还乡啊,陛下怎么要赶老臣走?’陛下后来又让他不要有异议,一切都给他安排好了哈哈哈哈……”说完发现郑媱眨着一双眼睛望着她,还是没有一丝笑容。鸳儿咳了咳,收住笑容期待地望着郑媱:“是奴婢讲的不好笑吗?娘娘还不高兴吗?”
“你在娘娘跟前唧唧喳喳什么呢?没完没了了,”春溪走过来赶她道,“你的活儿都干完了吗?”
“春溪姐姐我这就去。”鸳儿吓得赶紧起身走了。
春溪走过去劝她开心一些,心情老是郁结着对肚子不好,马上除夕就要到了,除夕日,皇后得和皇帝一块儿吃团圆饭、晚上还要飨宴文武大臣,心里再别扭,为迎接新年,面上总要和和气气的。
郑媱笑道:“我都知道。这几日你们和媛媛倒是没少花心思哄我,你放心,除夕日,我不会给陛下脸色看的。”完了又问春溪:“长公主府的丧事办完了么?”
每回听她提到长公主府,春溪的心必会蹦到嗓子眼儿,大过年的说那些丧事多不吉利啊。春溪道:“办完了,前个儿出殡了。”她看见郑媱的神情又有些崩溃,忙道:“娘娘节哀吧……别总往从前看,您得向前看……”
郑媱咬着唇颔首,侧过脸去,累累珠玉又从脸旁滑落。殿中一时寂静,只闻她有一声、没一声的啜泣,春溪不知劝过多少次了,她听不进去,因此后来当她哭的时候,春溪便不再劝了,或许越劝她心里就越难受,哭一哭不把伤心和怨气憋在心里也好。小公主们在外玩得嘻嘻哈哈的,笑声透过窗纸渗进殿中,兽金香炉里吐出醇香的烟气来。
郑媱觉得殿里有些闷,起身走出去,站在庑下透气,外面都是清冽的雪气,果然一嗅便神清气爽。燕绥和柔嘉在蜡梅下欢乐地堆雪人,发梢上沾了些细碎的冰晶,春溪要上去拉她们进殿,被郑媱阻止了。盛开的蜡梅密密地攒了满枝,满树黄澄澄的,发着幽幽的冷香。望着女儿们乐不思蜀的模样,郑媱不知不觉扬起了唇。
宫门处渐渐起了脚步声,郑媱移目一看,是妹妹郑媛,上前问道:“媛媛去哪里了?最近怎么总是出去?又总是在这个时辰回来?”
郑媛眨了眨眼睛,支支吾吾道:“我,我去看……雪梅了。”连忙拥着她进殿:“外面冷,姐姐快别站在外面。”
郑媱半信半疑,也没再多问。
春溪早就看出了异样,昨日秘密地跟着郑媛,这小娘子,竟是往陛下的寝宫去了!春溪特意去查了彤史,并没有侍寝的记录。等那姐妹俩说完了话,春溪便找到郑媛质问她有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姐姐的事。
郑媛道:“没有,你不要疑神疑鬼的,我做的,都是为我姐姐好。”
春溪有些气了,语气十分激动:“你跑去陛下的寝宫干什么?你敢说没做对不起你姐姐的事?为你姐姐好?在你姐姐和陛下感情有隙的时候插一脚是为了你姐姐好?你太无耻了!”
郑媛委屈地流起泪来,公孙灏并不让她把实情告诉任何人。因而她就像吃了黄连的哑巴,有苦说不出。之前听到燕绥的哭声,郑媱跑出来察看,碰巧就在窗外听得一清二楚,瞬间心如死灰。事后问春溪是怎么回事,春溪便告诉她:那日她亲眼看见郑媛进陛下寝宫了,进去了很久才出来。但是去查彤史,发现没有侍寝的记录。春溪说完又看郑媱的脸色,发现她十分平静,平静了会儿,她道:“他肯定是不打算记录的……媛媛也傻,不懂事……”
听她语气似乎没有责怪郑媛的意思,春溪十分不快,心里一直埋怨郑媛。
很快便到除夕了,按照祖制规矩,帝后忙了一天,晚上又一道飨宴群臣,宴上,两人执手相握,眼神甜蜜,感情看上去好得像刚刚大婚那会儿。众人心里暗暗好奇:帝后什么时候和好的?春溪看着都以为他们俩和好了。尤其是郑媱,和昨日的反差也太大了。然而筵席结束后,春溪方明白过来,面上的甜蜜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
宾客散去后,公孙灏走到郑媱身边,顺手来抱她:“挺着肚子忙了一天,一定很累吧……”
郑媱后退两步,避开了他的触碰:“我有话要单独和你说。”
公孙灏看着她,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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