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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驸马-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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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6】田妃解签
崇祯从抽中掏出签票,递给皇后,说:“你自己看看,有几句不大好解。”周后拿着签票,见上面是一首七言律诗:
春回大地草芋芋,又见笙歌入画船。
关塞天寒劳戍卒,江山日暖尚烽烟。
玉楼辜负十年梦,宝镜空分孤影妍。
莫怨深官音问少,一声清唳雁飞还。
自来签上的诗句,多半是若即若离,在似可解与似不可解之间。大光明殿是专为宫中的需要而建的。七八十年以前,那些有学问的道士们在编制签文时为着适合宫中的情形,特别花费了一番心血。就以上边这首签诗说:首联二句非常空洞;颔联二句与国家大事有关,但是和前后的诗句的意思并不连贯;颈联和尾联四句又转到宫怨上,似乎对那些失宠的妃嫔们和不得出头的宫女们表示同情,可是又不至于触犯忌讳。民问的签文在诗后一般都附有“解日”,用三字句或四字句的散文明白地告诉抽签人科举能否得中,谋事能否得成,做官是否顺利,婚姻如何,出外吉利否,做生意是赔是赚,病情是吉是凶,打官司胜负如何,等等。宫里的签上没有“解曰”,因为像上边这些问题,在皇帝、后妃、皇子、皇女、宫女和太监身上大部分都不适用。虽然有些太监暗中做生意,有些妃子想得到皇上思宠,有些宫女想知道有没有出头之日,但这些问题都不好在签诗上明白回答,只能让抽签人凭着一首涵义朦胧的律诗瞎猜。
周后将签诗看了一阵,觉得后几句分明有点不吉利,也不免心上凄然。田妃和袁妃都站在周后背后,共看签诗。田妃是一个十分聪明的人,看完后心上也觉沉重。但是宫廷中自古来充满着句心斗角,纵然是夫妇间也没有多的实话,做妃子的惟一的希望是固宠,惟一的职责是想法儿使皇帝心头高兴。她故意嫣然一笑,说:“请皇上、皇后两陛下宽心,这个签虽不很好,倒也不坏。依臣妾看来,玉皇指示甚明:从此国运当有转机了。”
崇祯说:“爱妃试解释一下,让朕与皇后听听。”
“万一臣妾解释得不是,请皇上和皇后两陛下恕臣妾无知妄言,不要见罪。”田妃娇笑道“妹妹,你快坐下解释吧!”周后微笑说,“都是一家人,没有外人听见,你就是解释错了,皇上也不会怪你。袁妃妹妹,你也坐。今日陪皇上来西苑游玩,但求愉快舒畅,用不着过分拘礼。”
田妃谢了座,双手接过签诗,坐下说:“依臣妾猜测,这第一句所说的‘春回大地’,乃是指国运有了转机。春为万物复苏与生长之季,百虫惊蛰,草木向荣。这样诗句,问病则主病愈,问国运则主国运渐次转佳。请陛下试想,这第二句的‘又见笙歌人画船’可不是指的天下重见太平景象么?从崇祯初年以来就没有这种太平景象,如今又将有了,所以用‘又见’二字。”
崇祯频频点头,说:“这头两句朕也是这般猜详,不会有错,只是下边的几句话不像是吉利的。”
“陛下放心。其实这后几句也没有什么不吉利。这第三句的意思只是说塞外尚有虏警,却没说虏势猖撅,风声紧急。第四句比较好,是说国运已有转机,几处战乱也快要荡平了。”
“是这样解释么?”
“是的,陛下,这‘江山日暖’四字照应第一句的‘春回大地’,确实指国运已渐转佳,‘尚烽烟’只是说尚有烽烟未靖,可见既非烽烟遍地,也非战乱方兴未艾。本来么,国家好像害了一场大病,如今病势回头,就要渐渐痊愈,可是尚有一些毛病,需要继续医治。”
崇祯又不禁微笑点头说:“解得好,解得好。”随即又急着问:“这五六两句呢!”
“陛下十余年来宵旰忧勤,盼望天下早日太平,万民安业,但天下太平尚未到来,所以这第五句说‘玉楼辜负十年梦’。陛下为千古尧舜之君,具恫瘝万民之怀,可惜~”田妃微微皱眉“崇祯说道:“你只管大胆直说,不用顾虑。”
“可惜文武臣工不能替陛下分忧,也不能体念陛下孜孜求治的苦心。陛下好像一个绝世佳人,对镜自怜,不兔有形单影只之感,所以这第六句是‘宝镜空分孤影妍’。”
崇祯和周后不约而同地含笑点头,称赞田妃解说得好。她又接着说:“皇上身居九重,心吓万里,日日夜夜都在盼望着好的消息,好比妃嫔和都人们想知道家乡亲人的音信。皇上所盼望的好消息会很快来到,所以这签上最后两句说:‘莫怨深宫音问少,一声清唳雁飞还。”
崇祯苦笑说:“朕看这后两句诗分明说盼望消息也是枉然。来的不是好消息,只是孤雁一声,岂非盼望落空了么?”
田妃说:“请陛下不要过虑。以臣妾愚昧之见,这最后一句诗用的是鸿雁捎书的典故,所以‘雁飞还’就是有消息到来。皇上盼望的是什么消息?是军情捷报。有此一句诗,可知捷奏马上就会来到。”
周后连忙说:“但愿照你所解的这样!”
“陛下~!”王承恩手拿拂尘,款步走近,“陛下,该用膳了!”
“朕没有胃口,撤~”崇祯龙首微垂,用右手撑着额头,抬起左手扬了扬,他依旧愁眉不展“陛下,这次是山东菜~!”王承恩轻轻翻了翻手腕,他身后一个小太监立刻快步上前,将一个用金色罩子盖好的碟子放到崇祯的案头“陛下,山东菜~~~”王承恩笑着亲手揭开了金盖,只见盘子里放的是一本奏折“王承恩,这是?”崇祯抬起了头王承恩慢慢地翻开奏折,“这是山东巡抚宋学朱上呈的奏章。宋友亮和冯馆不但剿灭了榆园贼,还把历年济南府府军的欠饷都补上了,甚至还上缴拖欠了多年欠税四十八万两!”
“当真?”崇祯立刻一把拿过奏章,“哈~哈哈~哈哈哈~”崇祯紧锁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舒畅的开化大笑道:“这个宋友亮果然没有让朕失望,居然能让他想出这个办法。非但剿灭了榆园贼,还为朝廷助饷近百万两。真是~~真是~~真是~~”崇祯兴奋地一连说出三个“真是”
“真是国之栋梁!”王承恩笑道“对,对~~国之栋梁。要是大明的臣子各个能象他一样,我大明何愁不能富国强军?”崇祯欣喜不已王承恩陪笑了几声,却立刻收起了笑脸,又从袖子里掏出几份奏折,“陛下,这里还有几份奏折,也是关于宋友亮的,陛下是否也要御览?”
“哦?”崇祯还沉浸在欣喜中,他一把拿过奏折观看,结果却是越看越气愤,“这群言官,整天就知道谏这个谏那个,宋友亮沿途派发粮食,乃是安民之举,如何是收买人心,图谋不轨?”
“哈!”崇祯又拿起另一份奏折,“砍伐树木卖于商人,与民争利,中饱私囊。宋友亮不但剿匪有功,还为国库增收,这是能吏,这是贤吏。这些言官怎么想不出这样的办法?”
“还有~~”王承恩正要递上第三本奏折“不看了不看了~”崇祯失去了耐心“这本奏折有些特殊,言官王之尤参宋友亮冒充皇亲国戚~还亵渎了莱阳郡主!”王承恩小心翼翼地说道崇祯一愣,“有这样的事情?拿来朕看~!”崇祯赶紧接过奏本,他的目光顺着奏本上的字迹来回移动,“这宋友亮~也太大胆了吧?”崇祯终究还是说了这话王承恩又从袖袋里掏出一个锦囊,双手奉上,说道:“对于此事,锦衣卫有详细的密报,老奴以为,这宋友亮并不是如此大逆不道,而是事出有因~”
“快快,拿来~~”崇祯探出身子,从王承恩手中接过锦囊,打开锦囊之后,里面是厚厚一摞的纸张,约有十来张
【87】戏里戏外
“原来如此?”崇祯看过之后,大笑道:“这个小子,每有出人意料之举啊~!”说罢,他把密报递给周后周后看过之后,也是扑哧一声笑出声来,不过随即又一本正经地说道:“如今宋友亮和那莱阳郡主有了肌肤之亲,那莱阳郡主日后的出嫁就成了问题了啊~这个宋友亮,臣妾以为应该定他个大逆不道之罪~”
崇祯也是笑骂道:“说的什么胡话,朕怎么能用如此荒唐的罪名处死一个有功之臣呢?既然他自称郡马,又与那莱阳郡主有了肌肤之亲,朕就赐婚,赏他做个真郡马,那群终日聒噪的言官还有什么话说?”
王承恩拜道:“陛下真是恩泽四方,可那宋友亮是个军户啊~!”
“这又何妨?朕既然能赐他当郡马,就能赐他脱籍。”崇祯站起身来,“这事就交给你去办了。对了~~那四十八万两银子~~”
王晨恩立刻答道:“已经全部充入内帑了~!”
“嗯~!”崇祯满意地点了点头“哦对了~”王承恩说道:“那宋友亮也有一份奏折送来,说榆园贼的首恶梁敏、刘绍武、任七等都已伏法,其余喽啰多杀不足以立威,不杀却可以彰显陛下的仁德,所以请求赦免那些喽啰和被裹挟的百姓。”
“呵呵~!”田妃掩口笑道,“那小子当真亲了莱阳,摸了莱阳?”
崇祯笑道:“嗯~据说刘德那老太监急得差点要和他拼命!”
周后也笑了,不过随即说道:“莱阳这孩子命苦,德王一脉从王爷到几个世子、郡王都是只知吃喝玩乐之辈,如果不是娉婷这丫头女生男相,内外照料,恐怕早就不成模样了。”
崇祯也知道自己宗族多为笼中金丝鸟,叹了口气说道:“莱阳既然和那宋友亮有了肌肤之亲,朕有意就此赐婚,爱妃你以为如何?”
周后略加思索,答道:“我朝自成祖之后,就一直不让藩王掌握兵权,那宋友亮是已经官居游击,手中握有兵马,恐怕不妥吧?”
崇祯笑了,“爱妃多虑了,那宋友亮不过手下二千多人,且有锦衣卫严密监控,难道敢造反?再者说来,德王也是个贪图安乐之辈,哪里敢有反心?朕之所以一再重用宋友亮,无非是因为他会弄钱,能生财,真要他成为咱们朱家的女婿,永远为咱们朱家效力!”
此时此刻,崇祯的心情大好,吩咐立刻传膳。尚膳监的太监们将酒宴早已准备好了,一声传呼,便由太监和宫女们摆好在澄渊亭上。这儿有人工设计的自然景色:附近有竹篱。茅舍、几片水田;湖岸上立着桔槔,晾着鱼网。偏偏凑巧,这时水边卧着一对鸳鸯,浅水中有一只白鹤用一条腿静静地立着,一动不动。崇祯从生下来到现在,向远处只到过昌平皇陵,没见过南方农村景色,而皇后和妃子们自从进宫以后也没有出过紫禁城。他们都感到十分新鲜和有趣。为着不惊动水鸟,不扰乱“田园”的幽静,他在进膳前传免了照例的奏乐。
午饭后,稍作休息,崇祯带着后妃们离开金海,乘辇到玉熙宫看戏。他平日最爱看的是过锦戏。这种戏每一出都很短,大概有一百多个剧目,雅俗皆备。雅的来自院本,且不去谈。俗戏取材于市井生活,扮演骗子如何行骗,嘲笑笨拙的婆娘,痴呆的丈夫,或扮演狡猾的商贾,刁赖的泼皮,民间词讼和行贿,以及各种杂耍。雅俗相较,俗戏节目较多,也较有趣。宫中扮演这种俗戏,原有三种用意:第一是要皇帝和皇子们看了戏知道一些民间的风俗人情和所谓“民间疾苦”,第二是寓讽谏于娱乐之中,第三是逗引皇帝和后妃们快活一笑。因为有这三种目的,所以钟鼓司的太监们和教坊的艺人们有时将一些与现实政治有关的主题或题材编成短剧。
这一天艺人们先演了两出比较高雅的院本,然后演了一出《双骗案》,引得崇祯和周后不住微笑。接着演了一出新编的小戏,是凭空杜撰湖广官军大捷,擒住了张献忠,农民军全部消灭。这个戏是连夜编排成的,希望博得崇祯的高兴。
两个戏子扮作官兵,将一个扮作丑角的戏子双手反剪,押到崇祯面前,“陛下,我等已经擒拿了反贼张献忠,如何处置,还请陛下示下!”
崇祯看过后果然大为高兴,他高兴地一扬手,“推出午门斩首!”
“遵旨!”两个戏子押着扮作张献忠的戏子就要走“陛下饶命啊,陛下饶命呀~~!”扮作张献忠的丑角赶紧声泪俱下,鼻涕眼泪一起流,叩头如鸡啄米一般。
“哈哈哈~!”崇祯看着丑态百出的“张献忠”,依旧大笑三声,依旧说道:“推出午门斩首~!”
“啊~!”“张献忠”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一个戏子上前试其鼻息,然后一本正经地说道:“启奏陛下,张献忠这厮胆小如鼠,吓死了!”
“呵呵哈哈~!”崇祯笑得愈加高兴,“剁碎了喂狗!”
“遵旨!”戏子们装模作样地将“张献忠”押了下去崇祯心情舒畅了不少,立即命赏赐十两银子。尽管就一个皇帝说这样的赏赐实在太少,但是全体艺人们还是跪下叩头谢恩,齐呼万岁。
就在崇祯享受擒杀张献忠的意yin快感时,十几封十万火急的军情奏报送到司礼监设在养心殿内边的值房。其中最使王德化和王承恩等几个值班的秉笔太监震惊的是熊文灿和郧阳巡抚分别奏报官军在房县以西的罗猴山进军失利,死伤了一两万人,军需遗弃很多,豫军著名的战将罗岱被俘,左良玉仓皇溃退。另外的重要军情是郑崇俭和丁启睿分别奏报向商洛山进剿失利。不过,官军因为在商洛山没有损失大将,李自成的义军一时也无力突围,所以战败的实际情形被大大地隐瞒了。其他军情奏报是关于革里眼。左金王和老回回等在皖西、鄂东和豫南一带的活动,以及豫东、皖北和山东境内的“土寇蜂起”,到处攻城破寨。王德化不敢立即到西苑奏闻,直到探知皇帝和后妃们已经用毕午膳,才只带着熊文灿的一封急奏来到玉熙宫,而吩咐王承恩把其余的紧急奏疏和塘报都放在乾清宫的御案上。
下一场要演的戏,也是一出新排的小戏,说的是官兵破盛京,擒拿皇太极的故事。崇祯正在高兴,偶一回头,看见王德化神色不安地立在背后,不禁心中吃惊,忙问:“有什么紧急军情?”王德化走到他的身旁,躬着身子,把奏褶双手呈上。崇祯略微一看,登时脸色灰白,起身向里走去。周后大惊,忙同田妃和袁妃离座,跟了进去。
戏停演了。大家面面相觑。玉照宫中变得死一般的寂静。过了一阵,从玉熙宫的内殿中传出崇祯的一句谕旨:立即起驾回宫。
在回宫的路上,崇祯认真地考虑差杨嗣昌去湖广督师的问题,但仍然不能决定。在澄渊亭上同田、袁二妃下棋连胜,在玉熙宫看活捉张献忠的过锦戏,这些愉快的事虽然才过去不久,却好像已经隔了多时了;又好像做了两场离奇的短梦,现在从梦中惊醒了。他下决心要改变目前湖广和陕西的军事状况,把张献忠消灭在川、陕、楚交界地方,把李自成消灭在商洛山中。但是他认为,要改变不利的军事状况,就得把杨嗣昌放出京去,把统帅各省“剿贼”军事的重担全交给他。
从西苑回来的第二天,崇祯下旨,将熊文灿削职,听候勘问,将总兵左良玉贬了三级,将另一个总兵张任学削籍为民。这天下午,他在文华殿召见杨嗣昌密商大计。
【88】人才汇聚,稷下之风
近几天来,杨嗣昌看出来皇帝有意派他去湖广督师,又想留他在朝廷“翊赞中枢”。他自己也把这问题考虑再三,拿不定最后主意。他很明白自己近几年身任本兵,对内对外军事上一无成就。几个月前因清兵人塞,连破城池,折损主帅,皇上为舆论所迫,不得已将他贬了三级,使他戴罪视事。不料如今熊文灿又失败了,而文灿是他推荐的。若不是皇上对他圣眷未衰,他也会连累获罪。春天,他建议增加练每年七百三十万两,随田赋征收,以为专练民兵之用,遭到朝廷上多人反对。如今练响马上就要开征,必然会引起举国骚乱。可是编练数十万民兵的事,决难实施。倘若练饷加了之后而练兵的事成了泡影,他就不好下台。
近一年来,朝野上下骂他的人很多,他很清楚。虽然他全是遵照皇上的旨意办事,但是一旦皇上对他的宠信减退,朝臣们对他群起抨击,皇上是决不会替他担过的。如其到那时下诏狱,死西市,身败名裂,倒不如趁目前皇上宠信未衰时自请督师。他相信自己的做事练达和军事才能都比熊文灿高明得多,加上皇上的宠信,更加上以辅臣之尊,未出师就先声夺人,成功是有指望的。但是他也想到目前将骄兵惰,兵切两缺,加上天灾人祸弄得人心思变,大江以北几乎没一片不乱土地。万一出师无功,将何以善其后呢?
形势急迫,不管对崇祯说,对杨嗣昌说,这个问题都必须赶快决断。在文华殿召对时候,双方都在揣摩对方心思。崇祯先问了问军饷问题,随即转到湖广和陕西军事方面,叹口气说:“朕经营天下十余年,用大臣大臣读职,用小臣小臣贪污,国家事遂至于此,可为浩叹!如今决定拿问熊文灿,置之重典,以为因循误事、败坏封疆者戒。洪承畴尚能做事,但他督师蓟辽,责任艰巨,无法调回。举朝大臣中竟无可以代朕统兵剿贼之人!”
杨嗣昌赶快跪伏地上说:“熊文灿深负陛下倚任,拿问是罪有应得,就连微臣亦不能辞其咎。至于差何人赴湖广督师,请陛下早日决断。倘无适当之人,臣愿亲赴军前,竭犬马之力,剿平逆贼,借赎前愆,兼报陛下知遇之恩。”
崇祯点点头说:“倘先生不辞辛劳,代朕督师剿贼,自然甚好。只是朝廷百事杂乱,朕之左右亦不可一日无先生。湖广方面究应如何安排,倘若先生不去,谁去总督请将为宜,须要慎重决定,以免债事。先生下去想想,奏朕知道。”
两天以后,崇祯见到了杨嗣昌的奏疏,情词慷慨,请求去湖广督师剿贼。他仍然因中央缺少像杨嗣昌这样的大臣,将无人负责同满洲秘密议和,犹豫很久。直到八月底,又接到湖广和陕西两地军事失利的奏报,他才下最后决心,命司礼监秉笔太监替他拟了一道给杨嗣昌的谕旨。他提笔改动几句,再由秉笔太监誊写在金花笺纸上,当天发了出去。那谕旨写道:
间者,边陲不靖,卿虽尽瘁,不免为法受罚。朕比国优叙,还卿所夺前官。卿引愆自贬,坚请再三,所执甚正,勉相听许。朕闻《春秋》之义:以功覆过。方今降徒于纪,西征失律;陕寇再炽,围师无功。西望云天,殊劳朕忧!国家多故,股肱是倚;以卿才识,戡定不难。可驰驿往代文灿,为朕督师。出郊之事,不复内御。特赐尚方剑以便宜诛赏。卿其芟除台贼,早奏肤功!《诗》不云乎:“无德不报。”贼平振旅,朕且加殊锡焉。
过了一天,崇祯下旨恢复杨嗣昌原来的品级,赐他精金百两,做袍服用的大红纻丝表里四匹,斗牛衣一件,赏功银四万两,银牌一千五百个,纻丝和排绢各五百匹,发给“督师辅臣”银印一颗,饷银五十万两。宫廷和主管衙门办事从来没有像这样迅速,崇祯本人也很少像这般慷慨大方。杨嗣昌深深明白皇上对湖广和陕西军事有多么焦急,而对他的期望是多么殷切。他当天就上疏谢恩和请求陛辞,并于疏中建议七条军国大计。崇祯对与杨嗣昌的奏请,无不一一应允杨嗣昌离京之后,沿路不敢耽搁,急急赶路。轿夫们轮流替换,遇到路途坎坷的地方他就下轿乘马。每日披着一天星星启程,日落以后方才驻下。每隔三天,他就向朝廷报告一次行程。自来宰相一级的大臣出京办事,多是行动迟慢,沿途骚扰,很少像他这样。所以单看他离京以后“迅赴戎机”的情形,满朝文武都觉得他果然不同,就连平日对他心怀不满的人也不能不认为他到襄阳后可能把不利的军事局面扭转。至于崇祯,他平日就认为杨嗣昌忠心任事,很有作为,如今每次看见杨嗣昌的路上奏报,感到很大欣慰。
当时从北京去襄阳的官道是走磁州、彰德、卫辉、封丘。开封、朱仙镇、许昌、南阳和新野。他在开封只停留半天,给地方长官们发了一道檄文,晓谕朝廷救民水火的“德意”,勉励大家尽忠效力。二十九日夜间到了襄阳,以熊文灿的总理行辕作为他的督师辅臣行辕。在他从开封奔赴襄阳的路上,他用十万火急的文书通谕湖广巡抚、郧阳巡抚以及在荆、襄、郧阳和商州一带驻防的统兵大员,包括总兵、参将将和监军,统统于九月底赶到襄阳会议,并听他面授机宜。这些火急文书都交给地方塘马以接力的方法日夜不停地飞马传送。宁可跑死马匹,文书不许在路上滞留。这些被召集的文官武将,除少数人因驻地较远和其他特殊原因外,接到通知后都不敢怠慢,日夜赶路,奔赴襄阳。一般的都能够提前到达,来得及在樊城东郊十五里的张家湾恭迎督师。从这件事可以看出来杨嗣昌以辅相之尊,加上为天子腹心之臣,出京后先声夺人,说出的话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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