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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第一驸马-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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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焕昌正色道:“那是道上朋友给面子,捧得场~~如果不给面子,那就屁都不是!”
“爽快~”张三笑道:“你是吃陆上饭的,今日来我水寨何事?莫不是象尝尝苏州的太湖三白不成?”
杨焕昌不冷不热地说道:“如果我不来,张舵主要弄得我没饭吃了。我没饭吃不要紧,我手下的这班兄弟们没饭吃可不行~”
杨焕昌话音刚落,他身后上百个镖师、镖手打扮的人便齐声高喝:“威远镖局,行走天下。保的是镖,押的是命!”声音齐整洪亮,虽然只有百来人,但是声势赛过千人“哼哼~”张三冷笑着用手指擦了擦鼻子,“我张三是粗人,你说话不要绕弯子。是~~”张三拖长了调子,“我是拿了你们镖局押的二十条船。但是道上规矩,地上的两手不碰水,水上的双脚不沾泥。你们的镖从我的水面过,招呼都不打一个。我张三要是就这么放过了,传出去江湖的朋友会笑话我怕了你们威远镖局。”
杨焕昌笑道:“我威远镖局吃路,平日与舵主确实往来的少,我姓杨的在这里给舵主赔不是了。”说罢,杨焕昌向张三行了一个礼,随即招了招手一旁一个镖手立刻拿来两个木盘,盘子里五十两一锭的银元宝整整齐齐地码了十个。“这是一点小意思,请舵主笑纳~~”杨焕昌说道:“以后我们威远镖局也会按照水上的规矩办事。”
张三又笑道:“五百两银子?那些粮食布匹起码值八、九万两,你拿区区五百两打发我,当我张三是要饭的?”
杨焕昌板起了面孔,“那你要多少?”
“不多~~”张三竖起一根手指,“一万两~”
“哼~~舵主不怕身上揣多了银子沉进水里起不来~”杨焕昌边说边脱下身上的披风,露出一身白色的紧身劲装张三还是大大咧咧地笑道:“你要是准备好了,我就过船来拿,要是没有,回去备齐银子再来。”
杨焕昌冷笑道:“素闻洞庭张三打得一手好船拳,不过姓杨从来相信百闻不如一见~”
张三哈哈大笑,说道:“我也听说小展昭一手阳湖南拳也是精熟的很,早就想讨教几招了。”说罢张三一扬手,“来人,摆出水上擂台~”
片刻之后,双方各派出一条大船,在两船只见摆出两条跳板。两条船会随着湖水摇晃起伏,而比武的人就在这两条跳板上比试,谁落到船舱里,或者落水就算输阳湖拳,是创始于常州的一种古典拳术,相传为宋代“南侠”展昭所创。丰南乡杨焕昌发起“西崦拳术会”,继承和发展南拳,阳湖拳讲究紧凑实用与精悍灵巧的近身短打,突出“快”与“猛”。由于幅度很小,翻滚动作就没有助跑,拳架低矮。
船拳,由于是在船头仅有一只八仙桌稍宽的面积上练武,决定了船拳的一招一式,决不能象其他武术套路那样,大面积的窜、跳、蹦、纵、闪、展、腾、挪。但它却集拳种的基本招式之长,似南拳,亦非南拳。船拳,习武在船头,身动船幌,为了适应船身的移动,既要习武人桩牢身稳,发挥技艺,又不能使习武人受船动的束缚,因而使船拳的一招一式不雷同于一般陆地习武。船拳,既要稳,又要轻。船拳的手法似出非出,似打非打,出招敏捷,收招迅速,如猫捕鼠,如箭在弦;防御动作,以手为主,双手不离上下,如门窗一样,似开非开,似闭未闭,以身为轴,一般在原地转动,船拳的独特风格,自立于武林之中,为广大江南人所喜爱。传说当年舟山渔民抗倭寇的时候,就是习练这种拳法,将倭寇打得落花流水,当时一度称为“神拳”
由于两种拳法都讲究近身短打,又都以快、猛为要旨,所以杨焕昌与张三一交手,搏杀便异常激烈。双方都想在短时间内将对手击倒,于是凶狠的杀招、狠招,甚至是江湖人士不耻的黑手暗着也不断使了出来。奈何两人武功势均力敌,虽然险象环生不断,却依旧没有办法将对方击倒眼看就要斗得两败俱伤之时,忽然一叶小舟穿过对峙的船队,来到水上擂台边,船首一个年近半百的老者朗声道:“二位住手,听老夫一言~!”
老者声音洪亮,好似洪钟,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楚分明。杨焕昌和张三各自向后跳开一步,张三指着那老者嚷道:“老头,你是何人?敢来阻我比武?”
杨焕昌也说道:“老丈,你不明就里,不要来随意劝架,莫名其妙~”
那老者双足在船头一点,随即飞身上了水上擂台,站稳之后,双脚好似在船上了生了根,任凭船只来回起伏,都稳如泰山。杨焕昌和张三一见,顿时收起了方才的气焰张三笑道:“不知道前辈何方高人?”
杨焕昌说道:“敢问前辈高姓大名?”
老者笑道:“老夫姓殷,名洪盛。”
“原来是殷老前辈~”张三赶紧抱拳行礼道:“只听说老前辈在山西行走,怎么会想到来太湖游玩?”
杨焕昌也忙道:“不知道是老前辈到来,失敬~”
殷洪盛大笑道:“我正好在太湖游山玩水,听人说太湖里的舵主截了威远镖局的镖,而威远镖局也是好手尽出,前来夺镖。老夫年纪大了,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特意前来劝架,免得这些娃娃们血染太湖,坏了这一湖的水域。”
双方把事情的经过一说,殷洪盛捻了捻胡子,对杨焕昌说道:“小展昭,不是我倚老卖老,你吃镖局饭也不是一两年,怎么把江湖规矩都给忘了呢?从太湖水面过路,一不拜山,二不浇手~~这事你可是不对在先~”
杨焕昌心里嘀咕,这还不是倚老卖老吗?但是嘴上依旧恭恭敬敬地说道:“是晚辈疏忽了,可晚辈~~~”杨焕昌刚要辩解,殷洪盛便打断了他殷洪盛又对张三说道:“你这个当家也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杨贤侄是吃惯路上饭的,难得走一次水路,礼物送晚了也是情有可原嘛,你怎么就这么不依不饶的?太小家子气了~~”
张三搔着头,笑道:“我这~~我这不也是一大帮兄弟跟着我混饭吃的嘛!”
“好了好了~~”各打五十大板之后,殷洪盛笑道:“冤家宜解不宜结,你们就都卖老夫一个面子,杨贤侄,你送五千两银子去张舵主的寨子;张舵主,你三天之内,把杨贤侄的货船统统放了。如何?”
杨焕昌点头道:“全听老前辈做主~”然后望向张三张三皱起了眉头,说道:“我也听老前辈的,可是这二十条船我藏在十三处地方,有的还搬上了岸,要三天之内全部还出来,恐怕来不及啊~~”
殷洪盛一瞪眼睛,“那要多久?”
张三搔了搔头,找来一个狗头军师模样的人问话,狗头军师说道:“三天是怎么也来不及的,至少十天~~”
“十天?”杨焕昌一听就急了,“十天怎么行?”
殷洪盛说道:“是啊,十天太久了,五天~~”
张三叫苦道:“殷老爷子,你圣明,七天~~早一天都来不及啊~”
杨焕昌看再逼也没有效果了,于是只能叹了口气道:“七天就七天吧~”
张三这才咧开嘴大笑道:“小展昭,我们是不打不相识,不如去我寨子里坐坐,喝杯水酒?”
杨焕昌哪有这心思,摆了摆手,说道:“舵主好意我心领了,还是改日再来拜会~~~”说罢领着船队往北去了看着杨焕昌的船走远了,张三这才毕恭毕敬地对殷洪盛行礼道:“师叔,徒弟方才和姓杨的过招时,没给我们的师祖丢脸吧?”
殷洪盛笑道:“你小子别得了便宜卖乖~~宋军门派来的人还在你寨子里吗?”
“还在~”张三笑道“好~~我打听到恒通银号还有一大批布要从苏州出货~~”殷洪盛说道“师叔,你又要我去截?”张三笑问“这次不用武的~~”殷洪盛笑道:“我要让他连苏州城都出不了~~”
张三笑道:“师叔啊,你看,兄弟在这里大半天了口干舌燥~~宋军门说好的另外三万两银子,是不是该给师侄了啊~”
“你还钻天洞庭呢~~就钻钱眼儿里了~”殷洪盛笑骂道:“呐~~拿去~~”殷洪盛从怀里掏出一把银票“啊~是银票啊~”张三一看是银票,顿时一丈水退了八尺“这里一共是五万两恒通银号的银票,你马上领上兄弟们扮成普通老百姓去苏州恒通银号兑现银,能兑多少兑多少,如果他不肯兑,你就领着头给我闹~~闹的越大越好~”殷洪盛笑道:“当然了,宋军门交代了,兑到的银子都归你和你的兄弟。”
【180】山塘街的挤兑风和苏州打行
张三领着一班兄弟一番乔装之后,打扮成行脚的小贩、卖鱼的渔夫、打铁的铁匠等各色人等,一起在胥口上了岸,然后直奔苏州府阊门边山塘街上的恒通钱庄。
山塘街又名白堤,是唐代大诗人白居易在苏州的德政。初筑时,她即是“银勒牵骄马,花船载丽人。菱荷生欲遍,桃李种仍新。好住河堤上,长留一道春。”由此可见,诗情画意乃是山塘街的鲜明基调。至宋代,那里依然“炊烟拥柁船船过,芳草缘堤步步来”(范成大《半塘》)史入明代,山塘街更呈繁华:“山郭近而轮鞅喧,水村深而帆樯集买鱼沽酒,行旅如云;走马呼鹰,飞尘蔽日晚村人语,远归白杜之烟;晓市花声,惊破红楼之梦”;“当其盛时,沸天歌吹,扑地槌荆篱煞髂瘢趵虑Q蹋廖穑淌鞒蜗省保弧吨匦薨坠瘫恰分懈档溃骸昂毯?停蛔璺绯浚栉酚晗Α薄C鞔窀琛洞缶帕贰烦溃骸吧嫌刑焯茫掠兴蘸迹贾萦形骱罩萦猩教粒酱玫胤剑尴藓梅绻狻庇梢陨纤梢灾溃笔鄙教两质侨绾蔚木吧憷觯桃捣笔ⅰ
恒通银号在山塘街上的门面很大,一眼就能望见。张三大大咧咧地走到柜台前,“啪”的一声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拍在柜台上,“给我兑银子~”
柜台上的伙计抬眼看了看张三,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声“乡窝拧”(乡下人),然后懒洋洋地用两根手指压住银票,慢慢地拖到自己的视线内,“哟~”伙计瞪大了眼睛,那是一张一千两的银票伙计立刻换上了笑脸,“大爷您稍后~”伙计立刻自己核对银票的编号、恒通银号特有的防伪标记等等,一番核对之后,伙计又把银票交给当手做二次检查当手一番仔细的检验之后,大声对里面叫道:“银票勘验无误,兑~~”说罢将银票递了进去,须臾,二十锭银元宝就从里面拿了出来张三裂开嘴笑了,把衣服的胸襟一敞,把银子全部倒进了怀里。
“我也兑~~”
“兑~我也要兑~~”一看张三兑到了银子,张三的手下们纷纷掏出银票塞到了柜台上“慢点~慢点~”柜台上伙计一下子忙碌起来当手一看情况不妙,立刻进入里面通知了掌柜。掌柜眯着眼睛,问道:“一共兑了多少?”
当手到外面看了看,答道:“已经有九千多两了。”
“九千两~”掌柜依旧眯着眼睛,“兑~~这些银子咱们还拿得出,不能为了区区九千两就坏了名声,让人家以为我们恒通银号没银子了,那样的话,会有更多人来要兑银子。”
“小的知道了!”当手匆匆出去了不出一炷香的时间,当手又急匆匆地从外面奔了进来,“掌柜的,我看今天苗头不对啊~~那些来兑银子的人,似乎彼此是认识的。”
“嗯?”掌柜也警觉起来,“兑了多少银子了?”
“贰万两~”当手擦了擦鬓角的汗水“贰万两?”掌柜开始意识到严重性,“告诉前面,今天不兑了~”
“那行吗?我看那伙人来了三十四人,不好轰啊!”当手有些担心,“而且不少不明真相的苏州府百姓也来兑银子。”
掌柜冷哼道:“找乌贼鱼~平时的银子可不是白给他的。”
“我看那些人也非善男信女,万一动起手来~”当手又说道掌柜皱了皱眉头,“我说你今天怎么那么多玩意啊~~快去~”
“好嘞~”当手到了前面柜台上喊道:“诸位,诸位~~今日小号盘点,兑银子也好,存银子也罢,明天请早~!”
“什么?”柜台外的张三及其手下和苏州府百姓一片哗然人群里有人喊道:“传说果然是真的~~恒通银号要倒了~”
“什么?恒通银号要倒了?”
“恒通银号倒了~”
“银号倒了~~大家赶紧去兑银子啊~~”
“银号倒了~大家赶紧兑银子啊~”
“兑银子~~今天一定要兑~~”
“对~~今天一定要兑银子,不然我们不走~”
早有准备的张三立刻让手下开始起哄,于是张三的手下和不明真相的百姓如潮水般涌向柜台,他们拍打柜台,大声叫嚷,场面一片混乱“哟哟哟~~~偶看啥拧来嗨弄事体啊~”张三正抱着双手在一旁看热闹的时候,忽然一个流里流气、泼皮味道十足的男子领着一班和他穿一样衣服、一样打扮的少年男子从南浩街方向涌了过来“啥体~~啥体~~”那男子双手叉腰,微微敞开的衣襟里露出一截匕首,“啊晓得艾达(这里)是我乌贼鱼个场子?”
张三低声问身边的一个苏州当地百姓,“这人是谁?说话这么嚣张?”
那人答道:“奈不晓得啊?艾个恁就是伱(我们)苏州城里厢有名的打行头目乌贼鱼!”
张三冷笑道:“原来是打行的泼皮,你来凑什么热闹?”
顾名思义,“打行”是一个以暴力活动为职业的行帮,类似后来的打手组织。《苏州府志》云:“市井恶少,恃其拳勇,死党相结,名曰‘打行’,言相聚如货物之有行也。”据史籍记载,打行起初主要活动在苏州,后来蔓延至松江,进而成为江南地区一大社会隐患。
朱国桢的《皇明大事记》卷三十也记载了《苏州打行》。大体内容是:嘉靖三十八年,各郡邑时有打行攘窃,应天巡抚翁大立檄令各州县捕治,对各地州缉拿打行的刁民。十月,翁大立带着家眷来苏州驻扎,“诸恶益惧,先以术试而胁之,伏小巷中,俟大立舆过,跃出批其颊,撤去如飞鸟,莫可踪迹。随役得罪者甚多。”大立恚甚,曰:“鼠辈敢尔,必尽杀乃已。”其乡人边成善拳棍,适随行,大立与之密谋曰:“事将如何,此必有魁,汝能出潜察搏之否?”边成对曰:“某一匹夫之技,聊以为戏,临场乘巧取捷动人耳目,亦所遇非硬手,稍稍得志。其力钜艺精者热视,宁避不敢角也。此辈盘伏甚奥且夥,大人包而柔之,自然销伏,不可尽,亦不可与争。”大立遂欲作罢,但巡徼者欲赎罪立功,捕之甚急,打行愈加汹汹不安,乃相与歃血,以白巾抹额,各持长刀巨斧,夜攻吴县、长洲及苏州卫狱,劫囚自随,鼓噪抵都察院,劈门而入。大立率妻子逾墙遁去,险些丧命其手。随后,打行纵火焚毁公廨及所奉敕谕符验金字旗牌等,复“引众欲劫府治,知府王道行督兵勇列队御之,戒勿轻斗,炮鼓间发。诸恶不敢纵。将曙,乃冲葑门,斩关而出逃,入太湖中。”事闻,嘉靖帝命大立戴罪严督,刻期捕灭。
《皇明大事记》记载都是明朝的重大事件,苏州打行也能被记录在案,可见它的影响有多大。
果然,乌贼鱼一出现,不少苏州府当地的百姓就偃旗息鼓,不敢叫闹了。只有张三一班手下,依旧大叫大闹,完全没把乌贼鱼一伙人放在眼里。
乌贼鱼一招手,十几个打手便围了过来,张三也是一招手,张三的手下也围到了张三身边,一个个把手插在怀里“朋友~~什么来头啊!”乌贼鱼上下打量着张三,“这么不给面子~”
“没什么来头~~兑点银子花花~”张三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乌贼鱼扫了一眼张三一伙人,各个都不是善男信女,而且每个人手里不是拿着银子就是攥着大把银票,“朋友,我看你手上那些银子也够花了,这恒通银号的银票在苏州城里也能用,差不多就可以了~~”
张三懒洋洋地笑道:“差不多还是差得多我比你清楚,我明天就不在苏州了,今天当然要把银子都拿走~”
“不上路子是吧~~~”乌贼鱼失去了耐心,右手缓缓地摸进怀里,“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老子酒量好~~敬酒罚酒一块吃~~”张三先发制人,一个箭步冲了上去,猛地一拳打向乌贼鱼的脸上,乌贼鱼来不及拔刀,连忙抬手去挡“弟兄们开架啦~~”乌贼鱼的手下一声喊,抽出匕首、短棍一拥而上“给这些泼皮一点颜色看看~”张三的手下也从衣服里抽出短刀迎了上去顿时,山塘街上刀光飞舞,鲜血四溅,哭喊嚎叫之声不断,一处繁华的商业街,顿时变成了刀光血影的战场。张三和乌贼鱼两帮人杀的性起,周围店铺百姓避之不及约莫过了半柱香的时间,边听街道两头有喊:“捉拿湖匪张三~~捉拿湖匪张三~”
“舵主,官兵来了~”张三手下的头号打手陆黑龙赶紧叫道“别慌我们依计行事~~”张三说道:“兄弟们~~走~~”
等官兵赶到,乌贼鱼一班人和张三一班人都没了踪影,苏州知府大怒,把捕头狠狠地臭骂一顿,然后下令封闭城门三天,全城搜捕张三。结果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在这几天时间里,在城里憋慌了的苏州百姓天天涌到恒通银号去抢着兑换现银。恒通银号不肯兑银子,百姓们便闹将起来,把恒通银号名下的库房给抢了,把恒通银号上上下下弄了个焦头烂额。
【181】范永斗的心思
由于当时通信手段的落后,苏州恒通银号的人不知道,就在差不多的几天时间里,杭州、应天、湖州、扬州等全国各地的恒通银号都发生了挤兑风。银号以及附属的生意全部陷入瘫痪状态,没有一处外庄能准时把备齐的货物送往张家口的这下可把张家口的范永斗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李自成占了陕西和宁夏,那里的银号被迫撤柜,范永斗已经损失了五十万以上的银子。这次的挤兑风,对范永斗乃至其他七大蝗虫来说,又是一击重创。
“怎么会这样?”范永斗歇斯底里地对范福吼道范福低着头,小心翼翼地说:“是东家您吩咐外庄收货时,七分银票,三分现银。所以外庄掌柜们就放开手收货,一共签发的银票总额超过九十万两~~”
“九十万两?”范永斗差点一口气没缓过来,“好嘛~~~那现银呢?”
范福翻了一下账册,“四十万两~”
“一万三十万?我哪里有要各地外庄进那么多的货?”范永斗叫道范福小心翼翼地答道:“据我所知,各地外庄每次按照配额收货的时候,如果当地货物价格便宜,外庄都会动用本庄的银子多进一些货,这些货卖掉之后赚的钱再拿回来冲账,多出来的部分就~~~落入各外庄掌柜的私人腰包~”
“什么?”范永斗胸口一闷,如遭重锤狠敲一击,“你~~你~~你为什么不说?”
范福普通一声跪下,忙不迭地磕头道:“东家,小的一时糊涂。每次外庄掌柜这么干了之后,都会分小的一份,这些年来,少说也有三十万两银子了~~小的一时发昏~~东家~~”范福情真意切地说道:“小的愿意把这三十万两银子都拿出来,填补账上~~”
“你~~”范永斗气得血气上涌,只觉得一阵阵头晕,“你~~”范永斗不知道现在应该夸范福,还是骂范福~~“你~~~哎~~”范永斗好不容易回过劲儿来,“念在你一片忠心~~那三十万两先冲账,然后你去仓库盘点一下,到了多少货就往口外送多少,能拿回多少银子就拿回多少银子。”
“是~东家~”范福赶紧从地上爬起来,膝盖上的灰泥也来不及拍就小跑出了堂屋“东家~东家~”范福前脚出去,又一个当手急匆匆跑来“又有何事?”范永斗不耐烦地问道那当手答道:“我们出关的车队被总兵王承胤的兵给拦了下来~”
“什么?”范永斗一愣,“这个月的月利钱没给足吗?”
当手摇头,答道:“按月给足了,只是总兵王承胤大人说,最近由于建奴入塞,所以上头命令各边关加强守备。所以,这样子还是要做做的~~”
“去他娘的做样子~~”范永斗骂道:“都他娘的是一帮喂不熟的白眼狼~~”骂完之后,范永斗又不得不问道:“他要多少!”
当手伸出三根手指,“王大人说至少这个数~”
“去他娘的大人~~三万两?他还真敢开口~”范永斗忽然沉下了脸,嘴角露出一丝饱含杀机的阴笑,“二柱子,平日里我叫你们留意官兵的作息时间,你们留意了吗?”
这个被唤作二柱子的当手连忙答道:“回东家,我们记着呢~啥时候换岗、啥时候巡边,我们都知道~~”
“好~~”范永斗解恨地说道:“这次老子要你们连本带利都吐出来~~~”
范永斗还没解够恨,有一个当手飞奔进来,他顾不上行礼,直接凑到范永斗耳边低声道:“东家,口外来人了~”
“哦?”范永斗以紧张,“什么人?对过切口和信物了吗?”
那当手答道:“对过了,没问题。”
“好,请他来里屋说话~”范永斗赶紧起身,往里屋走去须臾,一个汉老爷打扮的人迈着大步子走进了里屋,范永斗一看,愣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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