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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开-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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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纪大的不由攥紧了拳头,额头上渐渐浮出一股青筋。低沉道:咱们得去救她们。
救她们?左守义不以为然:就咱们三个,怎么救?
那年纪小的叫了起来:施大哥。咱们是探马,打探完军情就得回去报告主官,否则是要砍头的!
那姓施的探马瞪了他一眼,道:等天黑之后,我摸进去将他们一刀一个杀了!你们若是怕死,先走就是了。权当没有碰到我。
探马外出打探,根据环境不同,会编成一到三人的小组。施心笙正是单独一人打探敌情,在返回的路上碰到了这左守义和新兵李二三。虽然三人决定一起走,但原本就是两队。分开行动同样符合操典规定。
怎么可能没碰到李二三嘟囔道:回去之后啥时候走的哪条路,见了什么人,都要上报,一对就对出来了。
左守义踢了李二三一脚,叉腰站着说道:探马在外面碰上敌军探马,也是一样要生死搏杀的。为啥你们东宫探马一开始给闯贼压着打?就是搏杀之道没人家精通。那些闯贼探马你们以为是啥人?那都是九边的夜不收,跟蒙古人杀出来的精锐!现在有这么个机会,让你小子开开荤,还推三阻四的。
李二三颇为不服,却给左守义说得哑口无言,只得嘟囔着挑刺道:啥叫你们东宫啊是咱们,咱们东宫!
这帮鞑子在这里过夜,一不派探马侦探四周,二不在屋顶设立岗哨,三没有将这破口堵住,显然是松懈得当自己在姥姥家呢!不杀真是对不起老天爷。左守义啐了一口。
口水落地,瞬间被尘土包住,变成了泥球。
施心笙眼睛一亮,也不说独自去摸黑杀人的话,斩钉截铁道:左大哥,你说怎么干?兄弟听你的!
左守义看了他一眼,道:咱们两个人去杀二十一个,这是一对十。他顿了顿,又道:咱俩不是头天出来当探马,都知道世上没说书先生说的那种以少击多的神人。兄弟不得不问一句:你为啥就那么想要杀他们。别多心,事前英雄提刀拉稀的人我见多了,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临阵开溜。
施心笙咬着牙,眼中喷射出一道仇恨之火,缓缓道:崇祯十三年,东虏兵杀到我们的村。我们一个村子三百多口人,被杀的杀,被掳的掳,最后他们还放了一把火。等我回去,连家人的尸骨都找不到!我早在投军的时候就发了誓,只要当了军官,我就要去山海关杀鞑子!现在他们自己送上门来了,怎能放过他们!
左守义抿嘴一笑,随手捡起一块尖石,三两下在地上画出一个简图。他道:这就是咱们现在藏身的干沟,从这过去有道山梁子,大约三丈高。左守义使劲描了描那道月牙形的山梁:村子就在这陡坡下面,大屋三,小屋十四,村里应该有十七户人家。
十七户就算一户三口,也有五六十号人了。李二三道:还打不过二十个?
左守义没有理会他,心中暗道:没见识。爷还见过十来个贼兵赶着上千号人跑的呢!
当然,左守义绝对不会告诉别人,当时他也是那上千人中的一员。而且他还骑着马,跑在最前面。
村子背靠梁,面朝路。左守义道:正面只有一道半人高的土墙,啥事都不抵,上边还有破口,随便进人。
咱们从村口进?李二三凑了过去。
左守义一把推开他,道:软蛋滚一边去。
李二三顿时鼻根一酸,差点眼泪就掉下来了,抗议道:我过了新兵营的,才不是软蛋!
左守义不理他,继续道:施兄弟,等天黑之后,咱们从山梁子上吊下去,等守夜的落单就干掉。换了他们的衣甲,然后
放火?施心笙激荡道。
——放你姥姥的火!一没硫硝二没柴薪,底下全都是土房子,烧得起来就有鬼了!
左守义心中暗骂一声,不过顾忌到等会要跟是施心笙赴汤蹈火、生死与共,自然不会像对李二三那样粗鲁。他好声道:施兄弟,是这,怕是放不起足够大的火。咱们换了他们的衣甲,熄了火,把马偷走。喂,软蛋,你等在村子外面,带着马往南逃!
李二三颇为委屈,心不甘情不愿地嗯了一声。
左守义瞟了他一眼,再次将目光投向勾勒出的简图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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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零七 神君一来疫鬼却(二)
施心笙见过左守义的腰牌,知道两人同样都是探马,也同样都是一级士官。想想自己对于夜袭两眼一抹黑,左守义却能从容不迫地安排部署,其中的差距颇让他脸红。现在他对左守义信心满满,自然将地上的简图深深刻在脑子里,紧紧握着刀柄。
左守义的目光扫过施心笙的手,道:你什么时候当的探马?
在河南的时候,施心笙道,汝阳之战后,我因为会骑马,就补了探马。你呢?
左守义笑了笑,吐出一个遥远的地名:松山。
松山?哪个松山?李二三忍不住好奇问道。
就是锦州那边的松山。左守义道:我以前是左将军的家丁。
那你杀过鞑子没?李二三忍不住问道。
这话正好戳中了左守义的痛处,不由脸上一板,骂道:趁这功夫知道养精蓄锐,屁话那么多有什么用处!
施心笙也想知道答案,但听左守义这么说,也不好出口相问。
李二三抽出长刀,擦了又擦,闷着头不说话了。
左守义闭着眼睛,思绪不知道飘去了哪里。
他记不得年少时有过什么往事,所有的记忆都是从成为左光先家丁开始,仿佛自己生来就是侍卫左光先的亲兵。从崇祯八年以来,十年间他从辽西到陕西,踏遍了大半个皇明,杀了不知凡几的人,但直到现在才有一丝底气说:我是兵,是皇明官兵,不是匪!
天空渐渐暗了,太阳彻底落下了山。火烧云也融入黑色的天幕之中。点点繁星在天上闪烁,今天正值新月,算是个月黑杀人夜。
左守义心中难免有些遗憾,若是自己身上带着一瓶秦军常用的猛火油,那放起火来可就轻松多了。
他抓起一把砂土,摊开手掌。晚风急急忙忙凑了过来,吹了个干净。
今夜风也不小,真是浪费了。
左守义暗下决心,下回再到敌占区,一定要带上放火神器——猛火油!
今晚风大。施心笙凑了上来,看得出他有些紧张。
左守义睁开眼睛,挺了挺胸,道:你怕了?怕了咱们就回去,这儿到峪儿口也就半个时辰的路。赶得快些明日晌午就到盂县了。
怕死就不吃粮了!施心笙怒目相视,见左守义丝毫不以为然,自己气势一挫,挪近了些,道:前些日子我在县城碰到个道长
给骗了多少钱?左守义不以为然道。
那道长仙风道骨,不是骗子!施心笙辩解道:他一眼就看出我是吃粮当兵的,送了我一块桃符,能化解三次性命之灾。
哈。左守义一拍地。跳了起来,道:沙场之上。眼明脚快者活!啥桃符都不顶用。
施心笙跟着站了起来,道:不管顶不顶用,那道长说我们为了皇太子打仗,就是死了也能封为天兵天将,继续护卫太微星君。
左守义没有再说什么,他招手叫李二三过来。从脖子上取下自己的兵牌,道等会你守在村口,最有机会逃命。我若是死了,就把我的牌子交上去,让训导官给我挑个脑袋灵光、手脚麻利的娃儿当儿子。一年三回别忘了给我烧纸。
李二三接过兵牌,手有点抖。他望向施心笙,怯怯道:施大哥,你呢
施心笙将自己的兵牌也给了李二三,道:我留了有遗书,想过继个女娃。
左守义笑道:女娃就算随了你姓,等嫁了人生了娃,还跟你姓?
她好好活着就行,施心笙跟着笑道,替我闺女好好活着。
李二三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像是凝固了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将两块木牌贴身放好,又用手按了按,道:左大哥,施大哥,你们保重。
左守义挥了挥手,招呼施心笙一起跟他往村口摸去,一边轻笑道:你看他那娘蛋样子?你们东宫还真是什么人都往探马司里塞。
他说得声音极轻,却还是故意要让李二三听到。
李二三只觉得胸口发闷,真想大喊一声:我不是娘蛋!偏偏嘴巴就像是被缝起来似的,怎么都发不出声。
马蹄已经被裹了布,踏在地上声音小了许多,但在这静谧的夜里,还是显得有些刺耳。李二三牵着三匹马,绕了一圈来到村口,正好看到两个从村墙的破口处一闪而没。他又往外远远走了几步,准备好了马鞭,深吸一口气,等待村中剧变。
左守义可不希望有什么剧变。
以一敌十那是话本里的故事,当不得真。唯一能够借助的就是这浓浓的夜色,偷摸杀两个东虏兵,一旦被发现就得立刻抽身,否则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
施心笙跟在左守义身后,突然看到左守义朝后伸出大手,重重一压。他福临心智,连忙停下脚步,猫着腰一动不动。现在两人都在一栋土屋后边,拐角处能看到晃动的火光,说明东虏兵在那儿点了一团篝火。
火光里看不到人影,可能没人,也可能是都坐在了另一侧,没被火光映过来。
左守义挨着墙根,一路挪到墙角,飞快地探头,收回,外面的情形已经尽收眼底。他背靠着墙,朝施心笙比了两个手指,示意他火堆边是两个人。
施心笙双手合什,又反过来把两个手背靠在一起,意思是问面对面,还是背靠背。
左守义飞快地在地上画了个圈,拉了条横线,拍了拍自己和施心笙,在对面打了两个叉,表示那两个虏兵是并排而坐。若是能够绕到他们身后,那简直就跟白拣一样,可惜刚才过来的时候没选对方向。
施心笙看着左守义,示意他快想个办法。
左守义四处张望了一下,正打算爬到房顶上去,突然听到有人说话:我去找点柴来,这火又小了。接着便是铁甲声响,有人起身走动的声音。
左守义紧贴墙根,再次探头出去,这回却是大着胆子多看了一会儿。果不其然,另一个东虏兵在火堆前重重点着头,好像随时都会栽进火堆,显然是困乏得厉害,难怪没有答话。
出了这栋土屋就是横贯村子的主道,可以两马并骑。东虏在这里放下一个岗哨,也算是能够呼应全村了。
左守义大致一扫,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他拔出腰间的匕首,侧耳倾听。
耳中只有风声,间或夹着两声枭鸣。
突然之间,左守义飞身而出,重重在地上一踏,大步跨过篝火,举起匕首,准准插进了那甲兵的颈侧。
匕首拔出,鲜血汹涌喷射出来,落在地上沙沙作响。
施心笙迅速跟上,与左守义一人一边,架起这甲兵,冲进了对面的房屋之后。
没过多久,另一个虏兵抱着一捆柴禾缓步走了过来。他嘴里喘着粗气,远远看到篝火若明若暗,似乎要熄灭了一般,连忙加快了脚步。至于原本坐在篝火边的同伴他只以为对方是去尿尿了。
对于一个从披甲就没打过仗的兵而言,战争不过就是数人头的游戏。哪边人多哪边赢,输的一边只要及时投降就没事了。这点上只要看看自家姜大帅就可以知道,闯贼人多就降闯,闯贼走了就反闯,清兵厉害就降清拼什么命?
喂!他扔下柴禾,听到屋后传来滴滴答答的水流声,叫道:走远点尿!骚气都传这儿来了!
铁甲抖动,哗啦乱响。
毫无警惕的甲兵继续朝篝火里塞着柴禾,嘟囔道:吵了满洲老爷的兴致,看不抽你鞭子。
一个黝黑的影子从屋后走了出来,一手提着刀,一手拽了拽裙甲。
你不会走那甲兵转头抱怨,却只看见一道印着火光的刀刃,飞快地从他脖子上划过。
下回,下回我一定走远点。左守义甩了甩刀上的残血,站在路当中,左右一看,自己没有惊动任何人。(未完待续。。)
三零八 神君一来疫鬼却(三)
左守义与施心笙解决在外面的岗哨,提着刀依次潜入东虏过夜的民房。六个东虏真夷理所当然住在村中最大的房子里,每人占据了一间,里面灯火晃动,人影憧憧,间或还传出几声凄厉的哭喊声和肆无忌惮的高声扬笑。
对于这些真夷而言,关内的花花世界是个温暖安全的地方。别说此番入关一举占据了北京,就是以往来抢西边的时候,也没有任何危险。明军总是一触即溃,乱军总是游而不击,尼堪都是温顺怕死
然而今天,他们终于知道这个天下还是有敢于提刀拼杀的汉人。
左守义与施心笙两人在门口低伏,只等里面的动静渐渐轻了,最终只剩下妇人的饮泣和东虏的粗重喘息声,两人方才踹门而入,直取那真夷要害。
施心笙不仅是从未杀鞑子,其实连人都没有杀过。他最初甚至因为体能不过关,而被分配到了辅兵队里喂马。只是因为东宫的夜不收实在匮乏,才将会骑马的人都收了进去。想起失去家人的痛苦,以及头遭杀人的激动,他双眼通红,砍得尸体血肉模糊。
等他抬起头,方才看到左守义紧捂着那女子的嘴,略带嘲讽地看着他。
“看看刀有没有卷刃。”左守义虽然这么说,但心里认定这刀已经废了。军中的刀是用来杀敌的,不是剁骨头的。杀敌主要靠的是刺,这么砍骨头上肯定承受不住。他朝墙边抬了抬下巴:“用鞑子刀吧。下回脖子上给一刀就够了。”
施心笙喘着气。终于平复了内心中的激动。他对那女子道:“我们是官兵,是来杀鞑子的,你不叫我们就放了你。”
那女子重重点了点头。
左守义这才放开她,将手上的泪涕口水在墙上抹了抹。
那女子生怕自己叫出来,自己捂住了嘴,只是从喉咙里发出呜呜咽咽的声响。
左守义那床上的被褥擦了下刀,道:“下一个。”
施心笙临走时,随手将那被子挑起。盖住了那女子。
左守义正好用余光看到,嘴角一咧,往对面的厢房走去。
那边的真夷还在女人身上驰骋,发泄着兽欲,狠狠蹂躏着胯下的柔弱女子。他没有丝毫怜惜,因为他知道这样的女子如果带回去,也只能是牛录里章京、拔什库的包衣,轮不到他占有。既然不是自家的东西,何不玩得尽兴些呢。
那女子已经没有了声响。只是在每一次的撞击时,喉咙里才会发出奇怪的气声。
左守义从烂开的窗纸往里窥视,发现那真夷与他不过是一窗之隔。甚至能够闻到那真夷身上的臭味。他掂了掂手里的长刀。估算了一下距离,直接从窗外捅了进去,扎入那真夷的腰间,狠狠搅了两搅,就算是野猪也撑不过去。
“你说咱们这么大动静,怎么还没惊动他们?”施心笙忍不住问道。
左守义也觉得这些东虏有些太过大意了。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木门打开的吱呀声,连忙窜到了门口,贴着门框往外看。
是个没有穿甲的汉兵从街对面的小屋里出来,他也没有走远,只是面对墙角开始放水。他听到身后铁甲声响。还以为是自己的同伴,睡眼朦胧转头道:“该换班了么?”
“不用。”左守义上前。一手捂住了那汉兵的嘴,一手将匕首抵在腰上,柔声道:“就是跟兄弟聊两句。”
那汉兵不敢有丝毫违抗,连连点着头。
左守义将他拖到了篝火边,低声道:“报警之功不小,但你若乱喊,肯定没命领这功劳。弟兄们来这里不过是寻些口粮,不想杀人,懂不?”
那汉兵有了活下去的希望,连连点头。
“我问一句答一句,若敢欺我,刀子可不知道留情。”左守义缓缓松开了手。
那汉兵倒也识趣,当即压低声音道:“好汉子饶命!小的必然以实相告。”
“你们从哪儿来上哪去?过夜怎地连夜不收都不放?”左守义问道。
“我们就是夜不收”那汉兵面露古怪:“好汉是哪个山头的?”
左守义冷笑一声:“天下还你们这样的夜不收?人这么多,也不伏路,还带着六个真夷。你是想死吧?”说着,左守义将手里的刀往里捅了捅。
那汉兵登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好汉饶命!我们以前是大同兵,姜帅归降大清、哦哦,是投降了鞑子!投降鞑子之后,我们就给编成了绿旗兵。这回真是做大军的探马,查探地形那六个真夷是顺路一起走,他们是去李虎坪监军的。”
“什么大军?”左守义心中一惊。
“姜帅、姜瓖!”那汉兵连忙道:“前日大军就已经驻扎在范庄、李虎坪,已经锁住了峪儿口,说是要打下盂县。好汉,你们是从哪过来的?从太谷往北,可都是鞑子的人啊。”
左守义听了眉头不免皱起。如果这汉兵说的是实话,自己的退路可都已经被人堵死了。这回深入晋地探查,花了五天功夫,没想到正好赶上姜瓖要打盂县。幸好今晚走这一遭,否则贸然回去岂不是撞在鞑子刀口上?
左守义面向施心笙,道:“兄弟,你看咱们放过这兄弟如何?”
那汉兵连忙望向施心笙,目光中充满了祈求。
施心笙一愣,暗道:他若是喊将出来,我二人如何?但看着这汉兵不过二十来岁的容貌,他又着实有些难以将杀人灭口的话说出来。
“呃!”那汉兵突然发出一声闷哼,目光中失去了光彩。
左守义拔出匕首,在软倒的尸体上擦了擦,对施心笙道:“看,大拇指用力扣住他喉结下面的软骨,就叫不出声音了。”
施心笙裂了裂嘴:“你既然要杀他,还戏弄他作甚。”
“让他以为可以逃命,就不会狗急跳墙了。”左守义脱下铁甲,道:“咱们继续去杀鞑子,不过现在鞑子大约睡了,不能像刚才那样没个顾忌。”
“咱们不偷马么?”
——马蹄声一响,谁都别指望逃掉!我只是借此让那软蛋有个盼头,不至于吓得逃跑罢了!
左守义摇头道:“鞑子锁住了峪儿口,咱们只能先杀光这里的鞑子,然后才能偷偷往西南,从河南绕回去!”
施心笙不知不觉中已经以左守义为马首,但对他又有些信不太过,颇有些犹豫。左守义也不管他,只是自顾自脱了铁甲,一手长刀一手匕首,悄悄摸进了刚才那汉兵睡的屋子。
屋子里只有一张大床,打横睡了四个老爷们,还有些空位,显然是一个伍的。左守义摸上床,引得一个汉兵呓语嘟囔了两句,依稀也是问换岗的事。其他人却连醒都没醒,仍旧是鼾声不断。
左守义原本就是个久经战阵的老手,逃跑、杀人都是必修课。归入东宫体系之后,非但要接受操练,还得要识字、学习战场救护之类的杂课。这些科目之中,左守义最倾心的就是战场救护,因为这门看似救人的科目,却是实打实教人杀人的。
青衫医用那种冷漠得几乎没有感情的声调,一一点名敌兵尸体上的各个器官组织,告诉士兵哪里有骨头不能硬来,捅在哪里可以致命,会有多少血这让左守义不自觉地就涌起一股兴奋,很想找人试试手。
目今这个机会就是最好不过了。
四个人,一个被割断了颈动脉,一个被刺入心脏,一个被捅了后心。最后一个刚刚醒转过来,只觉得床上好像湿了。他回头去看是谁尿了床,却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带着笑意将他脑袋扳了过去。随着咔嚓一声,他就再也没有意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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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零九 神君一来疫鬼却(四)
崇祯十七年十月,清廷彻底迁到了北京,除了修复紫禁城之外,还重新定制了宫中各门、各宫殿的满蒙汉名,大有在此定居的意思。因为同是摄政王的济尔哈朗,也因为南路巴哈纳石廷柱兵败的污点,多尔衮只得同意在八王议政大会上同意豪格恢复亲王爵位,重掌正蓝旗。
作为交换,两黄旗重臣们也承认了入关以来的地盘划分,以皇帝的名义保证不会在两白旗出兵时侵占他们的土地和人口。
一如历史原剧本的推进,这次八王议政会议上也就未来大明领土的瓜分做了分配。
在原时空中,多尔衮的两白旗拿到了西北和江南两地。前者为军事重镇,后者为财赋之源,可谓占尽了好处;济尔哈朗、豪格和两黄旗,分到了中原腹地和地处西南的四川,也算有了块丰腴之地;吴三桂和三顺王则分配到了云贵两广等地,本来已经是边角料一样的地方,后来还被削藩剿灭了。
现在的情势之下,两白旗占据西北和江南已经成为泡影。清廷也仍旧以广宁故国封赏吴三桂为口号,安抚辽镇兵马为其卖命。随着真沧一线每日都有新的大炮送上炮台,南面已经没有哪个亲王、贝勒愿意去碰钉子了。
明、顺、清三方的目光都落在了山西。
如今的山西已经成了三方共同的要害。
没有山西,北京就没有屏障,势必要直面李自成的数十万大军。
没有山西,清军就困顿一域,人吃马嚼最终只能黯然退出关去。
没有山西,东宫西侧翼就暴露在闯军和清军的刀枪之下。根本无从开发华北的农田,更别说保有河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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