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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开-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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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登上马车,杨威才感觉到心中有根丝弦,发出“嘣”地一声轻响,断了。
    隆景三年四月,杨威搭乘的军舰抵达济州岛。
    在岛上度过了两天无所事事地休息之后,杨威接到命令,从济州岛前往对马岛向提督朝鲜军务总兵官陈德少将报道。
    杨威很庆幸自己不晕船,一路到了对马岛,迎接自己的只是个朝鲜列兵,说汉语的时候就像是嘴里含着一块石头。这是驻外军官的优越性,即便只是个少尉,也配有侍从兵。
    用陈德的话来说:朝鲜士兵还不如一双军靴值钱!
    “我自己提吧,箱子不重。”杨威推开了朴德欢的手,上了马车,道:“如果军门没有安排,我想先入住宿舍,并且沐浴。”
    朴德欢行了个军礼,发出一个单音节的字,杨威竟然听不出这是汉语还是朝鲜话。
    对马岛的宗家虽然对李朝称臣,但本质上还是个日本大名。杨威坐在马车上,看着狭窄道路两旁的和式房屋,只觉得低矮得不可思议。即便以他并不高大的身形,也要小心别撞了屋檐。
    因为马车上挂有红底金龙旗,岛上的日本居民和朝鲜商人每见马车驶过,就要紧挨着墙边跪下,将头深深埋下去,竟没一个人敢抬头看。
    ——我朝国威竟能如此
    杨威心中感叹,却又有些不忍。
    即便是在大明,百姓也不用如此谨慎守礼。
    “这里有书肆么?”杨威突然发问道:“书,肆。卖书的地方。”
    朴德欢能够选为明军军官的侍从兵,已经是汉语听说读写都合格的人了,当然知道书肆是什么。不过在这座岛上,却还真的没有书肆。
    但是有个地方肯定有书。rs

六七二 东邻夜宴歌尚齐(7)
    杨威对自己侍从兵的理解能力十分遗憾。他需要的是卖书的地方,好买点话本之类的闲杂书打发时间,然而朴德欢竟然将他带到了对马藩藩主的城堡里。
    这座三层楼的天守阁就如同一个大的望楼,孤独地立在城中。墙基是由乱石堆砌,虽然不甚美观,看起来还算坚固。
    杨威站在天守阁门外,看到朴德欢与守门的对马藩足轻说着自己不懂的话,隐隐有些不太妙的感觉。
    朴德欢的交涉过程十分顺利,足轻在返回阁中不一会便又出来了,表示藩主愿意接见这位明**官。
    杨威听了朴德欢的回报,隐隐中觉得这不符合礼数。自己是来向陈德将军报道的,怎么可以在报道之前拜访其他人?更何况这人还是外邦藩主。如今大明在对马到底还是客人,见了此地地主又该用何等礼节?
    “我只是想看书而言,你竟然自说自话给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杨威有些头痛,如果不进去的话,恐怕会被人误会是来消遣人的。
    朴德欢不能理解这句话意思,更不知道有什么麻烦可言。在他看来,大明就是这个天下最强大的国家,任何人都应该听从大明的指令。作为大明的军官,杨威自然可以代表大明在这片土地上行使权威,见见那个藩主有什么关系?
    两人正僵持间,一位五十开外的老和尚已经从天守阁出来,径直走向杨威,躬身行礼,自我介绍道:“贫僧是规伯玄方,奉命出来迎接明国武官阁下。”
    对马藩负责日朝贸易,在釜山还建有倭馆。是以其国内许多人都会朝鲜语,以及稍许汉语。相对于朴德欢的汉语水平,规伯玄方的汉话起码能让杨威听懂。
    杨威微微欠了欠身,算是还礼。道:“请转告令上。我只是想借阅书籍,并不敢打扰令上。会见一事。是在下没有说清楚。”
    规伯玄方有些意外,但很快镇定下来,道:“上官客气了,并不打扰。我家主公十分喜欢与忠勇无双的明国武官一叙啊。”
    ——关键是我不喜欢啊!
    杨威到底还是年轻。尤其是受到了尊老的教育影响,不知道该如何强硬回绝这个颇为慈善的老和尚。
    “那就请带路吧。”杨威硬着头皮说道,心中暗道:看来回去就得写一篇报告了。唉,如果上面不知道此事,我写了报告就是徒增烦恼;如果上面知道,我却没写,又要被传唤聆讯。真是一桩大麻烦啊。
    杨威忍不住抬起右手抓了抓后脑发痒的头皮。只觉得头发发油,已经多日没有好好洗澡了。
    玄方引领着杨威进了天守阁,时不时停下来鞠躬指路,每个路口都必要谦让一番。让杨威对日本的礼教程度颇为意外。在他原本的认识里,日本只勉强算是“国家”,比蛮夷之邦强些罢了。
    如今的对马藩藩主宗义成是初代藩主宗义智的长男,已经年过五旬,颇显老态。这些日子来,他时常考虑对马藩的前途。
    作为日本列岛的屏障,对马岛早在蒙元入寇时就感受到了身为“屏障”的痛苦,这也是宗义成对明军的到来选择了妥协政策。
    好歹明军并没有大举入寇,驻扎在对马岛的明军绝大部分其实是人畜无害的朝鲜兵。
    听说有一位年轻的明国武官求见借书,宗义成心血来潮,想与这位武官谈谈,看看明国到底是个怎样的国家。
    当杨威站在宗义成面前的时候,宗义成有些诧异,因为这位武官实在是太过年轻了。
    “贵官是以何技用于王事?”宗义成努力用文言问道,经由学问僧规伯玄方翻译给杨威。
    杨威有些意外,这种问答颇有古风。
    貌似在《战国策》里经常能够看到类似的问题。
    自从华夏有了科举之后,谁还会问这种问题?
    “在下毕业于武学,因此见用。”杨威简单答道。
    宗义成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说武学了。因为武学的存在,他甚至对大明的教育体系也下了一番功夫,赠送了许多礼物给驻在对马的明军军官,只为了了解大明推行教育的真相。
    作为一个世袭的国主、藩主,宗义成真的很难理解竟然有人能够不凭出身,单纯因为学识才能而获得任用。
    “像贵官这样的俊杰,大明有多少呢?”宗义成又问道。
    杨威听了翻译,笑道:“我不过是个小小的少尉,军官中最低一等。如我一般的人,每年都有三千人入伍。”
    武备大学每年的招生量已经接三千,四个年级总共万余人。每年合格的毕业生只会比三千更多,而且有越来越多的趋势。
    宗义成吓了一跳,别说是军官,就是每年三千新兵补充部队都是一桩了不得大事啊。他想起父亲曾经说起文禄庆长之战,当年最先与朝鲜沟通的是临济宗高僧景辙玄苏,也就是这位规伯玄方的师父。当时玄苏和尚可是像朝鲜国王请求“借道伐明”,因为朝鲜不同意,这才有了文禄朝鲜之役。
    当时如果朝鲜同意了呢?恐怕十数万大军都在大明被彻底歼灭吧。
    宗义成觉得额头冒汗。
    杨威不想在这里久留,直接道:“在下本是想找些书籍阅读,恐怕是侍从误会了。今日得见藩主,实在有缘,不过也不能太过叨扰,就此告辞了。”说罢起身就要走。
    玄方连忙挽留道:“宗家的确有不少珍本藏书以觞贵官。贵官何必如此急着要走?”
    “今日刚到贵地,还要向军中报道,请容在下改日再来拜访。”杨威这回是铁了心要走,起身行了一礼,已经夺门而出。
    宗义成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望向玄方。
    玄方无奈道:“真是太失礼了。”
    宗义成叹了口气,道:“派人送送吧。大师。我很担心明国的动向啊。唐语说:来者不善。恐怕说的就是他们吧。”
    玄方沉默片刻,道:“主公,明国的不善,对我们而言却是一件好事。”
    “哦?请大师明示。”
    玄方道:“幕府通过处置柳川调兴。让幕藩体制越发稳固。长此以往。各藩只会被幕府逐渐蚕食,最终废藩置县。成为明国那般的制度。到时候藩主们的宗嗣还能流传么?家名还能传承么?这都是很难说的事。”
    宗义成点了点头,长吁一口气道:“让明国来松动幕府,使各藩重新获得权力,乃至重回战国乱世么?”
    “不可否认。这的确对百姓不利,但对于我藩却是好事。”玄方道:“如果天下大乱,我藩则可以依靠与朝鲜、明国的贸易保持中立。待其他大名精疲力竭之时,便是我藩出兵九州的时机。”
    宗义成听了胸中鼓舞,但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日益衰老,遗憾道:“制霸九州的远望只能交给义真了。”
    “义真殿定能成为一方霸主。”玄方认真答道。
    “不过我却有些担心真春,”宗义成皱起眉头。“他与明国人走得太近了。”
    “主公多虑了,那只是年轻人对稀罕物的好奇心罢。”玄方劝道。
    
    真春是宗义成的次男,苗字细川,此时正在町下的明国商馆中品茗闻香。十分惬意。
    商馆老板是个微微有些谢顶的中年男子。在幕府锁国令发布以来,明人已经不能进入日本国内,但因为人种上的接近,许多明商都以日本人的身份留在日本,平素也说日语,行日俗,取日名,与真正的日本人无异。
    这位老板就是其中之一,仍旧以本家林氏为姓,自名宗胜。
    “这是明国最新的燧石铁炮,即便是雨天,只要铳药没有打湿就能射击。”林宗胜脸上堆着笑意,介绍一支做工精美的手铳。
    这柄手铳只有一尺半长短,用的是极好的苏钢,黝黑而透着寒气。铳身上的木材也毫不惜料,用的是上好的榆木,色泽沉润。
    细川真春将手铳放在手中左看右看,爱不释手,但他却不敢问这柄手铳的价格。因为所有明国货在日本都是天价。他虽然是藩主的儿子,但他没有继承权,只有少许零用钱,根本不足以让他购买如此精美的武器。
    他唯一能做的只是到这家店铺里蹭些茶喝,享受明国高品质的生活,顺便帮老板提升店铺的品格,让往来商旅和野武士知道这家店受宗家保护,免去一些麻烦。
    “真是不舍得放下啊!”细川真春感叹着,用指肚轻轻摩挲着冰凉的铳管。
    “这支手铳完全可以送给真春殿。”林宗胜低声笑着,丝毫不掩饰笑容背后的阴气息。
    “哦?”细川真春望向那张貌似忠厚的面庞:“我可付不起这么昂贵的货款。”
    林宗胜以更低的声音道:“其实,这只是小小的酬谢。”
    “酬谢?最近又有人找你麻烦被你用我家的名义打回去了么?”
    “不,是一桩还没做成的买卖。”林宗胜小心翼翼道:“真春殿,我听说石门的毛利家从明**中购买大筒很幸运,我也能买到一样的大筒,只是买家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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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二十年来一直是银英杨的脑残粉,看到一位书友的qq头像用的是杨准将的标准照,脑洞一开就有了杨威这个角色。其实这个角色无论是张三李四王五麻子对行文没什么影响吧?既然是看过银英的朋友,何必吐槽呢?更没必要说什么“作者肯定是写不下去了”之类的怪话吧。

六七三 东邻夜宴歌尚齐(8)
    细川真春并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纨绔子弟。
    战国乱世结束不到一百年,他还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任务——日后作为一门众支持哥哥宗义真在对马岛的统治,弘扬宗家的家名,不使祖先蒙羞。
    “如果你真能弄来大筒,我能够说服父亲大人购买。”细川真春道:“不过价格嘛”
    “一门大筒只要千两白银。”林宗胜补充道:“还能够用硫磺、铜、黄金等等其他商货结算。”
    对马岛的佐须山原本就有银矿,不过近年来因为长久开采而近乎耗竭。
    除此之外,对马岛还有铅,但林宗胜没有提及,可能卖不出价。
    无论如何,那都是大筒啊!
    作为曾经西军阵营中的一员,细川真春也从小被教育说德川幕府并不是自家的朋友。
    而且对马非但可以用大筒自卫,也完全可以将大筒卖给任何一藩,甚至是幕府将军,这可是兵国利器呐!
    “一千两白银”细川摇了摇头:“我还能有什么好处?”
    林宗胜笑道:“明国大筒的价格恐怕很难降下去,但真春殿可以从弹丸和炮药上提取劳务费用啊。尤其是在真春殿将炮药转卖其他藩主的时候,只要抽取一小撮,换成细沙,谁都不会知道的。”
    细川真春情不自禁地咧开了嘴。
    这笔买卖完全可以做!
    
    “你为何在报道之前先前往会见宗义成?”
    “你们交谈中说了些什么?”
    “你是否清楚自己泄露了我军军官补充来源和速度的情报?”
    “你是否接受了对方的礼物?招待?”
    “你们是否约定了下次见面的时间地点?”
    
    杨威庆幸自己主动提交了报告,所受到的聆讯并不算过于尖锐。最终他被认定低程度泄密,被处以禁闭三天的惩戒。
    还好没有在档案中留下污点。
    不过那个朝鲜侍从兵朴德欢可就没这般运气了,因擅作主张而被开除军籍,遣送回了朝鲜。
    现在整个朝鲜都知道在明军中服役算是光宗耀祖的大好事,一旦成功熬过服役期。就能脱离贱籍。如果在服役期间立有战功,甚至能够得到大明的国籍,迁徙到大明居住。
    大明啊!那可是个比极乐世界也不遑多让的地方。就连乡村老妇都知道,信佛不如投军,到底佛陀只能让你来世往生极乐,而从军却可能让你今生就前往西方大明——或者是极乐世界。
    总之。杨威再也没有见过这个朝鲜侍从兵。等他从禁闭室里出来的时候,门外等着一个瘦削得如同猴子一般的侍从兵,他名叫小五郎,是陈德在日本招募的第一批志愿兵。
    因为日本的国格地位较低,并不是大明的藩属国,所以这批日本兵不能作为大明军队的正式成员,只能编外**一队,名叫:日本义兵。
    日本义兵中又分了马队和步队,前者是有厮杀能力的浪人和野武士。后者多是来混饭吃的破产平民。所以前者被陈德放在了朝鲜,用作战力补充,而后者则多留在日本,担任杂役和劳力。
    如今日本义兵已经有了千人规模。
    “别以为离开了大明就可以罔顾军纪。你要是再进来一次,就连倭兵都没得用了。”禁闭室外,一个负责此地的中尉军官不满地教训杨威。
    杨威无奈地行了军礼,抓了抓发痒的头皮,试探性地对那倭兵道:“听得懂汉话么?”
    “哈伊!”倭兵很努力地打起精神。挺胸道。
    “那带我回驻地,先洗澡。”杨威道。
    “哈伊!”
    “”杨威看着这个很严肃的侍从兵:“走啊。”
    “哈伊!”
    “你其实听不懂我在说什么对吧?”
    “哈伊”
    “”
    万万没想到。杨威最终还是回到营地,并且如愿以偿地洗上了澡。
    因为碰上了前来领人的魏云。
    魏云比陈德早一步回到对马,回来的原因就是想尽快见到这个总参派来的参谋,以便于分配工作。
    在朝鲜和日本,任何一个大明军官都如春雨一般可贵。尤其是武备大学科班出身的军官,就算本身资质平庸。也绝对能够承担日常事务工作,而不像朝鲜人和日本人那样需要手把手教授。
    魏云一上岸就得到了杨威被关禁闭的消息,对“泄密”这个罪名却很是嗤之以鼻。
    一个刚到日本的小小少尉,能有多大的机密可以泄露?
    魏云命人赶了马车,前往惩戒营。
    然而见到杨威之后。魏云沉默了。
    杨威实在太年轻了,年轻得几乎让人觉得靠不住。
    这个十六七岁的小青年,真能镇住手下的兵么!
    魏云接了杨威之后,一路上都没有说话。
    杨威回到营地,放好了自己的藤箱,洗完澡换了军装,前往魏云的宿舍。魏云对杨威的拜访有些意外,一般来说下级军官如此贸然地拜访上司是很失礼的行为,除非有足够重要的军情。
    “对马藩对我们充满了戒备。”杨威出语惊人。
    魏云不动其色,问道:“何出此言。”
    “否则此地藩主不会关心我军基层军官的人数。”杨威道:“虽然卑职犯了泄密的过错,但从那藩主的惊诧之中也能看到恐慌。如果他们诚心与我朝结盟,我军越强大,他应该越是安心才对。”
    魏云听完之后不置可否,但是一改刚才的敷衍神情,叫侍从兵为杨威泡了一杯茶。
    “这是去年的秋茶,条件有限,将就喝吧。”魏云道。
    “多谢。”杨威道谢,其实对茶叶并没有特殊爱好。他太小就失去了成为士子的人生,还没有那么多讲究的习惯。
    魏云自己也抿了口茶。道:“日本这边,从来没指望他们能够心向大明。他们是否忠诚,与我们的工作并没有任何关系。你的具体职司是”
    “确保朝鲜军能够执行参谋总部的既定计划。”杨威道。
    “很好。”魏云心中不屑,嘴上说道:“你肯定能够看到我们的每个行动都是围绕既定计划展开的。不过日本这边人力奇缺,你也不能只站在一旁看着。关于工作,你有什么擅长方向?”
    杨威虽然洗过了澡。也好好地用皂角洗了头发,但仍旧忍不住伸手抓了抓头皮,缓缓道:“如果说到擅长或许是写报告吧。”
    魏云有些哭笑不得:“我是不可能让一个少尉军官去做这种女官都能干的事。你先回去想想,在陈军门回来之前确定就可以了。”
    “是!”杨威起身行礼,告辞而出。
    魏云坐在椅子上,目送他出去,端起茶盏抿了口,脑中想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安排,只是不知道他得多长时间才能学会日语。
    杨威从魏云宿舍出来。回到自己一丈长宽的宿舍,有些无趣,从藤箱中取出一册《逸周书》翻阅起来,直到营区传来熄灯号,他才放下书,躺在了木板床上沉沉睡去。在他陷入沉睡的前一刹那,他好像看到了月光射入窗格,落在自己身上。
    自己却无动于衷地沉睡过去。直到翌日一早起床号响起。
    这就是杨威到达日本的第一夜,与日后近千个夜晚一样。平静、安定,以及孤独。
    
    “这位是宗义真殿,他是对马藩藩主的长男。”魏云唤来了杨威,为他介绍道。
    “在下大明少尉参谋杨威。”杨威用了谦词,却没有行礼。
    宗义真没有丝毫不悦,起身作揖。再次自我介绍。
    魏云对杨威道:“今日请你来,是让你对岛原之乱进行分析。你可以直接说,义真殿的汉语十分不错。”
    宗义真原本并不会汉语,但因为大明对朝鲜的攻略,让他敏锐地意识到大明的存在。转而延请明国、朝鲜等精通汉语的学问僧、商人,作为自己的老师。
    因为他从小就接受汉字授业,所以仅仅是口语难度并不大。再加上勤学和聪慧,短短两年时间,就让他能说一口浓浓山东口音的官话。
    “岛原之乱”杨威毫无准备地拿到了题目,并且走道沙盘前。
    沙盘上岛原之战的主战场,各色旗帜也已经准备在了一旁。
    杨威按照手中的作战记录重演了各部队攻防、线路,缓慢而沉重。同时分析出双方统帅的战术目的,以及对整体战略的影响。条理清晰,逻辑贯通,让宗义真数次击节赞叹。
    “一方是训练有素的十二万幕府军,一方是实际战力万余人的乌合之众,幕府军以众打寡,看起来胜负是明摆着的。”杨威对于切支丹教——大明定名为耶教,没有丝毫兴趣。对于幕府禁教却杀戮如此之多的平民,却心怀不平。
    这份不平却让杨威不由自主代入到了耶教军阵营。他道:“但我觉得,如果乱军有我军这样的组织能力,即便战斗力弱一些,十二万幕府军未必能够成功剿灭。”
    这话才是魏云想听的。
    这次会面岂是宗义真的心血来潮?
    实际上是明军对宗家未来家督的投资!
    让宗家下任家主学习明军的作战思路,从而引起他改革藩军的愿望,增强对明军的依赖,可谓明军军官取得日本藩军指挥权的重要环节。
    而一切的基础,就在于让宗义真佩服得五体投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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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七四 东邻夜宴歌尚齐(9)
    岛原之乱是的导火索是德川幕府厉行禁教,使用了火刑烧死耶教教徒,其中有一个标志**件便是“平山常成事件”。
    平山常陈本是一艘朱印船的船长,因为坐船为中国式平底船,在从马尼拉回归日本途中,被荷兰船误认为是中国船而遭到逮捕。
    在搜查平山船的时候,荷兰人意外地发现了两名西班牙传教士,于是如获至宝地进献给德川幕府。幕府经过审讯后,将平山常陈和两名传教士全都处以火刑,其余十二名船员也尽皆处死。
    从此宗教迫害扩大为贸易限制,葡萄牙人首先遭到驱逐,然后是英国人,最后在宽永元年(耶历1624年)严禁西班牙船只来航。日本船只除朱印状外,还必须得到“老中奉书”才许出海,居住在外国的日本人也一律严禁归国,归国即被处死。
    在这样的打击之下,天主教在日本很快就被压抑下去。
    直到宽永十四年(耶历1637年)秋季,岛原半岛及其南方的肥后国天草群岛发生大饥荒,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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