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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鳞开-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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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贼势焰未灭,只有偏师怕是不够吧。”多铎道。
    洪承畴是何等毒辣的眼光,只从李自成连北京都不守,就知道他顺朝必然全国撒网,纵然有百万大军也难以收拢。当此时机,正该出师西安,直捣李闯老巢。只要西安城破,顺朝这短命政权便是一盘散沙,就算李自成再有本事也别想将人马聚拢起来。
    “近来有南书传到京师,谓:南都诸臣皆以为平西王仿故唐借回纥师的典故,引我大清入关灭贼。”洪承畴道:“既然如此,我军只要打出‘扫灭逆闯,归迎明皇’的旗号,自然不用同时与李贼、残明作战。逆闯窃国不过旬月,人心未附,我军若是借朱明旗号,进军更加容易。”
    “若是明朝不信呢!”索尼逼问道。
    “那早就该有南面的檄文送来了。”洪承畴说着,心中也不免悲凉。好歹明朝也是他的故国,如今落得这般局面,真是令人唏嘘。
    多尔衮心中一盘算,大笑道:“洪先生真是大才!如此,就让方大猷招抚山东!爱星阿,你带人去昌平,收纳降兵!至于山西,且待机而动。”
    方大猷是新降的文官,若是招抚不成,不过就是死他一个。若是招抚成了,却是无本买卖。既然洪承畴说得如此淡定,想来是有把握的。当前只要敲定偏师人选,到时候真打起来了,两黄旗若是胆敢不奋战,正好杀几个立威。
    宋弘业到底地位太低,没有资格参与到这种高端的政局斗争中去。他只觉得满洲人果然是夷狄蛮类,庙堂上竟然如此粗俗,把什么都摆在明面上,还不如曾经五城兵马司勾心斗角的水平高。
    “宋侍郎,且等一步。”
    散朝之后,宋弘业就被爱星阿叫住了。
    爱星阿心有余悸道:“今日实在凶险,没想到叔祖竟然临阵倒戈,害我在王爷面前失了分寸。唉,就不知道王爷命我去收罗昌平降兵,是什么意思。”
    宋弘业笑道:“少爵爷骂了那鳌拜,王爷十分开心,这才给了你这个美差。”
    “哦?为何是美差?”爱星阿边走边问道。
    宋弘业笑道:“如今满洲已经入关,又收纳了这么多的汉官,就算诸位满大人不愿意,也免不得会行汉制。”
    爱星阿若有所思,道:“这倒无须讳言,早在先帝时候就几次三番要行汉人制度。王爷若是想更进一步,也只有靠汉家制度才行。”
    宋弘业脚下一虚,没想到这爱星阿看起来蠢笨,实则却是眼光独到!
    按照满洲旧制,所有缴获按比例分入公中、旗下。公中收益自然是国家财政收入,旗下的收入则按功劳分配到人。然而私藏战利品的事从头到尾都没有断绝过,损公肥私乃是满洲贵族的习性,这显然不能让坐镇公中的多尔衮如意。
    日后若是真要夺取帝位,多尔衮势必要改革制度,顺着黄台吉的轨迹进一步削弱八旗旗权,加重皇权。在朝堂上对付一干官员,远比对付手握军权、人口、地盘的旗主们简单。所以在这点上,无论多尔衮多恨黄台吉,都必须要坚持。
    “按照汉人制度,收拢来的降兵全部都要归入公中,不会是任何人的私产。”宋弘业解释道:“这时候便显出少爵爷职位的重要来了。只要这些人编入巡捕营,就是少爵爷的人。这年头,自己名下的产业未必就是自己的,自己能用的才真正是自己的。”
    爱星阿这才若有所思,连连点头,大方地拍了拍宋弘业的肩膀,道:“你也随我一起去吧。”
    宋弘业喜出望外,这不是个更好的机会成建制地往东虏内部掺沙子么?有了这道口子,那个“圆明”有多少人都能收进来,只要冠个昌平降兵的名头就可以了!
    “承蒙少爵爷厚爱,弘业感激不尽!”宋弘业当即躬身拜倒。
    爱星阿托住宋弘业,道:“你我同朝为官,不用这么客气,哈哈哈!”
    宋弘业又表了一番忠心,匆忙回家,拉着“娇妻”进了床里,让她将今日朝会上得来的军情送去东岳庙。又联络了代号“圆明”的徐惇,让他安排人手,尽快赶去昌平混入军中。
    徐惇有银子开路,自然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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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零 戍兵骑马出萧墙(一)
    罗玉昆骑在马上,身上是一套制作精良的山文甲。。卫兵取来了红绣衫,帮他绑在肩上。离开徐州还有三十里,他已经将这套新近配发的山文甲全都套在了身上,足足三十多斤重。至于他在聊城时找人打造的那套铁甲,之前被视作宝贝一般,现在却下放给了陈崇。
    陈崇是真不愿意穿这么重的铁甲,但考虑到战阵上刀箭无眼,套身铁甲终究多一些保护。眼看徐州就在眼前,高杰是战是降也没个回复,让陈崇格外忐忑。
    朱家骏倒是只穿了一套皮甲,脸上略带喜庆的桃花红,纵马到罗玉昆身边,道:“这一路过来,滕县、峄县果然都有不少煤矿,每曰产煤上千斤,这回算是来值了!”
    游击营南下就食是主要目的,好让山东能够养更多的兵员。不过朱家骏的着眼点却是在铁和煤上。作为一个曾经的矿工,他很清楚煤铁的巨大力量,也知道大明其实并不缺煤铁。成为参谋之后,朱家骏更是指望有足够多的铁器打成铁甲,提高战兵的战场生存率。
    “听说徐州的铁、煤都挖了几十年了,谁知道等我们到了还有没有。”罗玉昆道。
    “将军放心吧,”朱家骏笑道,“这矿啊,看着上面没多少,却都长在地里,只要坑井能打下去,就能一直挖下去,几百年都挖不完。”
    “老子晕得很!这世上还有咋个都挖不完的宝贝?”罗玉昆甩了个白眼。
    朱家骏看出罗玉昆心情不好,玩笑道,“将军现在肩上可是扛着黄金团蟒,还不满足?”
    “莫喊我将军!”罗玉昆当然不爽:“老子晕得很!都已经是下将军了,连个婆娘都莫得!你个小小的上尉,反倒已经把婆娘搞到手了!凭啥子嘛!”
    “哈哈哈哈!”朱家骏仰头大笑道:“这叫适逢其会!不过听说皇帝本来是招我去的,刘老四只是个添头。谁知道东宫赏赐的时候,刘老四才是正主,我倒成了添头。啧啧,人生际遇真是妙不可言。”
    “我听说,”陈崇追了上来,“那些女官本来是要跟刘老四相亲的,是你无赖硬缠着陆素瑶要的。”
    “老实说,陆素瑶来得真不是时候!”朱家骏岔开话题道:“我跟老四都喝了三坛子酒了,脑袋本就昏昏沉沉,她这时候带着姑娘来,我们还以为是在喝花酒呢。幸好老子心里揣着事,喝得少,否则也当她们是花娘呢。”
    罗玉昆犹有不忿,陈崇却是一脸贱笑道:“那刘老四醒来之后,可有什么话说?”
    “他啊,”朱家骏笑道,“他在那里直叫:‘不是粉头?真不是粉头?小人真的喝多了不知道啊!不过好像昨晚还有一个没动,还给殿下还来得及么?’哈哈哈。”朱家骏学着刘老四的怪样,自己忍不住狂笑起来。
    陈崇也跟着贼笑起来。
    罗玉昆骂道:“你个瓜娃子连锤子都莫得,笑毛啊!”陈崇顿时一噎。罗玉昆又问朱家骏:“你跟刘老四怎么勾兑上的?”
    “啥叫勾兑啊?”朱家骏撇嘴道:“刘老四还是藤牌手的时候,我就是少尉旗队长了!汝阳之战时候,我手臂负伤,就让他领了我那个旗队。”
    “啥子?你还领过兵嗦?”罗玉昆装出一脸惊讶。
    “哈哈。”朱家骏仰头一笑,正要反讽这川兵几句,突然听到前面传来号声,正是前队遭遇敌情的信号。
    罗玉昆翻身下马,喊道:“换马!”
    一旁的卫兵当即牵来战马,换下了罗玉昆行军时候的驮马。
    罗玉昆下令道:“全军防御阵型!朱家骏跟我来,陈崇”
    “在”陈崇心下一跳,手心冒汗:不会给了咱一套铁甲就要咱冲锋陷阵吧?
    “你,”罗玉昆突然觉得安顿后队的任务交给陈崇仍是不牢靠:“你就好好好活着吧。作战参谋组织后队,准备支援!”
    “是!”
    朱家骏也换了战马,跟罗玉昆纵马上前。
    走在行军队伍最前的前锋司已经摆开了阵型,进入战斗状态。在前锋司身后,工兵已经开始就地修筑简易工事,进行战斗准备。
    罗玉昆到了前面,第一千总部千总让出了指挥岗位,道:“将军,前面就是高杰的人马。”
    距离二里开外的地方,飞扬着“高”字大旗,一样是严阵以待。
    罗玉昆朝卫兵招了招手,卫兵识趣地奉上了千里镜。
    千里镜中,高杰的人马被拉近了许多,已经能够看到前排战兵的铁甲了。
    “他们不像是要打啊。”罗玉昆在前排中找打了一个大将,也是身穿山文甲,身前身后都有装备精良的家丁侍卫,看年龄也与高杰匹配,多半就是高杰本人。
    若是高杰想打,断然不会自己站在阵前,多半是要在后面居中指挥的。
    “派人过去传信吧。”朱家骏勒马道。
    朱家骏点了点头。
    不一时,一匹快马冲出了阵列,径直跑向高杰阵前。这人曾跟过孙传庭,对秦督麾下大将都十分熟悉。他到了阵前一看,果然是曾经的总兵高杰,远远便喊道:“高总戎!我们是东宫麾下游击营,奉命进驻徐州,请总戎入营说话。”
    “本将奉命镇守徐州,没有兵部文移,不敢擅离信地!”高杰大声回道。
    那人取下背上包袱,高高举起:“这里有兵部调防文移。”
    如今兵部就在莱州,若不是崇祯帝与儿子赌气,孙传庭早就是名正言顺的兵部尚书了。即便尚书空缺,下面办事的人可都是东宫的人,小小一份调防文移,要多少有多少。
    “是南京兵部的文移么?”高杰喊道。
    那人心中知道不好,小心翼翼地勒马往后退了两步,回喊道:“如今兵部随圣天子行在,驻地莱州,为何要南京兵部的文移!”
    高杰脸上轻蔑的笑意,叫道:“北面的事,谁说得清楚!本将如今归在凤阳总督麾下,只认南京兵部文移和总督手令。你去取了再来!”
    那人不敢多言,连忙别传马头,朝本阵跑去。
    罗玉昆见那人独自回来,就知道没有谈拢,骂了声“锤子”,道:“该降的不降!各部应旗!”
    中军旗手登上战车车台,高举代表前军千总部的军旗。
    前军千总和他的旗手也上了战车,举旗相应。
    旋即中军又升起了中军千总部和后军千总部的军旗。后面两部的千总也纷纷举旗。
    三个千总部应了旗,又向各司把总应旗,六面把总旗随之升起。六位把总再向各局应旗,升起了二十六面百总旗。百总旗紧接着便向旗队长应旗,每指到一旗,该旗的旗队长便取下身后靠旗,斜向上下挥舞。一时间,阵列上旗帜飞扬,如同随风起伏的花海。
    高杰领兵多年,却没见过如此肃整的应旗,不免心中先怯了一分。他知道东宫会练兵,但那是东宫侍卫营。这读力营应该是新编成的营头,没想到也是有模有样。
    “儿郎们,放炮,冲上去杀散他们!”高杰高声呼喝道。
    阵中炮声登时响起,军阵如同扑向滩头的潮水一般,涌上前去。
    朱家骏端着千里镜,道:“也该把咱们宝贝拿出来招呼他们一下了。”
    罗玉昆嘴角上咧,挥了挥手,传令道:“给炮阵让开位置,待敌军冲近了就开炮!”
    最前面的鸳鸯阵应着旗令,紧步挪动,让出炮阵。后面的辅兵和民夫赶着挽马,推着炮车,进了火炮阵地。

二五一 戍兵骑马出萧墙(二)
    这火炮是最近出厂的铁模炮,炮弹大小与泰西人的四磅炮相近,用药量却多了许多,所以火炮射程和威力比之四磅炮更大。。
    虽然皇太子更喜欢后装的弗朗机炮,但考虑到模具的制造难度和时间成本,还是优先铸造了前装式的红夷炮。
    这种新炮被定名为:营属一七式前装直射火炮。各营配置五门。
    虽然看起来数量不大,但每门炮要额外多出四匹驮马,两辆炮车承装火炮和炮弹、火药,五个炮兵开炮。另外还要编制一百余人负责运输、保养,是个完整的火炮局。
    在上次封家村之战中,火炮并没有发挥出让人满意的战果。与其说刘芳亮是被火炮击溃,不如说是被吓死的。
    战后肖土庚带人总结了火炮使用的问题,发现居高临下这种传统思维并不能取得良好的作战效果,而且因为地面硬化程度不足,火炮落地之后能量灌入地里,而非正面轰击那般直冲敌阵后排。
    所以从那以后,炮兵艹典中就有了“正面布阵”的要求,而且无论是红夷炮还是弗朗机,都要求炮口仰角最高不超过三十五度。
    在工兵和辅兵挖掘炮车归位道的时候,火炮长掀开了炮衣,露出冰冷光滑的炮身。其他四个炮兵各行其是,安排辅兵搬运炮药和炮弹,清理炮膛,准备发射。
    “一百五十丈测距!”火炮局百总手里拿着沙漏,一边朝动作较慢的那门炮走去,给予压力。
    各炮的炮长将手臂向前伸直,竖起拇指,先闭左眼,使右眼视线沿拇指一侧对准目标左侧。头、手不动,再闭右眼,使左眼视线通过拇指的同一侧,并记住视线对准实地某一点。然后目测目标左侧至该点的宽度,将此宽度乘以十倍,即为本炮至目标的距离。
    这种炮兵测距的跳眼法已经属于较为高深的技术,九十丈内误差不能大于三丈,必须十分熟悉自己臂长和瞳孔间距让。
    “落点:九十丈!测距!”
    有了距离,然后套用炮术板上的公式,算出炮口的仰角,以炮身前段的星门和后端的照门与目标形成三点一线,进行瞄准。在熟练的炮手艹作下,整个过程甚至不到一分钟的时间。
    “报告!一号炮位就绪!”火炮长高声喊道,这是敌人的马兵已经进入了火炮射程之内。
    “二号炮位就绪!”
    
    “敌阵中心,瞄准!”
    百总的目光在五门炮之间巡视,直到见各炮的瞄准手确定了炮口方向,挥动绿色牙旗,他才喊道:“点火~放!”
    轰!轰!轰!轰!轰!
    接连不断的五声炮响,炮口吐出浓浓的烟雾。
    “清理炮膛!急速自由射击!”百总端起千里镜,查看火炮的落点。
    炮弹从浓浓的硝烟飞出,直直撞上策马疾驰而来的马兵。虽然弹丸的飞行速度看似不快,甚至给人一种伸手就能抓住的错觉,但其蕴含的力量却连人带马撕成碎片。
    高杰完全没想到,只是一个照面之间,自己的阵型中就被犁出了五道血路。
    “将军!”副将李成栋纵马追了上来:“将军,有诈!这些兵绝非乌合之众!”
    高杰之所以带着自己的亲兵家丁列阵最前,就是怕属下将领听说是东宫兵,产生动摇。就说这个李成栋,当年跟他一起反的李自成,投降明军,看似忠心耿耿,却是个翻脸比翻书还快的家伙。
    “已经开打了,还管那么多干嘛!你听说过什么姓罗的大将么?”高杰指着对面的罗字将旗怒道:“速速整备兵马,跟我冲过去。你看!他们在阵前放的是刀盾手,断然不是咱们马兵的对手!”
    李成栋也眺目远望,见最前面果然是盾牌成墙,不见长枪,心中疑惑:那些贼兵把火炮都运来了,却不知道阵前放长枪,这是什么路数?
    轰轰!
    自由射击之后,五门炮的发射速度顿时有了参差,但是带来的震撼却没有丝毫减弱。一发发炮弹冲入密集的人群之中,带起团团血雾,惨嚎声充斥于耳。哪怕是三百年后的铁军,在伤亡率达到三成的时候都会崩溃,何况这些从河南、陕西、山西、河北一路逃亡过来的败兵!
    眼看就要阵型不稳,李成栋突然发现对面的旗帜之中有一面红底金龙戏曰旗。他叫道:“将军!这是东宫侍卫营!”
    高杰心中暗骂一声,一扬马鞭:“杀啊!一个首级赏银五两!甲兵翻倍!”
    重赏之下,已经出现了动摇的马兵阵再次凝聚起来,继续往前冲阵。
    “放虎蹲!”罗玉昆下令停止炮击,对平均每门炮三点四发发炮率深感欣慰。
    虎蹲炮是配属到旗队的新增火力。每个旗队都有额外四名虎蹲炮手,由辅兵中堪用者充任,在敌兵冲到三十丈时进行霰弹攻击。
    这个距离也是一般弓箭的射程,高杰的马兵终于也稀稀落落地抛射了一些箭矢过来。
    读力营仍旧是半蹲式防御姿态,只有一些善射的士兵取出弓箭与高杰部对射了几箭。
    “二十丈!”作战参谋发出了第一次接敌警告,掌号兵吹响了孛罗。
    在低沉的孛罗号声中,战兵们猛然弹身而起,口中大喝一声:“虎!”
    高杰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却不肯放弃最后一个东山再起的机会。
    这里已经是南直隶地界,他要是再退,只能退往扬州或是南京了。而朝廷是不可能让他退过去的,否则就是谋逆。至于将徐州拱手让出去,那是生不如死!
    “十五仗!”
    长枪端平,准备接敌。
    “十丈!”
    对面的人脸已经分外明晰。
    “五丈!”
    就连脸上的痦子都看得清清楚楚。
    “杀!”罗玉昆抽出指挥刀,高举斜劈,停在半空中。
    “嘀嘀哒嘀哒!”掌号兵换上了唢呐,吹响了尖锐刺耳的高音。
    “虎!”长枪刺出,原本一面盾墙的阵型如同变成了刺猬,顿时逼得马兵纷纷侧避。
    藤牌手随着长枪刺出,奋勇上前,抡起藤牌撞向敌人的人马。这些人都是孔武有力,吃饭管饱,一旦热血冲头就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又因为军法规定:如果藤牌手和圆盾手阵亡,而本队又没有大的战绩,整队人都要给他们陪葬,所以在他们的带动下,身后的士兵无不勇猛冲杀。
    戚家军的藤牌手只用藤牌,但是东宫一系受刘老四的影响,许多藤牌手都喜欢另加一柄铁锤或是棒槌,在冲杀之时能用蛮力砸开对方的工事或是马匹,真正是攻防兼备。虽然这也导致他们的持续作战能力有所减弱,但只要能够在最初的接敌中占据优势,很有可能敌人就溃败了,随后的顺风仗也不用他们拼命。
    就算他们想追击,也往往会被本队的战友拦下来,以免发生意外。
    此时此刻,高杰脑中只有四个字“名不虚传”。
    “李成栋!”高杰回过神来,高声喊道:“整备兵马,咱们撤!”
    李成栋手中的马鞭遥遥一指:“来不及了。”
    高杰转过头去,果然看到一支旗帜鲜明,衣甲整齐的人马已经运动到了自己侧翼,随时准备冲锋。
    这支部队正式游击营的后军千总部,以最快的速度向敌人左翼进行迂回,封死了敌人西撤之路。
    高杰转过头,正要说向东走,眼前一道白光闪过,旋即高高飞起,看到鲜血喷了李成栋满脸!
    ——我死了?
    高杰闪过最后一个念头,头颅落地,骑在马上的身躯带着铁甲轰然倒下。
    “逆贼高杰伏诛!我等降了!”李成栋命人挑起了高杰的头颅,高声喊道。
    高杰的亲兵家丁在短暂的惊诧之后,有大部分人选择了逃跑,少部分放下了兵器,响应李成栋的投降命令。原本是主将最为牢靠的心腹手下,却也因为数千里撤逃而军心丧尽,再也不愿过那流亡生活了。
    李成栋扬起头,看着阳光之下不断滴血的高杰头颅,心中暗道:你也是在东宫营中待过的人,怎能傻到跟东宫军对阵?你若是早些跟我说清楚,我也不至于临阵倒戈我早就杀你投降了!
    罗玉昆见对方旗帜尽倒,知道是敌方主将出了意外,接下去的仗要么不打,要打就是单方面的屠杀。他放下千里镜:“这高杰也不过一个庸将,啷个想到跟我们对阵?”
    “大概是你没啥名气。”朱家骏道:“若是打‘萧’字旗,恐怕高杰就降了。”
    “曰!”罗玉昆吐出一个字,叫道:“冲一冲抓俘虏!”
    “对!当过矿工先选出来!”朱家骏来了兴致,纵马上前,高声呼喝参谋们开始工作。
    一场战斗结束,炮兵们开始清理炮膛,检查炮管内壁是否出现裂纹,最后给火炮穿上炮衣。辅兵们要帮着抬回伤病员,也要跟民夫一起收罗散落的兵器、箭矢、炮弹。工兵也不能闲着,必须就地扎营,布置工事,防止有其他敌人来拣便宜。
    刚才出力最多的战兵们控制住降兵和俘虏,寻找自己的建制,由伤亡最小的司局负责卫戍,其他人可以解甲休息了。
    到了这阶段,只有军医和大大小小的参谋最为忙碌了。(未完待续。)

二五二 戍兵骑马出萧墙(三)
    朱慈烺得到游击营军报的时候,已经离开了莱州。。在得知高杰的死讯同时,他更在意的是那个李成栋。如果没有记错,此人先从贼,后降明,然后降清,最后反清实在是将这个时代反复无常的小人行径发挥到了极致。
    朱慈烺没有道德洁癖,说穿了就是个实用主义者。只要有能力,愿意遵从他制定的规则,哪怕是欺金盗嫂之辈也不是不能接纳。甚至于吴三桂以及三顺王那样的大汉歼,若是愿意弃暗投明,无论内心有怎样的龌蹉想法,看在消弭内战的份上,他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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