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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公主殿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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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吗？
貌似这是最标准的答案了，不过显然，这句话不适合他们俩。公主殿下要的是小江大人的忠心和才干，而小江大人也还记得自己是个纱帽罩婵娟的女儿身呢。只是这句话莫名其妙的就出现在了两人的脑海中，有些默契，也有些尴尬。
干咳两声，江玖刚要说话，突然就听到身后一阵嘈杂，扭头一看，却是凌九带着一队黑衣黑甲的军士们骑马走了。不禁问道：“公主殿下，阿……凌侍卫带着人这是要去哪儿啊？”
楚韶看了江玖一眼，目光略有点儿奇怪，倒是回答了她的问题：“安阳暴乱，总归是要有人去平乱的。”
江玖点点头，不再多问，倒是一点儿也不担心凌九只带了那么点儿人会有什么危险。总归眼前这位公主殿下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凌九也吃不了亏。更何况自从公主殿下突然出现，江玖就总觉得这安阳城的暴乱或许都是在她的算计之中的吧。
这一打岔，谁也没再深究“报恩”什么的话题，楚韶转身离开前只淡淡道了句：“安阳之事了结，河阳就拜托江大人了。”
第31章 殿下要偿点儿吗
在江玖看来，安阳的这场所谓的暴、乱，从开始到结尾都让人不能理解，跟场儿戏一样。
首先是这太平盛世之下，有灾民暴、动，数日之内拿下了一座城不说，还攻打了一个王府。可偏偏这些看起来“实力非凡”的乱民们，也没有逃过大长公主殿下的一句话，迅速的就被平息了。而这场所谓的暴、乱唯一让人不能儿戏视之的，却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府的毁灭。
傍晚时分，江玖骑着马儿跟在公主殿下身后，踏着夕阳进入了据说今天才被乱民们攻陷的安阳城。直到看到迎面而来，仍旧一身黑衣冷着张面瘫脸的凌九时，江玖仍旧一脸恍惚。
“殿下。”走到楚韶的马前，凌九躬身行礼，问候的话语格外简洁。
“情况如何？”楚韶端坐在马背之上，目光往刚经过一场暴、乱，多多少少有些萧瑟意味的街道上扫了一眼，口气却似乎有些随意。
“安阳王府被破，安阳王全家殉国，安阳城内粮仓被劫，不过城内百姓大多无恙。”凌九的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语气也浅浅淡淡的。
楚韶点点头，对于自己王叔身死的消息，似乎也没有太大的表示。想了想问道：“此次参与暴、乱的灾民有多少？安阳城内还有多少存粮？”
“参与暴、乱的人数前前后后有五千上下。安阳城的粮仓内本没多少存粮，被劫后损失不大。不过据安阳王府幸存的管事说，安阳王的私库内，尚有存粮十万余石。”虽然入城不久，不过显然，凌九的办事效率还是很不错的。
江玖一直在一旁听着，先时听到王府被灭门她只皱了皱眉，这会儿听到这个数据，倒是惊讶的瞪了瞪眼。
要知道，一石粮食大约是一百二十斤，十万石就是一千二百万斤的粮食啊。一千二百万斤粮食有多大的体积江玖没什么概念，不过这个数字显然是极其吓人的。更重要的是，这数量巨大的粮食，又是从何处而来？
另外，古代的城市不比现代，动辄百万人口，要算起来这安阳城也不过数万的百姓。一旦遭了灾，旁的先不说，就安阳王私库里的这些存粮就够全城百姓吃上近两个月了。有那么两个月的时间，朝廷的赈济无论如何也下来了，哪至于闹到如今这个地步？
所以说，有些事不用说，大家心知肚明。
江玖偷偷地瞥了楚韶一眼，却见公主殿下仍旧一脸淡淡的，没有一丝愤怒，更没有一丝惊讶。她只是点点头，淡淡的吩咐道：“安抚灾民，开仓放粮吧。”
凌九应下了，转身回去安排，临走时看了江玖一眼，倒是没有多说什么。
公主殿下出现后，阿九似乎更冷淡了呢。江玖看着凌九远去的背影心想，却不想身旁的公主殿下这时候也发话了：“看来去河阳之前，安阳之事就得先麻烦江大人了。”
江玖愣愣的点了点头，回过神来时，楚韶已经带着人马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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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进之前带人来安阳救援时受了伤，这时候便被留在了安阳养伤。不过赈灾的事情刻不容缓，所以安阳事了之后，李大人和凌九第二天一早就带着押运灾银的队伍继续往河阳去了。
此次受灾虽然河阳更为严重，不过安阳这边出了暴、乱的事情，更是不安定，所以江玖被公主殿下留下了，首先在这边开始了以工代赈的试行。
修桥铺路、修补城墙，再不行看看城里哪家要修房子什么的，总是少不了事儿让那些闲的没事闹暴、乱的灾民们做，然后以劳动来换取他们的一日三餐。
人心思定，寻常百姓们就没几个是不喜欢过安稳日子的。所以“以工代赈”的方法实施后，有事做又有饭吃，这些灾民们还真就老实了起来，每日里勤勤恳恳的工作，倒是再也没闹出过什么事儿。
公主殿下先时不放心的派了些士兵们看管他们，倒不是怕人偷懒，只防着还有人想闹事儿。结果等一段时间过去，发现这些人都还老实之后，她放心下来的同时，竟还免了之前那些闹出暴、乱的乱民们的罪，只罚他们灾后回乡继续去修堤筑坝。
如此一来，这些本就是被生存逼着造反的人，自然对楚韶感恩戴德，越发的听话起来。倒是江玖听到这消息时，有一瞬间神色莫名，随即又顾自摇了摇头，换上了平日里那副除了吃，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
不过十天时间不到，初至时萧条的城市已经渐渐地重新焕发了生机。
楚韶仍旧是一身戎装走在大街上，目光往街道两旁看去。不同于当日初至的萧条，今日街上不仅再见不到一个闲散着的灾民，前些天一直关门闭户的商铺竟然也有许多开门了，还有三三两两的本城百姓出入其间，看上去一派的宁静祥和。
其实说来也是，安阳本身地理位置极佳，这次的大水压根就没冲到安阳地界里来，不过是被那些从周围府县而来流亡的灾民们拖累了，才一副重灾区的样子。不过好笑的是，这么多地方遇上了水灾，偏偏最先乱起来的却是这个没怎么遭灾的地方。
难得轻松，同样独自出门闲逛的江玖带着些嘲讽的摇了摇头，目光突然瞥见前方一家果脯店里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脚步顿住，眨巴眨巴眼睛，手下意识的一摸腰间的荷包，江玖到底忍不住跑了过去。
“客官，您的一斤蜜枣，请拿好。”小伙计笑意盈盈的递过来一个纸包。
江玖付了钱，刚把小伙计递来的纸包接过，就听身后一个声音道：“江大人倒是悠闲自在啊。”
手不觉的抖了下，江玖僵着身子回头，扯出个僵硬的笑来，动作僵直的递上手里的纸包：“殿下要偿点儿吗？”
第32章 来不一样
“殿下要尝点儿吗？”
看到突然递到自己面前的纸包；淡定如楚韶都有那么一瞬间的反应无能。从出生到现在，这大概是她遇到的最特别的打招呼方式了。
而另一边话刚出口的小江大人也后悔了——吃货的问候并不是每个人都能理解和接受的。再者说，眼前这人也不是别人，而是堂堂的大长公主殿下，就算女孩子总喜欢吃点儿小零嘴什么的；人家也肯定看不上这种街边小店里买回来的东西啊。
脸上有懊恼和尴尬一闪而过，江玖正打算不动声色的将手上的东西收回来，对面的楚韶却已经回神了。
没有错过对方脸色一闪而逝的情绪；楚韶眨眨眼，随即一脸淡定的接下了江玖手里分量十足的纸包：“如此；就谢过江大人了。”
两人从小店里出来；楚韶动作自然的打开纸包拿出枚蜜饯尝了尝。嗯；这蜜饯吃着甜而不腻；虽然比不上宫里御厨们准备的精致美味，但并不挑嘴的公主殿下吃着也觉得尚可。
江玖跟在楚韶身旁，一会儿偷眼看看公主殿下精致完美的侧脸，一会儿又瞄瞄公主殿下手里那一大包的蜜饯，心里忍不住偷偷吐槽：公主殿下诶，微臣说的只是请您尝尝啊。这么大包蜜饯，您有必要一个人抱着吃吗？！
看楚韶吃着挺香的样子，江玖也不指望对方能尝尝就算了，于是忍不住回头往那家卖蜜饯的小店看了看。原本只是路过，一时兴起才去买了这么包蜜饯来当零嘴，可现下馋虫又被勾起了，想过去再买还得顾忌着身边的这位殿下，江玖真心觉得自己近来万事不顺。
直到两人拐过一条街，小店看不见了，公主殿下还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她的蜜饯，小江大人终于忍不住满腹哀怨的开了口：“今日难得出来走走，公主殿下找微臣是有什么事吗？”
楚韶侧过头来看她，微微眨了眨眼：“本宫也是随意出来走走，遇上江大人不过是凑巧而已。”
所以说，真的是意外的遇到，所以才被夺食了吗？
江玖扭过头，忍不住微微鼓起了脸颊。却不知她的一举一动都被身旁的楚韶收入了眼底。于是在她找借口开溜之前，公主殿下便再次眼带笑意的开了口：“本是无事的，不过既然这么巧遇上了，那本宫便有一事想要拜托给江大人了。”
于是，除了食物被抢，这还惹上事儿了？刚刚因为以工代赈的事情忙碌了好些天的小江大人，还没来得及给自己放个小假休息一下呢，这倒好，上趟街还被上司抓住要求加班了。
公主殿下，我都半个月没吃你送的糕点了，你敢不要继续这样压榨我吗？！江玖在心里吐槽，可面上还得摆出一副恭顺的模样，回道：“有什么事，但凭公主殿下吩咐。”
楚韶盯着江玖看了看，黑亮的眸子微微一转：“此次暴乱可不止是安阳一城之事，传闻易州贪墨之风盛行，民不聊生，所以本宫便让人将易州五府十三县的账册都收来了。不过这本是临时起意，本宫此行并未带着账房先生前来，现下那些账册还堆在王府里……”
这是要让我对账的节奏啊。公主殿下，您真的当微臣是万能的了吗？！江玖脸上的表情忍不住微微一垮，对账本她其实真没什么研究的，不过一抬头，对上公主殿下那盈盈期盼的目光……
“公主殿下放心，交给微臣吧。”话一说完，江玖就恨不得咬了自己的舌头。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每次公主殿下一用这种带着欺骗的目光看她，无论对方提了什么要求她都会忍不住答应下来。虽然每次话一出口她就后悔得恨不得撞墙，也怀疑公主殿下是不是学了什么蛊惑人心的功夫，可事到临头，答应的话还是会不经大脑的出口。
心里已经后悔得一塌糊涂的江玖表情苦了苦，随即又想起了什么，抱着点儿渺茫的希望，在公主殿下回应前又垂死挣扎道：“只是殿下，这查账固然重要，河阳那边的灾情却更是刻不容缓，现下安阳已定，微臣是不是该去河阳帮帮李大人他们了？”
楚韶闻言却是一脸笑意盎然道：“江大人放心，前些天跟在你身边的吴桥今早已经启程去河阳了。这些天他跟着你学了不少，大抵也该明白如何做了，就让他先去河阳顶上一阵，若是不行，再劳江大人跑一趟也还来得及。”
话说前些天为了偷懒，江玖把大部分事情都交给了这个吴桥去做，说不定人家现在已经把流程摸得比她还清楚了呢。不过话说回来，这是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的节奏吗？！
这一刻，为自己的好吃懒做，小江大人再次在心里泪流满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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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看到那几乎堆到天花板的账册时，江玖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如果不是刚吃过早饭，而且自己没这病史，小江大人都要觉得自己是低血糖了。
“江大人，麻烦了。”公主殿下姗姗来迟，看着一脸惊吓无力的江玖，如是说到。
抿了抿唇，咽下满嘴的苦涩，按照标准答案回了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本是微臣该做的，殿下客气了。”小江大人已经决定，以后看见公主殿下，答话前一定要三思而后行。
“江大人本是侍读，这查账实不是江大人分内之事。”公主殿下虽然说这类似抱歉的话，脸上的表情却仍旧是一脸淡然。
话音落下时，江玖几乎忍不住咆哮：公主殿下，您还知道微臣是侍读啊？赈灾什么的，查账什么的，跟我真心没有半毛钱关系好不好？！自然，这些话江玖也只能在心里想想，要她说出来，却是万万没可能的。
楚韶自然不知道江玖在心里如何咆哮，不过从这人脸上的表情，她也隐隐能猜出几分对方的心思来。生来便高人一等，且又身居高位多年的公主殿下倒是一点儿不介意，反而觉得这个一点儿心思都藏不住的小侍读意外的可爱。
于是迎着对方那哀怨不满加愤愤的脸，楚韶笑得一如既往的淡定：“既然让江大人做了份外之事，本宫也不好独自偷闲。所以这些账册，便由我们一起看吧。”
闻言，江玖眼睛顿时一亮，眼角眉梢都带上了几分喜意。
别误会，她绝对不是看公主殿下长得倾国倾城，一起工作就可以看美人什么的才开心的。这家伙只是单纯的想着有人帮忙，工作量可以减半了才这么高兴。
再次将江玖的神色收入眼中，楚韶只觉得这人越接触，就和自己原本所想越发的不同。
原以为当初她是特意拿御膳提点皇帝民以食为天，结果从凌九口中得知，这人压根就是个贪嘴爱吃的，当初那番话多半也是无心之言。又以为这人心思深沉缜密，当初为大局竟可舍得状元之位，可现下看看，这人在她面前却是连心思都藏不住，更别提什么心思深沉了……
公主殿下突然发现，原来小江大人并不如她当初所想，那么适合做小皇帝未来的股肱之臣。不过奇怪的是，向来为小皇帝的江山帝位殚精竭虑的她，此刻竟一点儿也没觉得失望。而且隐隐的，她觉得欺负压榨这个呆呆傻傻的小江大人，其实也是挺有趣的一件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还留下的各位，顺便留个言证明你们的存在呗~
PS：突然发现写习惯了两千多一章的，我已经凑不出三千字了（泪……
第33章 居然是黑店
楚国共有八个州；其下又分有二十五个府；县则无数。
易州算是其中一个较大的州了；独占了五府十三县不说；兼且有楚国最大的江河——沧江流经。因此漕运发达；商业繁茂，可以说这里就是楚国最为富庶的地方之一。
好地方总有人喜欢去，因此这里王爷多，官吏多，商人也多。当初经过安阳王的事情之后，凌九给江玖恶补了一下常识，之后小江大人曾经板着手指头算过。易州这地界；从楚国开国以来分封下来的亲王郡王就有二十来个，现在还保留了封号王位的也还有那么七八个……
好嘛，原来皇亲国戚什么的，不仅是在京城，在这富庶的易州也是扎堆的。
江玖不知道公主殿下是怎么一声令下就弄来了这么多账册的，不过她总觉得这手里的账册并不是什么好东西。真的假的且先不说，关键是这些府县背后可能牵扯到的，那些错综复杂的势力，绝对就不是她一个小小的侍读能惹得起的。
可惜，公主殿下开了口，她没有拒绝的余地。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公主殿下是个信守承诺的人，答应了要和小江大人“共患难”，自然就没有食言而肥的道理。
所以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小江大人每次踏入书房时，都能看见公主殿下姿态优雅的坐在桌案后的椅子上，手里拿着本账册正看得认真。
榜样的力量是无穷的。江玖满腹的唠叨，在看到公主殿下都这么认真的工作之后，便也渐渐地收了起来。只是几天过去之后，她突然发现，自己添了个很不好的毛病。
“江大人，江大人……”连着喊了几遍，正走神的江玖才猛然回神。下意识的一抬眼，便对上了一双平静无波的明亮黑眸。
“咳……微臣在，不知公主殿下有何吩咐？”突然间有些窘迫，江玖连忙将目光往旁边移了移，不敢再去看楚韶的眼睛。
看着江玖的反应，楚韶的眼里有笑意一闪而过，随即她放下手里看到一半的账册，淡淡的开口道：“江大人不必如此。本宫只是看时候不早了，想问问江大人是否要用午膳了？”
江玖一愣，下意识的探头往窗外看了看。屋外阳光明媚，天气正好，夏日炙热的骄阳正正的挂在头顶，却是午时已至，正如公主殿下所言，该用午膳了。
“幸苦了一早上，午膳江大人不如和本宫一起用吧。”没等江玖说什么，楚韶再次开口邀请。说完似乎想了想，又加了句：“这几日忙着查账，也没出去走走。午后江大人可否陪着本宫去城外看看？”
这个时候去城外自然不会是为了游玩。此次水灾安阳城内并未受损，出现在此的灾民都是周边府县流亡过来的，所以为了安全起见，这些人一开始就被安排在了城外。公主殿下让人搭了帐篷，架起了粥棚，江玖还让人收集了些药材送去，这些人被安置得也算不错。
江玖这人其实挺宅，在京城时就成天皇宫、翰林院两点一线的跑着，在京城待了这么几个月，她愣是连街都没逛过。说句不客气的话，现在把她扔京城大街上，如果不找人问路，她八成也是找不着回家的路的。
今日天清气朗，阳光正好，对于闷了几天的人来说，出去走走其实挺不错。不过那是在别人，如果要江玖来说，她宁愿公主殿下给她放半天假，然后窝房里睡觉看书，也不会想在这大热天的往城外跑。可惜，公主殿下放话了，她除了点头之外，没有别的选择。
江玖想了想，提议道：“前几日出去时，城内的店铺已经有大半开门了。殿下，今日午膳出去用如何？”
楚韶想了想，觉得这提议不错。虽说现在安阳附近都受了灾，城里的饭馆大抵也没什么好东西吃，不过出去看看状况听听消息也是不错的。于是她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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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公主殿下是怎么想的，她每次出门似乎都不喜欢有人跟着。即使是在安阳这样陌生又刚发生过暴乱的城市里，江玖两次和她一同在街上闲逛，都没有看见她身边有类似侍卫这样的人存在。
许是有传说中的皇家暗卫在暗地里守护着公主殿下呢？看着独自一人走在前面的公主殿下，江玖如此猜想。不过这到底不关她的事儿，江玖也只是想想就把这念头抛在了脑后，然后领着公主殿下去了城内据说最好的酒楼。
一如所料，在这灾区里，即使是最好的酒楼也不会有什么好吃的。或许到了如今，这酒楼还有存粮能一直这么开着，本身就已经是件了不得的事情了。
江玖苦着一张脸，点了个炒青菜外加个冬瓜汤，心里已是大大的后悔了自己之前的提议。如果之前老老实实的跟着公主殿下混饭吃，起码她还能混上顿肉。
念及此，江玖连忙抬头偷偷地去看公主殿下的表情，就怕这养尊处优的主一个不满意，回去之后又有她的苦头吃。
江玖也算是知道了，就算公主殿下不罚她，只要这人拿着期盼的眼神看着她，然后说一句“拜托”，那自己估计还是逃不了自投罗网的结局。对此，她有些无奈，不过也只能接受了，而且接受的同时还不敢深想什么。
彼时，公主殿下正捧着个茶杯，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茶，时不时的会将目光移到周围零零散散坐着的两三桌客人身上。
许是感觉到了江玖的目光，楚韶回过头来，冲着她微微一笑道：“这里的茶不错，江大人不妨尝尝。”言语间，仿佛一点儿也不在意一会儿饭桌上只有青菜冬瓜招待她。
见此，江玖点点头，听话的端起茶杯来喝了两口，却总觉得不是个滋味。明明城外还有许多灾民们正饿着肚子，状况更惨无数倍，可看着公主殿下跟她出来却只有青菜吃，江玖还是莫名的觉得有些心疼。
没一会儿功夫，小二便把江玖的炒青菜和冬瓜汤给送上来了。
江玖略显愧疚的看了楚韶一眼，第一次没只顾着自己吃，反而先给楚韶的碗里夹了些菜。公主殿下倒也没有嫌她逾越，反而客气的笑笑，把菜吃了下去。
安阳城最好的酒楼的大厨，即使是炒青菜，也比旁人做得好些。菜刚上桌时，便闻到了香气，这时候楚韶先尝了菜，眼中似有微光一闪，随即笑道：“这家酒楼的大厨手艺不错，江大人不尝尝吗？”
江玖眨眨眼，低头看了一眼桌上的青菜。能让被御厨们的山珍海味养大的公主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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