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公主殿下-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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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还是看不过江玖那一脸白目的公主殿下随意提点了两句，她才明白过来。

　　　　王爷们的不作为，怕的自然不是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们，而是忌惮他们身后或者位高权重，或者百年世家的深厚势力。公子哥们继续帮忙，一是此事暂时只针对皇族内部，并无碍于他们身后的家族利益，二来还能借此机会和位高权重的摄政公主表态拉关系，无论是为他们的家族还是为他们自己，能刷到公主殿下的好感度，自然都是不容错过的好机会。

　　　　自此，以安阳王之事为引，易州上上下下七个郡王因贪污弊案牵连落马，再加上一个被灭了门的安阳王，整个易州的封王可谓是全军覆没了。

　　　　拔出萝卜带出泥，于是乎，以往皇亲国戚扎堆的易州，瞬间就被弄成了皇族势力真空了。不过这事儿不需要担心，就算政治敏锐度几乎为零的小江大人也知道，这一场好戏结束，公主殿下定然会迅速的为这块富饶的土地安插上新的人手的。

　　　　然后赈济灾民，然后重建家园，然后施政以仁，然后收买人心接收势力……再然后，恭喜公主殿下，易州就是您的了！

　　　　作者有话要说：除了演戏，公主殿下就是空手套白狼啊

　第40章　春风阁

　　　　公主殿下和那些世家子弟们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江玖并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她只知道，再次吃上肉的同时；苦难忙碌的日子已经在向她招手了。

　　　　易州地界不小，这次水灾闹得声势浩大的；受灾的可不止是一府一县而已。安阳城地理位置极佳；算得上是个少有的保全之地了，城外的灾民也都是从外地流亡而来的；还曾轰轰烈烈的闹了一场叛乱，所以公主殿下选定了这里作为“以工代赈”的第一个实验地点。

　　　　如今在安阳城耽误的时间已经太多了，除了灾银；朝廷已经第二次调集了周边的粮食运来了易州。于是公主殿下看看粮食；又看看老老实实在城外干活儿的灾民们；大手一挥，让小江大人带着粮食开始真正的实行“以工代赈”。

　　　　楚国建国以有两百余年，到如今，正是鼎盛之后开始走下坡路的阶段。朝廷表面上一派的歌舞升平，可其实朝中文臣迂腐，武将怯懦。先帝雄才大略本该是个中兴之帝的，可惜英年早逝，如今这朝堂内外已尽是腐朽之气。而一个腐朽的国家，最抵触的便是变革了。

　　　　以工代赈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是在赈灾放粮时让那些灾民们做点儿事，不白吃罢了。可朝廷里那群大臣们的政治嗅觉显然不是江玖这样的人可以比的，从这简简单单的一件事里，一些老狐狸竟嗅出了公主殿下意欲变革的意味。

　　　　好吧，变革什么的，对于京城中的那些世家大族已经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先帝在时便已经着手准备变革了，可惜还是那句话，先帝命不好，英年早逝了。他刚刚把这个提议提出来，那些世家都还没来得急据理力争的开始扯皮呢，想要变革的皇帝就死了。之后幼帝登基，这事儿自然是不了了之了，甚至都没能在朝中掀起什么大的风浪来。

　　　　京城里的那些世家，大多都是传承了百年以上的，势力盘根错节不可忽视。变革这种事，说不得就会损害一部分人的利益，现下这个“以工代赈”虽然看不出什么来，可真到了变革的那一步，被损了利益的首当其冲就会是这些世家。

　　　　未雨绸缪是必须的，所以当江玖在安阳城实行“以工代赈”的事情传回京城后，御史台弹劾江玖的折子就跟雪片似地送上了公主殿下和小皇帝的桌案上。

　　　　彼时小江大人还不知道自己被弹劾了的事儿，见“以工代赈”在安阳城和河阳城都实行得不错，她便真听了公主殿下的话，领着凌九和一干公主亲卫在易州开始了轰轰烈烈的“以工代赈”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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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何？”凌九刚踏进大门，江玖急急忙忙的便开口问道。

　　　　凌九点点头道：“告示已经贴出去了，不过现下正值水灾饥荒，看告示的人不多。”

　　　　江玖闻言负手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抿了抿唇道：“阿九，帮我给东宁的各家富商发帖子，就说今晚我在醉仙楼请他们吃饭。”

　　　　不知怎的，听了江玖的话，向来面瘫的凌九眼里突然多了分笑意。只见她伸手从怀里拿出个红色的请帖来，声音一如既往的有些清冷：“不敢劳江大人大架，东宁商会的人已经把帖子送来了。”顿了顿，她的声音里突然多了点儿揶揄：“他们约你在春风阁饮宴。”

　　　　江玖眨眨眼，疑惑：“东宁有叫做春风阁的酒楼吗？”作为一个称职的吃货，江玖自问东宁有哪些好酒楼已经是被她摸清楚了的。

　　　　很难得的，凌九轻笑了一声。随即一边拿眼瞟她，一边薄唇微启吐出几个字来：“那不是酒楼，是青楼。”

　　　　“……”东宁商会的人，你们还敢更不靠谱一点儿吗？！

　　　　说来其实还是江玖误会人家了。这春风阁虽然是青楼，可其实算得上是东宁一处有名的清雅之地，最是为文人墨客们所喜。读书人常汇集于此，吟诗作对以文会友什么的，大多数人来此倒不全是为了那风月之事。

　　　　江玖科举探花郎出身，在世人眼中自然是读书人中的读书人。兼且她如今尚不到弱冠，正该是少年心性喜爱风花雪月的时候，这些人自然就“投其所好”的把地点约在了春风阁了。

　　　　小江大人是正人君子，不好女色？没关系，我们来春风阁只是吃饭听曲子的，顺便还能听听其他读书人的高谈阔论，不是很好吗？

　　　　小江大人少年风流，血气方刚？那就更没关系了，整个东宁的漂亮姑娘似乎都汇集在这春风阁了。无论是大家闺秀型还是小家碧玉型，不管你喜欢活泼可爱的姑娘还是温柔婉约的女子，这里应有尽有。一踏进春风阁，别的不说，这些美人光看着就让人觉得赏心悦目了。

　　　　至于小江大人会不会太过刚直，认为他们有行贿嫌疑……说实话，的确有人这么担心过，毕竟这个小江大人太过面生了，他们对她可是一点儿都不了解的。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担心也是没必要了——人家小江大人本来就是要见他们的，只是被他们抢了先而已。

　　　　晚间的时候，一身青色长袍的小江大人和依然一身黑色劲装的凌九一同踏入了春风阁。彼时出来迎接的东宁商会会长并一干富商们虽然脸上笑眯眯的，各种热情，可心里心里却像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要问这些人为什么这反应？其实也不过是他们早一刻受到了消息说，这小江大人今日本就打算宴请他们的。而所有的商人都知道，当官的主动给他们摆宴，为的除了钱就还是钱。

　　　　原是看着江玖年少，打算早早送点儿小钱，趁着人还没缓过神来就提前把她嘴堵上的，可惜到底是晚了一步。如今小江大人心里已经有了成算，富商们觉得自己少不得得多割些肉出去了。至于要多少才能喂饱眼前这人？估计至少得多出一半吧。

　　　　江玖踏入春风阁之后只是用欣赏的目光扫了一眼大堂里的各色美人，目光清明，并不留恋。于是有眼力的商会会长便将她引去了二楼包间，除了两个弹琴唱曲的美人之外，便再也没叫任何姑娘进来。

　　　　见此，江玖也略微放松了些。说实在的，青楼这地方，她是有几分好奇的，可那也不代表她愿意以男子的身份进来找姑娘啊。现下里见这些人还算有眼色，江玖自从下午听了凌九的话后便别扭着的心，终于算是平复了下来。

　　　　东宁商会的会长姓张，他们商会一共来了七个人，再加上江玖和凌九，倒是正好凑一桌。

　　　　几人进了包间，张会长和江玖两人相互谦让了几句之后，众人才纷纷落座。

　　　　这种应酬，少不得要说些好听的话吹捧一下。在张会长想来，江玖年纪轻轻就中了探花，多半是少不了大多数文人的通病——清高自持的。对付这种文人，各种戴高帽绝对是个屡试不爽的好方法，他曾经用这招不知道摆平了多少初来乍到的官员。

　　　　不过可惜，小江大人的脑回路和其他人显然不同。她从一入席开始，全部的注意力便都放在了眼前那一桌子的珍馐美味上，平日里就亮晶晶的黑眸顿时更亮了两分。至于张会长的那些吹捧的话……呵呵，只能说他是对牛弹琴了。

　　　　作者有话要说：以工代赈这种事情，终极目标其实也是空手套白狼的

　第41章　脑补的力量

　　　　从一入席开始；江玖的注意力便放在了眼前的美食上。张会长在旁边喋喋不休的恭维了半晌，某人却是半句也没入耳。

　　　　良久；等开席终于等的不耐烦的江玖抬头问了句：“张会长；可以吃了吗？”

　　　　彼时张会长正夸赞着江玖的年少有为前程似锦；猛然间听到这么一句；油滑如他都一时怔愣；剩下的话顿时就卡在了喉咙里。还是坐在他旁边的李员外首先反映了过来，偷偷地拉了拉他的衣袖；张会长这才反应过来，干笑了两声道：“大人请用，请用。”

　　　　江玖闻言顿时高兴起来，连忙拿起筷子开吃；抽空还不忘招呼其他人一起。

　　　　凌九见状微微摇头失笑；却也配合着举起了筷子。倒是张会长一行人见这两人如此作为，一时间面面相觑，完全摸不着头脑。

　　　　“这江大人到底是什么意思啊？”张会长冲着自己人丢了个眼神询问。

　　　　“不知道。”张会长正对着的两个人微微摇了摇头，示意。

　　　　“或许这是她有意试探，想让我们放松警惕？”李员外冲着江玖努了努嘴，显然不相信这位年少有为的探花郎会为了点儿吃的忘记初衷。

　　　　“嗯，有可能。”张会长微微点头，一脸沉思，随即又是一个眼神瞥过：“好好招架，可不能放松警惕被钻了空子。”

　　　　“知道，放心。”众人皆示意。

　　　　都是商场上的老油子了，这几个人合作多年也算得上是心意相通，短短几个眼神便商量好了一切，随即不动声色的也开始用起餐来。

　　　　江玖一心扑在了吃上，自是没注意到这几个人的眼神变化，倒是凌九一边不紧不慢的往嘴里送菜，一边还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已经将这几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直到这些人交流完毕开始用餐了，她才微微垂眸专心用餐，同时掩去了眼中的那丝笑意。

　　　　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些聪明人啊，总是喜欢想这么多。明明眼前这就是个吃货，为什么偏偏就有那么多人会将她当做是深藏不露呢？！

　　　　念及此，凌九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当日向公主殿下禀报江玖押运灾银那一路上的表现时，对方那怪异的表情……略微蹙了蹙眉，赶紧摇头将脑海中那大逆不道的想法扔掉。公主殿下可不是她能腹诽嘲笑的对象。

　　　　就这样，除了某吃货是专心品尝眼前的美食之外，其他人各怀心事，即使面前摆着美味佳肴也同样是食不知味。席间寂静了半晌，气氛一时间也有些莫名的压抑。

　　　　或许是认定了眼前这个眯着眼吃得开心的小江大人不简单，张会长举着筷子半晌才夹了块糖醋里脊放进嘴里。可平时酸甜可口的美味，今日吃到嘴里却颇不是滋味。再次看了眼正大快朵颐的江玖，张会长终于绷不住开口叫道：“江大人……”

　　　　江玖吃东西时向来不喜欢被人打扰，彼时她正巧也夹了块糖醋里脊入口。和张会长不同，这菜吃到她的嘴里才算是对得起这炒菜的大厨了，起码她没在心里骂大厨的手艺不佳。也因此，吃得眉开眼笑的江玖这时候也不想搭理其他人，还没等张会长开口呢，她就先摆了摆手示意稍后再说。

　　　　早就说了，这双方的脑回路差了十万八千里去。江玖那一摆手，纯粹就是因为吃得开心了不想让人打扰，可张会长脑子一转，却硬是觉得这是江大人在故意晾着他们。几个东宁商会的人一对眼，竟然都是这么觉得的，于是压力愈大，心里的不安也逐渐扩散开来。

　　　　心里头“噼里啪啦”的打了半天算盘，张会长想着江玖不好对付，心里已经做好大出血的准备了。抬头一看，却见这位小江大人仍然吃得欢快，半点不见要谈正事儿的样子。无奈的在心里叹了口气，他也只能等着。

　　　　终于，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小江大人终于在一众人眼巴巴的期盼目光中放下了筷子。

　　　　时间越长压力越大，张会长等这一刻真是等得都要泪流满面了。见状他也不想和这位“难缠”的小江大人绕圈子了，立刻开口道：“在下等人知道江大人是为赈灾而来，我等添为东宁富户，往日里也是凭着乡亲们的照顾才有如今的家业。今东宁遭灾，我等也愿尽绵薄之力以回馈父老，也助大人早日完成赈灾大事。”

　　　　江玖眨巴眨巴眼睛，刚吃饱喝足的她显然还没从张会长的话中回过味儿来。随即她看了身边的凌九一眼，以眼神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吗？”

　　　　凌九读懂了江玖那带着疑惑和惊讶的目光，面瘫如她也难得的微勾唇角露出个笑来。接着却是微微摇了摇头，示意江玖静观其变。

　　　　果然，刚说完话的张会长只是稍微顿了顿，和同来的几人对视一眼，然后没等江玖开口，他就直接给出了数目：“我等愿出白银两千两，供大人赈灾只用。”顿了顿，似是怕江玖嫌钱太少，又加了句：“我和在场诸位，每人愿捐出两千两银子赈灾。”

　　　　“……”江玖终于知道什么叫做财大气粗了。朝廷拨给易州赈灾的银子总共才二十万两，结果这几个商人再加上他们身后的商会凑一凑，小小的一个东宁城，就拿出了十分之一的银钱。再算算她那点可怜的俸禄，咱们的小江大人果断的想要捂脸了。

　　　　果然，古往今来，最富有的一群人永远都是商人啊。

　　　　在心里小小的羡慕嫉妒恨了一下，江玖砸吧砸吧嘴，还是忍痛说出了一句让她自己心头滴血的话：“诸位似乎误会了，本官并无向几位募捐银钱的意思。”

　　　　她这话一出口，东宁商会的人顿时傻眼了。彼此对视了一眼：“当官的请吃饭还有不是要钱的？更何况现下里名目正好。”

　　　　“这压根不可能！”几个人在心里默默狂喊。喊完又在心里加了句：“除非她所图更大。”

　　　　觉得自己真相了的众人心里更是不安了，张会长勉强扯出抹笑来，问道：“那大人今日召我们前来的意思是……”似乎压根忘记请客的是他们了。

　　　　江玖闻言和凌九对视一眼，笑而不语。这次开口回话的却是冷脸面瘫侍卫：“江大人的意思是想请几位想想，近期内是否需要修个房子铺个路之类的……”顿了顿又加了句：“需要大量人手的工作？”

　　　　这话说得几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察言观色他们也知道，江大人需要的是一个肯定的答案。于是几人只略微迟疑了一下，没觉得有什么太大的漏洞，便也不管家里是否真的急需人手做工，就都纷纷点头称是了。

　　　　这个结果自然没有出乎江玖的意料，她也挺喜欢这些人的知情识趣的。至于这些人为什么会这么知情识趣，她也不想深究，只要目的达成就好。

　　　　于是小江大人笑眯眯的举起了酒杯，说出了最终目的：“那本官就在此替众多的灾民们谢过诸位好心，在此时为他们提供工作了。”

　　　　东宁商会的人这时候笑得有些勉强，暗自盘算着自己得被“安排”多少灾民过来。看小江大人这架势估计少不了，而且人多了没工作做他们也得养着，这果然不是什么好事啊。

　　　　大抵是看不惯这些人笑容下的苦逼，凌九一脸面瘫相的再次开口说了句：“各位不必勉强。江大人的意思是你们需要多少工人，就招揽多少灾民去。你们低价招工却也算是兼顾赈灾了，这本是互利双赢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看标题，脑补的力量无穷无尽。。。

　第42章　还有什么能出卖的

　　　　“情况如何？”手里捧着杯茶；楚韶淡淡的开口问道。

　　　　“回禀公主；江大人日前以到东宁。据传回来的消息说；江大人次日便说服了东南商会的商户接纳灾民；次日她又去了东南南郊的弘福寺，劝说弘福寺方丈大兴土木。如今已有近千灾民被安置妥当。”一身黑衣的暗卫单膝跪地；恭敬的回道。

　　　　楚韶点点头；终是露出了一抹笑容。

　　　　江玖这人虽然有些贪吃的小毛病，看起来也并非她当日所想，能留给小皇帝当股肱之臣的样子；可这人除了贪吃些；办起事来竟是意外的靠谱呢。

　　　　就如这以工代赈；安阳河阳情况危急，没奈何也只能是开仓放粮的同时让这些灾民修个路什么的；让他们有些事做安分些。可东宁等地不同，这些地方虽也有遍地灾民，却有暂缓的余地，便可将此事分派给东宁的那些大户来做，多少也算是为朝廷省了些钱粮。

　　　　如今东宁之事已成，证明此举并非不可为。之后的事却是不需要江玖一直亲力亲为了，只需公主殿下一声令下，自有人可将这以工代赈之法推行出去。

　　　　说到推行以工代赈，楚韶终于是想起了朝中那一群只会和她唱反调的老古董。以那些人的耳目众多，她可不相信这些人到现在还没有听到江玖以工代赈的动静。于是又问道：“朝中如何？”

　　　　黑衣暗卫依然单膝跪地，声音无波无澜：“回殿下，当初江大人在安阳实行以工代赈，让灾民们修桥铺路时，朝中便有微词，道江大人不体恤荒政，一味压榨百姓血汗。如今东宁之事尚未传到京城，但滞留在城内的各家公子已有人上奏弹劾江大人官商勾结，鱼肉百姓。也有人上奏称官府、私家兴建房舍，伤耗民间财力。”

　　　　楚韶点点头，这些倒都不曾出乎她的意料。

　　　　江玖的以工代赈是个好法子，推行起来也不十分困难。只可惜前有先帝意欲改革的帽子压着，如今这些人是怕了各种变故，只想着朝中永远是一滩死水，一成不变才好。现今这半分改变都足以让这些人惶惑不安，以致奋起反抗。

　　　　略想了一下，公主殿下还是大手一挥，吩咐道：“依江大人之法，易州全境推行以工代赈。”

　　　　明明反对声一片，可暗卫听了吩咐却是一点也没犹豫反驳，低头应是之后便退了出去，然后迅速的将公主殿下的命令传达下去。

　　　　再一日，易州全境之内，以工代赈之法被迅速的实行了起来。

　　　　期间各地商户积极配合，朝中老臣仍免不了要唱唱反调，大骂江玖此举压榨百姓，失了文人的气度风范。只是楚国过半的兵力都在公主殿下的掌控之下，在公主殿下的威压下，这些人也只能是在朝堂上吵嚷几句，最终除了妥协他们也别无他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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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终于回来了。再吃几天青菜豆腐，我的脸都能变得和青菜一个色了。”刚刚回到东宁府衙，江玖就冲着凌九抱怨。

　　　　对于小江大人吃货并且还是食肉动物的本质，凌九已是了然于心了。闻言也只是瞥了她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耳边继续传来江玖的碎碎念：“阿九你说，弘福寺的那些和尚成天吃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啊？看弘福寺那恢宏的大雄宝殿，还有如今他们二话不说便要大兴土木的架势，怎么着也不能说是因为没钱吃不起肉啊。”

　　　　凌九依然没搭理她，因为她知道，江玖在弘福寺里连吃了三天没油少盐的青菜豆腐，如今也只不过是怨念之下念叨着发泄一下。她不会是真的不知道出家人戒荤腥，所以不吃肉，更不会不知道弘福寺的方丈选择此时大兴土木，也是为了慈悲为怀能多救些灾民。

　　　　唠叨了有一会儿，江玖终于以“不过慧觉方丈其实是个好人”作为结尾住了口。然后想到了什么，终于开口问了句正事儿：“东宁的事儿差不多了，只要让东宁知府看顾下，应该是出不了什么乱子了。阿九，我们下一站去哪儿？”

　　　　凌九听了半天碎碎念，这会儿闻言正想开口回答，结果又被江玖抢先补了句：“不过无论去哪儿都得让我先休息半天。这几天和老和尚聊什么禅机，累死了都。”

　　　　凌九听得心中有些好笑。她一路看着江玖走来，似乎这小江大人一直好运逆天，往往她还没做什么呢，事情便莫名其妙的往好的放心发展而去了。可她也知道，江玖背负着公主殿下的重托，更背负着这易州千千万万的灾民生死，其实并不轻松。

　　　　于是正了正脸色（虽然她那张面瘫脸根本看不出来），凌九认真道：“若是累了，便多休息几日吧。”

　　　　江玖闻言眨巴眨巴眼睛，似是愣了一下，几乎要伸手去探凌九的额头了：“之前不是你口口声声的提醒我莫要忘记答应公主殿下的事儿吗？如今这易州还有万千百姓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呢，你怎的就让我休息了？！”

　　　　小小的翻了个白眼，自然是没让江玖看到。凌九的语气中难得带着些鄙夷：“易州五府十三县，若等你一一处置，只怕得等到明年才能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