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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相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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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平静缓和,但却隐着莫名的危险,压得牧叶的气息都有些泯乱。
牧叶迎上沈澜的眼,直到今时今日才感觉到了些悔意。
他抿抿唇,吞了口水润润喉:“就知道瞒不过你。”
这话一出口,牧叶只觉得自己被一头猛兽死死盯着,恨不能将自己吞吃入腹。
沈澜生气了,很生气!
他挪挪身体:“阿澜,我是有原因的,你听我说!”
沈澜死死盯着牧叶,一声不吭,死寂的安静中酝酿着一触即发的危险。
牧叶知道沈澜依旧在生气,连忙将后续的话快速交代清楚:“阿澜,早在进宫之前,我就已经出过花了,不会有事的!”
沈澜听了这话,眼中终于有了些松动。
牧叶动动身体,轻吐了口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想做些什么!”
牧叶抬眼定定地看着沈澜,那目光里有着不容错认的坚定。
他笑笑,轻轻松松说道:“阿澜,你要相信我,我不会扔下你一个人。”
沈澜看着他,知道他一定还有下文。
果不其然,牧叶吐出了最后一句:“我也不会让你扔下我。”
两人对视,都在尽力地要看透对方的心思,掌握对方的底线。
最后,沈澜吐了一口气,率先开口:“阿牧,你应该要知道,我所有的底线,”他稍微停了一会儿,再度开口,“只有你而已!”
“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
一直以来,因为身份,因为距离,因为双方的武力差距,沈澜心底的不安非但没有因为再次相聚而消减,反而越缠越紧,越藏越深。但又因为沈澜习惯了收敛自己的情绪,所以在外人看来,沈澜就是一个极度安静内敛的人。可是,对沈澜了解如牧叶,又怎么会没有发现沈澜的不对劲?
既然发现了,牧叶又怎么能让沈澜一直这样?
牧叶笑了,笑得很满足:“既然你担心,那你为什么不亲自看着我?”
沈澜到底精明聪慧,一时或许没有想到,但牧叶都已经这样说了,他如何还猜不到?
“所以,你想要假死?”
沈澜看着牧叶点头,更是皱眉:“你这样,那你这么多年在宫里的布置不就?”
这么多年来,牧叶在宫里也没有闲着。而牧叶,从来都不会瞒着他。
牧叶还是笑:“没关系,不会怎么样的。”
宫里布下的那些网,并不是他自己动的手,而是先皇时候某位嫔妃留下来的,他也只是借用了而已。如果没有必要,那些人还可以继续隐藏下去。再说,他要想进宫,那根本就不是难事。
沈澜看着这样的牧叶,只能随他去了,但忽然,他皱了眉头。
“等等,你是说,七皇子殿下出花了?”
刚才光顾着阿牧了,反而漏了这么一个重点。
若是他没有记错,七皇子殿下不该受这一难才对。他应该安安稳稳的,一直到三四十年后,他寻到了机会,借着他的布局,不,应该说是两人心照不宣,才成功上位。怎么现在,会遭了这么一难?
出花?要是熬不过去,他是要在延长今上性命的同时还要在诸皇子中找出一个合适的来?
牧叶见沈澜这时才抓住了这个重点,心中满意,他点点头:“是,就在昨天傍晚。”
“究竟是怎么回事?”
“昨日下午你便出了宫,我得空就去找师父了,路上碰上了明昭仪娘娘和七皇子殿下。当时七皇子殿下忽然晕倒,那里忙乱不堪,我就被人拉去帮忙,不料竟是出花。宫里隔离了,我就被留了下来,然后,我也出花了。”
“这么说来,是后宫的那些娘娘出的手?”
牧叶点点头:“应该是了。”
沈澜沉吟了一阵,突然叮嘱道:“你不要再在那儿逗留了,还是快点出来的好。”
牧叶看着沈澜,迎上他的眼神,笑着点头。
“是,我知道的。阿澜不用担心。”
“明日我进宫请辞,可就见不到你了。”
“没关系,不久后,我就能一直跟在你身边了。”
夜渐深,忙碌了一天的沈澜紧搂了牧叶,在鼻端萦绕着的安心气息中沉沉谁去。
牧叶靠在沈澜怀里,睁着一双眼睛,看着帐幔。
他没有告诉沈澜,出花的,不仅是他和七皇子,还有宫里好几个侍卫。
他们现在,还没有明显的共同点,这样,让宫里的人都有点人心惶惶。
但这些事,阿澜他根本不需要知道。
牧叶心中想着,听着沈澜绵长的呼吸和规律的心跳,也慢慢地睡了过去。
冬日里漫漫的长夜,屋外寒风呼啸,屋里两人紧挨着裹在厚厚的被褥里,安然熟睡。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六章 请辞
翌日晨起,沈澜坐在床榻上,鼻端萦绕着牧叶的气息,他笑了,唤道:“来人。”
温暇领着人捧着铜盘温水等物推门而入,伺候沈澜洗漱穿衣。
沈澜进宫,一如既往地先回了自己惯常休息的偏殿。
才进了大门,迎接他的,是满脸疲惫强打精神的周期。
周期见了他,脸上先是激动得发红,但瞬间又变得灰白,最后平静下来,只如往常一般伺候沈澜。
沈澜只见到他,有些疑惑地左右看了看,又等了一阵不见牧叶,当下就皱了眉,问:“周期,牧叶呢?”
他声音很平缓,是他惯常的语调,但又透着一股刺骨的冷意。
周期不敢抬眼看沈澜,只得低下头去:“回公子,牧叶他,出花了。”
到了最后,他的声音都已经破碎了,却还是强撑着不敢抬头。
在这宫里,对他们这些身份卑微的宫女太监来说,哭,也是不被允许的。
可他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就让公子误认为牧叶此时不到就是见着公子状况不好,叛主了。
沈澜的声音更冷了:“这是怎么回事?”
周期忍耐不住,便将这两日来的事情都跟沈澜说了。
无外乎就是,宫里七皇子殿下出花,殃及牧叶这个池鱼,更让陛下震怒,整个后宫因此风声鹤唳。
到了最后,周期的声音越渐无力。
沈澜低头,认认真真地将扫视了一遍。这还是他第一次将周期看在眼里。
按说周期到他身边都有七八年了,但他真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他。
毕竟这里的所有事情,都被沈澜交给了牧叶处理。
周期低垂着头,不说话,只默默地伺候沈澜。
沈澜将殿中自己的东西收拾妥当,招了周期过来。
他取出一个锦盒,推到周期面前。
“你我主仆一场,日后我怕是不会再入宫了,这个,你收下吧。如果,牧叶能够活着出来,这里面的东西,你且记得,要分他一份。”
周期看着那个锦盒,摇摇头,低声道:“公子还是收回去吧。”
公子被出继,身上伴读的差事要辞去,他也不用多想,便知此时公子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儿去。牧叶如果知道,也该是赞同的吧。
牧叶他,是被公子亲自挑到身边,自来对公子最是上心。他自认也算是个忠心的,却真的比不上牧叶的五分。
如果他在这里,该是说什么都不会收的。
沈澜摇摇头:“我也不差这些。”
他看着周期,又说道:“你就留着,若是牧叶能熬过这一场,这些东西,也够你们打点了的。如果牧叶还是熬不过这一场,你就,”他顿了顿,终于还是继续道,“你就给他好好打点,就算是烧了,好歹也能将那些灰拢一拢,给他寻个地方,好好葬了。”
他这样说着,明知到牧叶这一次会“死”,明知道被烧了后那点子灰不会真的是牧叶,但他还是忍不住哽咽。
他的脑海里,不由自主地闪过梦中的那一幕幕,想起当年无论他怎么找,还是没有丝毫踪迹的牧叶,想起当年,他空了一块的心。
周期站在那里,心中悲痛,但也有欢喜。无论如何,公子总算是没有辜负了牧叶对他的那腔赤诚。
他最后还是接过那个锦盒,其他的,却是什么都没有提起。
沈澜见状,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招了人来将他的东西送到宫门外的马二那儿,又与周期说了几句,便往竹殿去了。
竹殿里,齐暄早早就到了。
他端端正正地跪坐在长席上,手中拿着一卷书籍,却半天没有翻过一页。
沈澜自殿外走入,在殿门前停了两步,扫视了一圈殿中的诸位学子,眼神平静无波,脸上亦是没有半点波澜。
他自然地往自己的坐席走去,到了齐暄身前,还像往日一样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
穆谙棋看着这样的沈澜,眼底不自觉地泛上笑意。
他的位置在齐暄的后边,故而根本就没有看到齐暄低放在书案下的左手掐得发白,更不曾看到,齐暄眼底汹涌的阴郁与不快。
但不管这些人心底什么想法,沈澜只是平静如往日。
午憩结束时分,沈澜去找齐暄。
齐暄看着垂手躬立的少年,脸上已经恢复了平静,他的脸上,甚至有着从来没有人得到过的笑容。
这笑容里,有着太多东西,所以,太复杂,复杂到让人难以看清。
但这笑容里,也有一种,一眼就让人看透看懂,轻易便会被它吸引住的东西。
可沈澜,却是全身绷紧,遮掩在宽大长袖里的双手更是紧握成拳,十指深插入掌心,印出一个个半月白印。
他需要用尽全部的心力去克制,克制自己恶心作呕的冲动,克制着让自己站在这个人的面前,不要让自己一时冲动将眼前这个人直接掐死。
齐暄没有注意到沈澜的模样,他满心满眼里,都是眼前的这个人,都是因这个人而起的种种情绪。
他知道,自己对眼前的少年动心,不愿让他离开,想要将他锁在身边,想要让他陪着他,想要在自己需要的时候就能见到他。
但他也知道,自己此刻羽翼未成,不能冲动。
而在这些种种里,还有他不知道的。
他不知道,其实对于沈澜的离开,他还是松了一口气。
沈澜离开,他或许就会忘了他,或许就能继续做他的皇子,日后与众位兄弟夺嫡,顺顺利利地登基践祚。
如果他能不再因沈澜心动,他就没有了弱点。
但这样的心思,太过于隐晦,在那汹涌的少年情思里,根本无力抵抗。
这时,他只是痴痴地望着沈澜,将眼前的这个人深深烙在心底的最深处。
“出了宫,你有什么打算?”
终于将自己的视线收敛,齐暄又与沈澜闲话了几句,终于还是将自己心底想了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低垂着头的沈澜死皱了眉,沉默一阵,还是说道:“祖父学识渊博,我想追随祖父学习。”
齐暄将自己想的主意压下,勉强道:“这样,也好。”
沈澜已经忍耐到了极限,他趁着齐暄沉默开口:“殿下,时辰不早了,我想到桃李殿一趟。”
“哦?哦,你去吧。”
沈澜拱手,转身退去,独留齐暄一人站在原地。
桃李殿离竹殿很近,这个时候又正是午憩结束下午课时未开的时候,沈澜到的时候,几乎所有授师都在。
沈澜向来是个沉静不惹事的,虽然不是太得授师们看重,但也从来没有碍过他们的眼。
而且沈澜被出继的事情,这些授师们也都知道,如今见了沈澜,不用他多说,便都知道他过来的目的。
有人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表示知道了,有人眼中不屑权当没有看见,但也有人将沈澜拉了过去,低声嘱咐。
而这人,正是一直很看重沈澜的许泽成许师。
许泽成伸手顺顺自己的长胡须,看着他,也不跟他客气,直接了当地问:“你不在宫里,以后有什么打算?”
青年一辈的学子他可见多了,沈澜可是少有的对杂学深感兴趣的呢。如果因为离开了竹殿,沈澜就放下杂学,那可就真的是朝廷的一大损失了。
没见这些年,工部都没有什么作为么?
想到这里,许泽成不由得又想到了自己。他当年年轻的时候,其实也没对杂学有多大兴趣,甚至很看不起,若不是后来入了工部,更是翻查了工部里的大量资料,只怕他也和其他人差不多。
许泽成对沈澜是真好,沈澜也不瞒他:“许师,学生家中祖父学识渊博,想随在祖父身边进学。”
许泽成皱眉想了一阵,忽而抬起头,问:“你祖父?是沈公济林?流舒先生?”
得到沈澜的肯定,许泽成的眉头立时就松了,脸上更是绽开了笑容:“是了,我倒是忘了,流舒先生可是你的祖父呢!”
他笑容忽然停了,问道:“你这个打算可曾问过流舒先生了?流舒先生怎么说?他可同意了?”
沈澜点头:“祖父已经答应了。”
早在他出继之前,沈济林就已经答应了。
许泽成舒了一口气,忽而又道:“流舒先生近日可有空闲?若得了空,我好送上拜帖。”
沈澜摇头:“祖父近日忙得很,似乎是哪里又有了些想法,许师的拜帖,只怕祖父不会收。”
沈济林的怪癖许泽成也听说过,忙起来那是谁都不理不论的,当然,许泽成也理解就是。
他点点头,又拉着沈澜细细叮嘱了,眼见着下午的授课要开始了,才放沈澜离开。
当日申时中,沈澜与竹殿中的诸位学子告别,将东西收拾了,上了马车回沈府。
穆谙棋和张霆站在宫门口,看着沈澜的马车远去。
“他走了。”
“是啊,他总算是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归来(上)
牧叶呆呆滞滞地躺在偏殿角落里的一处床榻上。
说是床榻,但也只是用破旧的床褥摊开放在地面随随便便布置的枕席。这样的床榻,在这个永闵宫偏殿里,还有近二十个。
而每一个这样简单随便的床榻上,都躺了一个跟他差不多的人。
面上长满脓疮,脸色有些潮红,浑身无力。
整个偏殿里,只有一个小太监和一个粗使宫女帮着照看。
而这时,正是用膳时候。
因着正殿那里同样躺着的七皇子殿下和渐渐有些征兆的明昭仪娘娘,整个永闵宫简直就看不见半点生气。
牧叶躺在床上,忽然挣扎着坐起来。
他的身体如今不但酸痛无力,还不停地打着摆子。
仅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坐起来的动作,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终于坐了起来,大喘气让自己缓过来后,抬眼去找负责这个偏殿里的那个小太监。
他在这处偏殿已经呆了十天了,但似乎,他已经不能再呆下去了。
因为,他可能熬不过今晚。
那小太监终于来到了他的面前,他打开身边提着的篮子,从里面拿出一碗子稀粥,一碗黑漆漆的药水。
他将它们放到他的床榻前,抬眼看着牧叶,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忍,但还是没有作声,转身就要走。
牧叶费力地探出舌头润了润喉:“请,请等,等一等。”
他的声音干涩难听,就连他自己都不由得皱眉。
那小太监停了一停,犹豫了一阵,终于还是转回身,看着他,等着他说话。
牧叶艰难地扯了扯唇角,似乎要拉出一个笑容,但他最后还是没有成功。
有些挫败地低了低头,又见那小太监还在等他,牧叶终于还是开口了。
“我,想,见一见,七皇子,殿下。”
那小太监听见这话,眉头皱得死紧,他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疯子。
牧叶心底一笑,也是,他只是一个卑微的小太监而已,别说是现在,就是往日里,想要见七皇子殿下,那不是疯了又是什么?
他看着那个小太监,死寂的眼睛里终于有光亮起,祈求地看着他。
小太监眉头皱得更紧,却什么都没说,转身就要走。
牧叶看得出,这是无声的拒绝,以及无视。
他又道:“我,想,见一见七皇子,殿下。求求你,帮,帮帮我。”
那小太监无奈地回过身来,看着他,不耐烦地道:“殿下不会见你的。”
牧叶很坚持:“求求你,帮帮,我。”
“殿下真的不会见你。”
“求求你,帮帮我。”
那小太监定定地看着牧叶,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这次再也不停留,拿了篮子就离了牧叶的床榻,到牧叶旁边的那个床榻去了。
牧叶低落地垂下头,整个人定在那里,像一个泥雕一样,一动不动。
那小太监忙活完,提着篮子离开,却在最后走出这个偏殿的时候,回头看了牧叶一眼。
牧叶还是没有动,旁边的人呆呆地转头看了他一眼,又呆呆地回过头去,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许久之后,牧叶才一点一点地挪动自己的身体,无力的手颤颤巍巍地端过稀粥,费力地喝完,似乎是有了东西填肚,他的手终于有了些力气,端起药碗,一点一点地全部喝尽。
最后,他将那两个碗放回去,又费力地重新躺下,那双眼睛,与这偏殿里的其他人没有丝毫分别,都是沉默到死寂。
整一个下午,牧叶都是那样的呆滞,只有不时闷闷的低吭能证明他还活着。但就连这些低吭,都越来越无力。
这似乎证明,他的生命,已经要走到尽头了。
时至未时初,自殿外有人进来。
那些人在殿中看了看,便往牧叶这个角落走来。
牧叶听闻动静,费力抬眼去看,第一眼看到的,是那个小太监,尔后,便是一张稚嫩的面孔。
那是一个只有四五岁的幼童,婴儿肥的脸上长满了一片一片的疱疹,浑身被裹得严严实实,不透一丝风,而最为吸引人目光的,是那一双眼睛。
那双本应稚嫩的眼睛,此时已经变得幽深暗沉,带着他这个年纪绝对不该有的沉寂和无力。
他被那小太监背在背上,身后还有好几个太监宫女守着,他们脸上的不赞同根本就不曾遮掩,直白到刺人。
也许,这是他们入宫以来,最为直白的一次了吧。
牧叶在心底笑笑,眼中划过一丝惊喜,然后竟然就直接坐起身来了。
小太监一步一步地走近他,见他这样,似乎有了些预料,又似乎有些不忍,但终究只是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
偏殿里醒着的人都知道七皇子殿下到了,但都没有动作。
依着他们如今的状况,能活下来是他们命大,那一切都好说,若是活不下,那此时行不行礼,对于他们,又有什么关系?
也不知道牧叶哪里来的力气,他居然能够站起身来,完完整整地给渐渐来到他跟前的七皇子殿下见了礼。
七皇子名讳齐昀,年五岁,性聪慧,多怜悯。
在那已经远去的曾经,牧叶曾经常与他打交道,对这位主,不说了解,但多多少少也是知道的。
齐昀一本正经地看着牧叶,沉声开口:“起来吧,听说,你要见我。”
他稚嫩的声音如今也很干涩,但他这一副老成的样子,却让人不由心生感叹。
难怪阿澜说,这位能与那位相抗衡。
牧叶失礼地抬眼看着这位稚嫩的皇子,看见他可爱面容上丑陋的疱疹,光明正大地晃神。
齐昀一时有些愣,但他也只是抿了抿唇,示意那小太监将他放下。
他坐在另一个宫人带过来的小绣墩,很有气势地板直腰,一双眼睛定定地看着牧叶。
气势其实是有,但他这么细细小小的身板,再加上那么稚嫩的面容,再多的气势也没用,反倒添了几分可爱。
牧叶眼神放柔,看着齐昀的目光已经不像是卑微的小太监看着身份尊贵的主子了,而更像是看着寄托了自己全部希望的存在。
小小的齐昀本来有些恼,但对上牧叶的眼神,又安静了下来。
他的安静让身边随侍的人侧目,这种安静,不是这些日子以来这位殿下惯常的安静,反倒更像是往日里,这位殿下临睡前的那种安静。
察觉到这种不同,那些宫人的脸色都有些放缓,看着牧叶的视线也略微有些柔和,不再像刚才那样刺人。
牧叶坐下,刚刚好与坐在绣墩上的齐昀平视。
“是,小的,想,见殿下。”
他点了点头,声音依旧干涩。
齐昀点点头,看着他,不说话。
“小的,看来,也就是今日了。”他顿了顿,眼中依旧柔和,没有惯常人即将死亡的恐惧,反倒像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但小的,却是不甘心,就这样离开。”
他顿了顿,扫视了众人一圈,才回到齐昀身上,继续道:“怕是,没有多少人,知道,小的,有些奇怪的,能力。”
众人都惊异地看着牧叶,但更多的是不信。
“但小的,难逃大劫,能力,就只剩下,一点点了。”
牧叶看着众人的脸色,丝毫不以为仵,依旧很平静。
齐昀不说话,这些,其实他还不太懂。
“小的自知天命,但还是不甘心。”
他说话终于顺畅了许多,一如往日。
但众人也都不是没有眼色的人,这根本就是回光返照。
“所以,小的想要做一件事,如果殿下最终能够脱难,希望殿下能多多照应主子。”
齐昀终于皱了眉头,但他还是看着牧叶,保持沉默。
他沉默,有人却脱口而出:“你要做什么!”
牧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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