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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相守-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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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一碗孟婆汤,更以为,他其实已经被天地抛弃,所以不能到奈何桥边等那个人。
他直接轮回了,在一个全然陌生的,没有他的世界里。
曾有一度,他无所适从。
那是一个自由但又束缚的世界。
那里的人拥有着远超上一辈子的武力,但又被江湖所束缚,依旧为了名利争斗不休。
他费尽力气将所有的一切记忆掩埋,替自己带上一个带笑的面具,设定一个逍遥洒脱毫无拘束的性子,行走天下,他极力行善,积累功德,尽力忘记一切怨恨凶戾,做一个善人。所有人都以为,那就是真实的他。他骗了天下,也骗过了自己。
但真正的他,只是一具没有了心脏的躯壳而已。他以为的将一切埋葬,其实是将所有强行从心中剜去,但他又寻不到东西往里填,便只能由着它一直那么空着。。。。。。
他一切作为,也只求上天怜悯,让他回到他的身边。
“后来,我在宫中见了你。明明不是梦中昭示你我见面的时候,但见到你,我还是很欢喜。那时,我其实并不知道,为何就会那么欢喜。你不知道,见着你,我整个心瞬间就填满了,踏实了,便就开始觉得,我其实是个真实存在着的人。”
沈澜依旧在那边不住地说,此时,他已经不在意牧叶是否在认真的听。
但牧叶确实是认认真真的听着,尽管他总在一旁想着自己的当年。
后来,他身死,本来觉得,那样也不错,总算可以到地府,去那奈何桥边寻沈澜,或者去那儿等他。但他万万没有想到,他又在这个宫里醒来。
那一刻,他恨不得跪谢满天神灵,感谢他们送他归来。感谢他们将他送回一切尚未开始之时,他还有机会重来。他更有实力为自己争取一个与他相守一生的机会。
清净但并不荒凉的清凉殿,其实是他记忆中最深刻的地方。
在那里,他磨掉了孩童的纯净,蜕变成宫里一个不太及格但又不太糟糕的小太监。
而在那痛苦的蜕变期里,他碰到了他。。。。。。
在那个有着高高宫墙森森规矩的宫廷里,一个四处碰壁受人磋磨的最低等无品小太监,一个受嫡母压制得殿下好意却又被其他同伴排挤漠视的庶子伴读,就那样靠在一起互相取暖。
他们每一日都只有那么一点点的时间在一起玩,相互鼓励提点着一起摸索往前走。
于是,他开始在众多小太监中出头,他开始在先生面前留下印象,他们一起努力,相互扶持。而在这些日子里,他们的感情不断加深,然后,酿成了他们心底最烈的酒。。。。。。
“而每日的梦境,也开始发生了变化。不再是完完整整的一个人生,而只是一个个片段,片段里,都是我,还有你。”
沈澜略一停顿,有些空茫的视线渐渐凝实:“更令我震惊的是,我在梦中所经历的一切,所感受到的欢喜、难过、困惑等等,一应俱在。它们并没有因为我脱离了梦境就全数消去。我开始想,这些梦境,会不会根本就是我自己的记忆?是不是因为都是我经历过的,所以我统统都记得?但早先,为什么就,都忘记了呢?”
他的视线中,透出了疑惑,但依旧一一陈述:“但尽管我那样混乱着,对你,还是信任着。”
他闭了闭眼:“我信任你,也开始不自觉地远离齐暄,我知道,他会伤害你。。。。。。”
听到这里,牧叶浑身一个激灵,昨夜的梦境再度浮现,他想阻止沈澜继续说下去,但他根本不能作声,但幸好,这个屋子里充满了沈澜的气息,让他不至于窒息。
也许环境真的可以影响人。
当年他刚刚投胎,虽然依旧无法摆脱梦靥,戾气满身,但毕竟不像如今这般难以挣脱,深陷其中。
“因为在梦里,就是他对你下的手。他将你带走,不让我见你,然后,将我锁在了他的身边,折辱我。。。。。。”
那个词乍然入耳,就像平地一声惊雷,炸得牧叶整个人都混乱了,再顾不上自己的那些事,恨不得齐暄就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百般折磨。被刻意遗忘和压抑的恨意翻滚,直逼得他双眼发红,最后又是一丝鲜血溢出唇角,还未痊愈的经脉再受重创。
这些事情,牧叶根本就不知道。他早早地就被齐暄关到暗牢里去了,消息全被封锁,先是各种刑罚,后来就是那么一群人。。。。。。
直到死去,牧叶都没有再得到沈澜的任何消息,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提起他,而齐暄,更是恨不得将他生命中的他全数抹去。。。。。。
可那边的沈澜却没有注意到,他也不能看见,全然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绪里。
“就算是这样,我还是保不住你。。。。。。”
沈澜的语气酸涩无力,耗尽了自己的所有,搭上自己的一切,最后还是保不住自己的心上人。
“我挨了几年,才知道,原来你早就没了。。。。。”
“我不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没了的,我甚至连你是什么时候没了的都不知道,只能隐隐有些察觉。你看,我就是那么的没用。。。。。。”
“后来,我当了太傅,最后,齐暄死了,他的儿子也都斗得个你死我活,子嗣血脉几乎断绝。然后,我就去找你了。。。。。。”
牧叶伸手擦去唇角的血迹,问:“你怎么找我的?”
他的声音嘶哑,但谁也没有在意。
沈澜似乎陷进了梦境里,回到那些曾让他痛得不能呼吸的记忆里,面前站着的,根本就只是他虚想出来的魂灵。
他笑了笑,笑容中带着诡异的满足。
“齐暄那贱人,他将你的所有东西抹除,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留下的东西为你立了一个衣冠墓。放心,我知道你其实不太喜欢京里,我带了你回你的故乡,选了一处隐秘的地方,然后,我在你的墓前举火自焚了。。。。。”
他恨齐暄竟已到了直呼其为贱人的地步。这对于牧叶记忆中那个一直对齐暄敬而远之执礼相待的沈澜来说,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牧叶整个人呆愣在了原地,看着黑暗中沈澜唇边的笑容,说不出话来。
时人重墓葬,侍死如侍生,讲究尸体完整,否则将堕入无间地狱,难以超生。而那死无全尸更是世人最恶毒的诅咒之一。而他们这些太监更甚,只要有能力,有条件,在临死前都会尽力寻回自己失去的那玩意儿,让人安放在自己的尸体旁边。
他没有想到,沈澜居然会这样做,更别提自焚时的痛苦。
许久之后,牧叶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为什么。。。。。。”
沈澜的视线漂移,空空茫茫地落在他的身上,却又很是专注,尽管他看到的只有那么一团模模糊糊的黑影儿。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要找你啊。。。。。。”
“你的尸骨下落不明,但我想,既然落在了齐暄手中,那么他定然不会让你好生安葬,既然如此,我好生保存这副皮囊有什么必要?万一你落在了无间地狱,那我又怎么才能找到你?所以我想着,既然这样,那我也尸骨无存好了。。。。。。这样,我就能和你去同一个地方了。既然我们在同一个地方,那我就总会找到你的,这样,我们就能在一起了。”
沈澜依旧在那里喃喃自语,牧叶站在原地,自觉得心头阵阵疼痛,舌尖泛苦,但又有着丝丝的满足。
“我要找到你,无论如何也要找到你,然后,我们就在一起,无论是无间地狱还是别的什么地方,我总会陪着你,不会放你一个人。。。。。。”
他似乎是受到了什么诱惑,又像是再也忍受不住,从床边一步一步走下来,来到角落处,走到黑影前方,最后终于伸手,将牧叶整个搂在怀里。
牧叶没有反抗,沈澜的气息萦绕在他的周身,心底某处一直存在的温暖似是受到了支援,快速而坚定地开始扩大自己的领地。
他闭上眼睛,慢慢地将头靠在沈澜的颈窝,双手搂上沈澜的背,渐渐用力。沈澜毫不在意,也闭上眼睛感受牧叶的存在。
“你看,我果然,找到你了。。。。。。”
只一会儿的工夫,沈澜只觉得自己的衣领一凉,凉意还在快速地蔓延。
但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加大了手上的力道。
两个只有十岁左右的少年在黑夜中紧紧相拥,在对方的气息包围中敞开自己的胸怀,让对方看到自己的伤,也让自己得以喘息,像是两只受伤的猛兽在自己的伴侣怀中舔舐着对方身上的伤。
黑夜包容了一切,明日晨起,他们依旧是自己。
“我的事,不能跟你细说。”声音虽然有些哽咽,但格外的清晰。
有些事,我不能告诉你。不是因为害怕你会嫌弃我,只是不想你再自伤。
“没关系。”
你愿不愿意跟我细说都没有关系,我总会守在你身边的。只要你愿意,你就能看见我。
“那些仇,我会报的。”
我的那些仇怨,也不会就此作罢。但我也定会尽力积累善功,努力做一个善人,不会妄造恶果。
“我知道,你且放手去做吧。但不能是现在。”
你的仇怨,我不会干涉,只要这样,你才能真真正正地卸了心头的重压。但不能是现在。无论你想对谁下手,现在都不是好时机。而我的仇怨,我的因果,我也会背负。
因为,我终归有愧于这万里河山和黎民百姓。
“我知道,但你的事,绝对不能越过我去。”
我知道你背负了什么,但我也不会只让你一个人去承担。你也要相信,我已不再是往日那个手无缚鸡之力只能任人欺凌的小太监了。我能够保护自己,能够帮助你。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会帮你做到。
“我知道。”声音淡淡,带着一丝纵容,漏出一丝笑意。
你我相伴,不管如何,你总在这里,我又如何能越过你去?
“我一身武艺超凡,你可想学?”
“我可以么?”
这样的东西,他也可以学?牧叶虽然不曾对他明说,但也不曾对他遮遮掩掩。这么几年以来,他看得清楚,牧叶这一身武学不同于武官武将所学,而是别出蹊径,另开一脉,威能更是远胜,可谓是绝学中的绝学。而但凡世间绝技,无不被人私藏,非合乎身份资格者不能传授,正如那些匠师一样。他不想牧叶因着私传他武艺而触怒他的师长。
若触怒了他的师门,不说他自己如何,更怕会牵连牧叶。
“只要你愿意就可以。当然,你学的不会是我所练的,那不适合你。”
《葵花宝典》沈澜是不能练的,但他当年行走天下,脑中自有不少秘传典籍,若沈澜真的有意,他可以挑出一些相授。武学一道,虽博大精深但也殊途同归,他虽然没有练过,但指点他入门,提醒一二还是可以做到的。
“好!”
既然我可以,那我也练。你能飞檐走壁,我也不能差,反正文章方面费不了我多少工夫。
伸手不见五指的屋里,角落里只有那么一团黑影,模模糊糊,看不清棱角,但也紧密不可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六章 顾城
翌日清晨,晨间清新的空气格外舒服,又是一个天气晴朗的好日子,牧叶与周期一起,为了一应杂事忙碌。
周期不时转眼看着牧叶,眉眼弯弯,唇角带笑。
牧叶察觉到周期的视线,转眼对上周期,笑问:“这可是怎么啦?我哪里不对吗?”
周期转头看了看四周,确认无人,凑到牧叶面前,笑问:“我可还要问你来着。你今日是有什么好事么?心情忽然就变得这么好。”
牧叶侧头:“是啊,今日公子得了一小盘西瓜,你还不去放好?”
沈澜喜食西瓜,且这时节天气炎热,吃西瓜很是解暑,牧叶便想着将那小盘西瓜冰镇了,等着沈澜下学回来。
周期看着牧叶的样子,知他是不想说,自认也没有那个本事能逼得他开口,又见他这日心情确实好,便松了一口气,直接认输道:“好了好了,我去就是,公子还有一个半时辰才下雪呢,不用急。”
牧叶只轻推了他一把:“快去吧你。”
两人正说笑间,便有一名粗使太监走到殿门前,拱手见礼,弯着腰问:“牧公公,清凉殿来福公公来了,说是请你出去见见,他就在小花园的凌早亭处候着呢。”
师父?他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牧叶眉头一动,心中念头电转,最后还是一无所获。算了,有什么事见了师父就知道了。他转眼去看周期。
周期没有看牧叶这边,手中不停地忙活着,察觉到牧叶的视线,抬头看他,笑道:“既是来福公公找你,你就且去吧,莫让来福公公等久了,这儿的事情还有我呢。”
牧叶知道他做事妥帖周全,不然也不会选了他到沈澜身边近侍,便笑着点头:“既这样,我就且偷偷懒了。你可别把事情都堆到我回来啊。”
周期笑骂他:“在你看来我就是这样?好啊,既如此,那你的事儿就你回来了再忙也不迟。”
牧叶也只笑,转身便随着那粗使太监走了。
来福公公虽是牧叶的师父,但性子淡漠又很是谨慎,少有在他当值的时候来寻的,多是他清闲的时候跑到清凉殿去侍候。这次来,该是有什么事情吧。
牧叶使了一钱银子谢了那粗使太监,自己转身去了侧间取了一个茶托,拿水冲了一小壶清茶,又取了一些果子,这才往离偏殿不远的那个小花园里去。
凌早亭外约莫数丈远的地方有一条小道,不时有宫人路过,可亭中声音若是稍稍降低,也不会让人听了去,确实是一个好地方。
亭中端端正正地坐了一人,面白无须,一双黑眸淡淡,微微一眯,却有厉光划过,正是牧叶的师父,清凉殿小管事,来福公公。
来福公公远远地见了自己的得意弟子,心中满意,面上也就柔和了些。
牧叶近得前来,拿着茶托的手稳稳地端着,身体却是一拱,给来福公公见了礼,才直起身来,将茶托放在石桌上,笑道:“师父,您近日可好?徒儿才想着过些日子过去看看您的,不想您就过来了。师父来,先尝尝这道茶。”
来福将手中拿着的拂尘随手放到一边,接过牧叶递上的那杯茶,指尖轻点在瓷白杯体上,眼角一斜:“哦?什么好东西?值得你巴巴地拿上来?”
牧叶笑看着来福公公轻嗅茶香,细看茶水,后才浅噙一口,在舌尖上细细回味一阵,见他终于睁开眼来了,这才答话道:“嗯,这是公子自宫外寻摸了许久才得的几两明前龙井,正好今早公子亲手煮了些,他又没有喝完,吩咐我们两个分了,我就取了些过来,周期那儿可就得不着了。”
来福公公脸上透着几丝欢喜,知道徒弟孝顺,但又不想他因着这点子茶叶与人生分:“周期与你交好,你也要掌握分寸才好。”
牧叶闻言端正了脸色道:“是,师父,牧叶知道了。”
来福公公摆摆手:“好了,你且过来坐吧。不用站着了。”
牧叶也不推辞,在亭子中寻了一个位置坐下。这位置与来福公公的位置不远不近,近则可以体贴周到地伺候来福公公,远则保持了一定的距离,不会让人心生不适。
来福公公见了好茶,倒也不忙与牧叶说事,倒是一口一口慢慢地品了这茶,又取了茶托上茶壶中剩余的,然后才悠然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看着坐在那儿的牧叶。
牧叶低垂了双目将桌子上的茶壶整理了收入茶托摆好,将带来的点心放在桌子上,又拿过另外一个较大的茶壶,重新为他补上。
当然,这个茶壶里的茶水只是普通的茶水而已,比不得方才来福公公细品的。
有了珠玉在前,来福公公又如何看得上这些凡品,但他也只是轻轻一瞥,并没有什么异样,也喝了一口。
“不知师父今日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
牧叶见来福公公面色淡淡,直接就开口问了。
来福公公沉吟片刻,看了牧叶一阵,忽然问道:“沈澜公子待你等如何?”
这些年来,虽然已经离开了清凉殿,但牧叶去伺候他的次数着实不少,每每得了空闲便会到清凉殿走一趟,尽心伺候的同时也不时讨教,但宫中规矩摆在那儿,牧叶不便将沈澜身边的事情细说,所以对于沈澜,来福公公仅仅比外人了解一点点,多的却是没有的。
牧叶也沉吟片刻,视线在周边转了一圈,这才低头回道:“公子向来体恤我等,凡事也多有倚重,但行事多有计较。”
就这么些?来福公公看着紧闭了嘴并不打算多说的牧叶,点头作罢。
牧叶眼露疑惑,却也不打扰来福公公。
来福公公静了一阵,眉头轻轻舒展,这才开口:“前些日子,宫中新进了一批小太监。”
这只是寻常吧,牧叶没有作声打扰,只静静地等着下文。
“我那些时日出宫了一趟,却正巧撞上了,其中一个准备净身的,是我的故人之后。”
听到这里,牧叶也已经了解了大概。
那孩子,应该是被来福公公拦下来了。
既知宫中日子难熬,又是故人之后,如何能眼看着他与他们一样?
而想及方才来福公公所问,牧叶便知道,大概是想让那孩子入了沈侍郎府,跟在沈澜身边,日后也好有个前程。
“我也问过了,说是父母双亡,被家中叔婶卖去,要入宫伺候。我问过之后,才拦了下来,暂且安置了。”
牧叶听闻,抬眼看着来福公公,有点忧心:“师父,您可是想将这孩子充作养子?那他的品性,您可细看过了?”
养子,向来是内宫太监内侍为自己准备的养老之人,日后西去了,也能有个人为自己捧瓦摔盆。
如果真要收作养子,那就要细看他的品性如何了。若是品性不好,嫌弃来福公公太监的身份,不说日后养老如何,不糟践人就已经很好了。
这宫里,□□充作养子的太监很多,但真能替他养老的,可就少了,更别说捧瓦摔盆。
再说,要送入宫中净身的,年纪都不会太小,这样的孩子,定然已经记事了。
来福公公见牧叶担心他,嘴角微勾:“那孩子今年七岁,看得出是个淳朴的。而且,我并不曾准备将他收为养子。”
他掀起茶盖,在茶水上方轻轻拂过,又浅酌了一口。
牧叶有些惊讶,看着他不作声。
来福公公低叹一声:“那孩子是个好孩子,父母在时家境尚可,认得几个字,只一朝家变,更是被叔婶所卖,沦落泥潭。”
能认字?牧叶皱眉:“他既认得字,怎就往宫中送?”
宫中也不是不能认字,不然各处内库及诸多宫所又要如何管理?
只是牧叶也知道,在民间,能认字的人怎么也比睁眼瞎好。起码,他们不会随随便便就被人骗了去。而且像年纪这般大的孩子,一些家境殷实的人家还是很愿意买回去做书童的,怎的就进了宫里?
来福公公见牧叶不解,提点了一句:“他家还是有两三亩田地的。”
牧叶也是穷苦人家出生的,虽然在宫中时日久远,但这些事,他还是知道的。这经了来福公公一点,他也就悟了。
不就是想着进了宫,不知生死,没有后嗣,自然就不能再回来与他们争产了。
想通了,牧叶便又问:“师父,你是想将那孩子送到沈侍郎府?”
来福公公见牧叶一点便点在关键上,心中点头:“你不过是沈公子身边的一个内侍,如何能替沈公子作决定?这话可莫要再提!”
何况沈澜只是沈侍郎府中的庶子,沈家大公子看着也是有前程的,他又不得沈侍郎看重,在府中也很是尴尬,他又如何会有这样的想法?
牧叶连忙站起身来,垂手应是。
来福公公让牧叶站了一阵,才摆手让他坐下:“我在宫中多年,在宫外也有些产业,养一个孩子还是可以的。”
牧叶有些拘谨,脸上带着点茫然,问:“既如此,师父您来寻我。。。。。。”
所为何事?
他没有问出口,来福公公却也知道。
他指尖轻抚杯身,眼睑低垂:“我只是想着,若能有个名师教导,那孩子定然会有一个好前程。只是我等身份卑贱,又去哪里结交有学问的先生?”
他话没有说尽,但牧叶已经懂了。
他也有些犹疑,不敢开口答应些什么。
幸好来福公公也没有指望他现在就答应,只是眼角余光稍稍扫视,便探手从宽大衣袖里摸出一张折叠得细细长长的纸条,飞快塞到牧叶手中。
手腕微微一转,纸条便被牧叶收进了袖子里。
来福公公见牧叶收了纸条,心中略微一定,手收回来,继续端起茶盏。
“你只稍稍一提便可,别的也不用多说。不成,也没有什么。”
终究也是不愿意因着这件事毁了自己的弟子,来福公公还是出言提醒。
牧叶慎重地点头:“师父,我知道的。”
他只是一个贴身内侍,如何有把握能作得了主子的主?
来福公公见牧叶心中有分寸,便也点点头,他看了看外面,觉得出来时间已经不短,他该回清凉殿去了,而牧叶也要回去做事。
但他刚刚动了动身体,忽而又想到最近听到的消息,余光稍稍一瞥附近,便压低了声音问:“对了,那卫东近来可有来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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