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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流年-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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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流年》
作者:金面佛

第一章青山隐隐水迢迢(上)

晚自习第一节课下,言胖子拿出棋盘呼朋引伴:“谁谁谁,跟我杀一局,定杀得他落花流水,弃甲曳兵而逃。”

“小样,够猖狂的。哥哥教你一课,告诉你什么叫下棋!”阿达刚从老师办公室回来,见状立刻捋起袖子应战。二十几个男生团团围坐在两人边上观战,不时有人支招,夹杂着此起彼伏的警告声“观棋不语真君子”。双方摆开架势,你来我往厮杀。

眼见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我无奈,只好抓着练习册投奔坐在教室另一边的叶子。叶子的同桌正在观战,叶子也好奇地引颈眺望,试图用她那双剪水秋瞳辨清战场上的局势。班上已经有男生开设盘口赌谁赢,正大声吆喝着招揽人下注。赢来的钱请全班同学吃雪糕。

“嗳,言胖子跟阿达到底谁比较厉害?”叶子跃跃欲试,她伸手攘我肩膀,好好的一个“o”愣是被拖成了“a”。

我叹气,从她笔袋里找出硬橡皮把错误的字迹擦净,意兴阑珊:“你问我,我问谁去?”

“这两个人你不是都交过手吗?他们杀死你平均各自要花费多少时间?”

“你皮痒呢你,怎么说话啊,小姑娘。”我翻翻白眼,老实作答,“不知道,正常状况下是我悔棋毁到他们把我踹到边上去为止。”

“棋品就是人品,你人品指数太低,晚上都不宜出门。”她鄙夷,好看的杏仁眼将眼白部分面对我。

我叹气,你别说,今晚我家还真没人来接我下晚自习。我正犯愁能不能让阎锡山通融一回放我一条生路呢。

“你爸又出差了?”叶子的瞳孔总算印出了一个我,她关切地问,“你妈呢,阿姨风湿病犯了?”

“是啊,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天气转了,我妈腿现在不怎么能动。嗳,阎锡山人呢,我上节课去办公室没见着他。”我略有些焦躁地看教室门口。没有班主任的特批,门卫大爷肯定不会放我独行。

“咦,撞鬼啊。没有阎锡山在边上虎视眈眈,阿达肯老老实实地呆在办公室写检讨?”

“老实个鬼!我去的时候他老人家正在纸上画阎锡山的Q版卡通,还特不要脸地支使我去小店给他买了袋冰。对了,这家伙还没给我钱,赶紧去要,免得他间歇性失忆。”我收拾了桌上的的笔本,隔着三排桌椅就喊,“嗳嗳嗳,散场啦!马上要上课了,小心被老师逮到。”

“不会的,阎锡山老婆临时加班,小阎王没人管,阎锡山回去发扬伟大的父爱去了。”阿达头也不抬,“筱雅,你少危言耸听,没见我这儿正忙着。”

“这边,这边,吃了他的炮。”坐在我位子上的男生充当军师。

“屁!”他的同伴反驳,“这样一来大后方全都暴露了。你说是不是,阿达。”

“锉,你们能不能有点君子风范,都啰嗦什么啊。”被拥护的主毫不领情。

我摇摇头,把练习册丢桌上。正思量着要不要收拾几本书先上叶子那避会儿难,抬头就看见恩师皮笑肉不笑的脸,我嗓子发干,颤颤巍巍地唤了声“阎老师”。阿达那厮闻言讥笑,筱雅,你还能换一招,狼来了的故事早过时了。

“真的过时了吗?”拎起不肖徒弟的耳朵,班主任笑容温和慈祥,“吴孟洐同学。”

阿达“嗷嗷”直叫,一个劲地哀求:“老师,老师,您老歇歇火,先松开手。”

“吴孟洐啊,吴孟洐,检讨的墨迹尚未干涸,你又给我惹乱子了。身为初三的学生,你能不能有点自觉性呢?”阎锡山满脸恨铁不成钢,恨不得先杀而后快之。

“老师,我这没做什么,下棋呢,锻炼我的逻辑思维。”阿达的耳朵在老师的铁砂掌下扭曲不成形,古铜色的皮肤上泛起潮红。

“就你歪门八道的鬼理由多!”老班愤怒之余,拽着他的耳朵往教室外拖,一面还不忘数落,“你讲讲看,当初分班时,我用全年级第五的成绩换了你这个小子。到今天,你除了一天到晚给我闯祸,你还做过什么?啊!你就不能跟你同桌筱雅学学,你要有人家一半的自觉性我就谢天谢地了。”回头一声震天狮子吼,老师火眼金睛攫住意图趁乱作鸟兽散的众弟子,“言清,你也给我站出来。其他所有围观的,每人一篇两千字的检讨。你们语文老师讲上次考试语文分落就落在作文上,正好给我练练笔。”

教室门外已经三三两两地站了不少准备再一节课下接孩子回家的家长,见状有人笑有人痛心疾首。阿达的老爹眼睁睁地看着儿子被一路拎到走廊上罚站,上前替老师代劳,小小体罚了惹是生非的儿子,然后跟老师去办公室沟通孩子的教育问题去了。

我替老班收数学周周练试卷送往办公室,阿达正站在走廊上跟言胖子下空棋,各报棋路。我哭笑不得,清咳一声,低声警告,你俩收敛点啊,要被阎锡山逮到了够你们喝一壶的。

“你还讲!”阿达被勾起旧仇,搓着自己泛红的耳朵咬牙切齿,“筱雅啊筱雅,你还真够乌鸦的,坏事一说一个准。”

“嗳,那明明是你不听老人言。还有,老班说了,你俩的周周练也得今天交,做不完就留下来写好再走。”

“呀!这人想赶尽杀绝啊。他又不让我们回教室写。”言胖子立刻嚷嚷,“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活还是能活的,只不过生活质量我不保证。”我塞了两张小纸条给他俩,“我的答案,错了别怪我。”

我在办公室跟阎锡山软磨硬兼了半天,恪忠职守的班主任还是不同意我自己回家。

“老师,我爸出差了,我妈生病了,我家真没人能来接我。这不还不到九点么,我一个人回家没问题的。”

“不行,大晚上的,你一个小女生走夜路。老师要是同意,就是对你,对你的家人不负责任。哪有这样的家长,竟然放心自己的女儿这么晚一个人在外面。”班主任看着自己昏昏欲睡的周岁小儿,眉头蹙成一团。

我无奈,叹气低声道,如果可以,他们也不想的。

“这样吧,”沉吟半晌,老师痛下决心,“老师送你回去。皓皓,我们先送姐姐回家,然后回去再睡好不好。”小男孩揉着惺忪的睡眼,迷茫地看了看,又一头扎进父亲的怀抱闭上眼睛。

我连忙摆手,谢绝他的好意:“老师,不必麻烦了。你还是赶紧带你儿子回去睡觉。小孩子一误了睡点,再想睡就难了。我自己可以的。”

“那哪行!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不也是我的孩子,不能有失偏颇。”班主任抱起蜷成一团的小男孩,起身欲行。我坚持不受。正拉锯战间,办公室门响起叩击声,阿达的父亲一脸歉意的笑容。

“老师,麻烦你了。小孩子不懂事,还请你多费心。吴孟洐啊吴孟洐,你怎么就没有人家筱雅一半懂事。”

阿达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显然对我这个引发其父负面情绪的对照物极为不满。他口气不悦,你怎么还不走啊,我看教室里都没人了,别是你爸没接到你自己先走了吧。

我苦笑,简单解释了一下事由。

“你们先走吧,再不走门卫都要锁门了。我送筱雅回家。没见过这样的父母,这个样子一个小丫头竟然放心让她一个人走夜路回家。”班主任锁了抽屉,又拎起他儿子的若干用品。

“老师,还是我来送吧。你看你儿子都困成这样了,还是早点回去睡觉。”阿达爸爸转头笑容满面地看我,“筱雅,叔叔送你回家好不好?”

我赶紧点头,看来老班绝对不肯放我一个人回去。到了校门口,我低声讷讷,其实我自己回去也没关系的,叔叔,真的不用麻烦了。

“那怎么行,要是吴孟洐我还放心,你一个小姑娘哪能独自走夜路。”吴叔叔帮我把自行车放到奥迪A6的后备箱里。

阿达闻言“扑哧”笑出声来,指着我道,就你们穷担心吧,正常人都不会把她当个女的看。

“吴孟洐,看来你妈对你的爱的教育不太实用,爸爸回去要好好教育教育你。”吴叔叔不愧是北大的中文系学士、清华的MBA,一句话立刻让阿达噤声。他偷偷对我比划了一个鄙夷的手势,我恶狠狠地瞪他,示意你小子给我记着,明天连本带利讨回头。

到了巷子口,吴叔叔看着狭窄漆黑的巷子有些犹疑不决。我连忙道,叔叔你别进去了,倒车不容易出来。

他沉吟了一下,点头道,那好,吴孟洐,你送筱雅进去,看人家进了家门再回来。

阿达怪叫着抗议,凭什么啊,反正也没几步路,你说是不是啊,筱雅。

“对啊,很近的,真的不用再麻烦了。叔叔,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忙不迭要下车。

“不行。路这么黑,哪能让女生一个人走,多不安全。吴孟洐,你怎么一点风度都没有呢。快下去,帮人家把自行车拿出来,送她回家。”吴叔叔坚持,只差直接把自己的儿子从车上丢下去。

阿达悻悻,嘟囔道,谁说我没风度的,只不过不是面对她。况且我觉得我一个人走回来会更加不安全。

我出了车门对他磨牙,吴孟洐,你给我适可而止!要不是看在你爸的面子上,我早发飙了。

“啧啧,让我爸看看你这副嘴脸,看他还会不会浪费舐犊情深。”

我故作惊叹,不容易啊,阿达同学,你都会用四字成语了。

他毫无风范可言地踹了脚我的自行车,嫌恶地看四周,靠,这鬼地方怎么这么黑,连盏灯都没有。

“这里本来是肉联厂的家属区。现在肉联厂都没了,谁还管有没有路灯。”我看到前面小店昏黄的灯光,心陡然一松,笑道,“快到了。”

他奇怪地看我垮下的肩膀,语带揶揄,筱雅,不要告诉我你刚才在害怕。

“废话!”我抓紧车把,翻翻白眼,“你试试,走黑巷子能不紧张么。不过每次只要一看到这角灯光我就安心多了,快到家了。嗳,你回去吧,我家就在前面。”

他踟蹰了一下,摇头道,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佛到西天,我还是看你走进家门吧。

紧走几步,门口立了道身影印入我的眼帘,她欣喜地唤我的小名:“丫丫”。

“妈——你怎么出来了。”我惊诧,赶紧上前扶住她,不由得埋怨,“你的腰你又不是不知道,站多久了,痛的厉害吗?”

“没事,妈就是想看着你回家。妈没用,不能去学校接你,一个在家等着急得慌。路上没事吧。”我妈温和地微笑,拉我的手,“快点进去把电饭锅里的红枣鸡蛋吃掉。”

“妈,我都说过了,我不喜欢吃。你自己吃吧。我要再吃下去,腰一定会这么粗。”我比划了一个水桶的手势。

“胡说八道,小丫头哪有真胖的道理。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定要多吃点。”

我把我妈扶到床上躺下才想起来,“坏了,都忘了跟阿达道个别了。”

第二天到了教室,他果然没有好脸色,气咻咻地点我的头,气急败坏道,我看你妈不仅是腰不好,眼神也不怎么样。

我翻白眼,我妈近视不近视关你什么事。

“呀,你妈眼睛真不好啊。”他奇怪地翻翻我的眼睑,“你戴了隐形眼镜还是做过激光啊。”

“什么啊。”我把他的手拍到边上,“我妈的眼睛是哭坏的。我奶奶嫌弃我是女孩,那时候不肯带我,还一直给我妈气受。我妈坐月子的时候就被迫自己下水洗衣服,落了一身病,眼睛还哭花了。一受刺激就头疼。”

“难怪你妈这么憔悴,肯定是被你这个不孝顺的女儿给气的。”

数学课代表正发周周练的卷子。阿达拿了一看,气愤异常,什么世道,凭什么我跟言胖子抄了同一份答案,给他九十五却给我九十。

我瞥了眼他的龙飞凤舞,摇头道,老师肯定学过狂草才肯给你九十分的。

吴叔叔当了一个星期的司机,去外地的分公司视察去了。老师看着我俩,叹气,算了,你俩搭伙回家就行了。吴孟洐,我可是把我最好的学生的安危交到你手里了,你小子给我认真负责。

出了办公室,我心怀愧疚,嗳,阿达,你没必要送我的,要你妈来接你就行了。

“嘁,你少自作多情。我妈的水平,她有胆开车我还没胆坐哩。”

果然是浪费我难得的感激之情。

第一章青山隐隐水迢迢(下)

我帮言胖子转交了他送叶子的情书跟巧克力。我鄙夷地皱皱眉,胖子,你能不能有点创新精神,换点别的,哪个女的喜欢吃巧克力啊。该死的言胖子居然斜斜地睨过来,圆鼓鼓的胖脸上绿豆眼泛着不屑的光芒,故作高深:“你懂什么?”

“死人,臭胖子!”我忿忿地拿着巧克力作状往窗户外面丢,“我顺便帮你喂一下我们学校的鸟。”

“找死啊。”他怪叫着扑上来,“你想噎死鸟么。”

“哪个找死啊※※※”我拉长音调,转着手里的书,阴恻恻地看他。

他连忙赔笑,小的找死,小的找死,大姐你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小的一般见识。

“切,小样!”我收了情书,把巧克力塞进书包。言胖子这个白痴,叶子连德芙都不吃,哪里会看得上这种不上档次的怡口莲。人家也偶尔惠顾巧克力,但前提是那是她爸从国外带回来的,一磅几十美金的高档货。

叶子一看我笑的不怀好意就对我作揖,姐姐,能放过我吗?

“不行,我放过你,言胖子哀怨的眼神不会放过我。巧克力我替你收下了,怡口莲。”我把情书塞到她手里,叹气,“这家伙什么时候才肯换点别的,真是人头猪脑。”

“晕,你没觉得他是猪头猪脑吗?”叶子犯愁地用手卡卡她的小蛮腰,皱起眉头,“我好像又胖了。”

我想到言清圆滚滚的脑袋圆圆的身体,不由得大笑,确实感觉蛮像猪头的。

“拜托,姑娘,你这叫胖的话,我干脆自杀以谢天下得了。我看你瘦的快能跳掌上舞了,风一吹,你的汉成帝就得命人把你拉住,以免你gonewiththewind。”我捏捏她的腰肢,真是燕燕轻盈,莺莺娇软。

“不行,我们老师说我们要是超过八十五斤就死定了。我得控制饮食。筱雅,你监督我,中午我吃满三勺饭你就把我的餐盘端走。”

“我不要当逼死青春美少女的刽子手。”我惊悚,三勺饭,直接吊死我会比较快些。

美人翻白眼也来得比旁人妩媚,她横波流转,娇嗔道,什么吗?等人家过了省中的艺术特长生考试就该吃啥吃啥。

正说笑间,阿达跟言胖子走过来。见叶子歪在我身上,言胖子居然还可耻地脸红了,扭捏着去帮我们买零食,我趁机讹了他一袋达能。他忿忿然地转过笨重的身躯,对我瞪眼,照你这么吃下去,总有一天会跟我一样。

“筱雅,化学竞赛你还去不去?”阿达霸着言胖子的位子。他刚从篮球场上回来,额上滚动着亮晶晶的汗珠,头发上方冒着腾腾的白雾,整个人就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我哀号一声。世道不好,化学竞赛复赛前一天得到教委的通知,从这届起,取消中考奥赛获奖加分。纵容着经过初赛残酷的杀戮硕果仅存的五名弟子在实验室无所欲为的化学老师差点没气昏过去。他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浪费了一中瓶的硝酸银,然后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我们每人私自偷带一瓶硫酸铜粉末回家;一切的一切就寄希望我们能为学校捧回几张奖状。事已至此,无可挽回,老师哀叹数声,语重心长道,不要因为外界俗事的影响就放弃考试,拿奖终究是好事。

一句话提醒了我们,都不加分了,还考个鬼。大冬天的从被窝里钻出来,自己辛辛苦苦地赶到市中心的涵江中学,学校也不派辆车。几个人私下一商量,决定集体罢考。老师闻讯又把我们一个个叫到办公室苦口婆心地劝,竭力打消我们不求上进的懒惰念头。

“挣扎呢,不知道去了有什么好处。我压根就不知道涵江中学该怎么走。”

“去吧,多个奖终究是有益无害。”言胖子回来了,阿达把叶子从他位子上赶走,自己坐下。拿了罐可乐,他勾勾我的脖子,“嗯?去吧。我去接你,咱俩刚好搭个伴。我要敢不去考,我妈会把我扫地出门的。”

我想想,点头,那也成。不过你记得早点过来,我可真不认识路。

阿达这厮来的还真是早,干脆连早饭都没吃。我妈过意不去,招呼他在我家吃,这种没皮没脸的人连虚与委蛇都没意思一下,老实不客气地大刀金马坐下,呼哧呼哧的,硬是糟蹋了我家一大碗稀粥和一小碟酸豇豆。看的我妈目瞪口呆又心疼不已,这孩子是不是没吃饱过。

阿达所谓的搭个伙就是在场上占据有利地形,彼此互通有无。大概大家都知道了取消加分的黑色消息,不少人缺考。涵江中学为我们准备的考场只稀稀拉拉地坐了不到一百号人。我跟他居心叵测地坐到了教室的角落里,交头接耳商议接头暗号。

“到时候随机应变,能浑水摸鱼就绝对不要错过机会。”阿达拍拍我的肩膀,语重心长,“筱雅,填空题就交给你了。我相信你的实力和运气,随便填都能命中。”

我的运气?听着真够黑色幽默。我摇摇头,先小人后君子,错的一塌糊涂可别怨我。真是的,你当填空是选择?还有25%的概率。

“丫丫,你要相信你的实力。你就是传说中的幸运女神,待在你边上都沾光。”自从上次期末考,目睹了收卷前一瞬我随便在数学答题卡上涂了几个字母,结果意外悉数猜对之后,他就认定了我的运气比平常人要好很多。

我翻翻白眼,我要是幸运女神的话哪里会这么倒霉。

“瞧你这话说的,多伤我的心喔,居然认为坐在我旁边是件倒霉的事。”阿达夸张地抓起我的手覆在他的胸口上,怪声怪调,“我的心好痛啊,它在汩汩地流血,带着悲伤疲惫不堪和绝望。”

“阿达,你确信这次月考语文差点不及格?”我变掌为拳,就势捶了他一记。

“啊!”他夸张地怪叫,“你居然在我流血的伤口上又重重划了一刀,尚未脱落的痂盖迸裂,血光漫天。”

“OK,同学,我要强调一件事,还在流血的伤口意味着它没有结痂。”我把他搭在我肩膀上的手拍到一边。他眼睛到处乱转,叹了口气道,初三没美女,果然。我哼哼,也没有帅哥。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哗然,一堆人簇拥着一个男孩走进来。清俊白皙的面容,明亮清澈的眼眸,干净的白色套头衫,俊美如神祗的男孩从半敞开着的棕黄色的门走进来,仿佛澳大利亚女作家考琳·麦卡洛笔下《荆棘鸟》中戴恩。带着户外的清冷,呵气成雾,白茫茫的,氤氲着他好看的眉眼。

我心口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慌乱不成节拍。探到笔袋里拿黑色水笔的手莫名抖动,笔袋掉在了地上,水笔胶带橡皮直尺洒落了一地。他在滚动的橡皮下停下,俯腰帮我拾起。

“是你?”他略有些惊讶地挑高眉毛,干净清朗的笑容浮现在唇边。我局促地点头微笑,轻轻道了声谢。前面有同学伸手召唤,阮衡,这边,兄弟们全靠你了。他答应了一声,对我点点头,举步离去。

“不错,这妞够靓。”阿达恋恋不舍地盯着尾随阮衡离去的一个女生的背影,“脸盘生的好,身材也不错,有料。嗳,丫丫,我给她打九十分,你呢?”

我意兴阑珊地捡起地上的文具,没搭理他。

他吹了记口哨,饶有兴致地看着前方,喃喃道,没想到阮衡也来了。

“什么?”我沉浸在半年之久后重逢的惊喜中,没有反应过来。

“阮衡啊,涵江的镇校之宝。他初一时就参加了奥赛,以差满分一分的成绩拿一等奖。当年可谓轰动一时。啧啧,可惜他不坐咱们旁边,否则咱们就有希望了。”

我笑笑,反诘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光想着旁门左道。

“嘁,要想考得好,全靠左右瞟。”他明眸善睐,得意地抛个媚眼。

“嗳,对了,你们以前就认识?我看见他刚才好像跟你打招呼的来着。”阿达终于将色迷迷的目光从纤细娇柔的背影上收回来。

“嗯。”我简单地解释,“初二有一段时间我妈生病。我爸忙着工作又忙着去医院照顾我妈。我就每天早上带饭,中午在学校旁边一个小区的值班室里吃。他是那个值班室的门卫的孙子。”

“就这么简单?”阿达不怀好意地在我脸上来回扫描,试图满足他的八卦恶趣。

我冷笑,就这么简单,我倒想不简单呢。

初二第二学期,我每日中午准时去值班室报到,唤一声“爷爷奶奶”,然后安静地拿自己的饭盒打开慢慢吃。逢单周日期,过五分钟,窗户外会响起车铃声,伴随着清朗的嗓音“爷爷奶奶,我来了”,俊秀清爽如澳大利亚女作家考琳·麦卡洛笔下《荆棘鸟》中戴恩的男孩载着明媚的春光,踏着明亮的光影走进值班室。我们照例会对彼此微笑,然后各自用餐。我始终不习惯坐到那个桌子边,与他们一道吃午饭。他是个安静的男孩,除了饭前饭后的招呼,餐桌上他几乎寂然不语。我越过挡在面前高高的保温饭盒,可以看见他白皙俊秀的面容、漆黑如墨点的眼睛、淡然而温和的表情。他常穿白色,白色也是与他最相衬的颜色,美好的让人不敢靠近,只能远远在边上张望。

有的时候,人执拗起来自己也无可奈何。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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