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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之底(自卫队三部曲之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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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尿床了」
「什么?」
此时,地板传来了小孩的啜泣声。夏木从床上探出头来一看,原来光也一起来了,正蹲在地上哭泣。
哇!又给我找麻烦!夏木心里叫苦连天,但这个年纪的小孩尿床,又不好苛责。
话说回来
「干嘛不去找冬原啊?你们不是很喜欢他吗?」
白天醒着时,夏木与冬原每隔一个小时便确认一遍无线电;而夜间为应紧急联络,则由其中一人在发令所里打地铺,经过了公正的猜拳成寻之后,今晚决定由冬原留守发令所,而这件事孩子们也都知道。
阳如此回答夏木的怨言
「冬原哥哥说这是夏木哥哥负责的。」
用不着交代,阳就自动称呼冬原为哥哥,已经让夏木颇不痛快了;现在听说冬原的奸计,更是气忿难当。
夏木滑下床铺,直接朝发令所出发。夜间照明时红色灯光,即使他仍睡眼惺忪,也不觉得此言,西山兄弟见夏木竟然不往男生房走,一脸困惑,却还是跟在后头。
「你这混账,不要把事情都推给我!」
冬原裹着毛毯背对夏木,但夏木很清楚他是装睡。
「喂!」
夏木一把扯开毛毯,只见冬原身穿与夏木相仿的运动服,不情不愿地起身。
「我血压低,让我睡嘛!真是的」
「啰嗦!你有那么柔弱吗?」
他们一面小声斗嘴,一面走向男生房。其他孩童大概是白天累了,全都睡得跟死猪一样,完全没发现两人正将收纳式床垫装进皮箱搬走。他们先讲床垫搬到通道上,剥下床单,并脱下光尿湿的裤子与内裤。
「你现在还会尿床啊?」
冬原询问,阳代替抽抽噎噎的光回答:
「本来已经不会了但他说他害怕,不敢起床。」
见两人面露不解之色,阳又继续说明:
「我们的房间晚上会有喀兹喀兹的声音,他害怕,不敢起床,拖着拖着就尿床了。」
应该是螯虾攀在外壳上发出的声音。夏木就寝时也听见了,夜深人静,声音更是响亮。
「你怕螯虾跑进来?」
夏木询问,光抽抽噎噎地点头。想必是白天被螯虾追赶的记忆犹新,心有余悸吧!
「你放心,除非拿鱼雷来轰,否则别想在这艘潜艇上挖洞。螯虾绝对进不来的。」
「真的?」
「真的。」
夏木一面保证,一面带头走向洗手台。床单可用水清洗,但床垫却只能沾水拍打,还是去装桶水来用吧!
一靠近洗脸台,便传来了潺潺的水流声。潜艇内的水龙头只有一离手便会自动回到原位,可见是有人故意开着水,夏木心中讶异,走向昏暗的红色灯光,水声却毫无止息的迹象。
「是谁?我说过不准浪费水吧!」
夏木一出声,那人便胆颤心惊地缩起身子。缩起身子的人是望,她离开了分配为女生房的士官居住区,来到这里。望将浸在洗手台里的床单抱到身体之前。
原来连翔也尿床啦?正当夏木感到无奈之际,突然发现望并未着牛仔裤,只有上身穿着T恤,一双细嫩的裸足从她低头抱着的床单底下探了出来。她的身材过瘦,穿着牛仔裤时就像是个少年,但未着衣物时的身体曲线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孩子。
夏木刚睡醒的脑袋一时无法判读是怎么回事,默默地呆立了好一阵子,冬原亦然。
「对不起。」
望颤着声音说道。在红色灯光照射之下呈现黑色的被单污痕是红的?
「西山兄弟,我们到下面去。」
「为什么?」
「别问了!」
背后传来的冬原声音之中也带着焦虑。慢着,这种局面应该由你来处理吧!夏木暗想,但如今才要在狭窄的通道上改变前后位置,又显得太过刻意。
冬原带走西山兄弟之后,望挤出了小小的声音。
「本来这个月应该还不到时候的,却来了我以为还要好一阵子才会来,就没去注意,醒来的时候已经弄脏了。」
「不呃,发生了那么多事,身体难免不对劲嘛!听说精神状态也会影响,对吧?」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你等一下。」
夏木逃也似的转身离去。
被留下的望等候片刻之后,夏木跑了回来。
「现在只有这些东西,你凑合着用。」
夏木递出的是装了脱脂棉的袋子。望满心意外地收下因为夏木看来并不像是如此细心的人。
「不够了再说一声,应该还有。还有这个。」
夏木递出了另一手抱着的东西,是件摺好的蓝色作业服与标签尚未剪下的内裤。
「这衣服的主人身材和你差不多,应该是洗了以后还没穿过。内裤虽然是男用,不过是全新的。最近在百元商店可以买到免洗内裤,大家都买了一堆囤放。不必洗,省事多了」
瞧夏木拉拉杂杂地说了堆废话,便知他相当紧张。望很感激他替自己准备替换衣物,但她根本腾不出手来拿;没察觉这一点而递出衣物,想必而是紧张的证据吧!
「呃,我没手拿。」
「啊,是吗?对喔!抱歉,那我放在这里。」
说着,夏木走向狭窄的单人淋浴间,打开门,将换洗洗衣物放在里头的固定式毛巾架上。
「淋浴室给你用,床单就别管了。反正多得很,你放到外头来,我拿去丢。」
「床垫也」
「反正上头的痕迹是洗不掉了,你就叠好放着。以后我再清理,你睡其他的床。还有,那边的洗衣机可以用,你趁着晚上把衣服洗好。洗衣粉就放在洗衣机上。」
对不起,不好意思,谢谢
望原想这么说,谁知一开口便泪水盈眶。刚才她明明还能正常说话的。
不得不道歉让她觉得丢脸、窝囊又难堪。
假如没碰上这种状况,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根本无须向任何人道歉。
「!」
望知道夏木会担心,却止不住泪水。
为什么我是女人?假如我命中注定得碰上这种遭遇,为何要生为女人?
生为女人,却未尝过半点甜头。没有女人的娇美俏丽,却得在这种时候承受女人的痛楚。
「对起、我没事。」
「别说了,不用硬撑。」
你不必道歉,说着,夏木拍了拍望的头。
「都是因为我们想得不够周到,害你平白出丑。对不起。」
夏木的这番话,俾安慰她「这并不是丑事」更为受用,几时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曝了光仍教她难为情。
「你去冲个凉吧!」
夏木大刺刺地说道,望只能连连点头。
正当夏木在餐厅里等望时,冬原走上楼来。
「我替小光换了衣服,安顿他们两个睡了。小望呢?」
「在洗澡。」
真是伤脑筋啊!冬原喃喃说着并坐了下来。
「原来有女孩子在就回遇到这种问题啊。」
「她一点女人味也没用,所以我就疏忽啦!」冬原坦白说道:「虽然她是个乖孩子,不过老实说,我宁可她不在这里。」
「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你不是很喜欢她吗?」
「就是因为喜欢才这么想啊!你不觉得她很可怜吗?被素昧平生的人看到那种场面。」
那倒是。夏木点头附和,又突然好奇问道:
「这么一提,你从一开始就很看重森生姐,为什么?」
「哦,这个啊!」
冬原吃吃笑着。
「因为她打一开始就是个女中豪杰啊!」
打一开始打从孩子们被逼到楼梯平台上,冬原前去抢救的时候吗?夏木当时忙着对付螯虾,没看见情况。
「那些孩子心里害怕,不管我怎么呼唤都不敢跳下来;结果时她抱起小光,丢了下来。」
「还真有魄力啊!」
「是吧?后来的人就一个接一个跳下来了。她的决断力与行动力的确国人,还自愿殿后啊!」
那忍气吞声时咬着嘴唇、心有不甘的表情,以及在居住区里直视圭介的坚毅眼神,在在让人感受到她的韧性。
正因为如此,望平时那种顾虑周遭而压抑自己的样子更显得反常。圭介找碴时也一样,纵然只是做做样子,其实当时望根本也无须道歉。为何她要如此忍气吞声?
「你为她做了什么?」
被冬原这么一问,夏木才回过神来,说出他给了望脱脂棉及替换衣物之事。冬原笑道:
「你这次还挺机灵的嘛!」
「还不都是因为你跑了!」
夏木逮住机会大骂冬原。
「应付女人是你的专长吧!刚才居然带着小鬼先下楼!」
「就位置上来说,我出面不自然嘛!你又杵在那儿动也不动,要是我把你推开走上前,岂不显得很奇怪吗?我也很辛苦啊!尿床床垫都是我收拾的,西山兄弟又一直问为什么、为什么。」
「你怎么回答?」
洗完的衣服无法一晚就干,明天早上孩子们看见望换了衣服,一定会觉得很奇怪。到时要怎么说明?
「我说她大概是身体不舒服。」
「明天也用这套说辞?」
说望吐了,或是睡觉时流了一身汗?这种说辞很牵强,年长的孩子大概会察觉真相,不过也别无他法。
「真可怜。」
比起死在螯虾脚下固然是好得多,不过现在这儿只有她一个女人,生理周期又弄得众人皆知,不知心里有多难堪。当然,夏木等人也只能靠想象来揣摩她的难堪。
日期改变约一个小时之后,望回到餐厅里来。蓝色作业服虽然略显松垮,但长度似乎还合身,昏暗的红色灯光消解了彼此的尴尬。
「都弄好了?」
听了动员这若无其事的一问,望似乎松了口气,露出笑容回答:「弄好了。」看来她已经将一切处理完毕。
「对不起,我可以一并洗床单吗?还有,请给我一桶水,让我把床垫擦一擦。」
「反正要丢了,没关系啦!」
夏木这话是出于体恤之意,但望却露出了困扰的表情。
「对不起,就算要丢,我还是想先清理一下。」
「哦是吗?那就随你吧!」
这些细微的感受正是男人难以明白的。对女人而言,弄脏的东西似乎不是丢了便罢,还得顾虑经手的人。
体贴他人却得处处受限,实在是种教人心焦的情况。再怎么设身处地替望着想,依然有道无法跨越也无法想象的障壁存在。为什么潜水艇中没有女性自卫官(WAVE)呢?
望走近士官居住区,又抱着自己的衣物走出来,并直接走向打水场。
过了片刻,她提了桶水回来,又走入居住区。夏木与冬原不好帮忙,只能百无聊赖地等她干完活儿。
「我就直接问了,小望,你的量大概有多少?」
这是个一般男人绝不会问,或该说连想都想不到的问题,但冬原问起来却极为干脆。
量望理所当然地听懂了这个省略后的问题。量就是量。
「应该如一般人差不多。」
当然,她从未和别人比较过。
「那大概是一个礼拜?」
冬原的问题道道切中要点,显然私下常和女人相处。
「到了第七天就几乎结束了,只有头两天比较多。」
「是吗?那今明两天得多注意。我会多拿点替换用的内裤给你,要是用完了就说一声。内裤是免洗的,毕竟已经要求其他孩子进来别洗衣物,不好让你一个人破例。你要洗自己的衣物时,原则上用手洗,别引起其他人注意。」
「呃,假如有多的保鲜膜及盒装面纸请分给我,我好拿来垫裤子。」
「哦,这是个办法。不过,不会闷吗?」
「总比弄脏衣服好。脱脂棉不好垫,我怕歪掉。」
冬原淡然的说话方式反而令人自在,连望都为自己能如此坦然回答而感到意外。
「OK,不弄脏比舒适感优先,是吧?那我再给你垃圾袋,你可以当床单用。会生理痛吗?」
「头几天比较痛。」
「那还得给你阿斯匹灵。」
夏木将动用所说的东西全数找齐,交给了望,并说好须等其他孩子入睡以后才可淋浴,但不可洗头,之后便当场解散。夜已经是深了。
「晚安,好好睡吧!小孩晚起没关系。」
冬原背对着望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由于他走得太干脆,望没机会叫住他。
「那我也要走了。」
夏木也跟着离去,望连忙留住他。总不能对两个人都失了礼数。
「对不起。」
听了这句话,夏木转过身来,用力地指着望。
「别说这种话。」
面对这道出乎意料的强硬声音,望困惑地眨着眼。
「别道歉。我知道你觉得很难为情,但你做错了什么吗?」
「可是,我给你们添了麻烦。」
「你做错了什么吗?」
夏木再度重复:
「你的月经来了事错事吗?你有月经,是你的『错』吗?」
望有些无助地摇了摇头见了夏木的表情,她又连忙加重了摇头的力道。
「别老是用抱歉、对不起这类的话来逃避。我干嘛要因为一个女人月经来潮而接受道歉?我又没有要干什么。」
「干什么」这三个字来得突然,望有些不解其意,却又觉得没必要刻意追问,便保持沉默,听着夏木说话。
「觉得难为情是在所难免,可是不要向任何人道歉。拿出骨气来,不是你忍气吞声就能解决任何事。」
哦!他说这番话的用意是看着下面吓人的表情,望突然懂了。
他是在担心圭介的事。圭介总是找尽机会挑衅,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不知又要如何加油添醋睇胡说八道了。夏木与冬原毕竟无法一直守在望身边。
自己的尊严由自己来保护这就是夏木言下之意。
对于早已习惯息事宁人的望而言,这是种新鲜的训示。
「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忙。」
望说道。
「及格。」
丢下这句如考官般的评语后,夏木便离开了餐厅。望暗想,他大概是个不擅温言款语的人吧!他说话时的口气虽凶,但表情一直显得相当懊恼,似乎是在气自己不懂得说话。
在望回居住区的路上,以及回到居住区之后虽然在素昧平生的男人面前出了丑,但不知何故,她的心情并不烦乱。
海上篇 海之底 第二日。
第二日。
*
一夜过去,到了四月八日(一)。
经过昨天内阁应变室决议,陆海空救难队及运输队已出动救灾。载运大型建筑物中的民众时使用大量运输型的CH47J或V107,救援民宅中的民众则采用一般常用的UH60J直升机。
此外,为了提升救援效率,又将面积狭窄的救援地区结合为一,以便同时投入大量直升机救援;同时,警方与行政单位亦通力合作,通知居民救援顺序。为求方便行事,自卫队的指挥所与行动中的部分部队已进驻不入斗公园的应变总部。
警方协助自卫队的事宜并不只限于通知居民。拥有交通管制权限的只有警察,室内配置了五万名警官,负责控制救援及运输所生的混乱。此外,为了安抚害怕独漏新闻的媒体记者,警方每隔一小时便召开定时记者会,公平地发布情报。
因此,警察的粮食及排泄物处理也成了个大工程。政府虽然拨了临时预算来张罗伙食,但光是避难者的配给便已令市内外烩业者分身乏术,只得寻求外县市或东京方面的业者协助。临时厕所也供不应求,前线人员叫苦连天。上头的人估算必要物资时总是东减西扣,应变总部未能坚守底线,如今反倒自食恶果。
自卫队基本上时自给自足,应变总部不用分配资源个前来会合的部队,可说是不幸中的大幸。不仅如此,总部甚至还得借用自卫队设置的厕所。
「不过,借用厕所的恩情,我们应该还请了吧」
明石从广场上的临时厕所中走出,向附近的自卫官轻轻敬了个礼。警备总部设置于横须贺技击馆中,同时有警察及行政单位的大批人马活动,因此厕所二十四小时呈现客满状态。
自卫队虽已出动救灾,但仍未获准展开军事行动,因此固守防卫线依然是机动队的任务。长远十公里的防卫线设有电磁栅栏镇守,但各地电压时常中断;每当此时就得搬出人海战术,前呼后拥地将螯虾挡回去。
如有漏网之虾,则由SAT进行狙击,然而在市内开枪却引来了批判声浪。曾获县政府颁发除害兽执照的猎友会也「主动协助」,但这些人满脑子只想开枪,总是乱扣扳机,准头又不够,警方还得概括承受民众对他们的怨言。
人人都视警察保护市民安全为天经地义,完全没人顾及此次警备行动时如何破天荒。得冒险开枪狙击,全是因为甲壳类闯入防卫线中;甲壳类闯入防卫线中,是因为前线没能守住;前线没能守住,是因为电压中断;而电压中断,则是因为电磁栅栏设置管理不当。总归一句都是警察不好,舆论真是毫不留情。
连警察都落得如此,若是自卫队出动,批判声浪想必更烈,也难怪内阁迟疑不决。国防部战意高昂,但那也是用在于警察争功抢先之上。
当明石走向总部之时,有个年轻的警官奔向他。
「明石警监,乌丸参事找你。」
那警官边敬礼边报告,明石微微抬了抬下巴,走进了技击馆。
明石一踏进设置于技击馆支援休息室中的幕僚休息室,其他成员的视线便一齐集中于他身上,这是个只有长桌与折叠椅的简陋房间,在场的成员却酝酿出一种异样的魄力。身为县警局中的低阶警官,本就不该随意进出此地;更何况明石昨天出了不该出的风头,众人对他自然反感。
坐在里面翻阅文件的乌丸发觉明石入内,抬起了视线。
「明石警监,过来一下。」
倘若乌丸知名县警局长,倒还有几分道理;但他为何偏偏指名一个微不足道的警备课长助理?幕僚团满腹狐疑,而最无法理解的正是明石本人。
明石坐向乌丸的对侧,乌丸又将视线移回文件之上问道:
「按照一般怪兽故事的理论(模式),接下来应该如何发展?」
「这个嘛,差不多该揭晓敌人的生态了。」
「很好,你的理论挺可信的。」
说着,乌丸将手边的文件递给明石,那份文件似乎与乌丸正在阅览的相同。明石也跟着翻阅,内容为各大学研究机关的甲壳类分析结果一览表。
「哪个看来比较可信?」
「你问我,我问谁?」
「就常理来判断,该视权威高低来决定;如果是符合常理的时间,我大概会采用这部分的分析结果,幕僚也持相同意见。」
乌丸指着声望显赫的大学或研究机关提交的调查结果。
「不过这回的情况非常荒谬,所以我采用请益精通荒谬事态的明石警监。对于你在这次事件上的各种处置,我也有很高的评价。」
被警政署参事认定为荒谬权威,明石的心境无味杂陈;但还是姑且浏览了文件一遍。
每个机关都主张突变说,顶多就是举出的原种略有不同,对于突变原因则都只字未提。事发至今不过一个晚上,也怪不得他们。
唯有一份报告持异论相模水产研究所,在一堆大名鼎鼎的全国顶级智库之中,这个名号倒是默默无闻。
「这个还挺有趣的,不是吗?」
明石拆下那一页。
「不但路线独特,论点也挺有说服力的。」
「那个啊?内阁应变室并没委托,是对方自己主动提交的。上面还有海洋研究所的推荐。」
「还附上推荐函啊?采正面进攻法插手,挺不赖的嘛!报告者的名字也很赞。」
闻言,乌丸确认报告书。报告者的名字叫做芹泽齐。
「制作新型武器击退哥吉拉的科学家就姓芹泽,这兆头不坏吧?」
哦!乌丸的表情闪过了一丝兴趣。
「好,就叫他来吧!你也得到场。」
「我适合吗?」
明石心里嫌麻烦,番表面上还是做个犹豫的样子,以示谦让之意;然而乌丸完全不在乎。
「我这些优秀的幕僚已经把正牌的权威打理好了,警备计划也进行得很顺利,我可以放手赌一把啦!既然要赌,当然得和投机客联手啊!」
这会儿明石又沦为投机客了。
「对了,听说建议把总部设置于不入斗公园的也是你?理由是什么?」
「你还需要我说明吗?」
明石淡然回道,乌丸笑了。
为了因应会随后出动不,是势必随后出动的自卫队,据点规模必须够大。中央公园不但地大,距美军基地不到两公里,离防卫线不远,又地近横须贺警局与市公所,因此县警局内的绝大多数人都属意此地;但明石硬是独排众议,选择了不入斗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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