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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之都-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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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德尔毫不犹疑的冲上去,给他一记敲击,进攻他的头部。可是,钉头锤连木屑都没得刮下,就被中间镶有大柳钉的木盾挡住。钉头锤顺势跟著滑出,打中由下而上的双面斧。
就在下一秒巴德尔给盾撞击的同时,他倒地的方向刚好看到索拉,而看得出神的索拉亦被他的叫声拉回来。
「索拉!小心!」
望了望地上的黑影,身後的确有个人存在。转身,来不及确认他的动作,便把剑打直架上。
高过索拉一截,戴上装有牛角的圆筒头盔,肌肉发达的战士,单手拎著比索拉的还要宽大重钝的巨剑。强劲的横劈如烈风般要使人跌倒,索拉单膝跪下,在雪地上用脚板划出一条粗大的曲线。
对称的面罩整齐排列著方形的透气小孔,牛角盔战士面无表情。他身体上只有一小片不足护身的甲胄,其馀的部分则是绵质的厚衣。
挥洒巨剑要很大的动作,身体的摆动会造成很多破绽。要是他的剑挥空的话,就会有一个好机会。
索拉重新站好,把剑尖微微向上,指住那牛角盔。四四方方的巨剑看来很不满这无礼的举动,再一次击中索拉的剑。剑不至於被打飞,但身体已被绝对的力量揪起,扔出後方。
背部在雪地上滑行,牛头盔战士冲上来给予致命的一击。方钝的剑头向下刺,就算无法刺穿身体,以他的力量也可把索拉的骨头折断。
索拉及时向左侧翻滚,方平的剑头刺中毛大衣的一角。
没法拉远距离,但索拉的剑尖已经对准牛头盔下的颈部。
刺下去吧!
「呀!!!」剑尖在喉咙前停下,无法再前进一公分。
还是不想伤害别人。这样想,在战场上是不是太幼稚哪?
——要是在真正的战争里手下留情的话,你死了不知多少遍啦!
葛德讲过的话在脑中飘过。钝头的巨剑迅速抽起,把索拉的剑拨开。
牛头盔战士看来未有对索拉怀有感激,再一次用剑锋对准躺在雪上的索拉。举剑、挥下,在眼中看成慢动作,即使索拉活动自如,但他仍没意思逃走。老远的巴德尔依旧与斧头搏斗,没有閒馀去顾索拉,甚至连自救都成问题。
「索拉!」
又一把声音呼喊索拉的名字,他的眼前摄入了一个小小的人影——一身的锁子甲外头披上白色的长衫,无任何纹章的钢盾,摆动的马尾。
牛头盔战士无视葛德,似乎是认为女性不配做他的对手。虽在面罩下看不到他的表情,但葛德感到完全被轻视的羞怒。
牛头盔战士切换成双手持剑,要一击扫除葛德这个障碍。剑包含巨大的力量下落,要是葛德用那幼细的长剑挡下的话,相信剑会连带身体断开两截。然而,葛德用了装备於左手的盾挡格,没让牛头盔战士下得成杀手。
力量从盾面回传到葛德的左手,从肩膀以下的整只手臂向著奇怪的方向扭曲,然後无力的垂下。而盾牌的绑带则猛然断开,盾面飞弹出去,插在软雪之上。
葛德还站著,她忍著左手的痛楚向前一刺。幼细的长剑在进入皮肉之际,牛头盔战士反手用平坦的剑身扫向葛德。力量是减弱了,不过葛德的身体仍是飞向空中,四肢无法控制好姿势,像一滩软软的泥浆著地。
「葛德!!!」
全程看著的索拉,用剑作支撑站起来。躺下葛德毫无反应,她的左手像条绳子般拐到後脑,脸朝下。不在她手中的剑,前端埋在雪中,无法独自战斗。
牛头盔战士再用力踹了一下葛德,她又一次的飞出,在雪上打滚。震怒的索拉低下头,咬紧牙关,双手过度用力的握紧剑柄而发抖。
现在谁管会不会伤到人了!!!
只要能将葛德从这种单方面的虐待解放,索拉什麽也愿意做。
「啊啊啊啊啊!!!」
充满气势的怒吼,使尽全身的力量劈下。牛头盔战士当然没被这种单向式的攻击搁倒,他用单手挥剑轻松的化解,而索拉就被他用之不尽的气力推开,刚好停在葛德身前。
索拉向下瞥了眼葛德,充满虚无的眼神诉说著死亡。这让索拉更加的愤怒,更加想杀死眼前的牛头盔战士报复。
再一次冲刺,索拉疯狂地向牛头盔战士砍下去。连续而且不规律的攻击,逼使牛头盔战士只顾著应对,无法分心思考该怎样反击。
剑与剑溢出火花,铁与铁的碰撞声起落不断,气怒的眼眸冲过交叉的两把剑,摃上了冰冷的面罩。隔著面罩的战士,他底下的表情会是怎样?是会因为看到索拉的疯狂而害怕,抑或是冷静地思考下一步。
牛头盔战士似乎接近後者。他改变单调的战斗方式,用剑面的前端把索拉的剑压下去,划出一个半圆,顺便对索拉的双脚横扫攻击。
尽管索拉被怒气充昏头脑,但他仍可辨别出剑的走势。他轻轻一跳避开剑刃,借助牛头盔战士之力把剑柄拉回腋下。原本在右侧的巨剑,经过脚底,划多了四分之一的圆圈。
索拉剑尖正好对住他那块护身的铁片。时间还没移前一秒,剑尖已沾上了少量的鲜血,沿著剑刃下落至雪原。
铁片被刺破,牛头盔战士站得不稳的後退一两步。不过,他还没有放弃战斗,换成双手持剑,想凭藉最後之力解决索拉。
索拉把剑拔出,伤口顿时喷出血液。牛头盔战士因感受到一阵痛楚而慢下动作。
现在的索拉没有多馀的同情,他把大剑在头上绕过一圈借力,剁下牛头盔战士的双掌。
「呀呀呀!!!」
失声的惨叫没有任何帮助,切口不齐的前臂末端露出白骨。失去支点的巨剑插在雪上,剑柄挂著一对失去主人的手掌。手腕的地方淌滴点点血水,然後手就悄然掉进雪白的大地中。
即使失去战斗力,敌人始终是敌人。与其让他失去双手痛苦活过下半生,不如给他来过痛快。索拉没添加一丝犹豫,将连著头颅的牛头盔批下。
头颅劈啪一声掉在雪上,面罩受到冲击,如柜门般打开。露出来的是人,痛苦扭曲的脸孔。无论是什麽藉口也改变不了事实,索拉伤害人、杀了人的事实。
为了保护人而伤害人正确吗?
双目无光的索拉把剑收回挂在背後的剑鞘,跪在葛德的身边。他将手放在葛德的额头,想要把她张开的双眼阖上。
还暖的!
把手指放在葛德的人中检查呼吸,再用指头触摸脖子感觉脉搏。
还活著。
「大风雪来了啦!!!撤退!!!撤退!!!」
突如其来的警告使两军没有组织的散开,然後续渐远离,回复到原来平静的雪原。不,这片冻土已经无法再得到安宁了。
横放片野的尸体,失去灵魂的武器,血红色的雪地,这都与平静安宁扯不上关系。
索拉把毛大衣脱下,包裹葛德的身体,然後背起了她。葛德的右手虽然可以挂在索拉的肩头,可是松夸夸的左手就像勉强连在身上一样,无力的悬吊。
雪片开始飘下,寒风骤然刮起。为了背起葛德而迟了撤退,在雪原上就只剩下他们两个活人。
雪愈下愈大,视野愈来愈少,索拉分不清方向,仅知道停在身上的雪片愈来愈重。
虽然背起葛德是可以让身体温暖,但是袭击皮肤的寒冻,使索拉失去了对周遭环境的知觉。暴露空气中的脸孔,就像别人的东西,完全没有实感。
索拉累得不能眨眼,要是闭上眼睛再打开的话,相信他就会在上下眼皮接触的瞬间马上倒下。
*
究竟在这片大风雪席卷的雪原上走了多久呢?一句钟?可能只有十分钟。不过,这一切都无从稽考。唯一可以肯定的是,索拉确实与撤退的军队走散了。
很累。头发沾满了雪,头皮的冰冷换成头痛,呼吸的空气也快要冻伤气管。右边的脸颊紧贴葛德,她的体温也下降不少,原本脸上残馀的暖流,如今成了针刺般的冷意。
再这样下去的话,恐怕葛德会撑不住。
向前,要继续向前。
脚变得不听使,单单踏出一步,膝盖就要被撕裂。索拉无可奈何的跌倒,双膝跪在雪上,左手及时撑住免得吃了一脸雪,右手仍尽力的托著葛德。
脸对住灰色的雪,除了风声就只有自己的呼吸声。索拉一再望去无尽的前方,那里就只有雪片在横飞,还有一点火光。
火光?
细看之下,那点点火光的周围,有著浅灰色而又不起眼的轮廓。
是一条村落。
索拉稍稍调整姿势,再度背好葛德,向著雪国的村庄迈进。他坚定的瞪著前方,决定就算要倒下,也要先安放好身後的人。
砰的一声,木门被强行打开。正在编织围巾的老婆婆,吓得连织针也没抓紧,心脏也差点跳出来。坐在摇椅上的她,睁大双眼的看著索拉,脸上的皱纹也随之扩张。
「是雨之都士兵吗?终於打到来了,是要来取我性命吗?」
索拉将踹开的门关上,小心翼翼的放下葛德,然後跪在地上说道:
「请你救救她。」
老婆婆稍稍瞄了他们一眼後,拿起靠在壁炉旁的拐杖,慢慢的站直身子。老态龙锺的她,碎步的走过来,低头再看清楚葛德。
「老人家弯不下腰啦,放这位漂亮的小姑娘上床吧。」
索拉急急忙忙的横抱葛德,轻放她在小屋内另一头、那张硬梆梆的床垫上。屋的空间非常细小,老婆婆似乎没有老伴又或者子嗣同住。
老婆婆在小餐桌侧,拉了一张木椅坐在床边。用手抚摸葛德脸上的骨骼,又打开她的眼皮查看,再抓起她的左手检查脉搏。
「小姑娘的手脱臼了。」
索拉紧张地看著老婆婆,用著微弱而又带点震动的声音问道:
「她有救吗?」
「放心,她暂时失去意识罢了,过多阵子便会醒来。不过,还是找个大夫来看看比较好。」
老婆婆用拐杖撑一撑地板,在墙上的挂衣钩上取下了一件厚重的大衣,戴上了可覆盖耳朵的毛织帽,一副准备出门的样子。
「不用了,不用请大夫了。」
「为什麽?」
「我怕……」
要是士兵的身份暴露给其他人知道的话,葛德也会……
「要是告发我也可以!不过请等到她回复过後,让她平安的离开这条村才行。」
「哈哈,原来你在担心这个。放心,我不会告发你。趁我出去的时候,快把姑娘的盔甲脱下,还有你的,统统收在床下底里去。」
老婆婆转过身,打开了木门。寒风吹进屋内,外头仍是刮著大风雪。索拉担心起老婆婆来,但他更担心眼前的人。
索拉扶起葛德,借床与地板的高度,让锁子甲从葛德身上自行滑落。
葛德在锁子甲底下穿了那次在酒馆内,误喝啤酒时的黑色罩衫,一条很男子气的短裤,和为了防止磨破关节的护膝和护肘。
将护膝和护肘的皮扣解下,又把自己的大剑、皮甲一并收在床下底之中。索拉再为身体冰冷的葛德盖上了绵被。他现在就只能握紧葛德掌心,坐在床边的地板上,等待老婆婆回来。
「他们就在这里。请进,请进。」
跟随老婆婆的人,是一个跟她年纪相若的老伯。他的衣著臃肿,差不多连脸孔的部分也被毛大衣所活埋。然而,他未如衣著般那麽怕冷,甚至比起老婆婆还要精神。
「要是我病了谁去医你们啦!」老婆婆揶揄医生的衣著太过笨重後,满头白发的医生就耍脾气的回答。
医生老伯托一托金框的眼镜,再望去索拉充满不安的背影。神色凝重的索拉,只顾盯著葛德的侧脸,连老婆婆回来也没有察觉。
「麻烦让一让开!我要检查病人。」
索拉回头一望才蓦然惊觉,看来他真的没发现医生的到来。医生老伯坐上未被移开的木椅,用听筒聆听葛德的肺腔,又仔细敲她肩膀的骨骼。接著,在手提包中拎出一枝短小的魔杖。
胡子厚厚的医生闭上双眼,额角冒汗,闭著气的使用魔法。镶在魔杖顶端的蓝色小石头发光,在葛德表面形成一层光膜。浅蓝色的光膜就像河水流通,折射了光的来源。
「她怎麽样了?」医生打开眼同时,索拉就抛出了问题,完全没等年纪老迈的医生抖一口气。
「唔呼……呼……年轻人等等……咳咳。」医生老伯再来一下深呼吸,平伏心跳後又说道:「她就快醒啦,似乎没有内伤,只不过身体有多处瘀肿,手臂脱臼之类,不会致命的。」
索拉放松地呼了一口气,但神经又随即绷紧。
「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性的尖叫声充斥小屋内部,刺耳得耳膜也快要被穿破。
「我宝刀未老啦!看我多准!」
医生称赞起自己来,但未对尖锐的喊声作出反应。老婆婆也一样,对叫声毫不在意。大概是因为他们的听觉随著年纪,或多或少的退化了。
「葛德!葛德!」
索拉压住想强行起身的葛德,但手臂却被她咬上。如烈火般煎熬的皮肉渗出血液,可是索拉并没有拉开葛德,反倒忍著痛楚,让她的痛苦延伸到自己手上。
痛得睁不开眼睛,眼球仅仅看到葛德的牙齿插入皮肤。盘起双手的医生老伯目瞪口呆,做不出反应。约莫一分钟过後,葛德意识到自己咬著索拉,才张开口释放那染血而且黏满口水的手臂。
「啊啊啊!!!好痛!!!好痛啊!!!」她含著泪说道,留在口中的血水不断从嘴角流出,口齿变得有点不清。「索拉,我左手动不了啊!左手动不了啊!」
痛觉难以忍受,按捺不住的泪水溢出。葛德以求助的眼眸看著索拉,害怕就自她的双瞳大声呼喊。
「放心。小姑娘你只是脱臼已矣,一会帮你复位後再休养一阵子就没事啦!」
医生老伯比起姆指作保证,老婆婆此时拿了一个碗过来。
「喝点暖水,这样会舒服点。」
索拉坐在床边接过小碗子,用刚才被咬的手臂托起葛德的背肌,助她起来。索拉紧紧怀抱著葛德,用馀下的手喂她喝水,就像喂饲婴儿一样。
「咳咳!」
「对不起,呛著你了。」
把空碗交回老婆婆後,索拉用食指轻擦葛德的嘴角,将呛咳出来的水抹乾。额角冒汗的葛德,咽了咽受滋润喉咙,乾裂的嘴唇也因为水分的补给而变得红润。
「事不宜迟,是时候把你的手臂复位啦!你不会想一辈子手臂动不了吧!」
葛德点点头示意索拉离开,让医生坐过来,拉扯她的肩膀。
「少年,你也过来帮我一下,我老啦!不够力拉!」
医生尴尬的笑著,之後他面对著葛德,按住她的右肩作固定。索拉则坐到背後,左手抓住手臂,右手捉紧葛德脱臼的肩膀。
「准备。一,二,三。」
索拉用全身的力度向後扳,啪勒的一声从骨头之间传出。葛德硬要把牙关咬紧,只作出一点类似清喉咙的声音,然後又大口大口地呼气。
「手还没可以动啊!小姑娘。要休养休养!」
葛德不再看著看自己的手掌,放弃尝试捏紧的拳头,乖乖听医生的说话,躺在床上。
「待你醒了以後再给你缚绷带,知道了吗?」
「嗯。」
「其实只是他忘了带过来啦!呵呵!」
老婆婆所揭发的事实,让医生老伯的脸一整个红起来,气怒冲冲的坐到餐桌旁。接著,老婆婆为了要赔过不是,笑嘻嘻地为他斟了一碗水。
助葛德盖上颇重的绵被,索拉又再坐在地板,盯看著躺在床上的她。刺人的视线使葛德不能入睡,不停辗转反侧,变换睡姿。
「不要望这边啦!你这样盯著我,我会睡不著。」
不知是熊熊柴火的映照,还是因为受其温度所影响,葛德的脸颊红得像壁炉上的红砖。她不想吵到那两个在閒聊老人家,於是阴声细气地说话,逼得索拉要把脸凑近。相距差不多就只有五公分,而葛德的脸就涨得更加红。
「笨蛋,不要靠那麽近了。」葛德用能动的右手轻力推开索拉,然後放松了绷紧的表情,用著比较像女性的语调语道:「你也好好睡一下吧,眼袋都黑起来了。」
「嗯。」
索拉就闭上眼,伏在床边。
「不要睡在这里啦!」
「我不是答应过,要以後都陪著你吗?」
「不要现在拿出来说啦!那是我跟仆人的约定,不是跟现在的你。」
实在累得不想再动了。
索拉没有意愿离开,他就在床边呼呼大睡。
算了。亏他还记得我顺口说的。
葛德看一看他的睡脸後,就把绵被拉高,装作什麽也看不见。
我知道我是……
老婆婆坐在摇椅上睡著,身披医生为她盖上的单薄毛毡。而医生老伯就趁三人都沉睡的时候,静悄悄的离开了这间小房子,走在暴风雪过後的村落之中。
光从窗户间透进,索拉被刺眼的日光所叫醒,这样的早晨还是头一次。眼前的葛德双目闭上,安详无忧的睡脸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
贪睡鬼。
葛德像是回应索拉心中的想法,喃喃的说著梦话,作出奇怪的笑声。从索拉的角度看来,她就像一个沉睡的大魔王,只要一醒来就会毁灭世界。
壁炉里的火种熄灭,灰黑的柴堆频频传来烧焦的气味。老婆婆仍睡在停下的摇椅上,而医生就不见了。
「噢!你醒啦少年。」
从突然打开的木门後面,传出了一把精神奕奕的声音。一卷米白色的物体伴随那声音飞出,直接撞上索拉的头。
「待她醒来以後,由你帮她包扎。」医生用食指,指住葛德说。
「要怎样缚?」
「把她的左肩固定,再缚成三角绷带。」
「嗯。」
「对了,附近的战争打成怎样了?我的国家是赢还是输?」
「呃……」
他知道我们的身份?
「我早猜到你们不是旅行者啦。说什麽跟商队失散,拉薇这瞎掰的谎话怎会有人信。商队才不会带你们这些小孩。」
索拉把手伸向床底,把指头放在藏好的剑上。
「别做傻事啦!孩子,我已经通报了,只要你肯乖乖的被捕,那个女的我会放她走。好好跟她道别了,你们以後也不会再看到对方。我中午会再来,好好准备。」
「那你为何要帮我们?我们不是敌人吗?」
「救那女孩是因为我是医生,通报你是因为我是这个国家的国民。至於是不是敌人,我想这不关你事吧,那时你应该还没出生。」
「什麽意思?」
「你不知道吗?这是你们领主的恶行。他吩咐偷日者们将太阳从这个世界抢走,分散在各个领地的故事。」见索拉真是不明白自己所说的,医生老伯又补充道:「去问下你的父母亲,他们总会知道些事。」
又是父母亲。
门关上,锁头发出卡嚓一声。葛德虽是如猫儿般把双眼眯成一条线微微张开,但她似乎仍没睡醒,只愿用些微的力量去活动嘴唇。
「发生什麽事了?」
「没有,只是医生刚刚来过。」
「他有说了什麽?」
「他要我帮你缚绷带罢了。」
葛德鲜少有的听索拉的话坐起身子,让背脊对向他,然後把自己的上衣脱掉。
「快,这里很冷。」
索拉终於明白医生为何要把这工作丢给自己,他想医生是怕看到少女的身体而尴尬吧。
「不要看啦,色鬼!」
「那你教我怎样把绷带绕过前面!」
葛德用右手抢过绷带头後,绕过自己的肩头,从腋下交回给索拉。
「这事是不是交给老婆婆比较好?」
「缚紧点。」
「嗯。」
「这些事还是交给你好了,谁叫你是我的仆人。」
「我又变回仆人了。」
「当然啦,你常常都喜欢服待人,无论是什麽都听人的。」
我听到喔。你跟医生老伯的对话。
「才没有。」
「你有。」
索拉不想再反驳,只顾手头上的绷带。
「縳好了。」
「谢谢。」
葛德穿回上衣,换正面对著索拉了。索拉用她的右肩作支点,缚起新一轮的三角绷带。
「索拉,不如我们现在就走吧。」
「你很赶吗?在这里休息多两三天再启程也无妨。」
「嗯哼,我想回去了。走吧,索拉。」
「那至少也要向医生道谢吧。」
我想你平安。
「不用了,用不著跟那个庸医道谢。」
我想跟你一起逃,无论你要怎样想我。
「人家可是尽心尽力给你医治,你嘴巴最好放乾净点。」
到了现在还是耍任性。
「那你就要给人抓走吗?就因为他医治我?」
「你在说什麽了?为什麽我会被人抓走?」
「你说过以後也要陪著我……」
葛德跪在床上、低下头,不再发一语。
「对不起。」
索拉突然地紧抱葛德,让还没意识到发生什麽事的她,喘不过气来。一股暖流就包围在四周,鼻腔就只留有索拉的味道。
如果时间可以停留就好了。
「永别了。」
门再次关上。索拉消失在眼前。但停留在原地沮丧的话,这会是葛德吗?
她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穿起索拉没带走的毛大衣,随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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