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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女也有春天-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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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芫本已心里不自在,见砸了东西,心里大怒,猛地扬手一掌扇了过去,骂道:“做死的小娼妇,也不看看自个的样儿,眼错不见就想勾引公子哥。”
秋珩一听大急。香芫竟是气急了,仗着自己是伺候公子的老人了,竟这般口不择言,眼中瞥见任以安脸色一沉,眼神一冷,忙上去拉住香芫道:“姐姐说话也注意些,大过年的,说话也该有个忌讳。是我让晓妍学着伺候公子的,姐姐莫乱怪错了人。”
香芫一听这话,狠狠盯了晓妍一眼,也斜着眼看着秋珩冷笑道:“原来是你才懂公子的心思,赶着就将人送了上来,人家上去了日后少不了你的荣华富贵。”
秋珩急得来拉香芫,道:“姐姐可真是糊涂了,晓妍是二等丫头,本该学着伺候公子的,你怎么倒说出这番糊涂话?快出去罢。”
香芫一甩手甩开秋珩的手,怒道:“我是该出去了,离了这院子才好,也好称了你们的愿。”
任以安心里暗叹一声,看着香芫,淡淡地道:“原来你年纪也大了,倒是我误了你,过了年我就回了夫人放你出去罢,。”
香芫一愣,怔怔地看向任以安,只盼他说的只是一时气话。可看着他深潭一般平静无波的眼神,她心头一炸,登时蒙了,跟了四公子这些年,她又岂是不知道四公子不会轻易说气话的?这些话,自然是他考虑了,才说了出来的。
原来,他真安了心要放自己出去的。
她愣愣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她从十岁就进了竹轩,开始殷勤小心伺候的男人,她明白自己只是一个丫头,本来不该抱有幻想,更不该期望他心里有她,可依然不可抑止地陷了进去。期待有一天,她能成为他的妾,只是简单地期望一生陪在他身边。
从四奶奶去世后,他就开始行踪不定,常离开竹轩,可毕竟心里是有期望的,知道他终究会回来,知道她还有伺候他的时间。每次他回来,她脸上冷冷的,但心里却欢喜雀跃。
可是,从晓妍那丫头进来后,她莫名地觉得一阵不安。为什么不安,她也不知道,只是敏感地、直觉地排斥她、忌讳她,甚至,连四奶奶嫁进来时,她也没有这样的感觉。
直到今天看到晓妍和四公子相视而笑的模样,她突然忌恨非常,也许是突然意识到,晓妍站在四公子面前,虽然做着奴婢,却让人从骨子里觉得不像个奴婢,而四公子看她的眼神,温和柔软,也不像在看一个奴婢。
而四公子永远也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她。
眼前的四公子依然一身华服,俊逸提拔,眼神清冷而淡漠,她却觉得眼前的身影渐渐地模糊起来,眨了眨眼,慢慢转身走了出去。
秋珩看着她的样子,突然觉得心里酸酸的,一起相处了这么些年,她又岂会不明她的心思,甚至她也曾有过与她一样的期望,只是,她醒悟得更早。早早地压下了心里的那一点心思,平静地接受了父母替自己定的亲。
她以为香芫至少会哭闹恳求的,甚至自己也准备为香芫求情,可看着她一语不发,默默地转身离去的背影,愣愣地张了张嘴,终究什么也未说。
或许,香芫出了这院子,对她也不是什么坏事罢。
转头看到晓妍正蹲下身,半边脸有些红肿,平静地收拾着地上砸碎的玉镇纸,勉强笑了一笑道:“岁岁平安。”
抬头看见任以安眼里的无奈,心里暗叹一声,走近来,替任以安整好衣裳。
晓妍也不多言,收拾好后,就默默地退了出去。
门外,有些小丫头探头探脑地往屋内张望。
晓妍暗叹口气,淡淡扫了一眼,那些小丫头心里一跳,忙都低了头“专心致志”地寻了活干,连用自己的手绢擦着桌子的,将黑棋子拣进白棋盒里的。都不自知。
回到房里,掩了门,俏春只看了她一眼,就如什么也没有注意到一般,整理着手里的衣裳。
晓妍从铜盆里拧了水,敷了敷,被冷水一激,更觉得脸上有些微微的痛。
满院的嬉笑声似乎也小了几分。
竹轩接近外院,虽然平日里外街的声音是传不进来的,但过年时节,府外那轰天作响的爆竹声隐隐地传了进来。携带而来的,是满满的欢喜热闹,更显得竹轩里冷清了几分。
午饭后,任以安沐浴后,带着秋珩、秋碧去正房祭祖、吃团圆饭,香芫因身子不舒爽,自在房里歇息,秋湘和晓妍两个二等丫头领着小丫头们留下来守院子。
而主子开恩,婆子们大多有家室的都回家吃年夜饭了,因此,院子里更显幽静了。
雪花还在细细密密地飘下,院子里顿时积了薄薄一层雪,院子的树上,被丫头们用绢纱做了一些绢花扎上,加上满院增多的红灯笼,热闹繁复的窗花,大红烫金的春联,顿觉热闹喜庆了不少。
房里的花儿也换了,平日里常摆放的清幽淡雅的梅花因“梅”与“霉”同音,是不能摆放的,换上了几枝菊花,还有几盆金桔,取的是“菊”、“桔”与“吉”音近之意。
而丫头们也都倒了热水,洗了澡,换上府里发下的簇新衣裳,都是水红、银红、嫩黄、淡紫等鲜艳的衣裳,另外,三等以下的丫头们每人配了两朵新鲜花式的绢花,二等以上的丫头们人配了四朵绢花,众人相互帮着整好衣裳,挽好发,戴上新式绢花和配上平日里攒下的首饰珠翠,擦上娇艳的胭脂,顿时个个花团锦簇起来。
晓妍也沐浴后,换上府里发下的新袄儿,淡粉色素棉小袄底下配上淡蓝色软云轻罗百合裙,倒也清爽。头发依然挽了简单的双丫髻,簪了一只玉兰式绢花。
转头见俏春也打扮停当了,上身淡紫色藕丝琵琶衿上裳,配深蓝色撒花烟罗裙,素雅却多了几分稳重,脸上薄薄施了胭脂,手腕上带了翠环,头上簪了镶金珠花,耳边坠着明月珠,头微微一动,耳坠如摆子一般荡着,折射出柔和的亮光,比平日更胜了两分。
俏春见晓妍打扮得简单,却也习惯了,只微微一笑道:“大过年的,还是沾点胭脂喜庆些吧。”
晓妍见自己半边脸还有些微红肿,点头应了,任俏春在自己脸上抹了些胭脂,掩却了脸上的指痕,淡淡的茉莉香,倒也不觉得色滞粉重。
打扮停当,俏春拉了晓妍出门。
转出丫鬟的住所,来到正房,从任以安出门后,院门就关了起来。
因香芫身上不舒爽没出房门,平日里嘴刁厉害的秋碧也出去了,留下的秋湘是个好说话的,晓妍虽然是二等的丫头,但一直不太管事,也是个亲切好说话的,因此丫头们早将早上那沉闷的气氛甩开了,闹得不堪起来,有嘻嘻哈哈追逐笑闹的,也有依在门廊下看雪花飞舞的,还有就着火盆做针线的,凑在一起评论衣裳、首饰、装扮的,无一不足。
秋湘喝斥了几句见不太听,一年来也难得放松,也就不管她们了,见晓妍来了,笑迷迷地拉了在偏房里一边磕着瓜子吃着果儿闲聊。
闲话一会,秋湘扫了晓妍脸上一眼道:“你也别怪香芫姐姐,她呀,心里眼里也都只有四公子而已,见不得四公子待你好,四公子对你另眼相看,她也就心直口快了些,得罪了妹妹的,还请妹妹宽大些。”
欲言又止地又道:“咱们投缘,我就说一些贴己话,虽然不应生气,但这府里存了各种心思的人可不少,我们只求平安而已,也要心中有数,谁眼里容不下自己,也得多少存个心。”
晓妍心中一动,微微一笑,不动声色地道:“不过是一时误会,我并不敢怪香芫姐姐。多谢姐姐指点了。”秋湘这番明劝暗挑的话听来,更让她心寒了几分,这府里又有哪个是简单的。
只听得门口很低微的几声叽叽喳喳的说话声,秋湘转头低声对晓妍笑道:“看这些丫头们又打什么主意。”
小丫头绿儿站在门口探头张望了一下,被后面的丫鬟们推着走了进来,嘻嘻笑道:“两位姐姐新春大吉,宏运当头……”说了一堆的吉祥话。
秋湘“扑哧”一笑道:“行了,有什么事就说罢,磨磨唧唧的。”
绿儿嘻嘻笑道:“我们准备了些白面、果菜,想自个包饺子吃,来请姐姐们示下。”
秋湘道:“原来小蹄子们想吃饺子了,入了夜大厨房自然会送饺子过来,还自个包了做什么?”
绿儿笑道:“大厨房送的那有自个包的香甜?再说了,我们可以去茶房自己煮,方便得很呢。”
秋湘笑道:“你们倒是哪里来的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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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三、除夕(三)
九十三、除夕(三)
绿儿往身后看了看几个探出半个头挤眉弄眼的小丫头。回过头来笑道:“团儿她姨在大厨房呢,我们早就往大厨房里拿好了食材了。”
秋湘啐了一口道:“呸,原来是早就备好了的,看来我不答应了也行了。走罢,收拾好了拿到大房里去,哪里烧着地龙呢,暖和些。”
绿儿笑道:“秋湘姐姐说的是,面团和馅儿都是现成的呢。”
晓妍也来了兴趣,随着众丫头们来到了大房,只见房中平日不太用的大圆桌已经摆了起来,周围围了几个丫头,脸上都显出兴奋的神色,见了秋湘和晓妍,忙着让坐。
不久,就陆续地有人一一将揉好的面团、拌好的馅儿端了进来,还有放饺子的沾板、擀面杖等,倒齐备得很。
丫头们个个面上笑嘻嘻的,对秋湘和晓妍赔笑道:“两位姐姐就不用做了,只等我们做好了尝尝罢。”
晓妍笑道:“只许你们玩,就不许我们玩了么?”与其说贪嘴想吃饺子,不如说众丫头们都抱了玩乐的态度包饺子。若只论吃的话,大厨房里就有各色鲜饺送来,哪里需这么麻烦了。
那些丫头哄然一笑,用铜盆捧了干净的清水进来,净了手,又用干净的细布手帕揩干净手上的水珠,便开始包饺子了,各自拣自己喜欢的馅儿包,有最寻常的韭菜猪肉馅的、也有鲜虾馅的、还有鱼肉馅的、还有素菜馅的。
在嘻哈笑闹中,一个个滚圆的饺子渐渐摆满了面板,有元宝饺、小锁饺、鱼形饺等几种不同的花色。
也有些不惯包饺子的,一只饺子补了好几次,还是露了馅儿,被赶着不让包,便捏了面团做些小鸡小鸭儿玩的。
秋湘拿了一枚黄亮亮的新铜钱出来,晃了一晃,包进一只素菜饺子里笑道:“看好了,看到时谁能吃到这个铜钱,可是一年的好兆头哦。”
绿儿见她将饺子放在面板上,偷偷地靠了过去,捏了一小块面块往那饺子上粘去,被秋湘看见,一巴掌拍了回去:“快给我回去,不许作标记。”
一群人哄然笑起来,俏春打趣道:“看来绿儿是要吃到铜钱,明年寻个好夫婿。”
绿儿听说,羞涩起来。抹了一把面粉就往俏春的脸上抹去,俏春惊叫起来,一边躲着一边反击,手里抓了面粉到处乱抹,本来房间里站了那许多人就显得有些狭逼,好几个人身上顿时沾了面粉,有笑的有骂的,也拿了面粉到处乱抹。
暖融融的屋内,装扮得喜气吉祥,加上一屋子银铃一般清脆悦耳的少女笑声,气氛顿时活跃起来,如点燃了小小的火花一样,让人的心也暖起来,带了几分过年的喜庆。
晓妍脸上也沾了一些面粉,可手里还拿着饺子,笑看着满屋子欢笑着的丫头们,心里不由得放松起来。
用手拭擦脸,那被遮掩的指印还有些隐隐地作痛,不觉让她心里一沉,香芫因推身子不太舒爽,也没有参加包饺子。可她想起香芫那迷茫又怨恨的眼神里,不由得心里一寒,面上的笑容也淡了几分。
因拿过来的食材并不多,而包饺子的丫头有十来人,不久,饺子就悉数包好了,秋湘拦着那几个垂涎欲滴的丫头道:“怎么眼窝子这般浅了?要吃饺子,等大厨房的饺子送来罢,这些饺子是要留着晚上守夜吃的,到底是我们自个动手的,吃着香甜。”
于是,拿了干净的细布沾了水,然后拧干,盖在饺子上,既保湿,也不至于沾烂了,端到茶水房里去放着,只等晚上守夜的时候才下饺子吃。
早早的年夜饭也送了过来,秋湘唤了个小丫头道:“你去看看香芫姐姐身子好些没?该吃团圆饭了。”
那丫头听了怔了一怔,忙道:“我还要去看茶房里的火炉子呢。”一溜烟就往茶房跑去。这当儿去寻香芫,依她那火爆性子,不是自讨苦吃。
秋湘骂了一声,看了眼想偷偷溜走的众人,想了想,自个往香芫房里去了。
敲了敲门,没听得有人应声,她心里一惊,忙推门进去,去见香芫直挺挺地躺在床上。眼睛愣愣地看着屋顶。
暗叹了口气,走了上前道:“姐姐,起来吃年夜饭罢,过了年,又是新的一年了。”
香芫慢慢转头看她,冷笑一声道:“新的一年,年少的长了一岁,我等越发年纪大了该打发出去了。”
秋湘慢慢思量着道:“姐姐,我们一般是丫头,姐姐如今这般,我看着倒有些心酸了,但姐姐是伺候公子的老人,倒愿意给才进院的小丫头服输不成?”看了看她眼里的神色又道:“她是仗着自己年轻娇妍狐媚子一般,不过是一时而已,久了公子自然能分辨谁好谁坏了,难道姐姐倒怯了她不成?就比如如今,你若不出去,倒显得你怯了她了,姐姐多年的脸面,可要被她败了,而且公子面前也不好看不是?”
香芫眼神慢慢清明起来,看着她冷笑道:“你什么心思也别以为我不知道,我还不糊涂。”
秋湘脸色一变。赔笑道:“姐姐这说的什么话,我伺候姐姐起来罢。”
香芫冷笑一声,推开她的手,自己撑起来道:“不用了。”便起床细细地穿衣、梳妆。
秋湘讪讪站了一会,道:“那我就出去摆好了碗碟侯着姐姐了。”说着推门走了出去,眼神慢慢变冷,鼻子里冷笑一声,嘴角挂了笑,往大房走去。
而屋里,香芫慢慢往脸上晕着胭脂,眼神冷得如屋外的寒冰。对。凭什么要认输,她不信,四公子真对她一点情意也无。
众丫头在大房的圆桌上一一摆好了碗碟,站在屋前侯着,都窃窃私语猜测着香芫来还是不来。
不久,见秋湘来了,说香芫会来,又侯了一会,只见香芫髻边一朵嫣红牡丹,并些耀眼生辉的珠翠环佩,穿了银红绣花金丝袄儿,淡黄罗烟群,比平日更觉光艳夺人,忙恭顺迎了上去。
香芫冷冷扫了一眼,眼光看到晓妍时,更是冰冷如刀,道:“先祭神罢。”
从香芫出来后,气氛就冷了几分,连那些小丫头们,也不敢恣意笑闹了。
在屋外祭了神,秋湘拿了几挂爆竹出来,笑道:“我是不敢放的,可有人敢放?”
晓妍惊奇地看着爆竹,这府里竟允许各院在吃年夜饭钱放爆竹的?
俏春看出了她的疑问,笑道:“这也是府里的规矩,各院年夜饭前放了爆竹,是赶走妖魔鬼魅,接来今年的好运的意头,只是各院注意防火烛就是了。”
远远近近的爆竹声已经响了起来,此起彼伏,响彻天空。
晓妍的童心被激了起来,忙接了过来笑道:“我来放吧。”与另一个小丫头一起,接了爆竹挂在树上,接过点燃的香火,点燃了爆竹,捂着耳朵跑到廊下。
众丫头们那一点忌惮之心,似乎也被这哄然响起的爆竹声赶跑了。用手捂着耳朵的,笑嘻嘻地看着闹着的。
火光亮起,夹杂着“噼噼啪啪”的声响,碎红漫天飞舞,夹杂着雪花飘落下来,铺在雪地上一片艳红。
香芫看着晓妍一脸明艳的笑容,一手捂耳,一手拿着香点着爆竹,敏捷跃开,小鹿一般轻盈,只觉得刺眼得很。
不久,就有婆子敲门进来巡视了一番,指点着挑了几个错处,香芫领着众丫头陪了笑,恭顺地一一应了,又塞了几个钱让婆子们打酒喝,那些婆子们才不再排喧,笑眯眯地去了。
关好院门,团团在圆桌前坐了两桌,桌上满满的一桌子美食,“年年有余”、“事事如意”、“步步高”、“大吉大利”等好彩头的菜肴、瓜果是少不了的,桌下摆了火盆,象征着红红火火。因主子不在院里,就让香芫在主位旁边坐了。
晓妍听得远处还在隐隐传来的爆竹声,心里感慨,又是新的一年啊。
而过了这天,她就该十五岁了。
九十四、赎身
九十四、赎身
四处热烈的爆竹声再次响起时。已经是深夜子时。
听说在府里能隐隐的听见城郊皇家寺院里传来的新春钟声,不过如今,晓妍只能听见远远近近那些欢喜热烈的爆竹声。
有些丫头坚持着守夜,可却困得直打瞌睡,撑着脑袋依着桌子睡得迷迷糊糊,突然被洪亮的爆竹声吓醒,“咕咚”一声往地上栽,还以为自己偷懒被大丫头打了,吓得直求饶,满屋子的丫头们毫不留情面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那丫头脸红了起来,含羞带嗔地捂着脸不依。
满屋子清脆如铃的笑声,带着新春的喜悦和期许。
饺子端了上来,一个个细皮饺子,似乎能看到里面的馅儿一般,装在官窑制出的富贵牡丹白瓷盆里,绕绕散出升腾的白雾,看起来色香味俱全。
虽然也有大厨房里送来的饺子,到底比不上自己包的饺子香甜,因此,众丫头们人人眼里都有些急切。一放在桌上就有好几双筷子伸了过来。
吃着、笑着、打趣着、祝福着,满屋子的欢声笑语里,只有香芫冷着脸静静地吃着饺子,白雾遮掩了她眼里的神色。
她意识到,过了年,她就该放出去了,而她,绝不会这样轻易放弃的。
晓妍也随着众人笑闹着,突然“咯奔”一声,她觉得自己的牙齿被铬得有点发酸,似乎咬到了什么硬物,张嘴吐了出去,却是那枚簇新的铜钱。
“哎,晓妍咬到铜钱了。”旁边的俏春推着她笑着。
“哟,这可是好兆头,恭喜你了晓妍。”
“对呀,今年一定诸事顺利呢。”
“晓妍今年要及笄了罢?难道是今年要寻个好郎君?”
“难道是要做姨娘了?做了主子可别忘了我们。”秋湘夹杂在人群里貌似无意地打趣道,偷偷看了香芫一眼。
原来热闹欢快的气氛因她这句话,突然一冷,众人脸上神情各异起来,气氛突然变得微妙。
只一瞬间,短得几乎令人以为是错觉,众人又笑闹了起来,有人附和着打趣着。
晓妍心里无奈,嗔道:“姐姐们都吃饱了撑的,拿我打趣起来了,饶了我罢。我再没那福气。”或许是现代留下的印记罢,她并不太注重过年说话那些忌讳。
俏春忙道:“你也急了,大过年的说话没个顾忌,有福气,我们都有福气。”
众人交换了几个眼神,偷偷看了看香芫有些阴沉的脸色,忙转而嬉闹打趣别的人,掩了过去。
香芫坐在角落里,依然不紧不慢地吃着饺子,到底是侯府的大丫头,手只顿了一顿,动作依然优雅从容,可眼里掩下的神色,更冷了几分。
又等了约半个时辰,任以安回来了,眼神清明冷清,步态从容,可脸上带了疲惫,多了几份无奈。
众丫头从任以安手里接过那精致的红色绣花荷包的压岁红包,脸上都有了喜意,磕了头。就可以散去歇息了。
晓妍回到房里,细看那红荷包,或许是大批量做的吧,做工不算太精细,但胜在浓艳喜庆,荷包里装着“必定如意”和“吉祥如意”两个小银锞儿,都是几钱重,便收了起来,也觉得有几分困意了,打了个呵欠,洗漱干净,便歇下了。
接下了的几日,府里忙着迎来送往、走访亲友,任以安也得陪着父亲迎接或走访亲友,因此,在内院的竹轩更清静悠闲了一些。
而晓妍也正式开始在任以安身边当差,其实更衣、梳洗等贴身伺候的活儿,还是秋珩、香芫做到比较多,她大多时侯只需收纳整理好任以安的贴身物品,备好出门的随身物品交给任以安的小厮。
再者因她识字,也负责整理书房。
一天,晓妍在整理书架,将些书码回书架里,又顺手将一些放得比较杂乱的书归了类一一码好,看着时间还早,便从书架里抽了一本书翻着,不想这一看,就沉了进去。
任以安刚从府外回府,也带回了一个消息。
晓妍知道了这个消息时一定会高兴的。他想起她喜悦时,明亮的眼眸碧波一般,似乎里面的喜悦也要荡漾出来,让人忍不住地随着高兴,他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扬。
可是,还有另一个消息……对晓妍来说,也是好的,但,为什么自己心里似乎有些不愿?带着空茫,如被什么生生牵绊了一般。
任茗刚听到的那个消息时,心里很高兴,但在旁边看着任以安的似喜似忧的神情,心里紧了一紧,暗叹了口气。
回到府里,本想直接寻了晓妍告诉她这个消息的,但想起如今直接寻她,难免又让人多心,生怕暗地里给她带来麻烦,也就罢了,寻到适合的时机再说吧。
想及此时,心里莫名地松了几分。
任以安慢慢地走着,进了房内,任秋珩替他除去外面的貂皮披风。换上家常衣裳,心思复杂地往书房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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