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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帮帮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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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带任何指责,只是道出事实,然而听在敖澔耳里,却让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热。

“妳是在暗讽我才是始作俑者,由于我的漠视,才让下人们对妳不尊重?”虽然心知肚明事实上确实是这样没错,但被如此明白点出,敖澔心底虽有羞惭之感,但面子上却有些拉不下来。

微微一怔,没想到他马上联想成这样,上官秋澄不禁觉得好笑。“你太多心了,我没那种意思。”怎么经商的人,心眼就特别多?

目光深沉地与她清澈眸光交缠了好一会儿,最后,他撇开眼,硬声道:“总之,确实是我敖家亏待了妳。”

这算是道歉吗?像他这般傲气的人,想必未曾向人低头致歉过吧?呵……态度虽然别扭,不过倒算明理。

思及此,上官秋澄未语却轻笑不止,惹得敖澔更是不自在。

在轻笑声中沉默好一会儿后,想到她被这般亏待也从未表示过什么,敖澔莫名又恼,终于忍不住扭头瞪她。

“妳没脾性的吗?被下人们这般欺辱,为何什么也不说?”他不懂!他真的不懂她在想些什么?

“有什么好说的呢?”上官秋澄是真觉得无所谓。

“让妳吃这些剩菜杂烩,妳还问有什么好说的?”她这颗柿子未免也太软了,难怪下人们会欺到她头上。

“剩菜杂烩就不能吃吗?”奇怪反问,上官秋澄向来粗茶淡饭习惯了,自有另一番想法。“能填饱肚子就行了。”做人可不能样样挑剔,穷苦人家连剩菜剩饭都没得吃呢!

“那种油汤剩菜揽和一团的东西,还能吃下肚吗?”敖澔怒极,只差没说出“连狗都不屑”这种话。

“再精致的美食,进了肚还不是和成一团,和桌上这盘杂烩有什么不同?”只是提前和在一起罢了!

她那是什么古怪论调?

敖澔被堵得窒言,无语瞪着她良久后,终于忍不住强烈怀疑-…

“这世上还有什么能让妳在意的?”受夫婿冷落,她过得悠然自得;被下人暗暗欺压,她不痛不痒;吃剩菜剩饭,她亦无所谓。那么,能让她在意的,到底是什么事物?

上官秋澄宛如秋水般清澈的眼眸,淡然却又显得无情地定定瞅着他,语调轻软反问:“我在意什么,你又何需知道?”他们两人共同有的,也就只有那有名无实的夫妻关系了,其余的,各不相干,不是吗?

“咚--”

心口像是被什么给强烈撞击到,敖澔被她那澄澈中透露出的清冷疏离给震慑住,一时之间竟说不出话来。

该怎么说呢?虽然昨日就隐隐察觉到她隐于沉静表面下的疏离,但今日却让他更加确定她淡定性情中对人冷漠防备的一面,而那一面,平日却是不着痕迹的隐于总是噙着浅笑的伪装下。

不知为何,想到自己被她所排拒,心中那股莫名的不悦与闷意再次悄悄涌起,随即又觉得自己太过可笑。

说到底,他们两人虽然成亲两年有余,但昨日才算是真正见面接触,又不是相识多年的友人,她对他有着疏离之心亦是正常,他……凭什么觉得不悦?

意识到自己的可笑反应,他摇着头,想甩掉那种莫名的古怪情绪。

就在此时,上官秋澄眸光轻扫,眼中的清冷疏离已悄然褪去,嘴角再次噙着平日惯有的淡淡浅笑。“人来了!”

若有所思地深深瞅她一眼,敖澔这才把视线落在花厅门口处,果然,就见李总管在冬儿的引领下,已经急急忙忙的进来了。

“少爷,听说您找我?”一脸恭敬询问,李总管心里可纳闷了。

刚刚听冬儿说少爷人在“清秋院”这儿等他,他虽然本着谨慎的态度一路随着小丫头而来,但心底还不太相信,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可……事情似乎有些古怪!少爷他这两年来不是从不踏进“清秋院”的吗?怎么这会儿人却现身于此?

不知为何,李总管总觉不太妙,眼皮更是直跳个不停。唉……可别是什么不祥的预兆啊!

想是这么想,但世事总是不如人意,当下就见敖府主子寒着一张脸,拍桌大声喝骂-…

“李总管,你自己瞧瞧桌上的这是什么?难道我们敖府连一顿象样的饭也供不起吗?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我敖澔虐待自己的娘子呢!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厉声质问,敖澔怒火勃发。

被劈头就是一顿怒责,李总管往桌上瞧去,可当他看清桌上的剩菜杂烩后,一张脸顿时全绿了。

这、这、这……怎么会这样?他虽然与夫人没见过几次面,除了偶尔来问问缺些什么外,平日难得过来打招呼问安,但也不至于给夫人吃这种剩菜剩饭啊!

“少爷,这……这件事,小的……小的并不知情啊……”慌忙解释,李总管简直欲哭无泪。

“我说了,不是李总管的错!”淡淡的,上官秋澄再次强调,不想敖澔怪任何一个人。

明白她的用意,敖澔此刻也不想让她因此事而介意在心,当下只得强按下怒气,斥责李总管几句管理奴仆不当后,这才冷冷警告-…

“下回再让我发现夫人这般被亏待,你这总管就甭当了,明白吗?”

“明白!小的明白!”冷汗涔涔,赶忙应答。

“让灶房送一桌好菜来,下去吧!”挥手赶人。

“是!小的马上去吩咐灶房,马上去!”一得特赦,李总管立即飞奔而去,赶着去吩咐灶房之外,还准备把府内一干下人全召集起来训斥一番。

而一旁的冬儿虽然暗喜自此之后,肯定没人敢再怠慢夫人,但看李总管走了,她实在也没胆留下来,就怕被敖澔的怒气扫到,于是也飞快地收拾桌上的剩菜杂烩,借机溜出花厅,留下两位主子自个儿深谈去。

眼见一个逃、一个溜,眨眼间闪得不见踪影,上官秋澄不禁玩味轻笑。“真威风,不是?”

“妳在嘲讽我?”扬眉。

这回,她没再说什么“你多心了”之类的话儿,算是默认了,不过很快地又噙着淡淡浅笑转移话题。

“你是来找我对弈的吧?”很自然的起身到一旁的柜子去拿棋具,反正等灶房送午膳来还有段空档,就来打发时间吧!

敏锐察觉到她行走动作比昨日更加迟缓,微跛的步伐更为明显,敖澔忽然想到方才冬儿说她今天脚不舒服,又思及两年前拜堂成亲那天,也同样如今天这般雷雨交加,蓦地,他恍然明白了。

“妳的脚每逢雨天便会酸疼?”虽是疑问,可他心底几乎已经肯定了。

没料到他会突然把话题转移到她的跛足上,上官秋澄微微一怔,随即轻轻“嗯”了声,拿着棋具慢慢的又回到桌前椅子上坐下。

“难怪成亲那天……”话声顿止,想到当初自己还怀疑她的不适是故作娇弱,心中满是不悦,暗怪她让自己丢脸……思及此,敖酷只觉一阵热噪涌上脸眬,感到万分的羞惭。

“是爷爷怜惜我,不想让我的脚增加负担。”明白他的意思,上官秋澄轻笑起来,语带调侃。“倒是让你受委屈了。”

呵……想当时,老太爷硬是抓了只母鸡逼他拜堂,虽然有点同情他当时处境,但……很抱歉!她心底实在没有丝毫愧疚感。

被她带着轻笑调侃的语气给稍稍冲淡无人明白的羞惭之意,想到当时自己抱着母鸡拜堂的景象,敖澔此时已能以轻松的心情去看待,当下忍不住也失笑起来。

“多提供一则给城里百姓们茶余饭后嚼舌根的话题,也算是善事一件了。”难得他也会自嘲了。

玩味瞅他一眼,上官秋澄抿唇一笑,将放着黑棋的棋盒交给他,如昨日那般又问:“需要我让子吗?”

她是故意的!

横眼睨颅,虽然已连败在她手下三盘,敖澔还是坚持尊严。“不用!”

早预料他会这么回答,上官秋澄只是笑了笑,比了个“请”的手势,于是,在他思量再思量的小心对战中,一场棋盘上的斗智展开了。

然而,就在两人才对弈到一半,李总管已经领着几个丫鬟送来一盘盘热腾腾的精致美食。

让人将下到一半的棋盘给小心拿到一旁的矮柜上去,敖澔看着满桌的美食佳肴,这才满意点头,可他随即又发现那几个排排站好的丫鬟,一双眼总是好奇地偷偷往上官秋澄脸上瞧,当下他又立刻不悦地皱起眉头。

“全部下去!”真是没规矩!

“是!”同样发现到丫鬟们的无礼目光,李总管心底暗自叫苦,随即头一扭,气急败坏骂道:“还杵着干什么?出去!出去!”

真是的!平日对这些丫鬟们都太纵容了,倒让她们全都没了规矩,从今天开始,真的要好好的重新严厉调教了。

在连声催促责骂下,很快的,一干下人全离去,花厅内又只剩下他们二人。

“不愧是当家主子,一声令下,果真马上烧出一桌的山珍海味。”看着一盘盘的精致佳肴,上官秋澄清雅淡笑,让人瞧不出她到底是褒还是讽。

淡觑一眼,敖澔决定当作自己没听到,直接给她一句-…

“吃吧!”午膳时间都过了许久,她肯定饿坏了。

没凌虐自己的嗜好,上官秋澄也不客气,径自享用起午膳,而敖澔则是一边品着香茗,一边观赏她优雅进食。

就在此时,一道充满元气的老嗓随着主人的身影从门外冲了进来-…

“哎呀!这雨下得可真大。秋澄丫头,我老人家来找妳下棋了……吓!”蓦地,敖老太爷冲进来的身子,以着不符合他年龄的灵活动作往后跳了好大一步,随即又往外冲了出去。

老人家这番诡异举动让敖澔和上官秋澄不禁疑惑地面面相觑,随即就听外头回廊下传来老人家的诧异叫声-…

“怪了!外头明明就不是下红雨嘛!难道是我老眼昏花不成?”

闻言,花厅内的两人心中皆明白老人家的话中之意,登时,上官秋澄忍俊不禁失笑,而敖澔则在轻笑声中黑了脸。

该死!爷爷是故意给他难看的吗?有人忍不住在心底诅咒。

“没错,还在!我没眼花。”又飞快冲了进来,确定不可能出现在这儿的人真的存在,敖老太爷瞠眼瞪人,忍不住哇哇大叫起来。“阿澔,你怎么会在这里?”两年来从不踏进这儿的人,怎会突然出现?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您不是一直要我得来探视我的夫人吗?这会儿我来了,您不高兴?”黑着脸,敖澔嘲讽道。

“高兴!高兴!我哪有不高兴?”连声喊着高兴,虽然依然满肚子的疑惑,可听他这么说,敖老太爷还是笑得灿烂如花,呵呵呵,太好了,两个小辈之间总算是有点谱了。

用膝盖想也知老人家心底在想些什么,不过敖澔没多说什么,直到见上官秋澄放下碗筷,表示已饱足后,他才又开口-…

“继续我们的弈棋?”

“嗯。”点点头,上官秋澄并没反对。

乍闻两人的对谈,敖老太爷忽然惊觉地瞪着那下了一半的棋局,当下不禁急得大叫起来。“慢着!阿澔,你是来找秋澄丫头下棋的?”

点了点头,敖澔不解老人家为何突然脸色大变。

“那你就得给我排队,等我和秋澄丫头下完才行!”哇哇大叫。

“为什么?刚刚我们都下了一半了,是您该等我们对弈完才对!”敖澔摇头,完全不赞同。““先来后到”这句话,您有没有听过?”

“我不管!就算是要讲先来后到,也该是我先才是!昨天,我早就和秋澄丫头约好了。”敖老太爷同样坚决不让步。

“您强词夺理!”脸黑黑。

“你才故意和我抢人呢!”气红脸。

“是我先……”

“胡说!明明是我先……”

霎时,花厅内,某对爷孙俩为了谁该先和上官秋澄对弈而僵持不下,怒目相向地吵了起来。

而上官秋澄呢?只见她完全置身事外,一脸沉静地啜饮着碧绿香茗……

嗯……好茶!

第五章

那日,祖孙俩的“争夺战”可说是正式结束了上官秋澄在敖府清静悠然的日子,开启了她“不得安宁”的热闹生活。

虽然,她依然深居简出;虽然,她仍旧几乎足不出“清秋院”;虽然,她身边还是只有冬儿一个丫鬟在伺候,不过却多了李总管三天两头就来关心她生活饮食上的安好,也多了一对总是抢着与她对弈的爷孙。

事实上,她突然热闹起来的生活,全是拜那对爷孙所赐。

其实,老人家找她对弈是自她进敖府后就常有的事,最不同的,应该说是敖澔的转变吧!

也不知为什么,自那天后,敖澔就几乎天天都会到“清秋院”报到,有时是找她对弈,有时则只是说说话,天南地北的闲聊。

不可否认的,他是一个很好的谈天对象,从琴棋书画、诗歌曲赋到天文地理、奇风异俗,他都颇有见识,两人总是能聊得相当尽兴。

认真说起来,除了师兄与过世的爹爹外,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言谈这般契合的人,若要说敖澔是她新交到的知音人,那也不为过。

呵……从来没预期过,他们两人竟然会变成这样的关系呢!

想到这里,在月色下散步的上官秋澄不禁微微笑了起来。

“在想什么?笑得这般开心!”一道清朗笑问突然响起。

“师兄!”迅速回身,就见那许久未来探望她的俊逸男子,正含笑站在夜色下,上官秋澄不禁又惊又喜。“你何时来的?”边说边急急朝他走去。

“小心!”深怕她步伐太急,跛足承受不了,上官清风连忙迎上前去扶住她,语带轻斥,“别急,走慢些,别摔跤了。”

知他是关心自己,上官秋澄不由得抿唇轻笑,忍不住询问:“师兄,你许久未来看我,这些日子忙什么去了?”

听她询问,上官清风清雅脸庞登时微微一黯,强笑道:“没什么,不过就是四处走走看看。”

上官秋澄心思细腻,瞧他故作欢笑神色,心中便已了然。“师兄,你还在逃避,是吗?”

默然不语,上官清风眼底有着涩意。

“为什么呢?”忍不住叹气,上官秋澄不想他这样。“难道你真要这样躲着她一辈子,任由她撒下天罗地网地将你逼入绝境?”她深深明白,他这些年来漂泊不定,居无定所,全只为了逃开一个人的追寻。

“天罗地网任由她撒吧!总之,我不想再见到她。”涩然一笑,上官清风神色显得万分疲惫。

“可是……”

“我无法原谅她!”打断话,上官清风深深瞅着她,眸底有着懊悔与疼惜。“因为她伤害了我最珍惜的人。”

“都这么多年了,我不介意啊!”轻声叫道,上官秋澄并不愿他一直对她心存愧疚。

“就因为妳不介意,师兄才得帮妳记挂在心。”神色坚决。

“师兄……”上官秋澄无奈叹气了。

“别说这些让人不愉快的事儿了!”摇摇头,上官清风转移话题笑道:“难得今晚月色这么美,陪师兄散散步,闲话家常吧!”

知他不欲再谈,上官秋澄也只能顺着他,让他细心扶着自己在月色下慢慢散步,聊聊阔别多日的生活,顺便也把这段日子的“热闹”说给他分享。

“说来,敖澔也不是个难相处的人。”微微一笑,上官秋澄下了最终结论。

闻言,上官清风意识到什么似的,若有所思地瞧着她漾着轻柔浅笑的沉静面容好一会儿,最后,他温柔地笑了。“妳喜欢上敖澔了?”

“怎么可能?”失笑摇头,上官秋澄觉得他未免也太会联想。“只是觉得他是个可以聊得来的朋友。”

只是可以聊得来的朋友?有趣扬眉,上官清风心底下无怀疑。要知道,能构得上她的标准,被她认为是可以聊得来的人,世上也只有师父和他了。

“其实,若敖澔人品不错,妳何不把握这段姻缘?”若是可以,他还是希望她能有美满归宿的。

“师兄,我对敖澔只是很单纯的好感而已,瞧你说到哪儿去了?”好气又好笑,上官秋澄真不懂他为何要这样说?

“师妹,爱上一个人不会是毫无由来的,通常会由欣赏转为好感,再由好感经过时问慢慢的发酵,最后,才会在突然之间发现自己已不知不觉爱上了对方。”微微一笑,上官清风倒觉得她如今就处在那存有好感的第一阶段。

摇摇头,上官秋澄虽不赞同,却也无心再多说什么,当下很快的转移话题,直到许久许久过后,她才依依不舍地目送上官清风再次飘然离去。

正当她也准备回房休息时,忽地,一串由远而近的脚步声让她下意识的朝声音来源瞧去,却见一抹近来颇为熟悉的颀长身影正迅速朝她而来。

“敖澔!”讶异轻叫,不明白这么晚了,他怎么还会过来?

“原只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妳果然还没睡!”远远就瞧见她纤细身影,敖澔大步来到她面前,俊美脸庞隐隐有丝喜意。

“这么晚了,来找我有事吗?”尽管有些纳闷,她还是维持着一贯的浅笑。

“今天在外头忙了一整天,刚刚才回来,想说下午到书肆买了几本闲书,所以便赶着拿来给妳了。”将手中几本书册拿给她,敖澔微笑解释。

借着明亮月光看了看书册,内容都是一些她最近颇感兴趣的事物,再抬眸瞧他略显疲惫的面容,不知为何,上官秋澄只觉心底有股暖流缓缓滑过。

这些事物,她只在某次闲聊中轻描淡写提过一次,没想到他就记在心头了。

她知道他经营敖家偌大的产业,其实是很繁忙的,但他却在百忙中,还特意抽空去书肆,甚至才回家门,都还没歇息便赶着过来把书给她。

“谢谢……”抱著书,她真诚道谢,唇畔漾开一抹连她也不自觉、美得令人屏息的清丽笑靥。

那笑靥纯净真诚,像朵初绽的清灵莲花,让敖澔一时之间竟被迷醉了心魂,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见他老半天没响应,上官秋澄不由得奇怪探问,不懂他怎么突然之间恍神了?

“没、没什么!”连忙镇定心神,强压下心中那莫名而起的骚动,敖澔故作若无其事。“晚了,进去歇息吧!”

“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微微颔首,她转身缓缓朝屋内而去。

伫立在月色下,静静地看着她消失在屋内,敖澔大掌轻捂上心口,深邃黑眸有着一丝茫然。

心跳为何……失序了?

茶馆,布置轻优雅致的包厢内,神情慵懒的俊俏男子轻啜了口茶,眼尾余光不断的朝桌旁那几本书扫去。

“从苏州运来的那批绢丝,价格就这么定下了,如何?”一脸正经地讨论着公事,敖澔沉声询问那明显不太专心的慵懒男人。

真是的!为什么他要答应和这个什么都不管,把工作丢给他的人合作江南丝绸的生意啊?

“你说如何就如何,我是完全信任你这个朋友的。”收回视线,闻少秋笑咪咪道。

“能不能麻烦你少信任我一些?”冷嘲热讽,敖澔真觉和他合伙是上了贼船,利益没有多分些,可工作却一大堆,害他……害他现在闲暇时间越来越少,忙到已经好些天没法儿去“清秋院”。

今天,是他忍耐的极限了!无论如何,一解决完这桩生意,等会儿他一定要马上赶回去,就算是坐下来和上官秋澄言不及义的闲聊几句也好。

唉……说来也奇怪!他好象是中了那沉静女子的蛊毒似的,自从大半年前接触过后,只要一得空,就直想往她那儿去,若是几天没见,他就心神不宁,坐立难安,可一见到她,再怎么浮躁的心情就能马上平静下来。

他是中蛊了!中了她的蛊毒!

想到这里,敖澔不愿再浪费时间。“若你没意见,那就这么决定了。”话落,拿起书册,准备离开。

“别急着走哪!”笑呵呵留人,闻少秋故意问道:“等会儿要不要一起上含香那儿?前些日,我嘴馋,上她那儿去叨扰一顿饭,她闺怨颇深地问我,为何你好些时日没去瞧瞧她?”啧!他竟然成了人家的传声筒了,真是降低了他潇洒闻大少的格调啊!

“什么闺怨?别胡乱用词!”他和含香没有那种关系!横眼纠正,敖澔摇头拒绝。“我忙,不去了!”

“忙?”搓着下巴,闻少秋调侃笑道:“忙着回去作学问不成?”

“学问?什么意思?”微愣,不懂他在说什么?

“喏!”下巴朝他手中书册一点,揶揄笑嗓带着几丝不解,“前两、三个月,我老见你买些地理、风水方面的书,没想到这一两个月,却又瞧你不断搜购医书,既然没听你说要改行,如果不是回去作学问,不然会是什么?”

“是作学问,不过不是我。”微微一笑,想到那淡雅女子坐在他旁边,沉静看书时的模样,敖澔神色不自觉柔软下来。

见状,闻少秋心下不由得啧啧称奇,怎么也没想到好友会有这么柔和的神情。

“不是你?那还有谁这么大的面子,让敖大少爷你亲自为她购书?”故意调侃取笑,闻少秋大概已明白是谁了。

唉……这大半年来,由敖府下人们传出的小道消息可精采了!一下子说敖澔为夫人大动肝火;一下子说他日日前去探望,弥补前两年的冷落;一下子说夫妻俩感情加温,甜甜蜜蜜。

啧啧啧!近来,敖澔除了公事外,越来越懒得与朋友相聚,就连含香那儿也罕得去了,想来是都窝在自家娘子那儿。

想当初,不知谁还气忿难消地说要把新娘子当菩萨供着,如今呢?呵呵……实在太有趣了!

“干你什么事?”恶狠狠瞪眼骂人,不知为何,敖澔并不愿将上官秋澄的事告诉他。

哎呀!口气这么冲,这敖大少爷是怎么回事?问一下也不成哪?被瞪的好无辜,闻少秋连忙举手表示投降。

“没事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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