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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兽师之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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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魔物合成虽然利用的是德鲁伊兽的特技，其成功概率却仍旧依托于魂力供应者的水平。
一次简单的低阶合成，往往会将人体积攒的魂力消耗一空。
这种消耗是永久性的，并非短期能恢复过来，换句话说，就是会损害自己的根基。
因此，通常情况下，一个驯兽师在数月之内，进行一次合成，便是极限了。
只是如今，帕特里克已不再拥有魂力，至于取而代之的老妖兽师口中的本源之力，能否起到同样作用，还是未知之数。
帕特里克端坐在床头，意识潜入内府，感受到体内不断流转的能量，尝试着将他们引导向周身而去。
改造之前，气力作为战士系的能量之源，运行在经络之中，如同一泓泉水，顺着崎岖蜿蜒的河道，跨越一个又一个障碍，抵达山涧尽处。这是一种非常朴素、真实的感受，好比人饮下一杯清水，便能察觉到它顺着喉管滑下，缓缓流经食道，再来到胃部，积存下来。
而魂力则是灵魂界面的产物，在停止活动，进入感应灵魂的状态之前，是完全无法探知的，更近乎于前世的声音、光线、电波一类物质，虽然知晓其存在，却不能具象化。
气力与魂力双双消失之后，帕特里克反倒有了一种舒畅的感觉。
不同于前世小说中，能量越是强悍，越是凝练的特点，被称作本源之力的能量，将两者性质结合，成为了一种独有的存在。
就像一阵清新的薄雾，拂过全身窍穴，飘行于灵体周围，却又难以捉摸，似有实无。
源力在帕特里克的有意牵引下，逐渐偏离了原来的方向，一点，一点向手腕处靠去。
贴近，掠过，触碰。
印记之中，毫无反响。
嗯，看起来和他预估的一样，即便是得到了这个技能，也无法直接进行合成操作。
那么，这个技能的功效，会不会是增益输出能量时的成功率呢？
一切，都有待确认。
这么说，除了图书馆内的例行阅读，还需要去职阶者工会一趟——那里，能查到很多有用的信息。
帕特里克揉了揉前额，诸事缠身之下，他也觉得有些疲惫了。
艾因，总督府。
丰盛的饭菜摆满了方形餐桌，数位女仆小心翼翼地将餐品一一呈上。
一位披着貂皮大氅，体态略显臃肿的中年人，坐在上首，举起弧杯，抿一口烧酒，露出了一个宠溺的笑容：“我的宝贝女儿，骑士学院的生活一定很清苦吧，来，这些都是我特意吩咐大厨做的，你尝尝合不合口味。”
看着中年人充满慈祥的脸，谁又能想到，他就是帝国的七位外姓公爵之一，镇守远东第一大港艾因的总督呢？
坐在总督身侧的，便是换了一身贵族衣饰的卡萝。
少女抽了抽鼻子，离家许久，这些往日平常的菜肴，似乎变得无比美味，让她多了几许怀念。
“谢谢父亲。”卡萝调皮地做了个鬼脸，舀起一勺蔬菜浓汤，细细品尝。
脑海中，那个清秀而坚强的身影却挥之不去。
也不知道，他现在又在做些什么呢？
哈里曼公爵满意地点了点头，缓缓开口：“嗯，你喜欢就好。过两天，城里有一场交际舞会，很多名流都会过来，你趁这机会，认识一下大家吧。听说你从骑士学院回来，已经有好几个家族向我递来请柬了。”
卡萝仍旧安坐，不过微皱的秀眉却出卖了她内心的波澜。
父亲的意思很明显，少女已经十八岁了，虽则年轻，可也达到了嫁人的年纪。
“里尔家族的大公子、费莱顿家族的小儿子、还有爱德华家族的两兄弟，都是不错的选择。你不在的这些年里，他们家族一直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为了艾因的稳定贡献不少，我不能寒了他们的心。更何况，我们家族也是时候留下几个继承人了，你说是吗”
家族人口凋零，这是总督心中最大的痛，他迫切地想要改变这一点。
可是，就要因此，牺牲女儿的幸福吗？
“不，我不要！那些我连见都没见过的公子哥，为什么要我”
她可答应过帕特里克，带着他开始一段惊心动魄，奇彩纷呈的冒险呀！怎么能被困在贵族的世界里！
“咳咳咳”
卡萝说道一半，总督便连声咳嗽起来，揭开捂住的手心，上面隐隐有几段血丝。
看着父亲日渐发白的头发，卡萝慢慢地沉默不言。
父亲虽然口中对她亲切宠爱，实则，永远把家族利益放在第一位。
当初，就是父亲的强迫，使她厌倦了贵族生活，籍口去教廷学习。
父亲看在教廷的面子，没有追究，如今旧事重提，她抗拒之下，又不知该如何拒绝。
难道，就这么放下父亲不管吗？
恐怕，她会后悔一辈子的。
一顿饭，吃的索然无味。
这几天来，帕特里克一直待在图书馆中检閲古籍，可惜依然一无所获，专业性的知识，理解起来绝非易事，倒是寻找德鲁伊兽的事宜，有了不少进展。
帕特里克特意去工会打听过，艾因城里，有两位中阶驯兽师提供有魔物合成的服务，一个住在城北，一个住在城西。
只是，他们的收费相当昂贵。
每次合成，不论成功失败，均要收取十枚金币的手续费，这笔钱，足以支撑平民家庭一年的生活用度。
他突然能理解驯兽师们租借魔物的意图了。
职阶者的消耗，就是一个无底的销金窟。
高昂的花费，谁也无法长期坚持，而将手头暂时用不着魔物租借出去，恰能填补一二。
帕特里克囊中，尚留有‘打劫’道格老巢得来的的七十多枚金币，即便全部用上，他也仅有七次机会。
为求保险起见，帕特里克希望早些开始这方面的学习，无奈自己并没有熟识的驯兽师，老师也不曾过来，因此唯有依靠自己摸索尝试。
帕特里克瞥了一眼墙角，两只史莱姆被锁在了网状的小笼子内——那是他抽空出城抓来的实验品，或许明天可以尝试一下，也算为自己积累经验。
看一眼门外，已下起了入冬的第一场雪。
飘雪之中，隐约能听见一阵浓重的喘息，一个高大的影子，牵着一匹驽马，深一脚浅一脚踩过积雪，若隐若现。
“老板，给我开一间客房！”
帕特里克的嘴角稍稍扬起，走上前，拍了拍那个人的肩膀：“拉多，好久不见了！”
第四十七章 分别
拉多愣了愣神，这才一脸惊喜地反应过来。
“帕特里克！你怎么在这里？”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们部落的试炼，进行得如何了？”
帕特里克挑了挑眉，粲然而笑。
拉多卸下行李，向凯特夫人要了一大杯粗酿的白兰地，大口大口喝了起来，身上寒意顿时一祛。
窗外飞雪不断，壁炉中的木材烧得正旺，噼啪作响，不时弹出零星的火花，小屋之内，依旧是暖暖的氛围。
“你不知道吗？开春以后，就是五年一度的GP大赛！来自大陆四方的职阶者们，都将汇聚在一起，决出其中的最强者，这一届GP大赛，正好由艾因承办，要不是外头风雪渐大，道路难行，来艾因的人只会更多。我嘛，当然也过来看看热闹咯！”
拉多摸了摸铮亮的脑袋，不好意思地说道。
“GP大赛？”
帕特里克心中泛起了一丝涟漪。
这个世界中，也有如此招风的比赛么。
“是啊，就是GP大赛！只要接受遴选，获得邀请证明以后，就可以参加这项赛事，据说这次进入十六强的选手，都能获得一份神秘奖品哦——那可是几大商会出资赞助的宝物，一定很珍贵吧！”
“这样一来，岂不是每年的名额，都被几位特定的存在垄断了吗？为何能有这么大的影响力？”
看出了帕特里克的疑惑，拉多笑道：“当然不是，这项赛事，是针对广大冒险者而设置的，因此赛会规定，只有六阶以下的职阶者才有参与资格。不仅如此，届时许多有名有姓的势力，都将过来观看，表现优秀的职阶者，往往能得到大家族的封赏，进入势力之中，说是一步登天也不为过。”
帕特里克明白了，这项比赛，是大陆上各大势力收拢潜力人才的手段，同时也能给予冒险者一次提升名望的机会，若能崭露头角，便再也不用忍受艰苦的生活，成为人上人。
似乎，很有趣的样子。
只可惜，自己身上，还有太多重要的事务未完成，不论是针对术法的研究，还是寻找迈尔斯的计划，都需要大量时间来填补。
虽然有些遗憾，但这个比赛，自己怕是没有机会观瞻一番了。
这时，楼梯上落下了一阵脚步声。
库尔蒂尼，依旧戴着花纹面罩，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做派，拉出一张木凳，坐到了两人隔壁的桌上。
帕特里克喝了一半的水，忽地呛住了。
这些天忙着两头跑，自己竟差点忘记了大剑士的存在。
不论他是作为老妖兽师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睛，又或是真心想要回归人类社会、找回自己的求索者，大剑士他，毕竟已是自己的同伴。
是时候，给未来一段时间定下章程了。
一番离别话叙，帕特里克也随着拉多喝了点酒，晕乎乎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鬣狗’的经验，历历在目，他可不敢相信老妖兽师的话，一旦自己交出了石板，便也失去了利用价值。到那时，对方还会信守诺言，为自己解除悬在体内的定时炸弹吗？
只怕，为了保守石板背后的秘密，帕特里克更可能遭到处决。
进也是死，退也是死？
帕特里克，从来都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不论在过去、现在、抑或是未来，他的命运，一定要掌控在自己手中！
双拳，渐渐攥紧，恍惚间，又想到了少女的英武的身姿。
她说过，处理好一切以后，就会回来的，他们的冒险，才刚刚开始呢。
咚咚咚。
帕特里克翻了个身，右臂叠在左臂上，迷迷糊糊中，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
咚咚咚。
木门被轻轻敲响，外面传来了凯特夫人的声音。
“帕特里克先生，有人在下面找你。”
帕特里克揉了揉眼睛，将睡意驱逐出去，爬起身打开了房门。
凯特夫人正戴着围裙，一只肉乎乎的手掌在裙上擦了擦，抹掉沾上的油渍，朝帕特里克露出和蔼的笑容。
“有个小丫头，说是找你的，这不，我让她先在楼下等会，就叫你来了！”
帕特里克接过来，道了声谢，整一整压得起皱的衣衫，随他走下楼去。
这么晚了，是谁还要找他呢？
一番小憩过后，风雪已然停下，月光映照在雪地里，玲珑剔透，洁白如玉，更衬出倩影的落寞。
烛火前，少女垂首，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瓷杯，半嘟着嘴唇，又似心事重重。
“你来了？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吗？”帕特里克提起茶壶，为卡萝满上一杯热茶，看着袅袅升腾的雾气，开口问道。
他心里，突然莫名地发堵。
少女这个时间来找他，只能说明事情有了变化。
“我”
卡萝几次想要张开嘴唇，却不知如何说出口。
在父亲的严加看守下，她好不容易编了个借口，才趁着身边的护卫不备，跑了出来。本以为自己能坦然道出一切，但真到了这里，才发现短短的一句话，变得如此生涩，怎么也接不下去。
“帕特里克”少女抓住衣角的手一紧，还是决定向他讲明。
“你说吧，我听着呢。”
“其实我我的父亲，是艾因的总督！”卡萝再不犹豫，一口气将心中所有都吐露出来。
“我是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在这种时候，我不能独自离开。所以很对不起！我们的冒险团，就此解散吧！”
“”
窗外的冷风，缓缓拂过，就连油灯里的火芯也暗了些许，两人之间，死一般地寂静。
“我是不是说错什么了？”看到帕特里克无言，卡萝不由忐忑地问道。
“不，这不是你的错。”知道了真相的帕特里克，反而变得更加平静。
每个人，都有不得不做出的选择，就如他自己，仍要追查迈尔斯的下落一样。
少女的选择，除却船上那个不轻不重的承诺以外，并无不妥之处。
这个世界，贵族与平民之间，本就有一道巨大的鸿沟。
更何况，当初加入卡萝的冒险团，不也存了利用她的心思么。
利用同伴
真是可笑的自我安慰啊
其实帕特里克心中比谁都要清楚，短短数日里，萌发的那股情绪。
或许，是他自作多情了吧。
“那么，这些天来，承蒙你的照顾了！我们还是朋友，是吗？”少女站起，非常正式地向帕特里克鞠了半躬，这是贵族表示感谢的最高礼节。
“乐意为您效劳，这是我的荣幸。”
帕特里克同样一礼，互相恭敬的两人间，却似是筑起了一层薄薄的隔阂
第四十八章 合成
艾因城外，是一望无垠的旷野平畴。
寒夜凄冷，皓月高悬。
厚厚的积雪，覆满了枝桠，沉重得，仿佛随时要坠倒。
“呜——呜——”
雪鸮扇着翅膀，掀起一片气流，一反一复间，腾上天空。
黑黄色的眼珠，好似夜晚的星辰，俯瞰，扫视，探寻着深雪之下，微不可查的异动。
突然间，雪鸮双翅轻展，绕个回环，止住了滑翔的冲势——前方，似乎出现了什么可怕的存在。
白银般的雪地上，两股洪流，一前一后，划破了夜晚的寂静。
“嘶——呼——”
冲在最前的骑士，奋力扬鞭，抽打着胯下平素视若珍宝的骏马，马匹哀鸣，似也知道主人的背负，深一脚、浅一脚，艰难踏过雪层，留下一串凌乱的蹄印。
三天三夜疾驰，让骑士身上，披了一层薄薄的寒霜，铠甲表面的血液也已凝固，与皮肤冻结在了一起，每动一步，都是钻心的疼痛。
可是他，不敢停！
督阵的主教阁下，为了帮助他们摆脱纠缠，独自留下阻拦追兵，此时恐怕凶多吉少。
骑士不知道，究竟他们一行如何走漏了消息，一路之上，竟有三名六阶强者，以及十数位中阶职阶者，围追堵截，发了疯似地出动袭杀，逃到现在，己方强大的队伍，却是十不存一。
怀中紧抱的檀木盒，依然散发出叫人迷离的香气，骑士的心情，却愈发地低沉了。
这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后方数里，数十名黑袍人，同样骑着马匹，飞奔不停。
此处，距艾因已不遥远，追兵们终于按捺不住。
队伍中央，一个留着发白山羊胡须的领头人物，挥起宝石法杖，口中念念有词，收拢起身边的符文，绘成奇巧的纹路，渐渐勾画出一道大型法阵。
“聆听，风的呼唤——皮欧利姆！”
随着法杖挥落，众人只觉身体一阵轻盈，就如飘飞的羽絮，厚重的积雪不再是前进的阻碍，越追越急。
“队长，不好了，他们追上来了！”
骑士探路回来，从后方急赶几步，疲惫的马匹再也无法支撑他沉重的身躯，前蹄一软，翻倒在雪地间，骑士却来不及安抚爱马，连滚带爬，冲到了队长面前，大声报告探查到的情况。
骑士队长回过头去，借着月光，地平线上正掀起一股飞扬的雪尘。
“那件东西，绝对不能落在他们手上！”
骑士队长咬紧牙关，宣布了他的决定。
“巴顿阁下，带着这个盒子，去艾因面见总督大人！只有他，才能给教廷秘宝以庇护！”
“可是队长”骑士犹豫了，这种时刻留下断后，他很清楚意味着什么。
骑士队长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这里，只有我一个圣殿骑士！”
“这是命令！快走！现在！”他把名为巴顿的男骑士推上马背，枪杆重重地拍在马的臀部，马匹吃痛之下，立刻撒腿飞奔起来。
巴顿望着队长渐渐模糊的身影，眼眶不觉润湿了。
“可恶，要是我再强一点”
火光、爆炸、怒吼，还有弥漫的血腥味。
星光，在广袤的雪原上流淌。
长夜未央，何处才是尽头？
次日早晨，艾因城西，一块中型宅院内，帕特里克敲开了房门。
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穿着打满补丁的兽皮革衣、头发凌乱的少年疑惑地看着他。
“你好，请问多莱特大师是否居住在此？我从工会的宣章上看到，这里能提供合成服务？”
帕特里克没有以貌取人，礼貌地说出来意。
“老师不在，你先等等。”少年看了看帕特里克那比他大不了几岁的脸庞，明显带着几分不信任。
不一会，少年便又小跑着出来，似乎是得到了主事者的许可。
“给我十枚金币，我这就带你过去。”
帕特里克依照要求，交付了十枚金币，跟随在少年身后，绕过院中的几层围栏，这才见到德鲁伊兽的真身。
浅褐色的圆滚身躯，堆积的脂肪下，压出了肥厚的皱褶，就像一团发酵的面包，德鲁伊兽执了一根木杖，笑眯眯地看着到访的客人。
德鲁伊兽的身旁，还站了几名年纪稍大的男女，大概都是那位驯兽师的学徒吧。
“喏，这就是负责合成的德鲁伊兽先生，把训练**给它，你只需向它输出魂力就行了。”
少年走过来，往德鲁伊兽身上努了努嘴。
和一般魔物不同，经过长期训练，这只德鲁伊兽已经掌握了人类的语言。
“年轻人，请把你的训练兽放出来吧。”
德鲁伊兽的声音带了几分瓮气，听起来怪怪的。
帕特里克也不惊奇，从背包中解下两团骚动不停的史莱姆，放在德鲁伊兽面前。
“就是这两个小东西。”
作为实验性质的合成，帕特里克没有特意去抓捕，只是在城外随意瞄准了两只未能躲入洞穴过冬的史莱姆，带到这里。
由于未与它们签订灵魂契约，无法发出指令，此时两只史莱姆就像好奇的宝宝，在并不宽敞的空间中蹦来跳去，好是欢快。
德鲁伊兽像企鹅一样，左摇右摆地走上前去，让旁边的少年少女将史莱姆用木盆倒扣，压在自己身前。
“准备好了吗，年轻人？”
“请开始吧！”
德鲁伊兽闭上双眼，两只短小的手臂缓缓抬起。
“咚！”
木杖一敲地面，帕特里克顿时感觉有一股吸力，自德鲁伊兽身上传来，开始汲取自己魂体中的能量。
“咚——咚——咚——”
数着稳定的节拍，木杖敲打出一番奇怪的韵律。
盖有两只史莱姆的木盆，覆上了一层白光。
帕特里克能感受到，改造之后，身体里飘荡的源力，就像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一波一波向颅顶涌去。
印记的花纹，也变得灼热无比，溢出淡淡的红光，好在他特意穿上了长袖冬装，也不至于被人察觉。
而几个学徒，却在一旁窃窃私语。
“这个傻小子，真是钱多的没处花，仅仅一阶驯兽师，就敢来尝试合成。”
“选择史莱姆作为材料，一看就是新手，十枚金币就这么打水漂了，还不如请我们喝酒呢。”
“浪费我们一番力气。”
“就是就是，我听说，即便三阶驯兽师，也要经过长时间准备才敢过来，他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我们就静看好戏吧。”
他们的老师多莱特，是艾因小有名气的四阶驯兽师。
虽然老师待他们刻薄，但总算给学徒们提供了依靠。
这时候突然看到一个年级相仿的少年，已经获得了驯兽师职阶，心中的嫉妒便油然而生。
人的心理就是这么奇怪。
若能看到帕特里克失败的场面，他们就可以顺理成章，摆出一副过来人的姿态，对别人的青涩嘲笑一番。
即使，他们连职阶者都不是。
场中，帕特里克的额头，渐渐冒出了汗珠。
初次进行合成尝试，他还不能熟练地输出源力，许多能量平白外泄，导致合成效率变得很低，白光开始一点一点变得暗淡，这是失败的前兆。
“看吧，果然要失败了。”
“让他得点教训，下次才不会这么鲁莽。”
“好高骛远，就是不好。”
帕特里克也是心中着急，不由想起了新近得到的技能。
“合成！”
稳定一下快速波动的心跳，帕特里克口中默念。
霎时间，一阵清新的感觉流过全身，他的双眼，突然就像装上了一副高倍雷达，将场内能量的运动看的一清二楚，波动的源力，再不会毫无觉察。
漂浮的源力，就像一张编错了结的绳网，无数根细小的丝线前后穿插，将两只史莱姆、帕特里克与德鲁伊兽连接在一起。
集中注意力，意念引动，绳网开始逐渐收拢，源力慢慢汇聚到德鲁伊兽身上。
随着他的动作，史莱姆身上的白光又明亮起来。
不过几息，一片刺眼的光亮忽地闪过，一只约莫原先史莱姆两倍大小的史莱姆，出现在了德鲁伊兽前方。
几名学徒一脸惊讶。
“怎么可能？”
“一定是他运气太好了，碰上这两只史莱姆相性契合，才不用花费多大能量。”
“真是好运气，这都能给他撞上。”
无视那些学徒的私言碎语，帕特里克闭上眼睛，静静地回忆方才经历的每一个步骤。
这些都是他宝贵的经验，下一次合成中，很可能就会用到。
查探印记，源力的最大值，由118点再次降回了110点，消耗之大，让他不由心痛。
不论怎么说，他的第一次合成，总算是成功了。
第四十九章 小宴
卡萝背着双手，靠在书房的躺椅上，一手托着腮，手指轻轻撩拨着书页，张大的眼眶里，晶亮的眸子缓慢游动，却是半点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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