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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石劫-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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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下委实不是眉目传情之时，二人相视而笑说起来温馨，配着身后打打杀杀却也显得紧迫，玉石自也知晓，稍稍休息了一下之后，立时起身向苏澈冲去，尽全力让自己不去想那件事，只想着快些到苏澈身旁。
而此时，曲流景等人与君华等人相斗已经渐落下风，毕竟是几千年出一位的妖皇，三上仙联手才与他将将打个平手，遑论如今成千上百的妖魔给君华助威，而且还源源不断的有妖魔闻声前来。
但此时外界又有动静，曲流景等人早便知晓此事是君华设计，先前不过是抱着些微期冀，才会只身进来妖王宫与玉石等里应外合，如今眼见要被妖魔大军围困住，外界的仙山弟子自然攻了进来，虽人数不多，却也足有一万，且皆是仙山修为上乘弟子，组起大阵，闯出妖魔界绰绰有余。
只是要救出苏澈还是困难了些，曲流景还特地命人在妖魔界方圆每隔百里便留下一弟子，以防在发生上次之事，可见是着实被君华不顾一切的打法打怕了。
本来还是一众妖魔围攻三大上仙的场面，只见转眼之间，大批仙山弟子来袭，闻声赶来看热闹的一众妖魔们不得不继续白日里的那场打斗，而玉石此时正举起手中灵剑不停劈砍着苏澈身上的锁链。
看着玉石一次次的挥剑，又一次次被弹开，苏澈百般阻止不下，不由狠狠拧起眉头，道：“你劈不开这锁链，停手！”
玉石充耳不闻，只是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一不小心就将眼中含着的水珠子给眨出来，一旁不时有妖魔来阻止玉石，玉石自然没空还手，丹锦只得在玉石身后保护着玉石，一边随手杀着攻上来的妖魔，一边望向远处，神情之中隐隐有焦急之色。
而苏澈见玉石不听劝阻，手心渐渐被剑柄磨破沁出殷红，顿时阴沉道：“丹锦，将她拉开！”
丹锦本就焦急，闻言登时瞪圆双眼，看向苏澈道：“你这是在命令我？”嘴上虽如此说着，但见玉石如此不要命般劈砍那锁链，丹锦亦不得不上前将玉石拉开，一边还道：“这锁链，你堂堂渡劫人当真就断不了？”
玉石正劈的起劲，满心都想着劈开那锁链，脑中竟也不痛，却见丹锦如此听苏澈的话当真将她拉开，当下便对丹锦道：“你放开我，不然我”说着，一眼瞥见自己满是鲜血的手，玉石倏然怔住，不知该说什么。
她就这么劈下去，劈的满手鲜血都是绝对劈不开的，她该想想别的办法，而不是在这里指责阻止她发疯的丹锦。
见玉石忽然停了话音，丹锦不由奇怪，低头看向玉石，却见玉石呆呆的看着自己双手，心中一紧，正要开口，远处倏然传来一阵巨响，丹锦心头一震，随即大喜过望的回过头去，正巧见到一身宽袖紫袍的竹言止临空而来，身后几位极有气势的厉害妖魔随手一挥，上万不知早前在何处销声匿迹的妖魔从远处出现，迅速加入战局，帮的一方，不出所料的是仙山，不过也由此可见，虽则仙界中人并未全部来此，但妖魔界也有无数妖魔不在妖魔界中并未全部召集回来，才会造成如今局面。
而竹言止此人，心思极重，睚眦必报，自不会放过君华此人，他当日不信竹言止就这样失势，果真正确，竹言止之所以会在今日趁着仙界和妖魔界相斗，且仙界较为势弱来，一来此时前来报仇算是帮了仙山，二来还可借助仙山之力对付君华，可谓一举三得。
而这些丹锦早便想到，此时丹锦看着竹言止，心中只想着，他果真没有猜错，这个他做梦都不想见到的人，终是回来了，带着他的妖魔大军，再次回到这两界的战争之中。
虽是不想看到此人，可此时丹锦的确是心喜于他回来了的事，因着他需要这场混乱的大战，再次看了眼玉石苏澈二人，随即，转身便走，趁着妖魔大乱，身形连闪，很快便消失在了妖魔界中。
接下来的事全凭你自己了，我已将所有事推至最为混乱的地步，能利用这些事将自己的处境变作如何，便靠你自己这个笨石头了。
丹锦想着，望着远处妖魔界入口之外的景色，微微有些担心，只想，也不知那石头能否让竹言止将她身上的锁清心解了，能否胁迫君华将苏澈救出，想罢，除了魔界，在未回头。
而此时的玉石刚刚于呆怔之中回过神来，见到的便是丹锦远去的身影，想张口唤他，却一眼看见空中的竹言止，了然神色一闪而过，玉石不再看丹锦，而是转头看向苏澈，苏澈先前见玉石盯着自己的手心发呆，以为她是痛的，目中便满是心疼之色，此时玉石倏然将视线转向他，苏澈一时没来得及掩饰神色，便被玉石看了去。
玉石一眼见到，先是不能置信的呆了下，随即见苏澈脸色由红转青，面色不定，才反应过来苏澈定是气血上涌，触动了肩胛骨上的伤势，。
锁链硬生生穿入肩胛，那痛楚玉石虽不知，却也能想到，应该不比她脑中的锁清心发作起来好多少，而此时牵动伤口，苏澈的面色倏然惨白，玉石看着苏澈如此，不由咬紧了牙，恨不能徒手掰开那铁链。
此时远处打斗已近尾声，不是因为哪一方败落，而是两方实力相当，再打下去也只能是平手，而现在已经是死伤了近小半人马，在打下去，只怕就算分出胜负，也剩不了几人了，这场景显然不是竹言止和君华曲流景想要看到的，于是两方商议暂时停手。
于是接下来便见几人漂浮在半空中对峙着。
三方对峙，致使整个妖魔界都寂静了下来，玉石不由得抬头看了眼君华，又看向竹言止，最后将目光放走了曲流景等人身上，只想着，不知何时那几位能下来将苏澈身上的锁链砍断。
苏澈也是不顾自身疼痛抬头看去，而空中的竹言止此时开口了，他道：“君华，放了苏澈，我等退兵。”
☆、信任苏澈
闻言，众仙山弟子和众妖们皆是一阵哗然，便连玉石也惊疑不定的看向竹言止。
原本先前见到竹言止一方妖魔上来就帮助仙山，玉石就对他此行深觉诧异，她可是没忘了他当初在她身上放杀戮之气的事儿，要说小肚鸡肠的人可不止竹言止一个，现如今这竹言止又来这么出乎意料的一手，玉石是真真儿的理解不能了。
但不论如何，竹言止这一要求，可是在要求君华放了苏澈，不论目的如何，只要苏澈出了妖魔界，就不必时刻面临着被君华杀掉的危险，之前苏澈之所以一直未死，不过是因为君华还需利用他，如今看来，苏澈对君华来说已是无甚价值，若不是仙山来袭君华兼顾不暇，只怕在攻打吴渠山，用苏澈与仙山一方生生僵持了十几日直至仙山退兵之后就将苏澈杀了，此时能脱离妖魔界自是好的。
当即，玉石不在思索竹言止此行目的，只略略担心的看着上方形势，就怕事情不是往好的方向发展，毕竟君华之前可是将竹言止的妖王之位夺了，此时未必就会被竹言止胁迫住。
而此时，上空的君华在听闻竹言止的话后微微笑了笑，随即从容不迫的向下方扫了一眼，又将视线调转回来，才不紧不慢的开口道：“你退兵如何，不退兵又如何，我妖魔界不见得就会输给你们一众叛徒和这区区几千仙山弟子。”
君华此话，显见的是在说两方如今实力相等，他竹言止没什么筹码来让他退步，但如今形势，自两方商议停手之时，几人便都知道对方心思，君华和曲流景两方人估计都在寻思着，这一实力相等的大战若继续下去，于谁都不好，到头来也分不出输赢，却会大大减弱两方实力，实在是极为没有必要的一战。
而君华所言，不过是想让竹言止明白，现在两方手中的筹码相等，要么你退兵，且不能带走苏澈，要么就继续打，两界损伤。
而曲流景等人来此就是为了带走苏澈，自不会就这么轻易离去，竹言止既想报仇，自然要借助仙山之力，苏澈是渡劫人，如今仙妖两界有些本事的人大多都知道了，竹言止自也知道，更加知道有渡劫人在，对付这大妖魔才能有更多的把握，如此，症结所在其实就是苏澈。
但此时局面实为两难，两方都不可能放手，却也不能就这么僵着，玉石见两方如此，也着实费了一番心力思索，却无甚解决之法。
可玉石无解决之法，只是因为玉石未去想那些阴暗的手段，不代表君华也没有想到，于是又是静默了良久，君华似是终于想出了什么好办法，面上渐现一抹极轻的笑意，看着竹言止道：“两天后，我将苏澈交予仙山。”
闻言，曲流景竹言止几人对视一眼，显得十分默契，末了，竹言止道：“我等姑且信你，还望妖王遵守此言。”说着，便对身后那几人道：“退兵。”
同时，曲流景的声音也传了开来，炎姒笺溪二人神情严肃立于一旁，曲流景道：“众弟子即刻退出妖魔界！在妖魔界入口等候！”诸仙山弟子闻言，立即分成三股，向着妖魔界出口方向整齐行去。
君华见此，向下方看了一眼，使得众妖魔神情一肃，而后道：“诸位可自行离去！”说着，神色不明的看了曲流景等人一眼，对着身后奉梧道：“派人将妖后带回去。”声音不轻不重，随着风向刚好传至玉石耳中。
玉石之前不是没有被称作过妖后或者魔后，但那大多都是不当真的，妖魔界中人心知肚明，那不过是为了引得苏澈，可如今君华却是在两界强者面前以宣布一般的姿态说出，顿时便惊着了君华身后一众人，除了奉梧佘维，但奉梧自是不会亲自前来。
于是，在奉梧手下的两个平日里比较得志目中无人的两个妖魔，来到玉石身前的时候是恭恭敬敬的，与那时玉石让经过君华门前的侍卫寻找房间时的态度相比，简直是有着天壤之别。
不过，此时自然不是想这个的时候，玉石在听完君华的话后，不过片刻便立即反应过来，转头看向苏澈急欲解释，却见苏澈眸中神色并无波动，只看了她一眼便又将视线转回上方，途中甚至连面色都未变一下。
见此，玉石不由苦笑了声，而那两人此时已然走近玉石，玉石只好趁着自己还未被带走之前略作解释一番，好歹比就这么被误会着好不是，但玉石不过才将将要开口，苏澈却已看向那两人，目光极锋利冰冷，随即便将头转了过来，一双清亮眸子定定看着玉石。
玉石在看清苏澈眸中神色时，不由心中一震，轻微的悸动紧揪着微痛的脑中和心尖儿，苏澈那神情中，明明满含了信任和微微的歉疚？
他并未因着君华所说的魔后而心生芥蒂，他只是在愧疚着无法保护她。
认清了这一点之后，玉石并未热泪盈眶，也并未说什么表达心意的话，只是凑近了那人身前，紧紧抱住了那满是血迹的身体，在那人耳边轻声道：“你我都要保住自己的性命。”
余下的话没来得及说出，那前来的二人眼见自家妖后和别人抱在一起，且对方还是他们妖王的死对头，顿时大惊，连忙加快了速度来到玉石身前。
玉石不得不放开了苏澈，耳边却倏然响起了一句轻轻浅浅的几乎不可闻的低语：“我若未死，你亦无忧。”
心中反复回响着这句话，临行前，玉石又回头看了一眼苏澈，她知道他明白她未说完的话。
——你我都要保住自己的性命，如此方能来得及。
她也明白他的话，他若活着，她便性命无忧。
玉石自认自己并不是什么矫情的人，确定了一件事，也就认准了。
便向她之前努力想活着一样，如今，她又认准了一件事，她想和苏澈在一起，只不过，她还是一样想努力活着。
活着，做她想做的事，无论如何悲伤，都不值得她付出生命，她还有无数的事情需要去做，若是死了便什么都没了。
玉石想起当初灵溪求死，倘若如今灵溪还活着，她必定会好好嘲讽她一番，她夫君已经死了，她却不想去记住两人之间的一切，连她都不记得了，那段感情便是真真正正的消失了去。
灵溪没有勇气去活，枉费她夫君当初为了护着她而死，而她之前却还想去学灵溪，若那时当真成功了，她岂非成了天底下最为懦弱之人，也枉费了苏澈一番渡仙元的心意。
苏澈，他的信任都给了她，她又为何不能信任苏澈一回，她想，倘若日后他们在一起，他必定是会尽全力去护着她的命，只是她先前一直不信，而已。
☆、挫骨之痛
随着那两妖魔一同离开之后，意料之外的，玉石被带到了妖王寝宫，也就是君华的住处，但如今的玉石自然不能反抗，再说她也反抗不过，于是那两人见玉石顺从的在屋中待着，且神色坦荡并无逃跑之意，便也退下去了，不过依照玉石想来，他二人应是站在门外看守着的。
之后苏澈那边还发生了些什么事，玉石却是无从知晓了的，就这么干坐着等到了半夜，期间玉石一直忐忑不安的注意着门外动静，生怕有什么大事发生她没有及时听到。
按说君华会同意放走苏澈，委实出人意料了些，且他还要求在两天之后才将苏澈送回，那么这两天的时间里，君华不可能什么都不做，只不知，他到底想做什么。
屋外刚开始的时候还满是忙乱的脚步声，直至到了半夜时，那些脚步声才渐渐变的严谨有秩，又过了段时间，门外安静下来，却仍时不时的有成群的妖魔从门前走过，而后再次静谧，玉石就在如此的气氛下，在桌旁整整坐了一夜。
第二日天明时分，玉石以手支着下颚，手肘抵着桌面，眼皮儿将将要合上的样子，只眉头仍然紧锁。
因着一夜的烦躁枯静，此时的玉石意识已经几近昏沉，只因着心中情绪烦乱，后半夜她便一直是在将将要睡着时又蓦地惊醒过来的状态中度过的。
此时，玉石支撑着下颚的手臂因着意识昏沉而有些无力，继而便有些支撑不住她的脑袋，摇晃了几下，屋中便响起了‘砰！’的一声，随即玉石的额头和手臂一起重重落在了桌面上，而后房门处轻轻被推开的声音和玉石的痛呼相继响起。
玉石边伸手揉着额头边向着房门处看去，只见君华神色玩味的站在门口，看着她一副痛的呲牙咧嘴的模样轻笑着走了过来。
见君华来了，玉石心中立刻想着苏澈如今不知怎样了，但她也只能是猜测，却不能问出来，末了，玉石看着落座在一旁的君华，问道：“竹言止和仙山的事，解决完了？”
君华点了点头，随即便伸手摸了个茶杯，又拎起茶壶倒了杯颜色十分浓重的凉茶，灌入口中之后狠狠的皱了下眉，那茶壶中的茶水已不知是何时沏的，想必是又凉又涩还苦的紧，也难为一代妖王居然会渴成这副样子。
灌完茶后，君华将视线转向玉石，经过茶水滋润的喉咙发出的声音异常温润，道：“若是想问苏澈的事，可以直说。”
见此，玉石干笑两声，她忘了以君华的头脑，她那点心思就算表达的在委婉隐晦点君华也能看出来，但玉石本意就是想让君华听出来，他听出来之后她再问，就容易多了。
当下，玉石小心翼翼的看着君华，道：“我能去看看苏澈吗？”说完，见君华不语，只垂了眸似在思索，唇角笑意若有似无，玉石不由有些惊惧，只觉君华在算计什么，连道：“我只是想看看苏澈的现状，依我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救出苏澈，再者，你可以陪我一起去！”
闻言，君华抬头，良久，吐出个字：“好。”
话音落下，君华便起身向门外走去，玉石看了看他的背影，连忙也跟了上去，一路上君华不发一语，脸色却和平常一样，并未有何不妥，只跟在他身后的玉石却觉得，君华如今的情绪不对啊！
但此时叫住君华往回走，玉石也诚然做不到，于是，便只得一前一后，一个从容一个惊颤的顺着妖王寝宫门前长廊向着南面行去，直至到了一处类似仙山百灵洞的一处山洞，玉石和君华一前一后的行了进去。
这洞的外表很大，内力却并不是十分宽阔，只直走了不到半个时辰，而后玉石随着君华的步子转了个弯儿，便看见了一处呈圆形的不大不小的一个洞穴。
洞中佘维的讶异视线和奉梧的冰冷视线一同转了过来，玉石却没注意到他们，玉石只看见了，身处洞穴中央的，被绑在石柱上的满身血迹的苏澈。
苏澈亦将视线转了过来，在看到玉石的一瞬间，眸色瑟缩闪躲了下，似是不想让玉石看到他如今狼狈模样一般，将脸别了过去，玉石心中蓦地一痛，看着苏澈身上的几枚黑色的钉子似的东西，转向了君华，问道：“那是什么。”
君华未看她，只像着前方走去，道：“挫骨钉。”
玉石不知挫骨钉是什么东西，只看见苏澈的两条手臂软软的挂在身上，全身都是依靠着绑缚他的绳索才不致瘫软在地，他的身上已有三枚挫骨钉，一旁的奉梧手中还握着一小把，似是打算全部钉在苏澈身上的。
见此，玉石不由望向远处的君华的背影，在次问道：“苏澈会怎样？”
沉默了良久，君华并未回答，直到奉梧又一次将一枚挫骨钉打入苏澈体内，玉石几乎冲了上去时，他才开口道：“不会让他死的。”
玉石转头看向君华，眸中神色是不能置信和惊恐，不会让苏澈死？苏澈已是痛的满身冷汗，挫骨钉钉入的位置血如泉涌，他告诉她都这样了苏澈还不会死？！
好！他说苏澈不会死，她便暂且相信，可等到奉梧手中的挫骨钉全部钉入苏澈体内时，苏澈到底怎样？玉石想都不敢想，一旁佘维过来拦住她，又抓住玉石的试图抓他的手，无奈的叹着气看着远处血腥的一幕，又对君华道：“君王为何将她带过来？！”语气中隐隐带着埋怨，君华自不会理他，只背对着玉石动也不动。
玉石红着眼用自家额头狠狠撞向佘维的胸口，充分发挥了她石头的本质，佘维又不敢伤她，关键时刻，只得将玉石放开，刚一脱离掌控，玉石便再次试图冲过去。
君华此时也终于开口，道：“你再往前一步，先死的便是你。”
玉石怔住，不能置信的看向君华，他在说什么？他是说，她再走一步，他便要杀了她？他，要杀了她？！
看向前方苏澈，视线所至又是一枚挫骨钉被奉梧打了进去，苏澈痛的全身不由紧绷了起来，一双手无法用力，只得狠狠咬住牙来试图分散痛苦，额上冷汗淋漓，脸上简直是毫无血色，却是连一丝呼痛的声音都未曾发出。
见此，玉石有些想哭，也不管君华所言，便继续向前走去，刚走了没几步，脑中倏然爆发出一阵剧痛，玉石扑通一声跌在地上，眸子却倏然瞪得死死的看向苏澈，只因苏澈方才竟不由自主的痛呼出声，声音有气无力的几近断绝。
是奉梧连续将三枚挫骨钉打入苏澈身上。
看着此等景象，玉石终于明了先前奉梧为何要每隔一段时间才打入一枚挫骨钉，若是同时打入大多，不论是如何强大的人只怕都会痛死，想着，玉石不由笑出声，强忍住脑中痛楚笑出声，原来君华当真未想要苏澈的命，他只是在折磨苏澈。
正笑着，只见前方苏澈身周倏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仙元，玉石被狠狠的冲击着往后滚了十几下，等停下来时，蓦地吐出一口血，双眼几乎看不清远处事物。
模糊中只见苏澈已经意识全无，仿佛明白了什么一般，玉石看向君华，只见君华正向她走过来，玉石无力动弹，更无力反驳，只得微微阖上了双眼，嘴角微微勾起。
苏澈无事，性命无忧，只没了一身仙元修为。
君华原是做如此打算的，不杀苏澈，只废了苏澈，如此，也算作手下留情了不是，君华做事之狠绝，玉石早已见过，他当初可以孤注一掷的在妖魔界被围攻之时分出一半兵力去攻打仙山，如今废了苏澈，让苏澈这辈子都无法修炼又算的了什么，挫骨钉，灵骨灵根全部消除，再无可救之法，君华，当真好办法，莫怪当初所有人都想不出来，如此让苏澈在不得修炼之办法，仙山自不会想出来，她也自不会想到。
君华却是想到了着对他来说绝妙的办法，玉石被君华抱起来向着洞外走去，一边走，一边睁开眼睛，想了许久，终是出声道：“你为何要让我看这一幕”
君华低头看了看她，只见她满脸血迹，说话都是破碎不清的，只加快了步子飞身而出，却不做答，心中微微苦笑，他原想，苏澈如此无用的一幕被玉石见了，玉石定然不会在相信苏澈能护的了她了，也就不会心中只惦念着和苏澈离开，更不会在为了这个无用的废人和他这个能保护她的人作对，可如今看来，是他想错了。
玉石早便不是当初那个将性命看的重过一切的小玉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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