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石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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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旁仔细听着的玉石，绝对确定苏澈在说‘碰巧’二字时，稍稍加重了语气，想必梅炎也听出来了，这代表苏澈也看明白此事是怎么回事了，当着梅炎的面说出来，又是为了维护她，梅炎定当受不了，继而对她愈加愤恨，想着，玉石忽然觉得身周有寒风拂过。
　　
　　远处大长老终于来了，看了眼这里的形势，略思量了一番便叫周围围观的人散去，而后将几人叫去了大殿。
　　
　　*
　　
　　苏澈，玉石，丹锦，灵泉，梅炎，五人站在大殿之中，面上神色各有不同，大长老俞臧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梅炎，你御剑一路追赶灵玉至露天台，而后更是不听众人劝阻险些杀了灵玉！你可还记得本门门规上述不得残害同门！不得随意处置未曾残害生灵的妖魔！你竟还越俎代庖试图代替本门掌门处置其弟子，暗中折磨那两只赤鸟妖，又令人捉拿丹锦，你眼里可还有师门！你可知罪！！！”
　　梅炎跪下，道：“梅炎知罪。”
　　
　　俞臧哼了一声，又转过头看向灵泉：“灵泉，你从山下带宠物上来并无大碍，可你未曾好好加以管教便是你的不对！师父问你，你带丹锦上山之时可有好好了解他的情况！”
　　灵泉亦跪下，低了头怯懦道：“弟子知错。”
　　
　　俞臧叹了口气：“也怪为师教徒无方，罢了，此事过后，罚你到百灵洞面壁三月，任何人不得前去探视！”
　　闻言，灵泉面色苍白，咬了咬唇，许久才开口道：“弟子知道了。”
　　
　　见灵泉说话声音都带了些微颤抖，想也知道百灵洞不是什么好地方，玉石当下出声道：“大长老，此事与灵泉并无关系，丹锦亦未惹事，只是见同族惨遭折磨心生不忍，出于善心将之放出牢笼，而先不说丹锦有无过错，只说灵泉收灵宠一事，丹锦既有善心，由此便可见灵泉所带回的灵宠并非作恶无善之妖，亦可见灵泉管教灵宠并无不妥。”
　　灵泉感激的看了一眼玉石，随即恳求的看向大长老：“师父灵泉原去虚无崖底受罚半年，还请师父莫要让弟子去那百灵洞。”
　　
　　丹锦也道：“丹锦一人做事一人当，断不会让灵泉因我去什么百灵洞受罚，丹锦原代替灵泉前往百灵洞。”
　　
　　俞臧见状点了点头，复又摇头，最终皱眉道：“罢了，此事还需等掌门回来在做处理，你们一行人既不忍心让灵泉独自收罚，便都去百灵洞中罢，待到掌门回来自会有人去将你们接回。”
　　
　　见此，灵泉还待再说，俞臧长老已经把警告的眼神投过来，唤来几位弟子将她们分别带往那叫什么百灵洞的去处。
　　
　　随着那四位弟子出的大殿，离开露天台，直向西方走去，到得一处巨大的圆形山前，那几位弟子依长老所言，将她们分开来，一人带着一个继续走。
　　灵泉心里有些没底，便问那带路的人：“这百灵洞到底是什么地方，竟可怕到成了专门处罚弟子的所在？”
　　
　　那人不语，许久才道：“师姐有所不知，据进去过的人说，里面漆黑不见五指，到处都是妖魔的恶灵，或被绑缚着，或被制伏，这只是猜测，因为没人看得清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不见有妖物攻击人，只时而能闻听尖叫厉呼和哭嚎声，十分可怕。”
　　玉石有些诧异：“听你所说也不见得有多可怕，又不会受到攻击。”
　　
　　那人叹了口气：“你现今会如此说，是因为没进去过，等到出来之后可就绝不会觉得如此简单了。”
　　“好罢，到时我出来之后给你讲讲里面的情形，想来你定是没进去过的，等我出来便告诉你里面的实际情况。”玉石颇为轻松的笑笑，随即又想起一事：“对了，长老为何要让你们分别将我几人带入洞中？就算要让我们孤立无援备受惊吓，等我们进去之后也是可以汇合的啊！”
　　
　　“就算你们一同进去三十几人，在里面碰上别人也是无太大可能的，到了。”那人说着，一指前方一个小小的被石门紧紧关住的石洞。
　　
　　“照你所说，里面却原来是个迷宫一般的所在，那我这便进去了。”说着，玉石走向那刚被开启的石洞。
　　
　　*
　　
　　说没有一丝害怕是不可能的，因为刚刚进去便什么都看不到了，就算用妖力在掌心凝聚火焰也映不出丝毫物什，洞中简直静得有些可怕，直到这时玉石才觉得自己刚刚那加油打气的举动没有丝毫意义，此时此景就算在怎么打气也改变不了她孤身一人身处鬼魅之地两眼无法视物的事实。
　　不知丹锦灵泉她们在那里，这百灵洞应该是有好几个入口的，既然有许多入口，也就代表里面的洞都是相通的，只是道路分叉太过繁多，以至走不到一起去罢了。

☆、灵洞之险

　　“砰！”一声沉闷的钝击声在黑暗中响起，玉石懊恼的出声呼痛，这已经是她第四次碰到额头了，原因是这洞七拐八拐的，说不定什么时候便突然出现转折，而她又着实不愿伸出手去触碰前方，一是悬空四处抚摸着让她很没有安全感，似乎随时会摸到什么一般，二是有时摸到墙壁，上面黏糊糊的湿滑不堪，那触感加上鼻间时不时闻到的霉味着实让她觉得恶心。
　　但这么用头寻路也实在不妙，玉石想了想，伸手便将自己的灵剑拔出，将其用作探路，本满心欢喜以为再不用磕磕碰碰的，却不想，当灵剑拔出的一瞬间，周围突现哭嚎之声，将玉石吓了一跳。
　　黑暗之中，玉石将灵剑横在胸前抵挡着不知在何处的鬼怪，诚然，四下无所依的感觉甚是不好，但就算此时身后有墙壁，玉石也是万万不敢靠过去的，什么都看不见使得眼下的玉石对哪里都心怀恐惧，若是身后有什么东西被她碰上，估计她就会更加惧怕这个百灵洞了。
　　
　　“呜呜”
　　
　　哭嚎之声渐渐变弱，玉石到底没有勇气在行前进，从刚才拿出佩剑之后便就一直站在原地，想起自己不定还要在这里待上几天，玉石心中徒然生出一种只要不在这里，就算去承受被雷劈的惩罚都要比这好过许多的想法，无奈此时已经在这里了，就算上赶着要去被雷劈，也是不可能的了。
　　见哭嚎之声渐渐转为虚无，玉石抚了抚刚才入了鞘的佩剑，愈发肯定刚才那些哭嚎是因此间魂魄被刀剑上所带的杀伐之气惊扰所致，想了想，玉石决定不在前进，就这么在此处待上几天直到出去罢了，她实实是没有勇气再走下去了，若在走下去，恐怕还没等找到灵泉丹锦她们，她自己就被吓死了。
　　
　　不知在这里呆了多久，玉石就这么凌空虚坐着，佩剑一直紧紧握在手中，意识也片刻没有放松过，才不过两天的光景，若是可以得视玉石此时的情形，便可以看见玉石已经憔悴的眼底泛青了。
　　
　　玉石是认为自己已经在此处待了月余的光景，只心中暗暗骂着曲流景怎么还没回来，若他回来她们就可以出去受罚了，由此也可以想见，此时玉石已经宁愿受罚也不想在此处继续待下去了。
　　
　　这期间她身处之地一直没有丝毫动静，除了时而轻轻拂过的风和隐隐传来的滴水声之外，便只有她自己的呼吸声，静谧的空间更添惊惧，玉石已经烦躁的几次想不顾一切试着能不能冲出去了，但最后都被理智压下去。
　　
　　良久，玉石蓦地站起身来，闭着眼睛依靠听觉向着有水声传来的地方走去，理智终于无法战胜愈发强烈的冲动和烦躁。
　　
　　一直走了许久，扑面而来的凉飕飕的风让玉石知道这里明显比刚才她身处之地要空旷的多，但，空旷不代表此处只有她一人，一个枯哑的声音缓缓响起：“你是谁？竟闯到了这里来。”
　　
　　玉石抑制住自己想要打颤的双腿，轻声道：“衡结山受罚弟子，灵玉，还请前辈恕弟子打扰之罪，弟子只是四处乱走了一番，诚然不是有心到此扰您清静的。”
　　“呵呵你倒胆大，这么些年也没人能走到这里来，大多都是给吓得停在原地，哪还有敢四处乱逛的，你这丫头，这点倒是不错。”那声音又是缓缓说着，末了，几声叹息
　　
　　这几声叹息倒是引出了胆战心惊的玉石的好奇，不过玉石也明白这好奇不能问出来，于是只道：“谢前辈不怪罪之恩，弟子先出去了。”
　　
　　“我好像没叫你出去罢，好不容易来了个能说说话的，你便在这里待着陪陪我，莫要出去受那些惊吓了。”那话音一转，许是之前的枯哑只是因太久没说话，此时这声音竟也有了几分温婉之意。　
　　玉石自是愿意留在这里，毕竟听这女人话里之意，这个地方应是只有她一个人的，明了这里的情况毕竟要比外面的情况不明好上许多，玉石当下狠狠的点了点头，想起女人看不见，玉石又出声：“那灵玉谢过前辈了。”
　　
　　那女人一笑：“无事。”
　　
　　接下来又是静默良久，玉石不敢出声，便就一直凌空坐在原地，许久，可能那女人觉得留她下来是要她陪她说话，这样沉默着不合算，于是那女人开口了：“说说你犯了什么过错，竟会受这么严重的惩罚？”
　　玉石想起这便有些郁卒：“不过是跟人打了一架，而且这惩罚也不是被关在百灵洞里就完事了的。”
　　
　　那女人咯咯一笑：“这么说来，你出去之后还要收罚咯？”
　　“恩。”有些惊异于女人的好说话，玉石略放松了些心神，不由问道：“那前辈你”没有在问下去，玉石知道自己这一问不妥，但话已出口，又收不回来，当下玉石便懊恼的蹙了眉头。
　　那女人又是叹息，竟当真回答道：“我一介妖类，本可成仙却因贪恋凡尘而生事，故被衡结上仙捉到此处囚禁。”
　　
　　玉石听了很是同情，不由便附和着骂道：“掌门当真心狠，妖又如何，妖便当真不可与人结亲么。”
　　
　　忽然有一点光亮落在玉石眼中，玉石不由惊奇道：“这洞里不是不会被任何东西照亮的？怎会有一颗珠子出现？”
　　沉默了许久，那女人才道：“那是我的眼泪。”
　　
　　“鲛人？”玉石明了的点点头，那时玉石不知鲛人的泪只能变成珍珠，而无法变成发光宝珠，还以为鲛人那神奇的眼泪合该如此，后来才知道这一滴发光的宝珠竟是凝聚了这女人一百年妖力而成，那时她才感叹，情爱这东西真真儿害人，但此时她只是借着珠子的微光看清了那女人的脸，那当真是个美人，一双眸若秋水，长发挽起，有丝丝缕缕柔顺垂下，很是娇美惹怜。
　　
　　那女人轻笑：“我已有百多年未曾落泪，今日因你一言不自禁的便落了下来，也算有缘，你便过来拣去，在这洞中也好做个照亮的物什。”
　　
　　玉石感激的笑道：“谢谢前辈，那弟子就却之不恭了。”说着玉石便走了过去，你不能说她心思单纯对一个陌生人毫无戒心，只能说那女人脸上的温婉之色任谁看了都没法生出戒心。
　　
　　但就是这么一个一脸温婉的女子，她带着温婉的笑意，用一颗能照明的珠子将玉石引了过去，然后将玉石用做了解开封印的钥匙，玉石的手在未曾触到那珠子的时候，便先触到了一层封印，然后感觉自己全身的妖力都被缓缓吸走，包括血。
　　
　　意识昏沉之际，玉石听见自己的□越发微弱，绕是已经没有说话的气力，玉石还是挣扎的道：“为何”
　　
　　那女人似是轻笑了声，然后才柔柔道：“对不起我别无它法。”
　　
　　然后玉石便昏了，昏昏沉沉的不知过了多久，身体内有一阵阵的暖流拂过，玉石醒来时，却见着一张被宝珠映的愈发柔和的脸，正低了头满脸关心的看着自己，玉石心里有些触动，每次有危险都是这人来救他，便是铁石做得心肠，想来也不会在对着人家摆一副不好的神色了。
　　玉石笑笑，笑意到达眼底，黝黑的眸子折射出宝珠的光芒，星星点点的璀璨，也算得上精致的小脸容色欣喜道：“苏澈。”
　　许是没见过如此的玉石，苏澈猛地收紧了一下抱着玉石的手，沉默了半响，才应道：“恩。”
　　
　　玉石转头看去，只见远处那女人还在此处，一双眼睛满是畏惧的看着苏澈，玉石立时惊异的回头看向抱着自己的人，苏澈拧眉：“你没事便好，我们走罢。”
　　
　　玉石脸上徒然爆发出惊喜的神色，无奈身子无力，做不出揪着苏澈领子的动作，只道：“你能出的去？”见苏澈点头，玉石又问：“对了，你是怎么进来的？又是怎么找到我的？”
　　苏澈指尖抚上玉石的眉心，声音有些恍惚：“幸好有这个，不然你若有事我一定杀了她。”
　　
　　玉石身子立时有些僵硬，这般暧昧的举动和喃喃的声音让她一时之间实在是接受无能了，不过想想苏澈话里的意思，又思及他能出去，但他们还留在此处，想必苏澈是想，她若死了，他就不顾门规杀了这个女人罢。
　　
　　苏澈此人当真是不懂情爱，只是照着书本上去做的？
　　
　　不做多想，玉石道：“把这女人带上罢，她也可怜的紧。”
　　苏澈也未多问，只应了声：“好。”
　　
　　一旁那女人的面色却满满都是愧疚，想说什么却不敢说的样子，玉石也没理她，若不是觉得她可怜，她也是断断不会放她出去的。
　　
　　三人走了许久，玉石突然出声问：“灵泉她们在哪，你能找到吗？”
　　苏澈点了点头：“知道她们从哪里进去，便能得知他们大概在何处。”
　　闻言，玉石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许久，也不知到底转了多少弯儿，前方突然出现两个人，玉石大喜，挣扎着要下地，却因被苏澈紧紧抱住而动弹不得，对面的丹锦本还惊异于她们居然有能照亮这个破洞的东西，但一眼扫见玉石和苏澈的情形，当先便黑了脸。
　　
　　一旁的灵泉瞧了瞧丹锦的样子，迈着轻巧的步子走过来看着玉石道：“阿玉你怎么了？”
　　玉石笑笑：“没事，只不过有些体虚而已。”
　　
　　丹锦哼道：“磨蹭什么，快些找路好出去罢。”

☆、驱逐之乱

　　一行人又行进了许久，眼瞧着几人都聚齐了，又快要离开这个破洞，玉石徒然想起还有梅炎也在洞里，但也只是想想，此时玉石是断然不会让苏澈去寻她把她也带出来的，本就是她惹的祸事，就让她自己去承受罢。
　　
　　出了洞门，玉石狠狠的吸了几口气，几日来在洞中的霉气也消去了不少，整个人看上去也精神了些。
　　
　　不远处走来几人，见着她们都在门外，一时间都愣在原地动弹不得，见此，玉石笑了一声，看见有那个带她进洞的人，便道：“洞里真是太可怕了，只闻那些鬼哭狼嚎之声便吓得我动都不敢动！”
　　那人脸色有些白，仍旧强撑着笑道：“以后莫要在犯错进这里了。”
　　
　　玉石点头，掩藏在几人身后的鲛族女人早就跑了，那几人有些抖抖索索的进了洞，看情形是要进去把梅炎带出来，玉石看向苏澈：“师尊回来了？”
　　“不知道。”苏澈摇头。
　　
　　一旁的灵泉哀叹一声：“也不知道会受到什么惩罚，阿玉你自求多福罢。”
　　玉石很配合的揪起眉头：“前途堪忧”
　　
　　丹锦翻了个白眼：“走罢。”
　　
　　几人又是笑笑，除了苏澈还在面无表情。
　　
　　熟门熟路的到了衡结大殿，果然，衡结上仙端坐在掌门之位上，一脸温和尽数掩去，满是严肃之色，见几人面无悔改之色，当即一声喝斥：“你们也当真胆大，灵玉，你竟敢与同门师姐打斗，丹锦私放被捉妖魔，尤其苏澈！竟不顾门规闯入百灵洞中！你们几人眼中可还有门规！”
　　
　　“”
　　
　　“”
　　
　　几人不敢出声。
　　
　　接下来又是一顿训斥，无非是私放妖魔与同门打斗什么的，直到梅炎被带上来，玉石瞧着梅炎那个憔悴样子心里是当真解气，感觉到玉石的视线，梅炎回头狠狠瞪了一眼玉石，成功让玉石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火气又蹭蹭蹭冒了上来，每次遇见她，她就用那种厌恶的眼神瞪她，玉石咬牙，在瞪等哪天把你眼睛挖出来！
　　
　　上方衡结上仙还在批评着，最后总结了一句话，将丹锦灵玉梅炎三人逐下山去，从此与衡结山再无瓜葛，师徒缘分尽断。
　　第一个出声反驳的是灵泉，但显然没什么影响力，但苏澈也出声了，清冷的声音在大殿之中回响。
　　
　　苏澈说：“我不准。”
　　
　　玉石眼角抽了抽，哪有对自己师尊说话是这个语气的，何况你这还是求人！
　　曲流景紧绷着脸，似是已经忍耐不下去的样子，见此，玉石连忙道：“谢过衡结上仙，小妖这便收拾收拾下山去。”说着，便退后两步准备转身离开，丹锦也准备退出大殿，但一双金色的眼睛明显在灵泉身上不着痕迹的扫了好几遍。
　　
　　玉石也是刚要转身手便被苏澈拉住，玉石也没多想，回头就是一句：“你到底想干嘛！拜托你就让我下山罢！”说完看见苏澈一脸呆滞的神色，心底蓦地一紧，张口道：“我”
　　虽是张了口，却也说不出什么，她刚才那般不耐烦的神色语气，定是很伤人罢。
　　
　　苏澈松了手，脸上神色一如既往的清冷，道：“我只想问你，你当真想下山么，在山上，我便是拼尽全力也会护你周全，但你若下山”
　　
　　玉石刚要答话，殿外忽然进来一位老者，那老者先是用极为厌恶的眼神瞪了玉石一眼，于是玉石明了，这必定是梅炎的爷爷，衡结山大尊者。
　　只见梅炎家大尊者爷爷瞪了玉石一眼之后，便上前站在梅炎身边，将一脸苍白的梅炎护在怀里，苍老的声音随后传出：“流景，逐弟子下山非同小可，何况这几人也没犯多大过错，灵玉丫头也没受伤，若你还念着本尊的辈分，便饶过她们这一次罢。”
　　
　　曲流景紧皱着眉，一时之间并未作答。
　　
　　玉石还在思考着苏澈的话，苏澈也未理会殿中几人，只是紧紧的盯着她。
　　
　　良久，玉石一脸歉疚的摇了摇头：“你此时若执意护我，定会在师门中惹出是非，再者，我便是下山，你也可趁着除妖之务前去看我啊！”
　　闻言，苏澈神色一松，随即紧皱起眉头似在思索，末了，略略勾起唇角，双眼晶亮的回头看向上方的曲流景，道：“请上仙容许苏澈同未来娘子一同下山。”
　　
　　殿中有几道抽气声响起，无人答话，殿中一时寂静下来，又是良久，曲流景冷凝的声音缓慢的向着下方压过来：“你可要想好，莫要等到以后才知后悔。”
　　
　　苏澈脸上没有丝毫犹豫：“同未来娘子下山，苏澈自不犹豫。”
　　
　　这回没等曲流景说话，玉石当先喊了出来：“谁是你娘子！苏澈！你放着堂堂衡结仙山掌门座下首席弟子不做，干什么要跟我一介小妖下山？！你疯魔了不成，就算你要疯，也没必要拉着我一悲惨的小妖垫底罢！”
　　
　　苏澈闻言蓦地回头看向她，那冰冷的气势登时将玉石好不容易鼓起的三分勇气给吓没，见她害怕，苏澈回过头去不再看她，却有声音传出：“你是我苏澈要娶的人，不是什么悲惨小妖。”
　　
　　*
　　
　　玉石想说话，却发现自己没什么好说的，该说的都说了，此时只能任曲流景发落了。
　　
　　只听大殿之中一声怒喝：“好了！都给我住嘴！”
　　
　　一众人面面相窥，只听曲流景又道：“此事还需商议，首席弟子被驱逐下山一事非同小可，待我同几位尊者长老商议之后再行决断，你们且先退下罢，这段时日在山上行事与从前一样便可。”
　　玉石虽在心中暗想，恐怕非同小可之事是渡劫之人被驱逐下山罢，但在面上却不好表示出来，当下与丹锦几人恭谨的退出大殿，出大殿之时身旁的梅炎又瞪她，玉石险些学丹锦炸了毛，被身旁苏澈淡淡一句：“我等你。”给惊得满身热血俱都化作了凉气。
　　
　　我等你我等你我等你
　　
　　玉石就这么蔫吧着回了屋子，身后丹锦和灵泉也一起进了她的屋子，丹锦冷着脸道：“石头，不若我们还是回燕岭山罢，这种仙山不是我们这种小妖可以待的，还是早早回去勤奋修炼为好。”
　　瞪了丹锦一眼，玉石随即看向灵泉，见灵泉一脸委屈，不由又回头瞪了丹锦一眼，这鸟摆明在赌气，不过是说给灵泉听的罢了。
　　
　　只听灵泉在丹锦说完话之后接了句：“那你便下山去罢，我们仙山上也没人能留的住你这般洒脱的精怪。”
　　
　　玉石在心中暗叫不好，依丹锦的性子下一句非得说僵了不可，当下不等丹锦张口，玉石速度极快的接上话头：“那可不一定，说不准就有哪个痴心一片的小女子能留的住。”一句话说得三分暧昧两份了然。
　　
　　丹锦闻言哼了声便出了屋子，留下灵泉对着他的背影银牙一咬，破天荒的没追过去。
　　
　　玉石惊奇道：“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