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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缘喜嫁-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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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容谦在外怎么样,对内还是那个能和母亲撒娇耍赖的少年郎。听到林菀有孕的消息,他虽然高兴,可没有切实的感受——他需要承担起父亲的责任。
回到家,整个人都放松了的他,没觉得需要改变些什么。
所以下人来请示他要住哪个房间的时候,他还莫名其妙,问林菀:“你不想和我住一屋了?”
林菀一愣,她有身孕,按道理应该和夫君分房而睡,若是按贤惠的做法,还应该安排通房之流服侍夫君。但一想到容谦和另一个女人亲密,她就觉得很不舒服。
“二郎,想去哪个房间?”她反问。
容谦眉头皱的能夹死蚊子,毫不犹豫地道:“我就睡这里了。”说完往炕上一趟,不动了。他还当林菀这是要赶他,打定主意要耍无赖了。
这样不合礼数。林菀心里念着,犹豫的点了点头。
二郎这个样子,不会想要通房。再说,夏芙还嚷着要自梳不嫁。也没人选……婆婆应该不会怪罪的。
林菀心虚的给自己找好理由,放松下来。
容谦一直暗地里观察她,见她刚才不情不愿的答应让他留下来,这会不知道想到什么,又舒展了眉目。顿时一喜,看来阿菀不是真心想赶他走啊。下次一定也要这样赖着不走。
等没人的时候,他再说些好听的哄她,准能和好如初。唔……该怎么开头呢,或许可以说说,路上他给孩子想了好几个名字的事。
还有,得问问她,那个姓付的,到底给递什么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 ⊙o⊙ )哇,我的文从自然榜消失了。好奇怪。
话说亲们说生儿子好呢?还是女儿,或者双胞胎?
☆、香甜
冬日的夜来得特别早,用过夕食不久,外面又开始飘起雪花。天色就完全暗了下来。穿的稍微薄一点,出了屋能把人冻僵。不少人诅咒这鬼天气,只能闭门不出,这时候没有比暖炕更佳的去处了。
夏芙铺好床,夫妻俩一人一个被窝,泾渭分明。林菀洗漱过后,熟练的上了炕,从小就睡床的容谦却有些不习惯,即便是铺了褥子,炕上也是硬硬的,完全没法和床榻相比。
看到林菀躺着很安然的架势,容谦想到她父母双亡,出阁前住的那个小小的屋子现在也不属于她。林菀的栖身之所只有容家,依靠的也只有他这个丈夫,先前自己还别扭个什么?委实不该,大约是之前自己不够好,所以,不能让阿菀为他倾心……
反正阿菀已经是他的妻子,此生都属于他。他们有一辈子的时间呢,总会有心意相通的那一天。
虽然道理都想明白,但容谦还是有些微低落。在隆县的时候,他把烦恼隐晦的说与几个表哥听,还被笑了一通。周四郎劝他,女子就不能一味顺从,该冷落冷落,对方才会知道他的好。
但容谦一看到林菀柔和的笑脸,再大的气性也没有了。更何况要主动去冷落她?他倒是怕林菀要冷落自己了,瞧瞧,这刚回来就不愿和他睡一屋了。容谦从被窝里伸出手,越过中间的空隙,摸索着握住林菀的手叹道:“阿菀,我以后一定会对你好的。”顿了顿,肃然道,“你要相信我。”
林菀的手心很暖,微微的还有肉,摸起来十分舒服。容谦干脆伸出爪子细细把玩。
他这动作着实孩子气。林菀觉得被他握住的那只手发烫发热,一股奇怪的热流顺着手心直传心底。
室内只余了一盏宫灯亮着,红绸的灯罩笼住,散发着昏黄的光。外头的雪簌簌落着,更显得灯光遍布之处,温暖静好。林菀偏头去看容谦,他背着光,面容看不真切,只能窥见他脸的轮廓,被这样的光线一照,分外柔和。林菀起先那一丝忐忑不安,不知不觉就散去,她认真道:“我一直都相信二郎。”可能刚嫁过来的时候是不太信的,但是在后来,她是全心全意愿意信的。
“既然相信我,那有什么烦恼也该尽数告知与我。”容谦撇撇嘴,“嫁了我这么久,就没见你有个红脸的时候,一直这么和气。莫不是把气都憋在心里去了?”
“嗯?难道二郎不喜欢这样的妻子吗?”林菀笑问。
“不喜欢。”容谦说,“我虽希望你一直开开心心的。可也希望你该恼的时候就恼,该生气的时候就生气。”
其实以前夏芙的行径,容谦也是有感觉的。如果夏芙再露骨些,他就要亲自打发人了。当然,他更希望的,是林菀拈酸吃醋,处置了夏芙。他之所以隐忍不发,也是想探探林菀的意思。就比如他……知道阿菀险些嫁给别人,心里就很不舒服。要不是觉得找人打架太幼稚,他都想把那姓付的揍一顿。那小白脸弱不禁风的,准被他三拳两脚打得不成样子。到时候看,他还有什么底气来找阿菀?
容谦的思绪一下子就飘远了,连林菀说话都没听清,只听个话尾。他几乎忍不住要掏耳朵了,“好阿菀,你再说一次吧。我没听清。”
“虽然二郎想让我生气,可自嫁进容家。我只有一日比一日更开心的,并没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林菀这次也没有忸怩,她腹中的孩子一日日成长,给了她许多感悟。她已经不是一个孤女,她有了血脉相连的骨肉、和蔼可亲的长辈,还有待她一心一意的丈夫。她有了一个完整的家,每每想到这,梦里她都能笑出声来。
容谦握紧了她的手,“真的吗?”
林菀使劲点头:“二郎不知道,我有多开心。如果说唯一有什么烦心事,那大约是……我发现自己待二郎不够好,没有尽到为妻的责任。”
“怎么会呢?”容谦的眉目柔和下来,他衣食住行,都是林菀亲自料理的,就是在孕中,也没往给他做衣服。谁能说她不尽心了?就是她自己也不行。
“我没有照顾到二郎的心情。”开了个头,后面的就好说了,林菀忍不住开始絮叨,“二郎不知道,除了母亲骤然离世之时,我自幼没吃过什么苦,日子一向顺遂。就是突然被送到舅舅家,他们对我也是那般好。嫁给了二郎,更不必说。回隆县之时,路途奔波,我虽受了些罪,可心里也是甜的,因为我看到了二郎对我的心疼。遭逢变故之时,一身狼狈,先是住到了简陋的客栈,后又去了吵杂的租屋,但我依旧安之若素,只因二郎在我身边。”
“你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怕的。”林菀说了这么多,颇觉羞涩,却还是坚持把话说完,“我过着这么好的日子,要是还是去埋怨,那真该天打雷劈了。”
没有比这更动听的情话了,容谦一把抱住她,感觉心里乐的冒起了泡泡,“阿菀怎么不早说?”
“我以为二郎都懂。”林菀靠在他的怀里,听着他剧烈的心跳声,忍不住笑道,“后来我才发现,原来有些话不说出口,别人是不会明白的。”
说白了就是心有灵犀没有修炼到家。容谦不住的吻她的头发、她的脸颊、她的唇,“总有一天,即使阿菀不说,我也能懂!”
“不急呢。”林菀回吻他的唇角,“日子还长着。”
室外天寒地冻,室内温暖如春。容谦郁结的心事一消,怀里抱着香香软软的媳妇,只感无比安心。连日奔波的疲惫涌来,不多时,就睡实了。
他甚至轻轻打起了鼾,可见是累坏了。
林菀本来还想问问他突然归家的缘由,毕竟正月里风雪那么大,赶路实在不适宜,怕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会如此。但此时林菀又觉得什么都不必问了。有什么等明儿个醒了,再说不迟。
最重要的是——他平安回来了。
先让他好好睡个觉吧。
她窝在他怀里,大红鸳鸯被一盖,也睡去了。
这一夜,香甜无梦。
作者有话要说: (⊙o⊙)…甜倒牙的一章。
☆、缱绻
蜡烛早已燃尽,室内一片昏暗,容谦醒来的时候,觉得手臂僵直,难受极了。林菀竟枕着他的手臂睡了一夜。
她的睡相一直很好,昨夜入睡时的姿势几乎没怎么动。小小的一团蜷缩在他怀里,两人只隔着薄薄的一层亵衣。容谦虽然觉得半边身子发麻,但是一直没舍得放开怀中人。
饱饱的睡了觉,疲乏尽去。冬日的早晨,暖暖的被窝中,怀里软玉温香。气息交缠间,他可耻的有了反应。
离开平川镇数月,他已经好久没吃到肉了。
可是阿菀有孕五个多月了,容谦的理智告诉自己。他咽了咽口水,稍微亲一下,解解渴,应该……没事吧?
香软、清甜、可口,滑如凝脂。容谦闭上眼睛,沉醉其中。他轻触几下,呼吸重重喷在她的脸颊上。睡得正香的林菀许是察觉到了什么,轻轻的哼出声。
容谦再也忍耐不住,轻轻撬开了林菀的唇,灵活的舌头探入进去。
吻着吻着,空闲的那只手不受控制的挑开衣襟,寻到那软绵之处轻轻揉捏。好像……比以前大了点?
“唔……”被翻来覆去的折腾,林菀终于醒了。
刚睁开眼,她还没搞清楚状况。只见容谦埋首在她胸前,她的里衣已经不翼而飞,贴身的小兜像是被随手扔在了炕头上。
林菀呆了一呆,她的身子骨远比从前敏感。片刻工夫,已是香汗淋漓。容谦甚至没注意到她醒了,亢奋难耐,还要往下,她慌乱间赶紧抓住他的脑袋,“二郎,不要……孩子……”
容谦已经摸到了她圆润的肚子,他的动作停住。心里哀嚎着,别的地方再长,也比不上这里。这一座大山,挡着他前进的道路,让他理智回笼,不敢轻举妄动了。
他泄了气,欺身而上,想了想又怕压倒妻子,干脆翻身一转,让林菀趴在他身上。容谦饮鸩止渴的细细啃咬怀中人的脖颈,语气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阿菀,我好难受。”说完还暗示性的蹭了蹭。
然后蹭来蹭去的的动作就停不下来了。
林菀的身子已经软成一滩水,她也并非没有感觉。她咬住唇,推了推他:“二郎……”
这声叫的又软又糯,毫无气势不说,还更加刺激人。
容谦挫败,隔靴搔痒的动作完全满足不了他。他吻着林菀的嘴角,试探地问:“阿菀,用嘴……好不好?”
林菀瞪圆了眼睛,虽然屋子里光线微弱,但还是能明显感觉到她受到惊吓的情绪,汗水打湿了她的鬓角,晶莹的汗水划过脸颊,就像受刺激流出的泪珠子,滴在容谦的肌肤上,说不清到底是谁的汗了。她面若潮红,摇头。
借着微光,容谦把她的表情敛入眼底,这样的表情和每次欺负完她之后如出一撤。
真是好看。又可爱又诱人还不自知。
容谦凑到她的耳边,含着她的耳垂轻声道:“既然不愿意用嘴,那我轻点,你就依了我吧。”
“不行,会伤到孩子的。”
“不会伤到孩子的,我轻点就没事了。”容谦哄她。
林菀的双腿酥软,根本没有力气阻止容谦动手动脚。容谦终于得偿所愿,他舒服得叹息。原来林菀也早已动情了,现在的她比以前还容易受挑拨。
容谦低低地笑。林菀羞得不敢看他,她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这么容易就……
顾及孩子,容谦倒没动的太激烈。或许因为温柔缠绵,这次也格外持久。
真是舒服。
他们沉醉其中,已然忘了其他人。
夏芙的声音忽然从帘子外传来:“二爷,奶奶,该起身了。”
这一声不亚于惊雷,林菀惊慌失措,仿若从迷境回归现实,她直接的反应就是绷紧了身体。容谦受不住,他可不管什么夏芙夏荷,开始横冲直撞。
按照以往的习惯,夏芙得不得回应,会掀开帘子来查看。看见主子还在睡,就掖好被角,再退出去。她又轻声换了一声:“二爷?奶奶?”
“你先下去。”林菀用尽力气说了几个字,连后续的“我再睡一会”都说不出来了。
夏芙觉得林菀的声音有点奇怪。从刚才起,她影影绰绰就听到里屋有悉悉索索的声音,她还以为主子已经起了……
肯定二爷又贪睡,连着不许奶奶起来吧?夏芙自觉找了个合理的理由,去了小隔间的茶水房,生炉烧热水。
夏荷那丫头该是过来了吧,如果二爷起得晚,得让她晚点再去端朝食了。夏荷一边烧着水,一边注意里屋的动静,预备帘子一动,就上前伺候去。
幸好她没再出声,容谦正到紧要之处,林菀哪敢再开腔?她怕一开口就是压抑不住的呻/吟。
容谦泻出火气,还有些意犹未尽,他享受这余韵,心情极佳。揽住林菀的腰肢,腆着脸说:“阿菀,我们下次……”
林菀软绵绵地瞪了他一眼,眉眼一挑,甚是勾人。容谦心头一跳,几乎以为林菀会说出什么挑逗的话来,却没想到她气哼哼的说:“没有下次了!”
不用照镜子,林菀也想象得到她现在的样子,一定是面泛桃红,双目含春,更别提脖子上红痕斑斑了。
“好阿菀。”容谦有些心虚,但他可一点都不后悔,他本来还想和媳妇说,其实刚才她不用压抑着声音,他很喜欢她轻轻的哼哼声。
不过看了一眼林菀软着手脚系兜衣的模样,他识趣的没说,“阿菀,我来帮你穿。”
林菀说:“你自己赶快穿好。”顿了顿,“帮我拿块干净的巾子进来。”
“我现在就让夏芙给你拿进来。”容谦穿好了中衣,欲喊。林菀连忙制住他,不自在挪挪腿,抚摸着肚子小声道,“你拿就好了。”
提到夏芙,林菀只会更加不自在。她忽然想起来,昨夜是夏芙值夜。这丫头从不偷懒,到了时辰就起来,人又警醒。
但愿她没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不然……她真是要羞于见人了。
等他们收拾完起身,已经比林菀平时起床的时辰晚了许久。她饥肠辘辘,饭食一端上来,吃得比容谦还多。
这哪还是以前那小猫一样的食量?容谦吃惊得看着她:“阿菀,当心积食。”
林菀没搭理他,小口小口喝着燕窝粥。夏芙和夏荷早见怪不怪了,“二爷不知道,奶奶吃得好,孩子才长得壮实。”
“难怪阿菀胖了这么多。”容谦笑嘻嘻的把手放到林菀的肚子上,却惊讶的发现,里面的小家伙在动弹。新手父亲傻眼了:“阿菀,他竟然在动?”
“他在长大呀。”林菀眉梢柔和。
容谦第一次有实质的感觉——他要做父亲了。他媳妇腹中是一个崭新的小生命,一时他有些手足无措:“我应该早些回来的。”
“现在也不算晚。”林菀轻笑,扶着肚子站了起来,“走吧,咱们去给娘请安。”
以前每次误了请安的时辰,林菀总是慌慌张张的,但现在她平静的站在那里,眉眼弯弯,十分妥帖。
当然,她不是恃宠而骄,而是开始真正融入这个家。她尊重婆婆,婆婆也体贴她。
就该这样,容谦点了点头,也笑了。
出房门之前,林菀吩咐夏芙:“把昨天付公子送来的信找出来,请安回来,我和二爷一起看。”
把事情弄清楚方好,免得付越林再来纠缠。
夏芙下意识的看了一眼容谦。容谦皱着眉:“不明不白的人送的信有什么好看的?”
“既然二郎不感兴趣,那我自己看便是。”林菀说。
容谦没言语了。
他当然要看!
作者有话要说: (⊙o⊙)…文下不要粗现什么不和谐不文明用语哦。河蟹期间,我们要端正态度。(正经脸)
☆、林暄
信纸洁白,边角浅浅几笔勾勒的一枝梅花,仔细闻,纸上还有淡淡的梅花香气。写信之人书法该是下过苦工,工稳的台阁体,与信纸相得益彰,倒是极其赏心悦目。
如果刚展开信纸,容谦还在暗地里嘲笑这简直像个娘们的东西。待看完信中内容,他已经笑不出来了。
付越林在信中提到了林暄——这位容谦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岳父。付越林的父亲在别的州府偶然见到了一个位地方上的四品官员,年约四十许,面容和林暄相似,就连名字也是一样。
一打听便发现这位官员是早年进士出身,刚巧是林菀父亲去参加科考那一年的中的进士。
只是此人在别州经营多年,早年口音已不可考。且见了昔日故人,也恍若未识。付家不能百分百确定到底是不是林暄,他们也无意追查。毕竟付家退了亲。相认与否,都不再重要了。
或者说,不相认更好。付越林在家听了一耳朵,按耐不住,就想告知林菀。
他在信中说,林菀这么多年,确定没有收到一丝父亲的消息?
“这怎么可能呢?”林菀喃喃,“若爹爹尚在人世,他中了进士又做了官,为什么不回清远府来接我和娘亲?”
容谦担忧地看着她,“姓付的信上不是说了吗?好像……那个人新娶了一位夫人,现今已是有儿有女。”
“不可能!”林菀心浮气躁,“爹爹绝不可能是那种背信弃义、抛妻弃子之人!”
“好好好,岳父大人高风亮节,定是付家人看错了。你不要激动,当心动了胎气。”容谦赶紧扶着她坐下,不住的给她顺气。
听到容谦提及腹中胎儿,母亲的本能让激动的林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林暄离去已久,但林菀对他的印象还是清晰如昨,那样温文尔雅的父亲,怎么会是个负心人呢?
可是世上真有那么凑巧之事?一样的面容、一样的名字、一样的时间……
容谦第一次看见林菀哭,他慌得用手接她的泪,“阿菀别哭,我现在就骑马去付家,问个清楚明白。”
其实容谦心里明白,大年下的,付越林不至于开这种玩笑。信中所说,大约都是真的。这些读书人,读书都读傻了吧?像他爹,迷恋个青楼女子,赎回来做了外室,一养就是很多年。
而岳父……可能也不是什么好鸟。但愿阿菀不要太伤心。
这厢容谦皱着眉想着怎么哄媳妇开心,那厢他前脚跟刚走,后脚跟容夫人就到了。
上了茶,相对而坐。
容夫人左右看了看,奇怪地问:“谦哥怎么不在?”
“他……”林菀觉得那个疑似父亲的人,让她羞于出口,遂气弱地说,“他骑马出去为我买东西了。”
“当家做主了就是不一样。”容夫人笑道,“原来他央着我给他买马我没依,这趟回来,自己买了两匹骏马。”
“有了马匹,来往也方便些。”林菀轻声说。
“谦哥可给你说了他归家的缘由?”容夫人问。“事先也没说声,倒弄得我措手不及。”
林菀摇头,她现在满心都是父亲的消息,一时也没顾上问。虽说容谦作为容家的嫡子嫡孙,年还未过完,不守着老宅就冒冒失失跑回家,实在是任性妄为。但昨天林菀见他回来了,心里只有高兴的份,也无法说出什么责怪的话来。
容夫人的想法与她一样,但她私底下还是问了柱子原因。
过年各家商铺业已关门歇业。容谦安排好了诸事,便闲散下来。他又是个闲不住的,没事就爱往周家跑,和三舅舅小表弟喝喝小酒什么的。
坏就坏在他们喝醉了酒撒酒疯,刚巧被周家大老爷撞上了。周家商队出了事,已经让他焦头烂额,过年都没兴头了。这个时候却看到弟弟和侄子饮酒作乐,周大老爷恼怒非常。一顿训斥少不了,容谦更是被勒令没事不要来周家瞎晃荡。这事到这也就罢了,容谦打小被大舅舅冷眼冷语都习惯了。
可容谦刚醒了酒又遇到归家省亲的兰表妹……
这位兰表妹和容谦一贯是针锋相对,互看不顺眼。容夫人以前见着还以为这是对欢喜冤家,和兄长商量亲上加亲。
哪知在长辈面前进退有度的侄女,实际上根本看不上她的儿子……
忆起往事,容夫人微微闪神,直到林菀疑惑地出声唤她,她才回过神。
“这孩子在舅家受了些委屈。”容夫人含糊道,“他要是有什么不开心,你多劝着点。”
容夫人知道,随着孩子们慢慢大了,两位兄长身上的担子也越来越重,他们便不会有那么多精力来照看外姓的侄子。当年她不顾外人议论,带着儿子长久住在娘家,其实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想让独子和表兄弟亲如一家,日后也有个助力。
最后容谦的几个表兄弟果然和他情谊深厚。她相信,即便是她以后不在了,容谦出了什么事,周家也不会坐视不理。
这样也尽够了吧?容夫人思量。虽然她希望容谦永远和周家亲密非常,可他到底不信周……
让这孩子自己立起来,也好。
容夫人温柔的目光落在林菀的隆起的肚子上。毕竟,是要做父亲的人了。
“对了,听说昨晚谦哥歇在你屋里了?”容夫人忽然说。
林菀愣住。她揪了揪帕子,难道婆婆今日特意到了东厢,就是为了这事来敲打她的?她垂着头说:“其他屋子还没收拾好,昨夜就将就了一宿。”
“垂头丧气的,可别这个样子。”容夫人拍了拍儿媳妇的手,“夫妻就该住一块,你们愿意一个屋就一个屋——只是要知道分寸”
“是。”婆婆没提到通房的事情,林菀便宽了心,脸上绽出一朵笑花。
容夫人又问了问儿媳妇的起居,听林菀说都好,满意地点了点头。临走的时候,她递给林菀一个小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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