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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在相逢终有时-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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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介绍人怎么说干啥?介绍人跟你说实话你还能坐在这吗?现在是我说,自幼父母离异,没人管我,我妈体弱多病,还有一个脑瘫的弟弟,我爸没工作,坑蒙拐骗偷无恶不作,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
时不时地还带上王乐瑶家的宝贝儿子去相亲,大张旗鼓地说:“嗨,你好,我叫张筱漫,他是我儿子……”王乐瑶也会跟去捣乱,瞪着对方不怀好意地说:“她儿子都有了,给你省了不少麻烦哦……”
常常搞得对方头昏脑胀,每次看对方灰头土脸,败兴而归就觉得特别好玩又好笑,第一次见面存活下来的不多,有幸第二次见面的屈指可数,聊得来的的寥寥无几,但不超过一个月,有时委婉,有时直接了当:“我不合适你……你会找到更适合你的……”
“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没看上你……”
她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突发奇想,想写一部小说《无心公主相亲记》。
每回把相亲对象戏弄一番以后,张筱漫也要面临一场声势浩大的‘灾难’那就是母亲狂轰乱炸似得唠叨。
一开始,方寒还会有些醋意和惊慌,次数多了也便习以为常,不足为奇了。每次听王乐瑶讲述张筱漫的奇闻异事,禁不住笑起来,由她胡闹下去,因为他知道自己还在张筱漫心里,她所有反常举动只是因为她爱着他,放不开,又倔强的不肯面对内心真实情感,所以方寒愿意等下去,也相信一定会等到她……
身边的人每次张罗给方寒介绍女朋友的时候,方寒总是笑笑说:“不着急,再等等。”如果有女孩主动示爱,方寒还是笑笑说:“对不起,你不是我等的那个人。”
穆汝贤玩起了失踪,消失在陈滢潆的生活里,她的手机、办公电话都成了他手机里的黑名单,甚至,连张筱漫和王乐瑶也没能幸免,如此决绝,陈滢潆开始怀疑,他是否爱过她。
陈滢潆的世界正在面临天塌地陷的劫难,她想他,想到疯狂。充分发挥她的才智,想尽办法,不择手段,只是为了见到他,因为杨博文的案子,方寒暂时成为蓝山集团的代理律师,她就友情客串方寒助理。而穆汝贤,则把公司的事全权交给穆雨辰处理。
穆汝贤越逃避,陈滢潆越步步紧逼,旁观者都被感动了,穆雨辰已经招架不住陈滢潆的各色糖衣炮弹和各种攻势,堵在穆汝贤的办公室:“汝贤,要不要这么绝情?滢潆挺不错的,对你也是真心真意的,差不多就行了,别这么冷酷无情。”
“绝点好。”穆汝贤不为所动。
方寒真诚劝解,善意引导:“她和洛飞是年幼无知,不懂事儿。而且是认识你以前的事,没必要小题大做。”
对二人的劝告相应不理,穆汝贤愤愤地说:“我不介意住二手的房子,开二手的车,但我介意他里面死过人。”
穆雨辰撇嘴:“哪有那么严重?你不就是为她回来的吗?当初你为了她不惜跟父母翻脸也不要上学,去北京,她和洛飞八百年前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值得你放在心上吗?小惩大诫一下就可以了。”
方寒自泡一壶茶,分给穆雨辰一杯,热心苦口,劝道:“拜托,都是成年人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知不知道?她现在爱的是你,而且全心全意,真挚热情。别那么大惊小怪行不行?多大点事儿啊?”
穆汝贤瞅着方寒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模样,一挑眉、一撇嘴:“对你来说当然不是什么大事儿,还是好事呢,要不是因为这样,你还不知道要等张筱漫多久呢。去,一边儿去,我的事儿,你不了解,少管。”
“男人嘛,宽宏大量是美德。你是谁啊?穆汝贤,我们的小孟尝,大度点。啊,听哥的。”方寒不厌其烦地谆谆善诱。
穆汝贤自在地喝蜂蜜水缓解醉酒的头疼,送方寒一个白眼,并且猛戳其痛处:“大度不起来,你还不是因为张筱漫和洛飞那点事儿一个人跑去P城。”
方寒固执的坚持己见,以深受其害的苦难者身份劝诫:“正因为当初我小肚鸡肠,跑了,现在追悔莫及,才不想让你重蹈我的覆辙。”
左看看穆汝贤,右看看方寒,穆雨辰戏谑地呵呵笑:“这个洛飞到底是什么人啊?张筱漫和陈滢潆都曾为之倾倒,我挺想见见的。”空气里骤然弥漫一种叫杀气的东西,凝聚成两束令人毛骨悚然的目光,穆雨辰急忙举起双手,做出一个投降的手势,回归正题,他今天来的目的:“汝贤,总得见一面,把话说清楚,别躲着了。”
穆汝贤长叹一声,拒绝谏言,一意孤行:“我什么都不想说,也不想见。”
方寒彰显他不轻易放弃,锲而不舍的精神:“见一次吧,要不筱漫那儿我没法儿交代。”
穆汝贤趁机幸灾乐祸的挖苦:“方寒,你没救了。”
方寒双手一摊,乐在其中的神色,满不在乎的地说:“我不需要人救,反倒是你。”他可不会被穆汝贤拐跑了,这是律师的基本职业素养,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穆汝贤不退不让地奚落:“我可听说最近张筱漫在相亲,你就不担心……”
方寒一撇嘴,处变不惊,傲然不慌的说道:“她是迫于她妈强大的压力下,没办法,而且王乐瑶都跟我说了,她那是在找小说素材,她在写一本《无心公主相亲记》,再说,你和滢潆闹得这么凶,她哪儿还有心思了,精力都放在替你照顾滢潆的身上了,她是她们的及时雨,女宋江,哪儿有事儿哪到儿。”
穆汝贤一改刚才无动于衷的不在乎,关怀备至:“替我谢谢筱漫,让她好人做到底,帮滢潆忘了我吧。”
方寒急了,语挚情长地扯脖子吵嚷道:“开什么玩笑?感情这种事儿有那么容易说忘就忘的吗?要是真能那样,你还犯得着回来?我还犯得着苦等?至于这么水深火热的吗?”
穆汝贤一脸凝重,长长的、无奈的叹息:“我们回不去了,我以为可以的,但是,世事难料,真的回不去了。”磐石一样不可转变的态度,穆汝贤如此坚决,当然不止因为陈滢潆和洛飞的那点事儿,他自己也犯了一个错误,而他必须为这个错误负责。
☆、谁是错的人
【能在生命里再次相遇,明知道,注定摔得惨重,却傻的可笑,因为没有你的日子是煎熬,宁愿笨也不想要悔恨,爱过境迁,该如何回到最初。】
陈滢潆是乐观的,热情的,是寝室六个人中最有活力最有生机的人,爱情来回来过,又被残忍掠夺,她深情燃烧,他无情冷漠将她煎熬。这份爱情,再次相遇,再次拥有又再次失去,消耗掉她全部热情。那段时间,她像变了一个人,整夜整夜睡不着,张筱漫就整夜陪她聊天,睡着了也会突然惊醒,然后难以入眠,好好的一个人,变得有点疯癫,这是就是失去爱的滋味,想必当初分手她也很难过,所以再次失去才如此无法承受。
一个人走曾一起走过的街路,一个人走在这个城市属于两个人的印记,走过的地方拍成照片,做成相册寄给他,像石沉大海;给他写很长很长的电子邮件,没有回音……无论做什么,无论她多么想他,无论她流多少眼泪,却再也挤不进他的生命,见不到他,连朋友所谓的朋友都不再是,却被曾经禁锢,因为他给的太美丽,如今无处可逃。
破碎的心都依然在跳动,但它伤痕累累,他知道她深爱着他,但他选择假装不知道,他知道她多难过,但他选择视若无睹。世界上最远的距离,不是我不能说我爱你,而是想你痛彻心脾,见之不到,又无法停止思念的潮水,只能任其泛滥、吞没!默默承受逝去消磨最后的热情。
在穆汝贤家门口守株待兔式的守一个星期,终于见到他了,原本最重视妆容的陈滢潆,此时此刻,狼狈又憔悴,见到穆汝贤,红着眼睛,声音沙哑:“为什么躲着我?”
穆汝贤的身体和精神像散了架儿似的,倚靠在门上,低头,声音很低,低得自己都快听不见了,但是陈滢潆听见了:“我要结婚了,不应该再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陈滢潆含着眼泪问:“她是谁?娄毓秀?”
穆汝贤面目无情,从他的语气和表情里都读不到任何情绪,喉间滚动沙哑苍凉的音色,口中蹦出一个字:“对。”
一霎,泪如雨下:“穆汝贤,你跟我分手我不怪你?我活该,我自作自受,你可以不要我,跟任何女人结婚我管不着,但是娄毓秀不行,她是什么人你根本不了解,她绝对不是你看到的样子。”
“她怀孕了,我得对她负责,必须娶她。”穆汝贤面若死灰。
脆弱无力的蹲在地上,悲恸不已,半响,勉强控制悲伤,声泪俱下:“你可以不再爱我,但是你不能这么伤我的心。才多久啊?奉子成婚?……穆汝贤你对我太残忍了……既然你无心跟我在一起,为什么要回来找我……就是为了像现在这样狠狠地伤害我,让我痛不欲生的吗……”说着说着又哭得说不出话来。穆汝贤蹲下去,心疼地抱住她,这几个月,他躲着不见她,就是怕看到她心碎难过的样子,眼眶泛起泪光,喉咙哽咽,艰难地轻轻安慰:“别这样,别这样,我受不了你难过成这个样子,坚强点,你这样,不是我认识的滢潆。放手吧,你会遇到更好的人,舍不得离开你的人。忘了我吧,就当没认识过。对不起,我不应该回来的,对不起,学着安静的放弃,别为难我也别为难自己……”
她看着他,沉着冷静的可怕。没有一点舍不得,也没有一点难过,看不穿的心扉,穆汝贤这样风轻云淡的劝慰令人心更寒,曾经再美也只是过去,他已经离开很远很远,她要做的是逼自己默默走开。陈滢潆突然安静下来,也突然明白哭闹和哀求,做什么都是白费心机,眼泪和回忆都是多余的,说什么爱恨都是废话,骤然推开他,站起来,擦干眼泪:“好,我不认识你了,好,我放弃,不是因为不爱,不是因为等不起,我太累了也太笨了。”长出一口气:“现在我明白了,你才是错的人,你才是我不该爱的人,你才配不上我。我再也不会哭着求着见你,我的爱情,我的自尊,不会再任你践踏,我对你所有的幻想和爱恋在今天粉碎成灰,灰飞烟灭。”累到透支的身心,终于决定走出他的世界,收住悲伤,放开紧握的昨天,也终于相信,回不到从前,心灰意冷的勾一勾唇:“但愿她比我还要爱你,才不浪费我的退让。这次,所有伤悲,我来背。最后,再求你一件事儿,我希望你会记得我爱你,会直到生命终点。”释怀的微微一笑像是在求一个生死之约:“有生之年,不再相见,那么在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来看我一眼,告个别,好吗?”
穆汝贤愕然她如此巨大的骤然的转变,陈滢潆的眼里再看不到一丝泪光和悲伤,穆汝贤重重点头,夕阳西下,天边散落几分落日余晖,望着渐渐走远的茕茕孑立、形影相吊离去的她,心已粉碎。目送晚霞,僵在门外等到日落黄昏,黑色晚风肆意侵袭,红色眼堤,渐渐积满泪水,夜,渐渐迷濛,刹那间,如一生告终,回忆盲目盘旋,旧日美丽,昔日裂痕;历历在目,她的失控,她的泪流成河,执着不放手,爱不曾退减,错过一再发生,念念不忘,一再叫人痛彻心扉。他以为,爱是一座用温柔和细心铸建的城堡,不管多贫瘠的荒漠也能满园芬芳,如今,毁了它的竟是自己。这次,热血冷寂,他的爱情彻底进入冷夜,回忆也勾勒不出曾经的美。
最无法舍弃的都失去了,心底漏了一个洞,是天塌下来的地方。生命中无法填补的空洞,只是一错手而已。一错手,挥泪别情,满心伤;一错手,今生不见,爱恨消。一霎轻别,今生只剩凄凉。
婚礼紧张而有序的在筹备,选酒店、印请帖、定婚纱、做礼服,通知了所有亲朋好友,娄兰和娄毓秀享受反败为胜的狂喜。这一场胜利,娄兰有一种无法言喻的快感,在爱情里,在方寒那里,她输了,在她妹妹这里,娄毓秀赢了陈滢潆,她赢了张筱漫。娄毓秀满心欢喜,乐此不疲的准备婚礼大大小小的事宜,十足的准新娘状态,事事都温柔地征询穆汝贤的意见,穆汝贤每次都是木然的表情,客客气气的:“你喜欢就好或者你决定吧。”
娄毓秀也不觉得有什么异常,她认识穆汝贤的时候他就是这样,表情很少的,喜怒情绪都藏在心里,很强的情绪管理者。和他的姓一样给人的感觉也木木的,连笑起来都有点木,但是她喜欢。
真爱不能牵手,跟他人同偕白首,不能挥别的昨天,遗恨满怀,新欢难替挚爱的更迭,似乎注定了渐行渐远。穆汝贤一直郁郁寡欢、心事重重的,看不到半点新郎官该有的欢颜,反应比从前更木,更沉默,也更寡言,可是但是该来迟早都要来,他无可奈可,该面对的也必须面对,他别无选择。他甚至开始后悔,后悔重逢,如果没回来过,只是错过,或许,今天,不会如此困惑,更不会如此难受。
娄毓秀不是笨蛋,相反的特别聪明的不去挑明穆汝贤的心事,不去管他心里还想着谁,她认为,爱是给对方更大的空间,他这个人是她的,不在乎他心里有个角落属于别人。已经决定结婚了,她相信在未来的某一天,这个人,这颗心会完全属于自己,即使藏着别人也没关系,因为那个人和那份情只能是藏着的;终有一天,他们之间的距离会在相敬如宾的岁月里越来越小,直到零距离。可是,可是她忘了一件事,相敬如宾不是爱情,心痛和想念才是爱情,而让穆汝贤心痛和想念的是另一个人。
陈滢潆这段时间特别平静,她真的再没找过穆汝贤,一次都没有,应该是心灰意冷了吧。电话、短信,QQ,Email一点儿消息都没有,没有一丁点儿之前的哭哭闹闹,不顾后果。然而,骤然的宁静让穆汝贤感到害怕,他知道她卖了房子,工作也在办交接,穆汝贤心里有一种说不来的不安和失落,可是他身不由己,心不由己,娄毓秀的第一次给了他,还怀了孕,尽管非他所愿,但他必须负担一个男人该负的责任,他也只能放手,让她走得更远。
娄毓秀柔柔嗲嗲地说:“汝贤,后天我们去领证好吗?”
他温和又冷漠的应答:“好。”娄毓秀的两只手在穆汝贤的脸上揉捏,想给他一点点体温的侵润,声音娇滴滴:“开心点嘛,都是要成家当爸爸的人了。”
穆汝贤是慢热的,固执的,他拿开一双柔荑,拒绝这样的亲昵,尽管他们之间有了最亲密的肌肤接触,可他还不习惯和陈滢潆以外的女人这般温情蜜意。他不想,也不愿意,他的头有点疼,他的心更疼,极其不自然地挤出一丝微笑,和秋枫一样,他们这种人,都不太会笑。如果秋枫是一座冰山,需要不畏严寒的慢慢融化;那么穆汝贤就是一座死火山,有且只有一个人能让他燃烧炙热一次,喷薄爆发以后便只剩下静默黯然、寥寂的躯壳。
守候一个不爱的人,便只是因为要承担一个男人的责任,尽管沉重,也必须承受这最痛的意外,把全部痛楚塞藏在深心里。
天清气朗,上午九点,穆汝贤和娄毓秀准时出现在民政局大楼,进了大厅,取了排队的号码,在等候区等候,整个早上穆汝贤莫名的一阵强烈的心神不宁,烦躁不安。电话突然响了,是一条短信,上次一别,陈滢潆第一次联系他,信息内容很简单:“能来看我一眼吗?最后一次。”
如晴天霹雳,一道响彻的天雷直击心房,耳边,她说过的话犹在,穆汝贤非常清晰的记得上次见面她最后一句说【我最后求你一件事儿,我希望你会记得我爱你,会直到生命终点……有生之年不再相见,那么在我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来看我一眼,告个别,好吗?】穆汝贤嗫嚅难言,半响:“终点?生命的终点……你要干什么?”穆汝贤嘴里重复这句话,慌慌张张、急急忙忙冲出民政局,惶恐地按出拨号键,却怎么也拨不通她的号码,气愤地仍掉手机,又踢又踩,吼道:“陈滢潆,你竟然……你敢……你要是敢……你竟然敢用这种方式报复我……”穆汝贤怎么也不敢说出那个字。
娄毓秀跑出来,略带撒娇地埋怨道:“汝贤,怎么了?怎么跑出来了?马上就到我们了。”
穆汝贤慌乱中仍保有几分理智:“你电话给我。”
娄毓秀不明所以,佁然不动:“怎么了嘛?”
“听不懂话吗?电话给我。”穆汝贤被惊慌、恐惧笼罩,一向情绪管理得极好的他暴跳如雷,又嚷又喊,吓得娄毓秀乖乖拿手机给他,这次他拨打的是张筱漫的电话,提心吊胆:“你在哪儿?滢潆和你在一起吗?”
“我在上班,滢潆今天下午的机票,这会儿应该在家,她刚给我打完电话,说在收拾东西,应该快出发去机场了,唉,我正想去找你呢,有东西要给你看,看了之后你再决定……”电话里的张筱漫将一个文件袋塞进包里,笑得神秘且得意。
“你现在马上回家,到家马上给我电话。”电话里穆汝贤像冲锋陷阵的将军发号施令一样不可违抗地命令张筱漫。
“发生什么事了?”感觉到事态严重,张筱漫歪着脑袋,电话夹在肩膀上,手机、钥匙、钱包,装好,急匆匆往家赶。
一进家门,张筱漫急促的喊道:“滢潆,滢潆,滢潆……”自言自语的嘟嘟囔囔:“走了?电话也不接?怎么回事嘛?”电脑桌上一个信封,引起张筱漫的注意,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存折,看数目应该是陈滢潆这几年的积蓄和卖房子的钱,留言条上几行字:“筱漫,把这笔钱给我妈,密码是穆汝贤的生日。除了我妈,这个世界我已没有什么放不下,替我照顾她,我相信,你会比我做得好,这段时间,谢谢你对我这么好,顺便替我告诉穆汝贤,我爱他。我答应他的事做到了,我爱他,到生命的终点,希望他也能做到答应我的事,提醒他,别忘了我爱过他。”一种不祥的预感,猛地走进卧室,床上床下一片血红,陈滢潆的手腕还流着血。惊呼一声:“天哪,滢潆,滢潆……”做了一系列应急措施,秒变大力士,扛起人,下楼,上车,油门踩到底,碰上人命关天的事儿,也顾不得什么交通规则,超不超速,闯不闯红灯的,车子以飞的速度飞在去医院的路上,火急火燎地把人送进急救室。
当失望累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留下的不是坚强,便是绝望。医院抢救室外,人来人往,每个人都是一副苦瓜脸,最心惊胆战的当属穆汝贤。上次一别,她不再打扰,他以为她真的放开了,怎么也想不到,她不是心灰意冷以后看开了、放下了而是万念俱灰,他更想不到,她竟如此执着甚至痴迷的爱着他,他怎么也想不到,她竟然用如此极端的方式解脱失去的痛苦。爱得太深,总是容易看见伤痕,没有恶意也可以导演出无法遏止的悲剧。穆汝贤烦躁得踱来踱去,张筱漫眉头深锁,按住穆汝贤:“坐会儿吧,我有东西给你看。”
“我不看。”穆汝贤跼蹐不安又心浮气躁的回绝张筱漫。
“你必须看。”张筱漫很少咄咄逼人式的强人所难,穆汝贤努力让自己平静一点,接过她手里的文件袋,翻看了几页,表情变得更为愤怒,额头上青筋暴起,惊愕且深恶痛绝地瞪着娄毓秀和娄兰:“骗子,都是骗子,你们……骗我……”
娄毓秀倍感错愕,慌乱的一把夺过穆汝贤手里的东西,一页一页是她两次打胎医疗记录和处子完璧修补手术的病例复印本,还有原始孕检单,她根本没有怀孕;以及她交往过的男友名单和履历,双手颤颤巍巍,纸张散落,恶狠狠地瞪着张筱漫:“你……好卑鄙……”
张筱漫冷哼一声,阴沉反驳:“这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可怨不得我,我也只是让穆汝贤知道事实而已,你的好姐姐教我的。这些东西,可花了我不少时间和精力呢。”
“想不到你的城府也是深不可测,做得够狠够绝,而且滴水不漏,手段也够厉害,张筱漫你好狡猾,不,是卑鄙……”娄兰气得无计可施,只能在言语上攻击。
张筱漫笑里藏刀地微微笑,眸光冷澈,傲然:“论深藏不露,我比不上你们姐妹,但我也不是上学时候的张筱漫。C城,只要是我想,没有我挖不出来的东西,巧的是,你妹妹也在C城念大学。更巧的是蓝山集团除了穆汝贤和穆雨辰我也认识几个高层,你妹妹怎么爬上去的,她自己比我清楚,我听说的不止这点儿情史,要不要我挖得更深,取决于你。”在她耳边低声威胁:“如果你想家庭幸福,最好别惹我,否则,你在方寒面前寸丝不着,被拒绝,以及你我之间的仇怨,不知道会被改编成什么样儿,让你老公慢慢欣赏。”
娄兰面不改色,镇定道:“他是外籍华人,思想开放着呢,不会在意的。”
张筱漫阴冷的呵呵笑道:“据我所知,他是新加坡华人,思想没那么开放。或许你说的没错,但是如果弄得满城风雨,你猜会怎样?他也不在意吗?”看娄兰恼羞成怒的表情变化,邪魅的勾唇一笑,给她一颗手下留情的定心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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