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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凰诀-第1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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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修文所幸身形一闪,堵在了她面前,闪电般拿起她手中的虹争,一把捏着剑尖对上自己的胸口,一改温润如前的面色,眉目决绝:“你若想死,可以,先杀了我!”
  玉潇然的脚步一顿,愣愣地抬起头,顺着剑柄看向剑尖,他因为紧握虹争而被割裂肌肤,鲜血顺着剑身流淌而下,滴滴答答地落在了地面上,触目惊心,她却心思紊乱,眼神如迷雾一般散乱,似有些神志不清。
  “主子,主子……”被玉潇然汹涌的内力震成重伤的霜因从一侧踉踉跄跄爬了过来,跌倒在慕容修文脚下,扯了扯他的袍角,“主子,你不能死,霜因……霜因已经帮你取得了这天下了,你看!”
  她说着,便将手中带着的降书举起,眼神期切地看着慕容修文。
  “放肆谁准你这么做的!”慕容修文眉头紧蹙,盯着霜因厉喝一声,抬手去将那降书拂开,却不料,一把竟拂了个空。
  只见玉潇然一手持剑,一手抓着那降书,动作细腻,似在端详,又似在沉思,眼神不断转换,良久之后,她手腕一动,虹争便收了回来,她上前一步,将手中的降书塞给慕容修文:“天下,你的,别让我失望!”
  慕容修文浑身一顿,看着她转身离去的背影,眼底光芒不断闪动,悲伤、沉痛、绝望、寂寞、凄凉,但惟独没有得手天下的喜悦,她寥寥数语,却不知,他却已经无路可退,她说,天下,你的,将天下塞给他,却独独再也给不了其他,她说,别让她失望,是让他结束这纷争的战乱统一四海,再别让任何人成为战争和皇权的牺牲品。
  如斯,而已,如斯,残忍。
  “师姐……”在玉潇然路过与慕容修文一同赶来的青谨身侧的时候,一直沉默不语的青谨,终于不忍出了声,然,他除了叫她一声师姐,却不知,再说些什么。
  玉潇然看了青谨一眼,目光茫然,下一刻,身体倾斜,毫无征兆地向一侧倒去。
  青谨惊呼一声:“师姐……”
  慕容修文声音情绪未明:“潇然……”
  史书记载:公元864年十一月初七,北牧、傲苍与天行省野之战打响前夕,天行应天帝无故失踪,傲苍平和帝突然手持一份降书出现在省野的战场上,本就因为皇上的失踪而人心惶惶的天行大军,立刻溃不成军,而应天帝的那些亲信,竟也带着百万雄兵毫无反抗地归降于北牧和傲苍。
  自此,战乱结束,天下开始向着大一统的局面发展。
  但是,至于降书何来,应天帝又去往何方,则成为了历史上一个永久的谜团。
  有人说,是平和帝使诈悄无声息地将应天帝掳走,逼他签下了降书。
  有人说,是应天帝怕了北牧和傲苍的联军,在大战前一刻留下降书落荒而逃。
  有人说,应天帝在大战前突然勘破红尘,留下降书而去潇洒江湖。
  ……
  但无论如何,天下战乱是结束了,人心惶惶的日子也过去了,这是普天同庆的一件大喜事,至于过程如何,不过是人们闲暇之余的乐子罢了,彼时,人们因为纷乱而张灯结彩,铎州的皇宫某处,却是死寂一片。
  飞凰帝的突然昏迷,使得北牧大臣十分不满,言语里再次有了责问,更甚者有问出,是否是傲苍不愿与我北牧平分天下而谋害了我国皇上,对此,傲苍大臣自然不服,两国大臣朝堂朝下争锋相对吵闹得不可开交,这个说这个国家出力最多,这个说,我们国家得到了降书……
  平和帝在大殿之上一掌震碎了座下的龙椅,才使得双方禁了声,众臣心中惊惧不已,谁也未曾想到,一向和颜悦色的平和帝,竟会当众发下如此雷霆之怒,偷偷看向上方的眼神,不由多了几分探究之意。
  宽大华丽的檀香木龙床上,绝美的女子双目紧闭,面色苍白毫无血色,连着着双唇也惨白如雪,盖在她身上的锦被毫无起伏,就像一个已经死掉地人一般躺在那里,这人,就是玉潇然,距回头崖那日已经十日了,她也一直处于昏迷状态未曾醒过,天下在应天帝的失踪中开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慕容修文似是十分忙碌一般,自回到铎州后,一步也未曾踏足过这里。
  殿内殿外,只有青谨一人在不停地忙活着,他一会儿回去翻了翻医书,一会儿捣弄草药端来灌进玉潇然的口中,一会儿又皱着眉头把了把脉搏,到最后只叹息一声:“何苦来哉!”
  玉潇然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她梦见碧遐谷,孟家师父师娘大师兄,还有三个调皮可爱的小师弟,再后来,突然万马奔腾而过,将碧遐谷践践踏的面目全非,她身边的人突然不见,千军万马之中,她看见一白一紫两道身形向她奔来,本能地,她转身就跑,那两人一直不停地在她身后呼唤:
  “然儿,然儿……”
  “潇然……”
  她不知自己为何要跑,她就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在控制着她让她不停地逃开,心底更有一种声音在呼喊:“快跑,快跑,不要见任何人,不要和任何人有交集……”
  她就这样一直在梦里无止境地奔跑,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声音,那声音本温润如珠,宛如天籁,想必声音的主人也必定是天人之姿,但落入她的耳中却在心底留下一片的彷徨和恐惧,让她奔跑的步伐愈发地迅猛起来,只觉想要逃开,离得更远,那声音道:
  “还要多久,她才能醒过来!”
  她跑着跑着,便听到另一道属于少年的声音道:“她自己不愿醒来,谁也没有办法!”
  谁在说话,怎么如此熟悉,青谨,不不不,不像,碧遐谷那十三岁的少年,声音怎么有些嘶哑了,那个不知愁滋味的青谨,又怎么可能说出这样无可奈何带着几分叹息的话,绝对不是青谨,不是!
  耳边短暂的沉默之后,那有些嘶哑的少年声音又再度响起:“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我已经传信给了我师父和师娘,他们应该很快就会赶来了,他们一定有办法!”
  “那就好!”温润如珠的声音散落,仿佛珠帘碰撞一般叮叮当当,却愈发让她心慌意乱,她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不断怨念着这是哪里来得这么惹人心烦的声音,我要逃开,逃开!
  “你……”那少年的声音似在迟疑,而后接着说道,“你也不必自责,我师父说过,万事皆有因果,此事不在你!”
  “我知道!”那温润的声音似在叹息,却如山一般突然压落在她的心头,使她奔跑的脚步微微一顿。
  “你不知道!”那少年斩钉截铁道,“你若是知道,你就不会逃避这么久,师姐回来也有些时日了,你为何今日才来看他!你如今是君临天下的霸主,天下多少臣民的幸福和命运都攥在你的手中,你不能马虎分毫,如今天下初定,若再有人兴风作浪,那便又是异常腥风血雨,所以,北牧和傲苍的关系该怎样处理,你也不必再顾及什么,一切以天下为重,我师姐……虽常喜使些小性子,但在大局面前,她向来是比谁都看得清楚,所以,北牧,也是时机消失了!”
  那方沉默不语。
  那少年的声音又接着响起:“你如今被我师姐乱了心性,但我仍旧相信你会是一个为民造福的好皇上,不仅我相信,就连我师姐也相信,不然她也不会把这天下交给你,我也只不过给你提个醒,只希望你不要辜负天下百姓的期望,天下的事情,你比我懂!”
  “我知道了!”那温润的声音良久之后才答道,“你好好照顾她吧,我先去了!”
  “慢走!”那少年声音再次响起。
  玉潇然一边奔跑着,一边听着这段不明所以的话,不知怎地,突然就想嘲笑这少年一番,却不知素日里是怎么个吊儿郎当的模样,何时他也会如此长篇大论教训起别人来了而且说得头头是道。
  她想到这里,便不由一愣,他?我认识他吗,为什么总觉得这少年不该是如此沉重的模样呢?她如此沉思着,便放慢了脚步,却不料险些被后面的一白一紫两道身影追上,便又抛下一切思绪跑开来去,耳边却又再次响起那少年的声音:
  “我说的话,你一定都听到了吧!你一定在嘲笑我装模作样,那你起来啊,我让你嘲笑,这次,我保证绝不还口!”

  ☆、第三十七回 白头只只余空悲切

  玉潇然一边奔跑一边抿着嘴巴偷笑,不知哪里的少年竟然如此有趣,若非此刻她被人追逐,真相停下好好与她玩笑一番,但如今不知怎地,就是不想停下来。
  耳边又是一声叹息,那少年接着道:“好吧,那你接着睡吧!”
  她就这样不疲不休地逃脱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突然传来最为让她想要流泪的声音:“然儿,可怜的……”
  那声音未曾说完,便哽咽不止,接下来的话,便泣不成声。
  她默然驻了脚步,四下看去:“师娘,师娘你在哪里啊?”
  她这一驻足,后面的身影便顷刻间而至,她便又开始奔跑不休起来。
  下一刹那,她耳边又再度响起了她自小到大都又惊又怕的声音,那声音清润明朗,带几许不容她抗拒的力道:“我诸葛游之的弟子,岂是一昧只知逃避的胆小之徒!玉潇然,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他声音不大,却如惊雷一般炸进玉潇然心底,使她双足一颤,再也无力逃走,呼吸之间,追上的白色和紫色两道身影已然消失不见,她惊呼一声,便瞬间没了这天地。
  玉潇然紧闭的双眼猛然睁开,刹那间从床上坐起,眼神冰冷,宛如千年冰潭一般毫无生气。
  “然儿!”头顶投落下阴影,和蔼的声音响在耳畔,仿佛春雨润物一般滋润她有些干涸的心野。
  她这才惊觉身旁有人,机械地偏过头去,看着绝美犹如天人之姿的男女,眼底微微荡漾,声音有些嘶哑和迟疑:“师父,师娘?”
  玉凉夕似是轻轻叹息一声,走上前来坐了下来,伸出手去覆上她形如枯骨的手,触手间却毫无温度,她美丽的眼眸颤了颤,良久之后,才微微笑道:“然儿,是我们!”
  她面无表情,看着满脸悲悯和慈爱的玉凉夕,淡淡道:“然儿让师父和师娘费心了!”
  “师姐,你总算醒了,你这几日,可快把我累坏了,我不管,回头你要赔我!”青谨凑上前来,满脸笑容。
  玉潇然抬首看了看青谨,机械地点了点头:“好!”
  青谨眼中希冀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师姐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素日只要他说这番话,师姐就会反唇相讥亦或是威逼利诱,如这般答应的如此爽快,还是破天荒的头一次,但他却觉得,索然没了兴致。
  “潇然!”如此沉寂下去许久,床榻几步外传来似是迟疑,又似是欣喜,又似是惊慌的声音。
  诸葛游之和慕容修文让开来去,她便微微抬了眼看那白衣玉面的男子,他身姿依旧皓白如月,五官精致犹如神工的雕刻,温润的眼底眸光闪动,精致的下颚上长出了黑色的胡渣,却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别有风韵,不知几日不见,他已消瘦成如此模样,她想为他伤怀,但却不知为何,激不起心中的微微荡漾。
  哀,莫大于心死。
  心如死水,想痛而不能痛,想动,更不能动,已经干涸的灵魂,到底,谁能够来将之点醒。
  她在动,却如一隅毫无生气的雕像,感觉不到任何喜怒哀乐。
  慕容修文的心,在这死一般的冰冷中,仿佛被谁堕入了无边地狱狠狠地被魔鬼撕扯着,纵然早有所觉,但却不知,竟是如此的折磨人。
  玉潇然动了动唇,声音毫无起伏:“天下,就交给你了!”
  没什么要说的,除了一些例行公事,想不起该说些什么。
  他身形动了动,揽了揽袖子,良久之后,轻轻一笑:“好。”
  玉潇然收回目光,却意外地瞥到了床榻另一侧站着一个黑影,那人全身上下都藏在了黑色的大氅内,看不清肌肤的眼色和容貌,甚至看不清一缕毛发,但她也只不过是停留了一瞬而已。
  但就是这一瞬,也被机灵的青谨察觉到了她的停留,他觉得终于找到了一丝话题的切入点,他凑上前兴冲冲道:“师姐,你是不是很奇怪这个人是谁?”
  玉潇然再次看了一眼那人,并非是她好奇,而是不知为何,她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要多看一眼,却是没有回答青谨的话。
  “师父说这是师父的朋友,因为不喜见人,所以常年将自己放入大氅之中!这次是特意跟师父和师娘一起来救你……哦不,看你来的!”青谨也不管她问没问,自顾自地讲道,而后悄悄地凑到玉潇然耳边,“师姐,这个人是不是好奇怪,你想不想看看他大氅之下是什么样子的,我知道你也想,嘿嘿,其实我更想!”
  “咳……”诸葛游之一声轻咳,立刻打断了青谨的遐想,“好了,你师姐刚醒,别再叨扰她了,我们都先出去吧,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青谨十分不满自家师父突然打断他好不容易找到的话题,但却是敢怒不敢言,乖乖起身依依不舍地向外走去。
  诸葛游之携了玉凉夕转身,待走到慕容修文身便驻了足,微微躬身:“皇上,请!”
  慕容修文收回看玉潇然的目光,面色刹那间如常,微微颔首:“请!”
  而那全身上下一身黑衣的神秘人,似也是回首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玉潇然,最终一言不发地转身离去。
  一行人走后不久,门外便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随即传来了赫连湛甜甜的声音:“姐姐,姐姐!”
  赫连湛的手脚已经很伶俐了,他三步两步跑了过来,二话不说爬上床上钻进玉潇然怀中,表情无比幸福:“姐姐这么多日去了哪里,湛儿想死姐姐了!”
  因为怕赫连湛闹腾,所以玉潇然昏迷后背带回,众人便一直是瞒着赫连湛的,如今她醒来,小黑便将赫连湛带了回来。
  小黑了一眼床榻之上一动也不动的玉潇然,眼底飞快划过一抹未明的光芒,良久之后才道:“我打听了一下,玄彬和添香一同离开携手江湖去了,红袖和五忠也各自离去,不知所踪!”
  玉潇然依旧是良久都没有动,良久之后,才只是动了动唇:“知道了!”
  赫连湛在玉潇然怀中钻了许久,终于发现了自己得不到半分回应,这才觉得有几分不对劲,仰首小心翼翼地看向玉潇然的面色,等着乌溜溜的大眼睛道:“姐姐不开心了吗?”
  “没有不开心!”玉潇然扯了扯嘴角,看了一眼赫连湛,没有不开心,也没有开心,这就是,她此刻的心情。
  赫连湛到底是小孩子,见姐姐笑了,自己也开心了起来,再次低首趴在了玉潇然的腿上,兴高采烈道:“湛儿许久未见到姐姐了,湛儿又学习了套新的剑法,姐姐要不要看看?”
  “好!”玉潇然眼神有些涣散,机械答道。
  赫连湛却依然不知,三步两步滑下床去,拿过小黑手中的木剑,开始有模有样地比划了起来。
  “姑娘!”小黑站在玉潇然身侧,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说出了接下来的话,“他已经死了!”
  这句话,终于让死水一般的玉潇然有了动作,她缓缓抬首,眼中一片空洞,似是十分茫然地看了过来。
  “他武功尽失,回头崖又那么高,崖底的岩浆可熔铜头铁骨,即便是大罗金仙也不会有生还的希望!”小黑再次说道,向来听话如他,如今却也不得不说出残忍如斯的话来刺激她,“玄彬向来是他的心腹,可如今他也离去了,说明他真的尸骨无存……”
  “别说了,我知道!”玉潇然蓦然打断小黑的话,“我累了,你们先出去!”
  小黑身形顿了顿,复深深看她一眼,走到赫连湛身边,止住他小小的身形:“你姐姐累了,我们先让姐姐休息好不好?”
  “好!”赫连湛十分懂事,尽管依依不舍,但也嗅到了与往常不同寻常的味道。
  “那我先下去了,姑娘有事,就叫我!”小黑抱起赫连湛,面无表情地躬身退了下去。
  玉潇然将自己关在房中一天一夜,翌日傍晚,终于有沉不住气的人来寻她了,这人便是不死心的青谨,他蹑手蹑脚进殿,左看右看才在书柜后寻到了玉潇然,脚下动作顿了顿后边恢复如常,他笑意盈盈走上前去,蹲下身子,似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笑嘻嘻道:“师姐,你猜我带来了什么好东西?”
  不出意料地,玉潇然不会回答他的问题,她不过是掀了掀眼皮,嘴唇脸动都未动。
  当然,青谨也没想着她能回答自己的话,他神秘中带着几分兴奋地自怀中掏出一个小药瓶,眼底流光溢彩:“师姐,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我最近最新研制的闭息丹,吃了我这闭息丹,我告诉你,只要我们不说不动躲在一处,任他武功再厉害也察觉不到我们的存在,哈,厉害吧!现在我拢共就两颗,你一颗我一颗,我们一起偷偷潜去去师父那里,看看这黑衣人到底是何方神圣!这次,我们绝不会像小时候那样被师父抓住了,你放心,嘿嘿!”
  小时候这三个字,终于让玉潇然动了动,然她也只不过是动了一动,便瞬间又沉寂下去。
  青谨兴高采烈的表情,顿了顿,然后他接着道:“师姐,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来,张嘴,这药要一刻钟之后才起效呢!”
  他一边说着,便掏出药丸放进玉潇然口中,而后自己吃了一颗,拉起玉潇然便向外走:“快走,我们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师父下午去钟大哥那里去了,估计这会儿该回来了!”
  青谨带着玉潇然一路来到了诸葛游之下榻的庭院,深秋初冬的海棠开得格外茂盛,大片大片地盛放在院中,正好给了这二人一个藏身之处,玉潇然机械地被青谨摆来摆去,她也不知自己为什么回来,或许是不愿拂了他的心思,或者是自己已经毫无主见,总之是,他就这样神使鬼差地来了。
  青谨也不担心他们会暴露,一则是他自己会小心而不动,二则是玉潇然本身就不会动,就算不给她吃闭息丹,一时半会儿,她也是一潭死水一般的死寂。
  不一会儿,门外便传来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正是诸葛游之和玉凉夕的声音,跟随在他们身后的,还有一身黑衣的神秘人。
  三人在庭院中站定,那黑衣人道:“师父师娘,我想,明日我就要走了!”
  声音苍老如钟,看样子,这神秘人应该是一个行将迟暮的老人,但是海棠丛中的青谨,却是不由地长大了嘴巴,那眼神分明透着诧异和震惊,师父和师娘,什么时候有一个这么大年纪的弟子了,莫非是在外偷偷收的徒弟,想到这里,青谨便不由撇撇嘴。
  但是下一刻,诸葛游之的话,便是让他如同遭到了雷劈,不止是青谨,就连玉潇然,也是如此,只听诸葛游之道:“璇玑,自你遭了天谴,师父便一直未曾责问过你一句,如今为师,有句话要问你!”
  “师父请说!”黑衣大氅的人似是为了以示对诸葛游之和玉凉夕的尊重,抬手拿下了罩在头上的大氅,露出大氅之下,满头的银丝,在月光之下,泛着如雪一般惨白的色泽,但那张脸,却是独属于璇玑的那张清俊无瑕的容颜。
  诸葛游之的声音,一字一句地敲进每一个人的心底:“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一夜三千青丝成白发,从此终不可见天日,你可悔过?”
  “莫说区区三千青丝,纵然是掏心挖肺我也在所不惜!”璇玑似是顿了顿,良久之后才答道。
  诸葛游之没有说话,玉凉夕眼底闪过沉痛之色,而后叹息一声:“为什么?”
  “他死了,她会伤心。”璇玑淡淡道。
  诸葛游之皱了皱眉:“如此而已?”
  “不然呢?”璇玑似是苦笑了一声道。
  诸葛游之摇了摇头,低叹一声:“纵然她毫不知情?”
  “纵然她毫不知情!”璇玑斩钉截铁道。
  “内力尽失,手筋断裂,万年岩浆,哪里还有半分生还的希望!”诸葛游之叹息一声,“到此刻,你觉得你妄自泄露天机给他,还值吗?”
  “我既已卜出了他二人有此一劫,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不能坐视不理!”璇玑淡淡答道,“师父师娘,璇玑愧对你们这么多年的悉心栽培!”
  “你愧对的,并不是我们!”诸葛游之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你们都是我悉心教导的弟子,手心手背都是肉,事到如今,师父也只能说,一切皆是造化!”
  “是,我最对不起的,便是珑缇!”璇玑顿了顿,“师父师娘保我性命,若非珑缇及时赶到,以秘法渡给我一半阳寿,只怕我早已面目全非,所以,我再也不能对不起她了,我也已经看过师妹了,她会慢慢好起来的,而珑缇,她却只有我了!”
  “你知道就好!”诸葛游之拍了拍璇玑的肩膀,“去吧,好好待珑缇,她是个好姑娘!值得你用一生来待她!”
  璇玑仰头看了看头顶惨白的月色,银白色的发丝飞扬:“但愿还不晚!”
  玉凉夕正要说话,便突然面色一变,冷声道:“谁?”
  海棠身后,走出玉潇然和青谨带着面色各异的身影,皆是呆呆的。
  璇玑立刻手忙脚乱地将背后的大氅罩了上来,将自己包裹地密不透风,匆匆走到了诸葛游之和玉凉夕的身后。
  玉潇然面容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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