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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凰诀-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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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寿宴,转眼间变成玉潇然的订婚之宴。
  托里木至始至终都不曾放开过玉潇然的手腕,看在外人眼中,自然不会有所不妥。
  玉潇然放弃挣扎,事已至此,还不如省点力气早做打算为好。
  托里木让出副统之位,又当场请可汗赐婚,娶的还是自己这个无权无势一张白纸的中原丫头,无非是想告诉众人,他没有觊觎可汗王位之心,如果自己所料不错,接下来,托里木会主动上交自己手中兵权并此后深入简出,今日可汗爽快应允婚事也足以证明这是明智之举,钰经可汗显然是不喜自己的儿子结交大臣营造势力,以前托里木锋芒太盛,致使可汗一直耿耿于怀,如今托里木退避三舍,必然会得到可汗大加赞赏,再加上国师俨然已与托里木同一阵营,托里木必然胜券在握!
  而反观大王子和二王子,显然不知可汗心思,一个将带功回朝,一个已手握重兵,风头盛在一时,过不了多时,必然会受到可汗猜忌打压。没想到自己无意间的提点,竟然让托里木寻思出一个不战而胜的捷径。
  那么,自己与托里木的交易,便已是形同虚设。
  一场王庭盛宴,掩埋了富丽堂皇之下的诡暗肮脏,藏匿了华衣玉面下的阴谲丑陋。
  高权富贵,向来如此,上天不会偏向于任何一个人,你生于金殿高床,那么你必将会因此而付出代价。
  大婚定在一月之后。
  接下来几日里,托里木果然以筹备婚事无暇分身为名,上交自己手中兵权,并闭门不出,安心准备大婚。独宠——无赖皇后
  与此同时,托里木隐退势力无人接辖,二王子忙于奔波……
  玉潇然暗骂蠢货,今日钰经能够如此繁盛,可见当今可汗绝不是个草包,一旦某些事超出了他的底线,看你又如何自处。
  托里木不忙,却是自从那日宴会之后再未现身,玉潇然也懒得与之周旋,只眼见日子一天天过去而心急如焚,玉姑娘心情很是不好,所以这日清晨,砸了屋内所有能砸的东西。
  “姑娘如今贵为未来王妃,又是可汗亲自赐婚,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阿卓娜闻声而进,待看清屋内的情形时,双目中光芒一闪而过,随即换做了恭敬的表情。
  不提还好,玉潇然一听见王妃和赐婚,立刻愤怒地想要疯掉:“你去告诉你家主子,若想向他爹表明自己的淡泊,不要拿本姑娘做挡箭牌,什么狗屁王妃,别以为是女人都喜欢他托里木,是人都想进他三王府,自以为是,姑娘我不玩了,要杀便杀!”
  阿卓娜听了玉潇然的话,恭敬的脸上似有一瞬间的笑意,随即低首道:“姑娘,这我可做不得主,主子的事,奴婢们不便插手!”
  玉潇然心中有气直欲发泄,喋喋不休:“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们家主子是万人迷,就我们中原,随随便便大街上一拉一人,都比他好看比他优越比他有风度,风华绝代的,温润儒雅的,清冷孤傲的,单纯善良的,什么没有,就托里木这样的,搁到中原,连给人提鞋的资格都没有,也就在你们钰经这种风吹日晒的蛮地,稍微细皮嫩肉点怎么就成第一美男了,真是山中无老虎,猴子倒称起大王了!”
  某人喋喋不休宣泄自己的怒气,丝毫没有休息到阿卓娜弧度越来越明显的嘴角和满眼地戏谑,待话音刚落,阿卓娜便道:“姑娘过誉了吧?”
  “什么?我过誉了?”玉潇然吹胡子瞪眼睛,“我告诉你,天行太子听说过吧,紫衣妖面,容华绝世,我亲眼见过,绝不是夸大,扮女人,绝对是国色天香第一,足以让天下女子羞愧至死,扮男人,绝对是容华天成鬼斧神工;还有,傲苍容王听说过吧,芝兰玉树天人之姿……”
  玉潇然的滔滔不绝的还没罗列完,那边阿卓娜却打断了玉潇然的话,眼中光芒万丈一脸好奇道:“那天行太子真有姑娘说得这么好?”
  “当然了!”玉潇然看着阿卓娜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却也是不在意,依旧发表自己对托里木的控诉,“我一点也不夸张,托里木长得连他那小跟班都不如,还妄想跟人家主人比,真是,哼!咦,我骂你家主人哩,你怎么反倒问我天行太子如何,莫非你也认为你家主子对本姑娘的行为已达到了人神共愤天理不容的地步?”贱到份了
  阿卓娜眼中精光闪烁:“殿下确有不当之处,奴婢不敢多说!”
  玉潇然撇了撇嘴,看着满屋的玉碎狼藉,想着砸了托里木不少古董珠宝,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眼角余光瞥向身旁恭敬站立的阿卓娜道:“总觉得今日你比往常有些不同!”
  阿卓娜表情依旧,抬起头看向玉潇然,眸光中似有些许期盼:“是吗?哪里不同呢?”
  玉潇然上上下下看了看,还是那么高挑丰臀细腰衣袍有些宽大,还是那恭敬的表情,疑惑道:“就是啊,哪里不寻常呢?说不出来!许是跟着姑娘我时间长了,变了,总之比以前跟着托里木可爱的多讨人喜欢的多!”玉潇然嘻嘻一笑。
  眼中似有光华明灭,阿卓娜低首道:“姑娘近日火气大了些,不如奴婢叫厨房熬了去火的粥来!”
  “嗯!”玉潇然点点头,随即嘴角一撇,“你再告诉厨房,我要吃燕窝鱼翅海参鲍鱼醉仙鸡烤乳鸽脆皮鸭挂炉鸭桂花糕狮子头合欢汤珍珠翡翠圆莲叶羹梅花香饼香薷饮七巧点心花开富贵,姑娘我思乡病犯了,少一样,我就不吃饭!”
  玉潇然一口气说出几十样珍品菜式,心中大呼痛快,立誓从今日起,败家王妃正式上位,斗不过你托里木,吃穷你摔穷你气死你!
  一旁阿卓娜眼中戏谑一闪而过,随即恭敬道:“是,姑娘,奴婢这就去!”
  玉潇然看着阿卓娜笔挺的背影,不禁感叹,还是马背上长大的女子彪悍啊,自己若有这个头,恐怕就算托里木的眼珠子掉出来也认不出自己是个女的!
  阿卓娜一走,立刻有小厮丫鬟闻声而来,迅速将房间打扫完毕后重新搬来各式各样的古董花屏玉器。玉潇然目瞪口呆,抱着一个青釉彩瓷研究了半晌,才不不得不承认钰经皇族果然财大气粗,自己摔了满屋子的宝贝,托里木竟然连面都不露,可见是不动分毫。
  没关系,一日两日你顶得住,她玉潇然就不信长年累月你顶得住!

  ☆、第八十九回 无故又遭牢狱劫

  午饭时,玉潇然望着长达数丈桌子上的菜肴目瞪口呆,一应排开的各种菜式不仅齐全,更是多了几十道自己仅有所耳闻却不曾尝试过的极品菜肴,吞了口口水,玉潇然有些结巴:“嗯……勉勉强强凑合吧,钰经偏远简陋,不比中原地大物博,我就先将就将就吧,我也不为难托里木了,以后就按照这个来吧!”
  上菜的小厮一个踉跄,差点将手中的一盘招积鲍鱼盏打翻,玉潇然眼里手快一把接过,一句话吓得小厮面色惨白:“小心点,若洒了一样,姑娘我心情不好了,吃不下去了,没了王妃了,看你们怎么向托里木交代!”
  余下继续上菜的小厮慌忙暗地里抓紧了托盘,站稳了脚跟。
  待菜已上齐,玉潇然看着波澜壮阔的桌面,动了动筷子,心中默念,阿弥陀佛,非是她要浪费啊,只是心中这口恶气若是不出,姑娘我夜里睡不着觉啊!
  午饭的时候,玉潇然总觉得自己眼皮子有些跳,隐约觉得近日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对着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也没了胃口,于是玉姑娘又在无数下人的鄙视之下让撤了菜,吩咐阿卓娜不要进来打扰,自己要小憩片刻。
  阿卓娜正要应,门外突然传来侍卫的声音:“阿卓娜姑娘,管家叫你过去一趟,说是有事相商!”
  阿卓娜斩钉截铁道:“不去!”
  门外侍卫一愣,一脸为难之色不肯离去。
  玉潇然一愣,管家他见过,草原男人本质特征异常显着,高大威猛,乃是托里木的心腹,托里木的许多命令都由他传达,但最近不知怎的,叫阿卓娜的次数颇为频繁,而对于托里木,阿卓娜一向唯命是从,今日却一反常态地拒绝,真是奇怪!待玉潇然瞧见阿卓娜眼中的杀气和不耐时,却忽然觉得这阿卓娜的眼睛长得真是漂亮,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飞舞,又大又长的深邃眼窝中波光潋滟,一张一合之间竟别有风情,使原本平淡无奇的面颊顿时因此而明艳许多。
  玉潇然顿时醒悟,早先可以在王府中行动自由的时候,就听府里小丫头嚼舌根说府中管家什么都好,就是颇为好色,再看看阿卓娜整张因为那双眼睛而光彩夺目的面容,原来是被管家盯上了啊!
  本着阿卓娜怎么说也算自己半个人的心态,玉姑娘端出王府未来女主人的架势:“你去回了管家,就说阿卓娜怎么说也是我的人了,岂是他说唤去就唤去的!就是托里木,也得跟我打个商量,征得本姑娘的同意才好!”女王威武
  那侍卫见玉潇然一脸凛然之色,忽然想起眼前这是未来王妃,虽然不知何故被殿下禁了足,但一来也是王府未来主人,二来这看似娇弱的女人杀了副统喀什鲁那是实实在在的事,心肝一抖,连连应下头也不回地回去复命去了。
  玉潇然这一番十足十的派头,自是没注意到身后阿卓娜满足且略带戏谑的眼神,如果玉姑娘再次回首,她一定会发现,这个眼神十分熟悉且欠揍。
  一时半刻玉潇然察觉不出,久了玉潇然就会发现,这两日,阿卓娜说话比以前多了,而且每每一谈到天行太子,这个草原女子都十分兴奋地问来问去,让玉潇然很是疑惑。
  玉潇然留了个心眼,每天清晨阿卓娜来伺候玉潇然梳洗的时候,玉潇然都是自己简单地将自己头发用缎带束在一起,今日玉潇然刚拿起梳子,便对着镜子道:“阿卓娜,记得你以前梳的那个双平髻很好看,今日你给我梳理一下吧!”
  铜镜中正洗手巾的阿卓娜的身影一顿,随即阿卓娜转身,对着玉潇然恭敬略带笑意道:“姑娘束带挺好看的,怎么想起梳发髻了!”
  玉潇然眼神玩味,目不转睛地看着阿卓娜,阿卓娜也岿然不动,任由玉潇然打量,玉潇然看着阿卓娜坦然的神色,眼中渐渐升起迷茫之色。
  “禀姑娘,管家有要事要与阿卓娜相商!”门外突然响起侍卫的声音。
  玉潇然暗骂,老不死的,老牛吃嫩草,刚欲起身,眼前忽然身影一闪,阿卓娜声音自门口传来:“啊,是的,奴婢想起来了,昨日管家说殿下有事情交代,奴婢去去就回!”
  玉潇然看着眼前那有些落荒而逃的背影,脑中灵光一现之后,先是觉得不可思议,继而是震惊地张大嘴巴,最后玉姑娘回忆了一下近日来阿卓娜的种种表现,五味杂陈的表情轮番涌上面色,最后汇聚成波涛汹涌的笑意,继而便趴在梳妆台上哈哈大笑起来。
  接替阿卓娜的小侍女战战兢兢进门的时候便看到这一幕,这两日每日清晨起来都会砸坏东西的未来王妃竟一改常态的正捧腹大笑,侍女慌忙大惊失色,唯恐未来主子哪里不对劲自己担待不起,哆哆嗦嗦道:“姑姑娘……您您……没事吧?”任性首席别乱爱
  玉潇然努力止住汹涌澎湃的笑意,也哆哆嗦嗦道:“没没事……只是想起以前一件趣事……嘿嘿……你先下去吧嘿嘿,这里不用你侍候了,有事我会叫你!嘿嘿……”说罢,也不管这侍女如何,又开始接连不断的笑开来。
  小侍女似被主人笑意所感染,暗呼一口气,还好没事儿,随即也摆出一脸笑意恭敬退下。
  正乐呵了半晌的某人,突然敏锐的察觉到后背有人,来不及有所反应后颈突然一闷,毫无预兆地,某人满面的笑意还未褪尽,更来不及骂一句“王八蛋,有完没完”便眼前一黑不醒世事了。
  很显然,倒霉透底的玉小姐,再一次在绑架中绑架。
  只觉得后颈生疼的玉潇然费力地睁开双眼,没有内力,入目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微微起身抬起手准备揉揉后颈,却是手腕一紧,随即“哗啦”一声重物与石头撞击的声音响起。
  某人愤怒加无语。
  前一刻还做着高高在上锦衣玉食高床软枕的未来王妃,下一刻醒来却变做了睡在冰凉石板手戴铁链的阶下囚。
  “喂,有没有人啊?”玉潇然摸不清楚状况,试着向四周喊到,“有没有人啊,抓我来做什么,总要露个面吧!”
  回应她的却是连绵不断自己放出的回声,在寂静的空气中孤独地飘荡许久又沉寂下去,显然没有人像上次她被劫醒来一般道一声“醒了”之后与其侃侃而谈,听这声音,倒像是处在密室之中。
  玉潇然眉头紧皱,到底是谁劫了自己来?不杀,不质问,不严刑烤打,不谈交易目的,甚至连句话连个人影都没有,好像就这样将她放在这里不管不顾,巨大的恐慌突然在黑暗中第一次涌上玉潇然的心头,一无所知往往是最可怕的,不知对手是谁,不知是什么目的,不知要干什么,什么都不知道,所能做的,只有等。等死,或者,等人来。
  黑暗中玉潇然紧紧握着手中唯一可握的寒凉刺骨的铁链,本是夏末的燥热季节,却因四周封闭而显得森凉无比,腰间长剑身上药粉自从来到北牧她就不曾见过,唯一还有的便是脖中所挂的两枚玉佩,一个是如君令,因为质地特殊冬暖夏凉便贴身带着,一个是慕容修文亲自给带上的不知是何质地的玉佩……宠妃难求
  一手抚上胸口,还好托里木没有把这两块玉佩拿走,否则自己到时拿什么赔偿这价值连城的玉佩,想到这里,黑暗中玉潇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嘴角笑意又欲喷渤而出,突然一道讥讽的女声在黑暗中毫无预兆地炸起:“死到临头了还能笑的出来!哼!”
  这声音冰冷、不屑、暗带讽刺和威胁,甚至还有一丝丝厌恶。
  玉潇然斗然抬头,这声音……
  随即“轰”地一声仿佛是大门打开的声音传来,刺眼的光芒立刻逼得玉潇然眯了眼睛,透过眼皮的缝隙只看到一个黑影逆光而来。
  “是你!”玉潇然适应了光亮之后,看着眼前杏衣冷面的女子,眼中疑惑不解,“为什么?”
  来人傲然站立,高高在上地俯视着坐在地上的玉潇然,眼中杀机一闪而过,开口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不过如此!”随即纤长的手一伸,无比精准地落在玉潇然脸上,毫无怜惜地撕下了玉潇然脸上的人皮面具。
  火辣辣的疼痛自面部蔓延至玉潇然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人皮面具乃狐狸师父亲自制作,天衣无缝,只有用特殊药水才能取下,此刻眼前的女子却如此心狠手辣地撕下,顿时感觉有湿热的液体自面部缓缓流向颈项,玉潇然却只是嘴角轻轻一咧,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哼!倒是有些骨气!”女子一边翻看面具,一边漫不经心道,“只是不知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国师大人!”玉潇然咬牙开口,“我自问与国师无怨无仇,何以至此?”无故擒玉潇然前来的人,竟然是钰经身份高贵,受满朝文武尊敬的国师。
  国师沉默良久,丢下一句话赫然转身向外走去:“尘世间的因果,不是用你我之间仇怨来衡量的!”
  国师说的话玉潇然自然听不懂,随着“轰”地大门关闭的声音和门口那一缕渐渐被黑暗吞噬的光芒之后,四周又重新归于沉寂。

  ☆、第九十回 风云际会在异国

  玉潇然在黑暗中思索,国师显然是想杀自己的,甚至是有些恨自己,但却不知为何没杀,她仿佛在等什么,而且是很急切的等,莫非她是想拿自己跟谁做交易?可是,跟谁呢?托里木?不太可能!慕容修文?钰经与傲苍相距十万八千里,扯上的关系不大!那又是什么呢,越想越一团糟,一种铺天盖地的无力感向玉潇然袭来,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哪怕当时被托里木劫来时,手中还有可以交换的筹码,如今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有任人宰割。
  ……
  饿,玉潇然现在只有这一种感觉,粗略计算了一下,关在这大约有四五日了,没有人来过,更加没有食物,没有水,这国师是想活活饿死自己?到底自己与她有什么深仇大恨,竟遭受她如此摧残?
  面颊上被撕裂的伤口因为密室湿冷仿佛有溃烂的迹象,颈项中流淌的血液早已干涸,将脸轻贴冰凉的墙壁,她微微闭上眼睛,十分怀念前几日被托里木监禁的日子,最起码好吃好喝不用像现在这么狼狈不堪。
  恍惚中似有亮光划过,仿佛劈开黑暗的晨曦,瞬间将光明点燃,明亮了整个世界。
  随即玉潇然精神一震,不是恍惚,是门真的开了,有人来了,那人自光明处大步行来,仿佛纤尘不染的烟云飘过,不待玉潇然看清面容,便伸出纤长有力的手将玉潇然轻轻地抄起,随着“哗啦啦”地铁链声响起,来人似乎才注意到地上的女子被锁住,声音充满怜惜和怒火:“珑缇,你真是胡闹!”
  玉潇然一听这声音,一瞬间恍然如梦,只觉得不可思议,多少年了,一直在这声音的呵护和宠溺间长大,时隔数月再次入耳,恍如隔世,嘴角微微动了动,却是嗓音干哑,一句话也说不出。
  “璇玑哥哥!”门外女子小心翼翼地露出脑袋,略带委屈和不满道,“人家……人家也是想见你嘛!”
  来人竟是数月不见本应在碧遐谷陪伴师父的大师兄璇玑。
  “轰”地一声,玉潇然突然真真切切地觉得自己在做梦了,否则那个高贵冷艳不苟言笑的女国师,怎么会一瞬间变成了撒娇可爱看似无害的小绵羊?用尽全身力气掐了把大腿,生疼,但是却没有力气呼出,只听到头顶那个让自己心安的声音道:“你真是胡闹!还不快把锁链打开!”
  “噢!”门外瞬间转性的小绵羊乖乖走进,一面走一面看璇玑脸色,“璇玑哥哥,你不要生气嘛!我这就打开了!”总裁盛爱难逃
  铁链“哗啦”一声坠地,玉潇然只觉得手腕一松,璇玑紧抱着自己大步跨出,狭长的通道透出灿烂的阳光进来,刺得玉潇然差点睁不开眼睛,心中有万千疑问,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太虚弱了啊!
  璇玑边飞快向外走去边低首看着玉潇然,本是波澜不惊的明眸染上些许歉意和心疼:“对不起,然儿,都是师兄不好,师兄来迟了,让然儿受苦了!”
  感受到头顶上人的不安和内疚,玉潇然轻启嘴角却发不出声音,只是微微抬手抚了抚他的臂膀以示安慰,眼尖地注意身后紧随的女子妒忌的眼神,顿时豁然开朗,不禁哭笑不得,原来这一切,缘由这位珑缇姑娘的深情。利用阴阳占卜推出自己身份,与托里木合作将自己劫来,再从托里木府中将自己劫来,以生命做引,什么皇权利禄阴谋诡诈,一切简单的只因为这个叫珑缇的女子想见一见闭世不出的大师兄而已。
  为爱疯狂,不知该恨还是怜惜。
  “放开她!”刚出狭长的地道,一声怒喝自前方传来。
  无数次梦见过这种声音,温润的怜惜的不安的嗔怒的,却从未像今日这样惶恐与盛怒,略带久局上位者的威严和霸气,浸入人心底却突然演变成温暖的痕迹。
  玉潇然偏头,看向前方那沐浴在骄阳下素衣明如雪月的身影,束起的墨发迎风飞舞,在空气中划出优美的弧度,一双本平静如水的黑眸此刻正波如泉涌,死死盯着自己,不安,心疼,惶恐,愤怒,怜惜,还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欣喜。
  想在口中轻轻地呼唤一声慕容大哥,却是喉头哽咽,只能遥远的以眼神示意自己没事,却是在偏头的刹那让面前的人看清了面颊上鲜血淋漓的伤口,使之身形一颤,似时不稳。
  待眼角余光瞥到慕容修文不远处一抹紫影时,玉潇然先是一愣,随即眼光飞快闪过一缕戏谑的笑意。
  那人眼尖地瞅见玉潇然眼底一抹飞逝而去的戏谑,长身斜靠树干,似是松了一口气,脸上依旧是那千年不变的笑意,眉目中却寒光点点,让人不敢直视,只远远站着,便可隐约感受到浑身上下散发出的威压和凌厉,仿佛让这近九月的骄阳也冷了几分,不论何时,风采不减,风华不乱,此刻薄唇却微微有些苍白,嘴角露出三分笑意凉薄道:“还没死,真是出人意料!”正是龙延拓。《综漫》雾风随行
  玉潇然翻了个白眼,看向那人,她想说,我还没将你的丑事昭告天下我怎么能死!
  果见龙延拓脸色一顿,随即又摆出无懈可击的笑容看向抱着玉潇然的璇玑和一旁的珑缇二人。
  一接触到那紫衣人的目光,璇玑和珑缇二人立刻觉得有种腊月飞雪的冰冷,那人在笑,完美的笑,却让人恍然间觉那是嗜血修罗俯瞰苍生的胆寒,但二人又岂是寻常之辈,璇玑一脸凝重,抱着玉潇然的手臂紧了紧:“两位本非等闲,阻拦我等去路又是为何?”
  对面的两人却是眸色阴沉不肯开口,良久慕容修文才将目光自玉潇然身上移开,看着紧抱玉潇然不放的璇玑先是微微皱眉,随即冷声道:“这位兄台还是放下手中之人,否则休怪我等不客气!”
  未等璇玑开口,身后珑缇却是不依了,大步上前与璇玑并列而立,属于国师大人的冷艳立时涌现,冷笑一声:“有我在,我看谁敢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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