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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凰诀-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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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有一抹戏谑又期待的光芒划过,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有人被刁难,才艺?
很有趣呢!
成元帝面色一顿,眼底光芒闪烁,看向玉潇然,面带迟疑:“这……”
玉潇然暗自冷笑,面色却不变,看着思彤:“我会杀人,思彤妹妹想不想看!”
众人被玉潇然这似笑非笑似怒非怒的声音震得一愣,圣上面前,这公主竟如此大胆,堂而皇之毫不避讳地说出杀人二字,是何居心!
随即又是一想,可不就是杀人吗?手刃贪官,性情乖张,沙场杀敌,不输男儿,人家说这话也没错啊!
思彤被玉潇然如此大胆的话以及眼中的寒光惊得浑身一颤,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油然而生,倒也是个处变不惊的聪明人,一愣之后笑道:“姐姐真会开玩笑!”
成元帝面色也是一顿,面上似乎划过愠怒,声音低沉:“月儿,各国来使在堂,不得胡言乱语!”
“父皇!皇儿说得不对吗?”玉潇然盈盈浅笑,答得无辜。
成元帝被问得又是一愣,一个字也反驳不出。
“哎呀,公主!”陈贵妃幽幽开口,声音似乎极为语重心长,“公主说得固然不错,可那是以前,但是如今公主贵为千金之躯,又怎可终日将打打杀杀放在口中,公主就要有个公主的样子啊!”
玉潇然颔首:“恕捧月无知,那依贵妃娘娘之见,公主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丹皇毒医
“这……”陈贵妃不料玉潇然真的有此一问,声音一顿,当着众人的面,她身为六宫表率,又怎可过度去训诫一个公主?稍不留神,只会落人口实,毁了她长此以来维持的高贵娴熟的形象,思及此,她只得缄口不言。
一侧安贵人遥遥起身:“自然是如思彤公主这般,知礼贤淑,端庄可人,德才兼备的啊!”
“好了,今日使节在座,吵吵闹闹成何体统!”安贵人话音刚落,成元帝一声低低警告,吓得安贵人一阵哆嗦坐下,再也不敢出声,当众说出公主不是,丢面的不仅仅是公主,更是丢了皇室的脸面。
玉潇然暗自一声冷笑,就知道有人会看不惯当众数落自己,要得就是你上钩,略一沉吟之后颔首:“父皇,皇儿才疏学浅,文艺不精,倒是有打油诗一首来凑个趣,不知当说不当说!”
成元帝敛去眼中精光,大手一挥:“噢?念来听听!”
成元帝话音刚落,在场之人无不侧目竖耳,捧月公主自昭告天下以来,街头巷尾无不在传颂着红颜如何叱咤风云的神话,如今以武出名的公主,不知才情如何,怎不令人翘首以待!
就连一直不曾抬首的龙延拓,也微微侧首,提起了兴趣。
“是!”玉潇然眼中戏谑一闪而过,而后声音朗朗,“深处往往金娇藏,不出闺阁与皇墙。万千宠爱于一身,绫罗珠宝王八汤。良辰美景朝暮去,女红精致秀鸳鸯。不知民忧不知苦,日日只有贴花黄。笑我山野彪悍女,只会提刀行荒唐。全无礼节与周到,语出惊人笑轻狂。一无矜持与家教,男人四处在身旁。二无人伦与羞耻,抛头露面上朝堂!”
念到这里,玉潇然瞥了一眼面如死灰的公主与娘娘们,心道这下可把人都得罪个干净,却是语气一转接着又道:“只敢问,野菜窝头曾吃过,可知百姓做家粮?粗布糟鞋可曾使,可知夏酷与冬凉?家国兴盛知几何?边关有人铁甲霜!锦衣玉食如何有?无非民生与安邦!说我粗陋卑贱身,我纵接受也无妨。只愿从此清净日,莫再滋事行嚣张!”
玉潇然一股脑道尽苦水与讥讽,毫不停息,一番话,说得文武大臣面面相觑,各国使臣兴趣盎然,成元帝面色铁青,妃子公主怒目相向,却无一人敢反驳。
谁敢,谁敢说得就是你!
你敢犯众人之怒?
你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你敢接下如此恶名?
而且众目睽睽之下,的确有人向这位新晋的公主挑衅滋事,明嘲暗讽,人家说得,没有一句虚言,更重要的是,人家也曾出入于贫贱之地解天灾,远赴边关与战士们同吃同住,再也没有谁,比她更有发言权!'HP'SF系哈利
然天下人都心照不宣的藏在内心深处的话,却被这个胆大特别的公主,一针见血,毫不留情地,说了出来,直击皇权,直击**,直击在座王公大臣的内心!
旷古绝今。
至此,北牧捧月公主悍名远扬,胆敢当着各国权贵的面,将欺辱自己的人批判的面目全非,只此一人,天下再也难寻。
然这一首反唇相讥的打油诗,却深受各国百姓所喜爱,被广为传颂,天下之人统统认为,这位公主,乃是最懂他们的人,最为体谅他们的人,无形之中,余冉的英名已经远去,取而代之的是,这位捧月公主在他们心中重新树立起的高大形象,他们为有人替他们在庙堂之上说话而欣喜、畅怀的同时,也被这位女子的勇敢与泼辣而深深折服。
玉潇然早已料到众人的反应,在成元帝还未开口之前起身走至正中,浅浅一笑:“捧月少不更事,言语之中多有冒犯,还请众位权当个笑话听了!故此,捧月斗胆小献拙艺,且做赔罪!”
笑话?
今晚之事若是传出,恐怕整个北牧后宫的公主和娘娘都会成为全天下的笑柄,被被这始作俑者一句笑话了事,宗人当真是被这位公主的彪悍与大胆再一次折服,同时也是双目放光,还有拙艺?不知这公主又有什么新花样?
成元帝欲言又止,众目睽睽之下却不好阻拦这位去势汹汹的女儿,只得暗自叹息一声,由她去了,只是眉头却是舒展不开,深深为这位性子倔强的婚姻大事儿担忧,月儿如此犀利大胆,恐怕自此以后无人敢向其提亲,这又当如何?
“咳咳,皇上,您看您这公主当真会说笑!”陈贵妃强颜欢笑,率先回过神来,一句话止住了玉潇然的去势,生怕再出什么幺蛾子,“今日天下群雄聚会,公主也已到了出嫁的年纪,不如皇上今日也趁势为公主觅得以为两人,如何?”
陈贵妃一番话,正中成元帝下怀,在座各国使臣却无不纷纷或以袖掩面,或低首不语,仿佛是生怕这彪悍的公主看上自己似的,看得成元帝眉目一拧,面露忧愁!
玉潇然豁然转身,这么快就想将自己赶走了吗?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皇上!”众人掩面之际,却只听使臣之中一人幽幽开口,声音清朗,“公主才华横溢,巾帼不让须眉,小王很是欣赏!”
一句话,众人纷纷向那不知死活的人看去,暗自舒了一口气,欣喜之色油然而生,有人要了,自己安全了!试问江山(胤祯重生)
玉潇然笃定浅笑的面色立刻如被扑灭的大火般熄灭,向那冲自己盈盈浅笑之人投去杀人般的目光,却不料那人俊朗的面上神色未变,依旧笑得开怀。
众人又是一叹,不愧是看上彪悍公主的人啊,在如此杀人目光之下都能气定神闲!
却只有上座漫不经心的龙延拓目光忽然一顿,浅笑未变,却忽然间使得周身的气息有些森凉,使得他身后的小侍卫一个激灵,默默后退两步。
成元帝看向起身那人,面露差异之色,看向那高大英俊的的姿容:“噢,钰经王子此话何解?”
这人正是钰经三王子托里木,他见成元帝眼中露出迟疑之色,起身行礼笃定道:“小王来贵国之前,父汗已有心与北牧联姻,而且,小王还有婚书呈给皇上,皇上看过之后可做决断!”说完,自怀中掏出信件模样的东西,双手呈上,立刻便有侍从前来将之接过,送到上方成元帝案前。
玉潇然一愣之后脸色一变,婚书?莫不是被囚钰经之际这托里木做了什么手脚,杀人般的目光立刻变为了大惊失色,再看一眼得意之色胸有成竹的托里木,脸色一沉,心中飞快想着对策。
成元帝婚书二字之际,眉头一皱,面色微沉,不知在想什么,在众人的瞩目之下接过婚书一看,原本皱着的剑眉略一舒展,面上讶异之色一闪而过,随即面色十分古怪,抬首看了眼托里木沉声道:“钰经王子,这就是你给本王的婚书?”
托里木不笨,自是察觉到不对劲,面色一变之后故作沉静道:“是!”
“你自己上来看看吧!”成元帝看一眼托里木道。
成元帝话音刚落,众人又是一愣,事有蹊跷,却不知到底何事,纷纷伸长了脖子,恨不得立刻凑上成元帝面前,去好好看一眼那什么婚书。
托里木大步上前,自成元帝手中接过婚书,随即面色一变,一把将之捏在手中,略一沉吟之后声音深沉,似乎在压抑着什么:“回禀皇上,是小王糊涂,一时拿错了信件,此乃我钰经向贵国求取联姻的婚书,请皇上过目!”随即,自怀中重新掏出一封信件,交至成元帝手中。
成元帝接过一看,面色一变,立刻不可置信惊坐而起,情绪似乎极为激动,盯着托里木:“这……这是真的吗?”
众人不知这接二连三的异样到底因何而来,虽然焦急,却只得坐在原地尽力伸长了脖子看向正上方,只见托里木面色看不出喜怒:“小王不敢欺瞒皇上!”
“哈哈……”成元帝突然大笑出声,笑声中几许欣慰几许释然几许惆怅,“大喜啊,大喜!”
☆、第四十四回 一舞从此各天涯
“喜从何来啊皇上!”陈贵妃坐在一侧,少有见成元帝如此神色,连忙陪笑出声。
玉潇然心中一紧,紧紧盯着成元帝,已经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钰经塔雅思公主欲嫁于定远王,与我北牧联姻,保两国边界和平,你说是不是喜事!”成元帝一席话,瞬间让玉潇然松懈下去。
这边众人又是一愣,难道不是托里木王子求亲于捧月公主吗?
怎么一瞬间就变做了什么塔雅思公主与定远王?定远王的大名,在座的也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其至今未娶之事更是被人一直所猜疑不断,如今却由成元帝突然传出其婚事,众人顿时凌乱了,奇事年年有,今天特别多啊!
托里木轻行一礼:“这么说,皇上同意这个婚事了?”
“同意,同意!”成元帝平复了下情绪,点了点头,“这是好事,朕若不同意,岂不成了罪人了!明日,朕会正式下旨,昭告天下!”
托里木的声音也幽幽传出:“如此一来,小王也算不虚此行了!”
“皇上,定远王那边……”陈贵妃看着满口答应的成元帝,秀眉紧蹙,幽幽开口。
成元帝笃定一笑,将手中信件递给陈贵妃:“爱妃自己看看吧!”
“皇上,若是无事,小王便先下去了!”托里木开口。
“三王子请!朕明日会一同下旨,召告天下的!”成元帝客气道。
众人见须臾间一场婚变,却也是反应迅速,立刻齐声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托里木在众人道喜声中一礼,之后幽幽转身,掠过龙延拓案前之际微微一顿,瞥了一眼向自己微微侧了侧酒杯的龙延拓,眼中划过一丝精光,随即大步越过。
玉潇然眼尖地瞥到托里木手中捏着的信件露出的一角,有个十分熟悉的图案,眼中疑惑之色划过之后,心中立刻出现某种大胆的猜想,猛地抬头向那一袭紫衫之人身后那人看去,果见小侍卫玄彬俏皮地看着自己眨了眨眼。
她一个不忍,差点失笑出声,却在收回目光之际扫过那月白的影子,目光一滞,刚刚升腾的某种炙热的情绪仿佛被冰冷刺骨的寒水覆盖一般,迅速地偃旗息鼓。
不错,玉潇然刚才看到的熟悉的图案,正是某只飞镖上无比搞怪的人形图案,玄彬小侍卫的自画像!
所以,理所当然的,托里木手中原本的真迹,被某人偷龙转凤地调了包。
而此时此刻上了当的托里木,却只有打落牙齿和血吞,最后还得装作若无其事地将这场戏继续唱下去,来一个完美的落幕。银发魔妃
成元帝嘛!作为一个处变不惊的君王,自然是知道托里木王子被人所设计,不过,各人自扫门前雪,他自不会理会其他!
似乎对这微弱的目光有所察觉,慕容修文身形一顿,待回过神来去捕捉那丝若有若无的目光时,那人却早已收回了一切外露的情绪与表情,眼底映衬得都是她眉眼中的决绝与冷冽,有种仿佛欲呼啸破体而出的情绪,在他紧握的双手之中渐渐沉寂下去,直至杳无声息。
陈贵妃看完信件之后,一脸笑意看向成元帝:“恭喜皇上,今日真是双喜临门呐!不如索性给……”
“父皇!”玉潇然朗声打断陈贵妃的话,“今日双喜临门,皇儿自知方才有些无礼,不如让皇儿一献拙艺以作赔罪,再论其他也不迟!”
“噢,月儿有何妙艺,父皇拭目以待!”成元帝双眼一亮,连忙答应,若爱女技艺精湛,众人的印象说不定还会有所改观,那这自然就真的是皇帝的女儿不愁嫁了。
玉潇然面带疏离浅笑,躬身行礼:“父皇看过便知!”说完,广袖轻轻一挥,四周轻盈的乐声立刻戛然而止。
脚尖一颠,身形轻如鸿雁,她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优雅落于乐台的大鼓之上,衣袂飘飘,环配叮当,姿容绝世,刹那间由一个众人避之不及的彪悍公主,变作了宛如随时欲乘风而去的仙子,高不可攀。
却只听来使中有人不合时宜地出声:“公主武艺精湛大家都知道,今日公主该不会又是大献武艺吧!”
淡然瞥一眼那面露不屑之色那人,玉潇然像是用实际动作给他一个响亮耳光似的,轻轻抬腿落脚。
“咚——”清脆悦耳的鼓声随着那纤足的落下而传出,声音不大不小,不显突兀,却有种想要直击入人心的感觉。
然还未等众人从那第一道悠扬且有力的鼓声中清醒过来,鼓上那身形纤巧的绯衣仙子却不给人喘息的机会,金丝玉带紧束的腰枝舒展,仿佛一把随风摇曳的花藤,在空中不断滑出优美的弧度,广袖飞扬如展翅临空的飞鹄,隐约间现出包裹住的纤细皓白的手腕,身形摇曳生姿,翩然犹如一抹随风而动的云霞,瞬间晕红了众人的整个视野。
随着那人灵巧的身姿舞动,足尖不停地轻点鼓面,使之不断发出阵阵响彻云霄的声音,时而低沉犹如波浪翻滚,时而大气犹如天雷滚滚。
绯衣翩然,姿容绝色,身形舞动犹如一道红练摇曳,美不胜收,又如晴空之中劈开云层的一抹惊世红光,夺人心魄。
生来一副好皮囊不假,但众人却不是因这人姿容而痴。
鼓上作舞,不仅要会舞会鼓,更要二者相合相契,相辅相成,鼓随舞响,舞随鼓动,其中奥妙,人人晓得,却没有几人能做得到。埃尔德兰的天空
能做得鼓舞的人,必定是心思灵巧之人。
再看这鼓上之人,舞姿之妙,不需任何人做陪衬,举手投足之间,眉目流转之中,便盈盈如一道变幻万千的海市蜃楼,目光可触却遥不可及的唯美。
再闻这鼓音之美,不需其他乐声相奏,绵绵缕缕不绝于耳,抑扬顿挫自成一曲,毫无单调乏味之感,反而声声摇曳,缕缕情丝荡人心房。
鼓上之舞,此处乃是一绝。
众人如痴如醉地在这曼妙的舞姿与震慑人心的乐曲中不可自拔,没有人想起,此刻绝美如一朵盛开的曼珠沙华的女子,便是不久前言语犀利如刀,礼仪丝毫不懂的彪悍女子。
所有人都愿在这如梦似幻的美妙之境中一醉不醒,从此歌舞升平,美人如斯在侧。
这哪里是人间能寻得到的女子,这分明是瑶池上遗落下的明珠,皎皎如银河星辰,盈盈如九天白云。
玉潇然目不斜视,专注于这一鼓一舞之间,心无红尘,一舞倾心。
她的师娘,未雨绸缪的女子,曾经因为担心她长久处于男子之中而失去女子的温婉,故而一回到谷中便教她习舞,师娘说,舞由心生,天下没有一成不变的舞步,你要将你自己,看做一支舞,就如青慎,把自己看做是一把剑。
如是而已,舞姿在你手中,你也在你自己手中。
她本不愿在众人面前出尽风头,却也不想人人都认为她只是一个手拿大刀张牙舞爪丝毫不懂风雅礼俗的无知公主,她不怕被人嘲笑,却怕有人说,没有爹娘的孩子,就是没有家教,也怕有人说,佟翎歌惊华一世,生出的女儿,如此蠢笨。
有人可以看不起自己,却不可以,看不起佟翎歌的女儿。
她不许。
不许。
她一舞尽兴,在这直冲云霄的鼓声中渐渐迷失自己,愈发不可自拔,欲将将满腔决绝和悲伤演绎得淋漓尽致。
鼓声时而呼啸如雷雨,仿佛声声怒吼在质问天公,令人心生同仇敌忾的情绪,时而呜咽不止,又仿佛少女泣不成声,令人顿生怜惜之意。
有女倾心一舞,酣畅淋漓,舞的决绝,舞的无奈,舞的悲凉,鼓声随之而响,刹那间女子的所有情愫,直冲云霄,仿佛势必要天下人与之感同身受一般。
舞的人痴狂,看的人听的人也跟着痴狂。
仿佛这天,这地,这四周琳琅满目的灯红酒绿都倾刻间消逝而去,只剩下鼓上那一抹轻巧如仙的女子,和这夺魂摄魄的咚咚声。荣耀骑士团
大臣之中,有人一杯接一杯的一饮而尽,那清冷的眉眼却始终不离鼓上那抹翩若惊鸿的身影,眼底涌上无边无际的悲伤,早就知道她容色倾城,却不料也如此光彩夺目,从此同自己,便是明珠与尘埃。
使节之间,有人双目灼灼,眼底倒映着那绯红的身姿以及绝色的容颜,眼中毫不掩饰的惊艳之中,还有几分深深的惋惜之色,末了,暗自一声叹息,饮尽一杯无奈与伤怀。
鼓声高低呜咽,身影翩然果决,那一抹月白的身形,再也无法淡然处之,他读得懂这舞,听得懂这声,她在控诉苍天的不满,她在低怀自己的往昔,她在发泄自己的不满,她在释放自己的悲伤,她在,向自己诀别。
一舞断前尘,一曲罢往生,一舞一曲,刺得看客鲜血淋漓。
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痛过,便罢了。
正因为他懂她,所以他知道,从他走向另一个人的刹那,他便知道,从此,各自天涯。
她可以卑微如尘埃,也可以高傲如云中仙。
白玉杯冰冷刺骨,素白的有力的手指本可以将它化成齑粉,却只恰到好处地将它捏为碎片,然后,紧紧握在掌心,仿佛是攥一件最不想放弃的珍品,片片见血,丝丝入骨,滴滴鲜血,流进了袖间,染红了里衣。
你的痛,我感同身受。
尽管,你不稀得。
低首敛眸的刹那,仿佛有晶莹剔透的不明物体,迅速地钻进似雪似月的白衣内,与之相合相契,顷刻间,了无踪迹。
余光收尽一侧月白身形的一切,龙延拓唇边笑意不减,狭长的媚眼中却有仿佛冷芒一闪而过,紫衣微动,收回案上的左手,细细抚摸着带着鲜血的右手,慢慢捻掉手心处带着粘稠血液的瓷渣,碎片深入肌肤,带血的手却依旧坚定地将之拔出,仿佛丝毫不觉疼痛。
痛吗?怕是这痛,不及那尽兴起舞的女子之万一,不痛,却又心疼。
心疼她的决绝。
心疼她的伤痛。
心疼她的不甘。
心疼到,想不管不顾地飞射而去,将那单薄的弱影,揽进怀中永久地珍藏守护,但他却知道,她想要的,不是他。
所以,他所能做得,只是用尽全力地去感受她的痛,她深入骨髓的痛。
☆、第四十五回 步步成殇念念痴
鼓上的女子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舞姿绽放烟花般绝美灿烂,她毫不掩饰地展现她的风华,在这一刻,独属于她的光芒,照耀四方。
凤凰腾飞。
从此,她洗去铅华,浴火重生。
众人被这一刻的绝美所深深震撼,为这绝世的风华而深深折服,前一刻众人还视之如敝屣女子,这一刻俨然成为众人心目中尊贵的女神。
使节们激动了,折服了,他们痴迷的目光渐渐坚定,他们的面色,上演着一种势在必得的决心。
玉潇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觉得悲伤,她觉得不甘,她觉得愤怒,她觉得畅快。
舞随心动,鼓在魂中。
是舞,又是她的心,她的魂。
有人入戏太深,在这抑扬顿挫的鼓声和千姿百态的舞姿中,潸然泪下,却毫无所觉。
成元帝捏紧了袖中的双手,一时间他的眼神空旷而又悲伤,仿佛在追忆一件唯美却又无奈的往昔,他看着那青春张扬的明媚少女,看出她如星辰般闪耀的眼中的悲伤、愤怒、不甘与无奈,却不知他们为何而来,突然间发觉,他对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知之甚少,他因这种发觉而失落、遗憾和悔恨,猛然间发现,他这一生,欠得人太多太多。
捧月公主作鼓上一舞,人们将之前思彤公主琴萧合奏遗忘殆尽,只怕见得今日之舞,今后再见她作,只觉味同嚼蜡,索然无味。
在场之人思绪万千,唯有鼓上女子,只觉天上地下,唯她一人而已。
她在一阵酣畅淋漓的尽兴之后,猛然惊觉,这不是璧遐谷,她也不是玉潇然,她是赫连捧月,北牧成元帝之女。
所以,在下一刹那,她毅然决然地,用尽脚下地力气,只听“碰”地一声,鼓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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