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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凰诀-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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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不不!”钟怀仁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我在城西有一套小别苑,只有我自己知道,应该是安全的,我这就带你去!”
  “不行,认识你的人不少,朝中人都知道我与你交情匪浅,一定有很多双眼睛盯着你!”玉潇然道,“这样吧,你把地址告诉我,我自己过去!”
  钟怀仁点点头,把地址说给她听,又自怀中掏出一把钥匙:“里面有一个聋哑妇人,是我以前收留的,你放心,绝对没问题,这钥匙我向来随身携带,你它拿出来就行!”
  她待钟怀仁走后许久,才小心翼翼出门去,她按照钟怀仁所说的地方,果然寻到一方别苑,来不及称赞这别苑的精巧与灵秀,虽然不大,但她可以看出,这套别苑的设计别出心裁,几日不曾休息,她便在别苑调息一番,方在傍晚时分出了门。
  她并不不去皇宫,折去了明王府。
  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最安全,最重要的是反而可以打听到重要消息。
  今时不同往日,想必皇宫处处都是暗线,她不可能如当初偷渡阿陋和夜探露华宫那般悄无声息潜入,况且,如今赫连明一定在皇宫中设好了陷阱,等着她往里跳! 撞破他盗取京城布防图在先,又发现父皇所中蛊毒在后,无形之中,自己都在一步步将赫连明逼上绝路,如今自己又手握三万黄甲军,如今她的存在,便真的是他心头的一颗不除不快的钉刺了!
  刚靠近明王府的范围,她就感觉到不远处的房顶上、积雪覆盖植被下都有或浅或深的气机隐藏着,绕过那些隐在暗处的暗卫,她向明王府中深处潜去,明王府比以往任何来的时候都守备森严,若非情形如此,她也不会铤而走险,毕竟,明王府是赫连明最不可能猜到她会来的地方。
  幸而,赫连明自恃府中阵法不少,无形中代替的不少暗卫的存在,这倒给玉潇然提供了契机。
  她为了隐秘行踪,一路踏雪无痕,极是费力气,不消片刻,便已满头大汗,只觉这样不是办法,停下脚步静心凝神,周身阵法皆无甚非凡之处,只有西南一角,设置的非常巧妙。
  她便屏息向那方悄无声息潜去,即使阵法犹如浑然天成,却依旧是逃不过她的法眼,她轻蔑看一眼那错综复杂的迷阵,常人稍有不慎便只会在原地打转,她便轻巧的两三步便走了过去,她小声咕哝:“若不是这阵法,恐怕我还要像个无头苍蝇似的乱飞!”造神插件
  她话音刚落,却只觉身后阵法一震波动,立刻惊出了一身冷汗,冷冷的声音也随即传入她的耳中。
  “你是谁?”
  紧绷的脊背暗暗放松下来,不是赫连明就好,她捏一把冷汗,慢慢转过身,摆出一脸笑意,飞快看一眼那已经年逾五十的老者,忽略他精如刀芒的目光,恭敬抬起手,将手中的一个精致玉瓶递给那人。
  那人一愣,疑惑道:“是二皇子让你送来的?”
  正中玉潇然下怀,她心中一喜,却面色依旧地点了点头。
  那人收敛目中光芒,淡淡道:“拿来吧!不要再这多做停留!”
  她心中一喜,这里果然有乾坤,不动声色一步步上前将玉瓶送到那老者手上,正寻思着等下一定要一探究竟,却在与那老者擦肩之际只听耳边风声“呼呼”响起,她立刻大惊失色闪身侧退,满目警惕地看着那面色不善的老者。
  就在方才,那老者一个锁喉向她擒来,势在必得,绝非试探!
  她脚刚一落定,身形稳了下来,只听那老者声音沉重,听不出喜怒道:“你不是这府中的人!”
  她面色不改,故意装傻:“哦?何以见得?”
  “还敢狡辩!”老者一声冷哼,“虽然不并未触及阵法,轻而易举的进了来,但你所走的并非是阵法原本的路线,可见你是个用阵高手!”
  玉潇然一愣,既然自己且触动阵法,那么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进来的? 这边疑惑着,却只听那老者眉目一转,声音犹疑不定:“你是……捧月公主?”
  刹那间她大惊失色,正欲动手,心中却是一顿,眉目一转,厉喝道:“单戚,你还是不肯悔改吗?”
  那老者先是一愣,而后神色震动,声音哆哆嗦嗦道:“你……你果真是捧月公主?你……你果真自南疆带来了蛊王,你可曾见到大祭司,可曾见过我大哥?还有,瑜罗那小丫头怎样了?”
  他一步步靠近玉潇然,沧桑的眉眼里全是激动之色,连带着脚步也颤颤巍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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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见他如此模样,自知这是装不出来的,声音沉了几分道:“大祭司……已经仙逝了……”
  “什么!”他后退两步,神色震动,而后哀戚摇了摇头,无奈道,“是啊,算算时间,也到了,我也已经出来五年之久了,都快忘了南疆是什么样子了啊!”
  他声音呢喃苍老,眼角隐约泛出泪花,玉潇然不忍见此模样,垂下眼睑,眼前这人,正是给她父皇下附心蛊的神秘人,也是,南疆苗族长老会的三长老,单戚。
  这是在南疆之际,大长老为告诉她的,单戚是长老会中最为聪慧之人,五年前,不知何故,偷得蛊王,未遂,南疆七部得知,便说单戚心怀不轨,图谋苗族族长之位,共进言要求重罚单戚,苗族长老会据理力争,信誓旦旦说单戚有所图谋,却不料单戚突然失踪,最终落得了个畏罪潜逃的罪名。
  方才她未触动阵法,单戚却知有人前来,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蛊王,寻常蛊虫对蛊王的气息会有所反应,单戚也由此怀疑到自己。
  而自己方才那一喝,只会为了先入为主,试探单戚对苗族是否还有感情,一句大长老等人所说,单戚并不是一个有野心的人。
  “难道你不想回去看看吗?”她看他此番模样,实有不忍,出声道。
  单戚身形一颤,略微伛偻的身体微微直挺,泛着泪光的眼睛刹那间灼灼生辉:“我……还能回去吗?”
  “为什么不能!”玉潇然正了正神色,郑重其事接道,“你知不知道,多年来,为了担保你绝无坏心,七部已对苗族有所不满,如今大祭司一去,苗族更是举步维艰,难道你不想回去澄清这一切吗?哪怕是受到族规的惩处,你也应该给你的族人一个交代!”
  “这……大哥……他们……真的……真的相信我吗?”单戚进一步靠近玉潇然仔细盯着她的神色,仿佛生怕错过什么似的。
  她道:“自然!否则怎么会为了你默默承受这么多年的委屈,大不了,将责任都推到你的头上便是!我去南疆求蛊王,大长老便猜到下附心蛊的人是你,并嘱咐我若是看到你,就转交你一句话!”
  他身体紧绷:“什么话?”
  “大长老说,南疆之人不易漂泊在外,无论你走到哪里,这,始终是你的家!”玉潇然看一眼面露紧张之色的单戚,无奈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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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一直强忍泪水的单戚,终于因为这句话而掩面痛哭。
  玉潇然也不相劝,只听他断断续续讲道:“我因好蛊……而……而好奇蛊王到底厉害在哪里,却不料反被诬陷图谋族长之位,多年来我尽心尽力辅佐老族长,却不料落得如此恶名,我一气之下便离开南疆,却不料……却不料竟让大哥他们委屈至此……”
  她听着他模糊不清的呜咽,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人生如棋,一步错便有可能会酿成永久的遗憾,她看了眼枝头摇摇欲坠的积雪:“既如此,那三长老还有什么可犹豫的,你的家人,都在等你,何苦在这波谲云诡的乱世为人卖命!”
  她一语双关。
  单戚却是一愣,而后略微伛偻的身体渐渐下滑,竟跪在了玉潇然面前:“老夫助纣为虐,五天前听从二皇子的话催动了附心蛊……”
  玉潇然连连后退,脸色比这积雪还要惨白:“你说什么!”
  “公主明知老朽下蛊,却依旧不计前嫌为我带来这些宝贵的消息,老朽却恩将仇报!老朽当真是罪无可赦!今日我跪在这里,任凭公主处置!”单戚满脸后悔,重重磕了个头。
  她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犹如寒冬里残破的枝桠断裂一般嘶哑:“父皇都已经不在了,就算我杀了你,又有什么用!”
  “不!皇上没有死!”单戚又是一语惊人,“二皇子那日气势汹汹来找我算账,可我明明已经催动了蛊毒,却不知这是为何!想必皇上身边也有能人!”
  她一愣:“父皇没事?”
  单戚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二皇子得知皇上没有驾崩,当晚便调集了兵力控制了皇城,日日前去皇上寝宫,应该是……逼其禅位!如今朝政明面上是太子在主持大局,其实太子外强中干,已经受制于二皇子!”
  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暗自舒一口气,她咬牙切齿:“赫连明,当真如此狠毒!”
  单戚刚要说话,面色一顿,皱眉看向了不远处。
  玉潇然身形一闪,已从原地消失。
  在她消失的下一刻,鹅卵石拐角处便赫然出现了一道身着华服的身影,那人面容英俊,身材健朗,眉宇之间却隐约乍现丝丝阴沉狠戾之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阴森。

  ☆、第七十六回 果然不顾父子情

  玉潇然并未走远,而是脚步一挪,四周景致已然改变,她已经身处在不同方位之中,再不见单戚的身影,但不远处的对话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王爷怎么得空来这里了?”这是单戚的声音。
  “单先生,方才小王听到这里有些异响,故此前来看看,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赫连明的声音虽然阴沉,但却十分有礼,想来单戚在明王府极有地位。
  只听单戚不紧不慢道:“哦,原来是这样!是老朽的养得蛊虫不小心跑掉了,所以老朽有些着急,便不小心闹出了动静,惊扰了王爷!”
  “哦,是吗?”赫连明似有疑虑。
  单戚声音却毫不迟疑:“是的,这蛊虫全身是毒,所以请王爷一定要小心,如果沾上了就会很麻烦!”
  “多谢先生提醒,小王会吩咐下去的!”赫连明幽幽道,“既然没事,那小王还有要事在身,先告辞了!”
  “王爷这是要去宫中吗?”单戚问道。
  “不错!先生还有事?”赫连明疑惑道。
  单戚回道:“无事,只是提醒如今朝纲混杂,请王爷要小心为上!”
  “无碍,多谢先生关心!”赫连明答道,而后声音未明,“先生素日里不爱理这些闲事,怎么今日反倒有兴致了!”
  单戚答得毫不含糊:“老朽追随二皇子已久,二皇子又对老朽不薄,老朽自然铭记于心!”
  “哦,呵呵,先生如此,小王十分欣喜,先生好生歇息,小王先忙去了!”赫连明声音一转,略有欣喜。
  “恭送王爷!”单戚平静答道。
  待脚步声远去,直至再无声息,玉潇然才一脚踏出现出身形:“赫连明已经对你起疑,三长老还是早些离去的好!”
  单戚摇了摇头:“公主还是对你这二皇兄知之甚少,二皇子一向多疑,未曾相信过任何人,对于老朽,从不曾打消过疑虑!”
  她看着赫连明消失的方向,许久,声音才带着些许的怜悯:“他,也够可怜的!”
  单戚看了玉潇然一眼,声音略带诧异:“普天之下,可怜二皇子的人,怕也只有公主您了!不过,他也的确是可怜之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有朝一日,我定要他后悔当初!”她眼中光芒一闪,带声音里待几分咬牙切齿之意。绝色仙骄
  单戚幽幽一叹:“骨肉相争,也未必是皇上想看到的!”
  她浑身一顿,看了一眼眼神深邃满面沧桑的单戚,良久才道:“纵我不愿如此,但却非如此不可!”
  单戚一顿,无奈摇了摇头,而后道:“二皇子要进皇宫了,公主,您一切小心!”
  她点点头,深深看了他一眼:“也希望三长老能够早日与家人团聚!”
  “多谢公主吉言!老朽年纪大了,的确是该回家了!”单戚释然一笑,十分清朗,“二皇子每次进宫,都会在乘坐后院的马车,以掩人耳目!”他看一眼西侧,意味深长。
  玉潇然面色一喜:“多谢!”
  单戚深深鞠了一躬:“老朽曾犯下不可原谅的错事,如今,只不过是举手之劳而已!”
  “如此,那我就告辞了!”玉潇然也不接话,若非身在南疆之际大长老有言在先,而今又见他并非十恶不赦之人,向来多半也是受人指使,否则自己又怎会放过这毒害父皇之人!
  她说完,敛去眼中光华,纵身一跃,便灵巧地沿着单戚目光所及之处飞去。
  到了那里,果见一辆简朴的马车在候着,坐在车上的马夫身形轻盈,手脚利落,看样子不像是一般的马车夫,她随手折了一棵树的残枝,顺着风势将其投向屋角,积雪立刻簌簌而落。
  这细微的声音却是引起了那车夫的注意,只见他面色一变,足尖轻点地面便腾空而起,落在了那屋角之上,却发现并无任何异样,又飞身而下。
  就在这顷刻之间,玉潇然已无声滑入了马车底座,紧紧扣住了底部的车轴,她刚一稳住,便只听又一脚步声由远及近,似乎在对那飞身而下的车夫说话:“发生了何事?”
  赫连明。
  玉潇然一听这声音,立刻屏住了呼吸,片刻也不敢放松。
  只听另一个声音恭敬道:“禀王爷,方才有阵风吹落了树枝,闹出了声响,属下以为有异,便查看了一番,并无异样!”
  “嗯,如此甚好!”精致的白靴靠近马车,旁边立刻有人拿来方凳让其踩上,只听赫连明缓缓道,“走吧,进宫!”
  “是!王爷!”那人恭敬一答,便侧身坐在马车之上,催促马车前行。
  一路相安无事,连进宫门时都未受到检查和阻拦,玉潇然身在底部,眼光闪了闪,若在平时,这个时候宫门将落,若再进出势必要严格检阅的,赫连明却如此堂而皇之地进了宫,可见这皇宫果然是已经被他控制了。纨妃撩情:狼性王爷惹不得
  看来她选择跟随赫连明一起进入皇宫,是对的,他无论如何让也不会想到,自己竟会如此大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而且是伴虎而行!
  马车一直行进内宫,赫连明才下了马车,嘱咐车夫将车停在内宫宫门口的巷子里等着,自己便急急而去。
  车夫停稳了马车之后也随即离去,玉潇然看了看四周,才从车底滑出,辨了辨方向,便向宁安殿潜去。
  一路防守果然严密非常,巡逻的小队大都换上了陌生的面孔,这让她的心又沉了几分,远远地,她便看见宁安殿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去,简直是难如登天。
  她灵机一动,想到一人。
  入冬之后,各宫已经陆续燃起了火炉,所以即使屋外寒冷,屋内依旧温暖如春,她刚一踏进门口,在运营面偶来的暖气中,便听见里面传来轻柔的哄孩子的声音,她中指轻轻一弹,手中细小的石子便打在了里面两个丫头的睡穴上。
  趴在摇篮侧方的宫装女子大惊失色,四处张望:“谁?胆敢私闯后宫!”
  “一别数日,唐妃娘娘这日子依旧如此舒心,怪不得都把本宫忘记了!”玉潇然拍了拍手,从帷帐后走出。
  “你?你是……。余冉?”转过身来的唐妃疑惑之色一闪而过,手中却依旧不停轻柔拍打熟睡的婴儿,而后回过神来,“哦,不,公主殿下?”
  她幽幽一笑:“娘娘好眼力,正是本宫!”
  她带药的手指轻拈脸侧,一张倾城的容颜便露了出来。
  唐妃看了看地上的两位侍女,再看看一身简装的玉潇然,眼中疑惑更深:“公主不是在宫外养伤吗?怎么这个样子回来了?”
  玉潇然无奈摇了摇头,皇宫危在旦夕,可怜深宫妇人却毫不知情,依旧生活得富丽堂皇,她面色不改,声音沉重:“难道娘娘没有发现皇宫与往日不同吗?”
  唐妃被问得一愣,低首沉吟了片刻,才幽幽道:“是有不同,那是因为五日前皇上抱恙不朝,后又招刺客偷袭,病情加重,宫中已经下旨不许人随意走动!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当然有!父皇一直龙体安康,为何突然抱恙,并且病情如此危机,已经达到了多日不朝的境地,难道娘娘不觉得奇怪吗?”她再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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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妃向来聪明,这一提点立刻让她大惊失色:“你是说……并非天灾,而是**?”
  “不错,父皇很有可能是被软禁了!”她面色沉重,看向唐妃慌乱的眼神中。
  “怪不得,怪不得我多次去求见皇上都被挡了回来,我听小安子说皇上病重,如今只见陈贵妃和明王两人,其余人一概不见,难道是……”唐妃略一沉吟道。
  玉潇然冷哼一声:“哼,不是他又能有谁,如今朝中有如此能耐的人也就非他莫属了!”
  “你都查清楚了?”唐妃慌乱之后反而震惊下来。
  她点点头:“**不离十了,我这次受伤,就是拜他所赐!娘娘多日跟在陈贵妃面前,暗道没有察觉到有何异样吗?”
  “本来她因为你我之事,一直在拉拢于我,但是皇上抱恙前一日她对我突然疏远,不仅如此,竟开始深居简出起来!我想着近日你不在皇宫,也就没放在心上,哪里能察觉出什么!”唐妃叹息一声,“若照你所说,她胆敢谋朝篡位,又怎会让我区区一介嫔妃察觉到什么,她顶多也就是挑拨你我的关系罢了,我又如何能想起她会有如此胆量!”
  玉潇然默然,唐妃说得不无道理,只不过如今看来,赫连明所做得一切,都与他母亲陈贵妃脱不开干系了!
  “不过……”唐妃幽幽开口。
  玉潇然一愣:“不过什么?”
  “不过我倒是记得陈贵妃说过一句话!”她抬首看向神色凝重的玉潇然,“与你母妃有关!”
  她心中一紧:“什么话?”
  “她说,佟翎歌都斗不过我,你女儿就行了吗?”唐妃幽幽学到。
  她在这句话中面色一凛,喃喃道:“果然是她!”
  唐妃见她神色刹那间斗转,精致的武五官犹如覆上了千年寒霜,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问道:“宫中守备森严,你有什么打算吗?”
  她并不准备告诉唐妃太多,只道:“事到如今,我非要见父皇一面不可!”
  “那怎么可能!”唐妃惊呼一声,“你别忘了,如今这是他们母子的天下,我虽对陈贵妃知之甚少,但我觉得她似乎对你恨之入骨,你若是落到了他们手中,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她听着唐妃的惊呼声,想起世事果真变化无常,曾经她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到如今却也为自己担忧起来,她心中一暖,轻笑道:“我死了,不正好替你兄长报了仇!”

  ☆、第七十七回 千方百计见父皇

  唐妃手上一顿,面色一沉:“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我虽不喜欢你,但我更不想这天下落到他们母子手中!”
  玉潇然看着唐妃忽然沉重的面色,走到她身侧看着熟睡的婴孩,他肌肤如雪面色红润,想来是被照顾的极好,即便未曾足月,但看起来倒比寻常家的孩子健壮许多,她替他掖了掖被角,幽幽道:“湛儿真是可爱啊,只可惜生得却不是时候!”
  她幽幽一叹,让唐妃却是浑身一震,她抚摸着婴儿白皙的皮肤上,声音略带颤抖却坚定不移:“我一定不会让任何人伤害我的孩子!”
  玉潇然心中一亮,她向来知道孩子是她的软肋,所以不得不来找她,赫连明母子一旦把持朝政,唐妃母子的生命必然岌岌可危,这也是她来找唐妃的用意,为了保护她的孩子,她一定会竭尽所能的帮助自己,玉潇然知道,自己不应该把这个深宫里的女人卷进朝堂的争斗,但如今,她的确是无路可走。
  “你不必自责!我只是在帮我自己而已!”唐妃看了眼玉潇然,“你有三万黄甲军护身,又武艺高强,我相信普天之下没有几个人能伤得了你!我可以帮你,但是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个条件!”
  她看着她看向熟睡婴孩的温和眼神,道:“你是让我保护湛儿的安全?”
  唐妃默然,她知道这个条件太过苛刻,如果陈贵妃母子阴谋真的得逞,玉潇然想要逃出皇宫本来就不易,若是再带上一个婴儿,那便是难上加难,但是如今她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她的身上,只是因为,她的眼神,从来都不同于宫中任何人,那是一种无争无求,偶尔还会露出一两抹对这尔虞我诈的不屑和讽刺,以及在触及到某些事物时隐隐哀伤。
  “湛儿是我的弟弟,只要我活着,就不会让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她在唐妃默然不语的神色中坚定道,就算唐妃不说,她也会尽力去保护这个年幼的孩子。
  唐妃黯然的眼神刹那间欣喜异常,她看着面容笃定的玉潇然:“我相信你!”她说完,便起身走到精致的檀木梳妆台前,盈盈坐下,开始细细描绘她的眉眼,修饰她的妆容,“皇上重病,许久未曾见到湛儿,应该十分想念,本宫这就去宁安殿!”
  “你一切小心,我先去了!”玉潇然点点头,不必她教她怎样去做,她从来都相信,一个母亲在想要保护自己的孩子时,所拥有的智慧和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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