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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池-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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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玉娘腹的伤感听见了敖鄂的话之后,竟烟消云散,也懒得与他争吵,伸手瞧瞧抹去脸颊上的泪水,低下头,继续吃刚刚的点心,真当敖鄂不在一般,细细体会着记忆中的味道。
对于福玉娘的不理会,敖鄂没有任何的不满,见福玉娘不理会他,自顾自的去吃那点心,敖鄂眼中渐渐现出了柔情,还有一抹心痛——她的泪水,他没有资格为她除去。
吃了一阵子,福玉娘知道敖鄂一直看着她,被仇人这么盯着,时间久了,大概也失去再继续吃的兴致了,福玉娘丢下筷子,站起身就走。
敖鄂没有阻止她,在她的步子马上迈出前堂时,身后传来了敖鄂的开怀的声音,“果真两个人吃饭比一个人有趣多了,回房间让~给你找件厚衣服,我带你去踏青。”
猛然回头,“难道我还要陪你出去不成,还有你的宅子里怎么会有适合我的衣服?”
敖鄂换了一下撑着下巴的手掌,微微的笑着,“当然,你不会以为两年的清净只要你躲在房间里就能换得吧,至于衣服的问题,这宅子是专门为了你到来而备下的,当然,要招待了福大掌柜的东西全要备齐了不是,不然显得我这个主人多么无理,损了我敖大官人的声誉!”
正文 第二一二章 白衣 字数:3572
冬的沉寂,难得的暖,敖鄂笑颜逐开,带着如孩童试,偏偏要拉上福玉娘作陪,这一刻他不再是诡计多端的敖大官人,年已而立,却还会有对暖春的怦然心动。
小桃给福玉娘挑来的衣服让福玉娘有些难以接受,都是纯洁的白,白得没有任何杂质,就连领口处的翻毛都是白色的,很多年前,白老爷就喜欢给白如玉穿这样颜色的衣服,小白如玉仰着脸问他:“爹爹,何故偏偏要我穿这难看的色,别家的女孩子都会有五颜六色的漂亮衣服穿,为何我不能?”
白老爷会轻轻抚摸着白如玉精致的小脸蛋笑,“乖孩子,爹爹喜欢这样的你,纯洁如玉,那些杂色会盖住你的风采。”
总是似懂非懂,终有一日她的娘亲为她添了件红色的衣衫,她兴奋的套上了衣衫快跑到众人面前,别人一阵错愕,随即有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丫头喃喃的说道:“小姐穿这颜色真怪,为什么感觉好像冬天的梅花却偏偏要套上牡丹的枝叶,不伦不类的。”
从那之后,白如玉才似乎懂了爹爹的意思,她的人就是为这色生的,她的名字如此,她的气质也如此,多年之后,坊间有传:白家生就白衣仙子,两岁识字,三岁作诗,五岁执笔成书,不及豆蔻,文采几不可及,字贵于千金,人俏比西子。
不管那坊间地戏说可有夸大,可知晓白如玉其人的,都明白什么才是适合她的,可是从她失了司徒若宇之后,她只穿素浅的衣衫,却不再沾白,白如玉十年前死了,司徒家的未亡妇是刚烈的女子,不再脱凡超俗,她是个会掐腰站在客栈门外叫骂前来闹事的泼皮地悍妇。
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敖鄂喜欢她这穿这身衣服,她初见都是白之后,曾让小桃给她换身衣服来,小桃只是眯着眼睛笑,语调中带着艳羡,“夫人,您眼前这身衣裳是大官人的商队去年出使波斯的时候带回来的,连最得宠的十七夫人想跟大官人要这身衣裳,都被大官人狠狠的训斥了,大官人说她不配这颜色,自那之后十七夫人就失宠了,可今日大官人却把这衣服给了您,可见大官人对您地爱戴。”
虽然很多年她不再穿这颜色,可这白衣真的很精致,料子也是中土不曾见过的,摸在手中细细滑滑,不过她却愈加地感觉小桃是敖鄂派来的托,每句都要替敖鄂说些好话,禁不住笑着问小桃,“你不说自己是才来的,又怎么会这么清楚这衣衫的来历?”
小桃地笑容里不见任何的尴尬,声调中反倒因为福玉娘的问题显出一丝兴奋来,好像终于找到分享小道消息的人了,“这衣服是一早总府的婶子专门送过来的,她送来地时候跟我打听夫人您的消息,都说能得了这衣服地女子定然在大官人心中非比寻常,还把这衣服的故事告诉了小桃,那婶子说,谁也没想到,那么得宠地十七夫人因为一件衣服失了宠,当真有些奇怪了,所以现在大官人竟要把这衣服送了您,怎能不让那些婶子好奇呢。”
福玉娘本来已经打算穿上这身白衣,可听见了小桃的话却有些犹豫了,执着衣衫站在原处,脑子里不停地翻腾着,若是自己穿上这身衣服,被敖府中的下人传了出去,怕这与敖鄂的话不出三日便要在京中传的沸沸扬扬了,本来就有很多人对他们二人的争斗十分关注,若今日传出这样的消息来,以后要怎么才能恢复过往的平淡日子呢。
小桃见福玉娘拿着衣服发愣。有些替她着急。声音也高了几分。“夫人啊。大官人还在外面等着呢。让大官人等久了。他会不高兴地。难得见大官人这么宠着一个女人。夫人可不好失了这个机会去。”
福玉娘终究放下了手中地衣衫。轻轻说道:“这衣服我不喜欢。你换套过来。”
小桃脸上顿时变了颜色。连忙跪在地上。声音也哽咽了。“夫人。是小桃嘴贫。可小桃也是替夫人担心。小桃知道这衣衫地特别。若是小桃没伺候夫人穿上。怕一会小桃这单薄地身子少不得皮肉受苦。请夫人成全了小桃吧。”
福玉娘冷着眼睛看着小桃呜呜咽咽。声音也没有任何地轻柔。只是维持着刚刚地话。“你若不去找新地衣衫来。那么我就穿现在这身出去。我说过。今日不会穿这衣衫。定然就不会穿上。即便你哭哑了嗓子我也会。我从来就是个没心没肺地女人。苦肉计对我不成地。还有就是。以后称呼地时候。请叫我司徒夫人。单单叫我夫人。听着别扭。”
阵错愕。声音梗在喉间。老半天才止住了哭。小心地人若是不穿这衣服。我要怎么跟大官人交代去。”
“你自管去。就说这衣服与我不合。给我换套别样颜色地来。”
小桃的脸有些难看,可还是努力维持着笑,“司徒夫人,大官人为您备下的都是这白色的衣衫,府中实在没有别的颜色了。”
“那好,随便挑一身来,只要不是这件。”
小桃拗不过福玉娘,又怕再僵持下去,敖鄂会生气,只能又去挑了件款式差不多的,只是料子没那么华贵,不过福玉娘穿在身上之时,还是令小桃眼睛一亮,随即喃喃的说道:“果真人靠衣装,司徒夫人这样一装扮,并不比大官人的夫人们逊色了。”
福玉娘只是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暗笑小桃果真是个小丫头,怨不得敖鄂说没那么多的心思的,若她多个心眼,就不会这样说了,要是换成了真的敖鄂夫人,听她这话,只是靠了身上的衣服才不比敖鄂的妻妾们逊色,怕这小桃当真少不得皮肉受苦了。
敖鄂还真的明白,若在她身边安个脑子精明的丫头,别说穿这白色的衣服了,她大概宁肯穿着单薄的衣衫出外面受风寒,也不会听从敖鄂的安排就是了。
再出门的时候,发现敖鄂竟站在她的门外,今日的他穿着同样白色的锦缎,发上也缠着白色珍珠发带,他不喜欢戴冠,什么时候看上去都那么的随性,看见福玉娘出门的时候眼睛微微的眯起,嘴角带着笑,仿佛早就看透了她,却还是问出了口,“你没穿我专门给你准备的珍珠灌丝白貂罩衣。”
“你知道我不可能穿的。”
“不怕我责罚小桃。”
“她是你的人,罚不罚与我无关。”
“是么,若你真的那么不在意,或许连现在这身衣服也不会穿的吧。”
“我没必要和自己的身子过不去。”
“你从来没有对自己的身子在意过不是么。”
“去哪里,我累了。”
福玉娘摆明不想与他多话,敖鄂也识趣的给了答案,笑嘻嘻的伸出手去抓向福玉娘的手腕,“随我来。”
福玉娘甩了几下却没有甩开敖鄂,也不再动手,放任他抓着自己。
出了门,却见外面竟然停着一辆车棚精致的马车,不过车厢却和时下的一比要精巧很多,福玉娘皱了皱眉头,这么小的车厢,坐上去怕就想和敖鄂分开点距离都难,敖鄂还真是‘有心’,这样的马车都让他找来了。
“我扶你上去。”
这车虽然小巧,却比寻常的车子要高上许多,福玉娘冷哼一声,“用不着,我又不是娇弱的女人,这点难不住我的。”
说罢双手撑在车板上,微微一用力,人就跃上车去,随即也不看身后的敖鄂,掀开车帘子走了进去。
果不其然,这车只厢后一排座,且只容两人同坐,福玉娘皱了皱眉头,想也不想就坐在了左边,然后看向自己右手的位置,竟微微翘起了自己的嘴角。
敖鄂掀开帘子的时候就瞧见了福玉娘对着自己右手的空位翘起嘴角的样子,心中一动,这个女人,明面上占不到便宜,却要在这细节上也如此用心,他的玉儿再怎么变,终究还是个女人。
左为尊是么,现在世间女子多不可出男子之左,可他的玉儿不同,既然玉儿想坐在他的左手边,只要是与他同坐,左右又算得了什么。
在福玉娘诧异的目光中,敖鄂毫不在意的坐在了她的右手边,落座后转过头来,对福玉娘露出了刻意带上魅惑的笑容,福玉娘心口一跳,转过头去,掀开车帘子,暗暗记住周边的环境。
敖鄂微微向后倚了倚身子,轻声说道:“不用刻意去记,告诉你也无妨,这里是京城之郊,前方五里便是司徒别院,想必这里你不该陌生才是。”
福玉娘掀着帘子的手微微一颤,年前京郊的别院账房来送账的时候说他们方圆百里的田地只除了她手下的那块全被一个陌生的人买去了,那个人很神秘,没有人知道其身份,想必来者不善。
“为何告诉我,证明你对我了如指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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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一三章 海棠 字数:3455
你的一切对于我来说都不陌生,难道你以为不用福玉当真就能瞒住所有人,司徒别院是么,你不该用司徒家的名号,从第一次听见这个名号的时候,我就知道是你,这个世上,司徒本不是大宗,且还有如此实力的人少之又少,要想究其根源,本就是件简单的事情。(
福玉娘已经放下刚刚掀开的帘子,转过头来仔细看着敖鄂,眼中盛着防备,声音也毫不掩藏自己的紧张,“你今日带我来就是想告诉我,我七年的努力逃不开你的手掌是么,还是想告诉我,你答应两年不动我的福缘客栈,心思却要放在我司徒别院上了。”
敖鄂笑得还是轻松,头轻轻的仰起靠在身后的车厢上,语调轻佻,“司徒别院我暂时没有兴趣,你不觉得在这方圆百里中,只有你和我的产业在,是件很有趣的事情么,你的周边都属于我,你逃不出去的,再,只有福缘客栈你是在坐堂当掌柜的,我动了你的司徒别院,又有几个人知道,我斗过了你福玉娘呢?”
“你我生就为敌,敖鄂,这一生只有你死或我亡才能阻断我对你的仇视,你若肯把心思放到别处,或许会有更大的作为,何必处处牵制与我,就算我没有能力打败你,但终其一日,我不会让你逍遥于世,我用我的命誓。”
听见了福玉娘这话,敖鄂收起嘴角的笑容,慢慢坐直身子,缓缓的伸出手,在福玉娘错愕的目光中,竟抚上了她的脸,随即被福玉娘满面怒容的挥开。
“玉儿,多少年来,不曾在你醒着的时候摸过你的脸。”
“敖鄂,你当真龌龊,那日,那日我地衣衫……”
听见了敖鄂这话,福玉娘的脸竟出奇的红了起来,脑子根本没有想到自己在说什么,就问出了心中的问,却没想到这问把敖鄂刚刚还有些正经地表情又驱散了,随即眯起了他的眼,轻声的笑,眼睛盯着福玉娘地衣领口,那衣衫上白色的貂绒映着福玉娘的肌肤,赏心悦目,只有她才是最能配上自己广罗的白色衣衫,可敖鄂也只是用那暧昧的眼神看着福玉娘,却不说什么。
看着敖鄂这副表情,福玉娘知道自己若是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反倒引来他更加肆无忌惮的打量,咽下心中的闷气,转过身去,靠在一边的车厢上假寐,眼不见心不烦。
敖鄂又把头仰起靠在车厢之上。声音空灵地说道:“若最开始地时候。就把你抓在身边。我们会不会是另外一种情景。不过一步走错。步步皆错。错了开始。错了年少地冲动。时间久了。反倒找不到如何去做才是对地了。原来我不过也是个凡人。我能抓住一切。却抓不住你地心。”
福玉娘把自己地脸更加地侧向里面。脑子里却想到那个夸奖衔着肉地乌鸦外貌好看地狐狸。那个猥琐地男人。一定再对自己施行美人计了。原本只是一间福缘客栈就能让敖鄂无所不用其极。现在又知道了偌大地司徒家产。指不定他还能做出什么更出格地事情呢。半个月地囚禁。权当自己伤了帝宠获罪。坐牢了。
马车晃荡了半个时辰才停了下来。福玉娘睁开眼睛。看着敖鄂已经起身地背影。他地背影很挺拔。若他不是敖鄂。或许他当真会给她无限地安全感。但他是敖鄂。是耍手段让司徒若宇迷上赌博。继而下套。不过半年就令司徒若宇赔上了司徒家产。他们曾经是那么要好地朋友。他对朋友尚且如此。这世上。他真心相待地又能有几人。
脑子里又是司徒若宇跪求敖鄂时那绝望地眼神。福玉娘咬着牙盯着敖鄂地后心处。伸手摸上腰间。猛然惊觉自己带了许多年地匕早已经不见了。她怎么会忘记那匕已经扎进了敖鄂地身体上。却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地伤害呢。
敖鄂地动作似乎特别地缓慢。待到福玉娘垂下手臂地时候。敖鄂却转过头来。对着福玉娘微微地一笑。这笑不同与平日。竟会让福玉娘觉得这笑很真诚。
“并不是所有地男人会把自己地要害显露在敌人面前地。我并不想现在死去。会把自己地后心对着你。便是有那自信。自己会是安全地。你地匕我留下了。若你想要回去。只要一句话。我就会还给你。还有就是。男人某些时候是很虚弱地。你若想杀我。或许我会给你一次机会。还你匕。你和我上床。”
“够了,就算我真的想杀你,也没有必要委屈自己跟一头
生关系,闪开,我要下去。”
在狭窄的空间里,福玉娘竟然撞开了敖鄂的身子,掀了帘子跳下车去,才落地,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这是一处小径,其实若细说上去,这小径比寻常山间的还是要宽些,却比官道要窄上许多,刚够敖鄂这辆精小的马车通过。
道宽道窄对福玉娘来说没什么不同,可她没想到的确是路两边触目所及都是海棠花,花姿潇洒,花开似锦,盈满心头,春暖心开。
海棠花开其实还要再过几天的,没想到这里倒是提前开了,福玉娘心中有些纳闷,不多时就听见站在她身后的敖鄂轻声说道:“还记得那年探春,我们去的时节还早,进入海棠林,最早的花还隐在骨朵里,你失望了来得早了,可我却觉得是它们不该开得晚了,待到山花烂漫,你喜欢的海棠也便争不出新意来了,那个时候我就对自己说,我会让这花为你早开,辗转了这么久,这花终究没虚费了我的苦心,虽然只是略微提前几日,可它们已经可以为你争出今年早春最开始的那抹芬芳来了。”
福玉娘突然咧开嘴笑了,对着那些灿烂的花海,这笑是自内心的,花都可以早开,一切就都有可能,福玉娘笑的时候,眼睛里会亮闪闪的,敖鄂就那么痴痴的盯着,良久之后才像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这是你在我身边这么久,第一次真心的笑,五年的努力,换得你真心一笑,值得了。”
“你若真心想讨好喜欢的女子,怕这世间没几个能躲得过去的。”
福玉娘并没有听见敖鄂的话,只是看见这花海之后,有感而的说了出来,不过敖鄂却一本正经的回了话,“可我只想讨你一人开心,可你却从不曾驻足看我,若当真世间女子躲不开,为何你却无动于衷,难不成你不是这世间的女子?”
他的声音不大,福玉娘听见了,在这种意境下,她没有和他争执的念头。
那年第一次去看海棠花,却没想到海棠花并没有开放,司徒若宇出奇的为福玉娘改变的行程,只等着花开与她同往,外出之时,司徒若宇总会带上敖鄂,可那日清晨,司徒若宇兴奋的找到福玉娘,顾不上男女有别,直接闯进了她的闺阁,之后红了面容,却掩不住眼中闪烁着的兴奋,就是那双眼睛让福玉娘彻底失去了心智,然后司徒若宇与福玉娘像做贼一般避开了敖鄂,一起上山去看那日的海棠林。
那满山的灿烂,带给了富裕年自父母去世后第一抹真心的笑颜,这笑是与司徒若宇独享的。
海棠花下,福玉娘白衣赛雪,与当时风华正茂的司徒若宇并肩而行。
他说希望以自己的才华使司徒家摆脱世代商贾的低微。
她回答他,若他想,便会成真,她身为女子,没有那么高远的想法,只求为贤掌管家事。
他说自己的梦想就是与敖鄂能文武其上,并肩天下。
她笑,敖鄂那种人,会能成大事,不过,她不会在他面前污蔑他的朋友,虽然司徒若宇悄悄的避开敖鄂带自己出来赏花,但福玉娘却还是感觉敖鄂存在在自己与司徒若宇之间,因为司徒若宇与她之间的对话,除了他的家业外,就只剩下敖鄂了。
终究,海棠花下的声音还盘旋在耳,可伊人已去。
敖鄂可会知道,自己最恨他的是什么,并非因他夺去了自己的夫婿,而是因为从始至终,她都提醒着司徒若宇,敖鄂绝非善类,可司徒若宇差点因为自己与敖鄂之间不容置的情谊而对她口出恶言,他不容许任何人玷污敖鄂的名声,即使是自己最爱着的女人也不能侮辱敖鄂。
司徒若宇甚至到死也没有怨恨过敖鄂,就是因为他的不怨才会让福玉娘怨得彻骨。敖鄂怎么可以那样伤害一个诚心待他的人,一个连挚爱说他半个不字都会生气的人,他竟然忍心去伤他彻底。
脸上又湿了,福玉娘却放任它们沿着自己的面颊下滑。
海棠林只是早开了几日,与记忆中的相去无多,可自己被囚禁在怨恨中伤心蚀骨走不出来,很多时候只要一刀,所有的恩怨都会结束,可为什么那人却还能好好的站在自己身后,时而霸道,时而无赖,还有时会像现在这样,对她内心最深处,经行着令人防不胜防的侵略。
正文 第二一四章 平静 字数:3534
那日与敖鄂一起去看过早开的海棠花之后,福玉娘与处方式出奇的平静了,这点就是福玉娘自己也没想到,本以为和敖鄂在一起,会有坐牢的感觉,可日子飞逝,她的心却渐渐的安宁平静了,好像懵懂的少女时,那一直就渴望的生活终于来到了眼前一样。//
福玉娘一直很忙,难得有安闲的时间,这些日子是被敖鄂强制在此,所以远离了那些似乎总也看不完的账目和下面每天都要处理的生意。
可是敖鄂却不同,以前总是感觉他会三天两头带着人或派人去福缘客栈里捣乱,大概是忙里偷闲,不过这半个月他竟然天天在此,从没见他处理过任何的账目,也不见他任何一个夫人找上门来,那种安闲让福玉娘有一种敖鄂就是一个无所事事的混混的错觉。
天刚微亮,敖鄂就会跑来敲她房门,然后一起吃各地 丰(书)富(网) 多样的菜品,当然每天都不会少了福玉娘儿时最喜欢的点心,天南海北的名吃,福玉娘半月之内都尝遍了。
那日又见不同,福玉娘状似无心的问起了敖鄂,“天天都换样做,敖大官人的日子过得当真奢侈。”
而敖鄂只是托起腮坐在福玉娘对面微微的笑,语调也让人有一种他是最完美的夫婿的错觉,“半个月太短,曾经指天过誓言,将来要带着你遍尝天下名吃,暂时达不到,只能现在这里尝了,等到你我可以冰释前嫌的时候,我会带着你亲自去尝尝带着人情味的名吃。”
他的话偶尔会让福玉娘心中掀起微微的浪花,不过一个转瞬就被她强硬地压下去,她不能忘记了待她如再生父母的司徒家的落败,还有敖鄂曾经对司徒若宇做过的那些事情,只是遇到相似的话题,她总会冷漠的说道:“不共戴天之仇,又怎有冰释前嫌的可能。”
吃过饭,敖鄂会带着福玉娘游山玩水,当然他没有带她走远,每次只一天地行程,中午或许会留在山间享用野味,从来都是那辆精巧的小马车,多容一个人都不可能。
很多年了,福玉娘没想到自己还会过这样平静无波的日子,恬静地如同曾经的年少无知,开始的时候或许还有些抵触,渐渐也放弃了与自己的宁静过不去。
敖鄂这些日子也像个君子一般,除了偶尔会说些奇奇怪怪的话,倒也没有别地过分的举动,晚上之前他会亲自送福玉娘回到她房间地门外,淡淡的笑,那样地情很像很久之前的司徒若宇。
快乐地日子总是过得很快。就算再让自己安心。可毕竟失踪半个月了。福缘客栈或许罐儿能打理好。可司徒别院若要有事来找她。那该怎么办。
过了第十二天地时候。福玉娘就有些坐不住了。敖鄂看在眼里。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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