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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池-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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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管家想问何故一直追加上缴官府的贡钱,可想着福玉娘毕竟有其用意,此刻也不是与她商讨这些杂事的时候,遂带着人手又退了回去。
走出去了老远,钱管家才想起福玉娘没有跟着回来,回头看去,只见福玉娘仰起了头,呆呆的看向夜空,方才还皎洁的明月,此刻却没有踪迹,是被何处飘来的乌云遮去了光辉,而在她身后不远处,还有一抹挺拔的身影,距离她不远不进的站着,一直看着她的背影——天很黑,钱管家却有感觉,那俊挺的人对福玉娘的背影不曾移开过眼。
虽然懂得那人心思深沉,可看见了此时的画面,钱管家一直悬着的心竟出奇的平静了,敖鄂是他主子的仇人,忠心之人对敖鄂本也应该恨之入骨,可撇开了这抹带着敌视的关系,钱管家倒是要佩服了敖鄂这人的。
他不争权,可官场中人,没有不为其折腰的,他不斗势,可站在天子脚下,路人无不为其让路。
都道敖大官人与福大掌柜天生不合,可又有几人知道他的用心良苦,那年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大公子挚友,当然,也被确认为谋财害命的小人之流。
他竟为其折服了,那年,敖鄂不过也才二十出头两三载,三言两语竟逼红了在商贾之间打滚大半生的自己。
敖鄂说了什么,“你为管家,又可知自己管里之下的良田几分,佃户多少,可有异出,可不能耕,司徒家业中店铺今年几何进出,细数每日净胜几分利。”
钱管家一瞬间懵然,“回新当家,老奴说不清楚,老奴只管得账面上的事情。”
“你业下是良田八千零三百五十二亩,佃户人口一万二百五十四,~寡独孤四百二十三人,今年有家中新丧不能耕十三户,其田转与亲友,属司徒家产业,此城中店铺六十六家,半数盈亏自负,每上贡钱为其月利三分,直属店铺月贡五分,可是如此。”
钱管家也只是擦汗,再擦汗,却不想那个时候敖鄂竟微微的笑了,那笑容带着不属于他这个年岁的世故,“钱管家,我只是随意问问而已,这家业原本你怎么管,今后还是维持原样便是,只当你是替你家主子全权打理吧。”
再回过头去看着敖鄂,竟会有一种感觉,或许最初的时候,他就有把这宅子送给福玉娘的想法,那个人,就那么静默的站在那里,仿佛福玉娘不走,他就会一直陪着她,直到地老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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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二九 未归 字数:3463
玉娘在各处别业中的院子总是被安排在府里最后方的乎这已经成了所有司徒家业里人尽皆知的事情,福玉娘一向喜欢安静,她的院子,每每都选在最不容易被打扰的地方,且若府宅够大,院子距离别的院子的距离也会尽可能的远,所以,附中有了声音,在她院中之人是听不见的。
杜子美本带着些紧张,毕竟与女子同居一个屋檐下,这还是他第一次,当然,细细算来,是清醒后第一次,因为带着这份紧张,杜子美竟不能好好的入睡了,可辗转了许久,竟始终不见福玉娘的身影,面上松了口气,心中却浮现怅然若失,他不想承认,可这感觉比刚刚的紧张还令他难安,脑子里乱乱的,竟开始想着敖鄂也在府中,那样的男子,对福玉娘的用心毫不掩饰,此刻福玉娘未归,会不会是同他在一起了?
杜子美并未料错,福玉娘确实是和敖鄂在一起,不同的是福玉娘因为心烦意乱,像游魂一般围着偌大的宅院绕圈子,她在细细探看自己的家业,这家业是她为罐儿挣下的,而敖鄂也不多言,静静的跟在福玉娘身后三尺之内,她伤心,他却享受着难得的温馨!
一寸一寸的幻想让杜子美再也不能坚持,挣扎着起身,睡在他床侧临时找来的木床上的哑巴听见了声音,急忙跑了过来,却瞧见杜子美正努力的坐起身子,他以为杜子美是要起夜,并不迟,直接去找来夜壶,对于杜子美现在的身子,这东西还是有用处的,钱管家很细心。
杜子美瞧见了这做工精美的夜壶,却微微涨红了脸,心中却想着这里是福玉娘地房间,若是被她瞧见了,自己该有多尴尬,他这想法本就是庸人自扰,福玉娘是在里间,并不一定要经过杜子美的房间的,自然有杜子美在此,她更不可能路过这里,可杜子美却执意坚信,福玉娘会为了他的存在,而专门走过他的房间的。
杜子美摇着头推开了哑巴递到他跟前的夜壶,慢慢地翻转过身子,喃喃的说道:“我只是睡不着罢了。”
身后是沉默的哑巴,他知道哑巴是不会传出流言地,若是他会传话,钱管家也不会派他来帮着他了,钱管家是个让人一眼就能懂得的人,他的耿直让所有人都明白,他做得每一件事情都是什么用意。
“这夜深了,也不见福掌柜回房,你说她现在会不会是和敖鄂在一起呢,那个男人,虽然他有着十足的歹人手段,但我不得不承认,连身为男子的我都为其倾心,那样的男子,要想得到的女人,不会有人拒绝得了吧?”
听见了杜子美地喃喃自语,哑巴似乎明白了杜子美睡不着的缘由,脸上突然绽开了一抹笑,随即又有些失落,因为他口不能言,可他不想让杜子美误会了福玉娘,因为福玉娘在他们这些人的眼中,有如天女下凡。
伸出双手抓着杜子美的身子,杜子美转过头,却瞧见哑巴一眼焦急的对着他摇头,这焦急的样子让杜子美心中微微一暖,随即笑道:“你的意思我懂了,你说福掌柜不会跟敖鄂对么?”
哑巴急忙点头。他地焦急让杜子美竟有些安心地感觉。就好像当真害怕。却因为一个人地坚信安慰着自己。有些自欺欺人。可这世间不自欺欺人地又有几个。
终究因为老实地哑巴地安慰。杜子美昏昏睡去。
再次醒来地时候。却是因为房门外几不可闻地开门声响。因为在意。所以细微地声音也能入了耳。这声音他等了好久。可等到之时。天已经大亮了。她还是一夜未归。
福玉娘地药材地确用到了最好地。虽然身子羸弱。可杜子美竟可以不用别人搀扶着下地。听得出门外地脚步声很慢。杜子美以他现在能达到地最快速度来到了门边。在推开房门地同一时间。看见已经走过去地福玉娘慢慢地转过了身子。
看见杜子美出门。福玉娘有一瞬间地凝滞。他地脸还是那样苍白。伸手扶在敝开地门框上。眼中带着一丝光亮和微微地责问看着自己。这是怎么一种情况让杜子美有了这样地表情。
明明是杜子美。可福玉娘落在他地脸上地视线却转向了遥远地地方。罐儿才是司徒若宇地胞弟。可罐儿脸上地线条十分地坚硬。远不如司徒若宇地柔和。反倒是杜子美。总会在不经意地时候。让福玉娘生出司徒若宇就站在自己眼前地错觉来。
伸出手,捂住自己的嘴,还是让呜咽泄露了出来,“对不起,我把罐儿丢了。”
这
再是风光无限的福大掌柜,也不再是触角极广的她是一个脆弱的女人,想要找一个可以给自己依靠的男人的肩膀,而这个人,就是眼前的杜子美——她恍惚时总会错认为司徒若宇的司徒若宇。
“福掌柜,是罐儿生了什么事,才让你昨晚没回房间?”
这点认知竟让杜子美的心底泛起了无数朵欢快的浪花来,福玉娘没有因为敖鄂才夜不归宿,那个有着别样心思的少年也没了踪迹,虽然福玉娘待自己有些说不是上的朦胧感情,但自己却不得不承认,对福玉娘来说最重要的却是那个叫做罐儿的少年。
杜子美明明清楚罐儿走了对福玉娘来说意味着什么,可杜子美却忍不住自己心中的开怀,失意的女人最脆弱,罐儿不在,没有人再处处看着自己与福玉娘的任何亲近,当然,或许敖鄂还会想办法对付自己,但只要自己隐藏的好,并不出现在他的眼前,以福玉娘的能力,自己该是无性命之虞的。
这一瞬间的想法,杜子美完全摒弃了原本的不甘和害怕受制于福玉娘的困扰,他只知道一夜的折磨让他不想放开眼前的女子,缓慢的靠近,福玉娘就那么模糊着眼看着自己,她的眼睛在自己脸上,可杜子美知道福玉娘并不是再看自己,是那个罐儿的哥哥么,她当真那么喜欢他,或许这样不够君子,辜负了圣贤的教导,可他这一刻却有些高兴自己生成了如此模样,就因为自己的样子,让他比旁人多了几分机会,占尽先机,无心又如何,得了她的人,偌大产业都是自己的。
张开双臂,把福玉娘轻轻揽进怀抱中,如呵护最疼爱的宝贝,福玉娘的身子先是一僵,随后软化了下来,伸出手,绕上杜子美窄紧的腰身,把头轻轻的抵靠在杜子美的肩膀上,终嘤嘤的哭出了声来,嘴中碎碎的念叨着,“若宇,对不起,我想给他最好的未来,我想扶持他创造出另一个司徒神话,可我的亲昵却忽略了他的心思,我没想到他那样的年岁,竟有如此的念头,我很笨,或许我答应他的,只要他好了,我对你的承诺就能实现了。”
听见了福玉娘伏在自己身前说出这样的话来,杜子美竟觉得胸口被重物猛然击打了,硬生生的痛着,可痛过之后,却更加的开怀,司徒罐走了是么,当真是时候,希望他短时间之内都不要回来,原来福玉娘的心思真的全放在了司徒罐身上,她竟有想要嫁给他的念头,这个女人心中是没有自己的么,只要罐儿好,她就高兴了,还是她爱着司徒若宇爱到了骨子里去,为了一句誓言,可以放弃自己的一切,不允许,他杜子美绝对不会允许福玉娘嫁给司徒罐,他有这个决心。
福玉娘一直给人很硬气的感觉,可她的身子抱起来却是出奇的柔软的,还有一股淡淡的馨香,王凝兰身上也香,可那香是精心沾染的,福玉娘的香气却完全是自然的,这香气钻进了杜子美的鼻翼间,竟令杜子美心中升腾起了一丝异样的感觉,这感觉是从前他从未经(书)历(网)过的,这样的感觉促使杜子美紧紧的抱住胸前的人,有此生不想放手的错觉。
哑巴在杜子美起身的那一刻就醒来了,他本是想搀扶杜子美的,却在听见了门外的脚步声时,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般,只是偷偷把盖在身上的凉被拉高了一些,藏住了自己的头。
杜子美很大意,也或许也是他故意为之的,总之那房门是没有关上的,哑巴也喜欢杜子美,理由同钱管家之前一样,不同的是他对司徒家并非是长久的为家仆之忠心,他是带着感恩住在司徒就爱的。
哑巴的人生处处不幸,十几岁的时候就被抓壮丁的官差抓了去,边疆不稳,哑巴也一直没有回家的机会,直到身负重伤才被军队放了回来,拿着近半辈子拼命换来的银钱回家,家逢灾荒之年,早不复存在,又得了重病,身上银钱皆被流民夺去,以为濒死,幸遇司徒老爷,捡回一命,司徒家待他的之恩,他誓一生不忘,司徒若宇他也见过,所以,他对杜子美的感官,也有了异样。
听见外面的声音几近于无,哑巴偷偷掀开被子的一角,沿着敞开的房门看了过去,这一看,竟让他的嘴角浮上了欣喜的笑,只见门外杜子美小心翼翼的搂着福玉娘的身子,而他的唇,正缓缓的向下,落在了福玉娘饱满的额头上。
正文 第二三零章 习惯 字数:3817
玉娘只是想找个让自己可以宣泄愁苦的温暖肩膀,她昨夜跟在她身后一整夜,懒得去理会他,放任了他追着自己影子的行为,直到天已经全亮了,敖鄂才转身离去。
回到自己的房门外,脑子里却浮现了罐儿那顶着朝露望着她那炽烈的目光,只有分别之后才会去细细回想,罐儿不再是小孩子,怎么会以为只要三言两语,外加自己看上去都觉得幼稚的行为就能逼退了他呢。
杜子美的身子看似单薄,可相较于福玉娘而言,还是宽阔了许多,这也就是男女之间的不同吧,可她万万没有想到,杜子美的唇瓣竟会落在她的额头上,呆愣只维持了一瞬,福玉娘想也不想就挣脱了开来,杜子美身子虚着,被福玉娘微微用了五分的力道,竟直直的向后面倒去。
脑子不及细想,伸出手就去抓,只来得及抓住他的衣袖衣角,那袖子应声破碎,杜子美也随着声音跌坐在地。
福玉娘皱着眉头,想伸手拉起杜子美,却从他身后敞开的门中看见了有些错愕的哑巴,脸上一热,缩回了自己原本已经伸出的手,冷淡的说道:“杜解元,方才之事就当没有生过,以后我不希望有类似的事情打破属于我们之间的平衡,你身子还虚,回去休息吧。”
一口气说完,也不给杜子美回话的时间,福玉娘转过身子,快速的向自己的房间里奔去。
留下坐在地上皱着眉头看着她背影的杜子美,还有躺在床上不知道是该下去扶杜子美起来,还是装作并没有看见那尴尬的一幕的哑巴。
福玉娘跑回房间,合上门板,竟再也没有了力气,沿着门板缓缓的滑落,坐在地上,脑子里比方才还要乱了。
额头上的吻很温暖,却也让福玉娘清醒了过来,杜子美当真不可能是司徒若宇地,因为司徒若宇是从来不会吻她额头的。
平静了那么多年,一时之间她的宁静就被这些人彻底的击碎,连给她一个准备地时间都没有,心弦已动,只轻轻一点,便可鸣奏不断,越是乱,越添乱!
中午时分。钱管家亲自为福玉娘把饭菜送了过来。格外还带着杜子美地那份。
可福玉娘房中却一直没有声响。杜子美倒见气色好了许多。倒也让钱管家放下了心。罐儿很有可能走很远了。若是不远。福玉娘不会一夜未眠。
对。钱管家是瞧见了福玉娘地一夜未眠。也瞧见了敖鄂果真如他所料。一直陪在福玉娘地身后。直到清早之际。好像宅子外有什么特别地信号。敖鄂才回转了自己地房间。不过他到底此刻在不在房中却是钱管家说不清楚地。敖鄂那人地私事。一般人是不敢去随意探究地。
看着照比昨日已经算是神采奕奕地杜子美。钱管家又开始盘算了起来他已经决定改变地念头。罐儿地心思确实让钱管家产生了想让福玉娘‘肥水不流外人田’地想法。但此刻福玉娘地状态看上去十分不好。现在要是出现一个可以转移她注意力地人。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子恒。今日感觉可还好些。”
钱管家明眼里已经瞧出了杜子美地状态很好。这状态不是十两八两银子就能换回来地。福玉娘对他大概也有那么点不同吧。连夜差人把药房里保存地最适合补气地名贵药材一并搬了回来。再怕那万郎中也是有误诊时候。才会把杜子美说得好像要不久于世一般脆弱。不管怎么样。一切都过去了。时下最重要地并不在此。
杜子美喝着钱管家带来的药膳粥,微微的笑,“子恒真是有劳钱管家照应了,若不是钱管家,子恒怕已经去向阎王老爷报道了。”
钱管家接下杜子美喝完送到他眼前的空碗,轻声地说道:“其实子恒不必谢我,若当真要谢,我还是那句话,去谢大当家,第一次是因为她救你于荒野,这一次却是她把自家铺子里的上等珍品全用在你身上了,若没有这些珍品,你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我想你能有如此神速地恢复,怕是因她给了你‘还魂丹’吧。”
“还魂丹是什么?”
“那是三年之前大当家有恩与他人,人家为报其恩赠与她的,据说此物给垂危之人用上,可保其一命,我也只是听闻大当家身携此物,现在想来该是如此了。”
“那么珍贵地东西,她给了我!”
杜子美喃喃的说道,印象模糊之时,似乎感觉到口中出现过一股奇怪地芳香,随后身子竟像沐浴在温泉之中,连梢都觉得通畅……
再见福玉娘之后,她显赫的身份让他更加的无地自容,他也曾感觉这世上无他可念之人,可即将永沉黑暗之际,耳边却传来了好听的女声,她喃喃的说道:没有什么是不能避过去的,只要自己坚持就会成功,那温暖柔和的女声还对他说,她相信自己不是那没胆之人,
好起来的。
他竟循着她的声音起了身,那个时候竟真的好笑,他以为能用那温柔娇媚的声音说话的女子只有王凝兰,怎么会有那么可笑的念头,王凝兰是什么人,怎会在自己垂危之际前来寻他,怕她此刻已经不知在某个权归家中做客了,因为当初王家那个小管事还告诉过自己,王家的女儿,各个貌美,可美则美矣,除了王美莲,都是老爷的棋子而已,王凝兰是注定进不了宫门了,既然进不去皇宫,那么以王老爷对她的器重,她将会是王家与权贵联姻的不二人选。
算来算去,王凝兰终不会是自己的,既然王凝兰不会是自己的,福玉娘待自己又是如此的厚爱,死过一回的人,还有什么丢不开,娶了比自己年岁大的女人又能如何,只要自己富甲天下,又有几人能低看他一眼!
钱管家看着眼前的杜子美,心中却有了说不出的怪异感觉,总觉得杜子美现在的眼神似乎不如敖鄂来地讨喜了,不过他只是当杜子美身子还没有完全恢复才会如此,也不甚在意了。
服侍了杜子美用过药膳,钱管家又回转福玉娘的房门外,这次心中有些惶恐了,他了解福玉娘,即便一晚上不曾入睡,她白天补眠也不会超过两个时辰,他已经来了很久了,可始终没听见福玉娘屋里有声响,这就是有些不同的了,急忙转身问向杜子美,“子恒,今早你可见到大当家的回来过?”
杜子美微微一愣,脸上竟浮现一抹红润,这令钱管家心中愈加地忐忑了,禁不住更加细致的询问了起来,“子恒,大当家到底回来过没有?”
杜子美瞧见了钱管家紧张的脸,才感觉事情有些不妙,也不再迟疑,直接说了出来,“天亮之后大当家就回来了,怎地?”
“一早就回来了,难道不在房里。”
“不在,怎么可能,她一直没离开过啊,我没听到大当家的出来的声音啊。”
杜子美喃喃的反驳了钱管家,钱管家不去理会了杜子美,只是对已经站在一边的哑巴说道,“合你我二人之力撞开了大当家的房门。”
哑巴也感觉到了异常,跟着钱管家就走了出去,杜子美僵在床上,随后也再迟,慢慢的跟在他们身后走了出去,才走到门边,就瞧见钱管家和哑巴已经撞开了福玉娘的房门,里面空空如也,在他这个角度,隐隐瞧见福玉娘地床铺都是十分整洁着的,好像根本没有人住过一般,他错愕的瞪大了自己的眼睛,这是怎么回事。
杜子美忘不了自己不受控制的吻上了福玉娘的额头后,福玉娘抵触的情绪,自然更忘不掉抱着福玉娘柔软的身体心中那怎么也忽略不掉地悸动,可眼前的场景却令杜子美觉得早上的一切似乎成了他一个人的梦境一般,他甚至开始怀了自己当真做了一场梦。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杜子美慢慢的走向前,看着静静地屋子,钱管家皱紧了眉头,沿着房间里的摆设看了一圈,最后停留在敞开地低窗边,从这个角度能看见对面的那屋子地窗子,遥遥相对,却又让人浮想联翩,随即了然,负手就向福玉娘的房间外走去,杜子美一阵焦急,拉住钱管家地衣摆,轻声问道:“钱管家,大当家哪里去了?”
钱管家僵硬的笑了笑,淡淡的说道:“大公子当年投潭之后,大当家把自己关在他的房间里整整月余,自那以后,她便生出个恐连她自己都不曾注意过的行为,就是想念之人走了,她都会留在那人房间里许久,越是想念,留下的时间愈长,此刻,她定是在二公子的房间里了。”
听见了钱管家的话,杜子美拉扯着他衣袖的手缓缓的垂下,心又是一阵抽搐,原来,福玉娘那么在意了罐儿,虽然他是个少年,可他的年岁,倘真想娶妻,已经足够了。
自己或许要细细的想想了,到底该如何是好。
钱管家无暇理会杜子美的落寞,他急于去确认自己的猜想,敖鄂尚在府中,所以他的急切不无道理的,若是敖鄂劫了福玉娘,他要做好万全的准备的,虽然这么多年来,敖鄂对福玉娘动硬的可能性已经接近零点,但不能说万无一失。
钱管家走出房门前,回身对杜子美轻声说道:“子恒,府中进来不可随意进出,你身子尚虚,好生躺在这里养着,明白么。”
杜子美点了点头,他怎会不明白,连钱管家都知道,敖鄂不会善待了他,那些带给他无限恐怖与屈辱的黑卫,虽然说是王家的人,可杜子美总是忍不住把他们与敖鄂联系起来,然后午夜梦回,冷汗连连的惊醒,每每都是敖鄂拿着锐利的匕,架在他脖子上,欲杀死他的极致愤怒的脸孔……
正文 第二三一章 窗口 字数:3471
儿的房间里屋有很多窗户,有朝阳的,也有背阴的,年前司徒若宇特意修建的,她现在住的院落本就是回府之时,司徒老爷按照她的意思安排给她的,司徒若宇瞧见了她的房间,特意在她对面的地方扩建了这处院落,且装了比平素人家的房子多了许多的窗户,因为福玉娘喜欢在房间里写字,别处总是很暗,他才刻意多装窗户,使房间里明亮一些,说那样福玉娘再写字的时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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