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骨匠-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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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着一阵恶心，也注意到，在这个尸体的脚底板上，各有一注明火。这应该是催出尸油的一种办法吧。
　　看到这炼制尸油的场面，让人心生寒意，就像走进了人间地狱。
　　结果这才只是个开始，我们再往前走，每走一段，就会看到一具倒挂的尸体，在滴尸油。
　　陈喜嘟囔着：“这肯定是常伦弄的，不知道他弄这么多尸油干什么。如果只是用来点灯的话，也用不了这么多啊。”
　　而那些倒挂的尸体，也形态各异。有的像是刚刚死掉，皮肤和肢体还比较饱满，而有的身体已经布满了褶皱，像是枯树皮一样，形如干尸。
　　我自己判断，这种像干尸的，应该是体内的尸油已经被提炼出来了。
　　果然陈喜指着那些尸体说道：“这死人的身体和活人的不同，活人的身体皮肤，是靠体内的血液来提供营养来保持。而这尸体就只能靠体内的尸油，如果尸油没了，身体的皮肤就会迅速萎缩，变得跟枯树皮一样。”
　　鹊儿问了一句：“那为什么死人埋起来，会腐烂呢？”
　　“人的尸油是有限的，被尽数吸收以后，当然身体就会腐烂了。这种炼制就是赶在尸体腐烂之前，把尸油提出来，变成干尸之后，就不会腐烂了。”陈喜解释道。
　　我们边说边走，而越往前走，地方越宽。
　　这时我已经能够预感到，这通道里面，很可能就是捞尸工常伦的藏尸地。我心里忐忑不安，这时，一阵口哨声钻进了我的耳朵。
　　我心里好笑，人都说心里害怕的时候，吹一吹口哨，可以让自己的心情放轻松些。这肯定是陈喜这小子吹的，连个调都没有，贼难听。
　　不过我无暇去嘲讽他，心里在想难道常伦专门弄了这么个隐秘的地方，只是为了炼取尸油？这也未免太有些兴师动众了。
　　就在这时，突然有一阵咯噔咯噔的声音从通道的前面传了过来。
　　这声音在空旷的通道之中很明显，而且跟刚刚听到的脚步声不同，这个声音方向很好辨别，明显是从通道的前方传过来的。
　　这种咯噔咯噔的声音，有点像我们平时关节扭动发出的那种脆响。
　　但是这声音显然不是一个人发出来的，听起来此起彼伏，像波浪一样席卷了过来。
　　我听得头皮发麻，而这通道里由于有了尸油灯的照明，能看出去很远。我分明看见在前面的通道里，出现了无数道人影。
　　那些人影黑压压一片，随着那此起彼伏的咯噔声，漫卷而来。
　　“坏了，是干尸。”鹊儿话音刚落，走在前面的干尸就已经到了近前了。他们行进的速度竟然飞快。
　　干尸全身的皮肤都已经萎缩了，紧紧包裹在身体的骨骼之上。所以虽然隔着一层皮肤，但是人的骨架形状依然是一览无余。如果不是看颜色，这分明就是一具白骨。
　　而那种咯噔咯噔的声音就是他们走路的时候，关节交错，发出来的。
　　我猜想是因为皮肤紧缩之后，让骨骼之间的距离缩短了，所以一旦动起来，关节之间就会发生摩擦。
　　如果是一个干尸，那种震撼力可能还不够，但是看到这么些干尸，那视觉效果足以用震撼来形容。
　　那些干尸已经塞满了整个通道。这还不知道他们队伍的后面到底还有多少具干尸。
　　走在最前面的一个，由于脸部的皮肤萎缩，紧紧箍在脸上，两个眼珠像金鱼眼一样凸了出来。
　　那干尸冲上来，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鹊儿一刀就挥了过去。
　　那长刀锋刃十分锋利，但是砍在那干尸的脖子上，竟然没将他的脑袋砍下来。只是鹊儿的力量蛮大，一刀将那个干尸磕到了一边。在那干尸的脖子上，只是多出了一道白印。
　　但是接下来，那干尸咧开了嘴，两排洁白的牙齿露了出来。
　　“咯咯咯……咯咯咯……”干尸的上下牙开始磕碰。这个动作引发了其余的那些干尸纷纷效仿。
　　“咯咯咯……咯咯咯……”上下牙齿咬合的声音此起彼伏，在空旷的通道里荡着回音。
　　而那些干尸，像是受了什么鼓舞，再一次蜂拥过来。
　　此时此景，我们除了转身就跑，别无他法。
　　我大喝了一声：“往回跑。”随后转身就跑。这时我已经看到陈喜像兔子一样跑在了我的前面。
　　而我之前听到的口哨声，再次清晰地传了过来。
　　“卧槽，都什么时候了，老陈你还吹口哨。”我边跑边骂。
　　“谁特么吹口哨了？我还以为是你吹的呢……”陈喜扭着屁股跑在前面，头也不回地喊道。
　　不是陈喜吹的？也不会是鹊儿吹的……联想到身后的那些干尸，我一下子明白了，那口哨是别人吹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驭尸。
　　这跟清风他们用鞭哨驱动活尸的办法如出一辙，我心里一动，难道是清风他们追来了？

　　☆、第四十七章　白骨台　累计捧场一万岩币加更一章

　　可是我转念一想，就是写小说也写不出来这么离奇的故事吧？清风他们跑下了山，而我们来到这里，又恰巧在这里遇上，这怎么可能嘛。
　　难道是和清风他们一样的尸魁门的人，这个倒是很有可能？
　　我一边疯跑，一边胡思乱想。
　　看着陈喜正以百米冲刺的速度玩命狂奔，也顾不上通道狭小。而我的速度也不慢，可是跑着跑着，我听到身后的那种叩击牙齿的声音好像是没了。
　　这么说，我们甩掉那些干尸了？
　　我仗着胆子回头看了一眼，果然身后的干尸都不见了。
　　可是……鹊儿也不见了……
　　“卧槽。鹊儿没了……”我喊了一嗓子，发疯般地往回跑去。
　　不用问，鹊儿一定是为了让我们俩跑掉，她一个人拖在了后面。要不然就以她的身手，怎么可能比我俩跑的还慢。
　　我心里不断念叨着：“鹊儿，你可不能有事啊，千万别有事，要不我咋对得起你啊……”
　　我顺着原路跑了回去，正看到鹊儿舞着长刀，退到了通道的一角，她刀光闪闪，却奈何不了那些干尸。只是在尽力阻挡着干尸的进攻。
　　我听到了那口哨声，吹得甚急。我知道，正是幕后的那个人在驱动这些干尸，如果能把那个人解决了，这些干尸也就不是问题了。
　　可是任凭我左右搜了两圈，连个人影都没有。
　　此时陈喜也冲了回来，拎着那把没了剑尖的桃木剑，咬破舌尖喷了一口血出来，同时口中念念有词。可是他舞者剑，折腾了半天，手里的桃木剑也依然伤不了那些干尸。
　　我知道陈喜的那套东西，在婴骨坟场的时候，还挺管用的。但是在这里对付这些干尸，只能是赶鸭子上架，无奈之下想出的办法，似乎作用并不大。那些干尸受到了攻击，马上就分出来两具来反攻陈喜。
　　眼见着干尸群团团围住了他们，我此时十分后悔没在那本骨经里多学习一些道术，更后悔的是没翻看一下那本尸诀，也许那里面会找到驭尸的办法。
　　但是现在想什么都没用了，鹊儿已经危在旦夕。
　　我急了一脑门子的汗，心跳跳动的频率也迅速提高。
　　就在这紧要的关头，突然我感觉到我的胸口的位置有一股凉气穿过。还没等我明白是怎么回事，就觉得眼前人影一晃，一股阴冷的气流在我身上盘旋而出。
　　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
　　锦黛……
　　我眼前一亮，急忙喊道：“前辈，快救鹊……”
　　没想到还没等我喊出来，锦黛的身形一晃，唰地在我眼前消失了。
　　“喂……喂，你……”我仰着头，左右找了一遍，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卧槽，你连你女儿也不管啦？”我骂了一句，抽出那把河桃剑，发了狠地在那些干尸的身后下了手。
　　河桃剑锋利无比，但是对付这类干尸，也只能刚刚刺破他们像铠甲一样的皮肤而已。
　　由于我的介入，又有几个干尸转头来对付我。
　　“嘘……嘘……啊……”这时，那个一直在吹着的口哨声，突然从中间断开，随后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随后，口哨声就彻底消失了。
　　这时，那些干尸失去了口哨的控制，一个个就呆立在了当场，形如一个个雕塑一样。
　　我冲进干尸群，发现鹊儿已经瘫在了地上，手里的长刀也脱了手，看这架势，如果再晚一小会，鹊儿肯定就遭受毒手了。
　　我把额头上的汗擦了擦，真是太险了。
　　一时着急，竟然忘了我还有个鬼将，叫锦黛。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即便是我想起来了，我也不知道去怎么召唤她。
　　骨经里说，只有我和鬼将的感应相通了，才能够实现随时召唤鬼将。现在只能是随心，也就是说，鬼将锦黛，想什么时候出来，就什么时候出来。她不想出来，我也是没办法的。
　　我对这个狗屁逻辑非常不感冒，可是又毫无办法，她毕竟是鹊儿的娘。刚刚如果不是鹊儿遇险，换成是我的话，估计她也不会出来的这么痛快。
　　我刚把鹊儿扶起来，眼前鬼影一闪，锦黛是以那副鬼相出现在了我们面前。
　　也许是这地洞之中，阴气很盛，锦黛看起来精神头十足，在她的嘴角残留着一点血迹。
　　就在我看她的时候，她的长舌吐了出来，在嘴边一卷，将那点血迹吸食干净。
　　我打了个哆嗦，急忙说道：“多谢相助了。”
　　锦黛冷眼看了我一眼，又用充满了柔情的眼神盯着鹊儿。
　　鹊儿现在靠在我的身上，也没正眼去看锦黛。她似乎还没打算接受这个鬼娘。
　　锦黛也不在意，按照她的想法，只要能呆在鹊儿的身边，哪怕她每天都禁锢在我的魂引骷髅里，她也就满足了。更何况，她刚刚出手，就救了鹊儿，心理方面也是极为受用。
　　“前辈，你刚才是杀了那个吹口哨的吗？”我问道。
　　“是，他就在这通道的夹层。已经被我杀了，你还是赶快学学如何召唤鬼将吧，我可不希望鹊儿总是遇到危险。”锦黛冷冷地说了一句，随后鬼影一闪，化作一道清影，慢慢钻进了我胸前挂着的那个魂引骷髅里面。
　　我知道鬼吐人言，是需要耗费自身精元的。看来锦黛在我的魂引骷髅里面住的挺好，现在居然可以不用借助纸人说出这么长的一段话。
　　我现在回想起来，可能是我看到鹊儿遇险，心里一激动。让自己和锦黛产生了相应的感应，所以锦黛才会从里面出来。
　　不管怎么说，我们也算有惊无险，虽然差点出事，但是总算解决了眼前的大麻烦。不过我突然想起来忘了问问锦黛，她杀死的人是不是捞尸工常伦？
　　我看着鹊儿，关切地问道：“鹊儿，刚刚你怎么不跑啊？多危险啊……”
　　鹊儿一笑：“我跑了，就谁都跑不掉了。这些干尸力量奇大，而且刀枪不入，难缠的很。”
　　我看着鹊儿，心里充满了感激。
　　陈喜看着前面的通道，问道：“怎么样，还继续吗？”
　　我摆摆手：“当然，我倒要看看里面到底还有什么怪物。不过说实在的，泥煤的刚刚你跑的真特么快。”
　　陈喜嘿嘿一笑：“我这不是第一时间又回来了吗？”
　　我们重新整理了一下，拾起油灯和手电筒，沿着那通道继续往前摸索。
　　又往前走了一段，墙壁上依然间隔不远就有一盏尸油灯，吱吱啦啦地燃烧着。
　　虽然感到心里别扭，但是有光线毕竟要比摸黑行走强很多。随着走下去，我发现墙壁逐渐变成了石墙，在石墙的上面还画有很多奇形怪状的图案。
　　由于灯影摇摇，我们也看不清上面到底画的是啥。
　　“小心点，又有干尸了。”鹊儿突然提醒道。
　　我一哆嗦，有点草木皆兵，见前面果然并排站着四个干尸，目光齐齐地盯着我们这边的通道。
　　我们全神戒备，站在原地等了一会，但是看那几个干尸并没有主动进攻的意思。
　　看来锦黛将那个驭尸人杀死，这些干尸就同时都失去了进攻的能力了。陈喜把手电照过去，我隐隐发现，在那几个干尸的身后，似乎又出现了一个洞口。
　　正常情况，这四个干尸应该是守卫着这个洞口的。难怪刚刚干尸集体发动攻击的时候，他们四个依然留守在这里。
　　这么说，他们身后的土洞里，一定有特殊的东西。
　　我们一起走到干尸的身边，他们依然目光盯着前方，真的就和雕塑一模一样。
　　我们越过几个干尸，走到那土洞里面。里面依然是用尸油灯来照明的，虽然不是很亮，但是里面的摆设一览无余。
　　在土洞的一侧，居然垒砌了一座高台。在高台上，有一座神像。
　　这时，鹊儿指着那高台，说道：“这……怎么这样？”
　　我听鹊儿的语气不对，便凑近了一些看过去，这才发现，那高台，居然是用一根根白骨垒砌起来的。
　　下面是用臂骨、腿骨搭建起来，中间灌注了胶状物。在高台的顶端，用十几颗骷髅头镶嵌在四周做了装饰。
　　谁也没想到，这座高台，居然是一座白骨台。

　　☆、第四十八章　真人神像　感谢莫卜卜再次捧场大宝剑

　　白骨台上的白骨泛着青光，散发着丝丝的阴气。
　　在那白骨台上，摆放着两盏明烛，立着一尊神像。
　　那神像跟正常人的身高差不多，看面相是一尊女神像。那神像一只胳膊挽着绣带，另一只胳膊弯曲虚指向前，双脚赤足，踩踏浪花。
　　神像的面容彷如生人，当真是玉面天生喜，朱唇一点红。看长相倒是俊俏可人，但是作为神像来说，怎么看都像少了些许威仪和慈悯。
　　我们几个仰头看着这尊神像，以我的阅历，看了半天也没认出来是什么神。问起陈喜，他也摇了摇头：“起码我道教之中，是没见过有这么一尊神。”
　　鹊儿说道：“会不会是像我们族人一样，信奉的是本族的图腾？”
　　“不应该啊。这里是捞尸工的地方吧，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少数民族啊。”陈喜答道。
　　“别猜了，这里有字。”我突然发现，在那神像的脚下，立着一个巴掌大的牌位。那牌位所在的位置，光线比较暗，刚刚我们谁都没有注意到。
　　陈喜用手电晃了晃那个牌位，只见上面只写着四个字：水灵归魂。
　　难道这神像的名字是水灵？水灵是一种什么神？
　　看了这牌位，上面也没有介绍，我们依然疑惑不解。
　　可是陈喜盯着那神像看了又看，突然伸手摸向那神像。
　　我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急忙拦着：“你干啥？虽然不知道这水灵是什么神像，但是总归是尊神，你也不能随意亵渎啊……”
　　“卧槽，我是那种人吗？道爷我好歹也算半个道士，信奉的是修道修身修言行，怎么会干那么龌龊的事？”陈喜摆脱了我，伸手握住那神像的小腿。
　　我和鹊儿看着陈喜，陈喜握了一会，抽回手，脸色有些凝重。
　　“到底怎么回事？你都把我弄糊涂了。”我急切的问道。
　　“这根本就不是神像……”陈喜连连摇头。
　　“不是神像？那……”
　　“她就是个真人……”陈喜黯然说道。
　　“啥？是个真人？”我十分不解，这怎么可能嘛。
　　“不信你摸摸。”陈喜摆摆手。
　　我没办法也伸出手，握住那神像的脚踝。果然，手握处，并没有那种泥塑神像那么硬，而是软软的。虽然没有了弹性，但是按手感来说，可以确定绝对不是泥像。
　　我也有些狐疑了，不过让我相信这是一个真人，我怎么也接受不了。
　　但是经陈喜这么一说，我再次观看那尊神像，看她的神情，则越看越像真人的表情。
　　难道真的如陈喜所说，那这种手法也太过恶毒了吧？
　　“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人应该是活着的时候，被做成的神像。所以她的表情，她的神态，才会如此逼真。”陈喜说道。
　　我突然发现，那神像的皮肤，在屋子里油灯的晃照之下，微微泛着光。我心里一动，看到那神像赤足踏浪，就伸手搭上了她的脚。
　　那神像裸在外面的皮肤，十分滑腻，就像打上了一层油脂。
　　我把这情况说了出来，陈喜一愣，淡淡地说道：“这么说，更验证了我的推断。我怀疑这女孩是在活着的时候，身体被封上了尸油，活活做成塑像的。”
　　陈喜的话，让我和鹊儿都吃惊非小，这种做法有些太过匪夷所思了，不但恶毒，而且超乎常理，简直丧心病狂。
　　“哎呀，这个人不会是乔婆婆的女儿，乔瑾儿吧？”鹊儿突然喊道。
　　我和陈喜对视了一下，我知道，其实这个猜测我和陈喜都想到了，只是我们实在不愿意相信这个事是真的。我们来帮乔婆婆找女儿，哪怕是我们得到乔瑾儿当年真的淹死在秦河的结论，都比这个结果要好。
　　被人活活用尸油封住致死，死后还被制成了神像。不知道把这个结果告诉乔婆婆，乔婆婆会是个什么反应？
　　“不……不会吧……”我迟疑着说道，“走的时候也忘了跟乔婆婆要张照片了，也不知道这女孩到底是不是乔瑾儿。”
　　“是啊，未必是乔瑾儿。”陈喜也应和着说道。
　　其实无论是不是乔瑾儿，我们都没必要在这件事上纠缠下去，毕竟我们没有任何证据来证明她是或者不是。我绕到神像的后面，发现通道到了这里，似乎就到了头了，前面已经没路了。
　　我问陈喜：“走不过去了，咱们是不是得原路返回了？我现在怀疑那些干尸，都是常伦搞的，他当了这么多年捞尸工，积攒下这么些尸体也是正常的。”
　　“可是乔婆婆说，他这么多年，很少有捞不上来尸体的时候。可是这里的这些尸体，都怎么解释呢？”陈喜说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咱们得赶快离开这里，如果锦黛杀死的那个人不是常伦，我怕他有什么后手准备对付咱们呢。”我摆摆手，说道。
　　“别急。”陈喜说着，又从怀里掏出了那个血罗盘。
　　这时，那血罗盘上的指针，来回转动了一下，随后死死指着那个神像的位置。
　　我们三个人的目光同时再次看向神像。这回已经肯定了，这血罗盘的指示，跟我爷爷应该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爷爷肯定没有出现在这里，但是血罗盘的指针却指着那个所谓的水灵神像。
　　“咦？”鹊儿看着那神像，突然出了一声疑问。
　　我知道鹊儿的眼尖，急忙问道：“鹊儿，你发现了什么？”
　　“她脖子上，戴着和你的一样的东西。”
　　“什么？”我一时间没听明白。
　　鹊儿进一步解释道：“好像她的脖子上，也戴着一个你那样的小骷髅。”
　　“是吗？”这个发现，也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按照爷爷所说，这魂引骷髅，是爷爷早些年佩戴的东西。后来才送给了我，他也没说太清楚这魂引骷髅的细节，只是说这骷髅是真正的人骨。我当时也没细问，却没想到，在这土洞里发现了另外一个魂引骷髅。
　　有了这个发现，我也打消了立刻退出通道的念头。我攀上了白骨台，颤颤巍巍直起了腰，刚好看见那神像的脖子上果然挂着一颗白骨小骷髅。
　　从外表上看，这骷髅和我身上戴着的一模一样，大小也差不多，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看到这东西，我直接伸手就把它拽了下来，握在了手里。
　　“快看。指针消失了。”陈喜捧着那血罗盘喊道。
　　这么说，这血罗盘的指针一直是因为这小骷髅而指示的方向，居然被我们给找到了。随着小骷髅入手，指针也就消失了。
　　可是，随着那小骷髅离开了神像的身体，那神像突然开始抖动起来。
　　我吓得赶紧跳下白骨台，眼见着那水灵的神像皮肤从脸部开始皲裂。那张原本粉嫩白皙的面皮，就像是久旱无雨的土地一样，裂成了几块。
　　随后，那裂成块的面皮，啪嗒啪嗒从脸上跌落。
　　逐渐的，神像身上的皮肤开始大面积脱落，开始是上半身，随后是下半身，最后连脚也都碎成了碎片，一尊神像在短短的几分钟之内，毁于一旦。
　　我捏着手里的小骷髅，心里七上八下。
　　那神像很可能是乔瑾儿，而我却因为摘下了小骷髅，让她连个全尸都没能留下。
　　不过见惯了太多的怪事离奇的事，看到这一幕，已经能够让我们处乱不惊了。
　　我们折回身，顺着原路返回，这一趟虽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进展，但是验证了这地洞的环境，而且基本确认了乔瑾儿的下落，也算是不虚此行。
　　另外，我还得到了这颗小骷髅，等有机会一定要问问爷爷，这骷髅和我们鬼幽门的那颗，到底有何不同。
　　回去的时候，要比来的时候顺利得多，几乎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
　　只是令人奇怪的是，我们来的时候，遇上的那些干尸，却都不见了。
　　我们跑回进来的时候，门上印着镇魂血符图案的那扇石门旁边，发现那石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开了。
　　我记得进来的时候，我只打开了一道缝啊。
　　“老刘，小心点吧。这门开了，门上的镇尸血符就不管用了，所以那些干尸应该是已经出了通道了。”陈喜提醒道。
　　我点点头，我们三个排成一列，沿着来的时候走过的通道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