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城要塞-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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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
　　读完这些资料，拉蒙？克鲁恩深深感动了。凤凰城要塞是一个完整强大的集体，它虽然是由许多不同的个体组合而成，但是这些不同的个体却都有一颗水晶般纯洁聪慧的心。高度的凝聚力汇集了所有人的智慧和力量，这样的集体当然是无所不能的啊！
　　从地球飞往金星，有4100多万公里的航程，旅途是漫长的。拉蒙？克鲁恩正好利用这段时间继续作自己的功课了。坐在他左边的是蓝星，出生编号为蓝14，右边是赤星，出生编号为赤14。“你们都是七祖源的第十四代吗？”拉蒙？克鲁恩很有兴趣地问道。
　　“对的，我们都是刚刚下线的兄弟。”在这些智人中，蓝星性格最活跃，最喜欢讲话。艾伦？文森特早先在编制七祖源原程序时，就为它们设计了七种不同性格特征的原型。蓝星具有组织协调能力，赤星敢于冒险，英勇无畏，绿星情感细腻，思维缜密，…
　　“你们就是Ra主管送给我的笫三件礼物哇，真的太好了，我知道你们都是很能干的人！”
　　“我们是您的随员。我们的处理器芯片里存储了同金星智人交流的数据，祖师又根据这些数据生成了一套新程序，祖师说，用这套新程序应该可以同金星智人交流了。”拉蒙？克鲁恩明白蓝星口口声声说的祖师就是艾伦？文森特。他心里想，真正做功课的人都在幕后，这些智慧老人就是自己的坚强后盾啊！这时，坐在右侧的赤星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包递给拉蒙？克鲁恩，说道：“祖师特意为主人准备了一件装备，请主人戴上它。”
　　拉蒙？克鲁恩接过布包，打开一看却原来是一顶帽子。它的质地是一种特殊的布料，很轻很柔软，手感很舒适。戴上后发现这是一个头盔，双眼双耳都包裹在头盔中。前额上一副眼镜几乎遮盖了脸面的上半部。蓝星告诉他说：“这叫智能头盔，我们同金星智人交流时，运用的是数字语言，你听不懂。这个头盔，可以及时将数字语言翻译出来。”
　　绿星插话说：“我们七兄弟加上这个头盔才是给您的第三件礼物呢！”
　　啊，这可真是宝贝呀，拉蒙？克鲁恩正担心交流问题呢，艾伦？文森特老前辈却早想到了，真是思维缜密啊！
　　蓝星说：“主人从现在起就戴上它了，这是你的防护装备。它不仅帮你获得一切信息，而且将保护你的身体。这副眼镜很有用，当阳光直照的时候，它是墨色，能有效阻挡红外线和紫外线，在背阴的地方它是茶色，在夜晚，它是明净的白色。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它都能有效防止各种微细粉尘对眼睛的伤害。在金星上，硫化物是无所不在的。”
　　拉蒙？克鲁恩也很喜欢这顶神奇的帽子，它不仅柔软舒适，而且清凉通透。戴上它，自觉头脑清醒，心情宁静，思维也敏捷了许多。
　　罗什全神贯注地操控着仪表，飞船在宇宙磁道中悄然无声地飞逝，飞船内却非常活跃。拉蒙？克鲁恩向蓝星打听几次探访金星的过程。蓝星自然乐得进行这样的交流，讲得头头是道。
　　金星上现在是智人社会，由于地表环境太过恶劣，所有智人都转入了万米深的地下城中。金星智人其实就是一台台智能机器终端，每一个智人都称为“端点”，管理这个社会的是网络，称之为“云管”。他们的网络十分发达，且並不需要联线之类的设施，只要处于地下城中，任何端点都在云管的控制之中。当最后一批金星人离开自己的家园时，他们就把金星交给了自己的副类＿＿金星智人。为了维持智人社会的秩序和安宁，这些聪明的金星人将当时制造智人的十八个企业集团进行改编，统归于十八路云段，每路云段设一个云管，又在全球设置了一个总领，管控十八路云管。地下城中的大小事务都必须由十八路云管共同商议，由总领颁布执行。由于这些云管和总领的芯片都是由一个个金星人自身的生命信息复制拷贝而成的，所以，金星智人就是两千万年来金星文明的传承者。
　　“你们多次探访金星，见到过他们的总领吗？”拉蒙？克鲁恩问道。
　　“总领是金星上的最高权威，哪能随便见到呀。我们只见到过一位云管。”
　　“啊，请说来听听。”
　　“在大都会金字塔的外围，驻有一支智人小队，名称是首层护卫队，也就是在金字塔下担负守卫职责的士兵。由于他们都生活在万米深的地下，因此，地面上这支小队就是大都会金字塔的第一层防卫，所以称为首层护卫队。我们头两次探访就只见到了首层护卫队的队长。这是我们在这里见到的最大的官了。不过，我们两次将地球人类的信息数据输…进了他们的存储器中，我想这些数据一定已经通达到他们的高层了。因为，在第三次探访时，首层护卫队长就直接将我们带到了一位云管的面前。可以看出，这位云管对我们的造访很欢迎。当他知道我们也是智人，而且是来自地球，即他们说的第十四宇宙的时候，就很友善地向我们的存储器中输入了大量数据，这就是金星智人对我们的招待。”
　　“真了不起，你们做出了杰出贡献了！”拉蒙？克鲁恩称赞道。
　　“正是得到了这些宝贵数据，祖师研发了新的芯片，这才有了我们七祖源第十四代。祖师说了，我们七兄弟是专门为您制作的，他说您是我们的主人，回到地球后我们仍然归您统领。”
　　“是呀，您就是我们的主人。”其它几个智人也都异口同声这样说，真把拉蒙？克鲁恩说得心花怒放。
　　“啊，太好了！我进入凤凰城要塞以来，第一次有了自己的部属。有你们在我身边，何坚不摧，何难不克呀！”
　　蓝星接着说：“金星智人对数字十分敏锐，可以说，他们並没有人类的语言，传递信息的方式都是数据交换。我们祖师为应对数据交流的需要，编译了数百万条数据，形成了完整的数据链，供主人选用。”
　　“可我怎么能读懂这些数据呢？”
　　“您的头盔呀！我们在您的身边，随时为您解析这些数据，並通过您的头盔向您传递信息。”
　　这样缜密的思维，正是艾伦？文森特的风格。有了这些老前辈的精心谋划，拉蒙？克鲁恩这才真正放下心来。
　　飞船在宇宙磁道中飞逝是没有昼夜概念的。也不知过了多少天，拉蒙？克鲁恩饮用了好几次能量源了，他们终于飞进了金星的大气层。飞船正面的视频上渐渐变得混浊起来。拉蒙？克鲁恩有些激动了。在地球上，人们每天早晨和傍晚都能看到这颗美丽的星球，也许是它同地球朝夕相伴的原因吧，人们对它赋予了许多美好的情感。在东方，人们称它为太白金星，是智慧与善良的化身；在西方，人们称它为维纳斯，赞颂它是爱与美的女神。如今，终于来到了它的身边，怎能叫人不激动呢？然而，当罗什的飞船在金星大气层中作环绕飞行时，拉蒙？克鲁恩看到了资料中描绘的景象：这里真的没有蓝天白云，而是灰蒙蒙的一片混沌，黄褐色的尘埃包裹着这颗星球。
　　罗什告诉拉蒙？克鲁恩，金星大气层中97％是二氧化碳和硫化物，还有大约3％是氮气。由于二氧化碳吸收太阳热能产生的温室效应，使金星地表温度高达400…500摄氏度。水份被高温蒸发了，江河湖海都干涸了，成为了凹地和沟壑，曾经的生态乐园变成了死亡坟场。金星上也刮风，那是二氧化碳在太阳风的推动下形成的毒风；金星上也偶尔会下雨，但那不是雨水，而是液态硫化物；金星上也有雷电气象，但那不会造成什么损害，因为没有助燃的氧气。我们上一次探访时，就碰到了一次雷电过程。那次闪电持续的时间有15秒之久，明亮的电弧光像千万条飞舞腾跃的巨龙，将一大片灰蒙蒙的天空照耀得金碧辉煌，壮观极了。
　　拉蒙？克鲁恩听罗什这么一说，连忙提醒他：“雷电具有极大的破坏能量，咱们可要千万小心呐！”
　　罗什连忙摇头说：“不妨事的，放心吧。我们的飞船就是来自太空，它的外壳是用碳精和云母等复合材料制成的，化学成分极为稳定，既绝缘又耐高温，任何恶劣气象都不能伤害到我们的。”
　　正说话间，飞船已在几万米的空中环绕金星缓缓滑行。罗什想让拉蒙？克鲁恩对金星地表形貌有一个大概了解，所以一边控制飞船速度一边作些介绍。在北半球上空，显示屏上可以看到这是一片高地。罗什说，这是伊师塔高原。在这里有金星上最大的麦克斯韦山脉，它怪石嶙峋，峰峦陡峭，延绵数千公里，最高峰阿多尼斯峰高达12000米，比地球上的喜玛拉雅山要高得多。飞船在伊师塔高地上空缓缓滑行了好几个小时，才看到了它的边缘。拉蒙？克鲁恩估计这块高地足有澳洲那么大。
　　飞过北部的高地，他们来到了金星赤道一带。这里的气温更高，遍地都是裸露的岩石。最引人注目的是一条巨大的裂隙横贯在赤道上，它蜿蜒曲折，伸展到1000多公里之外。越过赤道，飞船进入金星南半球的上空。这里也有一块高地，名为阿芙罗狄蒂高原，它的面积同美洲差不多。
　　绕着金星地表飞行了几圈之后，拉蒙？克鲁恩已经对即将访问的这个星球地形特征有了一个大概的印象了，除了南北半球的高地外，它还有许多辽阔的平原，甚至还有大面积的洼地。罗什似乎对这里很熟悉，他能一个个叫出它们的名称，什么爱塔兰平原，格纳维尔平原，拉卫尼亚平原，…等等。不过拉蒙？克鲁恩知道，这些名称都是地球人给取的，至于金星人叫它们什么名称，那就得等待地球人与金星人实现了语言交流之后才能问问他们了。
　　看到金星表面的地形，拉蒙？克鲁恩的脑海中浮现出对金星曾经的美好过去的想象：那些低洼的平地可能就是碧波荡漾、浩瀚无边的海洋；那些深长的裂隙和沟壑，可能就是奔腾不息、浪涛拍岸的江河；那些高地和平原，可能就是果实累累，花红草绿的农庄和牧场；还有那些雄峻的山峦，也一定生长着茂盛的森林和烂漫的鲜花。
　　但是，这种想象很快就被眼前的现实否定了。这是曾经富饶美丽的生态乐土吗？这是一颗拥有高度文明的星球吗？它完全是一颗石球呀！罗什说：“金星地表70％是古老的玄武岩平原，20％是低洼地，10％是高地，整个表面都是由岩石构成的。”
　　拉蒙？克鲁恩疑惑地说道：“这是一个石化的星球，怎么会有生命存在呢？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总不会生活在石头上吧。你看那光秃秃的岩石地面上，竟然没有一点泥土，仿佛被清洗过一般。”
　　罗什指着视频上灰蒙蒙的粉尘说：“那就是金星上的土壤。在金星地表的上空，有几万米高的悬浮粉尘，它们就是金星的土壤。由于失水，极度干旱的地表泥土都变成了尘埃。它们被强劲的太阳风扬起，悬浮在空中，渐渐形成了金星大气底层厚达数万米的尘雾圈。如果这些粉尘全部落回到地面上，金星地表就会有平均厚达10米的土壤呢！”听了罗什的介绍，拉蒙？克鲁恩这才真正明白生态破坏的严重后果，一个美丽的星球竟然被生生剥去了一层皮啊！
　　飞船在金星上空环绕几圈后，在南方高地阿芙罗狄蒂东部找到了大都会金字塔。从空中俯瞰，这是一个巨大的建筑组合，大都会金字塔高耸在中间，它的周围约两百公里半径范围内有一大批村镇群落。由于遗弃已久，这些村镇群落都已坍塌毁坏，成为一堆堆瓦砾废墟。前些年，地球人向金星发射了好几个探测器，也看到了这些村镇群落废墟。但由于金星上空的尘埃圈的影响，他们无法看清它的真实景况，猜测说金星上有无数座金字塔，这是不准确的。但是人类的探测器却看到了大都会金字塔，这正是拉蒙？克鲁恩今天要访问的地方。
　　罗什慢慢下降，将飞船停在大都会金字塔的东面。此时正是上午，高大的塔体正好挡住了西升的太阳。这背阴处也並不凉爽，飞船仪表显示地表温度是400摄氏度。由于天空中的粉尘遮挡，太阳像一颗橘红色的火球，将地面上的玄武岩烤得炽热。
　　绿星向地球发回笫一条信息：抵达金星，平安降落。
　　一艘外星人的飞船降落到大都会金字塔边，对于金星智人来说也是件新奇的事儿。他们的生活原本就单调和平静，由于没有温饱之需，名利之争，他们的头等大事就是玩智力游戏。说白了，这也是一种竞争。十八路云管代表的是十八个智人生产企业，而保持企业长久兴盛的关键就是智能开发和技术创新，因此，玩智能游戏就是他们日常生活的头等大事。现在，来了一艘外星人的飞船，给他们单调、平静的生活带来了一个新的刺激，当然会让他们十分兴奋了。
　　蓝星告诉主人，大都会金字塔是一个有严密设防的建筑。它共有三重防卫：首层防卫、通道防卫和机枢防卫。首层防卫是第一道防卫，有十几个智人守护在大都会金字塔的外部。通道防卫就是从地面进入地下城时需要通过的井道的防卫。它设有强大的磁波检验设施，能透视和检察一切通过的物体。机枢防卫的级别最高，就是云管亲临了。大都会金字塔的机枢防卫就是由第十八路云管负责。
　　听了蓝星的禀告，拉蒙？克鲁恩的心里有谱了，防护如此严密的地方必有重器。金星智人不需要金银财宝，不需要名誉地位，他们严密保护的只能是智慧圣母，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地灵圣宝了。
　　第一位接近飞船的是首层护卫长。蓝星七兄弟都见到过他，彼此算是熟人了。罗什打开飞船的过渡舱，让蓝星和赤星去见首层护卫长。罗什经验十分丰富，当他将飞船停泊在金字塔边时，就在飞船的周围设置了五十米厚的磁障，它能有效防范一切外来物体的攻击，即便是从天外飞来一颗流星，也不能对飞船造成损害。
　　罗什不让智能高度发达的首层护卫长突破他的磁障，蓝星和赤星只能从过渡舱中走到外面同他会见。当首层护卫长得知是第十四宇宙专使来访时，感觉这是一件大事，立即直接报告机枢防卫长第十八路云管。大约过了几分钟，首层护卫长得到云管的指令：为飞船导航，进入大都会地下城。蓝星明白，成功的重要一步已经走出了，于是领着首层护卫长回到了飞船的过渡舱。
　　绿星则向地球发出了第二条信息：交涉顺利，准备进入。
　　乘着蓝星兄弟俩同金星智人打交道的时间，拉蒙？克鲁恩仔细观察了大都会金字塔边的情形。他吩咐罗什在视频中推出它的远景，先观察它的全貌。这座金字塔建造在一大块玄武岩石面上。它的四周除了光秃秃的石块外，没有任何景物。一些散落在地面上的卵石被间或落下的酸雨和不断吹过的二氧化碳气流洗磨得光滑溜圆。金字塔很高大，拉蒙？克鲁恩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过这么高大雄伟的人工建筑。它呈正三角锥体，每条底边超过了2000米，垂直高度足有1600米，实际数据比他在家里估算的要大许多。
　　金字塔朝向东方的塔体上，有一幅巨大的浮雕，雕刻着的是一个人的面部图形。这幅人面浮雕足有三百多米宽，五百多米长，高高篆刻在塔体的上部。拉蒙？克鲁恩凝视着这幅浮雕，立刻被它的神情震撼了。这是一张坚毅睿智的脸，宽大的前额隆起，双眉紧锁，眼窝微陷，鼻梁高耸，嘴唇紧闭，两颊丰满，下巴稍翘，一双深沉的眼睛忧伤地眺望着东方的天空。更让他感到震撼的是雕像右眼下悬挂着一滴晶莹的泪珠。这滴泪珠几乎遮住了右侧的半边脸颊。
　　真是一颗撼人心魄的泪珠啊！拉蒙？克鲁恩端详着它，已神思飘逸，浮想联翩了。这双忧伤的眼睛，这滴晶莹的泪珠饱含了金星人的苦难和期盼，他眺望着东方，是希望自己的家园又重新回到东方红，太阳升那和谐有序的美好岁月吗？
　　正在这时，罗什开启了过渡舱内壁舱门，让蓝星他们三人进入飞船。罗什是很细心的人，当蓝星和赤星带领首层护卫长进入飞船磁障的时候，他就立即对这个外来物体进行了透视扫描，测验它的危险系数。及至进入了过渡舱，他还再检测了一次，作进一步复核。确认了外来物体是安全无害的，这才开启舱门让他进来。蓝星禀告主人，机枢防卫长欢迎专使来访，命令首层护卫长导航，引导飞船进入大都会地下城。拉蒙？克鲁恩听了，先向首层护卫长点点头，表示认可，又做了一个手势，让他坐到驾驶台边。
　　在罗什随即发动飞船，徐徐上升的时候，他感到飞船的导航系统已被身边的这个金星智人控制了。这可是从未有过的经历呀，我竟然失去了对自己飞船的控制，这还了得！罗什急了。然而，当他试图夺回飞船的控制时，旁边的金星智人只用了轻轻一个暗示，就化解了他的努力，这可把罗什吓出了一身冷汗。
　　还好，这个金星智人很友善，操控技术也很精湛。飞船划出了一道漂亮的弧线便飞上了1000多米的空中，迎着金字塔的人面雕像飞过去。就在飞船缓缓接近雕像的时候，让人惊诧的一幕出现在视频上：原来雕像脸部的那滴晶莹的泪水竟是这座金字塔的进出门户，为了接纳天外来客，此时已然洞开。飞船在强大的气压推挤之下，倏的一闪即穿过门户进入塔体中。幸亏有一位经验丰富的导航员，在飞船进入塔中之后，立即传向作旋绕飞行，才避免了一次严重的碰撞。
　　这座金字塔有坚实厚重的外壁，塔内却是中空的。一条直径约有三、四百米的竖井一直伸入地层深处。飞船在竖井中垂直下降，罗什看到驾驶舱里的水平仪显示出……15000米的数字，知道飞船已经在地层深处了。飞船停泊在大都会金字塔地下停机坪上，首层护卫长向蓝星发出一组数据，告诉他：这里是大都会地下城，生命保障系统完备，专使可以安全行动。他同时向罗什示意：导航结束，罗什这才接管了自己飞船的控制权。
　　绿星向地球发出了第三条信息：进入地下城，等待接谈。
　　蓝星和赤星随着首层护卫长走出飞船，发现这座地层深处的城市的确同地表大不一样。这里没有漫天粉尘，没有呼啸风声，也没有炽热的高温和高压。可喜的是在地下城中还能感受到习习凉风，清新空气，在高大建筑的地基处，甚至还能见到少许类似苔藓那样的绿色植物。拉蒙？克鲁恩得到蓝星的明确安全信息，这才在其它几个随从的护卫下，走出飞船，成为了第一个踏上金星的地球人。
　　拉蒙？克鲁恩站在飞船边，四下里打量这个地下设施。这真是一座规模宏大，结构奇特的地下城啊，它由无数座几百层的高楼组成，每座高楼其实就是支撑上部洞顶的立柱。房舍和铺面都围绕着这些立柱螺旋上升，直到洞顶。行人可以顺着一条略微倾斜的环形便道浏览两边的铺面，一步步走到顶层。一座高楼可能就是一个社区，一条便道就是一条步行街。高楼底部之间，整洁宽敞的道路纵横交错，平展地伸向远方，连着另外一些地下建筑群落。啊，原来，高度发达的金星人在完全撤离之前，已经将全部生活转入了地层深处。这里有充足的氧气，温度也适宜，看来迫使他们放弃家园的根本原因就是缺水。
　　从这座地下城的规模看，这里曾经是一个十分繁华的社会，应该是人口密集，市场繁荣。但是自从金星人完全撤离以后，就只有金星智人留守在这里，已是繁华不再了。现在，地下城里只有金星智人在活动，他们从一家铺面转到另一家铺面，但他们並不做买卖交易。这里没有货币，当然也没有商业。所谓店面其实就是彼此交换智能制品的平台和共同欣赏自己作品的会所。他们爱听音乐，爱玩游戏，爱智力竞赛，每间铺面，都是高智能的声、光、电、磁、波多种物理功能组合体。金星智人就生存在这些物理元素中，通过这些活动消费他们永远也使不完的时间财富。
　　蓝星和赤星从飞船上下来后，就陪同首层护卫长去拜会机枢护卫长、第十八路云管。蓝星知道这个星球上的全部智人都归于各路云管统辖。云管在金星智人社会结构中应该是高层首脑了，尤其这掌管大都会地下城的云管，首善之枢的最高长官，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责任大着呢。所以必需首先去拜会他，为主人探探路。
　　如果依照地球人类的社会结构推断，像机枢护卫长这么高级别的长官衙门应该是很气派的，但在金星上却並没有什么讲究。因为他也仅仅就是一个云段的云管，管理着十几个端群，首层护卫长就是他手下的一个端群，有十来个端点，亦即十来个智人。他们的守护职责就是这大都会金字塔和地下城。蓝星和赤星跟随首层护卫长走进机枢护卫长的办公室时，这位云管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了。首层护卫长向云管介绍了蓝星和赤星，说是专使的助手，先来进行联络。双方互致问候后，接着就进行了一系列数字交流。
　　云管传来第一组数据，蓝星处理器立即译出并作了回复：问：“你们来自何方？”
　　答：“14”，这是告诉他，我们来自地球。金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