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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荒斗,萌妃不哑嫁-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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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她父亲从小就发现她是个练武的好材料,便细心加以指点,她的身手绝对不在她大哥虎威和姐姐虎娇之下。即便是穿好了衣裳的白岩也未必是她的对手,更何况,现在的白岩只是一头待宰的白皮猪而已……
  “救命啊!救命啊!大哥快来救我啊!咬死人了!她不是血鹰族的,她肯定是獒蛮族的!她是狗啊!她绝对是头发了疯的母狗!”小屋内不断传出白岩凄惨的叫声,逗得树杈上的那对小夫妻彻底笑瘫了。
  就在此时,不远处闪现着几点光,仿佛是有人打着火把靠近了。獒战低头轻轻地拍了拍笑瘫在他怀里的金冬瓜道:“先别笑了,立马就有更好看的戏了。”
  贝螺喘着粗气,懒懒地揉着笑疼了脸问道:“还有什么好戏啊?”
  “我不跟说了吗?还有人会来的。”
  “真的来了?”贝螺坐起了身子一看,果然看见那些火把光在渐渐靠近。獒战拉着她起了身道:“往上再爬一层,省得被他们看见了。”
  “是你叫来的吗,狗狗?”贝螺转头问拥着她的獒战道。
  獒战面露歼笑道:“好戏要连场才叫好戏,我们这大晚上的特地出来看一回,没有连场好戏那怎么行呢?要引白涵和虎丘来这儿,对穆烈和安竹他们来说简直是小事儿一桩,往上爬吧,一会儿坐着看就行了。”
  “狗狗你就是个坏人……”贝螺在他怀里蹭了两下撒娇道。
  “我是好人,”獒战故作正经道,“我在撮合他们呢!血鹰族和夷陵国贵亲白家联姻,多好的事儿啊!没准回头他们还得感谢我呢!”
  两人说着往上一层树枝上爬去了。很快,那些火把光循着白岩的惨叫声找来了。没想到,来的居然是两拨人,正是白涵和虎丘所带的两拨人。靠近时,一确定是白岩的声音,白涵立刻吩咐族人破门而入。片刻后,里面忽然又响起了虎宁的尖叫声。虎丘脸色大变,紧跟着也冲了进去。当他冲进去一看时,整个人完全愣住了,脑子里反应出来的第一句话便是:亲爹啊!这怎么回去跟大伯交待啊!要出大事了啊!

☆、第一百六十七章 请不要告诉我爹娘

  屋内的情形可以用狼狈和匪夷所思来形容。狼狈的人当然是白岩了,光着腚,捂着某处蜷缩在地上不说,左右脸都开花了,肿得像在脸上画了青彩似的;而那个让虎丘感到匪夷所思的人就蓬头散发,衣衫凌乱地坐在旁边,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发髻里插着的那支尾翎也给拦腰折断了,搭在那一头鸡窝似的乱发里,显得格外滑稽和无辜。
  虎丘想不明白啊!为什么这丫头会跟白岩闹到一块儿去?两人压根儿没正面打过招呼,半点交情都没有,怎么会在这小屋里闹出一般场景!罢了罢了,他也来不及去细想了,反正一看就知道自家这小表妹应该没有吃亏,遭殃的是地上蜷着的那兔崽子,于是回头大喊了一声:“来两个人,把公主架走!”
  “我不走!”虎宁爬起来又想扑上去,虎丘忙拦住她说道:“别闹了!真想给你爹把脸从这儿丢回家去啊?赶紧回去!”
  进来的两个族人立刻一左一右地架起了虎宁。虎宁双脚乱蹬,死命挣扎道:“我就不走!我不走!我还要收拾他!我要揍得他亲娘都不认得!”
  虎丘连连挥手道:“赶紧弄走!赶紧弄走!”
  “死白猪!”虎宁虽被族人架着往外去了,但嘴里的叫骂没停过,“你个又肥又腻的白条猪!说本公主吃光了不肯认账,好啊好啊,本公主就把你吃光了还就不认账,看你找谁哭去!我告诉你白条猪,你才别隔个一年半载抱个娃来叫我认,我不认的,我睡完了你就睡完了,当吃了一顿油腻腻的夹心猪头肉,嘴巴一抹,还管我屁事!”
  “我的妹妹!”虎丘忙跟着出来着急道,“你别胡说八道了!什么睡了没睡,你什么都不懂,别净瞎说好不好?哎,你们两个,动作麻利点,把公主赶紧弄下山去!”
  “我懂!谁说我不懂!他那一身衣裳就是我扒的,够光吧够白吧?他身上有几个胎记我都看得一清二楚……”
  “哎哟!够了够了!我的祖宗妹妹!”虎丘急得眉毛都要烧着了,使劲冲那两个架着虎宁的人招呼道:“快走!快走!傻愣着干什么啊?多来两个人,给我抬下山去!抬下去!”
  旁边立马又来了两个族人,抬起虎宁便飞快地往山下奔去。随后,虎丘冲白涵拱了拱手,略显尴尬道:“那个……白涵少主,你看你先收拾里面的事,回头我们再聊,可好?”
  白涵点点头道:“好,虎丘兄先去吧!”
  虎丘忙拱拱手,招呼上自己的族人匆匆离开了。直到此刻,虎宁那叫骂声都还在不远处飘荡着呢!白涵略带鄙色地轻轻摇了摇头,弯腰钻进了小草屋内。
  白岩已经被两个族人扶了起来,盘腿坐在地上,耷拉着脑袋,双手抱头地“忧伤”着。白涵走上去,抬手屏退了两个族人,然后弯腰从地上捡起了一件外衣给他披上,在他跟前坐下道:“好了,别被一个女人弄得灰头土脸的。别说你们没有什么,即便是真有什么,吃亏的那个也是她,你在这儿伤心难过什么?”
  “女人?”白岩拿开双手,缓缓抬起那张浮肿的脸,目光里全是惊悚,“哥,那也叫女人?那就是一只母狗啊!一只发了疯的母狗!她算什么女人呐!哥,你瞧瞧我,你瞧瞧我这一身的伤!这儿,这儿,还有这儿,全都是被那母狗咬的,还有还有……”
  “我都看到了,”白涵忙摁住白岩指伤痕的手安慰道,“她下手是狠了点,可你好歹堂堂男子汉一个,别被这点小伤小痛就给唬住了。穿上衣裳,我们先下山去。”
  “哥……”白岩一脸痛苦万分的表情埋下头去,抱头道,“我原以为娘是这世上最凶悍的女人了,没想到居然还有比娘更凶悍更凶残的!一点小伤痛倒是没什么,可我这心里的伤……太重了……我现在一闭眼满脑子都是那母狗扑过来的样子……”
  “打起点精神来!”白涵拍了拍白岩的肩头道,“哪儿那么恐怖呢?那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丫头,任性野蛮了点,没你想的那么可怕。唉……说起来也怪我,我不该让你一个人去对付獒战。我早该料到,獒战不容易对付的。”
  “哥你觉得这回的事是獒战干的?”白岩抬头问道。
  “你们俩出门后,他到这儿都还没现身,你和虎宁这事儿多半跟他脱不了干系。”白涵紧了紧拳头,一肚子闷气道。
  “有可能啊……不过,”白岩那刚刚转好的腔调又带上哭腔了,“不过也说不定是那母狗早盯上我了,一直对我垂涎欲滴,趁今晚我喝得半醉,就偷偷打晕了我,然后把我弄到这儿来下了手……呜呜呜呜……哥我以后还怎么见人啊?”他说着趴在白涵膝盖上像个小孩似的呜咽了起来。
  白涵抚着他的背道:“有那么严重吗?你们俩什么都没有,就顶多是打了一架,怎么就没脸见人了?”
  “呜呜呜呜……”白岩埋头白涵膝盖继续呜咽道,“你怎么知道她没干过?她是疯的,什么干不出来啊?哥,你一定要答应我,回去不要把今晚的事告诉爹娘,更不能告诉我那四个貌美如花的姬妾,我怕……我怕她们以后都会看不起我这夫君了……要是被她们知道我给一头母狗糟蹋了……呜呜呜呜……她们肯定都不想跟我好了……”
  白涵哭笑不得,连连点头安慰他道:“好好好,我谁都不说,只当今晚什么都没发生过,行了吧?别嚎了,这么大个男人这点风浪都经不住,以后还怎么做交易官啊?起来了,把衣裳穿上跟我下山去了,再嗷嗷,狼都该招来了。”
  又安慰自家弟弟几句,白涵才起身叫了两个族人进来帮白岩穿衣裳。当他走出小屋时,不经意间抬头往左瞟了一眼,居然看到了一张最不想看到的脸,果然啊……看来今晚的事跟这人绝对是脱不了关系的!
  带着冰冷阴郁的表情,白涵大步地走了上去:“是你干的吧?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跑来看热闹,獒战?”
  靠在那棵大香樟树上的人正是獒战,他嘴角勾起一丝玩味儿的笑容道:“是我干的,那又如何?”
  “真是你?”白涵胸口的火一下子就被点着了,指着獒战质问道,“你跟我们兄弟俩过不去而已,还搭上人家血鹰族的小公主干什么?”
  “装什么装啊,白涵!”獒战抬手打开了白涵的手指,冷眉一抖道,“你们兄弟两个跟那小乌鸦背地里嘀咕了什么计划你们自己不清楚吗?还到我跟前来装大义凛然了?”
  “你什么意思?”白涵皱眉问道。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说呢,今晚为什么灌我那么多酒,还叫那个舞姬在酒里下东西,目的就是想让我晕乎乎地出门然后被那小乌鸦擒了,然后睡了是吧?最后呢,按照你弟弟的计划,还得把贝螺叫来一观,谁心里更毒谁清楚!”獒战说到这儿脸上浮起了一丝冷漠的笑容道,“我今晚已经算够仁慈的了,没八光那俩家伙丢到人多的地方去现现眼,你白涵就该谢谢我了!”
  白涵冷哼了一声道:“你仁慈?你獒战也有仁慈的时候?”
  “怎么没有?”獒战恢复之前轻蔑的笑容说道,“我这都是看在贝螺的份上,不然的话,今晚你们白家的笑话就够得看了。”
  “看在贝螺的份上?”
  “贝螺母亲文姬娘娘家不是跟你们白家世代交好吗?听说贝螺叫你爹也得叫声世叔,你们俩兄弟好歹是世叔的儿子,我怎么好意思把脸全给他老人家丢光了呢?再怎么也得剩张皮遮遮羞吧!”獒战讥讽道。
  白涵眼眸微眯,面露鄙夷道:“你也配叫我爹世叔?你以为贝螺叫我爹一声世叔,你这獒青谷出来的蛮汉子也可以这么称呼我爹?”
  “为什么不行?贝螺是我媳妇,她的世叔就是我的世叔,这有什么不妥吗?”
  “哼!”白涵蔑笑道,“你以为文姬娘娘很喜欢你这女婿吗?她压根儿就不想承认你这女婿!自打贝螺嫁到獒青谷来之后,娘娘连番生病,忧心不已,没日没夜地担心自己的女儿会不会被你这蛮汉子给折磨死了!我娘去看她的时候,你知道她是怎么说的吗?”
  獒战脸色微紧,问道:“怎么说的?”
  “她跟我娘哭着说:‘早知道贝螺要嫁往獒青谷,被一个连礼数都不懂的蛮人给糟蹋,倒不如当初一生下来就掐死算了!如今是白养了十七年,连人带骨头渣都送到那蛮人的老窝去了,还有什么盼头?不如一头撞死,或许还能快些与贝螺在地底下想见!’。听听,娘娘是多么地厌恶你,你还好意思自称她的女婿?”白涵冷讽道,“我们白家和娘娘母家文家都是夷陵国显赫贵亲之族,不是阿猫阿狗都可以高攀的!别以为你借势得了贝螺就自诩与我们两家是亲戚了,你还没那么大个脸面!”

☆、第一百六十八章 离开乌鲁寨

  獒战眸光一暗,紧了紧牙龈正要反驳时,一直坐在白涵背后那棵大树上的贝螺忽然跳了下来,脚下没站稳往前扑了一下,摔了个扑趴,立刻嗷嗷地叫了起来:“呜呜呜呜……狗狗……”
  獒战忙收起双眼的寒光,快步地走过去把贝螺抱了起来,带着心疼的口吻责备道:“不是让你在上面等着吗?谁让你自己跳下来的?你是鸟会飞啊?”
  贝螺揉了揉摔疼了的膝盖,嘟嘴道:“屁股都坐疼了,我想下来活动活动嘛!看着也不高,哪儿知道跳下来这么高呢!”
  “不高?够把你的腿摔瘸了还不高?还疼吗?”
  “不怎么疼了……”
  “贝螺?”白涵有些惊讶,他没想到贝螺也在这儿。
  “别理他,冬瓜,我们走!”獒战冷冷地瞥了白涵一眼,弯腰正要抱起贝螺时,贝螺摁住了他的手说道:“等等!我跟白涵少主说两句话。”
  “跟他有什么好说的?”獒战口气不爽道。
  “说两句而已,不会太久的,”贝螺说着往前走了两步对白涵道,“你刚才说,我娘很担心我,担心得都生病了是吧?”
  白涵忙点点头,故作惋惜的口吻说道:“是啊!自打你离开都城之后,娘娘已经病过三回了,身子是一天不如一天。她病中就念叨你,说无论如何都想再见你一面,那样的话,死也足矣了。”
  “可我眼下暂时还回不去,再过一段时间吧,再过一段时间我就回去看看她……”
  “谁许的?”獒战有些不痛快地打断了贝螺的话。
  “当然要你准许才行啦!”贝螺转身扑上去,把獒战的左胳膊抱住撒娇道,“你不能不许的,我娘很可怜,因为我出嫁了不放心,她都生了好几场病了,你是应该陪着我回去看看她,让她知道知道我在獒青谷过得很好,你对我也很好啊!”
  獒战没什么表情道:“人家压根儿就没当我是她女婿,我去干什么?高攀了!”
  “你是我夫君,那就是她女婿,除非她不再认我了,不然她必须得认你这个女婿。所以,你就许了吧!我好让人家白涵少主帮忙给我娘带话呢!”贝螺晃着獒战的胳膊央求道,“好不好嘛?说个话呗!好不好?好不好嘛?”
  白涵看得浑身上下就像蚂蚁在窜似的难受,獒战心里却舒坦了,表情微松,微微昂头,双手搭胯,摆出一副大爷的架势道:“呃……好吧!看你这么想回去看一眼,本王子就许你过些日子回去一趟,不过,得由本王子陪着,不许自己一个人跑回去,知道吗?”
  “嗯,知道啦!”贝螺说罢又转身对白涵道:“白涵少主,劳烦你回去跟我娘说一声,过些日子獒战会陪我回去看她的。另外,也请你如实地把我在这儿的情形告诉她,如果你不想她再生病或者还有一个做世侄该有的良心的话。我在这儿过得很好,我夫君对我也很好,这些都是你看见的,希望你不会编造出一些谎言去令我娘更为担忧,那样的话,我会看不起你的。”
  白涵心口揪着疼道:“贝螺,你真的觉得自己过得很好吗?”
  “嗯!”贝螺表情诚恳,使劲地点了两下头道,“很好!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了!请你把我的原话告诉我娘,我相信,这样她就会稍微放心点。等到我和獒战去看她时,消除了她的误会,她应该就不用再担心什么了。你也是,白涵少主,獒蛮族其实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野蛮族落,不懂礼数不通情理,只知道打打杀杀,他们也有他们优秀和厉害的地方。如果夷陵国继续这么轻视獒蛮族的话,有一天肯定会被獒蛮族的渐渐强大而震住的。”
  白涵凝着她,眼里落满了失望:“贝螺……你真的变了……你竟然会喜欢上一个蛮汉子……”
  “什么意思啊你!”獒战听着不爽,两步上前想揍白涵了。贝螺忙挡住他仰头笑米米道:“行了行了,我饿了,我们回去吃烤兔子吧!”
  獒战蔑了白涵一眼,弯腰一把抱起贝螺走了。白涵侧身望着他们的背影,呆凝了很久。直到白岩穿好衣裳,收拾起他那颗破碎了的少男的心走出来时,白涵才缓缓回过神来,表情忧伤,轻轻叹了一口气。
  “哥,怎么了?”白岩问道。
  白涵垂着眉,忧郁的脸上又添了几分凝重:“今晚的事的确是獒战干的……”
  “什么?真是他?”白岩激动地握紧了拳头道,“该死的!居然在我背后下黑手!哥,这口气不出我白岩就妄为人了!气死我了!”
  “现在不是时候,”白涵摇摇头道,“要收拾獒战不是那么容易的。”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我恨不得现在就一刀宰了他去!那个王八蛋!害得我被那母狗……哎,哥你说他们是不是串通好了的啊?”
  “他还以为虎宁是跟你我串通好了的呢!行了,先山下。”
  “獒战呢?獒战怎么办?就这么放过了?”白岩不服气地挥着拳头气愤道。
  “獒战?”白涵抬起眼帘,望向了刚才獒战抱着贝螺消失的方向,眸光里多了几分阴冷道,“这个人,我来收拾!”
  且说虎丘把虎宁弄回去之后,追问虎宁到底是怎么回事,虎宁死活都不说。过了没多久,跟着虎宁的那两个使女也回来了。原来她们俩打一出那小屋就被人击晕丢屋后了,直到刚才那会儿才醒过来,迷迷糊糊地走了回来。
  随后虎丘一审,这才知道了虎宁那惊天大计划,吓得冷汗都出了两身!幸好阴差阳错换成了白岩,要真让虎宁把獒战睡了,那血鹰族和獒蛮族就有的聊了!
  当晚虎丘便命族人收拾行装,余下的货物也不换了,绑上虎宁连夜就离开了乌鲁寨。虎宁可是他大伯的掌上明珠,再出点差错,他真怕自己小命不保啊!他觉得还是赶紧回去得好,省得再遇上那白岩,不知道又闹出什么笑话来呢!
  但事情远没有虎丘想得那么简单。从第二天开始,寨内便将白岩少主和虎宁小公主激战前夜的趣闻传得是沸沸扬扬的。殊不知,昨晚白岩把动静闹得太大了,路过的几个散步的人全听见了,这才帮他们传开了。
  虎宁倒好,真的是拍拍屁股就走人了,留下白岩欲哭无泪,无处诉冤屈啊!好几天,白岩都双眼浮肿,像个熊猫似的出来见人,谁能知道白家二少的苦呢?压根儿睡不好啊!现在只要一闭上眼睛,他脑子里就会浮现出长着两只尖角,咧着两只獠牙,背上还背着一对小翅膀的虎宁扑过来……呜呜呜,他彻底被虎宁梦魇了!
  话说獒蛮族的货物也基本换空了,该置换的东西也置换了,是时候打包回去了。临行的前一天下午,贝螺和仲宫带着一些族人,在堆放货物的那间帐篷里分类打包,挨个挨个登记在册。大伙儿都忙着,唯独獒战窝在一大包药材上,一边啃果子一边养神。正啃着,一个族人跑了进来,向獒战禀报道:“外面来了个本族的人,说是来给安竹送信的。”
  “叫他进来。”獒战悠闲地晃了晃腿儿道。
  片刻后,前来送信的人被带了进来。獒战问他道:“寨子里有什么事儿吗?谁派你来的?”那人回答道:“小的是七莲祭司派来的。大祭司让小的跟安竹尊上说一声,丘陵小姐失足摔了一跤……”
  “什么?”贝螺快步地走过来惊讶道,“丘陵姐姐摔了?孩子没事儿吧?”
  那族人抬头一看是贝螺,吓得啊地大叫了一声,一屁股坐在地上,声音颤抖道:“这这……这这不是……不是贝螺公主吗?是……是鬼魂吗?”
  “你才鬼魂!”獒战把手里的果子扔了过去,坐起身道,“赶紧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丘陵好好的怎么会摔了一跤?孩子呢?孩子保住没有?”
  那族人打量了贝螺脚下一眼,见是有影儿的,这才松了一口气继续禀报道:“孩子无恙,只是丘陵小姐摔了腿脚,必须得在*上养上一两月。安大娘不放心,所以才请了七莲祭司派小的来通报一声。”
  “怎么摔的?”贝螺追问道。
  “听跟着丘陵小姐的那两个使女说,丘陵小姐是去神庙的路上经过神庙大门前的那个土坎时摔着的。前几天一直下着雨,土坎发软,估摸着丘陵小姐没踩着实处,踩着发软的泥土了,泥土下榻,这才摔着的。”
  “獒战,要不这会儿就动身吧!”贝螺提议道,“反正我们手头上的货物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也不必等明早动身,收拾好了就走,想来安竹肯定担心得要死,早点回去也好。”

☆、第一百六十九章 再起杀机

  獒战点头道:“行,你们这边动作快些,我派人去把安竹莫秋他们叫回来。仲宫你吩咐下去,收拾完了就动身,所有还在外头闲逛的族人立刻叫回来!”
  “是!”
  不一会儿,安竹和莫秋就匆忙赶回来了。听说丘陵摔了,安竹急得如油锅上的蚂蚁,恨不得插翅立刻飞回去。当下獒战让他和莫秋骑马先行,随后再带大部队往回赶。两人走后不久,仲宫也拿到了出寨文牒,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离开了乌鲁寨。
  看着獒蛮族长长的马队缓缓走出大寨门口时,不远处阁楼窗户边默默注视着的白涵心里又沉沉地刺痛了一下。
  贝螺还是离他而去了……而且还是跟着那个獒蛮子走的……不知道这一别又得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相见了……怎么想都觉得是钻心地疼!
  “哥,别看了!”站在他旁边的白岩劝道,“她已经铁了心要跟着獒战了,你就随她去吧!迟早她会后悔的,到时候她就知道谁是对她最好的,就会乖乖地回到你身边来求你的。”
  白涵没说话,因为他心里一点都不确定,不确定贝螺是不是真的会后悔,真的会回来找他。那晚,听贝螺说獒战是夫君的时候,他看见贝螺眼里全是坦然,毫无做作的坦然。
  当时他便心如刀绞地在心里问了自己一句,那个獒战真的有那么好吗?自己难道连个獒蛮子都不如吗?为什么,为什么贝螺竟会心甘情愿地跟着那么一个男人呢?
  “獒蛮族今年收获颇丰啊!”白岩又在旁边冒了一句,“哥你瞧,马队挺长的,换走了不少货物吧!哼,先让他们得意一阵,等十二月时他们就知道厉害了!想再从我手里换盐,那可就不是件容易事儿了!”
  “换盐?”白涵垂下眼眉默默地念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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