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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帛难书-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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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银穗,我还没看到你同寐膺成婚;还有桃叶,我还没看到你有孩子;还有竹枝,我还没来得及和锦裂说,给你找个天尊做师父。
还有许多擦肩而过的人啊,许多匆匆见面的人啊,为什么我都没忘记呢?
不知道流了多少眼泪,我翻了个身,见大司命颀长身影立在云头,还是那么冷冰冰的。
“大司命……”我哑着嗓子:“老野现在过得好吗?”
“好啊。”他没回头,声音依旧冷静:“我给他写了个富贵双全的命格。”
“那就好……”我点了点头,又安稳躺了下来。
总算有件事,我做的还算不错。
“大司命,我还得麻烦你一件事……”
“你说。”他仍旧冷漠。
“我走了之后,锦裂会很伤心吧。”我眼泪止不住的向外涌,却为了能让他听清,努力清楚地说着:“你记得帮我把留园烧掉吧。”
“为什么?”大司命终是回头看了我一眼,眉头皱了起来。
“他这人其实孤独的很,你记得找几个胡蹦乱跳的小仙在他身边。”
“还有啊……”我勾了勾唇角:“记得写命格的时候,别再让我遇见他。”
“他该做个好帝君,而我,只想过我的小日子。”
“没缘分的……”
大司命仍旧目视前方,叹道:“知道了。”
他在嫌我吵,我也就,闭嘴吧。
“我带你去找帝君?”大司命难得语气温柔了些。
“不必了……”我低声道:“送我去往生崖吧……”
他落在往生崖上,将仙罩解开,他扶住我落了下来,而那一路洒下的血液,竟被吸到了忘川之中。
“你走吧,”我放开他的胳膊:“我想自己琢磨琢磨,怎样离开,才算是壮阔。”
“你根本站不住。”他低声道:“真的,不见帝君最后一面了?”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眼睛早已哭的肿胀,却还能流出些泪水:“我现在有点狼狈,就不要了吧。”
他静默一会,松开了扶住我胳膊的手。手上的血液,也被忘川吸走。
他转身离开,我还是不舍,轻声喃喃:“等一下。”
他立刻转身回来,问道:“是要……”
“你可有镜子?”我对他一笑:“我想看看自己的样子。”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不知是怜悯还是同情,走过来,施法做出一面水镜。
我看到了镜中的自己,如老人一般佝偻着,不见往日风采。眸中无光,印堂乌紫,就算穿着往日明艳的衣衫,也只剩下憔悴与苍老。
只有眉心一点朱红,像是红色的梨花绽放在额前,才没觉得自己那样狼狈。
锦裂竟觉得这样的我美?
我拢了拢头发,对镜子中的自己微微一笑。
“谢谢,你走吧。”我尽可能直起身子,对他摆了摆手。
他看了我一眼,悠长,像是要说些什么,却最后转身离开。
我登上往生崖顶,望着远处河面上,那艘大船正乘风破浪,不断向这岸进攻。这一岸神族正拼命结着结界,也在抵抗魔族的攻击。
忽的,一阵金光冲天,锦裂施法架起一道虹桥,而后神兵轻点于虹桥之上,冲向那艘大船。船上尊上正用玉牌控制着,寐膺也在发号施令,向虹桥上的神兵发起攻击。
船的体型太过庞大,移动困难,被神族发现之后便一直承受着攻击,再多的防御也是回天乏术。
没有妖族夹击,这场仗,注定打不赢。
那艘船开始出现裂痕,尊上也放弃玉牌,奋力与对岸神兵一战,这一鼓作气,也击落了不少在虹桥上的神兵。
我蓄了些灵力在指尖,遥遥向着忘川上一指,那水波泛起浪花,托起落入水中的神族魔族士兵,送回各自的岸上。
神魔两族之人惊恐地看向忘川河水,不明所以。
我随手一推,那船便顺着波浪,退回魔族这一岸。
尊上不甘放弃,大吼道:“就算死,也要死在对岸!”
于是他们又开始整装出发。
但船已经有破口,开始漏水,下沉,魔族将士都大喊着:“快回去!”
尊上,并没停止,眼神决绝。
我体内灵力渐渐不支,飞身落到河水之上,将那艘船,又推了回去。
“素染!你干什么?”尊上见到我,怒发冲冠。
“你欠我一个安稳盛世。”我看着他回到陆上,施法打破那艘船,淡淡说着。
面无表情。
说罢我转身飞回往生崖上。
那条暗渠,就在崖下。
忽的,河浪滔天,一如梦回境中那般,卷积着巨浪,冲天而来。刮起的一阵阵狂风险些让我无法站立。我手刃划过手腕,血液翻涌而出,顺着狂风卷入漩涡之中。
水浪吸了我的血液便落了下去,因浊浪太高,落下后却向着两岸直拍开去,神魔都做结界抵挡,此时,他们有了共同的敌人。
一道白色身影在狂风之中直冲上往生崖,那是锦裂。
“染,你怎么来了?”锦裂神色担忧:“快回去!”
“裂。”我对他笑着,眼中却滚出了灼热的泪滴:“记得,你承诺过的愿望。”
“你,就该做个好帝君。”
“这样,我的下一世,下下世,才能有个安稳盛世。”
我拿出那卷禅位诏书,在他面前,撕裂,扔进了翻滚的忘川河水之中。
“这世上会后悔的事太多,我不想让你因为我,就多了一件。”
那是他曾在梦回境中对我说过的,而我今天,再说给他听。
他眼中一瞬了然,又红了眼眶:“你不陪我了么?”
“陪不了了……”我低声道:“对不住。”
他上前两步,我却退后两步,险些踏空,摔下悬崖。
“染……”他低吼道:“为什么要走?为什么?”
“裂。”我看着两岸快支撑不住的,脆弱的结界。
“缘分轮回,说不定,我还会找到你。”
说罢我纵身跳下悬崖,山风打在脸上,刀割一般的疼痛。
锦裂随我坠落了下来,那总是束的一丝不乱的发,在此时散落开来,凌乱失态,那不像他。
我奋力将他推了上去,用尽全身力气。
之后翻手祭出铜锥,狠狠朝着胸口刺了下去。
坠落时的山风,吹开了喷薄的心口血,那仍旧滚烫的心口血化作烈焰,将我整个人,燃烧殆尽。
我看见尊上不可置信的双眸,直直看着我坠落。
那双眼中,有愧疚,有不舍,还有,悔恨。
能看到这样的尊上,我也能安心离开了。
对不起,让你带着这样的心绪,活下去。
但你终归,不会再想报仇了吧。
我落入刺骨的忘川河水之中,这一次,我沉了下去。
带着身上的一团火焰,带着一副僵硬的尸骨。
冲开了鬼界的大门。
我脱去了身上唯一的重量,被什么冲荡着,向下,向前。
而后,我不再记得任何事。
凤凰涅槃,浴火重生。
我放弃了重生,带着那忠魂英骨,回乡。
母亲,我做到了你和父亲,都想做到的事呢。
那么下一世,我能做自己想做的事了吗?
☆、第七十章 游荡人间
主簿说我已经死了二百年了,却还是没入轮回道。
这个主簿说他叫河伯,我叫素染。
不过名字对于一只鬼来说,并不重要。
我好像忘了许多东西,这和其他的鬼不一样。
河伯说,我这是为了省孟婆汤。
我想一想,反正都是要忘掉的,早忘掉也好,省的我不想投胎。
河伯对我很好,他说,因为我撞开了忘川河底的暗渠,大批鬼魂涌入了旧鬼都,鬼君看鬼数太多,就把忘川河伯提拔上来做了鬼界的一个主簿。
他说现在忘川河里已经没有积存的鬼魂了,都是因为我。
他说现在的小鬼都很感谢我。
感不感谢我也没什么所谓,因为它们一波一波就要去投胎了。
河伯很忙,每日都忙着将鬼魂登记在册,忙着将他们运到鬼都去,入轮回道。
可这生死簿上怎么都写不上我的名字,河伯说,我缺了三魄,所以不能投胎。
他说,我曾经用我的三魄,换回了朋友的性命。
可我不记得那个朋友是谁,也没有觉得难过。
可能,我是心甘情愿救他的吧。
所以我每日在鬼界无所事事,闲逛着,闲逛着。河伯却仔细登记着每一个鬼魂。他说,他在找我的父亲。
可是一起做了鬼,以后投了胎,还分什么父女啊。
他一直没找到,感觉对我有所歉疚,但我倒是没什么感觉。
河伯也不知应该怎样安排我,便让我留在他身边。
我游手好闲的,经常去忘川河边看曼珠沙华,都说曼珠沙华是彼岸花,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
是因为人死去了之后,就不会再与从前亲人、爱人再相见了吗?
那,很悲伤呢。
我记得有人对我说过,他死后,上至云海缥缈,下到尘土岩壳,都会有他的存在。所以幽冥界不会有他的魂魄,他的魂魄,终会归于天地之间。
那他会忘记前尘往事吗?还是芸芸众生,终会遇见呢?
满目赤红之中一道青色身影缓步而来。那男子清冷孤绝,负手行着。他近了,近了,一双坚毅的眸子直直看着我,似乎,是个故人。可我,还是记不起他是谁。
他停在我身前,一副冷面郎君的模样,看着没什么亲切感。
“我能送你去找回你的魂魄。”他沉声说着:“跟我走吧。”
“你……”我看着他的脸:“是故人吗?”
“算是吧。”他眸中闪过一丝我抓不到的情感,让他这个人看起来,好像没那么冰冷。
“那为什么要帮我找回魂魄?”
我努力想从他的眼中找出自己与他有关的蛛丝马迹,但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因为本可以有更好的方法,我却因为偏见,选择了最坏的一种。”他目光一瞬柔软:“归根结底,我好像对你的死亡,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可我好像,不恨你。”我摇了摇头:“应该是我死的比较甘愿。”
他目光悠长,看了我一眼,随即转身离开。我跟在他的身后,莫名的,还算相信他。
他与河伯私语了几句,河伯对我点了点头,道:“孩子,你就随大司命去吧。”
“大司命……”我看了眼景迢:“原来你官职如此高,那我便放心了。”
他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施法要将我收在一个仙罩里,我向后躲了躲,他探询似的看着我。
“怎么了?”
“我想问个问题。”我歪着脖子问道:“是因为我缺失了魂魄,所以才记不得上辈子的事了吗?”
他顿了顿,而后轻摇了摇头:“凤凰涅槃,浴火重生。重生之后,需自行找回记忆。”
“可我,不是死了吗?”我纳闷。
“这……我就不知道了。”大司命摇头:“毕竟,我也没见过放弃重生的凤凰。”
我不明所以,站在那里。他将我罩在一片紫金罩之中,收入袖中。
实在是没什么感觉,我便直接睡了过去。
不论如何,我并不觉得会有活人害了死人的。
睡醒了之后,过了一会,感到一片震荡,再过了一会,便被送出了袖子,见了天日。
入目一片苍翠,与大司命衣衫上的翠竹甚是相合。
他将仙罩解开,我拂了拂身上,才发现自己是指鬼,不会沾上什么灰尘。
“这是哪?”我飘到他身前。
“这是人间,翠微山。”他挥了挥手在我身上施了道法术。
“这又是什么?”我看了看头顶的紫金光。
“有了这道紫金佛光,你便可以在白日随便游逛。”
我抬头看了看这道佛光,没想到还能用在鬼身上。
“那,我的那三魄在哪?”我问道。
“京都。”他挥了挥衣袖,看上去要离开的样子:“其他的,你就自己找吧。”
说罢他化作一道紫金光离开了。
“自己找……”我抓耳挠腮:“说好了自己帮我找,怎么就走了?”
“京都……”我叹了口气:“那就去京都吧。”
说完我身子一轻,再停下来,眼前便是一座城楼,上书“京都”二字。
原来鬼这么厉害,想干嘛就干嘛?
我飘进城去,进城时不忘在守城士兵面前晃悠一圈,他们除了打几个喷嚏之外,好像没发现我。
我调皮一笑,飘进门去。
京都真是热闹非凡,据说这个朝代名叫大通,已建立了二百余年,算一算,除去我在鬼界留的这两百年,大概在我还活着的时候,它才开始创立吧。
看上去,是太平盛世的样子,街上百姓自得其乐,笑容满面,衣食富足的样子。
我无所事事飘着,发现京都中有一条河贯穿其间,河南边这一侧高楼林立,繁华鼎盛的样子,那岸虽说朴素了些,青瓦白墙的,但却也别有一番雅致。
南边最高的楼,便是临风楼,我飘进去看了看,实是富丽堂皇,金玉绕梁。在一层的大厅中晃着,听见了好多典故。
比如说这临风楼是开国时期便有的老店,比如说这临风楼,来过神仙。
我之前也是神仙吧?便竖耳听着。
那黑衣汉子说:“听闻开国时贵戚干政,横行霸道,那神仙看不过眼来,就下凡来教训。三两下就将那□□个人撂倒了呢。”
“哪家?王家?”一位书生样子的少年问道。
“是啊,就是王家。”黑衣汉子仰头干了杯中酒,说道。
“他们家是做了不少缺德事,难怪神仙也瞧不过眼。”书生一派轻蔑。
“是啊,刚开始大家其实都不知道那是神仙,后来那姓王的不肯罢休,带了人过去。那日是上元节,姓王的带人去街上拦,结果你猜怎么着?”大汉仍说着。
“听说,是凌空飞走了。”桌上另一位粗衣大汉说道。
“哦,这事我听过,”书生道:“还有人说,是追随着那一场盛世烟花乘风而去了。”
“后来元帝觉得有天神示意,便将王皇后打入冷宫,王氏也接连没落。”黑衣大汉朗声道:“于是这临风楼,也变成了神仙驾临之所,从那以后,客似云来啊。”
“也不知神仙,长什么样子?”粗布衣服的汉子自言自语道。
“一男一女,一双璧人,俱是仙姿清绝,人间难寻啊!”
“后悔没早生几百年,无缘得见哪!”
“其实也无须后悔,现下四海升平,实是难得的太平年岁,我等享福便可喽!”书生举杯相邀,另外二人也相碰应和。
什么样的神仙啊?说不定我之前认识。
逛遍了繁华之地,想着该做些正事,便凌空飘着,看着这千余房屋,也不知,我的魂魄在哪一处。
我的三魄曾经送去救朋友?那会不会在我那朋友身上?
可是我的朋友,是谁啊?我根本不记得啊!
百无聊赖,忽的瞄到城西一小户人家出殡,我好像见到了引魂的牛头马面,便急忙瞬移过去寻他们。
“鬼差大人。”我见它们引着老者前行,便走到旁边跟随。
“你……的……魂魄……有……佛光……罩着……吾……收不了。”牛头声音低沉,慢吞吞道。
“不是,我是想问鬼差大人一件事。”我飘到另一边,嫌弃牛头大人说话太慢。
“问……吧……”牛头大人仍是忍不住回答了我的问题。
“嗯,我丢失了三魄,大司命说在京都,您可知这魂魄会在何处?”
“京都?”这边的马面大人说话又快又尖利:“京都乃是虎踞龙盘之地,魂魄在京都定是有寄主,否则早就消散了。”
“寄主?”我喃喃道:“什么意思?”
“寄居与投胎差不多,只是魂魄齐全,过了奈何桥喝了孟婆汤便是投胎,若是有什么别的手段得到了肉身,便是寄居。”
“这……种……魂魄……一般……在……富贵……”牛头终于插上了嘴。
“这种魂魄若是能存活下来,肉身必定非富即贵,你说你的三魄不见了,那若是只有三魄的话,这肉身恐怕不怎么好。你可寻一寻京都中命格富贵却多病的人,说不定你的三魄寄居在那样人的身上。”马面一边回答着,一边不忘带着老头向前走去。
“马面……时辰……”牛头说着,却又被马面打断了。
“时辰不能耽误,吾等回去交差,你赶紧自己找去吧。”
“哦……”还没等我道个谢,这马面便拉着魂魄加牛头消失了,真是个急性子。
富贵,身患旧疾。找吧。
☆、第七十一章 诈尸公主
真是飘遍了城中所有富贵人家,有旧疾的人很少,一个个看过去,好像也没有和我长得像的。
难不成……
我飘在御道之上,看着面前雄伟庄严的皇城。
难不成是宫里的?
我飘了过去,刚越过护城的城墙,就被一阵金光弹了回来。
皇城啊,受神族庇佑的,我这种阴邪的鬼魂进不去啊,怎么办?
我一时感觉很受伤,真的变成了一个孤魂野鬼,没有归处,也不知道自己的另一部分在哪。
天渐渐黑了下来,我看到一些同类出来活动。游魂野鬼,不是死于非命就是生前作恶多端,阴气很重,都是不好惹的。我只好避着它们走。
倒是有一些鬼魂倒是穷追不舍,妄想吃掉我,我拼命逃着,逃不掉的时候只能闭眼等着,没料到他一口咬上了我身上的紫金佛光,咯到牙了,只能捂着嘴巴逃走了。
原来鬼界也有些棘手的事情啊。
我在不知道哪个屋檐下猫了一宿,睡得天昏地暗。
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一阵哀乐叫醒。觉是睡不好了,我一看也到中午了,就循着声音找了过去。出殡的这一家,竟然抬棺抬到了御道上!
“这是不想活了吗?”我不禁喃喃。
身边一位老婆婆对另一位老婆婆道:“这就是那位体弱多病的君和公主?”
“是啊……”另一位老婆婆:“还是没熬过十四岁啊……”
体弱多病?公主?
我连忙飘了出去,飘到棺材之上。
她好像,阴气挺重的,难不成真的是我那三魄?
我钻进棺内,里面黑漆麻乌的,也看不清她的脸。她不是死了么?怎么没见牛头马面?
我贴脸看着她,想感受一下她到底还有没有气息。
应该是,死了吧?那我上一下她的身,应该没问题吧?
于是我向前一扑,便上了她的身。忽的感觉腰间一凉,什么东西进入了我的身体,好像是那三魄?
魂属阳,魄属阴,之前身上总是燥得很,现在倒好了不少。
应该是齐了,走吧。
我坐起身来,只听“咚”的一声,我的额头重重撞倒了棺盖上。
“什么?”我扶额,痛的脑袋一片空白。
缓了缓,又想了想,难道,我没出去?
我于是闭眼使劲又向上冲了冲,“咚”的一声,我又撞到了棺材盖子上。
我,我出不去了?
我不相信,拼命推着棺材盖子,想借力把自己顶出去。结果,白费。
我为什么就出不去了?难不成我还要被活埋一次?那我的命也太苦了吧?
这才是真的做鬼都不放过我。
我砸着棺材盖子,手抠脚踹,再加上拼命叫,终于,这抬棺的,好像听到些声音,停下了。外面的哀乐,也不奏了。
我仍旧捶着棺材,听见有人在开棺盖,我便捶的轻了一些。
那人起了棺,却迟迟不打开。我纳闷,手脚并用推开了棺盖,重见天日。
伸头出去的那一刻,见御道两旁站满了人,却雅雀无声,都看着我。
我站了起来,揉了揉额头上的包,低声道:“我,没死?”
御道两旁百姓忽的大叫起来,一时哀嚎连天:
“君和公主诈尸啦!”
我莫名看了看抬棺的人,他们面色铁青,连滚带爬,落荒而逃。
从此之后,我有了个名字,叫诈尸公主。
什么命啊!
记得诈尸的时候是秋天,大家都觉得我这人不大吉祥,待过了冬天,大家发现我与正常人没什么不同之后,便说这是天降祥瑞,保佑大通。所以我虽然不再是什么灵异之人,却还是一段传奇,和那两百年前的两位神仙一起,变成了大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魂魄齐了之后,我倒没觉得有什么异样,只是多了些这公主之前的记忆。
君和公主,也就是我,是现在皇帝的老来女,但是我的母亲皇后却因身子虚弱在我小的时候就过世了。我有七个哥哥,却没有姐妹。作为独女,更是被宠上了天,只不过自幼体弱,连自己的寝宫都没怎么出去过。这次诈了尸之后变得活蹦乱跳,我的父亲和各位兄长都很是开心。
虽然,我因为身体不好,和他们也不是很熟悉。
年节一过,我才满十四岁,好像,是之前年纪的零头吧?
皇帝说是明年九月初八,我十五岁生日的时候,为我办一场盛大的笄礼。虽说这皇帝好像比我年轻了太多太多,但他对我慈祥的样子,还是让我很感动。
是以我每日吃了睡睡了吃之后还在想,我到底什么时候才死啊?
大司命也不来看看我,告诉我怎么办。
那我就只能将这个君和公主当到底了。
反正,她好像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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