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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帛难书-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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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请客,当然要去临风楼。临风楼的雅间都是用诗经里面的诗名命名的,那间蒹葭,更是有神仙停留过的传说,所以,当然是我占了。
“这雅室倒没什么特别,金玉银器太多,未免流俗。”谢尽咏先是环视了房间,又低声叹道。
“有钱人,不就是在乎个名声吗?再怎么样,都不能丢了脸面。”我随意坐在桌前,吃着准备的点心。
谢尽咏倒是看了我一眼,眼中闪过惊喜。
“别这样看着我,我再怎么美,也就是个草包。”我耸耸肩,见韩爷还站在那里不知所措,便招呼他道:“韩……公子,坐啊。”
他点了点头,坐到我旁边。
“韩公子,你叫什么啊?”我给他倒了杯茶。
“韩野。我就叫韩野。”他不明所以,却仍旧接过茶杯。
“你叫韩野啊……我还以为你说你叫韩爷,威武霸气的样子。”我兀自笑笑,又道:“你是被什么姓赵的公子邀请去的?”
“是啊,赵公子是赵国公之子,我在武试中与他交过手。”他大手紧握成拳,显然愤愤不平。
“想必他是想看韩兄的笑话,这才收买那小二,故意给韩兄难看的。”谢尽咏这文人竟愿意主动与韩野说话,倒是让我吃了一惊:“在下谢帛,字尽咏,琅琊人士。”
“谢公子,我是个粗人,也不像您祖上便是读书人,还能有个字什么的。所以,这次夺了个武状元,被人看不起也是正常的。”韩野一脸无奈。
这时侍者送上饭菜和好酒,我先给他倒了一碗,道:“我连个名字都没有,只有封号,叫君和,不是比你更惨?”
他看了看我,倒是笑了,露出雪白的牙齿。
我看他的样子,倒觉得他没那么难接近,只是来了这虎踞龙盘的京都,不知所措而已。
我又斟了一杯酒递给谢尽咏,他倒是推了回来,用与韩野同样的粗碗倒了一海碗。我看了看他,便将那杯酒拿回来,自己喝了。
谢尽咏倒不像其他文人一样瞧不起习武之人,一席之间与韩野相谈甚欢。
韩野酒至酣处,倒是敞开心扉,对我们说了些从前的事。
“老子之前,做过海盗。”他拍着胸脯,空空之声。
我和谢尽咏交换了眼神,发现对方与自己想的相同,忽的愣了愣。
“是我失言了。”韩野见我俩不再接话,觉得自己说错了话。毕竟海盗这事,可是犯法的。
“哈哈……”我和谢尽咏同时笑了出来。
他先举起酒碗,朗声道:“韩兄竟如此坦诚,实在是个爽快人。可愿与尽咏交个朋友?”
我也举起了酒杯:“我也想交个朋友。”
“好啊!”他嗓音豪爽:“老韩最喜欢交朋友了!”
说罢我们碰了一杯。
饮尽之后,我接着问道:“做海盗不错啊,威风八面,一到了海上,过了大通海域,不是想干什么干什么?为什么要来考武状元,被这些纨绔子弟捉弄?”
“哎……说来,挺不好意思的。”韩野竟然摇了摇头。
“可是盐帮纷争?”谢尽咏果然是晓八方之事:“据说海域一般争斗的厉害,官盐私盐,谁都想捞一笔。”
“这个,确实挺厉害的,毕竟海边的百姓,除了捕鱼之外,能拼一次的也只有贩盐了。”他欣赏地望了眼尽咏:“谢兄弟能知道的如此详细,也算不容易。不过我,不是因为那个才来考武举。”
“那是?”我仍旧穷追猛打。
“我……我不敢杀人。”他很是难堪,低声道。
我与谢尽咏又对视了一眼,看他想笑不敢笑的样子,也是很有趣。
他是忍住没笑,我却实在忍不住大笑出来:“哈哈哈,韩大哥,你注定是当不了坏人的!”
“是啊……”他挠了挠头:“所以兄弟们才会让我来考武举。”
“兄弟们?”我笑笑:“这才是真正的兄弟呢。”
“是啊,他们也是一群豪爽的人,但是现在,看不见了。”他叹了口气。
“这有何难?”谢尽咏笑道:“待韩兄升升官,将他们安置在你手下,也算是名正言顺的官职,比起做海盗可是安稳的多。”
“是啊是啊,”我点点头:“本公主给你做主,给你撑腰。”
韩野豪爽一笑,举杯同欢。
☆、第七十四章 梨花满地
后来韩野喝醉了,我让妙妙用马车将他送回去,打算自己步行回去。
天色已黑透了,只剩下一轮圆月挂在天上。
这时谢尽咏出现在我身后:“月黑风高夜,你一个独身女子,还喝醉了,我送你回去吧。”
正好妙妙坚持让我上马车,我便道:“好啊。”
回身又对妙妙说:“你不用担心,状元郎会送我回去的。”
谢尽咏对她颔首,她也才放下心来。
“也不知道就我这名声,她有什么好担心的。”我耸了耸肩,打道回府。
他走在我身侧,比我稍微慢了半步。我故意绕了路,走到了一串小巷子中。
“这里偏僻无人,你绕了路,就不怕……”他声音在夜风中冷冷传来。
“应该是你比较怕吧?”我轻声道:“若是与我有什么瓜葛,你可是甩也甩不掉了。”
“也对。”他好像笑了笑:“这世道本应该是女子怕男子误了清白多一些,可你,却丝毫不在意。”
“我还要在意什么?”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我那公主府就差公然插旗,艳帜高张了。”
他默了默,静静走着。
绕出这条小巷,又是走到了大街上,看到了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
“之前参我,为什么?”我问道:“你不应该是这样冒失的人。”
“我未过门的妻子的哥哥,曾被你抓来做过面首。”他低声道。
“抓的……”我笑了笑:“看来,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版本的故事。”
“他回到家后,不久就去世了。”他又道。
“是我的错。”我沉沉说道:“我只以为,那些都是罪臣之子,没想到还有好人家的公子。”
“不过,也不意外。”他说道:“像你这样的人,当然视人命如草芥。”
“我这样的人……”我喃喃道:“我这样的人。”
我好像很讨厌这句话。我可能从前,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才这样厌恶。
我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呢?
“你未过门的妻子,叫什么?”我不自觉问了出来。
“你问这做什么?”他警觉地看了我一眼。
“没,没什么。”我摇摇头:“不回答也可以。”
“她叫云衣。”他低声道:“是个沉默温柔的姑娘,也算是我的远房表妹。”
“很好听。”我低声道:“不过你确定,可以和她相扶过一生吗?”
我停下脚步,他也停下,看着我,目光深邃。
“你是个志在天下的人,可是,你现在这样做,不是自毁前程吗?”
他目光闪了闪,我又接着道:“在人来人往的茶肆,说着户部尚书的痛处。”
“你想扳倒他,何必这样以卵击石?”我靠近他:“你能走到这里,不容易。身后还有琅琊谢氏一族,非要拼个鱼死网破,合适吗?”
“那依公主的建议,是想让在下攀上个贵女,养精蓄锐韬光养晦,一举攻破?”
他并不躲开,只是看着我看着他。
“不然,你为何参我一本?又为何故作清高?”我勾唇一笑。
“你招惹了我,却发现我并不好招惹,所以又放弃了?”
他退后半步,看了眼天上。
“其实,我还挺好招惹的。”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眼天上的圆月:“尤其是你。”
“但我和一个人说过,玉蟾会在,我也会在。不论多久,我都是要陪在她身边的。”他淡淡说出这句话,在我耳中无比熟悉,似乎也是这样一个月圆之夜,一个白衣身影,对我说过同样的话。
我上辈子,真的见过他?
我惊喜地望向他,看到他修长的脖子,圆润的喉结,上下滚动。
“我和云衣承诺过的。”
原来,是云衣啊。
那我的那个故人,在哪呢?
是他吗?不是他吗?
他将我送回公主府,见那高墙,笑道:“只将墙建高了是无用的。”
“哪里无用?”我对他笑笑:“防人防己,防觊觎。”
说罢我走进门去,只听他在身后道:“怪道听闻,你身边从未有固定男伴,你是怕别人贪图你什么吧?”
我笑着摇摇头,进了门。
若是能贪图一辈子,也倒还好。只怕贪图一时,又把我扔掉。
但是你可能不是,所以在你面前,我生怕你不贪图我什么。
若不是你我上辈子相识,可能就是你的命太好吧。
我一直闲着,就总是睡不好。这一顿酒喝完,倒让我躺在床上便睡了过去,直到天大亮。
之后我派人留意谢尽咏的动向,自己闷在房里认字。
这大通流通的文字好像与我记忆中的文字有些相像,又不大一样,所以要从头学起。之前是个病秧子,所以什么琴棋书画、针黹女红什么都不会,若不是这张还算不错的脸和公主的身份,那真就算是一无是处了。
之前的我是什么样子?应该不会像现在这么没用吧?
因为每天没事,所以就索性将自己关在房中,一直认字,写字。
直到某一天,妙妙跟我说:
“谢侍郎明日要去赴宴。”
“赴宴?”我低头看着字:“他是今科状元,又是新任的吏部侍郎,自然要赴很多宴了。”
“是……是顾丞相家的女儿及笄的宴。”妙妙低声道。
我马上站起身来:“她家这算盘打得太明显了吧?女儿及笄干嘛请外人去?”
“为此,他们还请了许多贵女与年轻的臣子。”
“请我了吗?”我合上书本。
“没……”妙妙轻轻摇了摇头。
“没请我也去。”我挑了挑眉:“给我准备一身白的,我穿去参加他女儿及笄礼。”
“是……”妙妙退了下去。
是不是有点太刻薄了?
我又出门将妙妙叫了回来:“准备条月白的吧。”
“是。”妙妙这次回答得倒挺快。
状元郎,你不想攀高枝便罢。若是想攀高枝,也得攀我这一枝。
第二日我简单将头发拢了一下,以一根玉带缠了缠,穿了一身灵动自在的月白衣裙,坐上马车前往顾府。
到了门口,我扶着妙妙下车进门,却被门口的奴才拦住了。
“这位贵女,可否出示请帖?”
我睨了他一眼:“没有。”
说罢便往里走。他又拦住我。
“不可,贵女若是没有请帖,便不得入府。”
我后退一步,以免被他的手碰到:“这大通,没有比我再尊贵的女子了。你们这顾府请尽了京都贵女,却偏偏不请我,是什么意思?”
“您……”他似乎猜到了我的身份。
“去跟你们主子通报一声,我不为难你。”说罢我退至一旁等候,他见我如此,只得进府通报。
不多时顾相和夫人一同出门相迎,这皮笑肉不笑的样子真是看得我不舒服。
“不知公主光临,多有怠慢,还请恕罪啊。”顾相笑道。
我摆了摆手,不想多做纠缠,就直接进门道:“本宫去哪等着?”
“去小女的绣阁吧,”顾夫人笑着,躬身指了指:“这边请。”
“嗯。”我点点头,跟着她的指引走了进去。
还好是个公主,她们为我安排了单独的房间。因为是姑娘的绣楼,所以也没有客房,闺房自然是不能让给我的,我看了看,进了她女儿的书房。
顾夫人明摆着怕我惹什么麻烦,又不敢说,最后离开时只好说:“有什么事只管吩咐,这书房没什么东西,请公主见谅。”
我嫌她烦,摆摆手让她出去了。
看着她书柜上的书,都是些女训、女诫之类的,无趣的很。我只能坐在她书桌前,发呆。
“公主,您可是金枝玉叶,这样不请自来,会不会让人笑话啊?”妙妙在旁边好意提醒。
“你当我平时被人笑话的少了吗?”我托着下巴道:“因为我被人笑话,因为我有缺憾,所以才是个公主啊。”
“啊?”妙妙不解道。
“这个太平盛世啊,最不缺的就是有德行,有热血的年轻人。”我叹道:“但是我既然有了财富、权势,便不需要别的什么了。”
“再说,我还诈过尸呢。”我耸耸肩:“所以啊,我不用再做个高贵优雅的公主了,那样啊,自己也受罪,旁人也不会领你的情。”
“说白了,不就是想当个草包好好活着?”门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不用开门也知道是谁。
“还是谢郎懂我。”我朗声道:“姑娘的绣楼不好擅闯,赖上你就不好了,你还是快走吧。”
“谢公主指点。”后来似乎听到他离开的脚步声,我笑了笑。
原来做过鬼的人,知道自己要死的人,还是会想好好活着,活得安稳一点啊。
等了好久,有侍女说及笄礼开始了,我便出了门去。
绣楼之前是个花园,花园中真是热闹,年轻的女孩子们在嬉戏玩笑,你看看我的荷包,我看看你的臂钏,说着今年流行的发饰,衣着。我从她们身旁走过,竟觉得自己果真是个十四岁的姑娘。
十四岁,跟天上二百岁差不多,那时候我是不是也是和同龄的少女玩笑呢?不然我为什么这么开心?
可是当我坐到她们身边,周围的姑娘便看了看我,之后不再说话,或是低声细语。
我虽然想了想,也明白了缘由,但心中还是难过。就因为十四岁的我和十四岁的她们不同,所以注定孤独啊。
我也不自找没趣,独自离开了。
离开之后的她们,又开始热火朝天地聊了起来,她们好像在说,我是个不好的姑娘。她们稚嫩得,说不出那些羞人的话。我曾经,也是这样吧?
忽然有些后悔,做一个这样的十四岁姑娘。
但这世上就是没有后悔药,只是没有后悔药。
“笄礼开始了,我们走吧。”
女孩子们说着,都去了前面,我也像一个不识趣儿的人一样,去了前面。
因为她还没有许配人家,所以及笄礼也就只是简单的用笄束了头发。其实顾相不必这样大办的,此举估计只是想让这些少年郎知道,他们家的女儿,还没有定亲罢了。
之后便是开宴,虽说大通男女之防并不严苛,但顾相还是用一道玉帘将男子与女眷隔了起来。
可能是因为有异性在,所以这一宴显得格外安静,说话也都是轻轻的。顾夫人本来不知道如何安排我的座位,我对她柔和一笑,便去了下首安静坐着。
姑娘们害羞了些,一边安静吃着饭,一边仔细听着那边男子的谈话。那边的男子也是,一边谈论着国家大事,也不忘展现才情。
而我,一直没有听到谢尽咏的声音。
而后过了不久:
“谢侍郎是少年英才,刚及弱冠便成为了状元,而且书香传家。据闻令尊也曾官拜江南道巡按,而且写得一手好文章,想必谢兄必定文采斐然,今日梨花正好,不如赋诗一首?”
“是啊,谢兄。早就仰慕谢兄文采,今日终是有机会得见了。”
只听他谦道:“今日乃顾相长女及笄之日,赋诗,似乎不大妥当,还是不必了吧。”
“谢兄,莫要扫了大家的兴致啊……”
“是啊,谢兄,就算诵一首曾经做过的,或令尊之前的大作也好啊……”
“是啊……”
我一直看着外面,看见他忽的站了起来,惹大家注目。轻柔而明亮的月光罩在他身上,一袭白衣立在梨花树下,显得有些孤傲,有些难过。
此时气氛尴尬,一片静寂。
我心中一颤,一颤,好像被一个小锤子,轻轻敲打。
“尽咏,送我回府吧。”我朗声说道。
他顿了顿,低下头,复又抬起:“走吧。”
我起身离席,向大家颔首示意。顾夫人面色不佳,却也强颜欢笑,说要送我出门。
我推拒了,她也没再客套。
我搞砸了她想要与状元郎结亲的喜宴,她也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马车在门口等着,我率先上了车,见他站在车下,冷着面孔。
“上车吧。”我对他道。
他沉声道:“多谢。我日后会报答你的。”
我叹了口气:“不必言谢,只是你的名声,恐是被我玷污了。”
“是我太过冲动,日后的事情,日后再说吧。”
他也没看看我,径自离开了。
我瘫倒在马车中。
是什么执念,让我如此护着他?
还有,梨花树下,明月光辉,又是什么场景?
☆、第七十五章 放浪形骸
后来妙妙说,谢尽咏最近在朝堂上屡次碰壁,也是因为顾相从中作梗。我只能是无奈,年少气盛,便要付出应付的代价。
况且,他究竟愿不愿意让我帮助他呢?
算了,他生而为人,便是来历练的,若是我从旁相助,便失去了意义吧。
我只能在府中窝着,虚度着日子。
一日,刘伯来报说韩野三日后要下江南,巡视河道,以防洪汛。当然,他也只是个小官,随着监察御史一同去的。
其实平日就有听闻,他的上司不喜他出身平民,并不器重他,有时连官位不如他的官家子弟都欺负他。这次出了京都,更是嚣张了吧?
我倒不是怕人欺负他,只是他终究是在海上称霸过的人,真的被惹急了,只怕没了分寸。那些娇生惯养的官家子弟哪里是他的对手?到时候白费了功名不说,被迫害下狱,再查出他的过往,就不好收场了。
“知道了,三日后备车在出城的路上等着。”我吩咐道。
“是。”刘伯躬身下去准备了。
三日后,细雨蒙蒙,我大清早便起身去了城外,在马车中等候。不多时,刘伯便说:“来了。”
我下了车,站在路边。那一行人经过,监察御史好像是认出了我,忙下马行礼:“公主殿下千岁。”
我对他笑笑,柔声道:“御史辛苦,这大清早便出发,又赶上阴雨天气,想必身上定是寒冷吧。本宫准备了些好酒为大家暖暖身子,若不嫌弃,停留片刻喝完这一碗酒再走?”
于是忙道:“那,臣等便却之不恭了。”
而后直起身子转身道:“公主殿下为我等准备了暖身酒,还不快下马谢恩?”
而后他们纷纷下马,我摇摇手道:“不必言谢,等会酒凉了便不好喝了。”
“不过,我想与韩校尉说几句话,不知可不可以?”
那监察御史了然:“自然,自然。”
当然,他们还是跪地言谢,我摆手让刘伯分酒去了,却绕过他们走到那黝黑男子身侧,伸手搀起他:“借一步说话。”
韩野莫名其妙,却也起身随我离开。
“什么事吗?”他走在前面,带我穿过一片小树林,走到了临安河旁。
临安河出了城之后,便不像京都之中那样温顺,波浪涛涛,有了些野性。此时正下着雨,水位见长。
“没事就不能来看你?”我站到他身旁,低头看了看裙边沾上的泥点。
“多谢,公主。”他对我笑着,一口白牙甚是闪亮。
“不谢,举手之劳。”我摆摆手:“不过是希望你仕途顺遂,人生喜乐。”
说完,我愣了愣。我好像也在江边,对谁说过人生喜乐这样的话。那人好像还回头对我说了句:“其实我只想要个鲜衣怒马,恣意风流的人生。”
那人的脸,与谢尽咏一模一样。
错觉吗?
“公主?”韩野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嗯?”我才回过神来,问道:“怎么了?”
“怎么祝我人生喜乐这样不情愿?说完连自己都哽住了?”韩野开着玩笑。
“没,没。可能起太早了,没睡好。”我笑了笑:“这次来是怕他们欺负你,本宫来给你撑撑脸面。”
“那老韩岂不是成了公主的裙下之臣?”韩野坏笑一下。
“怎么?嫌弃我?”我用拳头敲了敲他的胳膊。
“怎么会!”韩野摸了摸被敲打的地方:“公主这样够朋友,老韩这等粗人,怎会嫌弃?”
“那就好,别弄得像谢尽咏那样,自讨苦吃。”我忽的冷了脸,道。
“谢老弟自有他的想法,与我这样的粗人当然不同。”韩野耸耸肩。
“都叫上谢老弟啦?看来你们俩没少背着我瓜前李下啊?”我取笑道。
“公主,你真是会说笑。”他朗声一笑。
“不过我也有件事想麻烦麻烦你啊。”我笑道。
“什么?”韩野问道。
“我想让你帮忙介绍几个曾经混江湖的兄弟,不要凶狠的,跟你差不多的就好。最好是没什么特别的普通人。”
“不要长得好看的吗?”韩野问道。
我愣了愣,看出他在开我玩笑,便变了脸:“大胆!”
他愣了愣,又笑道:“你装的不像啊。”
我只得放弃凶相,无奈道:“没和你玩笑,记得帮我留意着。”
“好!”他爽快答应。
“回吧,别耽误了时辰,三个月之后记得回来找我喝酒。”我转身往回走。
“好。”他也跟在我身后,走了回去。
回去之后我便染了风寒,这才感觉到这副身子骨果然不怎么好,淋点雨便生了病,缠绵病榻怎么都不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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